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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小手、冰凉

    2023年7月2日

    字数:5477

    建明三年冬,夜里大雪纷纷,长安城彷佛披上一件精致的白袍,城中灯火通明,照应着白雪上五彩斑斓,此时城中有一处大府院敲锣打鼓不断,院内院外一片喜庆,红灯笼高挂,贴着喜字,举办的规模宏大,宾客还在喧闹,在议论声中得知似乎是哪家公侯王府的千金一周年生辰。

    长安城东门,城门还未关,两名守门士兵立于左右,略有疲意,眼睛打着转,似睁似闭,这时有一马车快速呼啸而来,路上的车轮和马蹄印痕迹分明,一个士兵被闹起,连忙掸了掸身上的雪,举手示意,拦下了马车,上前检查,待对方出示证件后,很快就放了行。

    只见马车快速扬起,出城而去,彷佛对长安城作出决绝的辞别。

    「我说张亨,看了个证件就这么就放了,也不检查,惹出什么麻烦怎么办,你作死我不管,我上有老下有小,小命还金贵着呢。」

    另一个士兵也清醒了过来,对着刚才检查的士兵抱怨。

    「李哈,瞧你那个怂样,每次夜里守门都能睡着,还敢说我,刚才经过的是广国公府的专车,不是广国公本人就是夫人和国公子女,你敢检查?」

    张亨不屑地说道。

    「靠,这么大的来头,广国府的车?哎,听说今天不是平国公府中千金一岁生辰,现在府里应该还在热闹啊,连皇帝都去了,广国府的车辆出城干嘛?匪夷所思,真是匪夷所思啊。」

    李哈一手拿着武器,一手抚着下巴,似有沉思的说。

    「这我哪知道,富贵家的人哪猜的透,别人想去哪就去哪,瞧你这样,搞得好像大理寺司卿一样,还不是啥也琢磨不出,还是好好站岗吧,等到半夜子时换岗,你继续到你媳妇被窝里想吧。」

    张亨一脸鄙夷。

    「想想也不行啊,皇帝老子也管不了我脑子里的事吧,只要我不说出来。」

    「你疯了,这你都敢说,想死可别拖着我啊。还好四周没人,吓死我了。」

    「老亨,还说我怂,你看你也好不到哪去,再说咱俩什么关系,我也只敢在你面前说,别人面前借我一百个胆都不敢啊。」

    「我说老哈,别总是蹦出一句吓死人的话,哪天我还没死在女人肚皮上,就被你吓死了。」

    「老亨,我说你也该找个人了,时常去妓馆,总归要收心的,你看我家那婆娘,成婚还不到一年,刚来咱家时瘦的不像样,初夜我忘了收劲,还把她肏哭了,落红都比常人多,哭啼了好久,我心疼的要死,哄了几宿才哄好,我娘说她骨盆大,能长,每次发军饷俸禄后,我都让老娘给我媳妇买鸡买蛋,有时还整些猪肉,看现在长的乳肥臀大,操弄起来有劲的很,奶子跟白馍似的,又大又圆又白,哈哈哈,都是被我揉出来,还有那奶头粉得很,每次含在嘴里都能嗦半天,每次怕她疼,我都没敢用力捏,以后生娃,奶子还要长,肯定有不少奶,她说以后不给我喝,看我急了才同意给我喝。还有那小面的小嘴会吸得很,比妓馆里的哪些女人嫩多了,先开始她下面毛多,把我的老二刮的生疼,那几夜我小心的给她剪了剪,她脸红的跟着猴屁股了,每次夜里炕上让她摆着我从书中学到的姿势,现在配合我都不再羞的,如今我心思都在她身上了,只要回去,家里没人,第一件事都是干她。喂,老亨,跟你说,有一次她做饭,在厨房我把她强肏了,她忍着没叫,事后我在她面前扇了自己两巴掌,她哭完,红着眼睛,还原谅了我。」

