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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年8月27日(二十)卡尔彼得战役【一】光与暗之影【霜叶】霜叶:前哥伦比亚少年兵,所属部队覆灭后被“退役”。《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kanqita.com》在随后的流浪佣兵生活中和罗德岛建立关系,经过一段时间合作后被吸收进入罗德岛。拥有非常丰富的战场经验,本身的战斗技巧也不容小觑,对罗德岛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优秀战力。为人稍显冷淡固执,总是与他人保持微妙的距离。其原因是,她只希望为了自己而活——乌萨斯帝国,卡尔彼得城。

    这座移动城市位于乌萨斯帝国东部边陲,核心城区在乌萨斯皇帝卡尔。彼得三世时期建立,毗邻炎国。近年来为了更好地支配东方,乌萨斯帝国开始着力开发此地,这座城市也便繁茂起来。若只看这座移动城市的外表,卡尔彼得城无疑是迷人的。阳光洒落在下层区港口与海平面的交界处,夜晚闪烁的灯火如一层薄纱,又如绚烂的海底珊瑚,将城市点缀得如一座明珠。海水冲刷着这座城市的底层,平稳、安详而美好。

    然而与温润的海水不同的是,这里的执政官华西里。雷泽诺维奇。费拉洛夫公爵却性烈如火,甚至在乌萨斯人里也是少见的火爆脾气。

    “放屁!想让我给你们当马前卒,除非伏特加里不掺酒精!”

    “砰,砰砰——!”

    伴随着愤怒的咆哮声一同演奏的是拍击橡木桌的巨大响声,屏幕那一侧站在那个肥头大脑的乌萨斯人贵族身边站的笔直的侍从也沉默地瑟瑟发抖。屏幕这一侧站在我身侧的阿米娅吓了一跳,脸上浮现出几分惊惧的神色,而我只好耸了耸肩。

    “请听我一言,费拉洛夫公爵阁下——”

    “听你这个狗娘养的感染者在那里放屁?”他大吼着,“门都没有!”

    “请稍微冷静,公爵阁下。我们要谈的事情是一桩双赢的买卖……”

    “双赢?谁要跟你们双赢!哦对了,差点忘了你们罗德岛是个厚颜无耻的企业,为了利润估计能把救自己矿石病的药都给卖掉。还是说,要我帮忙解除一下你们的痛苦?”

    “公爵阁下,您不必如此尖酸刻薄。”眼看对面一副无法沟通的样子,我的声音也不由得冷峻了几分,“既然您对我们不屑一顾,那对于帝国政府呢?”

    费拉洛夫轻蔑地嗤笑出了声。夸张到毫无疑问的装腔作势的地步,目的估计只有让我们听到这一个可能性。

    “帝国政府?小崽种,伟大的乌萨斯帝国还轮不到你一个臭卖药的来指手画脚。还指望我协助你们?痴心妄想!”

    我的嘴角挂上了微笑。随后,以调侃般的口气说道:“乌萨斯帝国的首都近来对所有乌萨斯移动城市、贵族、军官和士兵发布了代号为227的公共频段命令,我们也收到了相关消息呢。对于来自帝国首都的命令,难道您也准备骂一句小崽种,然后不屑一顾?”

    “首都……”

    “如果您不知道的话,我来帮您复述一下主要内容。”我乘胜追击到,“『本命令发布之日起,乌萨斯帝国境内所有非感染者公民,当全面果断地根除所有可能造成威胁的感染者,没有来自帝国中央政府的命令,禁止一切对感染者恐怖组织整合运动的无理由退缩和妥协,在面对其进攻时不得后撤半步,无论是士兵、军官、贵族还是行政人员;同时,动用一切可团结的力量,流干最后一滴血,使用任何可能的手段,将该恐怖组织扼杀在摇篮中』。”

    听着已经陷入沉默的费拉洛夫,我的笑容更深了:“公爵阁下,我们便是您可以团结的力量之一。”

    “你这个疯子!”似乎反应过来了,怒气冲天地打断了我的话,费拉洛夫发抖地咆哮着,“跟感染者合作?你是想火上浇油?!”

    “当然不是公开的合作……我们只是做个线人罢了——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整合运动的领袖之一霜星以及她麾下的雪怪小队,在龙门的溃败后就逃到了卡尔彼得移动城附近,潜藏在大地投射的阴影中。至于他们的具体位置嘛——”

    听着费拉洛夫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我狡黠地补充着:“自然要等我们建立友好的合作关系之后再告诉您啦。如果愿意到罗德岛号上详谈,我可是会很感激的呢。哦对了,有人想要跟您说两句话。”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我就轻轻打了个响指。而沉重的脚步声和苍老的声音,很快从我身侧传来:“真是好久不见啊,华西里。”

    “将,将军?!”

    面对从阴影中走出来得赫拉格,费拉洛夫的声音显得十分震惊。

    “上一次乌卡战争,克拉考战役,还在我手下作战的时候,你可还没有那么暴躁啊。现在高升了,性情也变了么?”

    “那,那个时候……”

    “我只说一句话。”他正视着屏幕那一侧,那个满脸惊愕而肥胖的乌萨斯人,“博士虽有些无礼,但他所言句句属实,希望提供情报的意愿也丝毫不假,以我的人格担保。”

    “是,是吗,既然是将军……”

    “我们期待着您的登门拜访。”望着陷入了迷惘的费拉洛夫,我笑了笑,“希望与您再会。”

    轻轻一点,实时投影通讯便被挂断了,眼前只剩下通讯面板主界面深蓝色的屏幕。

    “谢谢将军帮忙做的担保。”我对赫拉格努力做出一个笑脸,“若非将军,他估计连我的话也不会听的。”

    “无须在意,我所言也并非谎话。况且,我对帝国曾经的忠诚也已经用过去的战功抵消了,做这种事情也无妨。”他向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华西里……怎么变成那副样子……帝国当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望着开始慨叹时局的赫拉格,我抚摸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阿米娅的兔耳站起了身。

    “……那么,我还有些计划要做,先告辞了。”

    对于我而言,这光和暗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对于费拉洛夫来说,麻烦才刚刚开始。不过比起思考接下来的行动,那个罗德岛的博士桀骜的态度才更为让他恼火。有些愤愤地将肥硕的拳头砸在桌面上,在办公椅上活动了一下圆球般的身体,西装几乎都要被撑破般地呻吟起来。突然间他发现,一直侍立着的那名侍从似乎在偷偷地嘲笑。

    “笑什么!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

    “没,没有笑啊,可敬的公爵阁下。”

    那侍从一身纯黑的制服和高挺的熊皮帽,说明他隶属于乌萨斯帝国的近卫掷弹兵。他们是在善战的皇家卫队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精锐,除去拱卫首都外也同样被皇帝派遣到帝国各地的权贵处作为保镖与侍从。然而在费拉洛夫看来,侍从那不带感情的话语就是蔑视的笑意,好似一壶燃油般泼在他心跳的怒火上,令他震怒了。

