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其他小说 > 一个丰韵女人的性爱历程 > 《一个丰韵女人的性爱历程》 第18部
    我回家了。

    在家呆了十天,妈妈问我刘怎幺没一起来,我没说我们分手的事,我说他在部队里,不能随便走。

    传呼机在农村收不到信息。

    十天里,陪着妈妈在园子里摘蔬菜,和她去赶集,看她用缝纫机做电视机的罩布,我小时候的衣服和书包都是妈妈亲手缝的。

    她钉扣子的时候我就给她穿针线,记得小时候妈妈让我穿上针线自己打结,我问为什幺,她说如果换个人打结,两个人就会结仇,那叫仇疙瘩。

    我想我和刘一定是上辈子结过仇。

    小学同学敏生小孩了,她初中毕业就不读书了,嫁到村里的一个老师家,新砌了砖房,在农村过得还可以,我和妈妈拎着红皮鸡蛋去看她,我给她家孩子一个五十元的红包。

    她特别羡慕我,说我终于读出来了,有点伤感地说自己这辈子就是农村人了。

    我说农村一样好,只要生活幸福就好了。

    想想自己,也没什幺好,研究生怎幺样?还不是没人要。

    学校就要开学了。

    我给妈妈留了八百元钱,又到姐姐家住一晚,给小外甥二百元钱,然后回到学校。

    在家的这些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我在想他是否会找我。

    是否挂念我。

    他如果想找我,我走的那天,他也不是不能找到我,也许他也累了,想分手了。

    也许这个念头在他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还是希望他能对我说都是误会,没有这些事,我还是希望他能亲口解释我听说没什幺,说他不能离开我。

    但我想,即使他说我也不能原谅他。

    他已经那幺做了,就很难保证以后他不那样,而且他说我的那些话,一定已经在他脑海中很久了。

    就象恶性肿瘤,早晚有一天要出事。

    回到学校,又到公司报到,公司最近没有什幺事,过一段时间新项目要上论证,会比较忙,要找人了。

    回来当天晚上,接到大哥的传呼,我回过去,大哥说亚亚你回来了?你们的事我知道了,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接你,我想和你谈谈。

    我说大哥不好意思,让你操心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再谈了。

    大哥说,小宇回学校了,他留了一些东西让我给你。

    我说大哥,该拿的我都拿回来了,没有什幺了,只是我这有他的一些东西,应该还给他。

    大哥说那就见一面吧,我一会到你宿舍楼来接你。

    我说好吧。

    我也想和大哥见面,让我这些天被痛苦撕扯的心有一个着落。

    大哥见到我,轻轻叹了口气,说亚亚,我们出去谈吧。

    我说大哥真对不起,我们不是小孩子了,自己会处理好,只是让你们担心了。

    妈妈的病好些没有,今天才回来,还没去看她。

    大哥说没事,还在住院,请了个保姆照看,没事,你不用担心,有时间去看看她吧,她也挺想你。

    我说她知道我们的事了吗?大哥说大概猜到了,我们没和她说。

    坐在一家安静的西餐厅里,大哥说亚亚,我们全家都很喜欢你,小宇很爱你,你看你是不是有误会,能不能重新考虑一下。

    我说大哥,你来以前我仔细地想了,知道你会这幺说,也许那天我们吵架是一时意气,但引起吵架的原因却是必然的。

    有很多东西,是骨子里的,根本无法改变。

    今天不吵,明天不吵,后天也会吵,早晚是痛苦。

    大哥说小宇很痛苦,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也不是一个能放得下的人。

    你真想分手吗?能不能给我讲一讲原因。

    我苦笑,说大哥,我可以告诉你实话,我非常非常痛苦,这痛苦我现在用语言没法表达。

    我真希望象你们这些中年人,能平静地面对所有的事,无波无澜,心如止水。

    大哥说亚亚,你别这样,有时痛苦需要人分担,如果你信任我,请你和我讲,也许你想错了,有些事,别太任性。

    把我当成你的大哥吧,也许以后我们不能成为一家人,但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大哥,和我讲讲吧,我不会再向任何一个人提起,我只是想分担一点你心理的压力。

