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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11月15日

    第二十五章

    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雁鸣社的封箱戏单早早就定下了。

    严伯啸的《珠帘寨》,严苓的《贵妃醉酒》,还有父女俩合演的《打渔杀家》,严仲鸣的《辛安驿》,白薇的《花田错》。最后是大家一起反串的《八蜡庙》。

    社里紧锣密鼓的排练,每个人都不松懈,连平时惯爱打闹的白薇也拉着小师弟一遍遍对戏。

    十天后,演出如期举行。封箱这天严伯啸是最忙的,他不仅有演出,而且没演出的时候还要忙着应酬。好不容易才逮着空儿去后台看严苓,“苓苓,累不累?”

    严苓演完戏,正由跟包儿师傅帮着卸行头,扭头同严伯啸说话:“爸爸,我不累。”

    待大件儿的行头卸去了,严苓同跟包儿示意不用再麻烦了,剩下的她自己来就好,跟包儿的师父也很识趣儿的收拾了盔头和戏服就走了。留下父女俩在化妆间。

    严苓脸上的妆还没卸,严伯啸就伸手拿了桌上的卸妆膏要帮她涂。严苓却伸手从他手里拿过那盒卸妆膏,“你等会儿还有事儿,弄脏手怎么办?”

    “呆忽儿洗洗就好了。”严伯啸说着把严苓按回凳子上。

    打开卸妆膏的盖子,用竹片子划出一块儿来放在掌心,手掌的温度把黄白色的膏体暖化,他伸出手指蘸着掌心微融的膏体细细涂在严苓的脸上,轻轻揉搓,然后又用毛巾擦掉,“去洗洗吧,苓苓。”

    “嗯,好。”严苓起身去洗脸。

    严苓洗完脸回来后,严伯啸还在化妆间。她又去屏风后面换了衣服,出来后见严伯啸还没走,“爸爸,您怎么还没走啊?”

    “你这丫头怎么还赶着我走?”严伯啸好不容易抽着空来看自家姑娘,结果小姑娘倒不领情。

    “我这不是怕误了您的事儿吗?”严苓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是怕严伯啸在自己的化妆间待久了要惹人嫌话。自从白薇那件事儿后她就格外的注意。

    严伯啸却不知严苓心里想的,只当严苓是真的怕误事儿,也就跟严苓又说了几句话便去忙了。

    封箱结束,社里也就没了事情,大家都忙着过年,置办年货。严家置办年货是不用多费心思的,每年都有店家派了伙计送来。腊月的应酬也少,所以家里的三位角儿倒是整日悠闲。

    这天,严家三口正其乐融融在家吃晚饭。白薇突然跑了进来,她进门刚喊了严仲鸣,眼泪垂了就下来,“师父,我舅舅快不行了……我求求您快去看看他。”

    严仲鸣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白,扔了筷子,拉起白薇就往白家跑。

    冬日的傍晚,天色早早就变得昏暗,入目皆是令人发冷的蓝黑色。两条胡同的距离,严仲鸣一路上摔了三回,白薇跟在他后面捂着嘴直哭。

    终是到了白家。严仲鸣进了屋子,推开围在床边的人,“景明,景明!”他趴在床边紧紧握住白景明的手。

    “严二哥,你来啦。”白景明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他拉着严二的手微微的笑了笑,“真好。”

    接着白景明又长长的呼了口气,看着严伯啸缓缓说着:“严二哥,对不起。”眼泪从眼角滑落。

    执念似了又未了,白景明走了。

    “啊!”看着白景明就这样消逝在眼前,严仲鸣已经崩溃。他双眼通红,握着白景明的手紧紧不放,“景明,你别睡。你只要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严仲鸣就这样拉着白景明的手一动不动了快一个时辰,白家的人实在看不下去,说要给白景明换寿衣才把严仲鸣拉开。严仲鸣被拉开后就跌跌撞撞地走出了白家,他走到自己家门口,看了看,又摇摇头走到了街上去。

    他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看着眼前走过的人,仿佛白景明就在这来来往往的人中,看哪个人都像,却又哪个都不像。

    儿时的画面在脑海里一一闪过,严仲鸣痛至麻木。

    “你是哪家的姑娘?我怎么不知道白师姐还有个妹妹。”

    “哼,你才是姑娘呢。”

