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至,无入而不自得。

    但那个空间只能属于你和你心爱的人,那是个最私隐的地方。

    我伸出我的手,向着遥摇的彼岸,触摸母亲跃动的心,和她温暖的身体。

    我告诉她,我拥抱着她,爱抚着她,与她亲吻,做爱。

    我们不需要担心给谁看见,两个赤裸的身体毋须掩藏。

    两个互相爱着,爱得够深的时候,心灵也有了默契。

    穿了衣服也不能隐藏彼此的爱意。

    如此的信,太露骨了吧?我不能用含蓄的话,我必须我手写我心。

    我后悔见面时没多说一些情话。

    但愿我能在信里和母亲更亲热地做爱,并且,以吻,和为她而射出的精液,封住那封信,那封和她做爱的信,寄到越洋那边,我的情人的床上。

    我说︰「我的爱人︰你就是我的爱人,我不能不如此承认。

    重洋阻隔着我们,却感觉到与你愈来愈接近,我的计划己快完成了。

    当我想念你的时候,我唯一的安慰,是我们分开是暂时的,但很快就可以回到你身边。

    而我是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你的。

    你呢?你是如何的想念着我。

    我不会说,不用想念我。

    我只会说,常常想念我,甚至,让我进入你的梦,你的身体,让我爱你。

    你的感觉没有离开过我,此刻,夜深了,彷佛你在我身边。

    和你重洋阻隔,我却可以看见你,独个儿睡的样子。

    我回来之后,你就不用独枕独眠,有我,让你枕着,让你冷冻的脚丫,在我大腿间取暖。

    今晚,你一定很寂寞了,你甚至比以前更觉孤单,因为我离开了你。

    都是我的错。

    但我回来的时候,会补赎我一切的过错,我将会完全的拥有你,你会永远属于我。

    直至我们再见面,我只能在信上,在梦里爱你。

    在你的梦里,我们做过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让我比较在我梦里和你做的是不是一样。

