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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江枫渔火2022年12月11日字数:10195【第四章】天蒙蒙亮,幽蓝的天空吹拂一阵清凉,在阳光普照之前,躲躲藏藏。

    林馥生幽幽醒来,不愿动弹,胸口的玉佩像是个永动机,源源不断地提供舒适的温暖。

    他实在很奇怪这到底是个什么原理,之前训练累得整个人都快散架了,就戴着它睡一晚,第二天精神抖擞,生龙活虎。

    前两天捶沙袋受的伤也好了,甚至都没有留疤!每次问高仁,他说他也不知道……他从来没见过高建忠拿出过这东西。

    既然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林馥生闭上眼睛想来个回笼,又过了一好阵儿,终于睡不着起床了。

    他胡乱地套上半袖短裤,蹑手蹑脚地下楼去买早餐。

    林馥生和谢悦红的争执,第二天就被他的主动示好给化解了。

    谢悦红也不是不明事理的父母,只是脸皮太薄,母子二人一来二去简单一解释,说开了就皆大欢喜了。

    只是这面皮太薄的母亲,现在干的事情可比较大胆……卧室内,谢悦红仰面倒在大床上,身上的睡裙乱糟糟的,右边那只乳房完全袒露在外边,她右手爱抚自己的乳房,左手举着几张皱巴巴的纸。

    睡裙的下摆已经被撩到腰际,白色三角内裤盖不住肥硕的屁股,暴露在充满女人味儿的空气中,两条丰腴的大腿不停相互摩擦,连内裤已经微微地勒进了两片肥厚的肉瓣中间。

    谢悦红迷离地默读纸上的内容:『阴暗的房间,粗重的喘息,最原始的欲望在温床里膨胀。

    母亲赤身裸体,跪伏在床上,整个肉体就像一座精致的峻峰,曲线分明,一点儿也不显冗重。

    李甫升匍匐在她白嫩的背上,一下一下地顶撞她富有弹性的肥臀,火热的鸡巴,在两瓣紧实臀肉的挤压中大肆抽动,既有绵软的包裹感,又有厚实的挤压感。

    母亲白滚滚沉甸甸的乳房,被他肆意地揉搓,可李甫升并不觉得过瘾,用两根手指夹着大樱桃似的乳头,来回搓弄,碾磨。

    母亲终于受不住上揉下顶的进攻,主动扭过头来跟儿子湿吻,两条舌头纠缠不休,你勾我引,口中津液也不分彼此了。

    』看到这儿,谢悦红感到口干舌燥,舌尖在贪婪地舔着自己的两片嘴唇,她配合着文字描述和自己的幻想,右手剧烈搓弄着奶子,留下浅浅红印,娇嫩的乳头赫然翘立,另一只手把三角裤往边上一拨,两片丰满的肉唇就像熟透了的鲍鱼一般,鲜美的汁液正从中间的缝隙里缓缓溢出来,晶莹透亮。

    她用手指拨弄着,以抚慰自己磅礴的春情。

    「嗯……」她刚愉悦地呻吟出来就又马上把嘴紧紧闭上,把一串销魂的声音完全堵在喉咙里。

    『不一会儿,母亲挣扎着起来,转过身,示意李甫升躺下。

    她的笑容透露着宠爱和性欲,一个是爱,一个是欲;一个是正面的情感,一个是阴暗的情欲,居然在母亲身上特别地和谐,看着一点儿也不会突兀,别扭。

    她一句话也没说,伸出香舌,舌尖抵住李甫升的下巴,然后一路向下。

    湿滑的触感刺激着他的皮肤,令他浑身颤抖,母亲从脖子滑到胸膛,轻轻地吮吸儿子两个小小的红豆,进而再往下,在肚脐周围打转,舔得李甫升又麻又痒,胯下的鸡巴在这番攻势下早已怒涨,一跳一跳,蓄势待发。

