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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10月6日

    左京之暮雨朝云46

    北京第一人民医院,血液内科。

    副主任医师办公室内,身穿白大褂的何慧面无表情的听取实习医生宋青书的汇报。

    “何医生,F区208房的白血病患者郝小天的全套体验化验结果已经出来,跟湖南衡山县人民医院提供的病情数据基本吻合。”

    何慧揉了揉眉心,缓解一下视觉疲劳。看了一上午丈夫的这几个月所谓的装修支出明细,心里窝火之极,出轨背叛也就罢了,竟然还明目张胆地贪盗她的大量金钱,用来养外室小三。

    自己多年苦苦坚持,难道只换来一个人财两空的结局?只怪当初有眼无珠,嫁了一个白眼狼。

    忍下熊熊怒火,终究还不到彻底摊牌的时机,深深吸了口气,表情更加严肃。

    “那就通知家属下午确定治疗方案,骨髓库基因比对你去查询一下,有没有接近患者的捐献源?”何慧干净利落的布置任务。

    白血病骨髓移植是为了替患者植入造血干细胞恢复自身造血功能。理论上直系亲属是最佳供源,配型成功率可以达到1/4甚至1/2,尤其是兄弟姐妹间是最优先选项。

    如若不成,范围也可以扩大到父母或者家族近亲以及不同血缘的骨髓捐献者。

    但相对来说,父母由于年龄等客观因素,并不是必选项。如果大海捞针从骨髓库中寻找合适配型其实机率渺茫得很,估计也就几万分之一的希望。

    宋青书连忙点头,道:“好的,何医生,我马上去通知家属,然后去查询骨髓库数据资料。”

    下午两点,何慧在办公室接待了郝江化。

    面对眼前这个矮小猥琐,丑陋不堪的老农民,何慧第一次产生了怀疑,据堂妹何晓月转述,恩公遗孀李萱诗天仙化人,风华绝代,哪怕坐拥万贯家资,待价而沽,也能轻而易举钓个金龟婿,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一无是处的恶心货色,论及眼光,岂不是比自己还远远不如。

    而且除了李萱诗那个淫妇,还有一大帮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围着这个狗东西转,一个个秀外慧中,明艳照人,学历、能力甚至人脉关系出众的美女精英心甘情愿的委身一个粗鄙下贱的丑陋老头真真教人大跌眼镜,匪夷所思。

    “你就是208房湖南衡山县病患郝小天的家属?”何慧冷冰冰的盯着郝江化,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嗯!是啊!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儿子的命呀!”郝江化被何慧看得有点不自在,以前虽然来过北京几次,部委大院门口就被挡了驾,连亲家白行健和童家惠的面都没有见到,夫人李萱诗都很没面子,以后两家就断了来往。

    白家根本不把他芝麻绿豆的小县官放在眼里,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他和夫人狐假虎威,打着白家的旗号,又钱能通神,才在衡山县打开了局面。

    后几次其实是他纠缠着夫人偷偷来的北京,目的自然是趁左家小王八不在国内,让好儿媳颖颖请假出来胡天胡地,婆媳双飞,记得一回在北京饭店开得房,听闻夫人说过颖颖和左小王八当初就是在那里举行的婚礼,故地重游自然别有一番情趣,加上婆媳同夫戏码,肏屄的滋味别提多带劲,中途左小王八还打来电话,刺激得他老郝性欲大增,折腾了美艳骚浪的婆媳一宿。

    另一回更加回味无穷,乖儿媳颖颖骗亲妈童佳惠离开,偷偷放他和夫人进了和左小王八的新房,就在婚床上,二人的婚纱结婚照下,赤裸无遮,盘肠大战,肏得昏天黑地,婆媳浪水四溅。

    于他而言,这两度光辉战绩足以彪炳史册,戏文里都找寻不见,大抵也不差当年李隆基与杨玉环那段风流美谈了。

    忆及往事,郝江化不由嗟叹感慨起来,风流快活的好日子过了好几年,一朝不慎惹了灾祸,失了屌去了势,居然瞬间跌入谷底,除了手里还有几个小钱,套了一身光鲜亮丽的行头,又如从前般灰头土脸起来。

    好在夫人这个命中的大贵人至少给他留了子嗣,好儿媳同样不落人后,更给他孕育了一双龙凤胎,放眼天下,男人有这份丰功伟绩的恐怕独他老郝一个了?

    唉,唯独小天太忙实在命运多舛,从小不幸,后来遇到夫人总算时来运转,享了没几年锦衣玉食的福,又遭噩运,真正悲苦可怜!

    好在如今郝家还抱着夫人这尊财神,七年前的奇迹如果可以再现,那么花多少钱根本就无需担忧。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跑这里梦游来了?”何慧冰冷讽刺的话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连忙尴尬的丑脸一热,一再陪错。

    乡下人进城,又何况来到首都,郝副县长在女大夫何慧面前照样卑微如狗,大气不敢喘息。

    何慧冷哼一声,严肃的道:“郝小天有白血病病史,七年前治瘉后没有遵医嘱煅练身体,饮食忌口,而且连每年一次的例行体检都没有做过,简直嫌命长,现在病情再次复发,严重程度达到晚期标准,换句话说基本很难挽救了,除非短期内找到相同基因的异体干细胞进行移植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郝江化闻言大急,连声恳求,却被何慧毫不留情的打断:“我现在对你重申一次,郝小天身体机能严重破坏,免疫力低下到无法抵御所有疾病,换句话说,可能一次感冒都可能要了他的命。想救他,只有跟时间赛跑,越快找到基因匹对的骨髓希望越大,拖得越久,即便找到了可用的骨髓,也无力回天了。”

    “所以,准确地说,他的命现在在你的手上,而不是医院,你懂我的意思吗?”顿了片刻,何慧又幽幽来了一句,声音中透着极度冷酷,仿佛面对的只是一头禽兽或者待宰羔羊。

    郝江化来北京前已经做好了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准备,待亲耳闻听医生诊断结果的时候,心还是狠狠揪了一下,小天这个长子完全继承了他的基因,样貌、性格和习性无一不像,也是当年原配薛梅留下的唯一念想,如果能救,自然要竭尽所能,不遗余力。

    钱,不用发愁。那么,抽谁的骨髓呢?

    思高、思远夫人李萱诗护犊子护得紧,逼得急了,一拍两散,鸡飞蛋打,落不着好。

    眼下只有跟颖颖的两个私生子女可以动动心思。犯难的是已经一年多联系不上她了,哪怕摊牌胁迫也找不着正主。

    那俩孩子由童佳惠夫妻在养育照料,难道明目张胆地上副部级高官家威胁索要?

    这种蠢事哪里干得?本是天衣无缝的绝密,就连乖儿媳都被蒙在鼓里,好不容易播种萌牙,十数年后光明正大长成参天大树,郝家才会光耀门楣,大放异彩。

    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布局多年,深谋远虑,就为一朝平地起,风雷震九州。

    可事到如今,危难迫人,事无两全,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当年迷奸播下暗种,神不知鬼不觉,虽是临时起意,也算急中生智,勾勒好了长远蓝图。

    郝家靠他这一代寡廉鲜耻,忘恩负义,从恩公左家巧取夺才走上中兴之路,然而归根结底,通了天到了头,也不过做一世山沟沟里的土财主,像郑群云这种瘪脚官员都能轻而易举整得郝家家破人亡。民不与官斗呀,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想想自己的乌纱帽不就是这般来路?

    理想化的未来就是哥哥、姐姐在朝中为官,两个弟弟隐于民间大富大贵,小天虽然废了,作为长子长兄,福泽绵延,一辈子衣食无忧是大有指望的。

    待到日后有人翻阅族谱,他郝江化便如同唐太宗和朱元璋那般伟岸,万世万代受后人敬仰膜拜,这是何等壮举?

    可目下小天生命垂危,手心手背都是肉,弟弟妹妹早已前程似锦,未来可期。而哥哥却命悬一线,随时撒手人寰,上天不公,那么他这个“慈父”自然要一碗水端平。

    湖南两子一时难以就范,也远水难解近火。为今之计,铤而走险虽迫于无奈,但咬紧牙关也不得不走,除非能找来肉白骨活死人的仙丹。

    仙丹么,戏文里都说有,白娘子盗仙草救夫婿许仙传了多年。小天的仙丹就是弟弟妹妹们的骨髓,那么,让谁做白娘子?

    郝小天病情危厄,奄奄一息,常规治疗已无大用,经过何慧大夫的“点拔”,郝江化隐含热泪在同意化疗的决意书上签上了歪歪扭扭的大名。

    何慧暗暗冷笑,体尝到了复仇的第一丝快感。

    葳蕤苑套房,楚玥姐一丝不挂的丰满玉体正叠在我身上,而我身体上涂满了精油,一对酥软如绵的大奶子暧昧且挑逗地游走我的赤裸身躯。

    小彤彤道行毕竟比不上楚玥和徐琳两大熟妇,连续两度潮吹,在无边无际的高潮极乐中晕了过去,看来养颜汤虽好,也不能贪喝。

    徐琳又如愿以偿的饱受滋润,容光焕发,那娇艳欲滴的水嫩模样说她是30岁不到的花信少妇都有人信。

    此刻居然一本正经地抬高肥臀往下面垫塞枕头,红艳如花的肉穴中灌满了我的浓精,于她而言既是眼下快活的证明,又是未来幸福的种子,想着母凭子贵,好歹争一争左家贵妃之位。

    我笑而不言,装作不知她的心思,而吴彤跟楚玥姐急了,每回同榻欢好,亦是暗暗竞赛,争着收藏我的种子。

    假如没有【花露丸】脱胎换骨,没有【大补汤】固本培元,没有【灵犀避邪丹】调理中和,我终日沉迷熟妇艳阵,又有可人娇娃宿眠,春风不醉人自醉,铁杵消磨亦成针。

    销魂的温柔乡,环肥燕瘦,美人如玉。风流锦帐醉胭脂,红颜多娇媚。算春色三分,半缕相思,半份迷痴。

    楚玥姐多才艺,吹拉弹唱半个行家里手,牙床之上,欢愉闲隙,每每一展所长,增情添趣,妩媚多姿。撩人手段亦不在徐琳这个风骚冶浪的妖妇之下,而且近水楼台先得月,颇受我宠幸滋润。

    众女争宠的戏码暗流涌动,本是春花秋月,个个明艳照人,床上风情万种,床下温柔如水,秋波盈盈含浅笑,一湖碧水荡轻舟。

    流连无边风月,佳人如酒,细品则各具妙处。何晓月的哀宛与幽柔,王诗芸的奔放与冷魅,吴彤的婉约与内媚,徐琳的冶荡与风骚,晴秋的风流与娇艳,楚玥的撩人与痴缠,叶倩的恣情与圣洁,施雪莉的神秘与销魂,白颖?除了淫荡与放纵,我对她渐渐淡泊,记忆可能都在稀释,情感的天平一边的称坨和另一边的砝码从来不等重。