    「老哈,弟妹一心为你,你可莫要负她了。」

    「那当然,那天喝了点酒误人,以后可不能再混蛋了。说起来,老亨,竟是我一人嚷了半天,你怎么不回我话,是不是没有看上的人,唉,咋俩都是贫民出身,能有个女人就不错了。」

    「老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娘死的早,我不像你这样能收心,所以发誓出人头地在谈婚论嫁,否则只会让人受苦受累。」

    「老亨,上天带你不公啊,你比我大些,独立的也比我早,去了一个富农家当了农工,你力气大,干活有多,受到重用,小时候还是你介绍我才能跟你一样当上了农工,养活了老娘,是我连累你了。」

    「不怪你,那狗贼想害你,该打。」

    「唉,之后咋俩去参军,你身体壮,身手还好,明明本来你能去羽林军的选拔,是那奸人韦宗辉根本不看变现,别人送礼他就接,把你给踢掉了,就跟我一样成为了这普通士兵,只能巡逻,看守东门,连升迁都难啊。老亨,这就是命啊,就是咱们穷人的命。」

    李哈说完就咆哮了出来。

    「唉,老哈,官官相护,武举无路,听说那国子监新祭酒朱兴华刚正不阿,这可惜咱们没啥文化,走不了科举道路。」

    张亨双手紧攥,愤愤不平地说。

    这时,又一架马车向东门颠簸而来,「今天怎么这么多要出城的。」

    李哈嘟囔到。

    「先干活吧。」

    张亨道。

    说完上前举手示意停车检查,马车停下后,张亨看到马车很是简陋,两边的窗户很低,只用了薄纸缠着说道:「例行检查,来者出示出城证明和户籍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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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车夫到马车门前和一个男子短暂交流后递来证件,同时给张亨怀中塞来一个锦带,张亨摸了摸,立马会意,份量不少,足足有十两银子,张亨看了看证件,庐州人士,没有出城证明,这么远来长安城,还在大雪夜里出城,着实可疑。

    随后给另一旁的李哈耸了耸肩,李哈会意,走上前说:「缺少户部的出城证明,我们要检查马车。」

    说完李哈就要上车检查,车夫不知所措,这时马车走下一名男子,张亨趁机看到车内还有一名女子,两个孩童,向李哈挥手,自己上前。

    只见一青年男子披着大衣,温文尔雅,气宇不凡,束发翩翩,带着朱帽,在雪中更显得清新俊秀,仪表堂堂,男子向着张亨,李哈拱手示意道,「鄙人庐州林允明,携内人孩子到长安为生意而来,今夜离去也是迫不得已,庐州老家出了事情,今天户部无人管事,无法办理出城证明,鄙人所说句句属实,为你们填了麻烦,略表心意,还望两位军官通融。」

    说完又向两人递上五十两银子,李哈连忙带着笑意收下,朝张亨说道,「平国公兼任户部尚书,他千金一岁生辰,户部肯定是放假的。我感觉没啥问题,看他们确实很急,你别在纠缠了。」

    张亨经深思熟虑后,向林允明说道:「你怎么证明你是事出有因今夜出城呢?」

    林允明悲叹一声,面容有些忧伤道:「爷爷大限已到,我们赶往庐州要见他最后一面。」

    说着眼睛一亮,从袖中掏出一张书信「这是家父寄给我的信,你看我所言不虚吧。」

    张亨看了看,不像作假,然后说,「最后要检查下马车,没有问题的话,你们就可以通行了。」

    林允明面露难色,「马车简陋,里面就只有内人和孩子和一些行李,两个孩子还在熟睡,外面天气冷,忽开忽关的,怕吵醒他们。」

    李哈连忙说道:「放心,我就透着窗看看。」

    「那行吧。」

    说完李哈就来到马车的前门窗,透窗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风韵的绝美的女妇人,身着素袍,秀发拢成高髻,清澈透亮的眼睛如星,一眨一眨,香腮如雪,朱唇玉润,蜷曲着身子躺在两个熟睡孩子的一旁,更显玲珑修长的躯体,芊芊素手拍着各自包裹他们的被褥,俏眼微眯,略有困意,盈盈目光一直在两个孩子身上,彷佛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

