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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10月22日

    第十四章·踏波练绝技

    花娇美,嫩枝柔,人共鲜花一样娇!

    此时,平安客栈一个精级的房间裹正是充满温馨的气息。

    赵卿卿娇慵无力地恋在他的怀里,星眸闪烁着喜悦的泪珠,苦与痛,一机化归乌有之乡,一粒守宫砂也同时鹰去。濮府蜜意,密爱轻怜,梳边絮语,细数款曲,只听她幽幽道:“巴郎,人家传说你在风雷堡的事可是真的?”

    巴大亨轻烫她的粉颊,附耳道:“虽不全是,不太假…………”

    赵卿卿听他详细说明,忽然推他一把道:“不好了,听说红娣姐姐在送来君山途中被劫,此时不知下落。”

    巴大亨诧道:“哇操!谁送她来君山?”

    赵卿卿道:“听说是她家人送她出嫁给你这令使…………”

    “啊!”巴大亨惊呼道:“原来君山就因黑鹰令主的巢穴!”

    赵卿卿一怔,接着又点头道:“对了,若不是那魔君的巢穴怎会将红娣姐姐送来。奇怪的是她已和郎君有白头之约,又明知郎君是假令使,怎肯上轿?”

    巴大亨轻轻摇头道:“哇操!卿卿也相信我与她有过肌肤之亲不成?”

    赵卿卿温柔地道…

    “不会假的,惟有女人懂得女人,贱妾相信红娣姐姐早与郎君成亲,也许郎君那时酒醉而不自知,我们快救她去。”

    巴大亨默然半晌道:“她在何处被劫?”

    “听说在九官山附近。”

    “多少时候了?”

    “已有三天。”赵卿卿急忙起身,由包袱取出一套彩衣穿在外面,无限娇羞道:“郎君快起来呀!”

    巴大亨披衣而起,整裳,问道:“对了!送给君山那枚黑鹰令,可是你做的?”

    赵卿卿一提玉首道:“贱妾从未送过什麽黑鹰令,因见一位长得几分家那贱婢的女子由长虹关向这边走,所以暗地跟来,希望能知道你被藏的地方,不时竟是跟错了。”

    巴大亨沉吟道:“哇换!不见得会跟错,若果君山是庞君巢穴,则庄少雄兄妹确有来君山复命的可能。”

    赵卿卿笑道:“贱妾来这没错,幸而遇上郎君,但跟那女子确是错了,她在路上虽然乔装,但前夜在钢鼓住店恰和贱妾邻室。贱妾看她沈尽始华之後的本相豁丽如仙,眉梢带有几分幽怨,决不是那凶霸霸的什麽幼稚。”

    巴大亨听她说来有根有据,不得不信,想起那女子与己无关,也不多问,沉吟道:“章姑娘三天前在九官山被劫,谁知她被劫往何处,你在那里获知的消息,先打听详细再去,可好?”

    赵卿卿轻“啊”一声道:“贱妾竟是急得昏了,昨夜听右边隔壁房里有两个丫头说的,那两个陪嫁丫头今早上了君山,不知回来没有。”

    巴大亨微蹙俊眉道:“陪嫁丫头,可是名叫木兰、花兰、秀华、秀英?”

    越卿卿摇摇头道:“一个也不是,只知一个叫做什麽‘婉’,只一个叫做什麽‘姣’,还不知该不该是这两个字哩。”

    巴大亨诧道:“哇操!章姑娘若是真被嫁来君山,理应由贴身侍婢伴嫁,并以高手护送,怎会中途轻易被抢,而伴嫁的又不是她的侍啤?”

    赵卿卿惑然道:“难道这事有假?”

    巴大亨断然道:“哇操!以章姑娘那种性格决不下嫁匪人,也许…………”忽然,左邻室传来幽幽一叹。

    巴大亨急忙止口不说。

    赵卿卿压低声音道:“莫非就是红娣姐姐吧?”

    巴大亨悄悄道:“不像她的声音。”

    苌地,左邻室又传来女言低吟道:“人生到处知何以,应是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趾爪,鸠飞那复计东西?”