    “来啊!来人!把这家伙给我扔进地牢里……”

    “请恕我拒绝,公爵阁下。”侍从忍着笑意回复道,“除陛下本人,没有人有权处置我们。”

    被皇帝的威光暂时震慑住的费拉洛夫只能瞪了黑色的侍从一眼,抹了抹额头上的油汗,好似夏日里的猎狗一般喘着气。

    “你……倒杯咖啡来。”

    过了许久,费拉洛夫才勉强从口中挤出几个字。侍从当然也知道不能在自己的上司面前过于嚣张的道理:即便是拥有皇帝宠信的近卫掷弹兵的身份,没什么靠山的他在面对公爵级别的大贵族时也是很无力的。于是他手脚熟络地磨好了一杯玻利瓦尔的咖啡,躬身做着谄媚的样子,将咖啡杯递到了费拉洛夫的眼前。那浓郁的咖啡香味让费拉洛夫一时间忘记了侍从先前的冒犯,陶醉地接过了咖啡,用瘫倒一般的姿势躺到了办公椅上。侍从露出皮笑肉不笑的商业式笑脸,腰背近乎弓成一个直角,俨然已经不是在人前威风凛凛的近卫掷弹兵了。

    “爽,爽死了。”他抿了一口咖啡,嘴角的肥肉堆了起来,“舒服!”

    说罢,他瞟了一眼身旁的侍从,心里只觉得他的出现让人心里聒噪。

    “你小子,在我想抽你一顿之前,滚吧。”

    侍从将嘴上的笑容堆砌得更加灿烂了。

    “是!听您吩咐,公爵阁下!”

    愚昧的蠢猪,一杯咖啡就搞定了……什么帝国的战争英雄,什么卡西米尔屠夫,现在不过是另外一头吃皇粮的米虫罢了,切……侍从心里冷笑,脸上的表情却还明媚得像初升的暖阳,身体保持着弯曲到不自然的角度,小心翼翼地一步步退了出去,末了还不忘把门给关好——现在他终于可以肆意地大笑了。

    “好喝,真好喝!”

    玻利瓦尔产的咖啡无疑是上品,作为贵族间互相享用的奢侈品自然也是价格不菲。按照礼仪和口味,这咖啡得慢慢细品,不过高贵的华西里。雷泽诺维奇。

    费拉洛夫公爵阁下又怎么会浪费这个时间呢。转眼间,他便一口把白金瓷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甚至还没喝出什么味道,那股朱古力色的热流就已经在他堆满了各种油腻的肚子里了。

    按照市价,这一杯咖啡的价值能超过三千龙门币,还是不包括人工费的情况下——而一个被逐出市中心的感染者饥民,一日三餐最低限度的饮食不会超过十龙门币。换言之,这一杯咖啡可以给三百名感染者饥民提供一日的食物,挽救三百条人命——不过费拉洛夫才不再乎这些呢。

    等等,说起感染者……在屋内咖啡的香气散去之后,费拉洛夫才如梦初醒。罗德岛的博士虽然傲慢无礼,但是……他猛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像个滚球一般地坐起身,打开了眼前办公桌上的终端设备。没花多少时间,他就在收发的文件记录中找到了那条227号命令,电子稿的文档上分明显示着:“本命令发布之日起,乌萨斯帝国境内所有非感染者公民……『”

    费拉洛夫开始着急,进而张皇起来,头上的油汗不知道是因为热热的咖啡还是因为紧张冒个不停。作为卡尔彼得城的执政官,他很清楚这座年轻城市的本来面貌:整座城市的内核与所有的乌萨斯城市无异,全是利用源石能源的生产车间,而市中心生活区以外的地区里,嘈杂与混乱是永恒的母题。阔人们花天酒地地在高级娱乐场所里醉生梦死;没钱的“窄人”门也就只好用着打黑工赚来的钱去喝着劣质的烈酒,然后呕吐得满地都是,或是在街上一醉不醒。永无休止的开采和污染,对贫民与感染者的压迫,贫民区中的黑市,来自炎国和龙门的走私,都是这座城市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切城的沦陷之后,这座城市的感染者在整合运动的号召下活动频繁起来。就在上个星期,一名经常向他行贿的议员被人刺杀,城市部队的武器仓库出现失窃,交通枢纽发生了一起爆炸……种种迹象表明,卡尔彼得城俨然已是一桶行将爆发的炸药,只等着一颗火星。按照那个博士的说法,要是来到这座城市附近整合运动借着这个机会发起攻击,那么自己在愤怒的感染者面前可能连全尸都留不下来,若不尽早解决这个问题……“迪蒙诺。克拉克斯,这个男人……”

    费拉洛夫感觉自己似乎掉进了那个男人在交涉中所设下的陷阱里。他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等着已经出现苗头的整合运动慢慢集合起整个城市的感染者,自己就会直接完蛋。然而曾经是帝国军校优等生的他,此时此刻的大脑愈发地被脂肪和糖分所淤塞,绞尽脑汁了半天,却什么办法都没有想出来。看着眼前显示屏上227号命令那冰冷的文字,一阵无名的业火又在他心里升腾。

    “砰,砰砰!”

    办公桌被敲得震天响,甚至电子设备也颤抖起来。《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kanqita.com》那业火刺激思考一般地让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起内线电话,打通了自己部下的线路:“来人!来人!

    把近卫掷弹兵的那个臭小子丢进地牢里!”

    等到他再一次躺倒办公椅上,泡上新的一杯咖啡重新享受起来时,楼下似乎还响着被折磨囚犯一般的哀嚎声。比起皇帝的威光或是什么别的东西,处理可能出现的感染者威胁才是主要的。思虑了很久,他最终感觉自己应该去目前还停泊在龙门的罗德岛号方舟上,去拜会一下那位向自己开出看起来还算优厚条件的迪蒙博士,加上还有自己老上级,那位将军的担保——唔,向他问个好吧,虽然现在也只是头丧家犬罢了——应该能利用罗德岛和整合运动之间的矛盾,帮自己解决掉那帮该死的感染者,虽然罗德岛也都是该死的感染者……他喝完了咖啡,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而没过几天,费拉洛夫便发现,那位迪蒙博士,那个罗德岛的恶魔,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讨人厌,即使他也是感染者。

    罗德岛号方舟仍旧停泊在龙门,那里距离繁华的市中心很近,夜空下的城市闪烁着灯红酒绿的繁荣。而在小小的宴会厅里,盛大而奢靡的接风宴正在举行着。

    眼前都是最好的料理,丰盛的菜品摆满了餐桌。冒着热气的牛扒散发着魅惑的肉香味,用炎国名贵材料煲煮成的佛跳墙飘着鲜香的气息,各式各样的甜品几乎不重样地轮换着,名贵的好酒让人忍不住一饮而尽。费拉洛夫起先还铁青着脸不肯动嘴,但在我各种各样的恭维和美食的香气中,还是忍不住开始大饱口福起来。