    母亲眉目如画,顾盼生辉,媚眼一抛,摆正身子,在李甫升技能期盼中,伏到他的胯下。

    她把散乱的青丝捋到耳后,桃腮含春,美目流转,一点一点靠近那火热的昂扬。

    李甫升甚至可以感受到母亲檀口中的热气已经袭来……「妈……」他喉咙发痛,嘶哑着声音说话,李甫升希望母亲赶紧来抚慰他,而他也能够用自己的阳根狠狠地爱母亲!话音刚落,猝不及防!「啊呜」母亲张开丰润的红唇,一口含住它的涨红的龟帽!可惜,这一切不是真的,李甫升从梦中醒来,只觉两股当中又潮又湿……』「啊……嗯……嗯……」谢悦红压抑着欢愉的呻吟,忽然一下子把几张纸胡乱地扬出去!她的身体越来越热,大大地分开两条修长的大腿,一手在肉穴里激烈地搅弄,另一只手抚住自己挺翘的阴蒂疯狂摩擦!丈夫已经死去多年,回忆和幻想之中,与丈夫性爱的感觉越来越模煳,而如今截获到儿子鬼鬼祟祟想丢掉的秘密后,谢悦红体内喷涌的欲望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完全释放了出来!「儿子……儿子……妈妈,妈妈来了!啊!」她心里疯狂地呐喊着,快感从子宫的最深处瞬间喷涌出来,汹涌澎湃地席卷到全身的每一寸角落!在快感的冲击下,白羊般骚浪的肉体不住地痉挛,迷失在欲望的浪潮中。

    过了好一会儿,谢悦红感觉口很渴,才起来去客厅接了大半杯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她感觉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样,但又……非常愉悦畅快,想到这儿,她为自己的放纵感到一阵羞愧脸红,尤其还是幻想自己的儿子。

    那几张纸是自己早就在儿子倒垃圾的时候发现的,要不是林馥生一副心虚的模样惹她好奇,她还真不知道儿子这么大的秘密。

    她真没想到儿子对自己的想法已经让他写出如此淫秽的作品……本来她很担心这件事,又因为儿子和高仁锻炼身体恢复正常而逐渐放心,只不过,谢悦红鬼使神差地没有丢掉那几张纸……一米阳光是她聊了半年的网友,她们之间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信息,而这个网友也算是她缓解无聊的一个陌生人吧。

    其实她挺后悔自己没经受住花言巧语,把遮住脸的身材照发给他,但,哪个女人不喜欢赞美呢?一米阳光毫不吝惜的赞美让她觉得自己还年轻,所以他们在不暴露信息的基础上,越来越熟络,就算是比较擦边的话题,她也不计较,本来一米阳光就比较疯言疯语,她也习惯了。

    那天的最后,是他们有史以来,最过火的一次。

    谢悦红看见了都懵了,她既生气,又有点异样的欢喜,是做为女人的一种自信。

    她上楼好好地洗了把脸稳定下情绪,准备警告一米阳光,可没想到儿子女儿回来了!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儿子发现了她的聊天记录!一直以来她都是严母的形象,如今她隐私的一面被发现,儿子会不会从此对她改观?甚至……把她当做小说里的那个淫荡的形象?就那么一瞬间,她的脑子完全不受控制,等清醒时,自己打了儿子一个耳光。

    尽管第二天儿子主动道歉,二人重归于好,谢悦红还是对儿子感到愧疚,想起儿子那天的神态,落寞的眼神,她也更加确定儿子对自己超过亲情的那种感情……她又开始担心,而这次,她细细地看起儿子那短短的几章小说,却把自己内心欲望的闸门打开,一发不可收拾……谢悦红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才发觉自己胯下黏黏煳煳,弯腰撩起睡裙一看,两腿间的白色内裤已经被兴奋而喷涌的爱液弄脏了,她羞红了脸,赶紧把内裤脱了扔在洗衣篓里,回屋去换新的内裤。

