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我这时才看到,她细小的手臂上有添了新鲜的刀痕了。

    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发呆,像个木头人一样。然后,她抱住了我,小而温暖的肉体贴着我的前胸,我能感到她的汗,和她的嘴巴里呼出来的气息。电风扇在天花板上嘎吱嘎吱地转,窗外的路灯一下全都亮了起来。哭了许久,她支吾着开口了。

    “那个啥,小年,我想和你,呃,做那个,就,那个。”

    “啊。”

    “求你了。”

    她用她那天真有疲惫的眼睛仰视我,眼泪从其中留下来,我一下起了生理反应,XX顶到了紧紧抱着我的爱哭鬼的下身。

    于是,在七点整的时候,我们关掉了教室里的灯,关掉了教室里的电风扇,漆黑一片的教室里,我躺在冰冷的地砖上,艾欣跪坐在我身上,脱掉了她的校服短袖,又帮我脱掉了上衣,扔在一边,拉下我的校裤,用小小的手轻轻抓握着我充血的生殖器,她的手冰冰的,流了不少冷汗,然后,她也拉下了校裤,一屁股坐到了我的XX上,我感到我被汗水打湿的背,被重重地压在地砖上的冰凉,以及艾欣的小手的冰凉,还有黑暗中她的香味以及上下上下的身体的剪影,以还有愉悦的疼痛,我从没意识到这个女孩这么重。然后我脱掉了她的运动鞋,捏着她的脚,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她的脚怎么会那么冰凉,又那么的小,就像一个玩具,像一把干柴。我用指甲刮着她的脚底板,黑暗中,我听到了她的笑声,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笑,也是的最后一次。第二天她就跳河自杀了。

    经过思绪混乱的一晚上,第二天早晨我来到学校,打算向艾欣正式地表白,发现她并不在自己的座位上。老师好像没有发现艾欣不在了,还是开始早读,开始讲解昨天做的卷子,我没有一点心思听老师说了什么,脑子里还在回忆昨天放学发生的事情,那天中午午休的时候,两个警察进了我们的班级,从他们和老师的交流里,我才知道了,艾欣自杀了,光着脚,脸朝下浮在那条清澈的小溪里,操他妈的,就是那条我们每天晚上放学都会走过的,架着石板桥的那条小溪!

    班里的同学好像对这件事不感兴趣,还是每天埋头刷题,毕竟中考的压力就在那里,只有我一个,对这种他人的冷漠茫然感到愤怒与恐惧。但是,他妈的,多年以后,我也会成为他们的一员。

    后来几天,我在老师办公室补作业的时候,才听到老师们鬼鬼祟祟地谈起艾欣的事情。艾欣自杀的那天,是她的十五岁生日,她老早就写了遗书,说再也忍不住发病时候的痛苦,决定一到十五岁,就去自杀。

    操!原来是这样!原来她是想在死之前,做一件让自己不会后悔的事情。但一想到那天放学后我和她的罪恶,我就浑身不自在,于是只好不去想,把这件事压在心里,记忆的某一个角落,让它像尸体一样腐烂吧!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友情么?爱情么?如果那晚上我说一些什么话的话,会不会把她给救下来?唉,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以后体育课,就没有人能陪我散步了,放学也没人能陪我行路了,妈的,那该多寂寞啊。

    最让我破防的是,有一次,一个男同学告诉我,他在那天晚上亲眼看到了艾欣一个人在夜色里来到小溪边,脱下运动鞋和短袜,一头扎进了流动的溪水里,连挣扎都没有,无声无息地被水带走。而他呢,不仅没有上去救命,也没有报警,反而拿起了艾欣刚刚脱下来的带着汗水的鞋和袜,闻着闻着鲁了一发。他还很自豪地把这件事当作一个炫耀的资本,讲给其他男生听,其他男生听了哈哈大笑。我真的想握着酒瓶朝着他的肥头大耳上给他妈的来上那么一下,可我终究没有那个胆量,只好同其他男生一起哈哈大笑,装作很羡慕的样子,并说些“牛逼牛逼”之类的话。

    中考的时候,我超常发挥,考上了上海中心城区的某区重点,于是中考结束的那个暑假,我们家决定卖掉这里的房子,搬到上海市区里去住了。离开这里的前一天落日时分,我一个人又来到了那条艾欣跳下去的小溪,想再走一遍那条她和我一起走过两年的路,但却看到了一辆普鲁士蓝的大卡车,一辆土黄的打桩机和两辆金灿灿的挖掘机正在一块一块地把那座明朝石板桥拆卸,敲碎,运走,那些碎石头要被当作废料,送往垃圾填埋场。我第一次哭了,为了艾欣,轰鸣的引擎声和碎石声中,我的哭泣变得那么轻飘,那曾经在这里度过的初中四年,也随着这些石板一起,被无情地敲碎,同记忆一起被埋葬在不知何处的垃圾堆里。

    高考完后,我又一次回到了当年的初中,参加同学聚会,艾欣的事情已经没有人提起,小溪干涸了,在原来是石板桥的地方,铺了一条挺括的柏油路。

    7

    十一月底,就是全上海最后一只寒蝉的尸体被北风撕碎的那天下午,张萌萌收到了旅馆给她的第一笔钱,这是她出卖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得来的钱。这一个多月里他接待了四十几个客人,平均一天至少一个。

    一个月来,她隔三差五地就去那家旅馆报道,周末的时候,或者没有课的下午或者工作日的夜晚,穿着他们发给她的不知道哪个学校的校服,她也挺喜欢穿着校服,这样至少没人认得出她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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