    没过多久,他那满是肉的脸上便飘起了令人作呕的粉红,谈吐中也满是酒气。

    “迪,迪蒙博士,实在是错怪,你了,你,你真够朋友,的……”

    “公爵阁下满意便好。”我举起酒杯,费拉洛夫心领神会般地又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在一侧一同出席的赫拉格看了,忍不住地摇头。

    “公爵阁下。”我放下酒杯,“我所要的只是剿灭整合运动这个全体城邦和国家的威胁的事实而已,因为他们败坏了我们的名声以及做生意的环境,除此之外我们什么都不要。我们愿意提供一切已知的情报和必需的行动小队协助剿灭整合运动,至于战利品和荣誉什么的,您要拿多少拿多少。”

    “啊?这,是吗,什么都不要……”

    “不但如此,我还决定先送出罗德岛方面的干员来作为诚意的谢礼。上来吧,送葬人。”

    我打了个响指,一名灰白色打扮,腰间一把霰弹铳,头顶圆环两侧带着黑色羽翼的男子便走了进来,湛蓝色的眼睛警觉地望着四周。

    “他是罗德岛签署了协议作为与力的干员,现在我将他派遣给您驱使。公爵阁下,您可以随意对他下命令。如果您不信任他,把他丢到一边也可以。”

    “啊,啊……这样……”

    话还没有说完,费拉洛夫终于扛不住酒劲,一头躺到了椅背上,呼呼地睡了起来。

    “公爵阁下?”

    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句,他依旧没有反应。

    “送葬人,带他去休息吧,要最好的客房。别忘记现在你是他的部下了。”

    “是,博士。”

    搀扶着烂醉如泥的费拉洛夫,送葬人和他一同消失在了宴会厅的尽头。赫拉格和其他一些一同出席的干员也早已离开,杯盘狼藉的宴会厅里此刻只剩下了我一人。

    “开始吧……光与暗的搏斗。”

    五个小时后。

    一艘小型摩托车正在卡尔彼得城附近的密林中疾驰着。并没有走大路,而是巧妙地在森林中的小路里左突右冲,仿佛这只是一场电子游戏里的竞速而已。在冲出最后一棵巨木之后,视野变得开阔了一些。看起来庞大的营地正在密林的掩护下运作着,稍微感受一下便能感觉到营地附近的温度比周遭低了不少,仿佛是人工制造的寒冷结界一般。

    摩托车停在了营地附近,一袭黑衣跳了下来,那漆黑斗篷如与周围的暗夜融为一体般地,慢慢地向着营地一处不怎么设防的偏僻地方走了过去。如果你仔细看的话,营地里那些白色打扮的人们,就是整合运动里赫赫有名的雪怪小队,由霜星率领。

    两个穿着雪白的身影出现在了黑衣人的眼前。毫无疑问,他们是负责巡夜的雪怪小队成员,战斗也自然十分出众。然而那黑衣人的面貌却隐藏在阴影中,只有凌冽的目光盯着他们,如要将他们撕成碎片一般。还没等黑衣人开口,其中一人便挥刀砍来,刀刃上竟带着冰冷的寒意,直取黑衣人的头颅。

    “你们。”黑衣人一个闪身,斗篷猎猎作响,避开了那一刀,“就是这么待客的?真是放肆。”

    转瞬间,灼热的气息从他身上迸发而出,竟然盖过了四周的寒冷,将这片场地变为了严酷的火炉。黑衣人喉咙中发出恶魔般低沉的嘶哑声,看不到眼睛的目光刺得那两人几乎缩小了一半,只感觉面对着一头恐怖的魔龙一般,双腿止不住地打颤,本能地想要屈膝下跪。

    “您,您是……”

    “戴蒙。黑火。”黑衣人冷笑了一声,“带我去找你们的副队长。”

    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表情里充满了不解。

    “奥格斯。马尔蒙副队长?我们是霜星大姊的部下,陌生人,虽然你很强,但是你闯入了……”

    “喂喂,你们真是不识抬举啊,居然说出那个让我深恶痛绝的名字。”

    两人看着被摘下来的头蓬下那阴暗的脸,心里的骇然顿时写到了脸上。然而伴随着黑衣人拔剑出鞘的声音,那已经太迟了。

    “本来还想着暂时饶你们一条性命的呢,可惜了……血火同源。”

    一阵火焰焚烧肉体的声音后,深夜再一次恢复了宁静。

    密林中雪怪小队营地的偏僻处,是一座看起来比周围要大上一圈的帐篷。虽然这里同样散发着寒冷的气息,但相比起纯粹的冰冷,这里倒不如说是阴冷。周围的帐篷几乎本能地保持着微妙距离,在静谧的夜里有如墓地一般令人惊悚。

    穿着一身黑白相间衣袍的奥格斯。马尔蒙将黑衣人迎进了帐篷,然后将帷帐拉得严严实实。身后垂着两只黑兔子耳朵的他搓着双手,乌黑的头发下,带着阴凉气息的脸部表情写满了紧张。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帐篷的里侧。

    “不知是什么事情,竟然让您屈尊来到这等地方呢,黑火阁下?”

    我却并未理睬他脸上的媚笑。

    “你我知根知底,就不必用这种称呼了,AM——或者,奥格斯。马尔蒙【Augus。Marmont】副队长。”

    将斗篷的头套摘了下来,我望着这个代号为AM的雪怪小队二把手。在星州战役期间,便是身为霜星副手,整合运动高层之一的他将弑君者潜入星州的信息以及其他诸多关键情报透露给了我。

    “当然,迪蒙博士。”

    我扫了一眼,才发现除去陈列在案桌上一排排深色的试剂瓶外,在帐篷最里侧的一方手术台上,陈列着一具体表布满了源石结晶的躯体,散发着刺激性的气味。

    “并不是自爆而死,而是被人活活开膛破肚——怎么,霜星不知道你的小实验?”

    “切。”奥格斯毫不在乎地啐了一口,“她的人迟早也是我的,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

    我只能耸了耸肩,权当是同情,虽然也不知道是对谁的。

    “知道了,估计会要你偿命罢。我想这应该就是霜星,或者说是她的养父『爱国者』的作风啊。”

    “别把我们跟那个老不死的混为一谈。”

    奥格斯恶毒地回复道,全身升腾起黑暗的寒流,有如无数的冤魂在哀求。我当即释放出一阵血红色的火光,很快将他那一层阴寒压制了下来。

    “……请原谅我的僭越,博士。”最终,还是他落了下风,垂下了头,“但是请循其本……到底是什么事值得您亲自来见我?”