    情思悠长,飘飞千里之外,下体擎天怒指的肉柱忽然进入一个湿暖紧凑,妙不可言的桃源洞府。

    在我恍神间,楚玥姐早已情动如潮,忍不住欲念勃发,竟是反客为主,偷偷跨上我的腰腹倒插了杨柳,随即欢畅扭摆,摇曳生姿,乳波甩荡莹乱眼,臀浪汹汹耸欲狂。

    娇媚春啼一阵阵酥骨销魂,春水股股涨潮,淋湿彼此交合处耻毛,玉穴花径,幽深甬道,吞玉柱,磨龟首,贪吃不知足,媚肉砥缨枪。

    “还没吃够吃饱?等下小同同红肿不堪了又来恼我?”她摇荡,我舒畅,嘴里尚要调侃她几句。

    楚玥姐媚眼如丝,娇喘浪啼道:“坏透了的姑爷,哦!好粗,刚刚琳姐叫那么浪,人家又听又看,受不了了嘛!你还笑话我,内杂宗桑!”1妇撒娇,颇让人难以抵挡,何况她一边耸动欢好,一边夹杂几句苏州方言,吴侬软语,更让人销魂。

    女骑士纵马扬蹄,展露气吞山河之势,奈何耕牛早已今非昔比,香艳阵仗罕遇一合之敌。

    半晌欢爱,男女易位再战,我挟风雷之势,玉柱擎天,棍棍探底,疾疾抽送了百余下,在楚玥姐娇啼如泣,玉体痉挛的绝顶高潮中酣畅淋漓地将浓精喷入她温暖娇嫩的子宫深处。

    来不及事后温存抚慰,银白色加密手机收到了短信:失而复得,完璧归赵。

    翌日,衡山县下了一场阵雨,空气沉闷,瞬时雨量充沛,远眺如白练盘旋笼罩,又似万马奔腾。

    短短二十余分钟,将整个衡山县洗涤了一遍,万物苍翠碧净,片缕尘垢不见沾染。

    萱草别馆,李萱诗一袭白色连衣裙,亭亭玉立,娴静而绝没。玉手轻轻推开窗户,新不在焉地浏览花园中花草含珠带露的别致景象。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晓月,郝家原先的老宅收拾好了吗?”李萱诗身形未动,神色自若的问了一句,好似迎面对着雨后清新空气说得一般。

    依旧一身黑色制服,站在她身后的何晓月虽然未明其意,却立马接过话头,躬谨的回复道:“夫人,村东头那两间土胚房已经找人清扫过了,只是有点破败不堪,遇上像今天这种天气,没准会漏雨。”

    李萱诗未置可否,沉默片刻,幽幽叹了口气,神色也似乎坚定下来,语气却越发变得平静,道:“叶落归根,世道循环啊!那里本就是郝家的祖产,你安排一下,明天就找人将老头子安置过去吧!郝家人继续住大院不合适了,而且魏律师已经找到买主,对方付全款,打算将那边打造成田园风光的旅游驿栈。”话语并不呛人,只是个中称呼转变突兀,莫不是情分到头已无路,缘来缘去一场空。

    “额,夫人,这大院都卖了,以后您和少爷、小姐们住哪儿?而且,老”何晓月闻言着实吃惊,山庄和金茶油公司的情况她知道些底细,却未想到李萱诗居然破釜沉舟,事情做的不留一丝余地。若真如她所说的结果,郝江化一旦得知真相,岂肯善罢甘休?

    事情超出她想象,惊诧归惊诧,当然不会愚蠢的置喙,听命行事无大错,原本她就是个卑微的小人物,伺候人的角色。只要儿子亮亮平安无恙,茁壮健康,管他什么世界末日、洪水滔天?

    “等这边事情了结,我就带着萱萱和思高、思远搬到衡阳星城老宅去住,那边已经安排人修缮了,萱萱转学手续也托人在办理。”顿了一下,似乎察觉到有些遗漏,悠悠转过螓首,春水荡漾的没眸注视着何晓月道:“至于晓月你呢?去留自便,星城那边彤彤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你愿意留下帮忙最好,如果到时你有更好的去路,我会给你一笔遣散费。”

    何晓月新有涟漪,一时间患得患失,拿不定主意。

    东海银行原是浙省区域内的一家城市商业银行,坐落于宁波市,其前身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在象山县成立的绿叶市信用合作社。

    2005年被宁波市银监局批准该银行改制为宁波东海银行,作为全国改制的最后一家城市信用社,是宁波市国有控股的地方法定金融机构,国有股占70.24&#37。

    浙省东部沿海地区强劲的经济实力厚积薄发,迅速催生了东海银行发展壮大,逐渐将触角伸向部分省会城市,长沙市雨花区芙蓉大道的东海银行长沙分行是其扩张的第二站,仅次于鄂省武汉分行。

    徐琳早先在衡阳市下辖的衡阳县农村信用社坐柜台,工作枯燥乏味且劳累,除了优先办理了公积金和社保,其余福利为零,工资也不高。

    直到同分配在市属海关缉私局工作的刘鑫伟结婚后才凭借关系做了大堂经理。

    此后数年未有寸进,徐琳正当新灰意冷的时候遇到了初来长沙开拓地盘的东海银行副行长许忠民,一个缺兵少将,极力招揽。一个寸进无望,正待跳槽,一拍即合,相见恨晚。

    树挪死,人挪活,徐琳一跃成为东海银行长沙分行的开疆元老,荣任信贷科长的实权位置,薪酬待遇与之前信用社比拟不可同日而语。

    刘鑫伟因公负伤,却意外换得锦绣前程,徐琳也借势涨了风头,欲待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却受到了各种掣肘,理清原委,恼羞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各行各业都有潜规则,付出与回报人人新知肚明,尤其是银行这种企事业单位,讲究论资排辈,讲究人脉靠山,上位不易,女人更难。

    丈夫在海关工作,与银行不是一个系统,何况徐琳无论性别还是工作资历都阻碍她再进一步的希望。

    彼时夫妻关系早已不谐,徐琳又是事业新强的女人,机遇与挑战并存,她分得清,理得明,除了会意上边领导的暗示,作为职场道听途说,耳濡目染的经历,岂会不知道自己的抉择决定自己的前途。

    终于在已成为行长的许思民纠缠撩拨下,屈辱的松了两回裤腰带,其后为了克尽全功,索性破罐子破摔,含恨陪了一个实权证监会领导风流快活了数度,幸而不负牺牲,如愿以偿的坐上了那把交椅。

    职场如战场,人前言笑晏晏,人后磨刀霍霍。

    女人再强势,终是男人的陪衬和玩物,数千年积淀传承下来,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颠覆。所谓“官妓”一词,体制内早已司空见惯,不过心照不宣詈了!

    红颜美姝加之权利肉香,自然是上层追逐玩耍的猎物。各取所需,公平交易,也算童叟无欺。

    风光丽人行且阻,笑颜背处泪满襟。一旦收获了光鲜亮丽,曾经的初心纯粹犹如敝履。女子入仕,如行蜀道!

    得失之间,从来都是赤裸裸,血淋淋的等价交换。利益的背面充满阴暗和肮脏,但人人都争个头破血流,只为登临高山之巅能瞭望到壮阔风景,殊不知,这一段段风景,一幅幅画面究竟凝聚了多少不可对人言的无奈和辛酸?

    故尔,人活得自在得靠理智。人活得快乐得靠奢望。人活得失意是理智与奢望之间的落差。人活得绝望是你知道这个落差永远无法弥合!

    所以才有悲,所以才会苦,人人莫如是!

    左京之暮雨朝云47

    雨花区芙蓉大道东海银行长沙分行。高耸巍峨的兴业大厦如同屹立云端。整整36层的大楼气势壮观宏伟,而东海银行只买下了一至六层,其余往上楼层都是正常出售或出租。

    东海银行充其量也只是区域连锁商业银行,跟四大行比自然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一楼大厅是银行柜台窗口和ATM机,主要是存取款,个人理财和帐户办理,存取款业务,和一些对公单位窗口。

    二到五楼设置了个金、个贷、信用卡、放款中心、财会审计和结算、行政管理部和资金运营部等所有部门机构,六楼是行长、副行长的办公室。

    行长许忠民的办公室在东边,临窗观旭日,讨个好兆头。中间和西侧又分别设立了两间小一些的办公室,作为副行长潘家栋和徐琳的办公场所,按排位顺序,徐琳居西。

    办公室依然很大很气派,银行系统嘛,有的是钱,要的也是钱,最注重的是突显实力,为此就得不遗余力的装点脸面。

    更何况徐琳是负责信贷的副行长,开展业务公关,接待各公司、单位的头头脑脑应酬所需,马虎不得。

    她是精明又务实,虚荣又慕强的女人,生性敏锐,同察入微,几个月前从左京出狱后判若两人的巨大变化,隐隐感觉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危机。

    白颖神秘失踪,白行健和童佳惠按兵不动,岑筱薇金蝉脱壳,叶倩脱颖而出,左京入驻山庄,其后郝家如同惹了邪秽,郝江化被废了男根,郝小天噩耗不断,奄奄一息,连同郝家大房都遭同厄运,已近湮灭。

    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冥冥中注定因果报应,傻子都看得出来郝家要连根拔起了,死无葬身之地也是活该,常言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忘恩负义之徒下场可想而知,不需怜悯。只是令她忌惮的是左京云淡风清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果决冷酷手段,行事圆润且狠辣,之后风过无痕,任谁也寻不出破绽。

    不愧当年名噪一时的北大神童,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步步为赢,谋定而后动,漫不经心地如奕棋品茗,行云流水,挥洒自如。

    又似在逗趣解闷,无聊之时的游戏玩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步步任意驳夺仇人的名声、财富、享乐、自由,最后是生命。

    横财难聚,郝家沟败亡已在目前,不可能有漏网之鱼。郝姓首当其冲,一击如败革,毫无还手之力,唯以死偿负滔滔罪恶。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闺蜜李萱诗和白颖的下场过于敏感复杂,暂且不论,其余几个围绕郝家沟兴风作浪的女人称为帮凶余孽亦不为过。谁又比谁干净得了多少?

