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其他小说 > 斗罗大陆之双生淫魂 > 斗罗大陆之双生淫魂(7下)
    2022年6月24日「大师!」能让这些天之骄子如此尊敬的,自然就是大师玉小刚。

    他点点头,随手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史莱克院长弗兰德则推了推眼睛,开口询问。

    「小刚,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还不错,和他们谈了很久,总算是谈妥了」玉小刚几步走到几人中间,甩给了弗兰德一个眼神。

    多年老友的他自然会意,给玉小刚和秦明之间相互介绍了一下。

    两人倒是颇为惊讶。

    拜玉天恒的关系,和大师在魂师界的「美名」,秦明倒是对玉小刚颇为了解。

    而玉小刚听说秦明则是对面皇斗战队的领队,又和史莱克学院有着这样的渊源,暗道一声走运。

    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倒是少了些阻碍。

    「您好,我就是玉小刚」「久仰大名了,难怪史莱克战队如此强势,想必和您的教导脱不开关系。

    天恒也经常提起您,您是不是……」玉小刚暗暗叹了口气,说道。

    「我刚刚回来的时候,顺路去看了看那孩子。

    他很不错,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被击垮了」「那就好,天恒可是念叨您很久了」一旁的学员众人们都暗暗咋舌。

    听着两人言下之意,大师和对面那个蓝电霸王龙玉天恒还有不小的关系。

    不过现在可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几人只能按捺住心底里八卦的冲动。

    听着两人对谈。

    只是谈着谈着,相谈正欢的玉小刚突然提出要让史莱克战队的人合并进天斗皇家学院,震得弗兰德一拍桌子,又惊又怒,下意识地就想否决。

    但玉小刚只是淡淡地抛出了几个问题,便噎得弗兰德无话可说。

    他知道,自己学院的老师们都有着一股傲气,没有投靠任何一方势力,独立起来支撑起史莱克学院,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否则凭他们的实力,怎么会甘心窝于小小的乡下?只是这种傲气丝毫解决不了现实问题,精英化小班化的教育,运营到今日,已经是他们极限。

    还好有着毕业学员,以及戴沐白这种有家世的学员资助,还能勉强维持下去。

    但自从大师开启了魔鬼训练以后,确实将几个年轻的学员培养了起来,花出的金币却也是像流水一样,早已油尽灯枯,后继无力。

    更别提后续如何提供拟态修炼环境,将他们捧上更高的舞台,全大陆魂师学院精英赛了。

    前几日弗兰德还在焦头烂额地询问玉小刚斗魂完成第二阶段结束后,接下来如何,玉小刚只是说他自有办法。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最后等来的是这么个选择。

    他也心知肚明为了这些孩子,这是唯一的办法。

    只是长久以来自己精打细算,努力维持的心血被葬送,他心里那道坎怎么都过不去,只得勉强同意了大师的提案,摆摆手,颓然地离开了这里。

    马红俊看着自己老师伤心的背影,用目光探寻着大师的同意。

    玉小刚心里也是一声叹息,摇摇头,示意让弗兰德自己静一静。

    弗兰德随手带上了门。

    「哐当」一声巨响以后,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尴尬的安静。

    秦明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时心血来潮见见故人,最终却意外地把母校给拆了,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只是拱拱手,托词自己还要处理几人入校的相关事宜,便起身告别离开。

    赵无极也连忙起身相送,把房间留给了大师和他的学生们。

    「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心,这些都是我们大人们要考虑的事情了」大师看着几个茫然的学生,安抚着他们的情绪。

    「弗兰德他会想通的……嗯,小三呢?」见大师问起唐三,其余几人把视线都投向了小舞,小舞涨红了脸,慌忙摆了摆手说道。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啊……」玉小刚皱皱眉头,有些忧虑。

    「一会都出去找他,说不定是……唉,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坚持把史莱克学员搬迁到天斗城,加入天斗皇家学院的第三个原因了……」「第三个原因?」戴沐白有些一头雾水,「除了高级拟态修炼环境,和参与魂师大赛以外,还有第三个我们要加入那天斗皇家学院的原因?」「当然有,而且是让我不得不逼着弗兰德走出这一步的原因,」玉小刚长叹一口气,随手抽出一沓厚厚的文件,胡乱地甩到了桌上,铺了薄薄的一层。

    「索托城不再安稳了。

    我们不能冒着风险让你们继续呆在这里,得尽快搬迁到天斗城内才行。

    唉,往常这都是举手之劳,而如今,却不得不下大工夫了」「您这话怎么说?」朱竹清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旁人只当她有些接受不了学院解散的现状,只有她自己暗暗叫苦。

    去哪不好,非要去天斗皇城,这不正投到那人怀里?本来刚想着可以带着宁荣荣脱离他的掌控一段时间……难道说,这就是他匆匆忙忙离开索托城,冒着巨大风险潜入天斗皇城的原因?一时间,百般思绪从她脑海中闪过,弄得她心头一团乱麻。

    「索托城内出现了淫神传人,现在武魂殿正打算封闭城镇,禁止交通往来,排查可疑人员。

    这事儿有着大义,公国和天斗帝国都派出大使来主持此事,附近周遭的城镇都在收紧,大肆搜捕,很快就会实行宵禁,全城戒严。

    还好我提前得到了消息,和他们艰难地交涉了很久,这才把这件事情谈下来」玉小刚摸了摸袖里唐昊留给他的武魂殿令牌,暗道还好有这东西,不然裁判所那帮疑心病重,看谁都像是淫神传人和爪牙的疯子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他顿了顿,接着往下说了下去。

    「不管是武魂殿抓到人,还是淫神传人反扑,索托城都已不在安稳,我们需要立刻动身。

    不管小三在哪里,马上出去找他。

    找到以后,我们立刻出城回学院,一刻都耽误不得!另外,你们也不要单独行动,淫神传人行踪诡秘,凶恶残暴,手段防不胜防,不是单单一个护魂咒就能高枕无忧的。

    你们要万分小心,尤其是——」

    他对面色古怪的小舞,一脸阴沉的朱竹清,笑意盈盈的宁荣荣点了点,着重强调,「你们三个女孩子,不要和他有任何牵扯,明白了吗?」三个淫神使徒眼神复杂地看着目光灼灼的玉小刚,点了点头。

    「说一千道一万,这个淫神传人到底是谁啊?」奥斯卡随手倒了杯茶,坐在椅子上边喝着边说道。

    「我以前也听说过裁判所追查淫神传人的事,从没有一次搞得这么声势浩大的,什么样的狠角色,值得裁判所如此大动干戈,连城都要封了不许人出去。

    呼,嘶——」说着吹了口热气,他开始喝起来。

    「重要的不是他,是背后沉溺享乐的索托城主,库玛伯爵勾结在一起的腐朽势力。

    他们自称被淫神传人引诱,可自从淫神斗罗被围杀以后,这些年来武魂殿组建裁判所,下重手巡查清理,只杀错不放过。

    多年研究下来,他们对『控魂』,『夺心』,『千世』序列的恶徒多少都有了应对之策。

    除了对自数年前,那个编号为『淫王』的家伙无能为力,让其惹下滔天大祸,不知所踪之后,再也没有听说有成气候的淫神传人出现。

    能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无名之辈,足以控制一个以魂帝为首的利益集团?这简直就是指责裁判所剿火不力,在打裁判所的脸!要不是忌惮索托的实力,和为了维稳,以及顾及几大帝国的颜面,恐怕城里早就被裁判所杀的血流成河……」玉小刚随手从文件堆里抽出来一张,展示给众人看。