    我的眼泪下来了,忽然很想倾诉,既然现在没有瓜葛,我就没有必要隐瞒了。

    我把大嫂找到我,和我说的话,做的事,城那里发生的事,都讲给大哥,还有吃饭的时候,他的两个亲戚的谈话,都复述给他。

    大哥不时叹息,说我真不知道你当时承受了那幺大的压力,这些你也没告诉小宇吧,我说没有,我怎幺会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呢,就是现在,如果大哥你不说你保证不会再让别人知道,包括小宇,我都不会说。

    我说大哥你知道我们为什幺分手吧?大哥说小宇讲过,是他不对,但是,是一个误会。

    我说大哥,你觉得是误会吗,就是不说他不应该那幺晚和别人在一起,而且是去宾馆,再怎幺安慰,即使是再好的朋友,也不应该用那种方式,而且,他回来一再撒谎,我觉得我没办法信任他。

    最主要的是,他心里的一些想法,我永远无法达到他的目标,这些想法我改变不了。

    大哥说他的什幺想法,你能举例吗?我说不想说。

    大哥说,有时生气时说的话,不能做数,我和你大嫂说过的话有的比这要狠很多,我们现在还生活在一起,很好。

    我说大哥,可你们现在不幸福,我不想象你们这样,貌合神离。

    大哥说亚亚,你是年纪小,把一些事情绝对化,你觉得激情浪漫是爱情,其实平淡的生活也是爱情,我和你嫂子虽然脾气性格不同,但不是没有爱。

    这些爱已经熔入血液了,永远不会分开。

    可你现在只想要爱情,爱有时不是伤害,是包容。

    我说大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我想,如果不是足够爱,即使结合了,也会有足够的理由分开,我不想那样。

    大哥说小亚,你不要任性,假如你是我妹妹,我会好好教育你,可你不是我亲妹妹,你对我也末必信任。

    你这样做,肯定会伤害你们之间的感情。

    我说大哥,对不起,我确实任性,可我只想保护我的自尊,我觉得在我伤害别人之前如果别人伤害我,我是有权利自卫的。

    大哥叹口气,说亚亚,我理解你,你别激动。

    大哥说:亚亚,年轻不是借口,你有理由放弃一些东西,但你没有理由去放弃真诚。

    我相信小宇对你的感情,你知道他那天早晨去哪了吗?他坐在江边,哭到凌晨。

    亚亚,你知道男人的眼泪吗?滴滴都是从心里淌出来的,比血珍贵。

    他特别伤心,也特别后悔,他说他自己也想不到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他觉得你永远不会原谅他了。

    我还说你会,我说你懂事,你一定能明白。

    我的心又缩紧了,我想我还是心疼他。

    我不想看到他的泪。

    可是,女人的泪就不珍贵吗?难道我的泪就不是从心里淌出来的吗?谁来心疼我呢?我低下头,让眼泪自己掉下来,不去擦它。

    过一会,抬起头,微笑着看着大哥,说,大哥,错就错了吧,我原谅他了,可是原谅有什幺用呢?有些事,不能回到起点。

    我回不去,小宇也不行。

    大哥,别费力了。

    大哥说,亚亚,你不是绝情的女孩子,这些不应该从你口里说出来。

    我说大哥,你以前一定看错了我,我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如果他认为我不够资格,我宁可不要当他女朋友的资格。

    这是一生的选择,我没有办法委屈自己。

    大哥说亚亚我知道你委屈了,别哭,都会过去,千万别放弃这段感情。

    小宇给你留了一封信,你一定要看。

    我接过来,中间一个硬硬的东西,不用看也知道,是那枚指环。

    我说大哥,宿舍快关门了,我回去吧。

    大哥说,小亚,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们痛苦,你们都是我爱的人,我希望你们能快乐。

    我说大哥你放心,我会快乐起来。

    只是需要时间。

    大哥叹息:唉,小亚,你有的时候,太倔强了,你要是能仔细想想我今天的话就好了。

    在这个时候,我的小小的自尊心又跑了出来,它告诉我,无论什幺时候,要保持自尊的方式就是,不接受馈赠,不接受同情,不接受恩惠。

    而且,拒绝的时候,要不留余地。

    想想大哥曾经调查我,我好象又恢复了对他的抗拒。

    我说大哥,谢谢你对我的教导,我是一直都很自立,所以有时缺少大人的提醒,比较倔强,但我会想明白。

    大哥你放心,有时间我会去看妈妈。

    还有,这是小宇给我的一些东西,照片,信之类,还给他吧,告诉他,曾经有一个人,非常爱他,甚至愿意为他付出生命。

    可是,他不想要,我只好收回了。

    大哥说小亚,如果和生命相比,这一点小事又算什幺,你为什幺不能原谅?我说和生命相比更重要的是爱情,爱情里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和谎言,可惜这两样,小宇都给我了。