    依照左京的报复轨迹,包括她徐琳在内每一个都插翅难飞。别忘了他背后隐着白家,还有那个神秘飘忽的叶倩,通过各种人脉打探许久都摸不到她的皮毛,背景之恐怖细思骇然。

    徐琳暗幸自己见机的早,一边果断与郝家划清界限,一边干脆利落地向左京投怀送抱,还搭上了儿媳晴秋这个沉重的添头,静思细想,不由脸红羞愧,自己所做所为莫不是重蹈了闺蜜李萱诗的覆辙。

    淫贱无耻之尤啊,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份苦衷只能委屈了儿子,舍了娇妻至少换个平安,大富大贵不想,安然无恙已是万幸。

    不知是本性淫荡风骚还是日久生情,徐琳和晴秋组合了几次婆媳共一夫的双飞之乐,果然新奇刺激,禁忌伦理的强烈背德感火上浇油,仿佛又打开了她的情欲之门。

    左京应是寻了名医神药,短短年余居然成就了旷世异禀,床笫间勇猛伟岸,横扫八荒,奇大粗硕的尺寸是天下1妇人妻渴盼如狂的恩赐至宝,交合时那种酣然销魂,欲仙欲死的快美可以轻易俘虏世间任何一个成1女人。

    徐琳渐渐陷了进去,身心俱失,完全沉溺痴迷。左京英俊帅气,玉树临风,正是她这个年纪的1妇喜好的类型,迷迷糊糊中竟发现已离他不得。

    当年undefined

    进香槟色的高配雷克萨斯ES350轿车,徐琳兀自偷偷窃笑,真是个不经逗的小混蛋、小器鬼,占有欲这么强,将她视为禁脔。哼,臭男人都这德行,自己老想着三妻四妾,夜夜新郎,而征服的女人必须守身如玉,别的男人多看一眼都不行,讨厌鬼,人家法定老公可是刘鑫伟好吧,又不是你什么人?较真一点说,你也是名副其实的头号奸夫。不但给三通玩1,还霸占了婆媳交颈共侍一夫,坏东西,醋坛子,怎么又教人欢喜得欲死欲狂?这辈子哪还能逃出他的五指山?嗯!想那么多作甚?放纵吧!欢乐一天是一天,萱诗当年想放纵又退缩了,怨他恨他,故意找个老丑乞丐自暴自弃气他,没成想弄巧成拙而泥足深陷,如今进退两难,悔之晚矣。

    徐琳从来是敢爱敢恨的性格,白颖自己有眼无珠,稀世珍宝不懂珍惜,自动弃权,那么就怪不得她徐琳不讲道义,先下手为强了。

    额,似乎不对,那讨厌的家伙艳福不浅,身边绝色围绕,香艳无边,叶倩、楚玥、吴彤、何晓月,还不知道有谁?抢手货,争个头破血流也要得手,老娘有的是手段呢,大不了,瑶瑶也不是不能考虑的,逼急了眼,老娘跟你们死磕!

    芳心又暗自急切,蹉跎不得,还得加码速占速掘缠紧了他。

    妖冶风骚的美妇竟无端生出许多小女儿情态,患得患失,纠结怅茫,也不再耽搁,启动车子,一脚油门,香槟色的车影如离弦之箭,射向衡山县温泉山庄。

    我放下手机,不明白徐琳为何又突然发春?女人真是奇怪复杂的动物,尤其是当理性和感性交织一起,混作一团的时候,你都无法正确揣测她们的动机。

    当然我也没有时间去做这等无聊的浪费,事情千头万绪,计划进行中也不是一成不变,受很多不确定因素影响而偏离预设轨道,自然是我所不容许的,故尔得投入不少精力跟踪事态发展,微调或修改也是常有事。

    好歹时间不会倒退,仇人的覆亡之日也越来越近。

    前些日子,我也做了一些先期部署,首先交托叶倩秘密查询当年我父亲左轩宇失事航班的具体信息细节,另外调查一个人—童重。

    叶倩的回复让我温暖又欣慰,这两件事她早就已经展开调查,并且还发现了某些旁枝末节的勾连,比方何坤当年通过什么渠道搞到敏感的特效西药?王诗芸的履历更不是那样单薄,内中隐密重重,需要抽丝剥茧地去探索解秘。

    我不由凛然,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仿佛离核心真相既近又远,深入浅出,又似端倪已现,水落石出之期不远。

    父仇家恨,堆积心头,睡梦都不得安宁。心中隔阂未净,时刻便如挣扎溺水的人,扑腾待救,就是轻易绕不出情感的迷宫。

    存在于活色生香的世界,也已经能不受束缚自由的呼吸。行走来去自如,快意恩仇,拥美在怀。可是依旧无法体会放下的轻松,身无桎梏,心有枷锁。

    这悲悯的人生何其无辜?幸或不幸目前至少有人感同身受,同等报复,彼之所恶,我之所愿。

    昨天岳母童佳恵跟我通了电话,她关怀倍至的问候令我感动温暖,而后话题有意无意地引导到孩子和白颖身上又瞬间让我如临深渊。

    岳母,您不知道一切都是梦幻泡影,哪里还能回得去呀?而我纵若铁石心肠也不忍当下就对她和盘托出所有真相,并非好事多磨或者难以启齿。我只是不敢面对她脆弱不堪的心房瞬间破碎的声音,维护假相或掩耳盗铃般暂时不去触及,善意的欺骗无涉谎言,权当爱的偿报,减轻内心的负疚。

    这件卑污屈愤的劣事,从头到尾已经有太多无辜者卷入。烈火燎原,会焚尽枯草野藤,同样也会屠灭生灵,灰飞烟灭。

    生即是苦,人人不可幸免。高官巨贾,凡夫走卒亦如是。所以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昨日也得到吴彤的传讯,又在何晓月处得到印证。

    李萱诗骨子里的倔强终于在逼迫中发散出来,从兵行险招开始,步步如履薄冰,担惊受怕,却无形中激发了她不服输的韧性,索性破釜沉舟,一往无前。

    摆在她面前的选择确实很难,那也是她自己所作所为咎由自取的结果。她如今也算四面楚歌,困陷于温泉山庄萱草楼中寸步难行。

    污言秽语如刀似刃,人言可畏!声名狼藉于她而言无异于判了无期。只想了结噩梦,寄居衡阳星城老宅,如落叶浮萍,避离喧嚣,隔绝尘世,是意欲忏悔反省,或是无颜面对世人难以断言,兴许兼而有之亦未可知?

    两天后,我接到叶倩的电话,邀我北上京城。

    上次离别,至今已有月余,迢迢千里外,有位女郎,翘首以盼。

    思念固然深沉、迫切,而我亦有作饵的自觉,浮于人前,饰演好自己的角色。屠狗计划其实只是整个猎狐行动中的一环,略有牵扯,但无甚紧要,正所谓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叶倩指挥的特勤局第一到第三特别行动组才是全盘计划的核心。天罗地网满乾坤,涤尽神州万里尘。

    事情有了很大进展,作为助攻和侧翼,关键时刻有必要协调步子,紧密配合,以期毕其功于一役,风云聚势,雷霆万钧。

    而且叶倩发现一些新的线索,对解开我心中的某些疑窦有所帮助。陈年往事,真相早已埋藏在烟雾中,盘根错节,需要静下心来从细节处推敲,任何蛛丝马迹都不愿意错过。

    郝家沟这边恰好告一段落,些许收尾也不急切,我便不假思索的应允了,当晚安排好后续事宜,网上订好机票,次日上午携同欧阳云飞上尉和我的贴身管家婆楚玥姐驱车来到长沙黄花国际机场登上去往京城的航班。

    从前做跨国贸易,经年累月穿梭于世界各地的航班,“空中飞人”实至名归。只是近一两年的变故彻底颠覆了我的生活模式,很少坐飞机出门。

    我们乘坐南方航空CZ3123航班7:25分起飞到达目的地9:45分,全程只花了2小时20分钟,短暂的旅程一晃而至,真应了交通方式改变距离,也间接改变了人们的生活。

    3号航站楼外,静静停着一辆霸气十足的军绿色六轮越野车,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我的嘴角不经意升起一丝笑容。

    再见叶倩,北京大妞短裙、T恤,依旧暴龙太阳镜遮挡了美眸。可嘴角的弧度无疑出卖了她此刻欢快的心情。

    “倩姐,怎么亲自跑过来接机?”我语带柔情,自见到叶倩那一瞬间,心境逐渐安宁平和,仿佛飘泊多年的游子回到母亲怀抱一般温暖和亲切。

    叶倩也不摘下墨镜,只扬了扬优美的下巴,示意我们上车再说。

    欧阳云飞很机灵的接替了司机的工作,楚玥向我似笑非笑地呶了呶嘴巴,主动坐上副驾驶位置。

    悍马后排空间非常宽敞,而我们却恨不得依偎在一起。朝思暮想的另一半再度重相逢,语言似乎成了陪衬,彼此凝视端详,千言万语抵不过一句话,最近好吗?

    叶倩说了个我似曾1悉的地址,欧阳云飞娴1地驾驶车辆,向目的地驰去。

    一路风景如何我无暇他顾,距离远近无关紧要,鼻息摄入淡淡栀子花的幽香,心旷神怡,静静的相拥,四片唇瓣不约而同的吸引在一起。

    车子渐渐颠跛起来,约莫行走上了山路,七弯八拐,将近两个小时,才静止下来。

    不知不觉已经到达目的地,时间太匆促,让我都没能回味叶倩唇膏的味道。

    当欧阳云飞上尉帮忙打开车门,我一霎时愣了片刻。

    之前的似曾相似果然没错,我们如今处身之地便是我记忆犹新的【红叶山庄】。

    红叶自然是枫叶,以枫叶为盛景的自然是北京香山。

    【红叶山庄】因靠近香山而得名,位于海淀区,属于私家园林式度假庄园。

    明面上的拥有者是叶子佩,香港宜通证券创始人,喜爱传统古典文化。

    山庄占地面积约10公顷,呕心沥血聘请能工巧匠,专以江南苏州园林为参照和复刻,投入天价巨资,不惜重金打造了高仿版的【拙政园】、【留园】、【沧浪亭】、【狮子林】、【耦园】、【艺圃】和【退思园】,典型的北国之地暗藏江南之春的传世奇景。

    通过独特的造园手法,叠山造水,载植奇花异木,辅配园林建筑,用大量匾额、楹联、书画、雕刻、碑石、家具陈设和各式摆件来反映传统人文哲学思想和审美情趣,写意山水,超然物外,虽由人作,宛若天开。

    可以毫不夸张地讲,隐世一般的【红叶山庄】就是一座收藏糅合江南园林精粹的建筑文化博物馆。

    奇妙之处在于将北国的豪迈粗犷与江南的细腻婉约完美糅合在一起,浑然天成,恍惚间令人如同置身水墨山水画卷之中。

    所以说,事物总有欺骗性,任谁都不会轻易相信,香山下的【红叶山庄】其实是华夏安全部特勤局的秘密据点。

    便如【倚天屠龙记】里殷素素临终前嘱咐张无忌的告诫,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郝家沟的女人确实个个漂亮,也的确很会骗人,张教主有母亲的点拨堪称大幸,而我不是明教之主,李萱诗更不是烈妇良母。

    本是一个谎言交织成的世界,光怪陆离的境况下,彼此演绎了一曲爱恨情仇。

    左京之暮雨朝云48

    当初坐监入了囚笼,心伤怅惘,人生失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幸得岳母童佳惠的不弃,至使我墨暗的灵魂保留了孤光一点萤。

    人生至暗时刻,叶倩终于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与李萱诗、白颖截然相反,后者把我从光明之巅推入地狱之渊,而她则化身无量圣洁的莲台菩萨,及时拯救了我的厄困凡身。

    这一段过往非常隐秘,甚至连岳父白行健和岳母童佳惠都不会清楚,而地处香山之下的【红叶山庄】默默地见证了我们的交往旧事。

    当初尚在河北唐山监狱服刑,叶倩通过特殊身份将我秘密接到【红叶山庄】深谈,拨开云雾,始才见到第一缕阳光。

    关于郝家沟和那群女人一些光怪陆离的事一点点被剥开,并且串连起来。

    关于人性的贪婪、丑恶以及欲望和堕落的故事真实的在我面前上演,我是卑微的囚者,也是屈辱的观众。

    【红叶山庄】成了一个静谧的媒介,宣判了故我的死,也造就了新我的生。

    我和叶倩曾聚于此地,开诚布公,她问我是否打算复仇?

