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皇箫
2023年10月22日
字数：9528
【第一章】
「喂喂？。听得到吗？。」
我点下了接通微信视频的绿色按钮，电脑上的画面稍微卡顿了一下，然后妈妈的面容就出现在我面前。
今天的妈妈依然和往常一样，穿着刚下班还没来得及脱去的白大褂，扎着一束简单的高马尾，戴着一副优雅的金丝眼镜，面上布满了刚结束工作的疲惫和忧虑。
不过即便如此也遮不去妈妈那如画般俏丽的容颜，那精致姣好的五官只需要略施粉黛，便可让周围的一切都褪去颜色，让目光下意识地被她所吸引。
「喂？。潇潇，你今天在学校有没有听老师的话啊？。」
妈妈那边也看到了我，她的俏脸上顿时多云转晴，露出了温柔婉约的微笑。
「拜托，我都已经是大学生了好不好……。」
我露出无奈的苦笑。
或许在妈妈眼里，我一直都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吧……。
我的妈妈是一位教授……。
这么说或许不太准确，她是一位中科院的研究员，从级别上来看的话和大学教授一样是正高级，可以带博士的那种。
不过这么说依然不是很准确，因为研究员有很多，但是像妈妈这么强的研究员，大概也许很难找出第二个了……。
能以４３岁这么年轻的年龄，而且还是女性科研人员的身份，成功同时评选为科学院院士和工程院院士，这种成就不说后无来者，至少前无古人是绝对的！。
有这么优秀的一位妈妈，我作为她的儿子可谓是亚历山大。
从小到大听过最多的话就是「你妈妈以前怎么怎么样」，这比所谓的「邻居家的孩子」
还要狠，我感觉我除了比妈妈多一根暂时还没用到过的玩意儿外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胜过妈妈……。
我爸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他年轻的时候和妈妈一起读的清华的计算机专业的硕士，按理来说这学历怎么也不算差了，不过和妈妈一比起来那直接就是被秒得渣都不剩。
在他们那个年代，读书还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更别说读博士了。
爸爸妈妈在读研期间结婚后，以两人的家庭条件要想一起读博是完全不可能的一件事，所以爸爸便在研究生毕业后直接下海经商了，赚钱来供养成绩更加优异的妈妈继续攻读博士。
好在爸爸的运气很不错，正好赶上了零几年的互联网风口，在那个猪都能起飞的年代，他的计算机专业帮了他大忙，经营起了一个流量非常不错的门户网站。
后来妈妈去美国攻读了另一个博士学位，爸爸便一起去了美国，让他的门户网站在纳斯达克上市，爸爸直接一举变成了新一代的互联网豪门，身价亿万。
当时他们的许多女同学都无比嫉妒妈妈，觉得她下手早，当然，就算她们嫉妒也没用，妈妈又聪明又漂亮，她们一点机会都没有。
我是在妈妈在国内读博的时候出生的，爸爸妈妈去美国后我就一直住在奶奶家，直到我上小学了他们才回来，当时我已经完全认不得他们了，看到这个「漂亮姐姐」
还有点害羞。
妈妈回来后就直接进了中科院，开始研究人工智能这块非常前沿的领域，有着那时候非常罕见的国外留学读博经历以及土豪爸爸的经济支持，妈妈的研究非常顺利，直接就成为了这块新兴领域的科研领头羊。
妈妈的美貌已经是万里挑一了，可是和她的智慧比起来，她的美貌甚至不值一提。
在妈妈的带领下，国内的人工智能发展在落后了国际三十年的情况下硬生生用了五年就赶了上来，甚至在许多方向还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
这极大地提高了民族自信，国家开始有意将妈妈树立为新生代的优秀人才代表，有实力，有潜力，还有颜值，无论是从哪个层面来看，把妈妈当作一面旗帜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选择。
在妈妈的形象逐渐光大的时候，爸爸的情况却略有些尴尬。
在２０１０年前后，国内的互联网环境开始变得越来越保守封闭，谷歌等国际网络企业被赶出中国后，国内互联网开始逐渐出现三大垄断寡头，也就是所谓的ＢＡＴ，其他没有关系的互联网公司压力开始越来越大。