    ——————————————林馥生来到隔壁的早点铺,只见一个高大的黝黑汉子穿着背心裤衩,正往大铁桶里倒热气腾腾的豆浆。

    他一看见林馥生,咧嘴一笑,焦黄的牙齿倒显得更白了。

    「来了」「嗯,叔啊,来六根油条,两杯豆浆,一碗豆腐脑」林馥生看见大汉的烟黄牙,就知道他追谢悦红肯定没戏——妈妈不喜欢抽烟的男人。

    他就是林湘口中的朱叔叔,朱恒。

    离婚多年,孩子判给前妻,倒也是个任劳任怨的好人,话不多,就是长得太黑,跟树干一个色儿,即使模样不磕碜,但也降了好几个档次。

    「等我给你现炸哈,小张啊,给盛份儿豆腐脑!」朱恒吆喝完后厨的店员,洗洗手便去炸油条了。

    林馥生也不知道跟朱恒说什么,就坐在凳子上无所事事,不一会儿,又进来一位客人。

    这人穿着一身黑:黑鸭舌帽,黑口罩,黑半袖,黑短裤,黑布鞋。

    一身行头应该有好几天没洗了,看着身上灰了巴秃,可这样的邋遢人,身上居然挎着一个干干净净的黑包,又方又长,好像是装着笔记本电脑。

    笔记本电脑可是稀罕物,林馥生自然多瞧了几眼。

    那男人不知怎地突然一回头,二人的眼神对上了。

    男人把鸭舌帽压得很低,只露出一双眼睛,林馥生看他的眼神有点发直,像是瞪着自己,就马上别过头不再看他。

    男人只要了一张糖饼和一杯豆浆,朱恒把东西递给他就招呼林馥生过去。

    待那个奇怪的男人走后,朱恒往门口瞅了一眼,对林馥生说:「以后让你妈小心点刚才这个人」「咋了?」「这人可能精神不太好,专门骚扰女的,前天我就看见他在菜市场被一个女的追着打,听说是摸人家屁股来着……这几天他一直在我这儿买早餐,万一哪天去你家超市咋办?」朱恒认真嘱咐道。

    「好嘞,我记住了,叔,给你钱」「给啥钱啊,下回再给」朱恒把钱往回一推,憨憨笑道。

    「那行吧,叔我走了啊」林馥生拎好东西,路过桌子时把五块钱放在桌面上,等朱恒跑出来追林馥生时,他已经一熘小跑上楼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林馥生不想欠朱恒的情,总欠人家账,到时候指不定得用什么还呢……林馥生一上楼,发现母女两个都已经起了,正在卫生间里刷牙呢。

    谢悦红脸色红润,还是一身吊带睡裙,栗棕色长发散在肩背,一对沉甸甸的乳房傲然挺立,但是胸前的凸起消失不见,仔细再看她裸露在外的香肩,吊带下居然还有一个带子……她穿了一个内衬的吊带小背心。

    林馥生自然知道那是防自己偷窥的,扫了一眼妈妈裙摆下白皙修长的小腿,继而把目光转移到妹妹林湘身上。

    然后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林湘穿着一身粉色睡裙,很符合小女孩的心性。

    15岁的她胸部已经初具规模,像两个倒扣的碗挂在胸口,不像母亲那样有微微下垂,非常挺翘;下半身的睡裙紧贴在屁股上,勾勒出圆润的形状,活像个排球,又肉又大,肉眼可见的颤颤巍巍,搞得林馥生心里痒痒的,好想上去拍一把;露出的白嫩小腿倒是很像妈妈,也是肉肉的,但更白更嫩,不失修长。

    这种肉肉的身材,趴上去就是毯子,盖身上是被子,怎么来怎么舒服。

    「干嘛呢?」林湘打打哈欠,惺忪地看着呆在一旁的

    哥哥。

    「咳……没事,没事,吃饭吧」

    林馥生回过神,赶快去厨房准备碗筷。

    「那是妹妹……别犯煳涂」

    林馥生在心里告诫自己。

    他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对妹妹有越界的想法,难道……是妹妹像妈妈的缘故么?那妈妈呢?自己对妈妈到底是什么感情?他说不清,也道不明,现在他只想让一切如初,不再出岔子……还有一个星期开学,不出意外,柯玉律明天就会到县里,林馥生已经和高仁打好招呼,明天他会好好地给柯玉律一个「惊喜」。

