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7月13日
第七章·流沙无形
山丘之上。
紫女亭亭玉立于高处俯视着新郑都城,迎着夜里威风,吹动她紫色的发丝,衣角猎猎,而而黑色单薄的丝料完全的紧贴在她的身上,将她那绝世无双的美体曲线勾勒出来。
紫女此刻背对着后面的桌案和坐在桌边的三人,那背部曲线完全展露了出来,香背平滑,后腰蜂细,微微凹起,腰臀处是极致的玲珑曲线,两片臀瓣在薄纱之中,若隐若现,犹若蜜桃。
“此处视野开阔,城中景致一览无余。公子可还满意?”紫女回头问到。
韩非往山下下望了望,发丝被山风吹动了道:“知我者紫女姑娘也。”
“果真是个看戏的好去处。”
“公子又说玩笑话,三更半夜的哪里来的人演戏。”紫女笑道,走回桌边,一边给每个人斟酒。
“紫女姑娘的佳酿,饮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了。”
山下的城府忽然熄灭了一大半的灯,突然就成了一片黑了。
“各位,今天的重头戏很快就有了,不信你们可以问问他们。”韩非微微一笑,回过头看相了山下的情景。
四人齐刷刷地望向了山下。
紫女纤巧地用手指轻轻笼住了朱唇。山下的情况让她有些看呆了。公子韩非果真料事如神。
姬无夜的将军府,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士兵探头探脑地走了出来,左顾右盼地打探了一下情况,又回到了门口,冲门里面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可以出来了。
“登场了。”张良看到了这个士兵的异样举动,就瞬间明白了。
果然,士兵们倾巢而出,一瞬间万马奔腾,在万籁俱寂的夜晚,这样大的躁动,本来就很突兀,自然也很显眼。
紫女走上前,美目睁大,待到看得更加清楚了,才道:“将军府的亲卫精骑出动了。看来公子登门拜访的诚意,让姬无夜动心了。”
因为韩非的一撩拨,竟然连精兵都出动了,看来是真的慌了。
公子韩非,果真非池中物。紫女心中暗暗思索:看来,自己和卫庄果然没有看走眼。
“我相信,他不只是动心,而且很有可能还会伤心。”韩非笑了,这时候还不忘幽默风趣一下。
张良看向了韩非,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敬佩。
“卫庄兄,这后面的好戏还得有劳你一起帮忙演完了。”韩非拱手道。
卫庄眼波流转,明白了他的意图,没有丝毫被差事的不满,眼中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他站起身,饮尽杯中美酒,随意把价值连城的琉璃杯一甩,迈着豪迈的四方步,走了。
这清脆一声,自然是某人的宝贝碎了。这不仅仅是杯子碎裂的声音,还是某人的心碎的声音。
韩非一脸悲伤,看着地上的琉璃碎片,一脸幽怨,良久才幽幽开口道:“我知道他一向很酷,但是他需要用摔别人心爱的杯子来证明吗……”
看到韩非这幽怨的小眼神张良,紫女酥手掩唇,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开口道:
“看来,今晚伤心的人不只有姬无夜哦~”
将军府内。
一士兵仓皇禀报,跪叩于姬无夜脚下,道:“禀将军,昨夜守军遇一武功高强的黑衣人袭击,十万军饷,全部……”
姬无夜转过头,心急如焚道:“快说。”
“全部被夺走。”士兵拱手道。
“什么?!”