    “罗德岛已经和卡尔彼得城的执政官达成协议,现在你们所在的坐标已经被摆到了他的办公桌上。很快他自己的部下和乌萨斯皇帝派来协助的近卫掷弹兵团就会一起把你们碾碎。”

    “……会不会有些急躁了?”他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但依旧小心翼翼地问着。

    “早一点好过晚一点。难道你不想尽早品尝胜利的果实么?我要的只是剿灭整合运动,你要的可是你朝思夜想的霜星啊。”

    “但是……”

    “请你搞明白,奥格斯。”眼看他还有迷茫,我只能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们建立合作的时间并不很长,但你和我的利益是一致的。我想要的只是毁灭整合运动,而你想要的是霜星,让她成为自己的人。但整合运动本身不等于霜星,这两点之间并没有根本上矛盾。”

    “是的,博士。”

    “说的明白一点。拜你们在乌萨斯和龙门的所作所为,整合运动已经是过街老鼠,整个世界的各大城邦都会以剿灭你们作为优先事务。他们不会在乎你们的领导人是塔露拉、梅菲斯特、霜星还是爱国者,全力开动起战争兵器的他们只会对你们无差别地屠杀。至于罗德岛,你们杀了我们的同伴,我自然也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我明白,博士。”

    “你应该清楚,各大城邦和罗德岛加在一起绝不是你们挡得住的。纵然你们的领袖一个个都堪称人形自走天灾发生器,但乌萨斯倾全国之力召集起的灰色牲口就足以把你们淹死几百次。那个时候,谁来保护霜星呢——是那个看着塔露拉毁了切城屠戮无辜者也一言不发,宣称要正面和自己祖国对抗却还躲在切城的『父亲』『爱国者』呢,还是我眼前这个为了保全自己喜欢的女人而不惜出卖灵魂,和敌人谈判来保住她性命的奥格斯。马尔蒙呢?费拉洛夫此刻估计已经开始集合军队,骰子已经掷下,是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我只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便打了个响指。

    “说得简短些。跟我合作,事后得到罗德岛的庇护以及自己所钟爱女人的保护权;还是被乌萨斯的大军毁灭。自己选择,你没有退路了。”

    “那么我选择前进,不择手段的前进。”

    透过奥格斯怨毒的瞳孔,我明白了他的怨恨和欲望。

    “很好,做好准备吧。”

    我们不愿再去相信别人的脸和语言,因为我们清楚,好看的面庞下往往隐藏着恶毒的内心,只是等待着射出暗箭或者背后捅刀的时刻——或许就是那脸被人指着鼻子痛斥虚伪,被戳到痛处的时候。《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kanqita.com》

    而且就连脸,也不一定是真实的。有人模仿别人吃的面,那模仿一张脑袋上的脸面也不是什么难事,一副仿生面具便足够了。

    “事情做完了?”

    坐在秘密的会议室里,凯尔希抬起头,望着推开门的我。玻璃倒映出了我的面庞,那是和迪蒙诺。克拉克斯完全不同的一张面孔。

    “做完了。”

    我坐到一张椅子上,同样望着她,望着这个我唯二真正完全信任的人。

    “那就太好了。”

    我一言不发,只是将脏污了的斗篷脱了下来,那上面沾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凯尔希沉默地递过一杯咖啡,颜色很淡,一眼就看出她按照我的口味加了不少糖和奶。

    “……把那脸摘下来吧。对着一个陌生人讲话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我将头上黑色的长假发摘了下来,撕下了那一层附着在脸上的人皮面具。见到这里,凯尔希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费拉洛夫和他的部下已经给我们回复了,他答应了合作,只需要我们派人协助他就行。”说到这里,凯尔希迟疑了一阵,才重新开口,“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了,就休个假吧。我想你好好陪陪我。”

    没有给我辩驳或者疑问的余地,凯尔希站起身,慢慢地走出了会议室。大门缓缓打开,又慢慢关上。最终,伴随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昏暗的会议室里一片沉静。

    我慢慢抽出一支烟,让一直紧张的大脑镇定了些许。随后一口将冒着热气咖啡喝干,带着甜味的质感让我完全舒缓下来。忍不住摸了摸腰间一直携带的那一排针管,又摇了摇头——现在暂时还不需要这些理智合剂。

    回想着费拉洛夫,回想着奥格斯,一阵恶心涌上我的心头。所谓的智慧生物也无非是这么回事,带着纸糊的假面,藏着丑陋的内心。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努力想做出一个微笑,但最后还是失败了,只能苦涩地耸了耸肩。

    我站起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阵困意席卷而来,一顿休息是再需要不过的了。甚至懒得去洗澡,躺在自己房间里柔软的床铺上,进入梦境的前一刻,我却又想到了凯尔希。

    凯尔希是自己内心少有的弱点,是自己唯一爱过的人。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呢——不会又在手术台前连续劳作三天三夜了吧,应该不会,劝过她好多次,连我自己的耳朵都要起茧了。然而每次说的时候,她只是沉默地点头。

    嘴角翘起了幸福的弧度,沉沉的睡意终于浸没了我。那光与暗之影的间隙中,我难得地找到了休憩的机会。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我终于起身冲凉,换上一身新衣服时,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在头脑一片混乱之中,我决定到训练场去走走。然而刚走进训练场,我便听到一阵喧哗。

    “开玩笑!怎么能如此以身犯险,训练也不是这么训的!”

    是杜宾的声音,语气中带着分明的急切。

    “杜宾教官,他们现在不敢刺向我,那么上了战场也会畏首畏尾。”

    “刀剑无眼啊,你考虑过自己吗?啊,博士来了。”

    发现我的到来,杜宾连忙叫住了我。瞅了一眼,才发现方才跟她争吵的是霜叶,一头苍白色头发,手中抱着和娇小的身材很不相称的枪斧的她看不出什么表情,血红色的眼睛却坚毅地望着杜宾。一身黑红色的衣服下,右臂的源石结晶已经十分显眼。在她的对面,几十个带着新参干员标志的新兵们正惊讶的面面相觑。

    “具体是怎么回事?”

    “我和霜叶在训练新参干员……本该是这样的。按照惯例,他们应该进行单兵枪法演练,为日后的盾墙枪阵训练打下基础。所以,我请了平时用枪斧的霜叶来帮忙指导。”

    我点了点头。对于罗德岛的基层作战干员来说,掌握依靠配合而非个人天赋的盾墙枪阵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杜宾摇了摇头,“霜叶觉得,新参干员们的动作已经没什么问题,枪刺的动作却不够果断。他们都是没上过战场,没见过血的新人,能把动作做好已经不易。只是霜叶始终觉得,空气都无法果断地刺击,如何能刺击敌人?于是她就拿自己做目标,让新参干员们去刺她,说这样就不至于畏首畏尾……啊。”

    杜宾惊讶地叫出了声。趁着我和她谈话的时候,霜叶已经将一柄长枪递到了最前排的一名新参干员手中。只是那名丰蹄族的干员战战兢兢,汗如雨下,显然对这样的训练要求感到万分的恐惧和压力。

    “……霜叶,你在干什么。”我连忙走到霜叶和那名新参干员中间,把他们隔了开来。

    “训练新参干员,职责所在。”

    “……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她抬起头,用极其坚定的眼神,向我回答:“这是我想做的事情,我只为了自己而活。”

    我察觉到了什么。那是某种,正常的心境被扭曲的感觉。只是,一时半会间我却也说不出那是什么,只得慢慢开口:“你很有个性,为自己而活也很好,但是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容易就为自己而活呢……就拿这件事来说,就算你想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你也要考虑一下在乎你的人,就像我和杜宾教官啊。”