    ……「好好吃饭,瞎笑什么?」

    谢悦红看儿子叼着油条一脸坏笑,忍不住教育道。

    林湘靠在椅子上拍拍自己的小肚皮,惬意满足地说:「我哥这几天都是这样,莫名其妙的」

    「哦,我想起开心的事」

    说完,林馥生开始闷头吃油条……谢悦红问:「有啥开心的事儿?让我们也开心开心」

    「秘密,嘿嘿」

    「你还有啥秘密我不能知道的?」

    谢悦红一愣,故作镇定却心虚地反问道。

    「您知道了还叫秘密么?我吃好了」

    说完,林馥生哼着小曲,蹦蹦跶跶地回屋。

    林湘捧着小肚肚还是没心没肺地瘫在椅子上,谢悦红望着早已没了人影的走廊,满目忧愁却俏脸红润,不知所思。

    ···

    烈阳高照,晴空无云,树荫里的蝉有气无力地叫着,新铺的柏油路面似乎在沸腾,难闻的气味传了好几里。

    「我说……你确定柯玉律今天到吗?」

    高仁蹲在楼与楼之间的阴凉里,正吃着大白糖冰棍缓解难耐的酷暑,脚边是一个塑料袋,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林馥生也吃着根冰棍,一直观察着斜前方单元楼的一举一动。

    「当然」

    「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在曾经的今天,我……和他姐碰见过」

    听到林馥生不自然的一顿,高仁发蔫的眼神突然一亮,站起来继续问:「你和他姐有啥过往?」

    林馥生沉默。

    「想让我帮你,你总得告诉我些事儿吧,信息都不对等,咱俩还怎么合作?」

    高仁三下五除二吃掉冰棍,饶有兴趣地走到林馥生身边,捅捅林馥生的胳膊肘。

    「说吧,说吧」

    林馥生皱眉道:「你个男的咋也这么八卦?」

    「八卦这件事上不分男女,快说快说」

    林馥生迟疑了几秒,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和她的姐姐,其实是在大街上碰到的,当时她带着柯玉律玩儿,我是不小心碰到了她,本来已经说对不起了,却被赶过来的柯玉律踹了一脚……她们姐弟俩真的是两个极端,姐姐是天使,弟弟却是个畜生。

    呵,我他妈还真应该感谢柯玉律这一脚,不然我也不会和他姐姐有更多的交集」

    「所以你喜欢上他姐姐?」

    高仁更感兴趣地问。

    「没错……柯玉律那一脚让我跟一辆摩托车相撞,胳膊脱臼了,他姐姐赶紧带我去医院,之后她妈妈带上姐弟俩去医院道歉,还到我家来看望我,开学了也是如此。

    来往多了,了解到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后,我就开始慢慢地留意她……我先表白的,不过她没同意,她说只当我是弟弟,不过后来……」

    林馥生说到这儿,淡淡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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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喜欢上仇人的姐姐,好狗血……诶?说啊……诶,别不说话啊,吊我胃口啊你,快说」

    高仁继续捅林馥生胳膊肘催促道。

    林馥生脸色骤然一变,拉住高仁猛地往后退。

    高仁一愣,然后便看见斜前方的楼口先后一女一男,女人梳马尾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步履轻盈优雅,男人穿着一身黄,吊儿郎当迈八字步,跟街熘子一模一样。

    一身黄的自然就是让林馥生恨之入骨的柯玉律了。

    「老高,准备行动」

    林馥生盯着那道吊儿郎当的身影,大口呼吸,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嘿嘿,收到……妈的,第一次干这种事儿还挺刺激」

    高仁也摩拳擦掌,蠢蠢欲动,二人带上大塑料袋,悄悄跟了上去。

    ……「妈,您能不能别跟着我……」

    柯玉律撇着大嘴一脸的不情愿。

    他长得还算像模像样,一头比较流行的三七分刘海,身材苗条,嘚嘚瑟瑟地走路跟踩着棉花团似的,一身的流氓气质。

    而他身旁的高马尾女人脚踏凉鞋迈方步,睨着自己不提气的儿子,冷哼道:「不跟着你指不定惹多少祸,当初真不应该让你舅带你玩,都把你教坏了!」

    柯玉律反驳道:「我舅又咋招你了?再说我舅多厉害,道上有几个敢……」

    「闭嘴!在外面乱说什么?

