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资产,于是,mbs债券应用而生,它将银行收到的贷款抵押债券化,作为金融理财工具出售,一旦有人购买,那么,银行所承担的高风险即刻转嫁,而就在这一次倒手之后,除了赚取差价之外,银行只需要安等享受贷款用户偿还的高利率就好了。
zs从来不做赔本生意,mbs债券在过去或许是个很有吸引力的主意,但是现在,它投下的第一笔资金,就是要将这部分回报和风险都过分高昂的资产从自己庞大的身躯上剥离。
任宣计算过,当四期投资完全落实之后,zs通过这种方式清洗的mbs债券将高达370亿港币的票面额。
这就是所谓的金融剪羊毛啊。
看着手里的报表,坐在落地窗前面,任宣吊儿郎当的弹了弹纸面,说这就是所谓的为富不仁,富豪式抢劫。
啧啧,这不就是合法的印假币嘛~~那你就是为虎作伥。
若素淡淡回应他。
任宣扑哧一笑,该干吗干吗。
但是,这份击败华林而得来的好心情,任宣只持续到八月中旬。
当主管们战战兢兢递上六七月时候,几份中小型收购投标结果的时候,任宣毫不犹豫的掀桌了!!
六七月中,有几家集团因为受金融风暴冲击,收缩在内地的投资份额,打算出售部分产业,这其中即包括运营良好的部分,也包括不良资产,两者一起打包出售,产业战略性收购,然后进行拆分卖出一贯是金融业惯用的手法,不过因为这几个份额都相对不大,当时又在主力盯澳门保险公司的标,任宣便放手交给属下去做。
结果,全军覆没,惨不忍睹。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九笔业务,涉及金额一亿四千万港币,你们全都给我夹着尾巴逃回来了!而且,你们败给花旗、恒昌也就罢了,你们居然全都输给东环!!
东环!!
!随着他咆哮句子后面的惊叹号越来越多,愤怒的任宣扒下自己那层狐狸皮,直接现出暴龙原型,把快要哭出来的主管们蹂躏到快死,凶狠的撂下鬼话,「你们给老子加班!没加班费!」之后,才松开爪子丢开一群鼻青脸肿的主管,阴森森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最近的一份标书十分钟内放到我桌子上。
」最近的一份标书是收购一家位在深圳的回收型造纸厂,进行结构重组之后,再予以拆分变卖,这个收购涉及收购金额一千七百万人民币,并不是什么大案子,但是确定了东环也是主要竞争对手之后,任宣憋着一口气,白天处理澳门保险公司,晚上处理这个收购案。
幸亏澳门那边有薛家帮衬,比较顺利,让他专心扑在这件案子上。
结果就是,每天晚上给他泡茶提神,严格控制他抽烟数量的若素,默默的觉得,长此以往,狐狸很有可能因为熬夜的缘故变熊猫啊……做了一个礼拜,做出来一份堪称完美的标书上交,狐狸在家安心睡了一个好觉,然而,月底,标书揭标的时候,任宣为了炫耀,特地带上若素去会场,结果,标书揭晓,花落东环。
一样是标书的会场,一样是那个黑发下白皙耳垂一抹鲜红流光的男人微笑着向他先伸出手。
立场却截然颠倒。
这回,华林才是胜者,他不过是个落荒草寇。
他绷住场面优雅,握住华林的友谊之手,连道恭喜,华林不徐不疾,秀丽面容上一双漆黑眼睛笑成优雅弧度,连答,哪里哪里,任总年少有为,日后表现实在值得期待啊。
期待个你妈!任宣在心里冷笑比中指,然而现实中,他只能微笑,然后答一句,华总才当得起年少有为四个字。
这么说着的时候,他眼神宽容温和,语气真挚恳切,握手的力道都恰到好处,给后辈鼓励一般轻轻一握。
只有他和华林知道,这段轻描淡写丢过来的对话,是怎样的侮辱。
在安若素面前,被他这样的侮辱了。
任宣笑着和华林道别,笑着离开会场,笑着开车,笑着回家,笑着进屋,笑着砸碎了书房里一切能破坏的东西,然后,笑着站在一地狼藉中间,一页页翻自己的标书和公布东环的标书。