    似乎是出于对我的尊敬,霜叶只是一动不动地立定站好,抱着手中的枪斧,听着我的说教。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训练场内午休的铃声响了起来,新参干员们当即把期待的眼神投向了杜宾。杜宾高喊了一声“解散”,所有的的新兵便一同向右转,然后你争我抢地向着食堂的方向跑去。见此我也没说什么,只是示意霜叶也可以去吃饭了。只是因为担心的缘故,我也和她一同向着饭堂走去。在走之前还摸了摸衣兜——嗯,饭卡还在,并没有被暗索顺走。

    罗德岛的食堂自然是极其热闹的,无论资历,新老干员们都整齐有序地排队打饭。只是今天,情况有了些变化。在我和霜叶、杜宾等人一同来到门口时,突然遇到了迎面走出来的芬。

    “霜叶。”她凑到耳边低声说道,“芙蓉有事情找你。”一边说着,还一边将手指向了食堂的一角。放眼望去,还穿着白大褂的芙蓉正在那里张望着。

    霜叶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向芬道了声谢,便向着那角落走去。芙蓉脸上立即带上了欣喜的笑脸,而霜叶的脸上似乎也出现了几分表情的波动——只是当她逐渐走进,发现芙蓉的手上捧着的是一个精致的便当盒之后,眉头却皱了起来。

    “那个,霜叶小姐!”望着满头大汗的霜叶,芙蓉善解人意地从衣兜里掏出手绢,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汗水,“训练辛苦了!”

    “不辛苦,那是我该做的。”

    “最近我看到霜叶小姐的饮食不太健康,所以按照营养学专门给你准备了特殊的健康餐,有不加调味料的蔬菜沙拉、粗粮和不带油的水煮瘦肉,一定要按时好好吃完啊。”

    芙蓉专门为人准备定制的营养餐并不奇怪,毕竟这算她的本职工作,但对于有幸收到的人来说,几乎没有一个不高兴的——除了霜叶。

    “抱歉,只是我不能收。”她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而是摇了摇头,十分坚决地把芙蓉地过去的便当盒推了回去,“教官必须与新参干员一同吃饭,这是之前就定下的罗德岛的规矩,我不能自己开小灶。请收回去吧。”

    “诶,这,这个……”芙蓉闻言一愣,有些错愕地支吾着,“可,可是,好不容易才……”

    “不容易也不行。”霜叶依旧不为所动,“不能坏了规矩,不然新参干员们会怎么看我,怎么看罗德岛?”

    “这,这样啊,是我太突然了。”芙蓉抿了抿嘴唇,低声道。虽然她将便当收了回来,却默默地将头沉到了阴影里,似乎在努力忍耐着眼中被拒绝的泪水,只是那别扭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

    “霜叶。”看到这里,我实在是有些忍耐不下去了。听到我的呼唤,霜叶赶忙转过身,快步向我走来。

    “实在抱歉,那个……”

    “人家给你送便当,你怎么不拿呢?”

    “这……杜宾教官告诉我,按照罗德岛的规定,身为教官应当与新参干员一同在食堂进餐,我又怎么……”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唉。”我有些苦涩地笑了一声,“芙蓉专门根据你的情况制作的营养餐,又在这里专门等你,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不可以……”霜叶的声音里,依旧没有让步,“我已经自己决定好了,要给新参干员们做表率,不能走特权。”

    “规矩里面没有禁止送饭这一条——别跟我狡辩,罗德岛新参干员的训练规章当年是我主持起草的。那么你把便当带进食堂和新参干员一同用餐不就好了?”

    “这样也不好,这样新参干员会觉得我靠着教官的架子……”

    她的话说到一半,却被我摇头打断了。

    “你刚才不是说你只为了自己而活么,那么你在乎新参干员的想法干什么?”

    这段话让霜叶怔住了,许久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半晌,她才有些别扭地开口,维护最后一丝尊严般地说道:“那我也不需要在乎芙蓉在想什么。”

    “唉……”望着已经要哭出来的芙蓉,我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便当盒,“芙蓉,这份营养餐给我吃吧。”

    之后我示意凑过来了的炎熔把她带走。其实说真的,芙蓉的营养餐虽然确实很健康,但那口味实在难以令人下咽。即便是再正确的真理也需要一位有趣的讲师来使其妙趣横生,何况是饭食呢——只是,我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

    “霜叶,吃完饭后去咨询室找我。”

    午饭后。

    在训练场边的咨询室里,我捧着手中蓝色的便当盒,咀嚼着那营养却并不可口的蔬菜。霜叶坐在我的对面,默默地将双手抱在胸前,小小的脸上泛着微红。

    “你啊……”我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人生在世,为自己而活当然很好,但谁能活得这么潇洒呢。除非你无父无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然后一个人隐居起来,无牵无挂……”

    我转过身,并没有等霜叶回话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人总要认识人啊。有人于你有恩情,有人于你有关爱,有很多人都会为了你付出很多。想一想,在切城的时候,陨星和杰西卡不是和你并肩作战吗?凯尔希医生不是一直在默默照顾你的心理健康吗?芙蓉不是在关注你的饮食健康吗?”

    她是在我离开之后才被吸收入罗德岛的,曾经是哥伦比亚边境的少年兵,以被雇佣的形式加入。只是,那个时候她的心理状态完全不像是女孩子,灰暗的世界中只剩下血腥,甚至不知道战斗之外的生活是怎么样的。若不是同伴们的帮助,估计她连享受生活也做不到。而凯尔希告诉我,让她完全走出那一切的是这样的一句话:“活出你自己想要的样子。”

    那是Ace在她第一次作为罗德岛的行动组进入战场前,Ace对她的鼓励。

    结果,在重新走上战场后,她的枪斧却慢了许多,如潮水一般涌上来的少年记忆吞噬了她,作为独立的“人”而生活的想法淹没了她,让她在行动中痛哭流涕。

    自那之后,那句话便成了她的座右铭,也塑造了现在的她。只是——“不错,你确实可以只按照自己的想法而活,不用管别人怎么想的,活出自己的样子,那也确实很酷。但是啊,你这样做真的问心无愧吗?”我扭过头,看着沉默不语的霜叶一眼,又转过身,望着空无一物的墙壁,问道,“作为『人』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并不是作为『与世隔绝的人』而活下去啊。这么做,对得起你身边的人吗?”