    赵卿卿诧道:“怪呀,这是苏东坡的‘和子由渑池怀旧诗’,那人在这时念来,好像有点责怪郎君了。”

    巴大亨好笑道:“哇操!卿妹真是异想天开,素不相识,好端端怎会怪我?”

    哪知少顷过後,邻室又传来低吟道:“幽园曲折转堂助,翠阁双重锁凤巢;麴蘖潜移人影至,心扉不待指声敲。机中锦字论长恨,路上朱栏L未交;为问东君巴令使,何时函数放芳苞?”吟声十分凄切,赵卿卿目眶一红,忍不住轻呼道:“隔壁那位姐姐有什麽伤心事?”

    那人幽幽一叹道:“你管得着吗?”

    巴大亨闻声一震,急道:“可是秀英姑娘在隔壁?”

    那人徐徐道:“你是什麽人?”

    巴大亨听出正是章红娣那侍婢秀英口音,忙报了名字过去。

    秀英长嘘一声道:“是巴相公吗?哎!佳人已属沙吒利,义士今无古押衙,相公你不会惋惜吧?”巴大亨自认为与章红娣并无白头之约,但曾答应过有髁必定相援,这时听说章红娣果然被人恃强规走,禁不住心头猛震。冲过邻室房门,叫道:“秀英姑娘,请你说明白些!”

    王止三赵卿卿急忙整理一下床铺,跟出房外,经将房门掩上。

    邻室“呀——”的一声房门开处,一位年甫破瓜的少女当门而立,这位少女身穿一件乱白色拖地长袍,上身穿着一件粉红色紧身外套。粉脸含晕,秋波荡漾,一眼看见赵卿卿,粉腮更加红艳欲滴,微侧身子道:“这位姐姐和巴相公房里坐。”

    巴大亨见房里只有一张床和两张木椅,几乎连转身之地都没有,轻轻摇头道:“哇操!

    秀英姑娘,你先说你家小姐怎样了。”

    秀英微蹙蛾眉道“相公先进来再说,这样站在门口,让人看成了什麽了?”巴大亨沉吟一下,才轻轻领首。

    秀英先让赵卿卿坐在床上,又端张椅子给巴大亨坐了,将房门搞上,脸红红问道:“这位是相公的夫人吧?”

    赵卿卿急忙抢先道:“小妹妹只能算是姬妾,‘夫人’二字实不敢当。”

    巴大亨望了她一下,却不明白她为何自愿降格,但又无法当面纠正。

    秀英略透了一口气,粉脸上仍然羞红,低头道:“相公可还记得与我家小姐分手时,说过些什麽话?”

    巴大亨不假思索道:“哇操!当然记得。”

    秀英点点头道:“记得就好,但我家小姐已被人掳去了。”

    巴大亨略为欠身道:“请姑娘详细告知被掳经过,以便小可设法援救。”

    秀英脸上掠过一丝诡黠的神情,巴大亨正襟危坐并没加以留意,只听她低垂玉首道:

    “相公可听清婢子方才吟的那首诗吧?那首诗是我家小姐思念相公之作。她不但与相公私订终舟,并也获爹娘默认……”

    巴大亨急打断话头道:“哇操!拜托你少说两句吧!姑娘说得过份了,小可并未与你家小姐私订终身。”

    秀英轻哼一声道:“相公在学稼堂当众饮交杯酒,在翠云阁由我家姑娘陪宿,‘但愿人在玉长在,人亡玉未亡。’这些话是怎样说的?

    “可怜我家小姐一听你住在君山差人迎接,立即吩咐登程,竟被人半路拦劫,於今不知生死存亡,你想赖得掉吗?”

    巴大亨大为着急道:“哇操!将来总有辩白之时,她被什麽人掳去?”

    秀英冷冷地道:“谁又知道?”

    巴大亨急道:“纵令我差人去接,你家小姐怎不验过信物?”

