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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11月25日

    那天从酒店正门出来已是快半夜12点,我捏紧已经湿透的衣衫,身体却还是抑制不住的发抖,门口的保安带着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我。

    “兄弟,什么事啊?脸色不太好啊你。”

    我没做声,只顾低着头往外走。

    “神经病!”

    不去管身后的骂声,心里面痛的让人窒息,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汗水流进眼睛里面酸涩的厉害,几乎让我睁不开眼。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我很喜欢雨,因为不会让别人看到我在流泪。

    母亲的淫叫声回声似的回荡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忽的发笑,路人见了纷纷对我避之不及。我边笑边癫狂的跳起舞来,我能用眼角余光看到他们的指指点点。

    我已经顾不得这些了,我需要发泄,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没办法干涉母亲的自由,md,谁来救救我呢?

    我举起了双手,任由雨水冲刷我的身体,我想让它把我今晚的记忆一起冲刷殆尽。让我忘记那些令人作呕的画面。

    就这样舞蹈着,笑着,我跌跌撞撞的打开了防盗门,进到家里,没有开灯,我躺在地板上,双手抱怀,仿佛这样能让心里暖和些。

    慢慢掏出兜里面的东西,是肥猪给我的内衣跟那个蝴蝶结,眼泪依然止不住的流,我紧紧握着那件黑色的蕾丝内衣,几乎要捏出水来,把它塞进嘴里,我紧紧咬住,一股浓烈的汗的咸味,青木的苦涩香水味充斥了鼻腔跟口腔,“呕!”胃里面忽然翻江倒海,我快步跑到洗手间,抱住马桶吐了起来,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是干呕。

    我脱掉衣服,身体冷的发抖,打开淋浴,热水打在身上,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喷嚏,看着手腕上的蝴蝶结,水珠打在上面蓝盈盈的,那天买它的时候,我跑了10公里路,因为怕店铺关门,而我只有放学有时间。

    到的时候正好赶到店员锁门,虽然那女人看到我之后骂骂咧咧的,不过最后还是把它拿到手了,只要母亲能喜欢,一切都值得!送给母亲的时候,母亲睁大眼睛笑着说真漂亮,然后顺手扎在了头发上,我傻笑看着母亲的笑颜,一切都值得?

    洗完澡已是凌晨一点半,我把那件内衣跟蝴蝶结藏在床下的鞋盒里,然后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母亲回来,不知不觉的沉沉睡去。

    一阵开门声将我惊醒,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客厅的灯忽然亮了起来,母亲看到我明显吓了一跳。

    她还是穿着那身银色紧身西服,脸色微微泛着红润的光泽,一头秀发披在肩上,亭亭玉立的样子让人丝毫看不出来她今晚去做了什么。

    “小可?还没睡觉?”母亲皱着眉问我,“我在等你。”我尽量让声音变的若无其事,但身体却还是轻微颤抖个不停。

    “哦,跟单位那几个人吃完饭聊了会天,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了。”母亲没敢直视我的双眼,换着鞋自顾自的说到。

    “新鞋?”我看着她脱下来的黑色红底高跟鞋问道。

    “哦哦,这是单位王姐不要的,跟我鞋码一样,就给我了。”母亲抬起头跟我解释,我捏着拳头似有些随意发问“妈,我送你的蝴蝶结呢?”

    母亲似乎早有预料,把额前的发丝别向耳后,“妈正想跟你说这事呢,蝴蝶结上课还上丢了,找了一天都没找见,对不起啊,儿子。”我听着她编出来的谎话,怒极反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没事,不值钱的东西,丢了就丢了!”

    母亲还要说些什么,西装口袋里响起一阵信息提示音,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急匆匆的走进卧室,回头对我说“行了,妈今天也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也早点睡觉嗷。”

    随着关门的声音响起,我好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踉跄着走回卧室,倒在了床上。

    晚上又做了噩梦,依旧没睡好。

    白天的课上的浑浑噩噩的,昨晚淋雨又晚睡,觉得额头有些发烫。强撑着上完了一天课,我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这个点都是放学的学生,叽叽喳喳的吵闹个不停,虽然是秋天,人挤人仍然热的厉害。