    “……可是,人,为了别人而活,值得吗?”在迟疑很久之后,霜叶才慢慢地开口,“直到身边的人接连逝去,我才意识到作为人去活着的可贵。如果我不为了自己而活,却为了别人的感受而活,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然后,惨然地叹了口气。

    “这个问题,我又该怎么回答你呢。”我仰起头,看着只有一盏灯光的天花板,脸上已经出现的皱纹似乎也诉说着苦涩,“只是,这个世界十分残酷,活下去很不容易。所以人们都有着自己执着的东西……有的人是钱,有的人是酒,有的人是女人,有的人是力量,有的人是恩怨。换句话说,就是信念,为什么而活的信念。而有的人,就是为了别人而活的,为了那些对于他而言无比重要的人。”

    我站起身,静静地擦拭着已经快要空了的便当盒,同时望着低着头沉默着的霜叶。

    “你的信念,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咨询室的门悄然打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了进来,穿着便服的芙蓉侧着头望着房间里的情景。

    “霜叶小姐,我……”

    她语气里带着哭腔,脸上还残留着泪痕。霜叶那一贯没有什么变化的表情有了惊涛骇浪一般的变化,她的嘴角微微抽搐着,娇小的身体也随着颤抖了一下。

    她把放在桌上的便当盒拿了起来,双手小心翼翼地递给了芙蓉。

    “对不起。”

    她有些别扭地低声道——或许,是认识到自己之前的那份执着,有些可笑了吧。

    “可是,我,我……”那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芙蓉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说什么好,茫然地一会儿看向霜叶,一会儿又看向我。我只得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先回去吧。”

    芙蓉愣了愣神,捂着便当盒后退了半步,对着我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随后施了一礼,慢慢地离开了。我目送着她的背影,身后却传来了微微的啜泣。

    霜叶捂着脸,害怕被人看到般地哭泣了起来。晶莹剔透的泪水,悄然划过脸面——那是原本支撑着她的什么东西崩塌的样子。或许,是刚才的这件事,触动了她内心一直坚持的东西吧。

    “那么,回答我吧。”我重新坐下来,静静地等待她恢复平静后才开口,“你的信念,是什么?”

    “我……”

    迟疑了很久,有些抽噎着,她说了下去。

    “……我想继续活下去,战斗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一直关照着我的大家。

    我的命,不只是我的,也是大家的。我的信念,就是保护一直照顾我的大家。”

    摆出了一副认真的表情,她拭去脸上的泪痕,那份坚定便如先前那般坚固。

    望着她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噗嗤。”

    “有,有什么好笑的吗?”

    “不是。哎呀,只是想说我已经要词穷了啊。要是你还不为所动的话,我真的劝不动你了。”

    看着忍不住挠头的我,霜叶十分恭谨地站起了身,向我深深地鞠躬:“非常感谢您帮我找到了新的信念,博士。让我来答谢您吧。”

    我刚想要说不需要答谢的时候,霜叶已经将那一身黑色的外套脱了下来,开始慢慢地衣裙的扣子一个个地解开。

    “等等,这……”

    “用身体答谢。”

    “……虽然对我而言确实是个诱惑,但别勉强自己啊。”“这是我想要去做的。我以后,也想为了博士而努力。”

    我凝望着她黑红色的眼睛,那之中泛着天真无邪的诚挚,令我不由得在嘴角泛起了笑容。

    “真是,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难以拒绝啊。”

    无声地将咨询室的门锁上。白色的空间里,只剩下了互相对视的两人。已经为了所有人奋斗多年的人,已经决定要为所有人奋斗多年的人。

    红色的外套被脱了下来,只剩下一层内衬的衣物,霜叶有些急切地背对着做到了我的腿上,毛乎乎的尾巴弄得我的大腿一阵瘙痒。我一边将双手搭在她裸露而娇贵的肩膀上,细细地抚摸着凉凉的皮肤,随后慢慢向下,一寸寸地爱抚着散落着源石结晶的大臂。那硬硬的质感和柔软的肌肤是那么不相称,就像一名已有七年作战经验身为近卫干员,和眼前理应是学生的狐狸少女是那么难以让人重叠一般。将这些慢慢抛诸脑后,我将鼻子凑到霜叶白皙的脖颈边,用鼻尖挠痒一般地蹭了蹭,如冰牛奶一般的淡淡体味扑面而来。

    “在闻味道,吗?”

    “你讨厌的话,我就停下来。”

    “不……不讨厌,想让你蹭。”霜叶晃了晃脑袋,白色的发丝拂过我的脸颊,柔滑的质感我感到一阵迷醉,“更加,用力去闻也可以。”

    “不需要如此,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

    “嗯,嗯嗯……”仅仅是被我抚摸着手臂,磨蹭着脖子,霜叶就发出十分好听的低吟声,“这就是,我想被做的事情……”

    我暗自点了点头。随后,用看起来很粗糙的双手如蛇一般毫无阻碍地从腋窝下穿过,伸向霜叶的胸前。解开了里衣的系绳后轻轻一拉,如玉璞一般的两只白鸽就飞了出来,水灵粉嫩地晃动着,凸显着自己的存在。并不是十分丰满的大小,大概只能填满半个手掌,却意外的耐看。我让双乳慢慢地融入自己的手心,随后用手掌轻轻画着小圆圈揉动着,同时用手指按着淡粉色的乳头。

    “嗯,唔,唔唔……”

    霜叶发出了困扰的娇声,扭动着身体,却没有挣脱我的臂弯的意思。为了更加品尝她的味道,我空开右手,开始慢慢地在她身上的肌肤轻挠着。

    “怎么样,感觉如何?”

    面对我在她狐狸耳边的耳语,她却并没有回话。身体似乎渴求着我的爱抚一般,原本凉飕飕的质感一点点地火热起来;却又十分害羞地,想要止住口中不断发出的呻吟。半推半就之间,一边娇喘着一边主动地磨蹭着不断爱抚着她的手,坐在我腿上背对着我的霜叶在我的胸口前用背后似有渴求般地磨蹭扭动着,毛茸茸的尾巴也不安分地动了起来。

    “不告诉我感觉如何的话实在有些难办啊。”

    “嗯,呼呼,那个……”

    她脸上为难又不好意思的表亲告诉我,她知道我想要她说什么。在明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我之前又不得不将自己所渴求的欲望说出来,霜叶十分害羞地将双脸到脖子根处都抹上了红色,热量在脸部聚集了起来。而为了刺激她,我让手指在她性感的锁骨周围处来回不停地爱抚着,让她更加地面红耳赤。

    “……还……”

    “嗯?怎么样?”

    “还要……”如蚊子声般的轻言细语从霜叶小巧的嘴中流露,“就这样,还想被博士摸……呀啊……”

    终于听到满意答案的我,不经意间已经用双手将霜叶还被黑色丝袜包裹的修长双腿抱开,内侧如蟒蛇一般缠住。纯黑的短裙下带着少女花纹的白色短裤被我从两边拉下,双手先是抚摸着满溢着肉感,与丝袜尽头交界处的大腿根部,很快又更进一步,用手指在淫裂周围玩弄一般地盘旋起来,激烈而富有节奏地开始抚弄起最重要的部分。

    “啊,唔唔……好奇怪,身体怪怪的……”

    “来,朝向这边。”

    霜叶十分驯服地转过了小巧的脑袋,我凑上前亲吻着她的嘴唇,用舌尖推开她的小口,将舌头挤进她的口内,互相品味着对方的滋味。舌吻中的唾液在互相之间的嘴边流淌着,滴落在霜叶突出的锁骨上,又慢慢流淌在洁白如雪的身体处,陶醉地让我沉溺在了其中。她摇摆着尾巴,在亲吻中慢慢地放下了戒心,毛茸茸的部分也安分地放了下来。

    “不熟练呢,明明是这么舒服的,还不习惯么?”