    我不加思索地点头,哪怕付出一切代价,诛戮仇獠,誓不两立。

    叶倩深以为然,而彼时她更多的是为我父亲叫屈,对我更多的应该是同情和怜悯居多。

    我们合计了粗略的计划和步骤,拾遗补缺,互通有无,渐渐生出一丝暧昧的情愫。

    日久生情,而我们在庄园中只秘密接触过几次,没来由的信任和吸引,心之碰撞,奇妙万端,无法用语言或文字精准的形容、表述。

    故尔,我不得不归究于宿命,玄之又玄,便如当年北大未明湖畔的偶遇一般难以言诉。

    几次身临,我对没建在山上的【红叶山庄】印象深刻,可以说每一座仿造的独立园林都是文化艺术的瑰宝,登峰造极,惊叹民间工匠的传承不朽的伟大技艺。

    都说人类善于破坏,然而创造出的奇迹更是叹为观止,浩瀚无垠。

    我骨子里受李萱诗多年熏陶,酷爱传统民族文化,崇尚古典雅致和书香墨韵。惊叹于民间工匠的鬼斧神功,对那设计巧妙,幽美、端静的亭台楼榭格外赞美,又钟情于小桥流水,宿筑听涛的闲情逸致无限向往,寄情山水非我本愿,然而置身如画妙境居然生出隐居于此夫复何求的感慨!

    直到后来我加入组织,叶倩才对我坦承真相,匪夷所思,一时无法将幽静唯美如斯的遗世之珠同兵刀喋血的暴力机关联系起来。

    我彼时甚至幼稚地询问叶倩,自己是不是成了现代版“锦衣卫”?

    叶倩严肃批评了我的肤浅愚昧,陈述说前者是皇帝私器,捕风捉影,巡查缉拿,大量滥用私刑,名声遗臭万世。而特勤局隶属于正义的国家机器,反谍反间,维护国家主权和安全为己任,两者云泥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我想通了也逐渐认同她的理念,作为一支隐于暗处的奇兵利刃,凭借高超犀利的单兵素质和先进装备,往往出奇不意,行动事半功倍,成为守护国家和人民安宁的坚强后盾。

    建于平地而名为山庄的红叶据点得名也是别有深意,我华夏本为赤色政权,一草一木都少不得当初先烈用生命和鲜血染红,又毗邻香山,借红叶的隐喻砥砺后继者不忘初心,坚守信念。

    红叶山庄的地表建筑堪称艺术瑰宝,美仑美奂。而它真正的隐秘却潜藏于地底深处。

    在叶倩的带领下,我怀着好奇心紧随其后,一路观察这座神秘莫测的据点基地。

    说实话,我也是初次步入地下“宫殿”,多少带点兴奋的感觉。彼时的我尚未加入组织,按于纪律条例,核心机密自然无从触及。

    叶倩睇我一眼,见我一路东张西望,轻轻痴笑一声,嗔了句:“傻样!”而后开始对我简明扼要的介绍【红叶山庄】的大体布局构造。

    地表部分当然无须赘述,各处标志性建筑我虽然没有一一探访,类推脑补一下大约还是可以想象出大致轮廓样貌。

    叶倩说,地面上每座独特建筑中都隐藏着暗格,内中安装着安全性能极高的特种电梯,需要凭指纹才能进入。

    电梯下达到十多米深的地底,会通过一段50米的甬道,有大量红外设备进行扫描和确认,然后才抵达中枢位置,一扇数十公分厚的实芯大铁门拦住去路,除非你的虹膜比对准确无误。

    每一座地下秘密保垒的职能功用都不尽相同。有武器装备储存库、通讯室、野战医院级别的救护室、情报分析室、审讯室,甚至还配备有实验室。

    我们从【沧浪亭】的暗格进入,叶倩让我用指纹开启电梯,我望她一眼,有些纳闷。

    原来当时加入组织的时候,欧阳云飞上慰带我一通转悠,那会儿其实已经采集了我的指纹。

    果然,当我把手指放入墙上的凹槽,“叮”的一声,电梯门应声开启。

    电梯空间很宽畅,甚至类似于货梯,兴许是地下“宫殿”的唯一通途,除了人员上下,自然会有很多设备需要搭载输送下去的缘故。

    不到20秒,电梯已经降到底部,轿厢门自动打开。

    又通过一道约50米长,两米多宽的特殊安检甬道,经历红外太赫兹检测仪识别人体是否体温异常,带有传染性病毒,同时配合安全处理过的X射线,伴生成三维全息影像,有效识别人员的炸弹背心、各种贴身藏匿的枪械、刀具,发现即自动引发报警装置蜂鸣大作,警卫便会蜂涌而至。

    故尔,我和叶倩此行都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到达尽头处一面厚实冰冷的墙壁,这回叶倩亲自上前将眼睛对准虹膜识别仪器,“轧轧”声响,完好无损的墙壁上突然显出一扇门的轮廓,而且正缓缓移开露出黑黝黝的门同。

    “赶明儿叫欧阳云飞采集你的虹膜特征,进行编码处理后输入数据库。以后你可能会频繁光顾此地的哦!”叶倩语含深意,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稍稍一想就悟透了她话中玄机,不错,幽森如冥域的地底囚牢正适合作某人的归宿。

    进得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团的囚室,叶倩1门1路的在墙上摸索一阵。

    “吧嗒”,雪亮的灯光瞬间将满室空间映照的如同白昼。

    “啊!”一声惊惶失措的女声霎时响起。

    声音无比1悉,前段时间我听惯了同一个声道发出的吟啼。

    同一时刻,我也看清了室内的境况。

    此处应当是【沧浪亭】下挖掘的其中一间单独囚室,面积大约有20平米,中央用粗冷的铁栅栏隔成内外两半,我和叶倩此时正站在外面的一半。

    里面只有两件器物,分别是一张单人钢丝床和一只抽水马桶,别无他物。当然,还关着一个人。

    一个形容憔悴,满面惊恐的女人,长时间处在黑暗中,被突然刺亮的灯光眩了眼睛,加上忐忑崩溃的心防,掩饰不住恐惧与脆弱,断然发出尖叫。

    “王诗芸,你就是这样大呼小叫的欢迎故人的吗?”叶倩毫不留情的讥讽沦为阶下囚的女人。

    我还是初次看到王诗芸蓬头垢面的模样,当初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艳气质荡然无存。

    素颜再加上担惊受怕,惶惶如丧家之犬的表情无疑令其颜值大打折扣。

    曾经目空一切,独挡一面的天之骄女,北大高材生,我和白颖的学姐王诗芸坠入囚笼,也不过一副失魂落魄、神色慌张的卑贱模样。

    暮然由黑暗到光明的转变,王诗芸猝不及防,用双手捂住眼睛,尖叫也随之而发。

    听闻叶倩的话语,王诗芸微微一怔,缓缓松开手掌,终于看到了突兀出现在囚室中的我和叶倩的身影。

    “左京,快救我出去,他们非法囚禁我!”王诗芸看到我的一刹那,仿佛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声嘶力竭的恳求着我。

    “救你吗?就凭你这些年不遗余力的帮助郝老狗和李萱诗赚钱用来买官和淫乐吗?就凭你扮作白颖的模样伙同李萱诗迎合郝老狗玩婆媳双飞的乱伦刺激戏码?就凭你中饱私囊贪墨我5000万的巨额财产?”

    我冷哼一声,当着她面吐出了一连串冷冰冰的控诉。

    叶倩又适时补充道:“别说你王诗芸眼下就是一个东躲西藏的通缉犯,哪怕仍是自由身的王总经理,只要我们怀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拘押你来这里度假喝茶,所谓的非法拘禁你是想当然了。”

    王诗芸被我俩一番怼,脸色青红不定,整个人瞬时犹如泄了气的皮球颓丧不堪。

    “那5000万我不是全都吐了出来,你们还想怎样?”

    叶倩冷笑道:“难不成王女士是怨怪我们破坏了你多伦多的美妙旅程,哦,还有你法学院的课业,实在是失礼了。”

    王诗芸已是面如死灰,哪里说得出一句话来。

    叶倩却促狭的转身瞧着我,美丽的大眼睛盈满笑意,逗弄我道:“对了,那笔钱打在我的卡上了,回头我把卡给你呗!”

    “可别,说好我身上每天有50块钱买烟就够了,多余我也没地儿花不是?”我岂会着她的道,立马表衷心,正态度。

    果然叶倩眉开眼笑地投我一串秋波。

    “左京,求求你放过我吧!”王诗芸竟然啜泣起来,哽咽地恳求道:“你要报复我也报复够了,现在的我已经成为一无所有的丧家之犬,对你们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我尚未接话,叶倩已主动揽了过去:“王诗芸,关于你的美好初恋就没有兴趣跟我们一起分享一下吗?”

    平常无比的一句话,却在王诗芸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不敢置信地睁大泪汪汪的杏眼望向叶倩,如见鬼神。

    纤薄娇躯不可自控地轻微颤栗,脸色越发惨白无血,可见内心惶恐惊惧到了极限。

    我细细观察她的神情变化,也笃定她心底埋藏了极大的隐秘。而这段无法对人言及的过往,或许彻底的改变了她的人生坐标。

    叶倩再不说话,只是平静地注视王诗芸的眼睛,沉默的交锋,闻不见金铁交鸣,更无硝烟烽火,一刹那的交会,王诗芸便彻底败下阵来。

    此刻的王诗芸颓废无助的瘫坐在钢丝床上,脸色枯败如草,眼眸中既有哀伤也带着无尽自嘲。

    苍白的嘴唇干裂,溢出一缕血丝,嗫嚅地讲述了属于她的故事。

    关于王诗芸的大致背景经历,其实特勤局早就作了详细调查。

    百味人生一壶酒,杯杯不消世间愁。尘世本是极乐土,怎奈短短几个秋?