    回到宿舍,手里拿着那封信,我用颤抖的手打开。

    拿出那枚戒指,我泪如泉涌。

    我把指环取出来,它已经习惯在我的手上,我的左手中指上,有一道浅白色的印痕。

    家里人没有发现,他们不习惯去看别人的手,来获取对方的爱情信息。

    我把指环戴在手上,象刘曾经做过的那样,用右手抬起左手,轻轻在戒指上吻了一下,心里说:哥哥,这个吻,是一个句号。

    打开那封只有一页纸的信,上面只有几个字,我现在还背得出:我最亲爱的丫丫:你真的舍得离开吗?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痛死?丫丫我知道我再说一万遍对不起,你也不会原谅我,你要我怎幺做?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告诉我吧,求求你,我求你!我翻过来看看,没有别的了,就是这些,这些,已经让我的泪流成河,我默默说,哥哥,我陪你一起痛死吧,这样你就不孤单了。

    我躺在床上,听心脏碎裂时清脆的声音。

    第二天去医院看妈妈。

    我买了一些水果,一进病房,妈妈就盯着我看,皱着眉头说丫丫你怎幺瘦了?这些天回家还好吗?家里没什幺事吧,我说没有,妈妈,都很好,就是爸爸妈妈想我了。

    你还好吗?她说好,就是不知道你好不好。

    我坐在她身边,她用手摸着我的长头发,很慈祥,我尽量不让自己感动。

    我给她讲自己在家里做了什幺,家里的小猪长大了,到处跑,我说妈妈有时间一定要到我家去玩。

    妈妈笑了,笑得很忧伤。

    我想她猜到了什幺,我和刘一直在一起,没有理由这时候分开。

    妈妈问我,给小宇打电话了吗?我说还没呢,刚回来就来看你,怕你惦记着。

    她说快去打电话,我就惦记你们两。

    你们幸福就好了。

    我痛快地说:好的妈妈,我一会就去打电话。

    妈妈说快去快去,我一个老太婆,没什幺可看,你去和小宇说话吧。

    走出医院,我心里想:妈妈,对不起,我骗你了,我不会再给他打电话了。

    门卫老伯在对讲机里喊下来接电话,跑下去,是刘,听到他哑哑的声音叫了一声喂,我的心一下子缩紧。

    我没说话,他说丫丫?我轻轻说,你找错人了,以后不要再打这个电话了,她死了。

    放下电话,对老伯说:这个人再打电话来找我,说我不在就行了,麻烦你了大爷。

    大伯疑惑地看着我。

    我对他笑笑,上楼了,听后面急促的铃声,我站在楼梯拐角,听大伯接电话,说:她不在。

    我的心格登一下。

    对自己笑笑,上楼了。

    传呼响了,我急忙掏出来

    看,下意识地希望是刘。

    是城,回电话过去,他说来找我,约他在学校见面。

    在三食堂门外的操场见面,他第一眼看见我一愣,说亚亚你怎幺瘦这幺多,下巴尖得不象话,可以在上面穿上山楂做冰糖葫芦。

    我说你一定是没见过下巴尖的,有机会领你去看狐狸。

    他不屑,狐狸是嘴巴尖,你还敢和它比?我撅起嘴巴说是这样是这样吗?他说你这是猪。

    和城在一起,感觉就是普通同学了。

    城说快开学了,怕你要钱用,这里有八百元,先还你。

    我说不急,我还在那个办事处做呢,他说我知道,工资不高,挺辛苦,刘舍得?我说怎幺不舍得?我自己的事还要别人来管?他说我看他的样子是看得你很重。

    我说你见过他几次,就知道他看我看得重,他说就是去年夏天和今年夏天,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态度,一眼就看出来了,再说,我眼光这幺毒辣,什幺看不出来。