    秀英把头转过一边,徐徐道:“这就是我家小姐痴情才上人家的当,但奸徒利用你的名义诱我家小姐出阁,江湖上尽知此事,你相公怎作区处?”

    巴大亨不由被这位口齿伶俐,黠慧过人的侍婢逼得满脸通红,毅然道:“哇操!我先找上君山去!”

    赵卿卿蛾眉一皱道:“先别忙上君山,重要的是先打听掳红娣姐姐的是什麽人,好策划救人要紧。”

    巴大亨微微叹息这:“唉!我方寸已乱,你和秀英姑娘先行计议吧。”

    赵卿卿轻笑一声道:“着急没有用处,我想请问一下,风雷堡送女出嫁,不知一共派了多少人?”

    秀英道:“若是平常送嫁,那伯不派出大批人马?祗因这次是向令使献女,所以轻车简从,只有我们四名丫头陪嫁,连迎亲那令使一共是六人。”巴大亨灵机一动,接口道:“迎亲那位令使呢?”

    秀英道:“被夺亲的人杀了。”

    巴大亨怔了一下,又道:“哇操!那麽,你们四位姑娘呢?”

    秀英脱口道:“全在这里。”

    巴大亨诧道:“哇操!不太对劲!你家姑娘武艺高强被人掳去,你们反而安然来到这里,岂不太怪?”

    秀英“哼”一声道:“人家放过我们这些不中用的丫头,有什麽值得奇怪的。”

    赵卿卿笑起来道:“秀英姑娘你认错了,像你这样秀外慧中而又忠心耿耿的人,纵令敌人放过,你们也决不会私自逃生……”

    忽然,夹道里响起细砰的步言,秀英忙打断话头道:“你们且等一下,我看是那个丫头回来了。”

    说罢,匆匆奔出门外,顺手掩了房门。

    赵卿卿向巴大亨同眸一笑道:“这鬼丫头骗人,红娣姐姐必定是发觉迎亲是假,故意将计就计在途中把人杀了,指使这几个丫头虚报被据,自己暗中侦察何人主持奸谋。”

    么七十巴大亨轻轻“哦”了一声道:“哇操!亏你勘破机关,不然几乎要把我逼死。”

    赵卿卿“唉”一声笑道:“这鬼丫头是替主人出你的气,当心还有苦头好吃。”

    巴大亨微怔道:“这话怎说?”

    赵卿卿俏脸飞红道:“她已知道你我方才的事,恨你忘恩负义,故意让你着急,实在说起来,红娣姐姐也情痴可悯。也许奸徒获知她甘愿嫁给你,假藉你的名声迎亲,以逼她父母就范而破坏你预定的计策。红娣姐姐知道你是假令使,怎会自投真令使的罗网。”

    巴大亨连连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那麽章姑娘又去那里了?”

    赵卿卿沉吟道:“可能也在岳州。”

    “啊!”巴大亨轻呼道:“哇操!对了,送黑鹰令的可能是她。”

    他念念不忘被人抢先送令给飞龙庄的事,赵卿卿不禁一皱蛾眉道:“你由那里说是红姐送的?”

    巴大亨笑道:“这很简单,因为她气不过君山的奸徒骗她,所以来到之後就反赠一枚黑鹰令,让那些奸徒慌乱。”

    赵卿卿含笑道:“郎君说的虽有道理,到底是臆测之词,还不能作准……咦!那丫头怎去这麽久?”

    巴大亨也觉得秀英去的太久,推门一看,这里已无人,诧道:“难道要我们在这里坐冷板模,她们一大夥儿全溜了?”

    赵卿卿起身道:“郎君在此稍待,贱妾出去看看。”

    那知刚走出房门,忽见人影晃动,两名劲装少年已由通出店门那端夹道走来,赵卿卿一眼认出是跟出岳阳楼的那两位少年,急将前脚一缩。

    但走在前面那少年已经看见,哈哈一声哑笑道:“小可正欲一亲芳泽,姑娘又何必见外赵卿卿俏脸一红,怒喝道:“你们是什麽人!”