    王诗芸降生于湖南衡东县,有一个哥哥,父母都是工厂工人,家庭条件还算不错,至少比之吴彤和何晓月好了很多。

    平静的在当地小县城上完小学和初中,中考又发挥出色,一举考入了重点高中-长沙一中。

    其间,王诗芸的容貌身材也开始如花绽放,日胜一日。加上学习成绩拔尖,很是有一波暗恋倾慕者,幸而那个年代风气尚属保守,也无非偷偷塞个小纸条、投张明信片罢了。

    优秀到万众瞩目也并非一件好事,尤其是如她这般出身平凡的女孩。

    有仰慕者自然也有人愤恨,流言蜚语时常有,无端困扰了她求学向上的心。

    故此,她更加谨慎低调,与人沟通交流的更少,大部分时间都在宿舍温习功课或流连学校图书馆孜孜不倦地汲取知识的养料。

    恍惚一年时光流淌过去,高二那年分班,她暗暗松了口气。未曾想到不幸已悄然降临。

    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瞬间击倒了她,花季少女迎来人生低谷,花费了家里几乎所有积蓄,又缠绵病榻大半月之久,才逐渐康复。

    大病固然初瘉,后遗症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脸颊削瘦,肤色暗沉无光,眼窝也变得凹陷,当初青春靓丽的形象一去不复返了。

    王诗芸简直不敢相信镜子中映出的模样,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滚划落。

    躲在家里伤心不已的偷哭了好几场,泪流成河也改变不了残酷的现实,高二已经荒废了半个学期,再耽误下去恐怕耽误的将是未来人生。

    迫不得已,还是强忍着自卑心理返校继续念书。

    每天都遭受无数道怪异目光,忍受着周围兴灾乐祸的窃窃私语,脆弱的心房濒临绝境,夜晚只能躲在被窝里以泪洗面。

    毕竟旷课日久,返校后的学习生活又饱受煎熬和干扰,学习成绩自然一落千丈,无端又引来群起嘲讽。

    她开始品尝到与世隔绝般孤立的滋味,身边没有一个朋友。甚至连老师都对她视而不见,便这样形同透明的苦熬了一个学期。

    高三那年,换了一位新的班主任,是一位约莫33、4岁的美丽少妇,优雅端庄,笑起来如春风化雨般亲切而温柔,连名字都带着书香墨韵,叫做李萱诗。

    教书育人,桃李芬芳满天下,萱草乃母亲之花,暗喻贤良淑德。诗,五经之首,堪称华夏文化元典。

    这是个集美貌与智慧,端庄和善良于一身的绝代美人,言谈举止更是沁人心脾,宛若春风拂面,连同心窝都倍感温暖惬意。

    课堂上李老师好几次微笑着特意点名让王诗芸回答问题,过后一再勉励,阳光般的笑容和清润舒缓的嗓音仿佛粘合剂,将她寸断龟裂的心灵奇迹般的拼接修补好了。

    于王诗芸而言,李萱诗是一堆煹火,温暖并融解了自己濒临封冻的躯体和灵魂。她是一束星光,指引自己迷途知返的心。

    她突兀的感觉自己落水即将溺亡之际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人生真是不易,处处弱肉强食,尽是虚情伪善。

    但她能分辨出李老师的善意决不带一丝一毫的水分,真是由衷的关切和真挚的鼓舞。

    不知不觉间,王诗芸再度燃起学习的动力和对未来人生的向往与期盼。

    美好的硕果需要汗水浇灌,风华正茂恰当时,缺的就是清晰的目标和信念的力量。

    李萱诗对她关怀备至,进行了数次家访,并且利用休息时间帮她把落下的知识都补了回来,常常若有深意的讲述当年自己就读衡阳师范学院的往事鞭策王诗芸。

    人的潜力究竟有多大极限无从考据,但一旦激发出精神的潜能,状态是极其恐怖的。

    此后,王诗芸的学习成绩如同坐火箭一样窜升,每回测验都是一次跃进,在所有同学和老师目瞪口呆的表现下完美逆袭。

    王诗芸心底不断念叨着李老师送给她的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川终归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故事的结局自然是励志的,贫家女发奋图强、立志成才,终究打开光明未来。

    当那一天,手中握着北京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王诗芸控制不住情绪,崩溃大哭。

    她脑海里只浮现一个人的身影,当即不顾一切地跑出家门,向离家500多米远的旺旺超市跑去。

    利用公共电话拨通了李老师家的号码,“嘟嘟,嘟嘟”响了好一阵都无人接听。

    几天后她才知道,这段时间李老师将大量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她这个学生身上,导致独子左京高烧住院。

    心中无限内疚和感动,大恩不言谢,若有来世,定当结草衔环以报之。

    前往北大报到前夕,王诗芸收到了李萱诗赠送的派克钢笔,预祝学业有成,一帆风顺,并且谢绝了王家的升学宴邀请。

    王诗芸流着眼泪踏上了北上的列车。

    大学四年一晃而过,又花三年时间报读金融经济学硕士学位。

    青葱岁月,甘苦自知,象牙塔里同样多姿多彩,只是她潜心研究,心无旁骛。

    女大十八变,上了大学之后,心中郁结一朝消散,神清气爽。几年间身体机能的调节也发挥作用,王诗芸不但美貌尽复,而且更添华彩。

    鉴于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风格,更加突显冷艳神秘。校花榜上高居前三位,人称“冰雪神女”雅号。

    王诗芸对此一概不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钻研学问。

    铩羽而归的追求者不计其数,望而却步的暗恋者多如牛毛。所幸,结局趋同,无一例外的碰一鼻子灰。

    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辗转修完学业,王诗芸凭借优秀的学历,顺利的入职了一家世界500强级的跨国企业工作。

    企业华夏分部设立在北京崇文区,全称劳埃德LSU集团,总部位于英国伦敦,是一家集银行和金融服务,投资、保险兼顾的商业巨头。

    王诗芸作为年轻的华夏雇员,既是受到职场岐视的女性身份,又是毫无工作经验的初级菜鸟,入职后从最基层的文员做起,慢慢积累经验和资历,凭着坚韧的意志和卓越的工作能力,用了不到两年时间就坐上了区域主管的位置。

    某次商务酒会上,王诗芸巧遇了一位名叫黄俊儒的北大学长。

    他是个学术型人才,不擅言辞,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比王诗芸大三岁,北京人。

    交谈中王诗芸得黄俊儒毕业后应聘到一家大型生物制药企业负责实验室工研究工作,今天就是无奈被老板拉来应酬的。

    老同学偶聚,一个冷艳脱俗,如冰川雪莲。一个成1儒雅,似岁寒松柏。

    说不上天造地设,却也委实般配。女的姑射神人,男的一表人才,倒真有几分眷属情侣的表相。

    一曲乐声翩翩舞,摇曳生姿意中人。兴许是都喝了点酒,又或者霓虹迷眼,情境醉人,一支舞曲拉近了两颗心的距离。

    分别时都有些依依不舍的愁绪,匆忙互留了联系方式,便即各奔东西。

    王诗芸要连夜准备下个商务项目的会议资料,而黄俊儒则心心念念牵挂着“强效降病毒”和“高耐药基因屏障”两组长期临床数据比对分析报告。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左京之暮雨朝云49

    北京城是燕赵最古老的城市,迄今三千余年历史。追溯到商殷时期,燕(妟)作为北京地区一个大部族,以燕子为图腾,逐渐形成为国,故也称其为燕京。

    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渊源流长的五朝古都。人文荟萃,底蕴深厚,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郁的文化气息。

    王诗芸非常喜欢北京,热爱北京的自然风貌,更流恋随处可见的历史古迹。甚至打算等将来有钱了一定要在帽儿胡同那地界买上一座四合院。

    除了古貌旧颜,历史文化底蕴,北京更是欣欣向荣,充满生机活力。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新兴产业遍地开花,人均收入增长率超过百分之七,已经达到西方中等发达国家水平。

    栖息于这样一个国际大都会,虽然生活压力大,同样也令人向往憧憬,充满巨大吸引力。

    王诗芸天生丽质,又才气卓绝,凤凰总爱攀梧桐,意欲落地生根,须先觅一知音。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繁忙的工作之余,也始终保持着同学长黄俊儒的有限联络。几个月间,两人相约喝过一次咖啡,欣赏过一场宣传奥运的文艺演出,仅此而已,不温不火。

    宛如两颗流星擦肩而过,却没有交会碰撞擦出火花。

    而伴随着经济高速增长的红利,王诗芸工作上如鱼得水,接连斩获了几个大单,佣金丰厚不谈,职位又往上升了一截。

    凯歌高奏,一路顺风顺水,王诗芸意气风发,展望锦绣前程之时,宿命之轮已悄然易航,却是无声无息,犹如梦魇。

    又一次商务洽谈,灯红酒绿如故,弦歌靡靡,觥筹交错。

    舞池中央镭射灯幻化千姿百态的霓影流苏,华灯初上夜未央,笙箫美酒金碧堂。佳人旋舞步,醉眼朦胧酡颜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王诗芸此次领衔洽谈的是一笔涉及海运风险保障方面的业务,合同一旦签字落袋,将会收获一份史诗般的业绩。

    为此,她煞费苦心的研究了“正大远海”航运公司整三年的运营状况,知己知彼,各项方案颇具针对性。

    初步交谈也很有建设性,双方态度都坦率而热情,潜在合作意向很大。

    目前国内涉及海运保险的业务机构几乎空白,正好给了劳埃德LSU公司可趁之机。

    王诗芸踌躇满志,认为再同对方深入接触几次将有很大的把握斩获这份巨额合同。

    宴会招待用酒经过精心挑选,选用了世界顶级的法国路易王妃香槟,由50-60&#37的黑皮诺调配霞多丽精酿而成,是英国王室的指定用酒,酒体丰腴,口感纯正浓烈,当然价格一样不斐。

    王诗芸更喜欢酩悦香槟,同样产自法国,因与拿破仑的渊源更是誉满欧洲,成为欧洲皇室贵族的挚爱。

    醇酒美人,本是相得益彰。

    王诗芸知道今晚应酬少不得饮酒,事先已经安排好一男一女两名下属照应。

    及至宴会后半场,她自感酒酣耳热,醉眼惺忪,连忙招呼下属送自己到事先开好的房间休息。

    一入房间,迷迷糊糊,头晕目眩中也顾不得欣赏房间布局陈设,和衣而卧,昏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亮起微弱灯光,“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脱她的衣服。

    女下属倒是用了心,脱了衣服也能睡得舒服一些,王诗芸恍恍惚惚中如是想。

    感觉身上的衣物纷飞剥落,最后连同熊罩和三角小内裤都离了身体,她本想制止,奈何酒劲深沉,浑身晕眩乏力,连得眼皮都睁不开来,脱便脱了吧,反正很多人都有裸睡的习惯呢!

    夜凉如水,萧瑟寒意渐袭人。王诗芸略感不适的扭动一下,玉手往旁边摸索着想拉过被子盖住玉体。

    不但未摸到被褥,却感受到有一阵阵呼吸的热气喷在脸上,耳畔还似有若无的回荡着“颖颖,我的宝贝颖颖!”居然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语气缠绵痴迷,仿似情根深种,爱欲成狂。

    颖颖?不对,我是芸芸,凝芸冰澜的芸。颖颖到底是谁?为什么有人对着我呼唤她?

    啊!不对,不对!怎么会有男人?我究竟在哪里?

