第一版主网 > 藏经阁 > 欲界草根(1-161) > 分卷阅读78
    ,怪不得几个姐妹,愿意贴着他哩。

    看来这小哥,也是娘们奶哩,不管咋挤,都有奶水哩。

    当下,舍着一身力气,合着妹妹,不住地搂着哩,压着哩,下边躺着哩,一气过去了三番,才恍然梦里和刘作伐相好去了……刘作伐在去胡巧凤姐姐家路上,看着满天星辰,越发郁闷:星辰不变,人是要变哩,不变,人活着是干啥来哩?总不想茅厕里的蛆蛆,成天甘心在粪堆过日子!胡巧凤听出是弟弟敲窗户,忙从床上翻滚下来,开了门,一手搂着弟弟,回手闩上门,贴脸试试不冷,才抱着弟弟上床。

    坐上去,屁股前后移动两下,卡牢靠了,「小弟哩,你胸膛跳的恁快,遇事,可别钻牛角尖哩。

    」「姐姐哩,平时可曾苦闷?」「弟弟,要是放在以前,哪能不苦闷?时时刻刻在苦闷里泡着,就差没有上吊哩!提那干啥?如今,俺只惦念着弟弟哩,别的,俺统统不管,还有啥苦闷,是不是弟弟?」哦,姐姐现在啥都想开了,看淡了,想法就单纯哩。

    「谢谢你哩姐姐。

    」刘作伐搂过姐姐温暖的身躯,深深地刺入里边,感受着姐姐的无穷情意。

    抬起头,是为了欣赏这令人如痴如醉的夜色。

    仰望星空,夜空浩瀚无边,深蓝深蓝的,是谁不经意间抛下的深蓝色绸缎?而那调皮的眨着眼的星星,纯洁恬美的月儿又是谁为了点缀这夜空而洒下的纯粹的景色?人生,不纯粹是给别人看哩,需要自己活给自己。

    正像麦子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是麦子,在人世上走一遭,而是为了自己就是麦子,就该这样长着,碾压着,吃到肚里,再变成人粪沤烂。

    姐姐的生活,肯定有自己所不知道的苦难,可姐姐现在为了自己,坚强地挣扎着。

    她的这份执着,不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自己这个没有血亲的弟弟而好好活着。

    哦,恰如天上的月牙,此刻迟迟不肯隐没天际,不是为了照亮,而是坚持自己的轨迹。

    月牙是美的,自己不懂她们是怎么来的,但自己懂得欣赏她们的美。

    月是轻柔的,月光如流水般倾泻下来,给窗户外镀上了一层银霜。

    凝视着月,久久不忍将视线移开,那洁白如玉的月似乎羞了。

    匆匆地顺手牵了一片薄云,遮住了秀美的脸,一切变得朦朦胧胧。

    如此纤尘不染的月光,使得多少人驻足欣赏,引起多少人的遐想,勾起多少诗人的情怀?月儿弯弯,那是月亮在深情絮语。

    月儿是如此可爱,又如此迷人。

    而调皮活泼的星星散作点点荧光,闪闪烁烁,发出甜美柔和的微笑。

    忽然,不知是那颗星星讲了一个笑话,把一群星星全惹笑了,它们有的优雅地笑笑,有的捂着嘴巴偷着乐,有的哈哈大笑,有的半掩芳唇。

    细细聆听,似有吟吟笑声入耳。

    星星们可能是觉得太好笑了,跳动着,翻滚着。

    有的星星大概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与喜悦,飞快地笑着,跑着。

    加速!冲刺!它闪电般地跑着,用它身后的金线将缀满星斗的静静夜空划破,留下点点闪亮的光圈,渐渐融入了天穹中。

    刘作伐想,这就是流星吧!。

    看着星星周围一圈温暖明亮的光圈,就像是自己身边结识的这些姐妹,她们无暇、无怨地投入到自己身上,那真是一种幸福的感觉157、第157章、进转刹那间,刘作伐真的感觉,自己应该尽快成长起来,好悬挂自己这杆树干上的树枝、树梢!刘作伐下床搂着姐姐,大开大合,白蛇吐信,猴猿摘桃,杵伏药叉,倒转七星步地挑着姐姐,在屋里腾云驾雾,虎虎生风。

    胡巧凤被颠来倒去,陀螺一样,一阵欢畅,连着一阵欢畅,总觉得自己整个人,像那层层开放的花儿,一会儿开放一回,一会儿灿烂一回,在那开放和灿烂中,胡巧凤整个人愉悦着,欢喜着,要不是嘴堵着,那欢悦的宣言,要响彻村里天地……天不明,队里下地的钟声敲响了。