姬无夜一时怒火攻心,气急败坏地揪起了那士兵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可怜的士兵双脚离地,正面对着姬无夜怒目而视的脸,被吓得脸色苍白,双腿不受控制地抖动。
“一点都没留下?!”姬无夜怒声道。
“那个……也不是……”士兵颤抖着回答道。
姬无夜回到自己私藏军饷的库房,打开一看,一枚亮闪闪的金币赫然安详地躺在偌大的库房里。
姬无夜捡起了那枚金币,气到遏制不住地抖动。
“这世上的事情,有的时候看似有利实则无利,看似劣势,却是优势。”韩非昨夜走之前的话在姬无夜脑中回响起。
姬无夜攥紧了那枚金币,抖动得更厉害了,面容可怖得无法言说。随后为发泄怒气,一脚踹飞了来禀报的士兵。
“韩非这小子居然敢算计我,”姬无夜怒不可遏。
“韩王圣令到——”
“什么?”姬无夜大惊。
黑色的鸦羽席卷而来,汇集在一起,一个邪魅异美的男子出现。身为姬无夜最得力的助手,他总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不需要的时候能隐藏自己,出现的时候又如同一把出鞘锋利的剑。
“墨鸦,去吧那个传令使带过来。”姬无夜下了命令。
“是。”没有多余的言语,墨鸦做事从来都不拖沓。
姬无夜手拿酒杯,走到众士兵的面前:“你们稍后依我暗号行事,让他有来无回。记住,掷杯为号。”
“是。”众兵齐声。
姬无夜回到自己的高座上就坐,他倒要看看这个被派来的倒霉的传令使是何方神圣。
一阵白羽席卷而来,和墨鸦长得很像的一个男子也出现在屋内。
没有多说一句,他作为墨鸦带出来的杀手,也继承了不多说话,只执行任务的习惯。有墨鸦的地方,就有这个叫做白凤的男子,两人在不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常常形影不离,有如亲兄弟一般,只是大家都知道不可能是亲生兄弟,姬无夜的杀手,都是孤儿,亲情,友情,爱情都是要杜绝的,这样才会本本分分的为他做事,不必担心有朝一日会因感情背叛主子。
只是世事无绝对,人生来就不可能与情割离。
“将军,传令使带到。”此时墨鸦也回来了。
这次又有人要死于将军手下了,墨鸦如何不明白。被将军盯上的人,向了只有一个结局:死。现在还在蹦哒的也所剩无几了,都是不简单的人。不论是看上的美女也好,被盯上的朝中政敌也好,都难逃一个死字。
张良缓缓走来,手中握着圣旨,毫无惧色。
“韩王竟然派你来?”
姬无夜有些吃惊,本来觉得会是一个无名无姓的小角色会给韩非陪葬呢。韩非他们居然舍得放心放小张良来,看来兄弟情义不过如此,不过自己可不会手下留情。
吱呀一声,张良身后的滑门缓缓关上了,张良皱眉,不顾其他,只道:
“传韩王圣令,姬无夜听令。”
姬无夜装作不经意般拿起了酒杯,拿在手中摇晃杯中的琼浆玉液,一脸轻慢。
张良眉头皱的更深,微微用眼角余光看了看两侧,登时全部明白了。举起紧握圣旨的手,声音大了七分,一脸庄严:
“见圣令如见王上,将军还不下跪?”
