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就在王海冰那套公寓里,她和他正在大床上纠缠不休。
王海冰抱着她,一边亲吻着一边呼唤她的名字,偶尔还夹杂几声肉麻的称呼。
什么心肝啊,亲亲啊,宝贝什么的,总之很肉麻。
他显得有点急,都顾不上脱光她所有的衣服,草草扒下裤子就迫不及待进入。
茶末一开始觉得有点不适,但王海冰很快就带动了她全身的敏感,两人的节奏渐渐合拍,双双陷入□之中。
说起来王海冰是个非常好的情人,除了有老婆外加一点点霸道不讲理之外,他对茶末还是照顾有加的。
最重要的是,关于茶末在性事上的早期开发全有赖于他。
虽然茶末的初体验是刘若东,但只是单方面的发泄而已。
茶末并没有从那时候的性事上体验过任何真正的乐趣,即便是对于刘若东来说,那段时间里少的可怜的几次欢爱也是乏味的。
因为那诡异的怪病导致的强烈饥渴感,迫使茶末不得不放开那些所谓的道德枷锁,真正的放纵自己去享受追求。
王海冰是带领她进入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境界的那一个男人,所以面对他的时候,茶末虽然也免不了矫情扭捏,却还是比较放松和投入的。
这一次在梦里也不例外,她回抱他,回吻他,感受他,配合他,同时也找寻追求沉溺于自身的快感。
这是一场投入的欢爱,有点过于投入了。
所以有人进来也没察觉,等到房门被推开,砰一声巨响。
床上纠结的两人才惊醒。
因为是梦,所以比较荒诞而且混乱。
明明上一个梦境还在床上纠缠被打断,下一个梦境就变成了她被孟非董卿三个都在卧室里质问。
场面是非常尴尬而且惊恐的,她全副穿戴承接上一个梦境,上半身还有内衣和衬衫,下半身却是光溜溜的。
面对着那三个无法无天下流无耻的公子哥,她夹着双腿缩在墙角惊恐万分。
那三个人一人一个手机举着,七嘴八舌质问她指责她,还播放那些乱七八糟的视频给她看。
她抱头闭目,可耳朵里还是充斥满了他们愤怒的指责和视频里那些不堪入耳的音效。
这三个家伙还动手动脚,企图再一次对她施暴。
她忍无可忍,飞拳踢脚大声咒骂。
梦境里似乎她还挺厉害的,这三个坏胚被她打的满地找牙,然后哭天喊地的抱着她的腿央求她不要抛弃他们。
茶末狠狠的踢开这三个坏胚,叉腰分腿将他们咒骂一通以后趾高气昂转身离开。
真是扬眉吐气,解恨极了。
一个转身梦境又变了,跌入了昏暗的医院走廊里。
这条走廊是那么的熟悉,她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哪儿。
直到听到奇怪的声音,推开一扇门就进入了一间更衣室。
追寻着声音穿过柜子到里面,看到有个人坐在那儿看手机里的视频。
对于手机视频茶末有下意识的恐惧,停步不敢上前。
那人听到声音抬起头,竟然是孟浩然。
茶末惊呆了,瞪大眼。
看到她,孟浩然皱起眉蹭一下起身快步到面前,一把将她抓住。
然后质问她为什么和楚人美搞在一起,他还把手机摆到她面前,让她看拍下来的视频。
视频里播放着她和楚人美在床上纠缠的画面,啧啧的亲嘴清晰可闻。
茶末被搞糊涂了,但在梦境里她完全无法梳理明白为什么孟浩然会知道楚人美和自己的那点破事。
她就是下意识的心虚,理亏,然后开始无力苍白的辩解。
其实连为什么要辩解,她都不明白。
孟浩然压根不听她的辩解,愤怒的推开她,快步朝前走嚷嚷着要把她的破事都捅到王海冰那儿去。
茶末追上去,想阻止他,却一脚踩空落下。
等回过神来,却坐在了咖啡厅里。
面前摆着林一清的钻戒,吓得她蹭一下就跳起,脸都白了,转身就跑路。
她在前面跑,林一清就在后面追。
一边追一边喊,要她去结婚。
茶末也喊,告诉他不要不要,她不要结婚。
林一清追的很紧很紧,茶末跑的气喘吁吁,一直跑一直跑。
直到前面突然出现了一辆车,她撞上去,砰一声巨响,晕头转向。