    王诗芸蛾眉轻蹙,百思不得其解,正浑浑噩噩之中,发觉有一双手轻抚自己的脸庞,渐渐移动往下,握住了熊前一对不是很大,但无论形状和美观娇艳都堪称完美无暇的玉润酥乳,犹如新剥鸡头肉,粉嫩赛过凝脂,绵软细腻又柔滑弹手。自己平常洗澡时都只是轻搓细揉,生怕一不小心将这对吹弹可破的妙物揉碎弄坏了。

    而此时有双大手毫不怜惜的捏弄把玩,搓面团似的糟践,时而还拉扯两枚粉艳如樱的细巧玉珠,弄得她乳首生疼颤栗,发出哀鸣凄呼。

    男人不为所动,大手继续蹂躏她娇嫩诱人的乳房,把玩逗弄良久,或许已玩弄得伤痕累累,或许是久而无趣了,才舍了这对可怜的脂球,手掌继续下探,滑过曲线婀娜的腰肢,只在小腹处偶停了一刻,便悍然分开一双她引以为傲的修长玉腿,赤裸裸地欣赏着她一丝不挂的处子私处。

    王诗芸酥软如泥,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春情萌动,反抗不得,只吐出串串迷糊暧昧的呻吟。

    那粗糙的大手直接覆盖在她柔嫩香艳的阴阜上,搓揉着细软如绵的茵草,只用一根手指挑弄着紧闭一线的嫣红玉缝,渐渐搅得淫珠玉液湿作一团,芳草也染湿耷拉着贴在白嫩如雪的阴阜上,肉缝微微开合,晶亮剔透,顶缝上端那粒羞答答的蕾珠终也藏身不住探出头来。

    须臾,王诗芸正情欲难耐,如泣如诉时,忽觉一个火烫的菇头抵住了自己的蓬门玉户入口,耳边只听闻一声挟带暴燥与贪婪的粗喘:“颖颖,你是我的,我要占有你的处女,占有你的肉体和一切,让姓左的混蛋见鬼去吧!”

    “啊!不要,好痛啊!”处子破瓜,撕心裂肺,一小股贞操之血浸染素洁如雪的床单,王诗芸痛得粉脸煞白,玉体痉挛如筛。

    瞬间,再迟顿迷乱,酒也清醒了一大半,猛然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玉体上正趴着一个强壮的年轻男子肆无忌惮地抽送耸动着,自己血淋淋的蓬门玉道痛到麻木不仁。

    “救命,不要,快放开我,救命啊!”王诗芸惊恐已极,拼命挣扎扭动,却无力挣脱男人的凌辱,直到5、6分钟后交媾结束,男人毫不在意的在她体内射精才宣告完结。

    事后,男人冷漠一笑,径直走进浴室洗澡,不久穿起衣服就离开了,别说事后安抚,甚至连名姓、来历都未曾提及。

    王诗芸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很久,泪流满面,一时沉浸在绝望中。

    尚未展开的人生画卷就这般因污染而毁弃了吗?冰清玉洁的身子没有交托良人,终是玷污在禽兽之手。

    胡乱抽泣良久,脑中忽然恢复了一丝清明,一时悲愤莫名,找到手机拨通了上司史蒂芬的电话:“史蒂芬,我需要一个解释,要不然我现在就报警!”

    电话中的外籍男子并没有一丝惊慌,反而镇定自若的开导道:“王,都是成年人了,不过一次性游戏罢了,你就当参加了一个派对,这很正常不是吗?何况,公司已经让财务往你的账户上打了5万人民币,哇哦,甜心,记得查收!”

    王诗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守护多年的处子贞操在别人眼里一钱不值,随手当作礼物送给陌生人玩弄。赤裸裸的羞辱完,连愧疚的歉意也不愿意表达半句,却用肮脏的铜臭企图遮掩这龌龊的卑劣无耻行径。

    肺都快气炸了,她一边抽泣一边咬牙切齿的威胁道:“史蒂芬,你确定?”

    “OH!MYGOD!醒醒吧,甜心,那个人叫童重,虽然如今只是北京崇文区工商局的一个小科长,但家族势力不可估量,军方、法院和财政部都能呼风唤雨,报警?你是在开玩笑吗?”外籍男子不屑的回怼了她,话语中的意思很明确,毫无妥协的余地。

    王诗芸闻言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半晌说不出话来。她已在京城历练不短时日,听闻过皇城根下的老黄历,王爷遍地走,京官多如狗。

    作为一介平民布衣,遭人欺负了不和着眼泪往肚里吞还能咋样?法律在权贵面前不过是一件工具,老百姓的尊严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抗争?那是幼稚不智,是以卵击石自取其辱。

    不知道上司的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她只是痴痴傻傻的坐了大半宿。哭着又笑,笑完又哭,就在这一夜中流干了一辈子的眼泪。

    而后的一年多时间,她成了童重的性玩物,每回都是冷漠和泄欲,还恶心得让她扮演一个叫白颖的女人同他交媾,称呼他老公,十足变态。

    每次完事,她的账户里都会收到一笔钱。渐渐也就无所谓了,珍贵的东西只是初次才珍贵,破坏多了,跟稻草、棉絮别无二致。

    况且,在童重的关照下,那笔“正大远海”的保险大单也如愿以偿的谈了下来,她又得了一笔丰厚酬金。

    童重跟她同岁,长得很英俊,身体很健壮,学历也很高,谈吐风趣幽默,气度不凡,确是个招人喜欢的白马王子之选,然而王诗芸偷偷调查了一下,他已经有了家室,妻子的背景也十分显赫,算算也是门当户对,政治联姻。

    自己除了当小三,连一丝觊觎正室的希望都没有,悲哀且辛酸。

    想想寒窗苦读十数载,身拥名校光环、硕士头衔,却糊里糊涂做了权贵的小三,思及家乡年迈的父母和对己恩同再造的恩师李萱诗又不禁悲从中来,戚戚焉泪如雨下,只觉今生再无颜见到故旧亲朋。

    不成想偷情幽欢之事终究百密一疏,辗转还是让童重的结发妻子发现了端倪,居然打电话到王诗芸的手机上,约她在一家星巴克咖啡店见面。

    童重的妻子叫谢恵兰,虽然比童重长了三岁,却生得年轻妩媚,也是个活脱脱的大美人。

    王诗芸全程被谢惠兰的气场压制,垂首低眉不敢违逆,明摆出一副小妾模样。

    谢惠兰观察她片时,倒也没有失了风度地出言责损辱骂,只递了一张银行卡给她,冷冷说道:“断了吧!一个月之内找个人嫁了,这个算我童家送的贺仪。”

    言毕,优雅的起身离开了星巴克咖啡店,来去匆匆,翩翩若惊鸿。聘婷婀娜,丰姿冶丽。

    王诗芸慑于对方气势,大气不敢多喘,待得丽人消逝不见,才恍恍惚惚拿起桌上的卡片,落寞哀婉的自嘲一笑,飘然而去。

    两个星期后,黄俊儒求婚成功,抱得美人归。

    婚后甜甜美美,相敬如宾,不到八个月,王诗芸诞下一女,取名黄楚韵,小名多多。

    树欲静而风不止,王诗芸本已平复心情,也逐渐融入到三口之家中当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无奈童重还是屡有纠缠,胁迫她出去开房偷欢。

    王诗芸既为难又苦涩,感觉这样太对丈夫不住,而且童重只是把自己当作那个叫白颖的女人的替代品,满足他变态的畸念和变相的满足。

    她已经厌倦这种角色扮演和不伦关系,却又苦于无力摆脱困境。尽管谨小慎微的隐匿行藏,从不在相同的酒店开房两次,进出也化妆掩饰。

    却忘记了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半年后,事情最终还是败露了。恶果瞬间像汹涌的火山喷发,丈夫黄俊儒下班途中被车撞了,肇事司机逃逸。三天后,劳埃德公司以莫须有的罪名解雇了她。

    坊间更有传言甚嚣尘上,言及她不守妇道,与公司上司通奸淫乱,并且生下了私生孽种。

    王诗芸一刹那就被打击的体无完肤,欲哭无泪,心中惊惧,若是对方当真发觉多多是童重私生女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一星期后,王诗芸又应约来到那家星巴克咖啡店。

    谢惠兰平静地望着王诗芸,斩钉截铁的给出两条路,其一拿一笔钱远离北京,至少十年之内不能踏入北京半步。其二继续待在北京,等着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王女士,请不要怀疑我的能力,你好自为之吧!”谢惠兰温文而雅的露齿一笑。

    王诗芸凄惨而笑,张口说道:“我选第一条路,明天就会离开北京。”

    谢惠兰满意的点点头,突然直视着王诗芸,原本盈盈似水的美眸中寒光一闪,栗声道:“也同样请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凡事可一不可再。”

    王诗芸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心有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今朝一个决定,来日无家可归。

    謝惠兰悠悠从随身携带的爱玛仕包里又取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慢慢转身走了出去。

    临出门时,语气淡漠但不容置疑的留下一句话:“如果有第三次,那么再给你的不会是一张卡了!”

    地下室里终究有些潮湿,哪怕某些暗处装有先进、完善的除湿通风系统,也无法蔽除异味和阴暗的感觉。

    王诗芸瘫坐在单人钢丝折床上,久久未能从回忆的氛围中回味过来。

    久远的记忆依旧莹绕脑海,犹如复刻的格式,历久弥新,时刻笼罩着瘦弱的肌体以及残存的精神。

    回忆,有时候确是件痛苦的事情,于她于我,皆然。

    我们都是在挑战命运,而她似乎失败了,而我的结局如何?也只有交托时间评判。

    “吱吱”角落里窜出一只牙尖嘴利的耗子,滋溜一下,又钻进床下的黑暗中。

    叶倩偷偷瞄了我一眼,似乎怕某些伤感的氛围感染到我。

    我对她微微一笑,虽然尽含苦涩,也莫可奈何。

    王诗芸的回忆为我解开了一些原本理不清晰的头绪。如今很多线索可以勉强串联,只需要顺着思路去发现和印证罢了。

    朦胧的轮廓初现端倪,如同漆黑的夜幕中划过一道闪电,短暂的照明依旧可以指引方向。

    童家的千里驹作为白系的重点培养对象,曾与我并称一时瑜亮,【绝代双骄】。却不曾想到隐藏如此深沉的怨念,于事业上同我形成竞争,甚至内部倾轧。感情上,居然仍有解不断,理还乱的羁绊。

    而他是岳母童佳恵的亲侄,白颖的亲表哥,血缘近亲,却心生畸恋,明知不可得而寻找替代品,为此影响了王诗芸一生。

    那么,白颖的彻底沦陷、堕落郝家沟是否也有他的推手?

    既然得不到,不如亲手毁灭,顺便也沉重地打击我一个万劫不复,既出了气又得了利,一箭双雕。

    再引申到他代表的童家暗中与白、左决裂,手段凌厉而卑劣,无所不用其极,那么细思极恐,我完全有理由推断,当年白系骨干秦玉柱和我的父亲左轩宇之死也有他们童家的影子,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地下囚室气氛逼仄,一时众人都陷入诡异的沉默。

    人生无常,对照自己的际遇,不知道该多些庆幸欢喜亦或忧伤哀愁?

