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冒险。

    但是对方明明白白地打出了救命的标语,却又让他有些难以就此离去。

    程子介毕竟是单纯善良,见死不救绝不是他的作风。

    思索了一阵,他决定还是先靠近中学仔细观察一下再做决定。

    下定决心,程子介提着武器,很快来到了公安局隔壁的一栋房子的楼顶。

    他刚才就选定了这条路线,从这儿过去直到中学大门口对面都有密集的建筑物,他可以不用下地,降低不少风险。

    如今这几百米对程子介来说是如履平地。

    弹指间他就来到了中学大门口。

    仔细观察了一会,程子介发现这学校从门口到操场都散布着丧尸,校园内并没有任何发生过战斗的迹象。

    奇怪,难道刚才的幸存者是末日之前就呆在学校一直没出去过?综合楼被近处的两栋高高的宿舍楼挡住了视线,程子介跳下地来,像一阵风一样穿过学校门前的马路,看着大门口的」双河县第一中学「的牌子下的门卫室边有几只丧尸堵住了唯一能进入学校的小门,于是直接跳上了大门边的围墙。

    想起自己以前也干过翻学校围墙这事,程子介又有些感叹起来。

    顺着围墙小跑了一段,跳下一片花园,然后就来到了宿舍楼的楼下。

    直接顺着宿舍楼外的阳台跳上了楼顶,来到楼顶这一边,居高临下地开始俯视着刚才的综合楼起来。

    综合楼的楼顶居然有一个蓄水池,水已经快见底了。

    程子介这才明白幸存者们是靠着这些水活下来的。

    至于食物的话,这样的中学食堂,肯定会有些存粮。

    只是这样规模的给养维持不了太多人的生存,毕竟末日已经发生一个多月了。

    程子介再次确定了,楼内的幸存者肯定是从末日开始就没有再出过这栋综合楼。

    因为从这栋宿舍楼的楼顶可以清楚地看到围绕着综合楼散布着不少零散的丧尸,综合楼的门口也有几只,都是安静地休眠着,仿佛从侏罗纪开始就保持着那样的姿态,完全没有战斗过的痕迹。

    楼内人肯定不多,也不会有什么战斗力。

    程子介想着,不由得轻松了不少。

    思索了一下,他决定还是去综合楼里面看看。

    悄无声息地爬下宿舍楼,没有惊动一只丧尸,程子介悄悄地摸到了综合楼的门外,环顾了一会,举起武器干掉了门口那几只丧尸,闪身进了综合楼一楼的食堂。

    食堂内静悄悄地一个人也没有,更没有丧尸的存在。

    程子介想起发生灾难时正是上午的上课时间,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大概都不会呆在食堂。

    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照在食堂内已经落上了一层浮尘的桌椅上。

    程子介轻轻地走了几步,脚步带起了灰尘,飞扬在阳光下。

    一切都那么宁静,让人一时忘记了现在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程子介先是摸到了厨房门口。

    果然不出他所料,厨房内倒是有两只丧尸,大概是学校食堂的工作人员,看起来已经被消灭很久了。

    厨房边的储物室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一粒粮食都没有见到。

    程子介现在可以确定,这综合楼的楼上住着幸存者了。

    否则的话粮食的去向无法解释。

    这样规模的县级重点高中,是有不少下面乡镇的学生住读的,从那两栋宿舍楼就能看出住读学生数量可观,那么,这么多住读生每顿饭都要消耗不少粮食,不会有哪间学校非要等到一颗存粮都没有了才去现买吧?这不符合逻辑。

    不知道会是什么规模的幸存者。

    程子介一边思索着,一边越发小心翼翼地离开厨房,摸向楼梯间。

    楼梯间也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上了二楼,踏上一条昏暗的走廊,程子介举着锤子,集中精神,将视力集中在一扇扇房门上,防备着可能的危险。

    左手边第一间是医务室,没有人。

    右手边第一间是体育器材室,没有人……程子介继续向前走去,突然之间脚上踩到了一团什么东西,有着奇怪的弹性,还没来得及低头看一眼,两只脚踝就一瞬间被什么东西捆在了一起,然后向上收了起来,一下子将程子介拉扯的失去了平衡。