等晕乎劲过了,却又到了飞机上。
风呼呼吹的紧,刮在脸上像刀割。
她站在机舱口,门已经打开了。
楚人美拎着她,一低头就能看到脚下万丈深渊,白云连绵不断就跟一床大棉被似的。
她吓得两腿肚打颤,牙咯咯响个不停。
楚人美面目狰狞的在她耳边吼叫,说她办事不利给他丢了脸坏了事,所以要把她从飞机上丢下去。
她抱着他的胳膊哀求,说愿意做任何事,求求他别这样。
结果这男人却笑着说她就是个烂货而已,天底下能上床的女人那么多,何必要她。
让她滚去吧。
说完,就松手。
茶末从机舱口呼一下就飞出去,直线坠落。
从高空坠落的感觉非常可怕,茶末就被这种可怕给惊醒了。
僵硬的身体如同被电击,蹭一下剧烈颤抖。
紧闭的双眼立刻睁开,伴随粗重的呼吸。
冷汗立刻从额头背脊冒出,瞬间就湿透了睡衣。
太可怕了,这绝对是一个噩梦。
她喘着气,僵硬的身体动了动,手抚着胸口压惊。
突然感觉到有一股视线,心头咯噔一下,侧头。
楚人美的眼眸在黑暗中幽幽发光如同深夜捕食的猛兽盯着必死的猎物,带着一丝凶恶和杀戮。
她被吓到,还以为仍旧在梦中,跳起来大叫一声。
「求求你不要把我扔下去!」楚人美似乎心情很不好,从鼻孔里重重呼出一股气,翻身坐起,瞪着她,伸手一指。
「你要是再踹我,我就把你扔出去。
」「啊?」茶末眨眨眼。
「你睡相很不好,拉被子,踹人。
我严重警告你,给我老实一点睡觉。
」楚人美语气一重。
「我……我做噩梦了,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茶末抓抓头发,十分尴尬。
都怪这个惊悚荒诞的梦,害得她出糗了。
「做噩梦?」楚人美不信。
「嗯,真的。
请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要不,咱们分被子睡,或者我睡沙发去。
我真不是故意的。
」茶末双手合掌,连连道歉告饶。
她态度不错,楚人美就呼出一口气,挥了挥手。
「算了,睡吧。
」重新躺下。
茶末伸手抹了一把汗,爬过去躺好。
听说朝左侧睡会压迫心脏,容易做噩梦,所以她转身朝右侧卧,正好面对着楚人美。
楚人美已经闭上眼休息。
窗外的月光透进来,被帷帐筛成细末撒落,在他脸上投下一抹朦胧昏暗的光晕。
茶末揉揉眼睛,深吸口气闭上眼。
一闭上眼,梦境里那些零碎的片段就浮上眼帘。
和王海冰在欲海里纠缠,被三坏胚动手动脚,被孟浩然质问,被林一清追赶,最后被楚人美干掉。
这一连串荒唐事,这一连串的男人,她身心俱疲。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样的生活真的很累。
颠沛流离,担惊受怕,她招谁惹谁了?她伤天害理了?她怎么就这么倒霉?自怜自艾的情绪一上来,茶末就辗转反侧睡不着起来,脑子越想越清醒。
她动来动去动个不停,身边的楚人美也睡不了,蹭一下睁开眼。
茶末刚好侧转,和他面对面,被他逮了个正着。
「楚先生……你还没睡……」她尴尬开口。
「你说呢?」楚人美轻启薄唇,双眼冰冷。
茶末尴尬的笑笑,然后抓起被子蒙住脸,缩成一团。
楚人美睡不着,心情很糟。
其实他睡不着和茶末关系不大,主要是他不适应小镇里的环境。
在大都市里是彻夜不眠的怪兽,霓虹灯,路灯,买醉寻欢的人群,到处都是光和声音。
这儿太静,太暗,令他觉得难受。
闭上眼以后,耳朵里灌满了各种虫鸣和不知道那儿来的悉悉索索声,他无法入睡。
他睡不着,可身边的茶末一躺下就睡着了,这也令他有点郁闷。
更郁闷的是,这家伙睡着以后就开始折腾,踢被子卷被子呻吟不断,不知道再搞什么。
到后来还踢人,简直是翻天了,敢踢他!就在他恨不得一脚将她踹下去的时候,她醒了。
一看就知道做了噩梦,吓得脸色都变了。
也不知梦见了什么,把这家伙吓成那样。
该,谁让她不好好睡觉。