    好半晌,王诗芸才悠悠转回现实,铁窗囚笼,哀大莫过于心死。

    “我受到谢惠兰代表的童家的逼迫,在北京已经生活不下去。但一时背景离乡,又茫然不知去往何处?何况我女儿多多还不到两岁,要一下子离开她十年,我怎么舍得?”王诗芸紧接着又开始叙述离开北京前往湖南衡山县的始末。“我是湖南人,既然决定离开北京发展,首选之地或者说最1悉、亲切的地方莫过于家乡了。所以计划中的归处也定为长沙,盘算着先打拼一两年站稳脚跟,在长沙买栋房子再接丈夫和女儿一起定居长沙工作、生活也不错。”

    我点头道:“按你的学历和工作履历,安心落户长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项!”

    王诗芸冷冷的瞪我一眼,没有反驳和辨论,依旧平静地讲述着,如同在谈论别人的故事:“我到长沙后主要关注那边的人才市场,也投了一些简历。跟几家大型企业的人事洽谈过,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吧!反正没有遇到十分投契的单位,直到某个人才交流会上碰到了多年未见的李老师。”

    说到李萱诗的时候,我发现王诗芸的表情十分纠结,有感恩,有缅怀,有茫然,有怜悯甚至是唾弃,人性复杂,放在李萱诗身上更是一段扑朔迷离的神之操作,即使由她自己来释疑解惑,一时之间也未必能淋漓尽致地剖析自己的心路历程!

    王诗芸接下来讲述的东西,我大都在李萱诗的私密日记中同悉了然。

    学生为了报答当年恩情,义无反顾地投身偏远山区的一家民营企业,却慢慢发现老师早非当年那个端庄优雅,春风化雨般的美妇人了,她早已堕落成淫靡雌兽,先构陷闺蜜,后搜罗学生,乃至自己的亲儿媳送上二婚丑丈夫的床,乐此不疲,广纳后宫,纵容群芳淫乱,夜夜笙歌。

    郝家沟乌烟瘴气,是情欲欢浪的修罗场,人性道德泯灭,勾心斗角,更是人间兰若寺,艳妇娇娃,人人都是覆着画皮的戏子女鬼。

    那几年的郝家沟宛若烟花一样绚烂,莺歌燕舞,金碧辉煌。殊不知岳母童佳惠早有先见之明,一切背逆潮流的东西都会在阳光下显形。

    果不其然,暴露出来的荒淫、丑陋无所遁形,伴随着荒诞、封建、邪恶的所谓“郝家王朝”的风雨飘摇,粉饰的太平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真正是,看他起高楼,看他宴宾客,看他楼塌了!

    左京之暮雨朝云50

    郝小天这段时间在人民医院经历了全面化疗,过程频繁而痛苦,直接导致体重严重下降,头发掉光,毛包骨头的惨样完全认不出来这是个16岁的少年,宛若一条饿了十天半月,奄奄一息的流浪野狗。

    郝江化心急如焚,看着已经全无人样的大儿子,也是寝食难安,悲从中来。

    三天两头都跑上跑去,进行不同的化疗项目,钱像流水一般花出去,人却一日颓废一日,渐渐连流食都没有胃口了。

    可恶的是夫人李萱诗的电话一下子打不通了,连同吴彤那个小婊子也联络不上,小天治疗白血病的医药费可是数目不斐,当初明明约定由夫人掏这笔钱的。

    夫人一向言出法随,在郝家大院时就是这么治理管束后宫嫔妃的。平常就算坐立行走都得依照着规矩来,即使群芳同嬉的日子,也得主母吃饱轮到贵妃,贵妃爽完淑妃才能乐。

    事情的怪异之处,刚入院那天主动通过转帐缴纳了5000块钱,数日后就如泥牛入海,音讯隔绝,仿佛世上就没有她这号人一般。

    医院可不兴平白无故的赊帐,钱不缴齐,小天的各项治疗立马就给停了。

    郝江化急得团团转,又往大院座机和山庄服务台拨打电话,照样无人接听,一时气得暴跳如雷,却被当值医生宋青书宋大夫凶了一顿,差点交待保卫人员叉他出去。

    郝副县长不得不委屈求全,大城市可不惯着你个贫困县干部,拿钱治病,没钱滚蛋。

    郝江化偷偷给心腹何晓月打电话,打是打通了,吱吱唔唔半天,何晓月只推说自己儿子病情加重,正请假在长沙陪护,郝家沟的情况她也不了解。

    郝江化脸都绿了,狠狠咒骂了几句婊子母狗,才气冲冲的挂了电话,一时愁云惨淡,心气郁结。溜到厕所点上根九五至尊,又被搞清洁的保洁老阿姨呛了一顿。

    流年不利,虎落平阳啊!郝江化瞪着三角眼,露着满口大黄牙,忿恨不己的想。

    为今之计,无可奈何,只好先掏出自己那点为数不多的小金库垫上,给小天治病救命要紧,这口恶气等回郝家沟慢慢找那群母狗算帐。

    中午,小天的主治医生何大夫又把他叫到办公室训斥了半天,问他抽子女骨髓的进展情况,他又哪里说得出来?

    湖南两个如今音讯全无,北京这对又住在戒备森严的部委大院,除非飞檐走壁,否则也只能望洋兴叹!

    正当他束手无策之际,一个意外的号码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看了一眼,犹似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背狠狠揉了几下,再定睛细看,确实是她。

    虽然来到北京有段时日了,关于王诗芸在金茶油公司监守自盗,黑了公司5000万巨款人间蒸发的消息他自然也收到了,据说夫人李萱诗被自己最为倚重和信赖的学生摆了一道,气急攻心,当场晕过去两次,幸亏何晓月在旁急救才化险为夷。

    事后,夫人第一时间向县公安局经警大队报了案。

    案情清晰,数额巨大,王诗芸此刻正四处被悬赏通缉,不继续藏头露尾,或干脆潜逃境外,竟敢堂而皇之打自己电话所为哪般?

    疑窦重重,百思莫解。抬手接通了电话。

    “喂!王诗芸,你个吃里扒外的臭婊子,还敢打老子电话?”郝江化尽量压低声音,生怕被护士和保安们发现而又遭训斥,可口气中充满了厌弃与忿恨,整整5000万巨款让她卷走了,虽然是夫人公司的钱,同样也是他郝江化的钱。

    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捞了个副县长,苦苦经营数年,也才堪堪回本,产生了一丁点蝇头小利罢了,5000万巨款,他郝江化贪污一辈子都未必弄得回来。

    想到这茬,心又滴血,情绪没来由的恶劣起来,真想狠狠抽她几个大嘴巴,可惜隔着电话也没辙。

    “郝江化,别瞎咧咧了,实话实说吧,我是贪了公司5000万,但这些年我为公司至少赚了几个亿,白天为你老婆出力卖脑子,晚上还得张开大腿被你这个狗东西肏,既当白领又作婊子,就当换作这些年的劳务费和皮肉钱,难道不天经地义?”王诗芸言语犀利,一下子怼得郝江化呼呼牛喘,气得说不出话来。

    “郝江化,我那笔钱已经顺利转到国外,兑换成了美金、英镑,一时用不了,我现在急需50万通过蛇头偷渡出去,我知道你的私卡里至少还有200万,这些都是你贪污来的脏款,我只要50万,出了国一拍两散,再也不会来烦你!”王诗芸开口就要讹他50万,郝江化大怒,忘了收声,愤怒咆哮道:“去你娘的骚母狗,已经坑了老子5000万,还想接着割肉,肏你妈的婊子,识相的赶紧把那5000万吐出来,不然老子立马叫警察抓你!”

    “报警抓我吗?”王诗芸忽然在电话中歇斯底里的嗤笑起来,语带辛辣的嘲讽道:“你就对警察说你在湖南花钱行贿买官,迷奸强奸了大量良家妇女,违反计划生育政策超生,而且在郝家大院的淫窝里长期聚众淫乱,大玩一龙数凤,婆媳双飞,公媳扒灰,甚至胆大妄为的迷奸、调教,甚至长期霸占副部级高官的掌上名珠,拍摄大量淫秽视频。”

    郝江化嘿嘿冷笑道:“别忘了,王诗芸,你们每个女人见不得光的照片和视频我有一大把,一旦捅出去,你想过那后果没有?”

    不想电话那头的王诗芸毫不在意地道:“随便,你想捅出去曝光也好,留着自己欣赏也罢,老娘没兴趣管你的臭事,到了国外谁还认得我?”

    郝江化闻言微微一愣,怎么自己都出了杀手锏,这臭婊子不按剧本走呢?

    “呵呵,郝江化,甭用你那点小聪明威胁老娘,我现在家庭、婚姻都拜你跟李萱诗那个贱货所赐,一无所有,成了丧家之犬、漏网之鱼,颜面?名声?对我来说狗屁不如,你最好乖乖按我说的做,不然我转身就给童佳惠和白行健打电话,你跟郝小天在京城会落得一个怎样的下场?”

    “记住!我耐心有限,傍晚时分,我的卡上要见到50万的到帐信息,哼!你知道我那张为避税化名办的卡吧,之前你睡完老娘,好几次偷偷往上打过钱的!”王诗芸邪媚娇笑的声音此刻传到郝江化耳中分外聒噪,浑身恶心地起鸡皮疙瘩。

    两人唇枪舌战,互相胁迫,拉锯了半晌,双方各退一步,郝江化傍晚之前先打给她二十万,要求王诗芸再为他办最后一件事,而后钱货两讫,分道扬镳。

    “郝江化,原本一场露水姻缘,临了还打算让你最后再尝点甜头,可惜你的狗屌不争气让人废了,想肏也肏不了,还是老老实实当太监吧!哈哈哈!”挂电话前,王诗芸不无恶意地补了一刀,气得郝江化跳脚骂娘,差点砸掉手机。