    前面那少年嘻嘻笑道:“小可姓安,名国长,与这位杨国清兄在岳州地面无人不识。”

    巴大亨忍不住跨出房门,将赵乡卿挡在身後,喝道:“二位在岳阳楼已够胡闹了,也不先查问这里住的什麽人?居然闹到客栈来,还不赶快回去。”

    安国长回顾杨国清笑道:“这位秀才口气不小,也许是皇亲不成?”

    杨国清摇摇头道:“听说像平安客栈这等二流客栈,昨夜二更以後新到几个外乡来的小雏儿,另外一个小子,那有什麽皇亲国戚?”话声中,二人徐徐迈步,走近房门,即欲伸头探望。

    巴大亨横臂一拦道:“哇操!你们懂不懂礼貌?”

    安国长脸色一沉道:“你由那里拐来这个女的,快说!”

    巴大亨泰然道:“这是拙荆赵氏。”

    “你的妻子?”杨国清冷笑道:“这分明是乔装丑小子上岳喝栖的雏儿,你当爷们瞎了眼?”

    赵卿卿怒喝道:“我乔装什麽人不好,赶快滚开!”

    杨国清嘿嘿笑道:“高唐院出来的流莺,也敢教爷们滚?”

    赵卿卿一声娇叱道:“郎君替我打!”

    巴大亨先向她摆摆手道:“卿妹进房休息,别理这些人好了。”说罢,转向来人道:

    “哇操!二位听到没有,究竟走也不走?”

    安国长傲然道:“好大的口气,阁下你姓什麽?”

    巴大亨微微笑道:“小可姓巴,名大亨!”

    二人同时倒退一步。

    安国长徽微作色道:“你就是假冒令使骗人家姑娘失身的巴大亨?”

    巴大亨双目一瞪,两道威芒射出,喝道:“哇操!阁下说话自重些,我乔装令使是为了除暴安良,他敢辱及人家好姑娘,我立刻要你躺在这里。”

    安国长冷冷一哼道:“三江地面让你横行,湖广地面可由不得你。飞龙庄那枚伪鹰令是不是你送去的,快说!”

    巴大亨暗忖那只伪昵可能是章红娣所送,也可能不是,自已若不承认下来,对方必定翻遍岳州地面,章红娣主婢便无立足之地,当下微笑道:“这样说来,二位竟是飞龙庄主莫镇湘的手下了。”

    安国长昂然道:“我先问你!”

    巴大亨从容道:“不错,那枚黑鹰令的确是我送到飞龙庄,但我也得请问一下,贵庄何人假冒我名去风雷堡骗人?”

    安国长徽微一怔道:“没有这事!”

    “敢说没有!”跟着这声娇叱,四条劲装织影由甬道的另一端出先。

    巴大亨闪目一看,认得走在前面二人是秀华和秀英,後面一人乃是面目陌生的少女。暗忖秀英去了半天,也不知在那里换了衣服,想是另有居处,并还商议妥当才敢回来。安国长虽见四名劲装少女涌来,仍然毫无惧色,徐徐道:“什麽人把你这四位雏儿叫来的?”

    秀华怒声道:“叫来?要不是假借巴相公的名头,谁要来你这苗蛮之地?”

    杨国清转向四女喝道:“你说明白些,谁借谁的名头?”

    秀华冷笑道:“王国良是不是你飞龙帮派去的?”

    杨国清漠然摇头道:“本帮没有什麽王国良,他人呢?”

    “人?”秀华冷冷道:“人死了。”

    杨国清脸色微变,喝道:“怎样死的?”

    秀英接口道:“怎样死的也与你们不相干。”

    杨国清一触安国长的手肘,乾笑一声道:“既是风雷堡来的妮子,念在同道份上,我们回去也罢。”

    说罢,又向巴大亨一指道:“阁下假冒令使送鹰,敢不敢再上飞龙庄走一趟?”