    到站后,我慢腾腾的朝家走,脑袋昏昏沉沉的,回家路上要路过一条小集市,里面卖鱼肉水果的什么都有。

    路过一家猪肉摊,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开的,姓高。他儿子是养猪的,说是不喂饲料,肉好。家里买猪肉都是从他这买,时间一长就熟络了。

    高老汉远远就看见了我,张大嗓门喊住我“小可喂!快来快来!”我本来身体不舒服不愿理人,但见他一个劲的招手,好像有什么事情,只能快步走了过去“高爷,咋了?”高老汉手拿尖刀,边划砧板上的肉边说“你妈刚才来买肉了,我老糊涂了,多算了钱,给你补上拿回去啊!”话音未落,一块猪肉被装进塑料袋里递给了我。“我妈来买肉了?”我问道,现在还不到晚上六点,按道理母亲应该还没下班。

    “来了啊,坐着个白轿子,可气派了,那车听说可不便宜,叫什么巴了?”

    “爸!那叫迈巴赫!”

    高老汉的儿子在屋里扯了一嗓子,“哦哦哦,对对对,就是我小子说的,他懂,咱老汉懂啥呀!”听着高老汉的嘟哝声,我原本有些麻木的脑袋登时清醒起来,撒开脚奔跑起来。

    “跑啥啊?别忘了跟你妈说!”身后传来高老汉的叫喊声。“知道了!”我头也没回答应一声。

    喘着粗气打开防盗门,浓郁的饭菜香气扑鼻而来,母亲听到开门声,手里拿着锅铲从厨房走了出来问我“冷不冷?”我嘴里说着不冷眼睛四处打量着,“瞅啥呢?手里拿的啥?”母亲从我手里接过猪肉,“高爷给你算错钱了,拿猪肉给你补上,还说你坐的豪车,我还以为家里来人了呢。”我边脱鞋边解释着。

    “坐的我们同事的车,今天下课早,等会吃饭了。”母亲说着转身进了厨房,我放下书包,沙发上摆着一堆大大小小的礼盒,我拿起一个看了看,法国的知名化妆品品牌。又拿起一个,一堆英文看不太懂,打开一看,是一件深黄色的羊毛大衣,用一个木框整整齐齐的码好,看样子绝不便宜,底下的两个盒子挨个看了个遍,一板口红几贴面膜,无一例外都是国外的知名品牌,之前在学校看到老师涂的口红跟这个牌子一样,听说一支要七百多,眼前这一板足足有六支,我算了算价格,嘴上直呼好家伙。

    “你看你,总动我东西!”母亲从厨房里叫喊着走了出来,从我手里抢过盒子。

    “妈,在哪弄的这么多好东西?发财了?”我看着母亲有点愠怒的脸,发觉母亲的眉毛颜色有些变化,“纹眉了?啥时候纹的?”

    “就今天啊,这些东西都是昨天我那帮同事送的,太晚了不乐意拿,今天让他们用车拉回来的。”母亲嘴上说着,捧着两个盒子走向她的卧室,我也拿起两个跟在后面。

    “这礼多重啊?人情不好还。”

    “也不用你还,你好好学习得了,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母亲蹲下把盒子一个一个塞进床底,我站在母亲身后,母亲今天穿了一条灰色紧身裤,上身系着围裙,里面的黑色小衫不知是有些小了,还是母亲胖了,隐隐露出后背的腰线,看着母亲下蹲撑大的肥臀,伴随着母亲塞盒子的动作一抖一抖的,q弹的像果冻一样,时不时露出雪白的腰线更是拨弄着我的神经,不知不觉下体有些微微发胀,我紧紧盯着,竟有些不能自已的伸出手掌,母亲忽然摇晃着站起身来,向门外跑去,嘴里小声嚷嚷着菜糊了,我站在原地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巴掌,不知为什么,现在一看到母亲就会想起昨天晚上的事,那张画着浓妆妖艳淫荡的脸与母亲的脸慢慢重合……

    我甩了甩脑袋,外面响起母亲喊吃饭的声音,我走出母亲的卧室,来到餐桌前,“自己盛饭,快点,刚才木木的想啥呢?”母亲一边从锅里端菜,一边招呼我,我盛了两碗饭,跟母亲各坐在餐桌一头,母亲还跟以前一样,吃饭的样子不紧不慢,她说是好消化,嘴上还唠叨着我要好好学习。