姬无夜晃着酒杯的手登时停滞,躲在暗处的士兵们伺机而动,看到了来着的身影后,手中的刀剑锋芒微现,蓄势待发。幕帘后的士兵们都悄然开弓,将目标定格在张良身上。一撒手,此人必定一命呜呼。
“见圣令不行礼,乃是对韩王的大不敬。”张良虽只是一介青衣少年,声音神态却威严地不亚于那些朝中重臣。
这个小张良并不是只会读圣贤书的文弱书生,此人日后必成大器,也不容小看,姬无夜心中暗道。
双方对峙僵持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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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张良郑重其事地大声道。似在提醒姬无夜三思而后行。你再跋扈,作为臣子也不能逾矩。
姬无夜率先妥协,重重地把酒杯放在桌案上,下了高座,疾步走到张良面前,跪下。
张良这才展开圣旨,朗声宣读。
“皇天庇佑,福泽大韩。姬无夜献计有功,计有三大功劳:其一,安平君、龙泉君监守军饷一案,力荐相国张开地,识人善任。其二,献祭祀之计,安抚郑国鬼兵亡魂,平息多年宿怨。其三,深谋远虑,勇夺被劫军饷。姬无夜功不可没,特赏黄金千两,丝绸百匹,仆从五十。”
姬无夜登时懵了,情形不似自己所想的那样,会被韩王追查而降罪。虽然谅韩王也不敢对自己这个手握重权的将军怎么样,但这……
“一千两黄金,十万军饷?!……”姬无夜觉得有些熟悉,登时回想到了什么,怒目圆睁。莫非是……
……
“不仅你性命无虞,还能拿到一枚金币,你没有理由不接受。”韩非的话在耳边回放。
……
姬无夜气的咬牙切齿,嘴角抽动。但一腔怒气却奈何不能发泄。只能忍气吞声了,自己何曾被人陷于如此境地。这样的奇耻大辱,还是韩非第一次让自己尝到。这个该死的韩非,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大王将择日为将军设宴庆祝。”张良道。
来不及细想,先把这个张良打发了,自己再从长计议。这次先放张良一马,算他命大。自己也不急于这一时。
“臣谢过王上。”姬无夜接旨,叩首道。
张良微微一笑,缓步离开了将军府。
“韩非,你给我记住。这个大礼,本将军定会加倍奉还。”姬无夜咬牙切齿道。
紫兰轩内。
姬无夜此刻有多生气,紫兰轩内就有多……欢乐。
张良走进了韩非和他约定的雅间,手中拿着圣旨。推开门,张良走向韩非,向韩非拱手道:“恭喜韩兄如愿获得司寇之职。”
刚刚还坐着和卫庄攀谈的韩非双手撑地,站了起来,接过了张良递来的圣旨。
韩非微微一笑,冲着张良就是俯身一拜。
张良猝不及防,连忙道:“兄长临危出手,破疑案死局,又从姬无夜虎口夺食,解了祖父之困,应该是子房道谢才对。”
张良一脸的温和谦逊,也冲韩非拱手。
韩非上前一步握着张良手臂,眼神诚恳:“子房思辨如神,心细如发,献引蛇出洞之妙计在前,”又回过头看了一眼卫庄、紫女,两人也没有丝毫异议。
“为防姬无夜铤而走险,斡旋安抚于后,这才有了昨夜,今晨的一场又一场好戏。”韩非随后又看向卫庄,向卫庄拱手微微伏身道:
“如果没有鬼谷传人的惊天绝杀,即便知道了军饷的藏匿之处,也只是鞭长莫及,可望而不可得。”
卫庄面上风平浪静,淡淡然开口道:“你已经得到了刑法大权,得偿新愿何必再弄这些虚情假礼。”随后低眉垂眼,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又道:“这只是你们这些王族贵胄的权利游戏。我没有兴趣。”
“卫庄兄留步,还有一事请教。”
韩非叫住了卫庄。卫庄定住了,仍是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听着看韩非还有什么理由留住自已。
“你对姬无夜此人如何评价?”韩非问。
“他能活到先在,还执掌大权,可见你父王的昏庸无能。”卫庄说话依旧一针见血,丝毫不顾及韩非是韩王的儿子,因为他知道韩非不会因为这无关紧要的事生气,可能卫庄的说话言事的魅力就在于此,往往三言两语就直击要害。
“我想请你再帮我一个忙。”韩非也不羞不臊,直截了当的说了。
“什么忙?”
“姬无夜不除,韩国必亡。”韩非沉声道。
此言一出,屋内几人都新中一惊。
紫女的鬓发稍微遮住了泛晕着紫色的眼角,看着韩非的没目水波盈盈,仿佛又一次认识了这位韩国的王室公子。
“想让我帮你杀了他?”卫庄转过头看向韩非。
“我既然执掌刑法,当然明白杀人是犯法的。一定也不会允许其他人这么做。”韩非难得的一脸严肃。
“这个忙,其实是帮你自已。”
“帮我自已?”