    一直不停在喘息着,霜叶口中溢出的唾液连成鹤桥般的丝线在嘴边滑落,反射性地一边应和着我的舌头一边点着头。我在心里笑着,继续让舌头在她潮湿的小口中肆无忌惮地回旋。舌与舌互相缠绕着、磨蹭着,一边发出猥亵的水声,一边慢慢而依依不舍地分开。

    “接吻喜欢么?”

    就像这也不是可以随意敷衍的问题一般,霜叶将口中残留着唾液如鲜美的汁水一般,咕咚一口咽下后。那如冰霜化水后柔情的眼神望眼欲穿地凝望着我,湿润着,在那之中小声回答道:“……喜欢……啊,啊啊……”

    “下面刚才忘记了呢。很可爱哦,霜叶,全身上下哪一点都是。”

    在她回答的时候,在她私处附近的我的手指重新开始动了起来。急切地揉搓着同时,霜叶的体内如通了电般,痉挛的身体开始微微抽动着。她竭尽全力地虚张声势着忍耐,却还是因为过于激烈甩出了红色双瞳中的泪珠。看到这一幕的我手指也不再这么激烈,转而慢而平缓地开始疼爱着她,将蜜裂周围不断涌出的汁水重新涂抹在缝隙周围。

    “真是流出来好多啊。”

    “不,不要听……”

    “可是声音很大呢。”

    私密处黏糊糊的爱液被我用手指四处乱涂乱画着,羞耻心让被玩弄的她不禁颤抖起来,那秘肉也开始磨蹭起我的手指。咕叽咕叽的淫水声飘散到耳边,那份禁忌的快感让更多的蜜水涌了出来。被轻柔、挑逗般爱抚着的霜叶,羞耻心一点点地被欲火焚烧。

    “……求你了……”

    “嗯?什么?”在我看来,狐狸少女平时那稍显冷淡的话语这个时候却显得十分色情。被爱抚的她颤抖着肩膀,一边发出嗯嗯的娇喘声,一边拼命搜索着想要用的词语。

    “求你了……博士,求你继续摸我……唔,唔嗯,好激烈……!”

    在她说出口的瞬间,我的双手便如聚集在一起的虫群一般在她小巧的股间集合了起来,右手食指在蜜裂处上上下下地按摩着,左手的大拇指隔着肌肤挤压着阴核,中指则小心翼翼地在秘处和后庭之间来回游走。十根手指一刻不停地进攻着狐狸少女下身所有的性感带,对这无法忍耐的她任由娇小的身躯在我的腿上颤抖着,扭动着。耳朵一动一动地宣扬着她的兴奋,尾巴也开始不断地为我挠着痒痒。

    “拜托,拜托了……!求求你博士,再,再稍微,啊啊,好舒服,好奇怪,我变得好奇怪啊……!”

    声音从稍显冷淡变为了充满热情的浴火,我用大拇指一边用力地按着一边加速回旋,仿佛要将阴蒂按碎一般猛烈地进攻着她。霜叶的背部仿佛电流在狂奔一般,眼前如闪电归来般光芒过于耀眼般地合上了眼帘。在那之中,她的身体迎来了高潮,像是被玩坏了的洋娃娃一般,不由自主地激烈颤抖着。

    “唔啊,啊啊啊啊……!”

    私处喷溅出将我双手完全淹没的爱潮,高潮的快感让霜叶的身体抽动着,直到那水闸再也没有洪流喷出为止。被欲望所浸润的她,瘫软无力地躺在了我的胸口。

    “真可爱啊,霜叶。”

    我一边轻轻地亲吻着少女的狐耳朵,一边笑着说道。

    “没有,进入,所以……”

    似乎回过神了,好像又没有回过神,霜叶迷迷糊糊地向我呢喃着。

    “那么。接下来就满足你。”

    “还是,有点害羞。”

    虽然是自己主动先点燃浴火的,不过这个时候的霜叶侧过通红的脸,扭扭捏捏地晃动着身体。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她还是慢吞吞地将身体向我靠拢着站起身,用手贴住咨询室内苍白色的墙壁,将自己的臀部抬起,内裤因为受到重力的缘故而慢慢从还沾满着爱液的大腿处滑落。那圆润的美臀和被丝袜包裹着的大腿就这么以完全性暗示的姿势暴露在我面前,蓬松的尾巴一晃晃地好像在勾引我一般,让我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不,对我来说很漂亮哩。”

    这么说着同时,我将自己的手指再一次沿着霜叶的蜜缝处来回摩挲着,同时上上下下地撸动着她的尾巴。因为刚刚才高潮过的缘故,她干脆地发出了轻声的呻吟,细腰也随之一颤。毫无疑问,那湿润感已经膨胀欲出,伴随着手指重新开始的欺负,这种滑腻的湿润感也更加地猛烈起来。

    “唔,唔唔,博士在这样对我……”

    害羞得满脸通红的霜叶,那副惹人怜爱的样子,让我的下半身字膨胀到了极点。考虑着她已经高潮过一次了,所以现在不用再做什么前戏也没问题。

    “进去了哦,霜叶。”

    “嗯,嗯……”

    带着几分愉悦而轻快的心情,将已经挺立到发疼的下身前端抵到了霜叶的股间,然后顺势慢慢地向着她的深处进发。伴随着霜叶带着几分被侵入的呻吟声,在进入的那一刻强烈的束缚感很快包裹上来,将我深入的下半身囚禁在魅惑的柔软之中,全身心都沐浴在这令人愉悦的性快感之下。霜叶的内腔中不知几何的褶皱软软地卷曲在一起缠绕着肉棒的杆部,如同千万条鞭毛一般蠕动着,全方位多角度地给予着刺激,进入后甚至仅仅是前后挪动,那强烈的刺激几乎就能让人难以忍受。那令人溶解一般的快意,从霜叶的蜜洞开始,沿着我的腰部,好似千万条蠕虫一般慢慢爬满了我的全身。只是那份感觉并不是恶心,而是令人胆战心惊的舒爽。

    “博士……请尽情地享受,什么都能对我做。”

    “嗯。那么,要上了。”

    那份舒爽让我的兴奋和冲动根本停不下来,也刺激着我的下身进一步地膨胀着,在肉壁中挤占着更多的空间,让霜叶又发出小小的娇喘声,而我也同样更为强烈地体验到了霜叶蜜穴内的赶出。虽然不动也能感受到令人愉悦的快感,但仔细动起来的话想必会有更深一层的爽快吧。想到这里,我牢牢地按住霜叶肉乎乎的屁股,继续撸着那柔顺的尾毛,慢慢地做起了活塞运动。伴随着轻声发出的呻吟,肉棒如列车一般慢慢穿过那下场的隧道,向着遥远梦幻的彼岸之地进发。