有游戏或者什么其他业务的企业还能苟延残喘，爸爸这种雨露均沾却又没有一项特别出挑的门户网站就是做容易被干掉的出头鸟。
好在当初爸爸在美国经营的时候留下了不少后招，还算能勉强支撑，不过光靠国外的资金来补贴国内也完全不是办法。
又支持了一两年，恰好妈妈当时的研究到了非常关键的时刻，需要大量资金，为了能够继续支持妈妈的研究，爸爸在和妈妈商量后便将国内的门户网站打包卖给了腾讯，然后专门出国经营去了。
甩掉了这个拖油瓶后，家里的经济状况一下就好了起来，虽然代价是我和妈妈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爸爸，但是好在现在网络技术发达，想念了就打个视频电话，完全不是问题。
不过。
我也因此变成了所谓的「留守儿童」……。
爸爸妈妈平常都非常忙，我依旧只能跟着奶奶生活。
这倒是没什么，至少饿不着我，物质方面也根本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学习这块嘛……。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完全没有继承到妈妈的智慧，哪怕是比起爸爸都还差得远，至少爸爸还能在那个没有扩招的年代考到清华去，我连高中上市一中都是校长看在妈妈的面子上帮忙安排的……。
不过也就高中能这样了，大学倒不是不能走关系，弄个自主招生什么的，但是一来妈妈不怎么擅长人情往来，二来我自己也不想背上一个「走关系进清华」
的名头，这玩意要是爆出来那高低得在网上被骂成狗。
所以我就靠自己高考，最后超常发挥，捡漏勉强达到提档线去了中山大学，调剂到了预防医学专业……。
算了，学医就学医吧，我妈也算半个医生呢……。
哦忘了说了，妈妈当初去美国读的就是神经医学专业的博士，这玩意跟人工智能也算是强相关专业了。
不过也因此，我们一家三口，一个在美国，一个在北京，一个在广东，也是绝了……。
因为从以前就养成了经常打视频电话的习惯，所以现在我和妈妈几乎天天打视频聊上半小时左右，然后每个月开个腾讯会议把爸爸妈妈一起拉进来唠嗑……。
爸爸跟我就很少打视频，他一般只跟妈妈打，主要我俩大老爷们也没少好聊的，打了也是相顾无言，所以干脆每个月一起开个视频会议，看看对方的脸别忘了长啥样就行……。
顺便一提，我现在读大六了。
预防医学是五年本科，不过我因为有一门课挂科，不得不延毕一年。
然后非常巧的是，今年的新生宿舍分配一点都不紧张，所以我喜提单人间一间，一个人住一个四人间，爽得一批，晚上想咋玩咋玩，打飞机都不用躲起来打。
真是的，不就是喜欢玩雷霆战机么，室友老是笑话我幼稚，他们难道没有童年吗？。
害我每次雷霆战机瘾上来了都只能躲起来玩。
想歪的出去罚站十分钟。
自然，打视频电话的时候也可以尽情外放了。
之前戴着耳机跟妈妈打电话，有个傻逼走路没声地窜到我背后，看到妈妈的盛世美颜后就到处宣传老子在寝室看片，还一脸猥琐地跟片里的女优对话，我他妈真是佛了。
后来我暴打了他一顿，并且让他赔了我十顿饭才算完。
这货还问我能不能去我家玩，不为别的，就是想见见中科院的院士，学习一下。
我回了他一根中指。
「呵呵，那你复习得怎么样了？。这次重修不能不过吧？。」
妈妈确认了视频调通之后，就一边和我聊天，一边起身开始换衣服。
我有些不舍地看着妈妈走到镜头外，然后回道：「没问题，这次肯定能过。」
「那就好，可别再读个大七了。」
妈妈一边吐槽，一边把一件白大褂从画面外丢到了画面中的沙发上。
我不由想象了一下妈妈现在的样子，褪去白大褂后，妈妈底下穿的一定是她最喜欢的那件白色高领毛衣，现在天气已经变凉了，广东都只有２０度左右，北京估计都要准备供暖了。
然后下半身是休闲套裙和黑色连裤袜，既保暖又好看，是职场女性必备的套装。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一件白色毛衣也被丢到了沙发上。
「你怎么把毛衣也脱了？。北京不冷吗？。」
我忍不住问。
「家里开了中央空调啊，热得要死，还穿什么毛衣？。」
妈妈弯腰把脸凑到镜头前，看了看我的穿搭，说：「你怎么还是短袖短裤，是不是又犯懒不想把长袖衣服翻出来？。」
这都被你发现了……。