    妈,我爱你,告诉我,你想我在你的梦里,怎样爱你。

    今晚,睡前,我深深的吻你,吻遍你全身,吻你迷人的小乳房。

    我将会进到你身体最神秘之处,带走你里面的空虚。

    母亲的回信只是简单的几行字︰她说︰「不要再写信给我了。

    我们之间早己完了。

    你回到加拿大和艾美那里就不需要我了,把握眼前所有的,把我忘记了吧。

    不过,我仍是你的妈妈。

    」我的信一封接一封的寄出,都在信里和她做爱。

    但,她不再回信。

    我打电话给她,她初而冷淡的说些问候的话。

    我告诉她,我无论如何都爱她。

    她又是那一句︰「不要再说了。

    」我说,我一定要说。

    你不想听,因为你恐怕自己爱上我了,你逃避不了的。

    她说,不要说下去,你再说我不知怎么办了。

    然后,她在电话里,哭起来……我告诉她,别哭,我很快就回来了。

    她抽抽噎噎的说,不要回来,不要回来……一个晚上,和艾美做过爱,仍未能捺熄心里的火。

    艾美累得倒头入睡,我却不能成眠。

    起床伏案写信给母亲,不觉天将发白。

    忽然听到窗外,一片聒噪。

    抹去玻璃窗上的雾气,看见外面河岸,大雁北返归回。

    春天来了,我记得,我和春天有个约会。

    我又要起程了。

    在飞回亚洲的航班上,航空公司的杂志介绍日本的樱花季节,花开灿烂,令我神往。

    在太平洋的上空,我挂了个电话找母亲。

    「妈,是我。

    」「近来好吗?」「我很好,在信上都说了。

    我现在在太平洋的上空,向你那个方向飞行。

    」「你回来做什么?」「做生意,和找你。

    」「艾美都回来了?」「没有,艾美和孩子都不会来,以后我会两边跑。

    先不要说这些,我想你陪我去旅行。

    」「什么?」「去旅行。

    你和我两个。

    快收拾行李。

    几个小时后就会到香港,我使人去接你。

    」「去哪里?」「日本。

    」「什么时候?」「几个小时后,从香港出发。

    」「我不想去。

    」「妈,你一定要来。

    听到吗?」「我没预备。

    」「不用预备。

    关上门,带旅行证件就行。

    」「我……」「妈,我们母子从来没去过旅行,你一定要陪我去一趟。

    在飞机上打电话说话不方便,我们在旅途上再说吧。

    我在飞机场等你。

    你不来我不走。

    」「喂,喂,喂……」挂线了,我说了一句,我爱你。

    我心里想,母亲一定会来。

    我觉得,上天也帮助我,把我们撮合在一起。

    (八)千里共婵娟等的滋味很难受,在机场等母亲来,似乎胸有成竹,却一点把握也没有。

    终于,她在最后一刻,披着一件过时的大衣,脚步匆匆的来了,提着一大箱行李。

    我伸出两条膀子,作出要和她拥抱的姿势。

    她没有投进我怀抱,我尴尬的,为自己打圆场似的,抓住她的手。

    她倒没抗拒。

    正要说话时,柜台服务员催我尽快替她办登机手续。

    飞机马上起飞,赶不及托运寄舱。

    我把母亲的行李留在香港的机场,然后,拉着她的手,飞跑似的冲进海关,赶登这班飞机。

    「不行,不行,我的衣服都在行李箱里。

    」母亲说。

    「在日本,我给你买。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买到,比你带去的更时髦。

    」母亲支颐坐在窗口的座位,鸟瞰香港的景色,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

    小时候过年时她会带我坐火车回乡探亲。

    我把手搭在她的手上,对她说:「我以为你不来了。

    」母亲的手很冰冷,她没答话,只是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飞机已超越云层之上。

    她很自觉地把手抽开。

    「冷吗?」我问她,再次端住她的手。

    她颔首,我替她盖上毛毯。

    在毛毯下,我的手爬过去她那边,放在她的大腿上,膝盖上,上下来回的抚摸着。

    她闭目养神,似乎不在乎我爱抚她,于是进一步,探进她裙子里。

    她捉住我的手,制止我。

    我擒住她的手,和她十指交握。

    她没甩开我。

    渐渐,她的手给我温暖了。

    我看过母亲那边,她正好看过来,和我四目相投。

    她说:「你还没告诉我要去哪里?去多久?」「我也不知道。

    我们可以先在东京玩玩,你喜欢的话,可以去京都,大阪,北海道泡温泉……」「哪里都好,都没去过。

    」「是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全程,我都端住她的手,在毛毯下。

    我们从成田机场,雇了一部豪华轿车,把我们送到东京都皇居对面的皇居大饭店,已近黄昏。