    巴大亨淡淡地道:“哇操!飞龙庄若是凶鹰魔君的巢穴,巴某走十趟也要走,倘若不是凶魔君巢穴,就用轿子来抬,巴某也认为不必。”

    安国良冷笑道:“反正不敢就是。”

    巴大亨笑笑道:“阁下这激将法不太高明。不过,经阁下这样一提,令巴某也记起一事——你归告贵庄主,请他念及创业不易,限他十天内驱散托庇在庄里的凶鹰令徒,高悬白旗表示弃邪归正。否则第十一天,巴某必定亲自兴师问罪,那时就玉石俱焚了。”

    诸女听他口出大言,向威镇湖湘的飞龙帮公然提出警告,不禁相顾失色。赵卿卿才是和他再度相逢,不知一个多月来他的武艺精进到什麽程度,星眸中也流露着急急之神情。

    杨国清怔了一下,忽然纵声大笑道:“阁下休在女人面前称雄,到头来被吃得连骨头不剩,十天内你若走了,往那里找你?”

    巴大亨毅然道:“巴某绝对不走。”

    杨国清冷哼一声道:“就凭这一句话?”

    巴大亨沉吟道:“凭‘神剑手之子巴大亨’七个字。”

    杨国清笑道:“阁下既敢假冒令使,也难保不假冒神剑之子;大爷先试你有多少斤两再说。”话声一落,人也欺身疾上,一手已抓到巴大亨身前。

    “去吧!”巴大亨一声沉落,单手一拨一挥,直把气焰万丈的杨国清挥成滚地葫芦,一路滚到夹道尽头,吓得安国长急忙飞步追去。赵卿卿大喜道:“郎君这一手已够称雄江湖了。”

    “哇操!还差得远哩。”巴大亨见风雷堡四女要捡衽下拜,急道“你们别多礼,先告诉我,你家小姐在那里?”

    秀华怔了一下,接着道:“启上姑爷,她当真被掳了。”

    巴大亨顾不得料她对自己的称谓,正色道:“你们不要骗我,看你们满面顽皮,没有半点悲戚之情,就知你家小姐方才教给你们一大堆假话。

    “木兰和花兰不在这里,可见她们跟着姑娘身边,若果真已被抢,你们不赶快回去报信.由九官山赶来岳州干什麽?”

    听他这麽一说,四婢不觉面面相视。

    赵卿卿不禁笑出声来,徐徐道:“秀英姑娘,劳你带我去见她好不?”

    秀英俏脸顿时一红,嚅嚅道:“请姑娘先进房一坐吧!”

    巴大亨转向赵卿卿点头笑道:“哇操!十天之期间极短,我迫切需要练功,你陪她们谈谈好了。”他为了书夜赶程,不但云阳十鲜的绝艺固说没有时间护,连雷鞭子所授的鞭法,自己父亲所授的剑法都没有时间再练。

    此时独自同房,盘膝枯坐,静静地默想鞭法、剑法中的变化,直到掌灯时分,才见赵卿卿带着笑容推门进来,不禁也随之一喜道:“你见过章姑娘了?”

    赵卿卿摇头笑道:“红姐恨死了我,也怨死了你,那有这样容易相见?”

    巴大亨轻轻叹息道:“哇操!她怨我还有话可说,怎好恨起你来?”

    五入王赵卿卿含笑道:“这事暂且不说,你猜红姐怎样来到岳州的?”

    巴大亨笑道:“你说吧,若让我猜,莫把方才想到的招式给忘记了。”

    赵卿卿关切地望他一眼,摇头道:“那就吃了再说。”

    “走!”巴大亨霍然起立。

    赵卿卿笑道:“用不着往别处去了,秀英她们做的菜,服侍你这准姑爷安稳度过十天,若是往外面吃饭,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毒死,你看,红姐顾虑的多麽周到。”

    巴大亨不觉慨然轻叹,低吟道undefined

    疯了,孤身采虎穴,符虎须,拔虎牙,连你也不免於虎口!”

    拂云庄主也一脸肃穆道:“贤侄难道不知蚁多能困死象?由得你功力深厚,艺业精奇,在敌人围攻之下,你能拼得多少?”