    军绿色的六轮悍马奔驰在京城效外平坦开阔的马路上。开车的是楚玥姐,今天一身休闲打扮,脚上也穿了平底鞋,便于开车。

    我和叶倩并排坐在后座舒适的真皮座椅上,十指紧扣,情意绵绵。

    叶老爷子得知我来到北京,专门通知叶倩喊我上他的住处吃饭,我自然猜到了这顿饭的份量,心中忐忑不安,六神无主。

    叶倩见状偷偷抿嘴笑了半天,调侃我是无胆匪类,偷香窃玉时临危不乱,一旦发现风吹草动立马就怂了。

    我瞪她一眼,叹了口气,心道目下的我始终跟白家维持着婚姻关系,其间又跟叶倩暧昧突破,鱼水成欢,以叶家的门楣作派和叶老爷子的军中作风,不扒我一层皮都算是轻的。

    叶倩调侃归调侃,却是一早准备好了上门的礼物,我偷偷看了一眼,果然都是一些益气补血类的保健品,诸如红景天、冬虫夏草和铁皮石斛之类。

    楚玥姐开车很稳,不像叶倩那样“人来疯”,当然也是效区路况良好的缘故,但凡路人看到这辆拉风的巨无霸,纷纷侧让避之不及,没有谁会傻到跟权贵较劲。

    稍有点眼力劲儿,光凭那块白底红字大写军字开头的牌照就是交警见了都得敬礼的特殊存在,不可能会被拥堵在路上。

    车子如鱼得水,在京城这种本该高拥堵的地方畅行无阻,虽然进入二环后行驶速度还是被迫放缓下来,但此时已距目的地不远。

    半个小时后,缓缓驶入一道高磊森严的院墙,终于静止下来。

    打开厚重的车门下车,将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交给跑步过来的警卫班战士。

    我深吸一口气,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两层建筑,类似上海滩民国时期风格的小洋楼式样,带有浓郁的怀旧味道。

    建筑风格为典型的中西合璧,砖石木料混建,正门朝南,有四面围楼将中间主楼围成两个天井。外墙磨砖对缝,墙身厚重,古朴庄严。

    正门为汉白玉大拱门,上为三个嵌山式屋顶,据说屋脊正中原先竖着一个十字架,老将军不喜洋教,吩咐别人拔掉了。

    四角加嵌山式角楼,立面上混杂中国古建筑手法,绿琉璃瓦屋顶,汉白玉须弥座,主楼前矗立着巍峩的石碑、华表和石狮,气象威严,大气磅礴。

    叶倩嘻嘻一笑,适时地挽住我的胳膊,大方地带我进屋。

    洋房虽然经历了悠长的历史变迁,保存却是相当完好。原来的平开木窗已经破败变形,工作人员花大力气进行了原样修复并作了加固处理,连得雕花玻璃也进行过更换,既保障了居住舒适性和安全性,又将那股年代感原汁原味地保留了下来。

    住在这样的房子里,能勾起老一辈对往日的回忆,戎马倥偬,经历过不平凡的岁月,对那份烟消逝去的故旧印迹更加执着。

    我们穿过一条过道,两侧墙壁上悬挂着大量红色年代的艺术收藏品,珍贵的合影留念,黑白像素却记录和浓缩了革命情谊。一些艰苦年代的特殊用品,比如马灯,镰刀甚至火刀火石和一柄卷了口的钢环大刀,刀柄上还缀着流苏。

    复往前行,映入眼帘最印象深刻的莫过于伟人的像章,金属材质的、陶瓷材料的,红底配上金色浮凸的轮廓,栩栩如生,无声勾勒出当年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即使今时今日怀缅,依旧让人感怀动容。

    客厅是很宽阔的区域,唯一的特点就是方正和朴实,对称摆放的书架和坐椅,规规矩矩的旧式家具布置,形成一个舒馨但怀旧的生活空间。

    靠西侧的角落矗立着一个红木酒柜,外侧是半开放式吧台,吧台上还摆放着一部留声机。酒架上没有显眼的名贵酒浆、器皿,诸如茅台、五粮液之类的一样未见,上头只端放着一个缺失一耳的粗陋陶罐,叶倩悄声告诉我,那瓦罐早年盛着老乡土酿的米酒救过老爷子的命。老爷子感恩至深,数十年如一日像圣器一般供奉铭记。

    人民军队本是人民子弟,鱼水恩泽,植根沃土。

    叶倩让我坐在式样传统的布艺沙发上,她也随意的陪坐在我旁边。

    这会儿,一名50左右的中年妇女端着精致的茶盘为我们奉上了香茗。端到叶倩面前时,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小姐!”对我端详了一阵,微微含笑,没有称谓什么,只说请我用茶,眼神举止中却自然流露出欣慰和喜悦。

    我略微有点拘谨,端起木质茶几上的青花瓷茶盅,掀开盖碗,一阵幽兰般馥郁芬芳的清香扑鼻而至,茶朵条形紧结,色泽绿褐鲜润,浮于明黄澄亮的茶汤中,叶片红绿相间,醒目提神。

    我纵使不懂茶道茗韵,专从这岩茶之巅的禅味雅韵,活、甘、清、香的独具风姿,便可断定手上端着的是有价无市的极品大红袍。

    品尝一口,只觉齿颊留香,回味悠长,别的头头道道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道行肤浅,不敢玷污了珍茗雅致。

    这时,听闻木质楼梯板响动,方才那位中年妇女正搀扶着一名精神矍铄的七旬老人下楼。

    我见状慌忙站起,恭敬的侍立迎候。内心却很不光彩的擂起鼓来,既有对老者的景仰崇敬,又生出一股偷拱了人家大白菜的作贼心虚之情。

    而荒谬的是,当年初次上门去往玉泉路部委大院面见准丈人白行健之时都没有这份忐忑不安。

    老者自然是叶老,个头中等,头发花白,浓眉虎目,眼神中透着桀傲犀利,浑不似同龄老人那种日薄西山的萧索枯寂,行走之间说是有人搀扶,其步伐却稳健有力,虎虎生风,充分展现了宝刀未老的精气神。

    来至身前,老爷子细细端详我片刻,不知道是出于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居然脱口而出一句:“爸!”

    瞬间,叶倩一愣,可刹那间粉脸以可见的速度飞上红云,羞涩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而我直截了当的称呼更令她欢欣雀跃,弯弯的眉稍眼角都跳跃着快乐甜蜜的音符。

    叶老始终一副严肃的表情,抬了下手让我就坐,他自己也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

    “一晃都快三十年,那会子你爹给我当警卫员还没你大,我一直看重他的品性,也放任他去战场磨练,后来他退伍、经商我也不干涉,只要一颗红心向着党,干什么工作都是为人民服务嘛!革命工作,没有高低贵贱。”叶老一时平静的娓娓道来,如诉家常,似是在怀缅往昔峥嵘岁月,又似有意无意在点拨着我。

    我端坐着静听,尽力表现出虚怀若谷的态度,待到叶老有所疑惑,我才作出解释回答,毕躬毕敬,丝毫不敢僭越。

    诚实和质朴已是我有限生命中所遗不多的可贵品质,命运负我太多,给予的补偿同样不少,与其每日在自艾自怨中枉废光阴,不如坦然面对,腐败的已不能再败,美好的或会更好。

    人的心灵,每时每刻都不能缺失希望。即使再困顿颓废,再落魄,不要放低自己的情操,也不要背弃自己的最初信仰,山水有相逢,雨过总天晴。

    叶老闲话了一阵家常,情绪很是振奋,止不住保姆催了好几次,才起身去二楼休息。全程没有提及李萱诗及郝家沟一个字,仿佛那些匪夷所思之事压根儿不存在一般。

    傍晚,叶倩的两个哥哥、嫂子都来到叶老的小洋楼聚会,显然是事先安排好的。

    又少不得一番见礼,彼此寒暄,气氛融洽和谐,宾主尽欢。

    叶倩的大哥叶抗美在总后任职,已是中将军衔,嫂子徐乃雯,工作单位国家统计局,正厅局级。二哥叶援朝在总参任职,少将军衔,嫂子闵子楚工作单位是国家新闻出版总署,正厅局级。

    叶家枝繁叶茂,横跨军政两界,秉持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的政治理念和爱国情怀,不偏不倚,恪守中立,是维护国家稳定的中流砥柱。

    辟如接下来的换界之期,叶家依旧本色不移,不掺杂其中,成为护佑国家政权顺利交接、过渡的中坚力量。

    席间,叶家老大言语间试探了我的政治倾向,鉴于叶家整体政治操守和家风传承,这个问题想必也是大家关注的焦点。

    我看了一眼叶倩,她此刻也正目光炯炯的注视着我,蕴含着浓浓的鼓励也有意味深长的期待。

    “大哥,二哥,两位嫂子,我长久以来其实对政治很淡泊,也不逐名利,经历了连番挫折后才发觉,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今后但凡国有驱策,自然责无旁贷。愿为国家作基石,愿为人民作牛马。”我诚挚的语言瞬间感染了在座众人,尤其是叶家老大,只见他霎时眼睛一亮,“嘭”地一下拍案而起,哈哈大笑道:“好!我们手中的权力来源于人民,当好人民的公仆天经地义。”

    一旁的大嫂徐乃雯见丈夫表现得略显鲁莽失态,埋怨地瞪他一眼。二哥、二嫂只微笑不语。

    唯独叶倩双眸盈盈,比夜空中的宝石还要闪亮,柔情蜜意蕴满芳心,默默撑着下巴看着我,竟似有些痴了。

    从叶老的小洋楼返回【红叶山庄】已是寅夜,天际孤星皓月,清辉如水。

    楚玥姐手脚利索,已然先一步布置好【留园】的起居所需。

    当然,我们住宿栖居的地方位于【留园】一侧,名唤【映月栖凤楼】,其实是为了不影响园林的古迹风貌,专门拓展修建的附属建筑,外观仿明清民居特点,与园林景观融为一体,丝毫不显突兀之感。内部却尽量依照现代化的宜居标准构建装修,体现舒适惬意为宗旨。

    夜已深沉,有情人眷属早成,只是天各一方,相思茫茫。碍于归期未定,皆赖鱼雁传尺素,电波诉衷肠,终非寂寞排解之法。

    迷蒙灯影下,双姝绝色,姐妹并蒂,一丝不挂的两具横陈玉体,凹凸曼妙的惹火情态,百媚千娇,如脂似玉,煽撩得蠢蠢欲动的邪魅之火沛然燎原。

    怀中轻拥着叶倩丰腴滑腻的1妇媚体,撩乳抚臀,浅尝胭脂。

    叶倩宛如软蛇般勾缠着我的躯体,星眼迷离若梦,腥红樱唇半启,隐约露出一口碎玉似的皓齿。

    美人斜倚榻,春眸欲迷离,娇喘微微,撩拨人骨酥。

    我俯首啄吻着她诱人的颤颤红唇,一条小香舌趁势钻入我的口腔,卷撩吮挑,香津暗渡,恰如舞弄的灵蛇,百般调情勾引,翻飞若蝶,情动如火。

    楚玥姐柔媚似狐,乖巧而痴迷的趴在我胯下吞吐着粗硕骇人的肉柱,时而樱桃小嘴吹舔吸裹,时而妙舌挑逗菇头和马眼,柱身外围青筋盘绕的龙形本尊更是多有眷顾,流连扫荡。

    妇人的口舌侍奉于男人而言不但肉欲快活满足,精神上更是一种强烈的征服与享受。

    何况又是楚玥这种娇艳欲滴的美1女,常伴我身侧,近水楼台,吞吐口技自然也1能生巧,深浅自如。

    娇娃媚1,丰姿情态各姸,若论口交之技,也唯有徐琳可以同她一较高下,尤其“深喉”之道,那是徐琳艳压群芳的一大独门秘笈,众女之中,唯有她能全根尽裹我的伟硕阳物,足以定鼎傲视,莫敢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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