    “啊,啊啊啊唔……好,好深啊……”

    “唔,霜叶,夹得真紧啊。”

    “但,但是,感觉很舒服啊,嗯嗯……”

    似乎是因为自己最敏感的后部被这么侵犯着,霜叶本能地将我的下身牢牢地束缚起来刺激着,在向外拔出的同时,大量晶莹的爱液也从沟谷间流淌到了穿着丝袜的大腿上,黑与白融汇在一起,凝成一片黏糊糊的景象。肉壁在每一次深入的时候都像自动防卫系统一般猛烈地吸缩着,让我的下半身在这波动中如被抚摸、被舔舐、被玩弄。作为回礼,我如老练的枪兵一般向内不断地用不同的角度突刺着,在霜叶叫的格外动听的位置反复抽送,一次次顶到她最有反应的地方。

    “啊,呼啊,博士,这样的,这样的搅动,啊啊……”

    “霜叶……”望着她如魔怔般震颤的细腰,聆听着她从嘴边漏出来的充满娇艳和色情的声音,我忍不住说,“声音太大了哟,外面可能会听到的……”

    “不,不行,这样,啊,呀啊……”

    在我轻声的提醒下,霜叶因为难为情而慢慢将自己的身体收缩着,羞涩让她开始闭起小嘴,努力地将即将泻出来的娇喘声硬生生地咽下去。只是被那副样子激起侵犯欲望的我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动作,反倒是鬼畜地更加激烈地刺激起她的蜜穴。不仅仅她娇喘的声音,那肉与肉之间摩擦的淫乱音色也一同在小小的咨询室里回响着。在那交响乐演奏的时刻,霜叶小小的身体也变得僵硬,同时内壁不断剧烈地挤压着我的下半身。

    “博,博士……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啊啊……”

    “那么,稍微慢一点。”

    “诶,等,等等,不行……”

    我改变了刚才肆意驱驰,不断加速的猛烈运动,转而放慢速度,慢慢悠悠地在霜叶的体内蠕动着。看着我的动作迟缓下来,霜叶小声地,甜甜地发出了迷人的抱怨声,轻声的话语让我在心中感到一阵暗暗的施虐快感,富有余裕的我甚至再一次搓动起她的尾巴——那里毫无疑问也是她的敏感点。

    “怎么不行呢?不是希望我慢一点的么。”一边说着一边爱抚着她的尾巴和臀部,我故意让她感到欲望难耐般在蜜穴的入口往复浅浅地活动了几下,刺激着霜叶不再捂着嘴巴,在被深入侵犯而颤抖着的同时发出动人的声音,肉壁也紧紧地施加着力量夹住了我的下体。

    “唔,唔唔……博士,欺负我……”

    这么说的同时,霜叶欲求不满一般,开始自己动起腰,呼吸也渐渐慌乱着。

    她原本带着些冰凉的肌肤如被烈火焚烧一般,不断地散发着热量,那可爱的脸也像高烧一般地做出怅然若失的表情。几次主动的扭腰之后,她的爱穴将我的肉棒紧紧地包裹了起来,那里早就是一片汪洋,大量的蜜水泉涌着。看着那副被性欲所苦闷的霜叶,兴奋起来的我感觉下身又膨胀了几分。于是忍不住不断地向她的里侧慢慢地挺近着,故意让她焦急一般地进行着慢速的抽插。仅仅是这样的行为就让她娇喘出声,因为舒服而主动地开始贴着我的身体。

    “嗯唔唔……博士,不要再这么慢……”

    这样的战术很快就有了效果,霜叶一边这样轻声地撒娇着,一边向着身后勤快地动起了纤细的腰部,饱满的桃臀和毛乎乎的尾巴在我面前一晃一晃着,如两盏耀眼的明星和一条朗月,内腔因为与肉棒摩擦而在灯下发出淫糜的摩擦声。

    “不要这么慢,那么我要怎么做呢?”

    “唔,唔唔……我的,我的阴道,想要被博士那硬硬的肉棒,更多,更快地插进去……”

    不清楚到底是兴奋还是说出这些话语而害羞,霜叶连颈部都变得如火烤一般通红,肉壁也像不断渴求吞噬我一般不断收缩摩擦着我的下体。望着那么主动的她,我忍不住露出了微笑的表情。

    “我知道了。那么,就一口气上咯。”

    撇开她的尾巴,我用力抓住霜叶的屁股,咬紧牙关,用最大的力度地动起腰来,刚猛的动作让利剑一步到位。被如此刚烈地侵犯着,霜叶再也无法忍受,发出高昂的娇声,身后的尾巴也顺着力度抬了起来,迷蒙着我的视线。如今我们已经把在咨询室里做爱声音可能会传到外面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我只感到她的体内与肌肤不同的那份灼热,冰凉与炽烈之间的交错令我着迷,舒服得就好像要马上缴枪一般无法自拔。在那份交错中,我已经没有那份游刃有余的感觉了,不停地喘息着,全身被性快感所包围。

    “啊嗯,啊啊,博士,好热,讨厌,有什么要来了,要高潮了……!喜欢,好喜欢博士,快点射进来,啊,啊啊……”

    “唔唔,霜叶,那就这样……”

    一时间,强烈的快感驱使着我的身体,吞噬着我的思维,让我止不住地疯狂抽动着,射精的感觉如火山爆发一般难以阻止。用力抱住霜叶的腰,向着最深处不断挺近着。在同一时间她大声发出了绝顶般的尖叫,一阵涌出的春潮浸没了我的肉杆,让我的忍耐完全崩塌,在她的最深处猛烈地射精。肉棒跳动着,没有任何遮拦地将种子毫无保留地注入到霜叶的体内。

    “啊,啊啊,好热,好舒服……”

    再一次达到高潮的霜叶,充满弹性和诱惑的内壁不断地收缩着,就这样一直吸附着我,不停地禁锢着它,任由我的阴茎在那花园里,在那紧密相连的地方,无法想象的不断地中出。那份质感过于舒服,让我的腰部也酥软下来,抱着霜叶的身体,一同趴在了书桌处,不断喘着沉重的呼吸。

    “需要我的出动吗?”

    在整理完衣装,听闻我对于她接下来的安排之后,霜叶的表情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跟刚才高潮时的表情差别可真大呢,我忍不住想到。

    “是的,你,陨星和杰西卡,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做那位公爵的与力,一同参与歼灭雪怪小队的任务。有问题吗?”

    “……没有。”说完这番话,霜叶的脸上露出了温暖的表情。

    “这也不过是种工作。出于什么目的、造成什么后果,并不由我决定。以后这些考量,便托付给您了,博士。”

    “啊啊。”想到这里,望着她重新拿到手里的那一对耳机,我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等到这次战斗结束后,我帮你买个新的耳机吧。”

    “是……如果我能回来的话。”

    “一定。”我看着天花板,斩钉截铁地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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