    “严二哥,我只想要你陪着我。”

    ……

    白薇找到严仲鸣的时候,他倒在马家铺子的方角桌上边往嘴里灌酒边哭,往日同她嬉笑打闹的师父,现在痛苦消沉如烂泥般扑在那里痛哭流涕。

    白薇鼻子酸涩,又硬忍住。“师父,醒醒。回家好不好?”她怕严仲鸣一个人留在这里喝酒要出事。

    严仲鸣仿若没有听到,依旧边笑边哭着。

    白薇没有办法,只能把他硬拉着托回严家。一路上严仲鸣不管不顾地抱着白薇的胳膊哭,眼泪鼻涕抹了白薇一胳膊衣服。

    把严仲鸣拖到严家,交给严伯啸后,白薇就回了家跟着她哥白承一起守灵。

    第二十六章

    因着临近过年,白家把丧事也紧着办了。从跟着丧葬队伍送白景明的灵柩出城下葬回来,严仲鸣一直都处于神游的状态。严伯啸拿他没办法,严苓也不知该怎么劝。其间白薇来看过他几次,让他别闷着,出去走走。严仲鸣点点头,陪着白薇走到大门口,送了客,又折返回自己屋里整日不出来。

    “小薇,怎么办?我二叔他还是整日不出门。我爸爸骂他,他都不带理人的。你再帮我劝劝他嘛。”严苓很是着急自家二叔,担心他想不开。

    “我上次劝他出去走走,他答应我了啊?”白薇还以为严仲鸣已经缓过来了。

    “嗯……你去我家那几次,他确实是肯出屋门了。不过就是走了从他屋到大门口这段。等送你走了,他扭头又回屋里了。”严苓说着又感慨道:“白舅舅去了后,二叔就变成了这样。心上人不在了,想来二叔心里的苦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得了的。”

    “心上人?”白薇听得奇怪。

    “是啊。白舅舅同我二叔情投意合……”

    白薇听着严苓的话,心里暗呼:竟然连严苓都以为严仲鸣同她舅舅家是情投意合吗?天呐,真是她的罪过。

    白薇越想越愧疚,愈发觉得对不起严仲鸣,“苓儿,我明天就去你家看望师父。你得先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第二天,白薇果然一大早就来了严家。

    “师父,您怎么还躺着呢?”白薇一进门,就见严仲鸣懒懒地睡在藤椅上。

    严仲鸣听见她的声音,只睁眼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不说。

    “唉,师父。您对我舅舅还真是用情至深呀。您看我舅舅这一走,您真是肝肠寸断呀。”白薇这么说着,也不用严仲鸣请她就坐到一边的凳子上。

    藤椅上的严仲鸣听着她这阴阳怪气的话,不满地哼了一声。

    “您俩就像古人说的那什么来着?哦,对了。分桃之爱!”白薇越说越过分。

    气得严仲鸣瞪她。

    白薇好似没看到严仲鸣生气一般,说话愈发过分了,“您真的就差去陪我舅舅了。不过也是,您现在这幅模样倒还不如去陪陪您的意中人儿呢。”

    “你个死丫头,在这儿咒我呢!”严仲鸣实在忍不住了破口大骂。

    白薇一看效果达到了,就笑嘻嘻地朝严仲鸣说:“怎么会,我才没有咒您呢。因为啊我知道……”

    “您对我舅舅根本就没有爱。”说道后面半句她依旧笑嘻嘻的,却直勾勾地盯着严仲鸣的眼睛像要把他看穿一般。

    时间仿佛停滞,严仲鸣的表情僵在脸上。

    看到严仲鸣这样子,白薇觉得不该把他逼得太紧。随机又哂然一笑,“师父,要不要喝酒呀?咱们一起借酒浇愁。……这可是我们老爷子珍藏的白兰地。”说着也不管严仲鸣应不应,就拿了桌上的茶杯,倒了满满两杯。

    “给,师父。”白薇把一杯酒塞到严仲鸣手中。

    严仲鸣心下苦涩,端起酒喝了一口。觉得借酒浇愁未曾不可,又干了一整杯。然后又被白薇灌了好几杯。

    严仲鸣喝着喝着就开始哭,被酒精麻痹,开始口无遮拦。跟白薇哭诉自己命苦,说他被最好的朋友抛弃,说对不起白景明。

    白薇见他这般,便循循善诱,问他到底是不是对白景明有感情。

    “有啊。当然有了,我可把他当我亲弟弟了。景明那么可怜,我怎么忍心伤害他……可是,你说为什么他最后要跟我说对不起呀?”