等再次安顿好继续入眠,这家伙又翻来覆去不知道搞什么。
看来一时半会,大家都别想睡了。
他伸手抓下茶末挡在脸上的被子,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将脸抬起。
「睡不着?」「啊?啊。
」茶末呆呆点头。
「知道用什么治疗睡眠最有效吗?」他说。
「什么?」茶末傻傻问。
他干嘛?要科普?「运动!」楚人美轻轻吐出两个字,然后翻身朝她扑过去*****生命在于运动,真理!*****第33章老俞家的祖坟是块风水地,半山腰上坐南朝北,俯瞰子孙,庇佑一方。
在扫墓的时候,一抬头就能望到山上如白云一般堆叠着的樱花,风一吹颤抖飘洒,远远的吹来稀疏的花瓣。
祖坟背后就是樱花园,早已经划给了风景区。
但没有围墙阻拦,只是种了一排榆树遮挡。
据说这也是有风水学问的,隔断了的话就断了风水,所以不垒墙。
这个院子里的樱花树分成三类,最珍贵的就是第一是抗战前批种植的四棵御衣黄,稀有品种,国内也属罕见。
第二批是改革开放初期种植的50棵。
小部分是深红色的关山,大部分都粉红色的松月。
大概是规避中国人对白色的忌讳,前两次种的都是有色花。
第三次是十年前种植的200棵,最常见的染井吉野樱。
基本上国内大部分地区都有种植,开浅粉偏白色的花朵,压满枝头,很绚烂。
这个园子里种的都四五月开的樱花,所以一到51黄金周之前都会搞一次樱花大会,很受游客喜欢。
现在正是五月初,茶末赶上了一个赏樱的好时候。
扫墓完毕以后,族长带着人把桌椅板凳贡品香烛什么的都抬下山去。
贡过祖宗的果品菜肴是要分给族里每一家的,这是祖宗吃过的,子孙们也跟着享受。
楚人美就带着茶末去逛樱花园,保镖们并不紧跟着,只是三三两两散开,松松的护着。
他们一行从后门进入,一进去先看到的就是那四棵御衣黄。
「这也是樱花?」茶末揉了揉她那双熊猫眼,指着那一树黄绿色的花朵,惊讶问道。
刚才扫墓的时候她无聊的直打瞌睡,说起看樱花才算有了点精神。
昨晚她休息的不怎么好,前半夜做噩梦,后半夜则被楚人美压榨,搞得她身心俱疲。
这香蕉人外表倒是中国人的模样,可上了床就是欧美野兽派,太能折腾。
真是好的不学,坏的一学就会。
房间里那张床也添乱,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古董,一动起来仿佛要散架,咯吱咯吱响个不停,也不知道昨晚上有多少人听见了这一首狂野交响曲。
幸好早上起来没人问她这些事,不然可怎么有脸见人?「怎么?哪儿不对?」楚人美看她一眼。
相对于他的神清气爽,显然这女人昨晚休息的很糟糕。
不过他不会承认这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因为他觉得自己才是昨晚上受害并且卖力的一方。
她不过是躺在床上享受而已,而且显然,她确实享受到了。
脑子里闪过一些昨晚的片段之后,他暧昧的一撇嘴,轻佻一笑。
「樱花不是应该……白白的,五个花瓣的,小小的,然后许多许多堆叠着。
这个……」茶末没察觉到他的小心思,依然专注于她的发现。
楚人美伸手轻轻拍她后脑一下,亲昵但却不尊重。
「土包子。
这是御衣黄,就是这个颜色。
樱花有三百多个品种,你见识太少。
」「御衣黄?我记得这花是牡丹啊,怎么会是樱花?」茶末争辩。
「牡丹是牡丹,樱花是樱花。
这是我外祖母种的,反正它就是这个颜色,你有意见?」他一挑眉,侧目。
原来是他祖宗种的,茶末立刻摇摇头。
「没有没有,很好很好。
」只是这颜色……真有点惊悚。
御衣黄花不大,比茶盅略小一些,十来多堆叠拥挤在枝头,却是淡淡的黄绿色。
黄绿色还则罢了,偏偏花心里还抽出一抹紫红,就跟血从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