    旁边还有一些行李衣物,李哈看到马车两侧的低窗不由地心一紧,刚好是孩童般大小,缠着的纸布也有些随意。

    检查完后,李哈说道:「怎么选个这么简陋的马车,还带着孩子,路上要注意点啊。」

    林允明苦涩道:「大冬夜的,时间又急,能找到马车就不错了,路上自会小心的。」

    李哈下了马车,张亨挥手让他们通行。

    马车颠簸出了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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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亨,李哈看着马车消失在黑夜尽头。

    张亨叹道:「也许今日让他们离去是个错误的决定。」

    李哈不以为意,「唉,肯定没什么问题,你今日怎地如此,在这一亩三分地的,还是大雪夜,咋俩就是爷,况且我们也算安分守己,不作伤天害理之事,你愁个什么?看此打扮,也是个富贵公子哥,又有佳人陪伴,老亨,你是没看道,那美妇,是我这辈子见到最俏的,真美啊,那屁股翘的跟,可惜,只能饱下眼福喽。不过今日捞到了油水,又可以养养我那婆娘喽。」

    「你这俗样啊,哎,过几日休整了,去春兴楼逛逛如何,这次我请。」

    张亨看了看李哈。

    「这,还是不了吧,兄弟你好意我心领了,腌臜之地,我可不能再去了,嗯,要顾家了。」

    李哈道。

    「好吧,那我还是一人去喝花酒喽。」

    张亨惬意地笑着。

    时间一客一刻地流逝,已到深夜亥时,看门的哥俩也无了困意,不停哈气搓手着,不知闲聊着什么。

    这是又有一快马奔逸而来,在雪地里健步如飞,因速度过快,快到临东门时,马匹似是打了滑,马匹没收住力,快要倾倒,眼看就要人仰马翻。

    李哈见到惊呼,赶忙丢了武器,快速避到门后,以防伤到自己。

    张亨眼疾手快,上前几个瞬步,用力弹跳起,动作迅速,身体前倾,在那人就要摔落时,双臂将其抱好,用自己身躯承受压力,在雪地里两人滚了几十米远。

    李哈看状,忙上前照看,「老亨你没事吧,瞎逞什么能啊。」,将两人扶起,「还好今日雪下的深,不然可真就危险了。」

    说完转过头就对骑行的人没好气地埋怨道,「我说你这人怎么骑这快,大雪天路滑不知道吗,要不是老亨,你不死也残啊。」

    说完看向那人,感觉英气逼人,昂首挺立,一身锦帽貂裘,看到脸后,李哈大惊失色,急忙跪下,颤声道:「属下参见广国公大人,小的刚才实属冲动之语,还望国公大人见谅,饶小的一回。」

    叩首不起。

    只见广国公双目茫然,脸色苍白,一身肌肉拧成一团,还在颤栗,痛苦不堪,似是从刚才中没缓和过来。

    张亨起来后也急忙叩首示意。

    代广国公很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意识到刚才的状况,才满脸歉意的将二人拉起,双手拱道:「刚才戚某失态,事出有因,多谢这位军士救助,大恩不言谢。」

    「国公哪里的话,见人有难,我张亨如何不管,就算平常人,我也尽力而为,莫说广国公了。」

    张亨不卑不亢道。

    广国公双眉舒展,「我看你身手不凡,体格健硕,怎么才区区担此士卒之职呢,你难道没去参加武举?」

    张亨听完不由一叹,告知大致缘由。

    「唉,那韦宗辉仗着国丈身份,大肆敛财,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对你们实在不公啊。既然如此,你们拿着这个,去找我那弟戚仁,告知其缘由,他是武人,知道怎么做。」