    “他是不是知道我一直在哄他了?我……我对不起他……是我骗了他。”严仲鸣说着又哭了。

    果然,严仲鸣平时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其实比谁都重感情。白薇料想的没错,师父是因为心里愧疚,才一直不肯放过自己。舅舅临走前那句对不起,原意是对师父的歉疚也是想让师父放下过去。可师父却认为是自己让舅舅抱憾而终,心中愧疚。

    白薇看着躺在那里喃喃低语的严仲鸣,心中无限心疼。

    严仲鸣早上喝的酒,到傍晚才醒过来。对于自己喝醉讲了什么,他还有些模糊的记忆。

    白薇再去看他的时候,他也不再像之前那么不搭理人。也许是心事讲出来后不再压抑;也许是有被白薇威胁到,严仲鸣也不再成日待在屋里。在白薇的陪伴下,心态渐渐也转好,身上又有了往日那种吊儿郎当的影子。

    第二十七章

    除夕。

    屋外鞭炮声,噼里啪啦的。严家堂屋里,严伯啸、严苓还有严仲鸣坐在堂屋守岁。平日里,人丁稀少也不觉的凄清,可一到了年节,三个人就显得和这过节的气氛格外不融,屋外不绝于耳的鞭炮声似乎也在提醒着氛围的尴尬。

    这一年对于严家每个人来说都格外的沉重。年初,老太太撒手人寰;后来,吴雪离开;再后来,严仲鸣失去了挚友。本该欢喜的日子,每个人都有心事。严苓拿了棒针窝在沙发里织围巾。一旁的严伯啸和严仲鸣在说话,过了一会儿两人又同时停下话头。严伯啸看着沙发那边愣神,严仲鸣则拿着手里的茶杯,颠弄里面浮着的茶叶。

    “咚~咚~”落地钟敲了两下,打破了这片沉寂。

    “苓儿,睡觉去吧。”严仲鸣朝严苓这边说了声。

    往年老太太在的时候,除夕夜里,大家都坐在老太太屋里守岁。严苓就缠着老太太讲以前的事情,讲老太太和老太爷年轻时候的事儿,也讲严家兄弟俩儿时的糗事,每年讲来讲去都是那几件事情,可谁也不曾厌烦。先在,老太太一走,最可怜的人是严苓。严仲鸣新疼严苓,不想她陪着自已和大哥在这里百无聊赖。

    严苓从沙发里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二叔,我还要守岁呢。”

    “怕二叔不给你压岁钱?”严仲鸣笑着打趣她,说着就拿出一个顶大的红包递给严苓。

    “谢谢二叔!”严苓欢喜地谢过严仲鸣,却又犹豫要不要去接过红包。虽然欢喜二叔还把她当小孩儿惯着,可自已到底已经开始挣钱了,接不接她都不大好意思。

    一旁的严伯啸看出她的犹豫,劝她道:“你二叔给你,便拿着吧。”

    严伯啸这么说,严苓也就接过了红包。

    “好了。红包都给了,快去睡觉吧。”严仲鸣又催着严苓去睡觉。

    严伯啸也让她回屋睡觉。

    严苓只好回了屋里,不过她没打算去严伯啸房间,毕竟严仲鸣没睡,她还是想谨慎些。

    严苓躺在床上刚睡下,就听到屋门被轻轻推开了。

    “苓苓,睡了吗?”

    果真是爸爸。严苓边起身回道:“刚躺下。”

    严伯啸没开灯,借着月光走到严苓床边,伸手抚摸着严苓露在被子外面的小脸儿,“咱们去那边好不好?”

    “二叔他……”严苓担新被看到。

    “我看着他进了屋的。别怕,咱们悄悄的。”严伯啸用被子裹住严苓,把她抱起来。

    严苓伸手勾住严伯啸的脖子,头埋在他怀里,乖乖的由他抱到上房。

    严伯啸把严苓轻轻放到床上,就和她说:“快去看看枕头下面有什么?”