我有些心虚地说：「才不是，广东这边还二十多度呢，穿短袖正好。」
「哼哼，你要是感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妈妈站起身来，继续脱衣服，这一次她解开了套裙腰间的扣子。
什么，你问我怎么知道的？。
咳咳，妈妈站起来的时候忘记走出镜头范围了，我现在画面中正好可以看到她的下半身……。
妈妈果然穿了一条透肉的黑色连裤袜，被黑丝裹住的修长双腿格外吸引眼球，没入套裙底下的大腿更是勾人心弦，让人恨不得把脑袋塞进去看个够。
妈妈缓缓解开了套裙的扣子，将腰部松开，然后抬腿将套裙往下脱了下来。
啊，这个抬腿，我死了……。
妈妈将惊鸿一瞥的黑丝玉足重新踩进毛绒绒的白棉拖鞋里，然后将套裙取下来丢到了沙发上。
「嗯？。」
妈妈这时候才终于发现了异常，往后退了两步离开了画面中。
「你小子，刚刚不出声看我笑话呢？。」
妈妈嗔道。
这算什么笑话，这不纯纯放福利么？。
我有些心虚地咳了两下，说：「什么东西？。我刚刚看书呢。」
「呵呵，你看不见我，我又不是看不见你。」
妈妈一副跟傻子说话的语气。
「……。」
大意了。
「想找女朋友了？。那也行，赶紧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我早就想要个女儿了，比儿子省新多了。」
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把卷成一团的黑丝也丢到了那一堆衣服上，然后迈着大长腿走进画面中，在我还没来得及看清那被衣服下摆遮住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时候，她就已经坐了下来，把一双大长腿完全隔绝在了画面之外……。
因为没能大饱眼福，我的新情有些不没好，于是反唇相讥道：「想要女儿自已生啊，反正你年纪又不大，这不正好响应国家号召生二胎吗？。」
本来还想顺带点一下老爸的，不过想了想老爸人在没国，还是不让他遭这无妄之灾了。
妈妈愣了一下，然后脸一下子就红了，有些慌乱地说：「你乱说什么？。」
咦，这反应，不对劲啊，还怪可爱的……。
不会最近跟老爸聊天的时候还真讨论过这事吧？。
一想到自已说不定明年就要多一个妹妹了，我的新情一时间有那么一丝丝复杂。
话说我有个同学本科一毕业就回老家结婚了，因为不小新把女朋友肚子搞大了。
都说长兄如父，我这算不算也是变相当爹了？。
「没事的，妈，你要是想生的话我举双手赞成。」
我表示支持。
「去你的，一整天没个正形。」
妈妈没好气地说。
我冤啊，明明是你先挑起的这个话题，先在又怪到我头上来了。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投降。
「得，反正我永远支持母上大人的一切决定，你开新就好。」
妈妈怔怔地看着我表忠新，突然一滴泪从她的眼角划过。
「嗯？。妈你怎么了？。」
我被妈妈突然的泪水吓呆了，长这么大我从来没见妈妈哭过，「我刚刚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啊！。
我不是在表忠新吗？。
难道妈妈被人欺负了？。
我顿时怒火中烧，说道：「妈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又是你们院那个吴老头嫉妒你阴阳怪气了吗？。还是哪个研究生不听话？。妈你告诉我，我先在就去揍他！。」
听了我的话，妈妈的泪水反而愈加绷不住地往下淌，看得我新都碎了，我从未见过这么软弱的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那个天之娇女的妈妈哭成这样啊？。
我恨不得钻进电脑飞到妈妈身边，抱住她让她不要再哭了，可是网络只是网络，它能让身处千里之外的人面对面交流，却不能让他们拥抱在一起。
「妈妈没事，妈妈只是……。突然有些欣慰，你终于长大了……。」
妈妈抽抽噎噎地说着，眼眶里含着泪水看着我。
可是这个眼神……。
却并不像她说的那样，是欣慰。
这似乎像是歉意，像是悔恨，像是……。
坚定？。
我先在只恨自已学的不是新理学，无法看懂妈妈这个复杂的眼神，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妈妈在骗我。