    办理登记手续时,母亲神情焦灼在我旁边,她不懂我和服务员说的什么。

    我学会几句普通日语,为生意的方便。

    「你要了几多个房间?」母亲问。

    「我们两个人当然只要一个房间,在最高的一层,可以看见皇城的景色。

    」她听见我只要了一个房间,神色又紧张起来了。

    一踏进房间,我的心不期然加速起跳动,我好像已看见,在这房间的床上,我和母亲做着一场又一场爱。

    不过,单是和母亲做爱的幻想已不能满足我了,期待着能把母亲温热的身体拥在怀里,踏踏实实的做个爱,无论以后将会如何。

    在分离的日子里,我已将我所有的热情彻底地投射到母亲的身上,我的信上已说得明白。

    一路上,母亲的举止十分拘谨,不让我碰她,别后重逢,她并没有我预料中的热情,和我保持着距离。

    如和我没猜错的话,她既然跟我来了,就是给我一个机会。

    她正在量着,将会以怎样的一种力气,去承受我这种爱情呢?我替她除下大衣,挂在衣橱里,我的鼻子凑近她的颈窝,闻一闻她的体香。

    她看见只有一张床,瞪了我一眼,母亲不同意我做的某件事,就是用这种神色,自小我看惯了。

    我晓得她心里想说什么。

    如果不要两个房间,应该要有两张床的。

    我没待她说出口,就硬生生的牵起她的手,对她说:「跟我来?」「去哪里?」「替你买穿的。

    除非你想这几天什么也不穿,我求之不得。

    哈,哈,哈。

    」我自以为风趣幽默,却得不到母亲的赞赏,讨来她板着的脸。

    我们去了浅草区,华灯初上,行人如鲫,有大城市中心区的气派。

    母亲像个初到城里的乡下姑娘,看见名牌店、百货公司窗橱里琳琅满目的货品应接不暇。

    这就是东京了。

    珠宝店陈列的一条chaumet钻石项链,教母亲停留了脚步。

    二百一十颗,二十卡钻石镶成。

    我推了一推她的手肘,她就走进去了。

    店员殷勤地把项链拿出来,替母亲试戴。

    母亲照一照镜子,钻石的棱面在灯光下闪烁。

    她转身让我看一看,说:「好看吗?」「好看。

    你戴起来很美丽。

    」我插手在她柔顺的秀发里,托起她的腮颊,端详母亲细致的脸庞。

    眼角有点小小的鱼尾纹,这并未减去她些许的美,甚至加深了她的美。

    在我的眼里,母亲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

    「喜欢。

    不过,太贵了。

    」她对着镜再看了一看,说。

    「喜欢,就买下来。

    」「不要了。

    」我对母亲说,不要紧,只要你喜欢,就给你买。

    我有钱了,可以买些以前买不到的东西。

    没有卖过什么贵重的给你,是吗?就买了它。

    母亲戴着项链,让我挽着她的腰,步上熙来攘往的街头。

    日本的百货公司很大,光是女装内衣裤就占了半层楼空间,我对母亲说,你看,日本女人穿在外面和里面的,都一样讲究。

    母亲需要一些内衣裤,我对店员说了我的要求,她看一看母亲的身材,就替她选了各种牌子,款式的乳罩、内裤和睡衣,花色艳丽、薄纱镂空的都有。

    母亲一看见,就摇摇头,说:「不是那些。

    」「你不试穿,怎么会知道不合穿?挂在衣陈列架上和穿戴在你身上的看法不同。

    」我说。

    店员拿起一件猩红碎花性感小乳罩,翻开内里,递到母亲面前,说:「这水波衬垫比海绵魔术的触感真实多了,正好托起你的乳房,不信可以摸摸看喔…」母亲听不懂日语,但明白店员向她推销些什么,急忙往后退了两步,慌乱的猛摇头。

    我对店员说,我的太太说她喜欢,都替我包起来。

    母亲说:「你跟她说什么?」我说:「我都买了。

    」「什么?穿这些东西怎可以见人?而且不一定合穿。

    」「妈,你自己都说了。

    你会穿内衣裤去见谁?而且你也不会吊在晒衣绳上,是吗?相信我,你穿了一定会很好看。

    」当然,后面还有一句未完的话,就是穿了专门给我看。

    「那么我就试试看。

    」母亲拿起小乳罩,闪入试衣间。

    然后,买了一大批春装,高跟鞋、便鞋、帽子、化妆品。

    我认为好看的,都买了。

    母亲把身上旧的都丢掉,由里到外换上新的。

    在浅草的一家日本料理,我们品尝道地的和风。

    母亲吃的很慢,我一直盯着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换上新妆的母亲,年轻了十年。

    她偶尔抬头,与我四目交投,又低头继续的吃。

    她也在打量着我,等候我向她说话。

    我频频打呵欠,因为从加拿大出发,来到日本,两天的旅程,没躺在床上睡过。

    我看着母亲,分别了几个月,心里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和她做爱。

    而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