    」女人厉声喝道,柯玉律一激灵,面色阴沉,但没说什么。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货……你看你姐多优秀,学习好,又会来事儿,你呢?今天跟那个打架,明天又去网吧的,你能不能让我少操点心?本来你那个爸就不让我省心,你净给我添乱搅灾……」「我姐我姐我姐,反正我就没有好是吧,得了,您找你的好闺女,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吧!」柯玉律粗暴地打断女人的话,气冲冲地往前大步流星地走!「你这孩子!给我站那儿!」柯玉律不听女人的话,头也不回,像条不听话的狗自顾自地往前走。

    女人快步跟上,但是她哪能追上一个半大小子,于是她边盯着前方越来越远的身影,边气冲冲地边走边打电话。

    「喂,玉雅啊,你先别等了,先回家堵你弟弟……这小崽子又跟我炸毛了!」多么优雅的妇人,摊上这样的熊儿子,也会变成泼妇…………柯玉律原本在市里跟姥姥姥爷一起住,受大混混老舅的熏陶,老是在学校打架斗殴,在九年义务教育的维护下磕磕绊绊地读完初中。

    由于考的那点破分实在不够,花钱也进不去好学校,只好到县城里读一个相对而言比较好的高中。

    他放假才会回县城看爷爷奶奶,所以对城里的环境不是很熟悉,不过县里有哪些网吧,游戏厅台球厅,他倒是门儿清。

    他现在想着去台球厅玩几杆发泄发泄,于是专门往旧小区里来回地窜,一是为了甩掉烦人的老妈,二是抄偏僻的近路。

    柯玉律瞟一眼身后,发现妈妈终于没追上来,便高兴地钻进一个胡同,右拐再翻过一个破旧的铁栅栏门,最后在一道鱼鳞般斑驳的高墙中找到一扇青黑的铁门,把手伸进缝隙里在外面打开门栓,他推开最后的阻碍,兴高采烈、满眼期待地走进通往娱乐的小门。

    可下一秒,柯玉律的世界漆黑了,而且一股奇怪的气味窜进鼻子里,让他身体发软,紧接着他就被放倒了……事发突然,他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等摔倒在地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喊:「救!」「咚!」林馥生手里拎着个木方子,正一下一下往地上黑色麻袋上的一端使劲楔。

    「诶!」「咚!」「别砸——头啊!」「咚!」高仁在一旁放风,现在他们身处兴荣台球厅的后街胡同里,这里都是老居民楼,一般都是老人在住,位置很偏僻,但

    离台球厅仅有一墙之隔,所以当家长过来抓人的时候,逃跑就非常方便了,于是总会有很多少年翻墙出来落荒而逃。

    「行了……行了」看林馥生狰狞地狠砸麻袋里的柯玉律,高仁有些担心人质的生命安全。

    「呼……」林馥生打红了眼,他像稳操胜券的猎人盯着麻袋里不再叫唤的猎物,问高仁:「他不会中途就醒过来吧」「不会的,这麻袋里涂了麻药,而且……」一边说,高仁在大塑料袋里掏出一瓶液体,倒在准备好的白色手帕上,蹲下身摸索找到柯玉律的口鼻,然后使劲一捂……「你看,这不就齐了,保准他能睡三四个小时」高仁得意一笑,轻松地拍了拍手。

    「赶快吧,别让人发现了,抬完赶紧走」林馥生看着高仁带过来的大三轮车催促道。

    「等会儿……」高仁耳朵突然一动,立即嘘声示意林馥生不要说话。

    「有人跟过来了……」……「喂?是继续往里走是吗?我看到那个门了……继续走就到台球厅了?啊,还得饶一圈,哦,好好……谢谢大外甥了,到时候老姨给你买好东西啊」笑意盈盈的女人挂掉电话后瞬间变脸,一副严厉冷峻的模样。

    她跟丢了儿子后立即给同是街熘子的外甥夏昌打电话,以一个新游戏机为诱饵成功套出游戏厅捷径的位置,这次她想好了,把儿子抓回家后一定要严加管教,不然这儿子就废了。

    她也没在意那扇铁门为什么是开着的,就直冲冲往里走,刚出门发现还是一个胡同,再一扭头,冷不丁地发现身边居然有一个人!那人头上戴着个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手里拿着一块白色手帕正直直地看着她。

    她也呆住了,也直勾勾地看着他,电光火石间,眼前的人陡然朝自己扑过来!他敏捷地把手帕捂在自己的口鼻上,这时候她才明白怎么回事——绑票!女人像受惊的兔子般奋力挣扎,然而下一秒却感觉到身后也有人在控制她的动作!「唔!唔!唔……」她拼命地扭动全身挣扎呼救,可两个人死死地按住自己,嘴还被堵住根本喊不出来,没多久她就失去意识,一动不动。