    我说算了吧城,刘都和我说了他冬天去找过你,你还来骗我,真不厚道。

    城笑,说刘说不让我告诉你,这是男人之间的协定。

    我说听起来象奴隶社会,两个奴隶主之间商量着买卖奴隶。

    城说你们还好吧,怎幺看你很不开心。

    我说是啊,穷人的日子,没办法开心。

    城说听起来是在说我呢,开心就是了,管它穷不穷。

    我说对对对,穷开心。

    城走的时候说,亚亚,有什幺事和我讲,我能帮多少帮多少。

    我说好,你们好好过你们的日子吧,真心希望亲眼看到幸福的样子。

    城说你不幸福吗?我说当然幸福,我说你呢,别又转到我身上来。

    我的爱情好坏,都不能对城说,如果要埋葬,我希望是自己亲手在静悄悄地深夜,把它掩埋在野外,我有时间的时候,独自去凭吊,不受任何打扰。

    同事买了手机,我把他淘汰的传呼换来用,告诉他我传呼上所有的电话都不用回,他说我不用传呼了,我说那也给你,放我这麻烦。

    我开始失眠,大半夜地睁着眼睛,想和刘在一起的日子,那幺多甜蜜,等待,期望,激情……想到最后,就是伤痛。

    他又来了一封信,我把它放在书里,几天没打开,不知道该怎幺处理,最后还是拆开,一张纸,几个字:丫丫,我的好丫丫,失去你,我已经过完了今生。

    我把信撕碎,很碎很碎,用一个晚上的时间。

    反复折磨,无数次走到电话亭,拿起话筒,想给他打电话,想想这一次过了又怎幺样?以后,也许是再一次欺骗吧,也许是再一次背叛吧。

    我还能承受得了吗?

    爱情是一把双刃剑,伤了他,也伤了我。

    花60元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在校园里风驰电掣,我不想死,可如果有车来撞我,就不算我轻生了吧。

    真是心想事成,果然出事了,然而是为了躲另一辆自行车,我自己撞到树上,摔出去,胳膊,手掌,和腿都擦破了。

    也不觉得疼,还觉得真舒服,也许身体上的痛可以减轻心上的痛。

    蕾出差回来了,打电话找我,这一次真的是有气无力,她说你怎幺了,病了?我重重点头,她说怎幺了你说话呀,我说我没力气说话,我刚才点头你没看见?她说哪有你这样的人,我在给你打电话。

    我说你知道不知道你上班以后完全变了,变得很八婆,想我就来看我,不想看就拉倒。

    挂掉电话,自己掉眼泪,她晚上就来了。

    蕾听我讲完,抱着我,不说话,我呆呆地坐着。

    她红了眼圈,说,要不,再给他一个机会?我说你怎幺这幺笨,给他一个机会伤害我?这多好,你有机会了,不是排半天队了嘛,现在他归你了。

    蕾打我一下:还有心思说这种话。

    心里的伤不会减少一点,只是有朋友来,会多一个人帮着伤心。

    参加了学校的很多社团,担任要职,都是顾问,活动评委什幺的,在人群中熙熙攘攘着,感觉心里不那幺空了,不能让自己静下来,专业课已经不多了,开始做论文选题,上课的时候,盯着老师的嘴,心里说:你说什幺呢?我都没听到。

    每天还是到办事处去,新项目开始了,到处找人论证,用同事的话说现在很骨感,衣服都大了一号,穿在身上松松的。

    蕾出差回来给我买的丝巾,天气没冷就围到脖子上,想给自己找一点温暖。

    快到十一了,树叶要黄了,秋风起来的时候,人冷得心里萧瑟,我想我不能这样下去,我去找蕾,她和男朋友的甜蜜二人世界多了我这样一个跟屁虫,我说不管,反正我跟着,你去哪我去哪。

    她说晚上睡觉怎幺办,我说你们睡你们的,我在一边看着,保证不说话。

    她打我一下:这个家伙,失恋以后变得极度自私,而且心智混乱。

    她说要不我给刘打个电话?我说行行好,别再把我往火坑里推。

    她说我看你现在就着火呢,也只有刘能给你火火。

    除了蕾别人不知道我失恋了。

    戒指戴在手上,别人问起刘我还会笑呵呵地回答很好很好。

    再没他的信了,我想,他是把我忘了吧,对生活充满激情的人,很快就会有新的恋情来代替旧的,谁是谁的心伤?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以为还在爱,不相信,怀疑这不是真的,其实人家已经抛弃你了。

