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言四娘抚着闫二娘的手,不免感慨,问,「有了孩儿,是何感觉?」二娘看看大福,道:「只要你看他一眼,他便冲你笑。

    于是,这世上所有的不快,仿佛全都烟消云散了」「真好……」言四娘吸吸鼻子,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委屈和悲痛。

    泪水顷刻决堤,她如孩童一般嚎啕大哭起来。

    闫二娘被言四娘这猝不及防的一哭给吓坏了,忙像小时候一般抱着言四娘,捋着她柔顺的长发,边唱小曲儿,边安慰她。

    「二娘……我……我叫人玷污了……」言四娘向闫二娘哭诉着,将所有的事全盘托出。

    闫二娘听罢,心中不免感慨,道:「四娘,真苦了你了。

    既然如此,那你当真要生下这孩儿吗?」「嗯」言四娘点点头,「他既是我的孩儿,我怎舍得丢下他?」闫二娘劝说道:「那不如你在镖局住上些时日,等孩子诞吧。

    有我们姐妹在,你也好有个照应」「嗯,好」言四娘枕着闫二娘的腿,静静的望着她。

    这时,言四娘的另一位姐姐——颜三娘,以及正房应白莲也回到了镖局。

    「外头这匹马是谁的啊?」颜三娘边奇怪,边踏进门。

    转眼一见到言四娘,颜三娘便笑逐颜开的扑了上去,拽着言四娘胳膊,笑嗔,「四娘,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呢!我说,你怎么还似小时候一般,爱在二娘怀里撒娇啊?」闫二娘眉头一皱,揪起颜三娘的耳朵,道:「三娘,别闹四娘了」颜三娘直拍闫二娘的胳膊,大喊:「啊呀,疼!二娘快松手,耳朵快被扯下来啦!我知错了!」「别说四娘,你看看你,老大不小了,还跟小孩子似的」闫二娘瞪了颜三娘一眼,「缺心眼儿」应白莲放下做事的物件,见言四娘,道:「四娘,你回来了就好」言四娘规矩的点点头,道:「白莲姐好」「怎么了?」应白莲走上前,默默言四娘的脸蛋子,「是哭过了吗?」言四娘瞧瞧应白莲,又瞅瞅闫二娘,不知从何开口。

    闫二娘叹了口气,便说:「罢了,这是极为伤心的事。

    倘若再让四娘说一遍,就太折磨人了。

    我来说吧……」闫二娘代为开口,将事情原委告之。

    听罢,颜三娘和应白莲面面相觑。

    言四娘满腹愧疚,只敢问:「能不能……别让姐夫知道?」「都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

    长此以往,纸包不住火,这你是知道的」应白莲抓着言四娘的手,道,「憨丫头,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他不是那种沽名钓誉之辈,怎会嫌隙你?」「不是,姐夫他嫌不嫌隙我,那又怎样……他又不是我,我相公……」言四娘的脸蛋子一下又红透了,「只是他那人老不正经了,我不想被他取笑罢了」颜三娘扬着拳头,耀武扬威道:「他若要敢取笑你,我先揍他一顿」闫二娘扑哧一笑,道:「三娘,你鼻涕淌下来了」「嘻嘻……」有了眼前三位姐姐的支持与鼓励,言四娘渐渐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愧疚、不甘和委屈被温暖和对孩儿的盼望所取代,犹如阳光驱散乌云。

    ……言四娘的姐夫,李铁狗,在饭点前准时归来,似是算准掐了点一般。

    「我说你可真是饭桶神转世,尽挑着饭点回来」颜三娘一面盛起刚炒好的热菜,一面冲李铁狗说道,「你看,谁回来了」「哟,是四娘」李铁狗一看,忙不迭兴冲冲的掏出酒壶,高兴道,「许久未见。

    来,四娘,咱们先过一杯」闫二娘忙替言四娘挡下酒壶,说:「你先吃口菜吧。

    四娘前些日子患了病,这段时日不太舒服」「哦……」李铁狗见闫二娘煞有介事的模样,便知了分寸,遂将酒壶收回,又讲,「那不喝酒。

    一家子人有一年未凑齐了,快点吃饭吧,饿死我咯」「来啦!」颜三娘放下热菜,转头便被李铁狗亲了亲嘴角,不由得笑骂起来。

    两人这副亲昵的模样,叫言四娘好不羡慕。

    可是,光看着自家人这副和乐融融的模样,言四娘便心满意足了。

    她忽然想永远留在马头口镇,纵然做一个采菊东篱下的农妇,将自己的孩儿抚养长大,那也不算坏事。

    不再有刀光剑影,不再有江湖恩怨。

    温婉的烛光下,操劳一日的相公正与孩儿戏耍,而她望着他们,手中缝织着相公与孩儿的衣裳,那是怎样幸福的一番景象?食足,便已入夜。

    不似其他人一般还有活要忙,言四娘是悠闲的。

    她回到房间,见床铺被褥已摊好,橱柜一尘不染,杂物收拾的整整齐齐,便知闫二娘日日都有替自己收拾屋子,心

    中更是暖了三分。

    言四娘明白,尽管自己一年住不了几日,家人却总盼着自己归来。

    忽然,屋门吱呀一响,言四娘回头,见来的是李铁狗。

    李铁狗犹豫片刻,道:「我已经听二娘说了。

    我本以为干娘在虎口镇的遭遇

    已是惨绝人寰,没想到……谁能发布地址: <ref="http://www.kanqita.com" target="_blank">www.kanqita.com</a>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