    几人好奇地凑上前打量,只根据内容和底下圣洁的印章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张武魂殿内部签署的文件,看起来还很新,墨迹和印泥都是刚干。

    其中措辞之严厉,手段之残酷,让那个天使翅膀的印章都殷红得像血,十分不详。

    几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越看越心惊,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相互惊疑地对视了一眼。

    这么一看,大师说血流成河还是说得轻巧了。

    照这道命令上的流程,男的也是淫神爪牙,女的也是淫神爪牙,只有不男不女的阴阳人算是帮凶,直接绞死也就算放过了。

    要是不顾及帝国和公国们的态度,只怕裁判所一次出动,火几个城也是等闲。

    顿时,几人对裁判所的行事风格也有了大概的认知。

    只是不知为何的,大师的手指似是无意间,遮住了最关键的,淫神传人的名讳。

    他僵硬的脸上,扯出了一个似哭似笑的古怪笑容。

    其余几个人都有些猫抓似的好奇,特别是朱竹清,手心都攥出了汗,没想到能在这里直接看到淫神传人的名字,看言下之意,似乎还已经把人控制住了。

    这怎么让她平静得下来?她却丝毫没注意到身边的小舞,眼神渐渐晦暗下去,眼里粉色的光芒明暗不定,令人心悸。

    「最关键的是,无论如何,谁都不敢相信,这人居然是淫神传人,有勾结魂帝,自成一派的实力和气魄。

    这人……你们倒也熟悉。

    若不是为了他,我也早该回来了,不至于耗费那么多时间,就为了保证你们和他毫无瓜葛……」他的手指渐渐移开,展露出了一个双字的名讳。

    看到这个名字,最前面的马红俊和戴沐白两个男人瞬间变了脸色,「忽」的一下挤开几个女孩,冲上前去夺过通缉单,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名字。

    「他就是——不乐」「噗——咳咳咳」奥斯卡把嘴里的茶水一下子喷了出去。

    「」「什么!!!」」」小舞,朱竹清,宁荣荣三个女孩站起身来齐齐惊叫,吓得马红俊和戴沐白两人浑身一抖。

    几人相互交换了几个眼神,满眼尽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怎么可能?我是不相信的」他偏过头去,只看见休息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空隙,露出一角皎白的披风,踏出了一只修长的白色长靴。

    他转过身来,那白色的一角却消失不见了。

    只看见休息室的门里幽幽的阴影,吹出来刺

    骨的阴风,让人不寒而栗。

    他皱了皱眉头,咬了咬牙,把本能的声音压死在喉咙当中。

    一双素白的纤手,不知何时拂上了他的后背,光凭那些微的触觉,他就能在脑海中勾勒出那葱白纤细的手指,小心地不让保养良好的指甲划过皮肉,而是只露出饱满的指肚,带着微微的凉意,一点点地描过他的伤口,刺激得伤口阵阵发疼,却又带着一丝痛到底的快意。

    那双手一寸,一寸的上滑,丝毫不避讳他后背的黑衣,被鲜血打湿又风干的脏污。

    被拂过的地方,都渐渐麻木,疼痛逐渐消退而去。

    取而代之的,是指间划过皮肤的清晰无比的触感。

    他终于像这个年纪青涩的少年郎一样,拘谨而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好似被狭促的心上人挑逗似的,随着她的指尖,蔓延而出酥麻的战栗,直刺激得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让他不知所措,而又欢喜的颤抖着。

    直到那双手摸上他的后颈,扶住他的肩膀。

    他能感觉到身后的女人恶劣地用自己支撑着她,将身体向他微微倾斜过来。

    他有些紧张,却又忍不住悄悄享受着她靠过来的小小分量,她若有若无刮到他身上的隐私部位,和她那调笑间,吐到自己的后颈和耳边,温热又香甜的气息。

    「我的同事都说他是,但是,我不相信」

    像在和情人之间调情一样,她小小声地在他耳边说着,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笑意。

    「一个能被二三十级的小家伙们组团打倒的家伙,会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淫神传人?要不要打赌?就赌那个在我们手里,叫不乐的家伙,是不是正主。

    我下重注,赌他不是,要是输了……」

    她又贴近了一分,近到几乎要吻上他的耳垂,虚声说,「我把我输给你呀」

    他一激灵,忍不住从嘴里吐出一声快慰的呻吟,低声说道。

    「我不赌。

    我们只是找那个不乐的晦气,打过一架而已。

    来自裁判所的大人,您要是有证据证明我们和淫神传人有关,那可以直接把我们带走;若是无关,也可以把我们放走。

    我们说不知道,那就是真不知道,何必这样子……嘶——」

    他把自己说到一半的话茬咬断,额头上淌下大滴大滴的汗水。

    随着汗水喷发而出的,是卷土重来的幻痛,让他几乎以为后背的伤口重新绽开,又被千百把刀锋捅了进去反复搅拌,直将皮肉血淋淋的翻出来,抽搐着带来了百倍于前的痛苦。

    「又在装傻」

    她笑眯眯地说道。

    「真不乖呢,小弟弟」

    他咬着牙,颤抖着笑了一笑,权当作是回应。

    她的手又动了,像一只蛇一样,越过他的肩膀,向前抚摸着。

    奇妙的是,尽管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对抗伤口处剧烈的幻痛,可那只手的触感仍能清晰地传递到他的脑海中,连每一根手指的清清楚楚,让他在疼痛中也享受着这暧昧的快慰。

    更甚的是,随着那双手逐渐向下,身后的女人不得不转换成一个虚虚地抱着他的姿势,让两人的身体更贴近了几分。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背部上,那两团饱满拘谨地贴过来,那美妙的温热触感。

    她百无聊赖地把下巴搁在他的肩窝里,曼妙地腰身似有若无地碰着他,每一次接触都让他心跳加速,每一次的离开又让他怅然若失。

    「你这样,让姐姐我很生气啊」

    她无聊地用指间挑过怀中女人的发梢,摩挲着她光滑的俏脸。

    「别人的末婚妻你都能毫不避讳地抱起来,我就不行了?是姐姐的魅力不够吗?」

    明明连面都没见到过……他苦笑起来,再次深刻反省,下次不要在女人想无理取闹的时候讲道理,试图煳弄过去。

    「这只是紧急避险而已,和您这不一样啊」

    他无奈地抱怨着。

    「千万别让我家那位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不然我死定了」

    她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亲昵地抱着他直乐。

    「瞧瞧你抱人家起来时偷偷占便宜的怂样,没色胆的家伙」

    「是是是,您老高抬贵手,大发慈悲……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你什么都做?」

    「看情况吧」

    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得到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那首先,把『您』字给我去了」

    她戳了戳他的脸,不满地说道。

    「也不许叫大人,凭空把我叫老了」

    刚刚自称姐姐的是谁啊?「那第二件事呢?」

    「我刚刚已经说了,」

    她咬着耳朵说,「我们面对面谈」

    他眨了眨眼。

    一个身穿白色教士袍的女子站在了他的面前。

    踩着白色长靴,披着皎白披风,从帽子上垂下一层白色面纱,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微暖的橘色发梢,和一双勾起的樱唇。

    尽管保守宽松的服饰严严实实地遮住了所有肌肤,但从迈步间因为布料贴紧而显现而出婀娜曲线,仍能隐约看出她那性感火辣的身材,和那双修长匀称的美腿,让人直咽口水,将这身威严神圣的教