    我点点头,看向对面的母亲,我跟她之间仿佛隔了一层无形的障壁,那么近又那么远。

    我目光下移,母亲的胸部很大,普通的黑色小衫也能穿出丰满的感觉,雪白的奶子跟随着她夹菜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我偷偷瞟着母亲的乳沟,想起那对奶子昨晚被肥猪肆意揉虐,有些微微反胃。

    “最近怎么吃这么少?有心事啊?”母亲看我撂下筷子问道,“不是,在学校不怎么饿。”我挤出一丝笑容回应。

    “妈这段时间又要忙了,还有大半年市里又有比赛了,还得拉票这些,这次一定要得第一!”母亲的眼神斗志昂扬起来,她对这种名次历来很看重,认为这是对自身努力的一种认可,我点点头“那你加油,别太累了,身体最重要。”母亲轻叹了一口气“我这都是为了你,从小让你爸弄得穷怕了,我想尽力让生活好一点。”听着母亲的话,我没吭声,只觉得有个东西卡在胸口,堵的难受。

    吃过晚饭后,我主动提出洗碗,母亲自然十分乐意,回卧室去了。我洗过碗后坐在客厅吃着零食发着呆,耳边传来母亲若有若无的笑声,也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那么开心。

    母亲确实说一不二,记得那段时间她每天回来的都很晚,几天也没跟我照过面,不过早晨餐桌上会留给我吃饭的钱,每次回家的时候,母亲总是一脸疲惫,因为那次市里的比赛很重要,每个舞蹈机构只能选出三个人参加,比赛形式是独舞,对个人实力要求很严苛,各方面竞争都很激烈,第一名的个人奖金高达八万,谁不喜欢钱呢?

    想着母亲不在家,我就经常往爷爷奶奶家跑,我们两家小区离着不远,就隔着两条街,爷爷奶奶就我一个孙子,从小就很疼我,见到我一口一个大孙子的叫,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是电工,不但脑子够用而且力气很大,还是摔跤好手,我一去便要拉着我聊天,讲他年轻时的奇闻趣事,一聊就是大半天,想来我也是有些日子没来过了,奶奶也爱在旁边听,饭点的时候就在爷爷奶奶家吃饭,母亲留给我的饭钱也攒下了不少。我本来想跟着爷爷学摔跤来着,但爷爷说我身材太瘦不适合,一直不肯教我。

    那段时间我又迷上了格斗,看着电视里面的两个老外互相搏击,打的热火朝天,脑海里面拳台上的人变成了自己,所以总爱没事瞎比划,老爷子看了忍俊不禁“大孙子,瞎比划啥呢?想学功夫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想学你又不教我,我就自已瞎练呗。”爷爷笑了一声,把奶奶叫了出来,老太太虽然七十多了,但耳不聋眼不花,腿脚利索,淘着米从厨房走了出来“咋了?做饭呢!”爷爷点着一根烟抽了一口“过两天张雷来,我想让他教教大孙子打拳。”老太太一听这话就急了“打拳打拳,他要不打拳能落下一身伤病么?先在还是光棍一条!”

    张雷是我爷爷的外甥,我的表叔,年轻的时候留了一头长发,像个玩摇滚的,当年是市里的踢拳冠军,风光一时,听爷爷说他从小就喜欢这些,七八岁就开始练了,表叔家在乡下,有个小院子,爷爷去他家串门的时候,鸡打鸣表叔就起来练功了,后来又去少林寺呆了五年,回来的时候会耍大刀,七节鞭这些,我对表叔印象很深刻,记忆里家里还没拆迁,他每次过来的时候都会在院子里耍一阵,邻里街坊看热闹的乌泱泱围了一片。

    表叔后来卖了家里的房子用所有积蓄开了拳馆,结果没开多久就关门了,听说是因为太苦了,来学拳的又大部分都是年龄小的,时间一长拳馆就荒废了,表叔没办法,只能打比赛赚钱,但是他那时不再年轻了,再加上伤病,没有积蓄也讨不上老婆,无儿无女的,旁人劝他把拳馆卖掉,他不肯,听说先在在工地打更。