仔细比对了两份标书,他依然坚信是自己的标书比较合理,因为华林虽然报价比自己高,但是那是他在压缩了自己利润为零,甚至有赔钱风险的情况下估算出的数字。
金融的铁则是,当一块钱不能生出两块钱的时候,那就是赔本了。
华林就以这种赔本的代价赢了他。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金融收购不能盈利的话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他到底在想什么?而董事会居然能通过这种收购案?不光华林疯了,整个东环都疯了么!而他居然就这么输给了一个想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
瞪着手里的标书看了片刻,他慢慢抬手一扬,看着雪白的纸片飞散在蓝色的房间里,抖着肩膀笑了起来。
靠在门边,完全没有阻止他的意思,若素一直静静的看着他发泄,看他笑得不可自抑,慢慢走了过去,伸手,环住他的腰,让他低头,自己踮脚,亲吻他的唇角,「……你现在太焦躁了。
你的情绪浮动,判断力也会减弱。
听我的话,冷静下来好吗?」她身上是薄薄的薄荷香气,那清凉味道和柔软的亲吻落在他脸上,慢慢的,一点点安抚了他的情绪,他抱紧若素,环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颈项之间,吸取那从皮肤上蔓延的,薄凉香气。
当柔软清凉的吻从嘴唇落到了下颌、喉结的时候,任宣已经平静下来,脸色如常,唇边慵慵懒懒,挂起了惯常的笑意,若素在他颈子上嗅了嗅,放开他,牵起他的手,说道:「去洗个澡吧。
」说完转身看向一片狼藉的室内,摇头,诚心的说:「这真是体力活……」任宣点点头,反握住他的手,「一起洗。
」若素也不挣扎,被他一起抓进浴室,看到他伸手去拧开花洒,才似笑非笑一勾唇角:「……你这是撒娇吗?」「你的宠物在外面被毒蛇欺负了,你做主人的难道不要安慰?」坐在浴缸边缘,任宣丝毫不在意自己被淋得湿透,他单手撑着浴缸,抬头迎向花洒,享受一样眯起眼睛,轻轻笑道。
真是即任性又任性的宠物。
若素看他,双手环抱,问他,「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安慰?嗯?」「啊,很简单,我想看若素的身体。
」他笑吟吟的说,仿佛自己提出的是一个象要喝水一样再合理不过的要求,水流从脸庞滑过,宛若泪痕,又象雨水。
真是十分欠揍的要求。
若素想。
任宣盯着她,继续重申自己的要求:「我要看若素的身体。
」难道宠物不知道妄然向主人提出的要求,是要视主人的心情愉快与否来判断的吗?冷水放尽,热水的水气氤氲起来,爬上他的银发,她的眼镜,任宣的脸庞隐约模糊起来。
忽然就想起第一次看到他的那个下着大雨的日子,他也是这样,如同被雨水打湿的动物,却傲慢不肯低头,径直向前。
胸口涌上微妙的感情,若素皱眉,取下脸上的眼镜,随手丢向一边。
第二十四章胸口涌上微妙的感情,若素皱眉,取下脸上的眼镜,随手丢向一边。
「你确定?」她屈服。
任宣愉快的笑起来,再度重申自己的要求:「我要看若素的身体。
」他甚至孩子气的加重重复一遍:「身体!」亏大了亏大了。
她一边叹气,一边在心里抱怨,按住小狐狸洗好头和身体,丢进浴缸,然后,慢慢脱掉自己的衣服。
泡在浴缸里的任宣神采奕奕的扒在浴缸边上看她脱衣服。
她脱衣服的姿态异常流畅优雅,解开领口扣子的时候,微微仰着头,色素浅淡的头发披落满肩,线条美好的颈项有若天鹅的颈。
雪色衣衫和黑色长裙滑落在地,片刻之间,女子的姿态宛若初生的婴儿一般——这是任宣第一次看到她的身体。
即便是现在这样热的天气,睡觉的时候她都穿着长衣长裤,此刻,展现在他面前的女体,和她的主人那种日常淡定从容的感觉不同,是一种优美而近于华奢的美感。