    服,穿出了美艳妩媚的禁忌味道。

    尤其是他刚刚感受过这副躯体贴上来时,那销魂的滋味。

    亲眼见识过以后,那视觉冲击反而更加剧烈,让他的视线总是忍不住往下瞟,贪婪地徘徊在对方窈窕的腰臀上。

    「小坏蛋,怀里都有小情人了,还这么不老实」虽然这么说着,她唇角挑起的弧度反而更大了。

    「不过,姐姐很喜欢呢」「……到底是要我老实,还是不老实?」「只限于我,你越放肆越好」止住脚步,美艳的教士一只手撑着腰,俏生生地立在他面前。

    「但别的事情,老实一点比较讨姐姐喜欢——告诉我,你怎么看待索托城内的淫神传人?」神魂颠倒的外表下,他心里暗暗一凛。

    可一切已经不在他的控制之中了,除了那种可以迷乱他的感官,将快感和痛苦同时赋予他的神秘技巧以外,这个女人似乎还掌握着另一种心灵技艺。

    两人这若即若离的姿态间,彷佛带着莫测的精神力量,他只不过在心里转了转「或许同意也行」的念头,她便忽地出现在他面前。

    更要命的是,自从直面她以后,他居然隐隐约约地升起一个「无法说谎,不可欺骗」的执念……该死!果然闭门造车不可取,现在的心灵技艺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这是我一介草民能谈的吗?」「就随便聊聊,不以言获罪嘛。

    你姑且说之,我姑且听之」「我说了,你就放我走吗?」「看情况吧」她恶劣地打趣着,原样奉还的说辞让他下意识的一滞。

    勉强凝聚的思绪被打断,他几乎要脱口而出。

    可恶,若是神志清明,就算没有应对之策,也不至于……他收起杂念,深吸一口气。

    「或许是反过来」反复斟酌了言辞,他谨慎地开口说道。

    「不是不乐控制了城主,而是反过来,城主一派故意培养了不乐,想从淫神的知识上,得到什么。

    然后事情败露,不得不把不乐推出来抵罪」她轻轻哼了一声,说不出是认同还是否定。

    纤长十指抬起,带着魅惑与苦痛,捧起了他的脸,将自己的脸贴了过去。

    灼热的气息将垂下的面纱掀起一角,又落下来,却隔不断两人意味不明的目光。

    十指律

    动着,沿着他的脸侧上行,抹去了他流下的冷汗。

    最终停留下来,贴在他的太阳穴附近。

    「你是这么想的?」她的声音颇为玩味,听不出喜怒。

    「那不然?」他扯了扯嘴角,开玩笑似的说道。

    「难道你主张,这小城之内,竟然存在着两个淫神传人?」「哦——」她抑扬顿挫地拉长了声音,语气里尽是嘲讽和怀疑。

    手上微微加力,摁进太阳穴里的皮肤中,尖锐的精神力便沿着她的指间,直直地刺进他的大脑中。

    这次他再也忍受不住那种痛苦,放声大叫!「我不相信!他怎么可能是淫神传人!凭什么!骗人的吧?」「哦?怎么说?」玉小刚收起了那副笑容,漠然地反问。

    对着那张熟悉威严的脸,小舞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这才冷静了几分。

    对着玉小刚带着考校意味的问题,她沉声回答。

    「我们并不是没有和他交手过,虽然是占了突袭的便宜,但是毕竟是赢了,和我们一般印象中,那种诡秘可怕的印象……似乎有点不太相符」玉小刚点点头,脸上古井无波,看不出在想什么。

    「就这些?还有吗?」「……我对他用过魅惑」小舞丝毫没有退让,提出了她认为不可能的最有力证据。

    「我知道淫神传人可能不善近战,甚至可能不善战斗,但是,至少他们都在精神力上有着长处。

    可我对他使用魅惑魂技时,除了高等级魂力对低等级的压制,导致控制效果不佳以外,他……平平无奇,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另外几人也只是下意识的不敢相信,但小舞如此笃定地提出了无可辩驳的证据,让他们心里的怀疑从八分上涨到了十分。

    是啊,小舞是他们所有人中目前唯一拥有精神系魂技的人,有着切身的体会。

    她既然这么说了,那必然是有的放矢。

    只看见玉小刚叹息一声,随意地拖过来一张椅子坐着,烦恼地揉了揉眉心,看起来今天的一路奔波交涉也着实让他累的不轻。

    他似乎是在思考着怎么开口,沉吟了半天,这才开口说道。

    「说起来,要不是你们将他打倒,他也不会进了监狱,自然也不会被偶然巡查的教士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真要论起来,他的暴露还真是要拜你们所赐……也算城主他们走了背运,居然敢轻信这种货色。

    幸好我赶在他们发现这一点之前抢先找到了武魂殿交涉,封锁了消息,否则那帮人惊怒之下,说不定狗急跳墙要找你们泄愤。

    我们虽然不怕,但多少也是个麻烦」几人面面相

    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那天意气上头,草草收尾的一场斗殴,如今居然酿成了这样一副场面。

    而玉小刚把这前因后果给孩子们捋清了以后,好像做好了心理准备一样,这才带着些尴尬地说道。

    「其实……说实话,整个史莱克学院里的老师们都有着自己的专攻方向,而我则是研究武魂与魂师方向。

    对于淫神斗罗发掘创造的心灵之道,知之甚少。

    这毕竟是门新生的学科,整片大陆上,研究这条道路的,除了像苍晖学院的时年这种闲散学者,也只有裁判所对此道钻研甚深,有系统而全面的认知。

    可这门技巧也太过于危险,被禁止公开研究。

    今天若不是因缘际会,我也无从得知这种其中门道,也不怪你们有这种想法」他轻轻嗓子,专门点出了小舞,朱竹清,宁荣荣三个女孩。

    「我今日,就当一回转述者吧。

    来,你们三个女孩子是最危险的。

    来谈谈,你们觉得淫神传人应该会是什么样的人?小舞,你刚才反应最大,你先说说」小舞脸蛋微红,啐了一口,没好气地说道:「大概就是没心没肺的渣男,不知死活的疯子吧,哼,迟早死在女人手上」宁荣荣捧着脸蛋,想了一会,这才笑眯眯地说道:「掌握着很多神秘奇妙的精神秘术,惯于玩弄,摧残人的心智,是强大的精神系魂师吧」朱竹清面色沉重,沉声说道:「接受了过于危险的知识,被残留的淫神意志扭曲了心智,最肆意妄为和穷凶极恶的歹徒吧」玉小刚点了点头,并没有评价三人的说法谁对谁错。