    巴大亨明白在座三人全是一番好意,尤其赵卿卿更是痛题相关,骨肉连心,也难怪她着急,但自己成竹在熊,仍然从容微笑道:“二位老人家说的不差,但小侄一来不知向何处邀约得帮手,二来想到纵能多约几人,仍是敌方人多势众,所以不愿拖累旁人。”

    赵卿卿顾不得有长辈在旁,大声道:“贱妾也算是旁人吗?”

    巴大亨回头望她一眼,慨然道:“卿妹当然不算是旁人,但秀英她们必需你和红姐照应,万一我有所不幸,你火速带她们离开岳州,好向爹爹报信设法报仇……”

    赵卿卿气得欲哭无泪,瞿然起身道:“贱妾先行了!”

    巴大亨愕然道:“你去那里?”

    “君山!”赵卿卿刚迈开一步,在被巴大亨一把抓住,气得一摔手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你也别管我!”

    巴大亨微笑道:“哇操!你别发急,我还有话说。”

    “不爱听!”赵卿卿有从死之愿,不料夫婿多情不让她死,原本极温柔的性格也陡然刚毅起来,这三个字喝得又沉又重。

    二老不知她具此功力,忽闻喝声,耳膜也被震得发痛,不禁吃惊地对望一眼。巴大亨见她大发娇嗔,真个好笑起来,深情地注视她双目,徐徐道:“哇操!方才我说的只是万一,其实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是不致遭受不幸。”

    说不爱听,到底是听进去了,她带着颤声道:“你有把握?”

    巴大亨放开她的衣袖,正色道:“我想请毕伯伯和任叔叔往湖边看你打我一掌。”

    “打你一掌?”

    当着长辈面前,赵卿卿不禁娇羞,徽嘟樱唇道:“我才不打哩!”

    任进方忽向拂云庄主肩头重重拍了一掌,纵声豪笑道:“老哥放心,也许巴贤侄已练成金刚不坏之妪,且看侄媳这一掌如何打法。”

    赵卿卿羞得低垂玉首道:“你老也来取笑。”

    拂云庄主也料到巴大亨敢於单刀赴会,必定已有所恃,含笑道:“赵姑娘就打他好了,也不必往什麽湖边。”

    巴大亨急道:“这一掌必须到湖边才打。”

    赵卿卿轻笑道:“敢是郎君怕打了,走。”

    巴大亨带着三人走到湖边,顺便折了十几段柳枝在手,先将一段柳枝放在湖面,提气轻身,一步站上柳枝。那柳枝居然动也不动,水面不起一统涟漪。

    拂云庄主大悦道:“贤侄原来已练成登萍渡水轻功,不过,湖面广涧,仍得多带浮水之物才行。”

    巴大亨点头恭应,转向赵卿卿道:“你打一掌试试!”

    “到底搞什麽鬼。”赵卿卿忽然明白过来,接着又笑道:“郎君要藉掌力滑出去吗?看掌!”

    声落,掌发,但见巴大亨顺着她的掌劲向湖心倒滑出去,这一滑竟远达三四十丈,原先垫脚的柳枝仍然留在原处。赵卿卿大喜道:“你怎麽练成了的?”

    巴大亨在湖心答道:“没有……”

    那知刚开口说话,猛觉真气一懈,双脚已浸进湖水。

    急忙乡下一根柳枝垫脚.不禁苦笑道:“哇操!没有练成踏波而行的绝艺,只要不开口说话,气涌脚底已站得稳了。”

    赵卿卿道:“你怎样回来啊?”

    巴大亨想了一想,笑道:“我试试看!”

    说罢,柳枝向後一挥,一股反劲竟将身子推向前面一丈多远,再向前劈一掌,身子立即倒退好几丈。显然地,掌劲的反握力要比几根柳枝的劲道大得多。

    一挥一进,一劈一退,他发觉自己能够练成雷鞭子期许十年的艺业,而这十年的艺业却在十天苦练之下成功,禁不住高呼一声:“哇操!行了!”那知喜极忘形之下,常常会发生意料不到的事——就在这一声欢呼中,忽觉气劲一散,身子猛沉,“哨”的一声同时翻进水里。

    二老同时惊呼。

    赵卿卿一声尖叫,毫不犹豫地向湖心扑去。

    但在这一刹那,巴大亨又由水底翻了上来,再一腾身,仍然站上柳枝,一眼瞥见赵卿卿也不藉浮物垫脚,额巍巍几乎倒下。也顾不得衣衫尽湿,高呼道:“提气轻身,气涌乡底!”