因为白化病的缘故,她的肌肤异常白皙无瑕,便越发衬得肌肤上其他的颜色越发妖冶,她以一种相当大方的姿态站立在浴缸旁边,问他,要在前面还在后面?任宣想一想,说前面,若素点头,面对面的坐在了他前方。
进入的方式很巧妙,没有碰到他,任宣多少有些遗憾的乍舌,说,你家浴缸真大。
若素微笑,嗯嗯,因为我喜欢和三只狗狗一起泡澡。
于是任宣很感动,他觉得自己的地位终于上升到跟月饼差不多了,距离糯米糕,再努力努力就好。
「坐过来一点好吗?」任宣低声说,「我想碰你。
」这其实是非常淫靡的一句话,但是由他说出来,就别有一种近于天真的无邪,若素想了想,慢慢点头,起身坐到了他的腿上,两个人的距离陡然缩近,呼吸咫尺可闻。
她肌肤细软紧绷,是少年女子所特有的触感,水流从紧贴的肌肤缝隙之间流过,微妙的骚动。
「……话说,你这算是安慰吗?」他忽然哼笑,双手捧上她的脸庞。
「……你想要我安慰吗?」若素靠近他,在极近的距离这么说道,柔和的声音爱抚着他被水气蒸熨得越发敏感的肌肤,几乎是诱惑。
任宣沉默,双手缓缓下滑,一寸寸抚摸过她的身躯——他忽然哼笑了一声,「你不阻止?」她微笑,「有阻止的必要吗?」若素笑容从容,无懈可击,体温如常,而他也呼吸平稳,水面下的欲望安静蛰伏。
「……真无趣。
」他抽回手,百无聊赖的转头,把下巴搁在浴缸边缘,样子是孩子气的委屈。
若素笑起来,伸手把他拖起来,让他调转方向,睡在自己怀里。
手指抚摸上他眼下黛黑,低声道:「这段时间,你绷得太紧了,任宣,你不是铁打的。
」「我一天睡足八小时。
」他懒洋洋说。
她嗤笑,「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任宣沉默。
「如果自己做不到放松的话,我来帮你吧。
」女子柔软的声音从他颈子后面软软飘来,指头分开爱抚他的面孔。
她身上的薄荷香气本是凉的,但是被暖暖水气一蒸,合着他身上凉烟气味,陡然辛辣起来,却偏偏在一点余韵后,是异常柔软的一点温和浅香。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再度重复自己的问题,「……你在安慰我吗?」这回若素给了他一个确切答案,「是的,我想安慰你。
」「为什么?」他追问,她却没有说,只是轻笑,整个身体从背后贴合过去,若即若离,碎落亲吻从他颈项延伸而下,指尖分开他的双唇,爱抚他的牙齿舌尖牙床咽喉,吞咽她手指的时候,和呕吐感一起涌上的,是极其微妙,一种被人抚摸着内脏一般的错觉,这种错觉蔓生的同时,异化的快感也徐徐占领了他的身体。
他感觉得到,刚才面对奢华美丽女体的时候毫无反应的欲望,此刻轻易的被撩拨了起来。
她的体温,也在徐徐升高。
怎么让对方快乐,产生欲望,他和她都很清楚。
接下来,各种小玩意被层出不穷的用到他身上,最后,倒在大床上,他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把他清理干净,自己斜靠上床头,任宣向旁边一翻,自动让出臂弯里她的位置,若素微微笑起来。
是啊,为什么会给他看她的身体?她曾那么厌恶一切别人看到她的身体。
她没有告诉他。
月光清浅,房间里一层月白,有若什么浅浅的湖底。
若素看着他的睡脸,眼神慢慢柔和,然后小孩子一样伏在他的颈子边,轻轻的吻,在轻吻间,声音细不可闻。
我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你。
很早之前就很喜欢你了。
她低低的说,清雅面庞上笑意清淡,却是满足的神色。
是的,她喜欢他,从一开始。
她和他不一样,无路可退,无处可逃——说完,心满意足的窝回他怀里,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