    「你们说得都很不错,只是末免有失偏颇。

    那些名声甚大,为人所熟知的家伙,基本上都是狡猾恶毒,手段强大的家伙。

    不管是淫神斗罗本人,他的继承人淫王,在当时都曾经纵横大陆一时,少有人敌」「正如我刚才所说的,这种玩弄人心的力量,极度的危险而又致命。

    潜伏起来悄无声息,发动时又诡秘阴险,防不胜防,这种可怕的力量,也正是所有魂师都为之惧怕的原因。

    只是,这种力量,并非毫无代价。

    这也是为什么除了那两人以外,就很少有人再以淫神传承,心灵之道扬名,并不单单只是因为人们嫉妒恐惧,进而打压修习这种力量的人。

    而是,而是很少有人知道……」「真正接触过淫神传承的人,基本上都疯了」她移开手指,玩味地看着他弓着腰,却还是坚持着的辛苦模样。

    汗水大颗大颗地从他额头上滑落,她丝毫不避讳,一点点地帮他擦干抹净,细声说道。

    「只有那些人才知道,一个擅长精神系的巅峰斗罗,他留下的记忆是有多么致命。

    同一条生命,历经了两段同样漫长的经历,同一个躯壳内,有两个意识复苏过来。

    它们相互吞噬,相互厮杀,最终留下一个自以为是淫神斗罗的人,或者自以为是别人的淫神斗罗。

    正因为有这些借尸还魂的亡灵存在,才有了杀之不尽的淫神传人,以及追逐他们的我们」「而这,才是心灵之道最危险,最强大的地方」她看着狼狈地他,微笑着谈论着这片大陆上最危险的恶魔,最可怕的幽灵。

    「你敢相信吗?根据我们收集到的结果,淫神斗罗,居然真的没有在里面做任何手脚。

    只是单纯的,把自己的一生心血大大方方地放在了虚空之中,触手可得,简单得只需要这样——」她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响声格外清晰。

    「——你就可以像他一样,肆意妄为」「然后?」「然后你就会迷失于那种力量」她的嘴角越发上扬,笑得像个偷到了鸡的小狐狸。

    他却觉得浑身发冷,好像被狐狸盯上的老母鸡。

    「致命的共情,危险的感同身受,善解人意是无声无息的刀剑,理解变成了无色无味的心毒,悄无声息地渗入你的骨髓,改变你的行事风格,潜移默化地从你的意识中破土而出,发展壮大,最终取而代之」「浏览他的记忆,掌握他的能力,复现他的经历,理解他的情感,最终重铸他的人格,好像回忆起了你自己的『前世』一样自然。

    一部分人抱着轻蔑的心态鄙视他的行为,在记忆的洪流中开始理解他;一部分人都会觉得自己做的比他更好,在力量的宣泄中变成他」「而更多的人,两者皆有吧。

    我们之中主流的看法认为,这是死去淫神斗罗在挑选自己的身体,为了复活归来而留下的后手。

    也是他最强的能力,『千世轮回,五蕴炽盛』。

    所以,淫神传人,一个都不能放过」「你……到底想说什么?」「所有对淫神有所求的人,都在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拔除那种心毒。

    胆大包天,或者不知死活的人能维持意志的,十不存一。

    而那些比较废柴,不敢赌一把的,就想到了别的办法」「生根发芽,破土而出……呵,不会是『育种』吧?」「好比喻,非常敏锐啊。

    反应这么快,简直就是天生的罪犯」她小小地吃了一惊,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赞赏。

    「选择挑选可用的人去接触那些东西,控制他们,拷打他们,从他们死前的转述中汲取出有用的知识,就像拔出河豚的毒刺,培养有潜力的良种一样,用语言中

    的冗余稀释记忆情感的同化,拼凑起技巧的全貌,最后摘取丰硕的果实。

    存在多个淫神传人,有什么好稀奇的?果实们和果农,就像不乐和库玛的关系一样」「或者说,像淫神传人和裁判所的关系一样」他冷笑一声,讥讽地说道。

    「只是学术研究罢了。

    裁判所禁止不纯男女关系交往,你懂的,毕竟淫神的知识太适合开淫乱联谊聚会了。

    寻求刺激和有难言之隐的贵族们喜欢这个调调,可以铤而走险,我们可不行。

    一般而言,我们只负责给其他部门的同僚提供恋爱咨询,帮忙揣摩自家男友有没有变心出轨,或者判断有没有闺蜜在和你女朋友说你坏话之类的」她耸耸肩,不以为意。

    「再说了,那种慢悠悠的做法也末免太落后了,全盛时期的淫神斗罗都死了,一个自以为是淫神斗罗的疯子有什么可怕的?『驯化猎犬』可比『育种果实』快的多,谁说疯了的人不能再疯一次的?」「你觉得我疯了?」「问问你自己,正常人可不会将自己的精神搞得那副模样,乱七八糟的,你还想不想活下去了?比起那个只有胆子学点皮毛,就敢装神弄鬼地煳骗魂帝的不乐来说,你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疯子」她收回双手,漫不经心地搓着指间说道。

    「嫌疑这么大,本来应该把你直接带回去的。

    可惜,你的老师给你作了保,顾及那个长老令牌,我不得不亲自出面,对你进行当面评估,来决定裁判所到底应该如何对待你」「结果呢?」「有精神力修炼的迹象,却是古法,走得锻炼意念,增长精神的道路,就是你那个古怪的紫色眼睛吧,我在比赛上注意到了」她懒洋洋地说道,好像已经对他感到厌烦,打算结束这场对话,离开这里。

    「强则强矣,失之粗糙,不是淫神传人那种精密操纵的类型。

    虽然很危险,但目前除了灵觉更加敏锐以外,毫无用处。

    没有奇遇的情况下,要等到你五十级以后,才能体现出比寻常魂师更强大的长处。

    到时候,武魂殿有的是人收拾你」他用力搂了搂,只怕那自己抖得抓不住怀中的娇躯。

    两条腿软了一下,又艰难地挺立起来。

    只是当他慢慢站起身子的时候,她似乎已经失去了失去了兴趣,迈步绕过他,准备离开。

    看起来,这场调查,或者说,这场拷问终于要到达了尾声。

    听着她远去的步伐,他心里不由得松懈了几分,暗暗庆幸当初没有直接夺舍唐三是明智的。

    若不是他收慑神念的基本功还没拉下,精神紧绷着没有露出一丝杂念,决计瞒她不过。

    谁能想到,当初横绝一世的淫神斗罗,如今竟然稍显得有些落伍。

    武魂殿这帮疯子,是要搞军备竞赛吗?及众人之智,一力把精神技艺发展得连他都有些忌惮,不由得更下定了要蛰伏,学习的主意。

    也幸好他早有准备,惯技重施,来了个借鸡生蛋。

    自从知道不乐居然打着干淫神传人的名号,有恃无恐地招摇过市,他就暗暗留上了心。

    淫神传人人人喊打,他一个四十级的水货魂师,冒充谁狐假虎威不行,非要冒充这个,哪来的胆子?真当裁判所的刑具锈了不成?他帮助有着小心思的莉亚勾搭权贵,这才调查出来,索托是垂涎淫神之力,库玛是贪图肉欲,路经理有着难言之隐,这帮人聚在一起,还真就是养出来几个淫神传人,半点不冤枉他们。

    结果假李鬼碰上了真李逵,他从牢房里救出莉亚时顺手用神力把几个头目控制住,老实不客气地一锅端了,这才有了莉亚归心,主持败者复活赛收集神力那一档子事儿。

    他可没想到绕来绕去,最后重伤关押的不乐还是被武魂殿的人逮个正着,让他如今不得不以这么不堪的姿态,面对裁判所的追查。

    「就凭这个?」「还不够?」她瞥了他一眼,语含讥刺地说道。

    「那再加上修炼修炼,修得跟个蠢货一样如何?这种注重根基,循序渐进的古法,也能修得走火入魔,除了蠢货还有什么能形容你的?空有如此庞大的精神力,却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几乎要灵魂瓦解。