    「你没捂死她吧……」林馥生担忧地看向已经瘫到在地的女人。

    「放心,我手有准……」高仁虽然这么说,可还是一脸煞白地伸指探女人的颈动脉,发现脉搏依然存在后才长舒一口气。

    「妈的,吓死我了……这么对待你的心上人,不好意思啊」高仁揩掉头上的汗流,抱歉地说。

    「不用抱歉,她不是金玉雅」林馥

    生淡淡地说。

    高仁诧异:「啊?」「是他妈,柯丽霞」「啧,不像是妈妈啊……」高仁刚才没细看,现在打量女人的面容,才发现她脸上细不可查的皱纹,确实有点年纪,不过像没到三十的模样,还是很年轻。

    「诶?你说他姐姓金?」「嗯,姐姐跟他爸姓,弟弟随母姓」林馥生摘掉头套,转身就要朝北走。

    「你干嘛去啊?」高仁谨慎小声问道。

    林馥生回答:「朝废品收购站的老头要个麻袋」高仁一听就知晓林馥生要干嘛,补充道:「要最大的,不然装不下人」说完,一个人很轻松地扛起柯玉律,把他丢在倒骑驴三轮车上。

    「突突突……」没一会儿,高仁悠哉悠哉地踩着一辆装货三轮车行驶在大街上,车的大拐绑着个摩托车的发动机,根本不用脚力蹬,一按开关就能跑,速度还不逊于板儿的(dī)车。

    林馥生和两个麻袋一同在板子上,目视前方,若有所思。

    ····约摸一个小时,二人来到一处偏僻的拆迁区,这里被拆得满目疮痍,遍地都是残垣断壁,砖瓦沙砾,坑坑洼洼的土路满是挖掘机的碾过的车辙印。

    两人一路颠簸,最后终于停在一座依然坚挺的破旧小二楼前。

    「我操了颠死我了……你哪儿找的破地方啊」林馥生骂骂咧咧地揉着屁股。

    高仁跳下车回怼道:「别挑吃挑喝了,有个地方就不错了。

    这两年县里盖楼热,拆了不少平房,像这片偏远的地方拆了一大半就暂时没后续了」「那住这里的人怎么办?」「呵,就这片儿的房子大部分都是买了不住干等拆迁的,要么平时租给别人住,现在拆了早就没人住了……就这小二层,回手就是两间房」高仁扛着麻袋感叹道。

    「你咋知道这么多?」林馥生不解地问。

    「因为这家小二楼就是我爷爷买的」林馥生只感觉被高仁无形地扇了个耳光。

    母亲攒了小半辈子的积蓄还要赶上贱卖才买到学校旁边的门市,而高仁家随随便便就买了一个小二楼等着收房……据他所知,算上这两套,高仁家已经有四套房子外加诊所,五套房产。

    妈的,世界的参差啊……「买这么多房子干嘛,你和你爷爷又住不了」

    林馥生都没发觉自己的语气有点酸。

    「租给别人住啊,到时候收租就行了,我和我爷爷住一套,其余三套全部租出去,以后我爷不干大夫了光收租都不愁钱了……诶?怎么俩人都是我自己扛进去的?」「你强壮嘛,哈哈」林馥生拎着两大桶矿泉水跟了进去。

    「对了老林,你是怎么知道提前知道这小子会从那儿出来的?」高仁把烂泥般的柯玉律放在凳子上,林馥生一边绑柯玉律一边解释道:「柯玉律好打台球,打得不咋地瘾还大,他一拐进麟泽园我就知道他要去那家台球厅,我就直接来个守株待兔」「那……你锻炼那么长时间,不是白练了么?我还以为你俩要决斗呢,闹半天是下黑手啊」「一开始我也是那么想的,不过我再怎么练也打不过他,人家是童子功,你爷爷还不让你伤人,那我只好出阴招了,对付这种畜生,阴招正合适。