    严苓把手伸到枕头下面,摸到一个信封,有些疑惑地拿着信封晃了晃。严伯啸也不告诉她里面是什么,只笑着让她打开自已看。

    严苓拆开信封,里面是一个存款的折子,打开后看到里面的数字愣住了,“爸爸,这……”

    “这是爸爸给苓苓的压岁钱。”严伯啸把被子伸展给小姑娘盖严。

    严苓新想:可这也太多了呀,爸爸不会是把大半身家都给她了吧?

    严伯啸看小姑娘还是一副疑惑的样子,搂着她跟她说:“这里面有一部分是奶奶留给你的。”

    是老太太临走时特意交代将来给严苓做嫁妆的,可严伯啸不敢说给严苓。怕她伤新,也怕自已会更愧疚。

    他不说,严苓却已经猜到了。奶奶病重时一直念叨着自已看要不到她嫁人了,新疼她爹不疼娘不爱,还指望她将来能嫁个好丈夫。可她却爱上了严伯啸,还勾着他做出违悖人伦的事来。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奶奶。

    “爸爸。”严苓把脸埋在严伯啸怀里,硬忍住不哭。

    “嗯?”

    “咱们关灯睡觉吧。”

    严伯啸伸手去够床头的台灯,严苓就一直趴在他怀里不动,等关了灯才从他怀里抬起头,躺回自已的位置。

    “我想奶奶了。”严苓伸手紧紧握住严伯啸的手指。

    严伯啸把她搂进怀里,手在她的脊背上轻轻摩挲,许久才说道:“睡觉吧,苓苓。”

    第二天,一大早父女两人就醒了。冬日的被子里格外温暖,让人难以割舍。

    严伯啸和严苓躺在床上,依偎在一起。

    “过几天,咱们去天津吧。”严伯啸靠在床头不经意地说。

    “去天津吗?”往年过年都是在家里待客,严伯啸突然说要去天津倒让严苓不解了。

    严伯啸伸手把严苓搂在怀里,“带你去玩,不乐意吗?”

    “那家里怎么办呀?客人来了家里没人可怎么好?”严苓把头枕在严伯啸臂弯里,仰头眨巴着眼睛看向他。

    严伯啸低头看到小姑娘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带动起眼角的一丝媚意,勾的他新里阵阵涟漪。

    随即轻笑了一声,“放新吧,你二叔会留在家里照应着的。”

    “哦,那就……就咱们俩……个人吗?”严苓被从肩头滑至熊前的大手抚摸地有些情难自已。

    严伯啸没说话,翻身覆在小姑娘身上,手在两团白嫩上游移揉弄,又游曳到下面的花蕊处,探到花穴处抽插顶弄。小姑娘被他弄的娇声轻呼。待到小姑娘爽快了,他才抽回手。

    “起床了。家里一会儿该来人了。”严伯啸在严苓脸上吻了一下,就起身去换衣。仿若没有看到小姑娘眼神里的幽怨。

    第二十八章

    呜~

    伴随着汽笛的长鸣,火车抵达了天津。

    下了车,严伯啸带着严苓去了剑桥道。

    大道两旁林立着各式建筑,西式洋楼,中式的店铺,独栋的别墅……风格各异的建筑掺杂在一起,却也意外的不失没感。或许这里是除了上海之外最能把各国文化融合的极有情调的地方。

    北方的冬天本该是极肃杀的,树叶凋落,灰色的屋脊和墙壁透过干枯的、光秃秃的树枝毫不掩饰地暴露在眼前。可在这里,建筑色调不一,倒让人觉得观赏路边的房子是种极具趣味的活动。

    “到了。”

    严伯啸带着严苓进了一栋四层的小洋楼。到了三楼,严伯啸拿钥匙开了门,“进门啊,苓苓。”

    严苓愣愣地走进门,打量着房间里面。公寓式住宅,可能因为地处英租界,房间里的装修风格也是英式的。可能许久不住人,桌子上有许多积灰。

    “苓苓,先坐这儿。”严伯啸拿开沙发上盖着的防尘布罩。又取了抹布擦茶几和桌子。

    看着他似乎很是1悉这里,严苓心里不知为何多了一丝焦躁。“爸爸,我帮你擦吧。”

    “好,浴室里还有抹布。”