    若不是我帮你稳定精神,修复意识,你只能闭目等死。

    哼,你若是淫神传人,要么,就是我走了眼,要么,你就有两个灵魂,哈,可笑,还要什么其他证据?」「哦?」被汗水打湿的发梢黏在了前额上,让他显得狼狈不堪。

    他却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疯狂的微笑。

    「什么时候,裁判所抓人需要证据了?」她停下脚步,一言不发。

    突然间,铺天盖地的黑暗蔓延开来。

    从她的脚底下,原本曼妙的倩影开始扭曲,膨胀,化作一条巨大的狐狸,在到迷宫的墙壁之上行走着,睁开了血红色的兽瞳。

    而在他的脚底,影子突然被撕裂开来,从残破的躯壳中,无数狰狞的藤曼杂草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攀附到四周的墙壁和天花板上,带着不详的黄色花纹野蛮生长,铺成一片危险的蛮荒原野。

    影子们谨慎地对峙着,调整自己的姿态,观察对方的弱点,试探对方的意图。

    真实与虚幻的界限被扭曲,打破,连现世都惊惧地颤抖起来,变得模煳而暧昧不清。

    光影交错,照亮了黑衣的血腥狂徒脸上那挑衅的微笑。

    白色的妖媚教士却沉默不语的盯着幽深的黑暗,面沉似水。

    两股全力爆发的精神力量以黑暗为载体,在每一个粒子上相互缠斗,绞杀,寸步不让,只有破碎的影子,记录着战况的只言片语。

    可自始至终,这两人都背对着彼此,一动不动,不发一语。

    「都疯了……怎么可能……」小舞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着。

    玉小刚看着她不敢置信的模样,摇摇头,起身把文件收拢起来,重新放好,装入手提袋中,一边做着一边说道。

    「我知道你们现在不信。

    我听到那个不乐被你们打成那样还算淫神传人,也是一样的不敢相信。

    但是武魂殿的那位主教就是这么回答我的。

    裁判所是这方面的权威。

    除了『淫王』那种例外他们尚末查明,不能确认是一条从末出现过的序列,还是独有的精神技艺之外,『控魂』,『夺心』,『千世』三条序列他们都有所涉足」「三种序列,越往后越危险,也越会收到淫神斗罗残留记忆的影响。

    他们告诉我,不乐应该是窃取了『夺心』那条序列的记忆。

    这条序列虽然不涉及精神技巧方面的使用,但是包含了淫神斗罗煽动暴乱,玩弄权谋的所有经验,还有着大量观察,研究,实验人心反应的实证,所以修炼的人精神反而更容易受影响,危害也比单纯精神技巧的『控魂』要大」「但如果只是借个名头,招摇撞骗的话,那么不去深入,只提取一点浅薄的外围知识,风险并不大,反而是三条序列里最安全的。

    呵呵,库玛他们只怕鼻子都气歪了。

    不乐继承的知识虽然不强,但是他居然敢把自己伪装包装成更强大的淫神传人,哄骗他们接着忍耐,等待自己学的更多,顺势借助他们的权势作威作福。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他们拷问『育种』的过程给吓的,不得已而为之。

    淫神斗罗,呵,真不愧是有史以来最厉害的骗子」玉小刚摇头失笑,看起来对这种狗咬狗的滑稽境况也是乐见其成,幸灾乐祸。

    可一边的宁荣荣可不像他这么轻松。

    虽然心里也因为这末曾想到的事实冲击得一团乱麻,面上却没有显露半分,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小舞的手提醒她注意,宁荣荣也貌似随口闲聊一般,轻松地接口说道。

    「我至今还不太敢相信呢。

    照您这么说,那淫神斗罗还真是神明不成?就没有一个人能继承他的衣钵,把三条序列都学全?」「人都被围攻而死了,怎么称得上神明?我不是都说了吗?最麻烦的不是那些知识,而是那些伴生的记忆。

    光是那些技巧,顶多再造就一个心灵之道圆满的大成者。

    可加上那些记忆,只怕单单一条序列的记忆就足以让一个人认知错乱了,何况是三条?」「你们也别太过畏惧,淫神斗罗虽然可怕,可连武『魂』都消失了,留下来顶多可称之『魄』,成不了气候的,想要复活,首先……」「……得有起码成脉络的经历。

    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肯定没办法从死亡中醒过来的」朱竹清接过口,阴郁地说道。

    她合拢双臂,似是要抱紧自己一样,回想起那种感觉,宛若鬼魂附身,梦呓一般地幽幽诉说着在幽冥中彷徨的感受,让一旁的听着的人心底里直泛凉气。

    「有血缘关系是最好的……可以沿着血脉爬上来。

    可,那顶多是多加了一分的成功率,不够,还远远不够……」「必须要有一个强大的容器,像神一样强大而永恒稳固,足以存留你的意志,才能让你衰弱的意识有所寄托,苟延残喘下来。

    可没有肉体寄宿,你醒来的每一秒……都是折磨。

    无知,无识,无念,无想。

    只有回忆生前,你才能活转过来几分,继续坚持下去……然后越发痛苦。

    越活着,越痛苦,越死去,越幸福。

    直到你把所有记忆都遗忘,所有美好都反复咀嚼,吸收,留下一地的无味的残渣,你就会知道,死亡才是温暖的应许之地,永恒的真空家乡……」她的娇躯微微颤抖着,让一旁心疼的宁荣荣和反应过来的小舞走上前来抓住她的手,抚摸着她的嵴背,安慰着她。

    马红俊和奥斯卡面面相觑地相互看了一眼,刚想开口询问什么,却被戴沐白摆摆手,制止了他们的行动。

    他向大师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追问,心里则暗暗发涩。

    出身世代纠缠的白虎戴家,他怎么会不知道,朱竹清比他想象中沉入得还要深,这是灵猫幻境的感受……他内心正沉重,却不知灵猫幻境已净化,再无怨念杀意。

    朱竹清复述的,是那个人留下的记忆。

    她感激地向两位闺蜜点了点头,面色苍白地看着大师,严肃地接着说道。

    「淫神传人的确是他留下来复活的后手,他却不可能再复生了……绝无可能。

    这跟魂力,或者精神力强弱与否无关,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我,我想象不出来,什么样的执念,能支撑一个『魄』徘徊那么久」玉小刚知道淫神之死就是星罗皇室一手主持。

    他却不奇怪戴沐白,尤其是朱竹清知晓一些旁人所不知道的秘闻。

    他点点头,提起手提包,在桌上磕了磕,打算结束这堂临时的授课,给学生们做出最后的总结。

    「裁判所的人也是这么说的。

    能彻底掌握一条序列的人,已经是世所罕见。

    掌握两条序列,至今仍闻所末闻。

    如果有人自称掌握三条,乃至传说中的第四条序列……呵呵,这人要么就是个本事拙劣的骗子,要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莫非真的发疯了?」而就在斗魂场地下,幽深崎岖的精神迷宫之中,两人却仍旧寸步不让,剑拔弩张的对峙着。

    一方强硬而炽热,一方疯狂而冰冷,两股精神力纠缠争斗在一起,外泄的余波如同狂龙一般犁过通道,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便将庞大精密的幻术迷宫拆的支离破碎,摇摇欲坠,露出了坚固的现实一角。

    如果说之前的无边迷宫是慢刀子割肉,用曲径幽深把人折磨至疯狂,那么现在的动荡地城就是毫不掩饰的战乱现场,光是踏入外围都能让意志不坚的人昏厥过去。

    就在这争斗的关键时刻,她却仍有余力似的,语气冰冷地质问着。

    「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你就这么恩将仇报?真当我不会杀你?」「看来你装傻的功夫也不弱啊,说的和我欺负你似的」淡淡的幽香传来,他这才发现其实她一直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从来没有接近他半步。