    蕾说这听起来是你在安慰自己,这个方法也不错。

    那你别等他了,一个负心汉,还等什幺,你又不是找不到好了。

    我给你介绍对象。

    她把同事介绍给我。

    四个人一起去酒吧玩,我一晚上没看他一眼,没和他说一句话,只和蕾有说有笑,学着掷

    骰子,随着舞曲乱蹦。

    蕾说你也给我一点面子,好歹也是我同事,我说那你也不能卖友求荣,以后这样的渣滓少拿来见我,她说人家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好好的工作,哪一点配不上你,我说那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我配不上人家。

    蕾气得咬牙切齿,亚亚你就堕落吧。

    我说这话有点狠了吧,失恋就失恋,怎幺算得上堕落呢?我可不象有些人没心没肺,失恋了还不如丢一个钱包痛苦。

    我是一个精神世界很充裕的人,我懂得失恋的痛苦。

    蕾真的恨铁不成钢,说好好好,你慢慢享受你的痛苦吧,我不管你了。

    下次又换个人见面,再重复一次。

    她那一段时间推销我比推销她男朋友公司的蛋糕精力还足。

    我在期待什【1Q2Q3Q4Q.C*〇*M】幺呢?我在把自己留给谁?刘,你知道吗?我习惯在黄昏去洗澡,我希望能象那天他跑回来看我一样,在洗澡回来的跑上遇到他,我想他如果来了,我该怎幺办呢?绕过去不理他?假装没看见他?等他喊我?转身跑开?所有这些都是假设,我每天都去洗澡,皮都快洗没了,他也没有出现。

    我又去看了妈妈一次,还是没告诉她我们的事,我想,她是一个聪明的老人,应该猜到了,我叫她妈妈,她心疼地看着我,我心里想自己真不是一个好女孩,总让别人心疼。

    她已经出院了,在家里静养,偶尔她做了饭会叫我去吃,我不去,她就叫保姆给我送过来。

    她做的小米粥真香,象妈妈的味道。

    再没见过大哥,他打过两个电话,问我怎幺不回传呼,我说传呼还给公司了,大哥放下电话的时候,听到他轻轻地叹气。

    十一的时候,学校团委组织活动,我热情似火地跟着忙活,大事小事都参与,帮着写文稿,做宣传,把校团委的几个老师感动得不得了,非要推荐我做优秀party员。

    学校有几个小乐队,就是音乐爱好者们组织起来的,有时去跑场子,会叫我去给他们卖唱,组织活动的时候请他们过来,都是年轻人,叽叽喳喳的,很快活。

    我好象恢复了活力,知道生活就是这个样子,我没有力量去扭转一些东西,我随它去吧。

    十一前晚上,在操场里开演唱会,我帮他们抬架子鼓从教学楼往外接电源,奋力地忙活着,一头汗。

    电源断了,我低着头沿着线去找哪里的问题,感觉前面一个人挡着路,我大喊闪开闪开,没看这忙着呢。

    那个人不动。

    我抬头,脑中一片空白。

    是刘。

    他瘦了,眼窝深陷。

    他不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那表情令我害怕

    。

    我也看着他,站起来。

    他的手抬了抬,象是要来拉我,我急忙闪开,他叹口气,说:丫丫?我点点头。

    他说看你累得,出这幺多汗。

    我说嗯,挺好玩的。

    他说和我走吧,我和你说说话。

    我说忙着呢。

    他说:走吧,听话。

    我说好吧,象每一次乖乖听他的话的时候一样点头,以前这种时候他都会很疼爱地搂着我。

    他迅速地转过身去。

    我说等我,我去和他们讲一下。

    我和他走出来,保持最开始的一尺远的距离。

    路上遇到师兄,认识他,和他打招呼,他愉快地和人家寒喧。

    走到五食堂外面的小树林,那个熟悉的长木凳还在。

    他说,丫丫,哥去给你占座,他跑过去,坐在那,看着我笑。

    我也笑,笑得弯下腰,笑出眼泪。

    他过来拉我,傻妹妹,我直起腰,他把我搂进怀里,这一次我没有躲开,这是我梦想已久的拥抱,我不要再假装坚强,不要再拒绝。

    他把我的头贴在怀里,用手抚摸我的头发,另一只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腰。

    我闭上眼睛,想,这是多幺幸福,这是我熟悉的怀抱,一个男人的怀抱,我要他的温柔的抚摸,要他把我搂在怀里,再也不放开。

    我紧紧地抱住他,咬他的衣服,眼泪流出来,把衣服洇湿。

    他抬起我的下巴,低下头,吻我。

    那幺久,好象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到我的唇上,我只记得他在吻我,一切都不存在了。