    敲了三遍,人们睡眼惺忪地胡乱出来,男人还好说些,只要裤裆遮盖住羞处,就可以出工了。

    娘们家,多数是大大咧咧地,边出门,边扭腰上茅厕,然后拎着裤腰,掩着怀,骂骂咧咧又掉头回去拿家什……来回两三趟,能开始下地,就算是利落人哩。

    还有的,抱着孩子,敞开怀奶着,嘟嘟囔囔孩子缠人,到了地头,磨蹭半天,还不见动手。

    队长们看见,除了日骂两句,也无可奈何;记工员哩,有的扯两下肥嘟嘟的奶头,算是揩油了,笑嘻嘻地记上工分,再去查别的人。

    地里、地边,热热闹闹,大家都高兴,都说笑,都舍不得下手割麦子——麦子呢,只好咧着干穗穗,低头哈腰,在旁赔笑。

    好歹日头爬高了,大家好似才发觉肚子饿了,三下五下,镰刀舞动的舞动,搬麦子的叉子放到散麦底下,装出样子,等真的该回家吃早饭了,娘们先走,好回去做饭;男的,吸烟的,坐下吸烟,算是「吃一锅」,祭祀祭祀肚里五脏庙。

    不吸烟的,说着淡话,也有的,拿孩子取笑……日头真的攀升到半人高,身上暖洋洋地烘出汗珠,大家戴上珍藏已久的破草帽,三三两两,瘪着肚子,踢踢踏踏,收拾好自己家什,回家吃早饭。

    队长们也不急,慢悠悠跟在后边,看着别的队队长,在那里耍威风,日骂队员,可活儿,没见比自己队,多干了多少……吃饭,大家没有表,有的人家,娘们手快,等男人们到家,一顿勉强过得去的黄面煮饼加咸菜,摆在年纪不算小的饭桌上,有的圪蹴着,几下呼噜,看得见的面饼,进了肚子。

    这一下,上午的炎热,它们就能顶过去哩。

    邋遢、家底薄的娘们,这时候,最最犯愁:这顿吃饱了,后边就接不上茬哩;要是不让吃,男人就会日骂、揍两下,惹得家反灶乱,让邻舍听了,一上午闲话不断哩!好不容易胡乱开饭了,大人、小孩,没有一个省心的,嘴里闹着不好吃咽不下去呜呜哭的,手里饭打翻没吃的,老人嘟噜日子不会过哩……种种啰嗦,烦闹的做饭人,火比灶火苗还高三丈,掉转头喝骂男人——你要是东海龙王女婿,想吃啥海味没有?你要是投胎猴王猴爹,啥山珍尝不到……男人这时候,唯有抱头圪蹴灶火跟前,唉声叹气。

    还是婆婆看不惯媳妇那嚣张劲,「谁从逼里出来,就穿金戴银哩,左右不都是个血包包?一家子不是吵哩就是嚷嚷,全是扫帚星进门,鳖反鱼乱……」「你才是扫帚星,老不死的扫帚星,连带俺娘们都没有……」「反了,反了!他爹,拿棍子过来……」「给,打吧,打死俺早托生好人家给打不死算你本事小——」公公还没有站起来哩,媳妇子肩膀一撞一冲地撵过来,吓得公公连滚带爬,泥猴一样窜出门……左邻右舍哈哈笑着围观下饭……这样的闹剧,大家见得多了,只有添油加火的,绝没有去柴扯薪的:一时,饭星四溅,唾沫横飞。

    刘作伐家,照例关门闭户吃饭。

    外人自然不知道他们家,吃的,和自家有啥差距。

    吃饱了,收拾家里停当,开门下地,很少和邻舍端着饭碗串门,街坊自然没人这时候来搅合。

    刘作伐提着篮子,上地拾麦子。

    四十来个孩子,从七八岁到十二三大小不等,被族里刘大三爷爷领着,排好队伍,一二三,一二三纵行土路上。

    路面在下雨以后,被踩的坑坑洼洼,高低不平,孩子们走着,七歪八扭,不是这个跌倒了,就是那个扭脚了,一会这个哭,一会那个叫,没有个安宁时候……「——谁再捣蛋,牛大仙把蛋子咬掉,长大娶不了媳妇」……牛大仙是昨天拾麦穗时,刘大三爷爷奖励大家的故事。