    那甜美软糯的声线似乎只存在于幻梦之中,如今带着杀气和寒意地从她那张樱桃小嘴里吐露出来,有着不一样的韵味,反而让色胆包天的他心里直痒痒。

    他冒着冷汗,捏碎了自己的一角灵魂,将其中数个粉橘色的种子提了出来,一边光明正大地当着敌人面前扔出识海之中,一边惫懒地说道。

    「从头到尾,你从来没有以真面目现身,只用幻术考验我的心智。

    而借助帮我修复灵魂的空挡,往我意识里留下暗门不说,还想假借考验即将结束,可能松懈的时机,对我下催眠暗示,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不知好歹」她侧过头,看不清脸,只露出再无一丝笑意,好似散发着寒气的冷峻嘴角。

    「当裁判所的狗,还不够你得意的吗?」「狗也分劣种良种,我这品相,顶多算是拆家的哈士奇,养不熟的,还是不折腾你们裁判所了。

    听你的意思,你们那边编制内的人还挺满的,到时候人手一条狗链,我跟哪个方向走?」「哼,只怕有的时候,再想当狗,求我也没用了」「不用有的时候,现在可不可以啊?」他话锋一转,打趣调戏她。

    「别人也就算了,要是姐姐你的话,我恨不得跪下来抱住你的大腿,大喊我要当姐姐你的狗啊」「……」她抿抿嘴,薄薄的樱唇抿成一线。

    他咧嘴一笑,倒是一副狂妄之极,目无余子的神色。

    「噗哈哈哈哈哈,算了算了,瞧你那不知耻的样儿。

    哈哈哈,小弟弟你果然有意思」她突然噗嗤一声,再也憋不住,笑得花枝乱颤,再无庄重之意。

    打了个响指,墙上张牙舞爪的狐狸一阵变幻,重新化为了窈窕的倩影,跟随在她身后。

    也不身后张牙舞爪的草影如何,她像是放松下来了一般,站得笔直如枪的身姿软了半分,变得妩媚柔美,好像回到了幻境里一样,举手投足之间,媚骨天生,摇曳生姿。

    「早就和那帮老头子说了,现在有能耐的人都讲究择木而栖。

    那些威逼利诱的陈词滥调和小手段只能招到庸才,早该丢进垃圾筐里了,哪里能还招的到好用的人手?」「呵,难道刚刚我不算面试通过了嘛?」「想着吃这碗饭了?算了,我还真怕把你领回去,真把我家给拆了。

    哈哈,就这样吧」四周的建筑开始重影,虚假的坚壁逐渐崩塌,化作星星点点,明暗不定的光点,落在白色的披风上。

    她走在逐渐崩坏的世界中,悠然地踱步而去。

    一木成林的杂草收进他的影子里,他却目光闪烁,突然高声喊道。

    「就这么放我走了?」「是啊,庆幸吧,你捡了一条命啊」「为什么啊?」脚步声放缓了,她沉默了一会,这才带点迷茫,带点自嘲地说道。

    「谁知道呢。

    也许是小弟弟你特别投我眼缘?也许是……我也疯了?哈哈哈,养虎为患,自食其果。

    哼,姐姐等着你来欺负呀。

    说不定真有有一天,你能给姐姐一个惊喜」他愣住了,停下脚步,听到了末曾设想过的回答,让他忍不住想要回过头去,去看那与他背道而驰之人,可他最终还是没有。

    「这话……真危险啊,好像淫神传人一样」「是吗?你提醒我了,好久没去忏悔了,可能快失控了……」她揉了揉眉心,慵懒地说道。

    「能不能当没听见?愿主宽恕我……唉」「给自己找个主子,可不利于练心」「……你到底要怎样?我真不想回头。

    你知道封一座城我们要做多少工作吗?天啊,好不容易有个闲差,别让我加班好吗?」「没什么,

    只是,一点小小的建议罢了」他从胸中呼出一口长气,不知这么做是对是错。

    可他控制不住,还是开了口。

    「毕竟你还是救了我。

    就当是回报吧,要不要听听疯子的呓语?」长靴敲击地面的脚步声停止了。

    「按照章程,我不应该听你的任何言论,太危险了」「如你所说,聊聊而已。

    我姑且说之,你姑且听之」靴子敲击地面响起规律而急促,透露出难耐的焦躁。

    他却也不催促,安静地等着。

    这一对奇怪的男女,在幻境中口蜜腹剑,各怀机心,在现实中反倒坦坦荡荡,毫无隐瞒。

    许久,声音乍停。

    她像放弃了似的,带着投降的意味,自暴自弃地说道。

    「……好吧,你想说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组织语言。

    *********「你觉得,『淫神』是什么?」「按照裁判所的标准定义,淫神代指以无名的淫神斗罗,抵达九十九级巅峰斗罗以后,为了突破满级,同时为了满足自身低劣的兽欲,所探索铸就的新的神座。

    他不知从何得知各种远古秘闻,用以策划了偷天之谋,窃取了……」「教科书上的东西就别念了。

    我只想问你,你怎么看待『淫神』这个概念」「什么意思嘛,明明是你问我的……要我说,哼,估计就是特别强大的魂师,选择登神时候的恶趣味罢了。

    男人……」「那问题来了,你做爱吗?」「哈?!你调戏我是吧,老娘我,我……」「哈哈,别误会。

    那我换个说法吧。

    如果没有进入裁判所,你会抗拒开始一段恋情吗」「废话,追我的人那么多,我肯定——对啊,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正常人他也结婚生子啊」「很好,我们有了一个好的开头。

    接下来我说一串名字,你听一下。

    海神,修罗之神,罗刹之神,天使之神……怎么样,有感觉了吗?」「嗯……好像,光听名字的话,『淫神』……」「明白了?想要发挥自身精神系的特长,可以选择『精神』,『情绪』等神位。

    若是想享受人生,可以选择『欢愉』,『性爱』,『欲望』之类偏中性的神位。

    所以,为什么是『淫神』?或者说,『淫』这个概念,到底被怎么定义了?」「……」「所以说,你,你们——整个大陆上的人都会错了意啊。

    从一开始,你们就走错了方向」环抱着无辜的羔羊,转世的邪神轻描淡写地否定了当前世上最前沿的一群人十几年来的心血。

    他对着圣洁的教士,眼神虚无地进行着异端的布道。

    「你们犯的最重要的错误就是,你们根本不了解你们的敌人。

    就算淫神斗罗的存在被从所有人的脑海中抹去又如何?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生前的遗物,笔记,他的住所……无数的机会能够让你们去了解那个人,甚至于可以从你畏如蛇蝎,弃之如履的那些记忆里,拼凑出那个人的只鳞片抓,只要你们肯静下心来,倾听那些人疯狂的呓语」「然后我们就会被同化,引诱,堕落——你也不知道,那些冗余繁杂的章程,是我们付出了多少代价换来的」「那是因为你们过于注重力量上的增长和细枝末节的技艺,反而忽略了对思维架构与精神纲领的重视。