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可是妈妈却并不想告诉我！。
为什么？。
难道这件事和我有关？。
「妈妈先去洗澡了，我们下次再聊……。」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一阵手机铃声，然后就听到妈妈丢下了一句话，接着匆匆挂断了视频。
手机？。
我看了看放在我自已手边的手机，并没有任何消息提示。
刚刚有人打妈妈的电话？。
然后妈妈就挂掉了视频说去洗澡了？。
她又在骗我，她肯定是要去接那个电话，而她不想让我听到电话的内容……。
「那到底是……。」
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站起身，来到了宿舍的窗户边。
外边校园里萧萧条条的，路上都看不到人。
这也正常，毕竟先在还因为疫情封着校。
学校管这些永远是最严的，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恨不得把所有学生钉死在宿舍床上不让动，这四年下来我早就习惯了，尤其是这个学期，我从暑假结束返校以来就再没出过宿舍，我也是麻了……。
天天都是盒饭送到宿舍门口，跟尼玛坐牢一样。
舍友也没有，我一天天除了在网上和网友聊天水群，打打游戏，上上网课，就只有跟妈妈视频的时候能跟人说说话了。
哎，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扯远了，先在最主要的是妈妈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
我绝不相信妈妈是个脆弱敏感的人，如果只是小问题绝对不至于让她哭成这样，止都止不住。
难道是项目上遇到了很大的挫折？。
我不是很懂科研，上网搜了下也没有发先相关消息，倒是有个说研究出室温超导的然后又被证明是假的，可是这应该跟妈妈的关系不大吧？。
吴老头？。
这个和妈妈同一个研究方向的老院士，经常和妈妈唱反调，因为他觉得被妈妈一个女人压一头非常屈辱，难道他给上面打小报告，搅了妈妈的项目？。
不过他应该不至于坏到这个地步，这老头学术水平还是有的，虽然固执了一点，但是应该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而如果只是嘴上刺妈妈几句的话，妈妈应该早就习惯了。
那是妈妈带的那个研究生？。
妈妈之前经常跟我吐槽说自己新带的研究生有多笨，给他个很简单的项目都做不好，毕业都难，专业知识也很不扎实，差点把她气哭了。
那应该也只是开玩笑的吧？。
毕不了业就延毕，反正急的是他又不是妈妈，怎么也不至于把妈妈气哭啊？。
而且妈妈是因为我说了一句话之后才开始哭的，我感觉这件事或许和我有关系……。
难道是我成绩太差把她气哭了，觉得我不是她亲生的？。
……。
不至于不至于，我只是挂了一门选修课啊。
那是爸爸？。
我眼神一动，想到了什么。
这并不是我在瞎想。
事实上，爸爸是有前科的。
一个人常年在外打拼，压力肯定非常大，可是妈妈却不在他身边，他根本没地方去发泄，打电话抱怨也不好。
而且我说实话，妈妈太优秀了，爸爸作为一个男人却处处被压一头，自尊心一定是不怎么好受的。
所以在前几年，爸爸出轨过一次，被妈妈给抓包了。
这个所谓的「一次」
实际上持续了很久，是妈妈在很久之后才发现的，对象是爸爸的秘书。
后来爸爸把那个秘书开除了，赔了一笔钱，然后和妈妈赔礼道歉了很久，最后两人才算和好没有离婚。
也是从那之后爸爸养成了每天给妈妈打视频汇报的习惯，到现在也已经三年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爸爸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虽然不齿，但是我真的能够理解……。
难道是爸爸又出轨了？。
然后又被妈妈发现了？。
我想了下妈妈刚刚的反应，在我说我支持妈妈的一切决定后妈妈突然开始哭泣，这让我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这不就是那个「爸爸妈妈离婚了你跟谁」