    说了牛大仙是人间少有的恶神仙,那个孩子夜里哭白天闹腾大人,他都会知道,「嗖」地来,咬掉男孩蛋子,「嗖」的神仙就飞走了,没有人能看见。

    村东头刘满圈家的四孩子鸡鸡,就是被牛大仙咬掉——「不是——」,有孩子打辩,「是老鼠吃掉哩!」老鼠和大仙是亲戚,他们之间可以互相变换哩,就是猴子可以变成人。

    所以三爷警告大家,「谁拾麦穗不老实,往裤裆里装了,裤腿里掖了,不听话捣乱,牛大仙就不客气哩!」唬得孩子们,手赶紧捂住裤裆,生怕自己的小鸡鸡,不翼而飞;也不敢随意违拗刘三大爷爷话,唯恐将来没有媳妇,没有媳妇,谁给把尿?「三爷,花花没有蛋子,她怕牛大仙不?」二蛋子捂住裤裆,挂着两挂大黄鼻涕,仰脸问。

    「你娘个逼,看你贼眉鼠眼邋遢样!」刘三大爷爷弯腰抓把树叶,把他脸上鼻涕抹去。

    一股黄土呛住鼻孔,「吭,吭,咯,咯……」二蛋子也顾不得问了。

    刘三大爷爷摸摸花花头,「啥时候二蛋子看你屁股哩?」「俺将才尿尿,二蛋子赖皮趴地上看哩。

    」「记住,以后他再看,尿他脸上!」「中哩三爷爷。

    」花花快活地蹦起来,就要脱裤子。

    「咋刚尿过,又脱裤子?」「俺要三爷爷按住二蛋子,俺好尿他脸哩!」「快点走,看你落后边多远哩。

    」好不容易到了地头,大人还没有装车腾出地块。

    刘大三爷爷就让唱歌——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红领巾迎着太阳……这时候,刘作伐往往跟着大伙,尽心地开心。

    真没事了,也拿出课本,翻阅一会,好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举一反三,想想其中的诀窍。

    割麦子进度很慢,大家伙多不在意麦子收成好坏,反正年年分到手的麦子,也不够一家嚼用,收那么多麦子,还不知好过了谁。

    有几个急性子的、老实的,就想快收割。

    干了一会,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别人还是磨叽,也就泄了气,嘟嘟囔囔,拿镰刀出气,朝干土砍来砍去……「那,那是谁?有力气还不收麦子?还有你,成天磨洋工,站了半天了,麦子也没你高!158、第158章、胡转算啦,干活的,没干活的,都不乐意。

    瞪眼瞧着队长,「有本事,你割个样子!」「呸,兔崽子,老子当年收麦子时候,你还在唆奶玩儿。

    」队长探腰拢过麦秆,几下,噌噌倒下一片。

    「瞧不?干活就得扑下身子,哪有你只撅屁股不使劲……」「队长,他撅屁股会日地哩……」「放你娘的狗屁——」「咋?刚才喜胜他姐去树林尿尿,不是你跟着过去日尿坑,嘴里还唠叨,恁热鸡鸡哩……」「日死你娘——」见揭了短,扔下镰刀,过来拼命,被队长一脚踢翻地上。

    「日不死你奶奶,这时候有血性了!有种,你给队里出把子力气,也算你没白活!」「俺白活咋了?二十四了,也没有人给俺说个媳妇,成天屌闲着,干活有啥屌用?越干越穷,干个球哩!呜呜——呜呜——」「赵队长,过来绑了!正是抓革命促生产火烧眉毛哩,煽动罢工哩!」「他四叔,孩说的也是实情,他糊涂,你不能跟着糊涂哩。

    瞅空,能给孩踅摸个媳妇,保证这孩干活人来疯哩。

    」「就是,就是,他赵哥,你别忙。

    咱队里,二十来个壮小伙,就是行不上媳妇,谁不窝火?你得饱汉不知饿汉饥哩。

    」几个上年纪人明白,要是扣上「反革命」名声,一辈子别和娘们沾边了,赶紧劝解。

    又有几个娘们,推着小伙过来,跟队长认错。

    「算你今天运气。

    上午把这畦子割了,将功赎罪。

    喂,大家伙看着,上午每人半畦,谁早割完,早收工!」队长就坡下驴,掉头去督促碾麦场的活计。

    趁这天日头好,赶紧拾掇石磙,碾好麦场,好存放麦秆。

    不然,麦子沤烂地里?大人唉声叹气收麦,小孩稀罕了,「不是日逼哩,二刚哥咋日泥坑?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