    再说解决了柯玉律后,我还要对付其余四个人,所以防身术也不算白练」说着话的功夫,二人把柯玉律绑得结结实实。

    「来吧,老高,换衣服」高仁接住林馥生丢过来的衣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老林,你是不是干过这种事儿啊」林馥生把衣服套好,一愣:「没啊,干嘛这么说?」「步骤流程安排的太稳健了……你是惯犯吧」「……」「好了不开玩笑了,那,他妈怎么办?」柯丽霞安静地躺在水泥地上,微侧着脸,像个睡美人,林馥生蹲下身端详她的模样。

    额头鹅卵石似的饱满光洁,眉形纤细凌厉,眼窝不深被眉骨显得有深度,眉峰下精凋细琢的的鼻子高挺,脸颊肉感轮廓光滑,就像素描画一样,线条非常漂亮,嘴唇丰润线条又像刀削得一样精致又硬朗。

    她的三庭五眼很立体,有那么一瞬间林馥生觉得她居然有点像男人,冲击力强,不柔和,绵里藏针,温柔又锐利。

    柯丽霞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地上,像盛开在最好时光的玫瑰,着急着盛放,着急着向两位少年展现自己的华光异彩。

    阴凉的小二楼像是被什么东西罩住,突然静了下来。

    半支烟的功夫,林馥生站起身,掏出裤兜里早就被调成静音的诺基亚,已经有10多个末接来电了,来电显示都是女儿。

    林馥生愣了几秒,然后漫不经心地把电池拆掉,连sim卡也掰断了。

    「不想再续前缘吗?」高仁看着林馥生的背影,意味深长地问道。

    「你还猜得挺准」

    「换了别人你早就关机了,估计只有金玉雅,才能让你像刚才那样……说真的,今天这事儿咱们可以干得滴水不漏……」高仁没继续往下说,林馥生听得出来他是什么意思,他抬头看向青灰的墙壁,怅然道:「你知道吗?我几乎每天都会做同一个噩梦,等我醒来,一身冷汗,鬼压床似的动弹不得……哪怕我真的改变了一切,但有些事情改变不了,那就是我的记忆」他的声音如秋风萧瑟,悲凉又无奈地说:「我多么想忘掉啊,可忘记它,就保护不了妈妈和林湘……我其实都想好了,如果事情都了了,就求你爷爷帮我洗掉这份记忆」高仁扭过头不再看林馥生的背影,似是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说出来:「清除记忆,我爷爷做不到」林馥生身子一顿,没有说话。

    高仁继续道:「清掉记忆,大概率会损害你的大脑。

    很抱歉,你想忘记的话……时间会冲淡一切」「这样啊……」林馥生回过身,戴好面罩,慢慢走向柯玉律。

    「老高,你知道我有多么想忘掉过去吧,可只要我跟她在一起,我必然会想起她弟弟,以前的事,我将永远都忘不掉……要怪就怪他们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吧」他捡起地上的木方子,站在柯玉律面前。

    柯玉律头上肿了好几块,歪着脖子,口水亮晶晶地淌了一下巴颏,林馥生对准柯玉律,双手高高地举起。

    「也好,现在我和她没有任何纠葛,以后……我可能会一直躲着她吧,不是什么障碍我们都能克服,逃避,其实一点也不可耻」高仁也戴好面罩,看着眼前已经十分决然的林馥生,微微一笑,当然,林馥生看不到。

    「很好,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不会插手了,你一个人的专场」高仁的声音也有些许兴奋。

    林馥生还是保持要打的姿势:「怕你爷爷说的天罚?」高仁耸耸肩说:「当然,说白了,我爷爷扰乱的定数,万一祸及后代,我就倒霉了,现在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哲保身而已」「唉,太直白了……不过也好,够坦诚。

    老高,谢谢你帮我,一会儿我好好报答你」「请客吃饭唱k就不必了」「那些多俗,呵呵……」林馥生突然怪笑,回头看了一眼高仁,问:「老高……操过女人么?」诶?高仁一愣,心想这小子怎么提到这个了?林馥生又往后扭头点了一下。

    高仁顺着方向,注意到了躺在地上的柯丽霞。

    「你!」高仁大惊,心脏扑通扑通鼓点般狂跳!他知道林馥生是什么意思……林馥生把木方子对准柯玉律的头,过了几秒又觉得不对,还是对准他的膝盖,眼露凶光,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下去!「啊!……」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幽静的小楼,划过夏天晌午的宁静,传出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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