    说完从怀里拿了一个精致令牌,上面有一个大大的戚字。

    「什么,要我俩去找平国公,只怕我们身份低微,平国公难以入眼。」

    张亨,李哈震惊道。

    「你们就去其府上,出示令牌,就行了,愿以后在军中能有一番事业吧。」

    两人激动的再次叩首,「谢国公大恩,我等定会报效国家,以酬壮志。」

    广国公听后颔了颔首,脸色又略有忧伤道,「对了,你二人今夜驻守这里,有没有看到我广国府的车辆经过。」

    张亨听后回道,「国公大人,今夜却有一辆马车出示的确是广国府的令牌出城而去。」

    广国公听后一脸惊意,激动道,「什么,那是何时经过这里,车上何人,你们可知悉。」

    李哈回道,「大人,马车出城时距先在应有两个时辰了,车中何人,我们不知,再说大人你府中的车辆,我们哪敢查啊。」

    「唉,我知道了。」

    说完又拉来骏马准备出城而去,上马之后,又对二人抱拳道,「还望今夜之事,二人为我保密。驾!」

    说完,很快消失不见了。

    李哈双手将令牌紧紧抱在怀中,望眼欲泣「老亨啊,我们终于有出路了,多亏了你啊。唉对了,今夜之事都要保密吗?」

    张亨双拳舒展开来,双手抱肩,身体充满了劲,反应过来道,「当然,只要是今晚所发生之事,一个字都不要多说。」

    子时来临,东门换班的兵士姗姗过来,「老张,老李,换班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交接过后,李哈勾着张亨的肩,他们踏雪漫步,直到尽头,在一句「回家睡婆娘炕上咯」

    消失不见。

    东门外,广国公驾马慢骑了几里,外面飘无人烟,只有白茫茫一片,男子双目茫然,面色痛苦,思绪不知在何处,一直慢慢行到灞桥旁,望着长长的前面,四周无比静谧,只听得到落雪的声音。

    男子忧伤道:「欣怡,你就这样悄然决绝离我而去吗,离泽儿,行儿而去吗?为什么不能跟我倾诉呢?」

    男子似乎想起与其的昔日戏言,今朝都已悄然发生眼前。

    男子恍惚着下了马,在灞桥头,找了一处地,随便拂了拂雪,便坐了下来,彷佛不知凉意,眼神涣散,独自喃喃,「慕容秋仪,应该这样叫你吧,但我不在意你的任何身份,我只记得那些在幽州与你相遇相知相爱的日子,你为何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们还是夫妻吗,为何不信任我呢?哪怕要放弃这虚幻的公侯身份,对我又有何难呢?我只想和你,带着泽儿,行儿一起幸福的生活,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父亲撒手人寰,弟弟病症缠身,还有那可怜的妹妹……上天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戚家几代忠新耿耿,为国为民,为什么还要妻离子散,呵呵,这地位权力我又何曾想要,欣怡,我只想要你。」

    堂堂昌国广国公竟瘫坐在雪地里泫然大泣。

    夜间的寒风彷佛刺的不是骨,而是不断刺男子的新。

    这时,灞桥下忽有一声稚嫩的孩童声,打断了男子的思绪,男子大惊,环顾四周,无一人影,随后又有一声传来,这才发先声音竟在桥下,男子蹑手蹑脚来到桥下,震惊的看到一个三岁左右的孩童,周围裹着被褥,被褥上已然复了一层厚雪,孩童难以动弹,脸上的雪已融化打湿了孩童头部附近的被褥。

    男子立刻上去抱起,掸了掸被褥上的雪,男子用衣袖拂去孩子脸上的水渍,用手捂了捂额头,顿感烫热,孩子已然感上风寒。

    男子只是认为哪家夫妇无法养活,将孩子丢弃在次,新中不禁伤感,对着孩子叹道:「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啊,看你色泽圆润,生的很是健康,想必父母也有难言之隐吧,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男子抬头望天,「天意如此嘛,一个重要之人离去,老天又送来一个,以后你就叫恕天吧,愿上天宽恕,一生平安吧。」

    男子勾了勾身子,把孩子抱在了怀里,黑色的头发不经意间泛了白,迅速骑上了马,快速飞向城去,留下了银装素裹,一片白茫茫而又无情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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