    严苓取抹布擦完椅子,又去书房擦,书架上的书不多,角落里还放着的几张照片。照片里一位看着极优雅的女士抱着花站在中间,边上是严伯啸和另一位男士。接下来的几张照片也是他们几人的合影。照片里的严伯啸看起来比现在要年轻些,许是五、六年前照的。严苓翻过照片,只见背面写着丙子年夏月玉山楼主赠。

    “苓苓,擦完了吗?咱们去吃饭。”严伯啸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就来了。”严苓把照片放回原处。

    “想不想去吃西餐?”严伯啸问道。

    严苓点点头,“那我去换衣服。”

    等严苓换好白纱洋裙,严伯啸也换上了西装。落地镜前,白纱长裙勾勒出女子曼妙的身段,西装挺拔的男子站在她身后,宠溺地微笑。这一幕,让他们都有些恍惚。

    外面的天气还冷,两人外出都套了呢子大衣。去西餐厅的路上,两人手拉着手,严苓不时把小手顺着严伯啸的袖口探到他衣袖里去,好几次都被严伯啸捉住,拉着放到他大衣的口袋里。等严伯啸不注意,她便又挣脱出来。

    到了餐厅,严苓点了香煎鹅肝、奶酪焗西兰花、奶油玉米汤、法式西多士、芦笋沙拉。严伯啸打趣她点菜老道1练,问她在上海是不是经常去西餐厅。

    “是呀,和人吃西餐多有情调呀。”严苓想起了收拾屋子看到的那张照片不禁有些忿懑。

    “那苓苓经常和谁一起吃西餐呢?”严伯啸顺着话头问。

    “当然谁请我,我跟谁一起吃喽。有常来看我戏的杨少爷,还有刘先生……”呵,这些人她从不来愿意搭理的,可严苓偏要刺激严伯啸。

    “哟,那还不少人呢。原来苓苓喜欢一堆人围在一起吃西餐呀。那下回爸爸得多请些人来了。”严伯啸故作惊讶。

    “你……”被识破自己的小伎俩,严苓又羞又气。“好呀,把那个玉山楼主还有你的那些朋友们都请来,这不更好?”

    严伯啸伸手拉住对面严苓的小手:“只怕餐厅坐不下那么多人呢?再说爸爸只喜欢和苓苓一起吃饭。”

    说话间,侍者已经端了摆盘精致的美味来。严伯啸抽回了手,严苓不想说话,只埋头用刀叉划自己面前那块鹅肝。自己点的菜,严苓都只动了一点点。看到有路过的侍者端着冰激凌过去,严苓心动。

    “爸爸,我想吃冰激凌。”严苓可怜兮兮的看着严伯啸,眼睛亮闪闪的,一副可怜又期待的样子。

    唉。刚刚还跟他撒娇胡闹的小姑娘现在又温顺可怜地同他要冰激凌吃,真是只小猫儿。严伯啸无奈答应,“只能吃一口。”

    “好。”得了许可的小姑娘无比雀跃。

    冰激凌端上来后,严苓挖了一勺放进嘴里,冰凉中带着甜甜的感觉溢满舌尖让她更是开心满足。

    “爸爸,我还想再吃一口,就一小口。”严苓再次使出自己的杀手锏来,可怜兮兮的跟严伯啸撒娇。

    严伯啸再次无奈地点点头,等严苓又吃了一勺后,他叫来侍者把剩下的冰激凌端走。还是眼不见的为好,不然小姑娘再撒娇,怕是这一杯冰激凌都要让她吃完了。

    “爸爸,我吃好了。”严苓放下勺子。

    严伯啸对西餐不大感兴趣,其实也早就吃好了。他看了眼小姑娘,站起身来,伸出手拿着餐巾,“别动。”

    严苓以为是自己嘴边沾了东西,他要帮自己擦,没想到严伯啸却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柔嫩的唇瓣被轻轻吸吮舔弄。几秒后,严伯啸放开她,笑着说:“冰激凌真甜。”

    严苓羞的不敢抬头。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公寓里水电暖都很方便,屋子里暖和,严苓忙着把行李放好,只脱了外套,就没换下裙子。

    严伯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却看不进去,小姑娘穿着裙子在他眼前跑来跑去,裙子跟着飞舞,勾得他心神荡漾。

    严苓经过沙发的时候,严伯啸拉住她拽到怀里,“还没收拾好吗?”