    赵卿卿老早懂得这十六字口诀,只因练的不够纯1以致顾此失彼;一经提醒,立即气贯脚底构成两个气垫将身子托高起来。巴大亨一个转身,面向湖心,一连劈出三掌,身子一直倒退到她的身边,再担手发掌退回岸上。

    任进方大喜道:“贤侄练成这种绝艺,老夫与你这位毕伯伯应该回去袍孙子,喝老酒算了。”

    赵卿卿喜孜孜道:“伯伯不是骂巴相公吧?”

    任进方一征,旋即哑然道:“贤侄妇误会了,老朽获观绝艺,自己知难而退,但愿贤伉俪明天去君山,马到成功,早传捷言。”

    哪知巴大亨仍然摇头微笑道:“哇操!小侄仍是打算独自前往。”

    拂云庄主愕然道:“贤侄这样就不对了,像愚伯这种人去了君山恐伯碍手碍脚还有话可说,像赵姑娘这样身手正好作为臂助,岂可不一道去?”

    巴大亨大感为难道:“伯伯所责甚是,但愚侄认为一人进退易,二人进退难。关云长当年单刀赴会,倘若多带一人则必定同不了。诸葛亮的空城计若敢再施,也必被司马韶所擒。

    愚侄独行,战不胜则逃,若多去一人反而掣肘。”

    赵卿卿忙道:“郎君莫非忘了薰风谷外的事?贱妾相随,还可以传力。”

    巴大亨怎会忘掉由於薰风谷那一次惊险而幸运遇见雷鞭老人,然後练成稀世罕见的艺业?

    但想到君山四面临水,不欲拖累别人,只好含笑道:“卿妹当时相助,终生难忘,但前往君山,却非卿妹能够相助。”

    赵卿卿惑然道:“为什麽不能?”

    巴大亨道:“合二人之力,劲道虽足以开山裂石,但若在多人包围之下逐步消耗,真力亦有尽时。

    “我此次前往君山,只欲谕以道义,使莫镇湘弃邪归正,若有人从中作梗,也只杀一做百,使其畏威归顺,是以多人前往反而不美。”

    十分婉转的话里表露出一颗仁慈之心,拂云庄主鼓掌激赞道:“贤侄说的有理,自古以来曾有‘仁将’尚无‘仁侠’,贤停可当之无愧了,但若飞龙庄偏多顽冥不噩的凶鹰令徒又该如何?”

    巴大亨正容道:“小侄决不敢当‘仁侠’之称,伯伯谬赞徒令汗颜,至於凶鹰令徒作梗,仍可杀其首要,降其徒众。

    “万一力有未远,小侄仍可先退回岳州,再赴马金岭盛会结识多几位义侠,徐作他固。

    赵卿卿凄然道:“郎君当真不要贱妾随行了?”

    巴大亨深深注视她一眼,正色道:“但愿贤妹能妥当照应这几位侍女等待红姐到来,愚兄自信此行无惊无险。”

    赵卿卿听得他头一句话,像是不祥之兆,凄泪几乎夺眶而出。

    但听到後面一句,又不禁破涕为笑道:“郎君好不矛盾,既是无惊无险,又何需贱妾照应。”

    巴大亨笑道:“照管她们别在岳州闹事就是。”

    一看月已沉西,接着又道:“哇操!时候已不早了,小侄当回客栈练气功了,请伯伯叔叔一起到客栈歇息。”

    拂云庄主颔首答应,与巴大亨夹着任进方徐徐而行。

    赵卿卿仍与往日相同——先着六婢先行,自己跟在巴大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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