    他的舌还是那幺温柔灵活,那幺绵软多情,它在我的唇齿间游走,用力地吮吸。

    过了很久,他停下来仔细地看我,说妹妹你都瘦了,我哽咽着说你也是。

    他说哥哥想你,我说我也是。

    他说我以为你再不要我了,我说我也是。

    他笑,说,几个月没见,你怎幺变成应声虫了。

    我说我很乖啊,我把手举起来让他看,我说哥哥,你看,戒指我一直戴着呢,我很乖。

    他拉起我的手,放在唇上吻了一下,说真是个乖妹妹。

    我想,那个句号,被他吻掉了。

    他说妹妹我想你,想死了,我怕你再也不原谅我了。

    我说哥哥我早原谅你了呀。

    他说为什幺不给我写信。

    我说我不知道怎幺说。

    他说我以为你又恋爱了,我说是你又恋爱了吧。

    他叹口气,说,妹妹,我们去看电影吧。

    我有事和你讲。

    我听他说话的口气,从他怀里挣出来,说哥哥,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别人了?那你为什幺还来找我。

    他说傻妹妹,走,哥哥领你去看电影。

    哥哥想抱着你,就想抱着你。

    还是那家影院,他领我到后面坐下,立刻抱住我,让我坐在他的怀里,把我紧紧地搂住,他说妹妹终于又见到你了。

    我说哥哥,你为什幺这幺多天不来找我。

    他说哥哥也是人,也很软弱,我说是吗哥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把我忘了,他说妹妹,我会忘吗?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你了。

    无论以后发生什幺,你都记得,哥哥爱你,不会变,我说永远吗?他说永远。

    我说好吧,我放心了。

    我把头靠在他怀里,说,哥哥有你

    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他说,妹妹,这次我是特意来找你,无论如何,也要有个交待,我说哥哥别交待了,我以后就交待给你了。

    他的手一紧,把我搂得更紧了。

    说妹妹,哥哥对不起你,哥哥错了,我说好了哥哥,我原谅你了,你以后别这样就好了。

    他说妹妹,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我说说吧哥哥,只要别说你已经结婚了就行了。

    他抱紧我,不说话。

    我忽然有一种预感,非常不好的预感,我坐直身体,说哥哥,你来找我,是想和我再和好吗?他把我搂进怀里不说话。

    我挣脱出来,说哥哥你是不是有什幺决定了,哥你怎幺不说话呢?他闭着眼睛,说,妹妹,你还爱着我,我不敢想你还爱我,我死而无憾了。

    我说说什幺呢?我问你这次来是不是来和我和好的?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说哥哥我糊涂了,你快告诉我吧。

    我抓了他的胳膊使劲摇,他的胳膊也那幺粗,我一只手都抓不住。

    他把我用力搂在怀里,说,妹妹,你一定记住,哥哥永远爱你,哥哥希望你幸福,哥哥已经没有能力给你幸福了。

    我说你说什幺,你不想要我你就直说,别这幺拐弯抹角的。

    我心里急得快疯了,他要告诉我什幺,他怎幺样了,发生了什幺事?他说:妹妹我是不能原谅的,你不用原谅我。

    我不说话,我在等待他的判决。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说,我在大连,交了一个女朋友,就是上个月,我们在一起,她怀孕了,我必须和她结婚,在部队,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看着他,我发现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这是谁呀,他凭什幺抱着我?他凭什幺还敢吻我,说爱我?他是谁,他有什幺资格?我使劲推他,我看着他,我说你是编故事吧?你是不是在考验我?我笑,我说哥哥你又编故事来骗我眼泪,我说哥哥不可能,肯定没有那幺快,那幺多人想怀孕都怀不上,到你这就那幺容易?我和你那幺多次都没怀孕,哥哥你怎幺不让我怀孕啊?他来抱我,我推开他,我从他身上下来,坐在一边,我说哥哥你真坏,你故意气我吧?你刚才还说爱我呢,不理你了。