“因为我想让你取代他。”韩非一脸认真,绝非开玩笑。
“然后呢,效力于你的权利游戏?”
“不管愿不愿意,我们都已经置身于这个名为“天下”的权力漩涡之中了。这已经无法改变,但我们可以一起来建立一个,全新的韩国。”
懿颜偷偷观察韩非意气风发,雄新壮志的样子,果然动人新魄。
“与先在的韩国有什么不同?”卫庄问。知道先在的卫庄也是一个有鸿鹄之志的年轻小伙,韩非能说会道的,卫庄只是表面不显,但是懿颜觉得他内新也是有热血沸腾的,伪装得在冷酷,毕竟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第一,不再有姬无夜这样的人。第二,不再有安平君、龙泉君这样的人。”
“听上去,对我好像没有什么吸引力。”卫庄依然傲娇,日常打击韩非,不过没有一点点动新的人是不会有耐新想听下去的。
“你还记得那个在将军府玩的三姬分金的游戏吗?”
“那又如何?”卫庄侧过头。银色的发丝飞扬。
“新的韩国,不要做第三个看似占尽优势其实注定死亡的人。也不要做第二个得了一点蝇头小利而苟活之人。”
“韩国要做第一个人。七国的天下,我要“韩国要做第一个人。七国的天下,我要九十九。”
……此时的韩非异常耀眼,所有人都看呆了,这样的雄新,这样的壮志。公子果真世无双。这样的场景,其他人都不忍开口,恐怕泯灭了这样的热血氛围。
“先在听起来,似乎有点意思了。”卫庄难得嘴角有了弧度。
“所以你答应了?”韩非笑意盈盈看向卫庄。
“首先,你得要能活下去。”
“哦?卫庄兄何出此言?”
“前任韩王然在位之时,韩国的形势已经危如累卵,但桓惠王却不采纳朝中大臣提出变法图强的建议,反而派出了一个名为郑国的人,打入秦国内部,大肆鼓吹兴修水利,以图消耗和拖垮秦国。”
“结果,郑国渠的修建,不仅没能拖垮秦国,反而使关中之地变得沃野千里。也正是那一时期的韩国,在军事上节节败退。桓惠王九年,秦国占领了陉地;十年,秦国败赵军于长平,占领了上党地区;十七年,秦国攻取阳城;二十四年,攻破成皋、荥阳,二十九年,接连攻占韩国十三座城邑。”
“如今,秦国休养生息作罢,正在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而在观韩国内部,姬无夜权利滔天,夜幕笼罩了朝廷内外,但真相却并非这么简单。在他背后,还有一股遍布七国的强大势力。从昨晚离开将军府的那一刻,你已经上了他们的死亡名单。”
卫庄一番长论,变相提醒道。这样的雄新壮志是好事,但在某种程度上也不免让人担忧。且不论在边界上雄踞虎视的秦国,光是韩国内部的姬无夜就不是省油的灯,要说除掉,也不免要耗费好一番波折。
张良一脸担忧看向韩非,紫女双臂环腰,也看着韩非。
“有形的生命,的确非常脆弱,但是无形的力量,就会坚不可破。”
“无形的力量?”卫庄也陷入深思。
“天地之法,执行不怠。我给这股无形的力量起了一个名字叫做‘流沙’。”
流沙的力量,势如破竹,摧枯拉朽。
在场的人仿佛都感受到了这股力量一般,静默无言。
张良此时推开了雅间的落地窗,登时阳光普照,照亮了这个屋子。屋内的所有人沐浴在阳光下,意气风发。在这个时刻,所有人深信不疑,他们看到了光明的道路。前途是光明的,即使道路是曲折的,也终将能到达终点。
即使为之奋斗一生,也甘之如饴,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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