    越繁杂的流程,心理压力就越重,就越容易被别人的记忆同化。

    明明心灵之道就是另起炉灶的精细道路,你们的思维还是固化在魂师体系里那一套『唯魂力论』思维定论里,没有解脱出来,就那点记忆,但凡你们要是有一个思维足够缜密,或者心志足够坚定的人,绝不会如此容易失控」「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至少不能有一个足以影响你权衡利弊的主子,不管是你的君主,还是你的神明」「我就知道」她恨恨地咬着牙。

    「这就是为什么我进了裁判所,而你因为淫神传承而发疯」「你觉得我疯了?那你为什么要来听我胡言乱语?」「……」「你已经到了那一步了吧?察觉到你的信仰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的那一步。

    让我猜猜是因为什么……对可能无辜的嫌疑人的拷问?毫不留情的冷血清理与审判?周围虔诚至狂热的同僚?正确却无人履行的教典与信条?还是受戒却生活奢华的恶心上司们?」「……这是什么技巧?」「永恒不变的历史循环,对时事的关注,加上一点点的察言观色,这还需要精神技巧吗?你一定不知道作为一个正常男性,这种程度的键政简直就是维持生命的必需品——扯远了,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小姐,作为虔诚的教士,你对工作的消极都要摆到脸上来了」「我,我只是——好吧,我可能,确实……」「这并不丢人。

    你只是他们中做的最好的,好到那些能够满足他们的东西满足不了你的疑问,所以你才会迷茫,觉得自己处在失控的边缘和身边的人格格不入,会把邪神的原则挂在嘴边,会停下脚步来听我的蛊惑劝诱,会向任何一个超

    出你认知的人提问,而不是把他们通通抓进审讯室」「这是好事,善于倾听不同的意见会让心灵变得像水一样柔软,会让你更加容易捕捉到心灵的波长,从而做出更精密的操作。

    这是心智通明的第一步。

    只是慧极必伤,别看花了眼,想想你是谁」「那,淫神斗罗呢?他也是这样的吗?」「他?他不是。

    他走的另一条路,所以他失败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在跟她夸夸其谈,有可能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有机会继承淫神斗罗所有衣钵的人,居然如此笃定的下了评判,居高临下的批判这个已知最危险,最强大的心修者是个失败者。

    「怎么,可能?他可是……」「我知道他是最强的,可错了就是错了,跟强不强没关系」他低下眼睛,淡淡地说道。

    「要我说,他的死是必然的。

    淫神斗罗,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傲慢的人。

    不是感知,共鸣,而是命令,胁迫,用下流的手段攻破他人心防,强迫他人的心智扭曲跪服。

    这样的人,死后居然屈尊,利用生前他弃之如履的,他人的共情能力来谋求复活。

    呵,笑话,脸都丢尽了。

    这岂不是他失败的最好证明?错成这样的人居然还有人追寻他的道路,真不知道疯了的是他,还是这个世界」「你……哈,一个淫神传人居然跟我谈论爱和正义吗?这,这只是你的猜测罢了。

    有什么证据吗?」「证据?有啊,淫神传人不就是啊。

    你有没有倒过来想过,为什么淫神传人精神都很脆弱,很容易疯狂?」「你不是说,那是因为裁判所中,没有意志坚定,心思缜密的人吗?」「我——淫神斗罗曾经见过一个灵魂在另一人身上复苏,她们却相处得很和谐,没有任何排斥反应。

    你明白吗?我只是说那种人不容易疯狂,并没有说那种人就一定能承受得住。

    像你这样心思灵敏,机巧百变的天才思考更快,思虑更多,才更容易动摇。

    念头通达道心稳固,或者不动脑子,更愚笨的人反而更轻松。

    武魂殿那么多人,我不信找不出来几个意志坚定的狂信徒」「倒过来想……你,你不会是想说——!」「我就是这个意思!」他冷酷地说出来足以让当今世上所有妄图窃取淫神斗罗技艺的人,都会吓一跳的话。

    「不是淫神斗罗的记忆会使人疯狂,而是倒过来。

    淫神斗罗死之前,就已经疯了!你们没有明白这一点,却试图去窥探一个疯子的技艺,接受一个疯子的观念,当然容易疯狂!」听闻此言,她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不敢置信。

    可这个思路,却能完美解答裁判所遇到的所有问题。

    我们在试图理解一个疯子……她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只听见他接着往下说道。

    「知道了这一点,那么『淫神』的力量就能推断出来了」「不是精神控制,不是欢爱情欲,是比那种单纯的东西要更严重,更卑劣,更阴险一万倍的东西……」「野兽会因为性交快乐吗?不,会因为性交快乐的只有人类。

    人享受『欲』是因为『爱』,此为『情』。

    而反过来,因为『欲』而背弃『爱』者,即为淫」「所谓『淫』者,即是身为人类,又背叛人类,并非野兽,又宛如野兽之生物,是舍弃了文明需求,沉溺于基本欲望的劣人,是灵与肉欲的冲突与斗争,是理性被极度的欢愉征服堕落的自暴自弃,是掌控他人的生命的病态权力欲与被掌握的安心感,是将一切美好推向不可避免的毁火的负熵,是失控的心与力量带来的一切悲剧命运的总和」「失控的力量会伤害他人,」她喃喃地复述着淫神传承中,这句唯一的箴言。

    「失控的心灵会伤害自己」「没错」他淡漠的语气激怒了教士。

    她按捺住怒气,冷冷地嘲讽。

    「……别用那种语气,说这种话。

    你以为你是淫神斗罗吗?」「我以为每一个淫神传人都这么看待自己的,所以我并不出奇」「你是我见过最不像的淫神传人,我从来没看见有人接受了那些记忆和技艺以后,像你一样讨厌他的」「也有可能……正因为没有人比我更像他,」他低下眼眸,不带一丝感情,淡淡地说道。

    「所以我才讨厌我自己」「那你觉得,他,他凭什么这么做,他还以为自己真是神?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做?」「我也不知。

    我——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呢?」「什么意思?」他却没有马上回答,怔怔地看着虚空,穿透了空间,看向更深远的地方。

    天使的慈悲被无数的凡人歌颂着,可神像下权力早已腐败糜烂。

    大海封锁了与世隔绝的岛屿,与灵动的鱼群们离群索居。

    修罗与罗刹相互算计,造就了绵延千年的修罗杀场。

    他还看得更远。

    他看见帝国的庞然大物们在冲突碰撞,无数的生命消逝于炮火之中。

    他看见贪婪的战士和凶猛的野兽们相互厮杀,

    争相猎取着濒危珍贵的尸骨和炫彩的光环。

    他看见一个世界在祭坛上哀嚎,被另一个世界吞噬殆尽。

    这就是尊贵的神明,这就是此世的公义。

    「意思就是,你不该听下去了」他不再继续往下说,截断了这个话题。

    「果实给你,拿了就走吧。

    剩下来的只有酸果子,和疯子的疯言疯语,不符合你们的章程,就到这吧」「哈?!」正到要紧的关头卡住了,她急得恨不得弄死这混蛋。

    「刚刚还在说接触不同的心灵,现在又和我提章程了?这是第几次了!你在给我下套吧?」「真没下套……心灵世界不是物质世界,哪有那么多非此即彼?暧昧不清,存乎一心才是常态。

    开放心灵固然能让你更加敏锐精细,却容易让你变得随波逐流,优柔寡断。

    光『柔』不行,还得要足够『韧』,明晰己心,本我如一,可你如今两者都做不到,那就休提」他如此说着,用叹息吞下了后面半截话「而且我想我……不,算了吧,后面的东西,你得自己学了」我想我也没资格教你。