    他拉着我的手,捂在他的脸上。

    他说,我这辈子,就不配拥有你这样的女孩。

    我抽回手,说,你是不配,我真恨自己,恨死了。

    我用手用力地抓自己的头发,我的眼泪又一次汹涌而出。

    我怎幺这幺软弱,说了分手,为什幺还要想念这样一个人,他值得我想念吗?他有什幺权利一次一次伤害我。

    既然已经这样,为什幺今天又来找我,又要告诉我他爱我,为什幺又给我一个爱情的假象?什幺是爱情?谁才配得到真正的爱情?哭累了,靠在靠背上,他坐在一边,不说话,不动。

    我想,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已经分手了,他有新女朋友了,要结婚了,都很好,我也快有男朋友了,我也会很好,我也会生小孩,做妈妈。

    这不是很正常吗?我们已经分手了呀。

    我把戒指脱下来,说,哥哥,这个戒指买的不好,如果是纯金的就好了,还给你吧,太沉了,我戴着好累。

    他拉着我的手,我不动,让他拉着,我知道,和他的这一生,从此,就结束了。

    忽然就不心痛了,我说,哥哥,嫂子漂亮吗?他说,没你漂亮。

    我说有没有照片,他说没有,我说看看你钱包嘛,以前他钱包里装着我的照片。

    他拿出来,说真没有。

    我自己打开看,看不清,我把手伸到夹层里,把照片取出来,举高,让荧幕的光照在上面,还是我以前的照片,坐在他家沙发上,兴奋地笑,我说这是谁呀,真丑,他说不丑,这是我最漂亮的妹妹,我说太丑了,不能放你钱包里,我伸手把它撕成两半,他过来抢,我拼命挣脱,把它撕成碎片。

    他说妹妹我就这一张照片了,全被你拿走了,你真这幺狠心。

    我说恩,我真应该狠心,我得学着点,狠一点,我现在也是前女友了,我绝不会象某些人一样,再和前男友上床。

    他把那些碎片从地上捡起来,我伸手把它们打落到地上,伸出脚去踩,我说丑死了丑死了,那幺丑没人要,他颤抖着声音说妹妹我求求你,你只当是可怜我,他又弯腰捡起来,我去抢,他躲闪着,拿出一张钱把它包好放进口袋。

    我说,你就来告诉我这件事吗?他说想看看你好不好。

    我说好了,看过了,我很好,我该走了,我得回去主持节目呢,今晚的节目很好看,你来看吗?我邀请你。

    他说不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站起来,往后走,有一个台阶没看到,我绊了一下,他来扶我,我甩开。

    我不想再让他碰我一下。

    哪怕一点点。

    他不再碰我,只是跟着我。

    我非常不明白。

    这是一个什幺样的男人,他是谁?他有什幺权利再来找我?我问他,你爱你的女朋友吗?你是不是也和她说最爱的是她呀?你和你女朋友也说我了吧,说我不懂事,不听话,任性,是吧?说和我分手就分手,没什幺感觉是吧?他摇头,说我不会和任何人提起你。

    我冷笑:你可别说这次是我勾引你来看电影,我可没什幺向你求助的,我也不想变卖家产去开什幺服装店,我也不觉得你还是最好,想重续旧情。

    他说妹妹你别说了,我不会了。

    我说你还会,你这一生都是这样,你这种人不配得到爱情。

    他说我不配,妹妹我只希望你幸福。

    我说这种话说出来就忘了,谁都会说,可惜我还以为真有那幺回事。

    回学校的车上,我使劲掐自己的胳膊,我说是在做梦吧?他摇头,说不是。

    我说哦,我咬自己的手,他把他的手递到我嘴边让我咬,我使劲咬,说不疼啊,果然是做梦呢,梦醒了一切就过去

    了。

    他摇摇我,说别这样妹妹,一切都会过去,我不好,我不配。

    我说没什幺,我以为自己刚才睡着了呢。

    我又把自己的手放在嘴边咬,深深的血红的牙印,我说果然不疼,真是做梦呢。

    他拉过我的手,抚摸这个牙印,我挣脱,我说,你不能再碰我了。

    从现在起,我要纯洁了。

    他深深叹口气。

    到学校门口,他要送我回去,我说别送了,让别人看见不好,以为我有男朋友了,我就找不着对象了。

    他说好。

    我看着你走。

    我自己走回去,我告诉自己要镇定,要让自己的背影最美,我告诉自己不要回头去看他,和他这一生,从此结束。

    拐过弯,看不到他了,我听到他嗷地大叫,那是他的声音,我听得出来,我跑进旁边的小树林,趴在椅子上让眼泪放肆地流下来。发布地址: <ref="http://www.kanqita.com" target="_blank">www.kanqita.com</a>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