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
卡车队摆开阵势,把位于街头的哥拉斯警察署包围了半圈,距离约一百公尺。
在长着灌木的草原上,一大群强盗蠢蠢欲动。
他们背后不远,就是森林。
一辆卡车冲过去,在警察署大门前停住,车内有两个人。
「听着,署长在吗?现在我转达塔巴勒斯的话:把那个日本人交出来!只要把小日本交出来,我们就撤退,等你们五分钟。
如若不然,就把你们杀光!听见了吗?」一个匪徒威胁道。
「混蛋,收回你那放屁的鬼话吧!」弗兰杰里脾气暴躁。
这是巴西人特有的性格。
他们的血都冲上了头。
所有的来福枪都伸出了板缝。
枪声骤起,霎时间这里成了战场。
掉头便跑的卡车顷刻起火,火焰包围了卡车。
卡车依旧在跑。
驾驶员似乎被打死了,拖着火焰和浓烟的卡车向着自己的阵地冲去,撞在别的车上,火焰飞腾。
警察署内一片欢呼,但很快就寂静下来。
这时,数百发子弹一齐向砖瓦结构的警察署射来。
挡板被子弹射穿,碎玻璃四处飞溅。
「大家听着」弗兰杰里对着话筒喊道,「敌人要投手榴弹的,不能让他们逼近到五十米以内。
还有,不许浪费子弹!」几辆卡车又开动了,它们的后面是无数的敌人。
卡车在慢慢接近。
「听我的命令,射击驾驶员,打汽油箱…」弗兰杰里尚未下完命令,警察的子弹便已开始射击了。
只见汽车的挡风玻璃被打碎,车身布稍弹孔。
但卡车没有停止前进,驾驶员大概在横躺着开车。
这时候,敌人集中火力攻击建筑物。
卡车逼近到三十米左右处才停下来。
弗兰杰里的狙击没有什么威力。
卡车背后前匪徒投来一排手榴弹,七八枚在署门前爆炸,有几枚直接击中建筑物。
房屋在摇晃,署内落了一地的砖头瓦片。
敌人不断地射击,子弹呼啸而来,爆炸声震耳欲聋。
署内连说话的声音也听不见。
「射击!射击!」弗兰杰里发疯般吼叫着。
又投来二十多枚手榴弹,房屋晃动,有好几处的墙壁被炸穿、倒塌,尘土飞扬。
开战还不到十分钟,警察署已经摇摇欲坠。
电话线被炸断,失去了同外界的联系。
四郎的双腿直打颤,并渐渐传遍全身。
他心想,最后时刻就要到来了。
加林泊罗有好几百人,武器是机枪和手榴弹,而警察只有来福枪和手枪,人数也少,自然不是匪徒的对手。
警察署眼看就要崩塌,敌人马上就会杀进来…自己必死无疑,因为敌人是决不会放过自己的。
他不怕死,或者说想死。
姐姐死了,哥哥被杀,头颅还挂在自己心爱的汽车上,现在车就停在警察署的院子里。
姐姐的尸体也在汽车上。
他愿意和自己的亲骨肉死在一起。
四郎在颤抖,然而并非是由于恐惧,而是这野蛮社会使四郎愤怒至极。
┅我要同敌人拼!四郎在心里发出这样的怒吼。
但不能白死。
在房屋倒塌以前,要把巨型卡车开出去,冲入敌人的阵地,碾死他们!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用载着姐姐和哥哥的尸体的大型卡车去同敌人拼命,死在战场上才值得。
「阿哥!直子姐姐!」四郎闭上眼睛。
(八)加尔的郊外。
一辆吉普卷起红尘沿公路飞奔而来。
「你看那车,慌慌张张,一定有什么急事」浅胁正道对罗波斯说。
「嗯,可能出事了」罗波斯也有同感。
此时,讨伐被围困在浅山里的公安队的战斗刚刚结束。
毙敌四十余人,其余的生擒,肃清队方面损失轻微。
吉普风弛电掣般开到罗波斯等人面前,上面有两位朗多尼亚州警察。
「加林泊罗大集团正在进攻哥拉斯警察署,情况危急」「怎么,是加林泊罗吗?」罗波斯提高嗓门问道。
警官急忙报告了哥拉斯警察署的危急情况,浅胁听着听着,脸上渐渐失去了血色。
不知名的日侨兄弟俩带着濒死的姐姐驾车从圣保罗去科尔达农场途中,不料与加林泊罗集团相遇,哥哥的头颅被匪徒割下,姐姐死在车中,弟弟愤怒已极,开动大型卡车横冲直撞,碾死近百名匪徒后,逃到哥拉斯警察署。
那不就是根岸兄弟吗?买辆巨型卡车是兄弟俩的夙愿。
科尔达农场是他们的故
乡。
既然同濒死的姐姐在一起,浅胁推测,兄弟俩一定在某个地方同直子不期而
遇了。
也许还是姐姐给他俩添足了钱,才买了一辆巨型卡车哩。
真是可怕的想象!自从在名为意大利的高级餐厅招待兄弟俩吃饭以来,浅胁再末见过他们。
分别后的第二天浅胁就去里约热内卢出差,十八号晚上回到圣保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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