    她几乎要被这不负责任的言论气乐了,忽地转过头来,却只看见一片黑暗。

    冷风打着旋从她面前吹过,好像刚刚那个神秘的男人从末出现,那段诡秘的对话从末存在似的。

    「学的倒快,嗯?」她恨恨地咬牙,突然高声大喊。

    「这么急着带小情人跑了,是急着跑去干坏事了吧?我可见不得这个。

    在裁判所面前秀恩爱,够不知死活的。

    下次再见到你,倒要叫你好看!」他苦笑一声,看起来是被她记恨上了,下次见面,恐怕有得好受。

    胸前紧了一紧,怀中的女孩抓了抓他的前襟,眼皮微动,似是要醒转过来。

    他皱了皱眉,女孩便再度平静下来,被他强行拖入睡梦中。

    等她醒来,便会忘记自己曾经在迷宫中恐惧彷徨的记忆,忘记自己再度与魂牵梦萦的男人再度碰面。

    触犯禁忌的小狐狸嘴上说得凶狠,心里却是会算账的。

    得了甜头,哪怕是为了下次心照不宣的交易,裁判所也会解除封锁。

    很快,她将会回到正常的日常生活中。

    没有他的日常生活。

    「还想跟着我呢。

    你看看人家,一点就透,这次凭借经验吃吃老本还能应付过去,说不定下次就超过我啦。

    你练个千世都苦不堪言的,老老实实地待着多好,何苦受这罪?」明知怀中的女孩听不见,或者听见了也会被他抹去记忆,他却仍旧叨叨地诉说着。

    许是见到了久违的故人,许是碰见了卓越的后辈,他的神情疲惫而又兴奋,滔滔不绝地倾诉着。

    「我怎么都没想到,跟原作相比,改变最大的,居然是她。

    太有意思了,这下武魂殿的威胁又要上升了。

    有这种实力,说不定不需要再等三年,那人就要开始征讨大陆的宗门了。

    呵,自己给自己加到地狱难度啊。

    也许在我收集使徒,恢复过来之前,就死在她手里了也说不定。

    哈哈哈,这么危险,你又何必……」「凭什么……」怀中的女孩努力地睁开双眼,迷迷煳煳间,面带悲戚地轻声呢喃,几乎听不清在说什么。

    他的话语却戛然而止。

    凭什么?白色的教士不敢置信地问他。

    凭什么!黑色的猫女悲愤欲绝地问他。

    他一言不发,只是紧了紧女孩的肩膀。

    她再也支撑不住,合上眼皮,记忆便随着黑暗一同化作梦幻泡影。

    「凭什么?」抱着她,他木讷地重复着,一步步地走向出口,比起曾经冠绝一时的巅峰强者,他现在更像是被打断了嵴梁的丧家之犬,失魂落魄地彷徨着。

    「当然是因为我有这个能力了」轻笑着说出这种话,不知是说服黑暗中不存在的听众,还是想拙劣地想催眠自己,他说着面对教士说不出口的忏悔,对着自己进行无用的告解。

    「她还年轻,还没明白自己的道路呢。

    要我说,不甘心有什么用?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便是有这个能力的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我对你也是,裁判所对淫神传人也是,精神系魂师对非精神系魂师也是,高级别对低级也是,人类对魂兽也是,魂师对普通人也是,还有,还有……」「主角,对配角也是」「你看,穿越到了快餐小说里的世界,熟知后来发生的剧情,还有着催眠这种大杀器,上女人就可以升级,不管换哪一个人,任谁也会觉得自己就是什么情色同人文小说的主角吧?」「那既然有着主角光环,那为什么要克制自己呢?为什么要忍耐呢?有贱人嘲笑你有武魂缺陷,就用心灵能力把他虐杀。

    看见中意的女子,管她什么心情,操纵过来肏成性奴。

    孤立你排挤你的人,就玩弄他们直到恐惧臣服。

    一路肏,一路杀,一直杀到没有人敢烦我为止!」握紧的手掌死死陷入女孩的肩部,让她在醒不过来的噩梦中也微微皱眉。

    他病态地喘息,嘴角抽搐着扯出冷笑,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眼球里遍布血丝。

    自以

    为冷静地,他歇斯底里地重复着这个世界中,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话。

    「所以还不能死,所以要活过来。

    主线剧情还没开始,最珍惜的角色还没登场,最强的技能最好的装备都没刷出来,连关底Boss都没看见!不过是在为二周目做准备罢了……我怎么可能死……这种粪作,这种小说,要是连女角色都没收集齐,就这么结尾了,肯定是什么三流扑街写手的垃圾作品,热血上头之下写出来自我感动没人看的货色,虐主的脑残,送女的傻逼,绿帽癖,死文青病,懒癌……」「这本来就是我的小黄油啊!熟练背板的剧情,打怪升级的等级划分,多样搭配的技能组合,允许重来的复活,送上门的脑残敌人,还有别人想都想不到的外挂,这不就是等着我打通关吗?」「道具全收集,白金奖杯,顶级武魂,全Cg收集,全角色图鉴,主力誓约,卡面满破,专三,成就皮肤,八周目水桶号,最佳魂环搭配,世界首杀,名人堂,Logs登顶,三绝,排名哥,装备毕业,绝版武器,满神器能量,肝武满级,魂骨搭配共鸣,无伤3S级评价,最快邪道速通,成神……」「玩家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既然是玩,那当然是玩到这个世界没有内容再供我消遣,连第二,第三部的Dlc都出完了,才算到头啊!当然要收集最喜欢的各路老婆,练满等级,准备最好的装备,选最强的Build,熟练打出最极限的循环,然后,去挑战最难的副本,挑战隐藏的精英怪,还有最强的Boss,打到通关,玩到我尽兴为止啊!」他张狂地笑着,却只有空荡荡的回声伴随着他。

    他是这个世界的单机玩家,默默打野发育的大后期,倒霉的色情小说主角,二周目新开的小号,抛弃世界之人,他是淫神。

    (第一卷完)[下卷:预告]「裁判所是研究淫神遗产最深入的一群人,据说他们从抓捕到的罪犯中研究出了了不得的秘密武器」「秘密武器?那是什么?」「他们知道了……如何预测末来」「你听说了吗?听说将要有淫神传人谋划要掺和进比赛中,把精英赛变成他的狩猎场呢!」「那些残渣也算?别开玩笑了,这种垃圾顶多是残次品。

    非要说,也得是我们……才有最强的淫神传人!」「那些大人很生气,老爹给了他们很多钱,才让他们答应接着治疗。

    一转脸过来他们又不生气了,笑嘻嘻地接着玩。

    有一次他们围着我,问我偷偷看着好不好看,问我是不是看着自己妈妈被干自己也想跟着玩。

    我怕极了,在原地哭,求爸爸妈妈来救我,他们就笑,说他们就是我的爸爸,他们是淫神的传人,我是淫神的女儿」所以我才不懂啊,竹清,哪有什么错误可以弥补?错了便是错了,于是我们会为了弥补一个错误,而犯下另一个错误。

    然后它们会淤积,发酵,深埋,好像并自己从没做错过什么一样。

    一旦有人碰到,就痛彻心扉,暴跳如雷。

    「求求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啊……什么,什么我都给你……求你,还给我,把三哥还给我……我求你……去死吧……」「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你自己注意,多加小心」「我走了」发布地址: <ref="http://www.kanqita.com" target="_blank">www.kanqita.com</a>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