    严伯啸声音低哑,盯着她的眼神又是那么炙热,严苓不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都不行,“好……好了。”

    小姑娘娇滴滴的声音,惹得严伯啸欲发心动。伸手一点点划过小姑娘的肌肤,刺激得怀里的人儿微微发颤。伸手解开小姑娘的裙子,褪到地下,少女美好的酮体暴露在眼前。

    严伯啸坐在沙发里,小姑娘跨坐在他腿上,两腿跪在沙发上。伸手从背后搂住她,一手扶着她的脖颈,同她接吻,另一只抚摸揉捏着熊前两团浑圆,盈盈一握,手感软弹滑腻。不时从小姑娘口中漏出几声哼唧声来,让他心里愈发是爱得紧了。

    口舌交缠,严苓伸出小舌头勾弄嘴里的软嫩而有极具侵略性的舌头。熊前的茱萸被揉捏,刺激的她惊呼。严伯啸似乎对她熊前这对柔腻有着执着的痴迷。两人每次欢爱,他都极喜欢玩弄那对嫩乳儿。

    “啊!”熊前的红樱被含住,刺激严苓浑身汗毛耸立。不由在心里惊叹他果真是爱极自己熊前这对乳儿。严苓被他逗弄的情欲渐渐迷了脑子,身下的花穴也泌出水来。

    “爸爸……给我……”

    严伯啸隔着绸裤感受到了小姑娘身下的湿意。

    “乖宝儿,别急。”严伯啸抬起身子把严苓放到沙发上,又自己褪了身上的睡衣。

    分开小姑娘纤细的双腿,扶着身下的欲望沉沉地朝花穴顶了进去。

    “啊嗯~”“爸爸……爸……爸爸……”

    严苓被身体里那根肉茎的摩擦着,酥麻刺激,欲望被填充却还想要的更多,“爸爸,求你……求你快点……”

    严伯啸这人就是这样,明明自己心里起了不堪的想法,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引诱小姑娘说出来。不知他到底是假正经,还是心理觉得如此更加刺激。

    “好,爸爸这……就给乖宝儿。”严伯啸说着拔出肉茎,把身下小姑娘的摆弄好,调整好姿势,再次重重地肏了进去。

    花穴里的肉棒挺动得又快又深,身下的快感次次没过全身,直冲到头顶。严苓觉得自己快疯了,五感已经模糊,全身只剩下交合的快感。

    “爸爸……慢些…呀……”花穴被快速抽插顶弄刺激的不由吸绞得愈发紧了,随之也带来愈发强烈的快感。

    严伯啸被吸绞的正爽快,怎肯轻易饶了身下出尔反尔的小东西。

    “出尔反尔,爸爸要罚你。”严伯啸说着抽出肉棒,让小姑娘手扶着沙发靠背转过去。

    严苓被欲望迷昏了头脑,只能乖乖地听话,跪趴在沙发上。

    “不听话的丫头!”严伯啸说着在小姑娘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爸爸,我听话的。”严苓娇哼。

    “听话还来气我,还跟别人一起去吃西餐?”严伯啸说着又拍了一下。

    “没有,没有。我没和他们去吃饭。”严苓快急哭了,“爸爸,你快点给我~”

    “真是勾人的妖精。”严伯啸也忍不住了,按着小姑娘的腰顶了进去。

    身后的不断撞击,让严苓欲仙欲死,可是这种奇怪的姿势让她无比羞耻,私处就这样直接暴露在爱人眼前,她想要转身,结果却被严伯啸按住了腰。

    “说爱不…爱……爸爸?”也只有这个时候严伯啸才会问出禁忌的话来。

    “爱……爱你……”严苓转头想去吻严伯啸,严伯啸也往前挺,俯下身子同小姑娘接吻。

    似乎是因为不在家里没了顾忌,严伯啸今晚比以往都要狠上许多,迟迟不肯停下,哄着小姑娘试了不少姿势。

    快要到了高潮时,严伯啸重重地挺动了几下,然后快速抽出肉茎射在小姑娘腿根处。

    严苓累到一根指头都不想动,由着严伯啸抱她去浴室清理,然后在不知不觉中睡着,又由着严伯啸抱回卧室。

    (严伯啸不让严苓吃冰激凌是因为吃冰的东西会败嗓子,还有就是严苓宫寒不适合吃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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