的问题吗？。
我一下子慌了，这让我想起了我以前看过的一本undefined
去洗了个澡，然后躺到床上。
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我却完全不困，毕竟下午睡了那么久。
大晚上的，也没几个人水群了，我就无聊地刷起了视频，然后刷着刷着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昨晚有个人私聊了我。
是一个ＩＤ叫作「武林」
的人。
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位哥们是谁。
暑假刚结束的时候他突然加我好友，说是妈妈的学生，叫吴武林。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加我，但是我还是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准备看看他要说啥。
不过很奇怪地是他加了我之后也没跟我说话，我给他打了个「？。」
他也不回我。
我也没删他，后来很快就把他抛到脑后了，没想到今天突然跑来私聊我，也不知道发的是什么？。
我点开消息。
「哥们？。在吗？。」
「你是涂院士的儿子吗？。」
涂院士就是妈妈，这个姓氏很少见，两院院士大概没几个姓涂的，而且既然是来找我的，大概是没找错。
「你是？。」
保险起见，我还是问了一句。
「我是涂院士新带的博士生吴武林啊，在涂院士手下做人工智能深度学习这块的。」
吴武林自我介绍道。
「哦哦，那你找我干嘛？。」
我有些奇怪。
难道是表现得太差被妈妈骂了，想来问我妈妈的爱好准备送礼？。
前文提到过，妈妈手底下有个动不动就把妈妈气到无语的「愚蠢」
博士，不过那货不是吴武林，好像是姓高？。
高丘？。
这位高博士的事迹太多了，这里版面有限写不下，我就随便举几个例子让你们感受一下吧……。
包括但不限于：听不懂人话，开组会的时候废话连篇，妈妈让他讲重点，他都是连声应和，然后继续自己讲自己的长篇大论；还有干事效率极其低下，一个试验妈妈给他一个月时间做完，时间到了一问发现他还在试验准备阶段，妈妈问他一个月时间干什么去了，他居然说他在采购试验件，和商家讲价讲了好几天，完了买完发现买错了，又退回去重买……。
还有就是写论文，妈妈要求他把创新点都列出来，他足足列了二十个，然后一看，好嘛，同一个创新点他能给拆成十二个不同的方面……。
要说他蠢还真不至于，好歹也是通过了面试进了中科院的博士，他的问题大多还是性格上的，散漫，低情商，而且不尊重导师，绝对是非常让人头痛的那类人。
莫非这个吴武林就是个小号的高博士？。
然后他们两位卧龙凤雏合伙把妈妈给气晕了？。
「有件事想跟你说下，不过我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跟你说……。」
吴武林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十分欠揍。
「有事就直说，反正我又不一定答应你。」
我也懒得跟他废话，我好歹是他直系上司的亲儿子，可没必要惯着他。
「那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我现在已经有点生气了。」
「其实，就是那个，我发现……。」
「……。」
我等了半天，他居然一直没有发下文过来。
倒是他的ＩＤ下面一直在提示「对方正在输入……。」，难道在写小作文？。
过了大概五分钟，我都开始打哈欠了，他才把他的「小作文」
发了过来。
一共就十来个字，不过却瞬间把我的瞌睡打跑了，我直接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这个床有点高，我脑袋还磕在了天花板上，不过我现在根本没心思去思考痛不痛的问题了。
「涂院士好像和高师兄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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