    程子介虽然反应神速,双脚却被捆住,力气大没有着力点也无法维持平衡,更重要的是猝不及防,一声惊叫还没结束,就一下子被倒吊在了走廊顶上。

    这下可把程子介吓了个不轻,脑子里一片空白,乱七八糟地叫了几声自己也听不懂的话,才惊魂未定地观察起自己的处境来。

    程子介本是面对走廊深处走去,被倒掉之后改换了一个方向,面向来时的楼梯间,看不到身后的情况。

    努力勾起脑袋,也只能看到自己的双脚被一条手指粗细的绳子紧紧地捆着,高高地吊在走廊顶的一个铁钩上,那铁钩本来大概是装吊扇用的,旁边能看到电线头。

    看来是这楼里的幸存者设置了这么个陷阱。

    事已至此,程子介也只能试着挣脱束缚。

    幸好这绳子自己的力气大概能弄断,正当程子介试图勾起身子时,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紧接着两步脚步声,就是一个尖锐的东西顶住了程子介的后颈。

    程子介顿时浑身僵硬起来,停止了动作。

    他何曾面对过这种情况,如今被人倒吊着,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少年英雄,年轻老大的风范。

    「你是什么人!」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女声,中气十足,和萧玉梅那娇嫩酥软的声音完全是天地之别,却也非常动听。

    看来是个年轻女子,程子介顿时放松了不少:「我姓程,是看到你在窗户外面拉着救命的单子,就过来看看了。

    」「哦,不错——不对!你怎么就一个人来的?其他人呢?」那女子显得非常紧张,程子介倒也能理解,尽量轻松地笑道:「我就一个人来的啊。

    」「你一个人?外面到处都是丧尸!你要真是一个人来,怎么对付那些丧尸的?就算你很厉害,能对付得了那么多丧尸,那怎么会被我这么容易地抓起来!?」那女子说话的语速飞快,一番分析之下,得意地喝道:「老实点!你们的人在哪!到这来干什么!为什么骗我!」程子介不由得百口莫辩起来,这可该怎么解释?正在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身后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子呻吟声,显得痛苦无比。

    那女子浑身一震,吓了程子介一大跳,心想刀子还顶着自己,可千万别手一滑。

    正寒毛直竖间,那女子收起了刀子:「老实点!你要是敢轻举妄动,我可不会留情。

    」说着疾步走进了房间,丢下程子介一个人倒吊在那儿。

    程子介松了口气,这时房间内传来那女子的说话声:「哥!哥!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小静啊……我听见你和人说话……是谁啊……」一个男子的声音有气无力地问道。

    「不知道,刚踩了我下的一个绳套,先不管他……哥,你觉得好点了没?」说着那女子的话音里带上了哭腔。

    「好点了……小静,你别哭……别人说不定是来帮我们的,或者只是过路的……你还是好好问问他,可千万别随便打人了,啊?」「他就是个骗子!他说自己一个人来的,外面那么多丧尸,一个人怎么可能来?要是他真有那样的本事,又怎么会被我抓住?肯定还有同党!我得把他好好捆起来,万一他的同党来了,就拿他当人质——」那女子说着从一张床边站起身来,刚转过去,迎面就撞上了程子介。

    她前脚刚进房,后脚程子介就拉断了绳子,悄悄地挣脱了束缚,跟了进来。

    一进房就看见房内摆着张大概是隔壁医务室搬过来的医用床,一个年轻男子躺在床上,面色蜡黄,显然身染重病。

    程子介刚凑过去想看个究竟,这女子就转过身来,差点和程子介撞了个满怀。

    「呀!」那女子大吃一惊,不过反应倒也迅速,一拳砸向程子介面门,虎虎生风,程子介倒也吃了一惊,这女子显然不是普通人,这出拳的速度角度力量都显然经过了特殊训练。

    不过她面对的是程子介这样开了挂的对手。

    危险来袭,程子介的反应自动提升,女子的这一拳就像慢动作一样,被程子介一把轻巧地抓住了手腕。

    但是女子屈指成抓,反扣向程子介脉门,另一只手则举着一把锃亮的匕首,刺向程子介的小腹。

    程子介又气又怒,自己好意前来救人,被她抓起来劈里啪啦地教训了一顿不说,现在竟然要伤自己。

    这要是别人,这么近的距离被捅一刀,恐怕是大大不妙。

    这样不由分说的要伤人性命,实在是令程子介忍无可忍,于是并指成刀,闪开匕首的同时用力切在她拿着匕首的手腕上。

    那女子顿时惨叫一声,程子介的这一下可是连寸多厚的木桌子都能切断,虽说还是留了力,但也足够她受得了,那匕首顿时拿捏不稳,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但是她还没有放弃反抗,屈膝顶向程子介下身。

    程子介随手按住了她的膝盖,那女子用尽全力的一顶被程子介轻描淡写地单掌按住,再也前进不了一分。

    程子介沉声道:「还要打?」73耳光女子这才惊觉自己不是程子介的对手,有些惊惶了起来,收回膝盖,满脸通红地看着程子介,程子介也死死地盯着她,这才看清她的模样:看起来二十出头,身材高挑,身高竟然和自己不相上下。

    苗条健美,凸凹有致,尤其是一双腿,更是又长又直,比例完美。

    一头干练的短发,漂亮的瓜子脸上黛眉入鬓,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泛着惊慌的泪花,却还带着不服气的眼神,高挺的鼻梁下两片薄薄的红唇紧紧地抿着,实在是个漂亮的姑娘,而且英气勃勃,只是身上的衣服有些脏的不成样子,勉强看得出来是一套警服,高耸挺拔的胸前却没有看到警号。

    程子介也不由得在心里赞叹了一声。

    这姑娘不但漂亮,而且实在是身手不凡,要是以前的自己,来十个恐怕都会被她像抓小鸡一样抓起来。

    只是这姑娘未免太莽撞了,这么轻率就要伤害别人,想到这里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时身边的床上那位年轻男子无力地说话了,一边艰难地支起身子,一边紧张地分辩道:「这位、这位先生,……在下何安平,舍妹何安静……实在是对不起,误会先生了……请高抬贵手不要计较……小静,你不是这位先生的对手,这位先生也没伤你的意思……你快道个歉……」那姑娘不屑地扭过头去,虽然不敢再有什么攻击程子介的举动,却也不肯道歉,只是狠狠地哼了一声。

    程子介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名叫何安静,看来却不是何等安静的意思,而只能是何曾安静的解释。

    倒是这男子文质彬彬的,让程子介挺有好感,于是也懒得计较,松开了手中何安静的手腕,回头对何安平微笑道:「在下程子介,住在茭洲镇那边的黄云山上。

    今天是打算来双河找一下武装部在哪儿,看能不能找些武器给我手下们。

    过路的时候看到你们窗外挂着救命的布单,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被何小姐抓住了。

    」说着看了身边的何安静一眼。

    何安静也是明白了自己完全不是程子介的对手,而且对方也没有恶意报复,只能垂着头,不停地揉着刚才被程子介的手刀切了一下的那只手腕。

    程子介倒有些歉疚起来,刚才那下确实用上了打丧尸的力气,这么个小姑娘身手再好也不过是血肉之躯,吃不消也是正常的。

    只是对方脸上不服气的神情让他也懒得说什么,只是继续对何安平笑道:「何先生,我看你身体好像不太好,是什么回事?」何安平无力地喘息着,掀起了身上的被单,伴随着一股腥臭的气味露出了自己的双腿:情况非常糟糕,左腿的整条小腿都肿胀得比大腿还粗,呈现着一种艳丽的红色,像只熟透了的果子,鲜红的皮肤上布满了黄白色的斑点,仔细一看,原来都是脓点,不少脓液正从皮肤深处渗出来,看得人头皮发麻,而他的右腿小腿肚子上则有着一个深深的伤口,皮肉外翻,也在流着脓血,整只右脚都发黑了。

    程子介不觉失声惊叫了起来:「这么重的伤!怎么回事?」何安平疲惫地喘着气:「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灾难刚发生的时候我去楼上打水,摔了一跤,从楼梯间滚下来,一直滚到一楼楼梯口的垃圾堆里……」另一边的何安静终于说话了:「说了你眼睛不好,叫你别去。

    要你肯听我的话,啥事都没了。

    」「小静,哥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得靠你照顾,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干……哎,拖累你了。

    」「你这个情况要马上让医生看看。

    」程子介皱着眉头,沉声道。

    兄妹两人一齐看向程子介,何安静怀疑地问道:「医生?现在去哪找医生?再说我们怎么出去?」程子介对她实在是很不爽,懒得理她,只是对何安平微笑道:「何先生,我妈妈就是医生。

    我们清理了茭洲镇,住的地方有药品。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