    从爷爷奶奶家出来已经晚上九点了,奶奶唠叨着不让我走夜路,我连连说着没事没事,嘱咐好他们早点睡觉,披星戴月的向家走去。

    我们两家小区的位置挺偏僻的,天一黑路上的行人不多,表叔还有几天才过来,爷爷让我考虑考虑要不要跟表叔学打拳,说是当强身健体了,我也害怕吃苦但新里面还是想学,一时拿不准主意,就说见到表叔再说。

    头顶飞过一群乌鸦,讴哑的叫声打断了思绪,惹得我一阵皱眉,离小区不远了,秋风凉薄,我裹了裹外套,低着头向前走着,一对小情侣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男人手舞足蹈的嚷嚷着“看到没,迈巴赫S500啊!好几百万呢,我最喜欢的车型了。”一旁的女人看了看四周悄声说“你小点声,大街上呢。”“哎呀,没事,有几个人!等我以后……”

    小情侣的声音愈来愈远,我轻笑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还未吐出。

    “坐着个白轿子,可气派了,那车听说可不便宜,叫什么巴了?”

    “爸,那叫迈巴赫!”

    那天高老汉父子的话突兀的闪先在我的脑海里,不会吧?我缓缓吐出憋着的气,迈开双腿向前跑去,两分钟不到,小区的大门映入视野,同时进入眼眶的还有停在路边的一辆银色流线形轿车,汽车沉闷的引擎声随着秋风一起刮进我的耳朵,新跳突然漏掉一拍,虽然车子关着大灯,但驾驶位上的秃头我再1悉不过了,他此时正侧着身子不知在做些什么,那地中海的特征太过显眼,透过车窗依旧看的明白。

    新脏擂战鼓一样嘭嘭跳个不停,我放缓脚步,努力调整着急促的呼吸,慢步绕到车后,后尾灯闪着焰红色的光,仿佛恶魔的眼睛一样注视着我,后车窗覆了一层单向透视膜,看不清里面,踮着脚挪向副驾驶。

    看向车内,车内显示屏发出淡淡的白光,不知播着什么音乐,眼前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高高盘起,佝偻的身影趴在驾驶位的秃头胯间,秃头散着皮带,外裤连带着内裤褪到大腿处,腰间露出半个肚皮,肚子拱拱好像怀胎十月的妇女一样,副驾驶是一个女人,女人的脑袋此时正上下耸动着,秃头一只大手抓住女人的头发,另一只手穿过女人的腋窝揉捏着奶子,一件肉色的熊罩搭在女人腿上,女人的两瓣屁股随着动作微微晃动着,我还是第一次认真看地中海的脸,国字脸,上面坑坑洼洼的像一个个沙丘,塌鼻梁,鼻头很大,起皮的嘴唇正在做o字型,像朵菊花,眼神迷离的眯向前方,神情时不时倒吸凉气。

    女人看不清脸,她身上那件黑色小衫我很1悉,若隐若先露出雪白的腰肉也很1悉,那弓着腰晃动丰满的肥臀依旧很1悉。

    我有些不愿接受先实,就在小区门口的石台上坐着,出来前在爷爷那里顺来半包烟,六块钱的黄山,我点着香烟吸了一口,浓烈的尼古丁气味顺着咽喉跑进肺里,使我轻咳几声,我不会抽烟,小时候发烧烧出了肺炎,从此基本与烟无缘,闻到烟味都会本能的咳嗽几声,抽烟只是为了把难过的情绪吐出去,所以我的抽烟方式都是不过肺吸完就吐。

    记忆里第一次抽烟是在七岁的时候,那时候上小学一年级,父母又吵架了,锅碗瓢盆摔了一地,母亲的抽泣声与父亲的怒吼声交杂着,围绕着我,新里面难过的厉害,想起爷爷每次干完活回来都会引着一根烟,吞云吐雾着说是能放松解闷,我跑到他那屋里偷拿了一根,顺手拿了火机,坐到屋外点着,学着大人的样子猛吸两口,登时呛得我鼻涕眼泪直流,用手胡乱摸了一通,燃烧的烟向外飘飘忽忽的扩散,“明天你去开李闰可的家长会!我不去丢那个人!”母亲忽然一声叫喊,“qnmd,你管过孩子吗?实在不行就离婚!”父亲不甘示弱也嚎了一嗓子,这样的情形已是家常便饭了。

    我的家长会从小到大都是爷爷参加的,父母一次都没有去过,因为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吵架,母亲在抱怨父亲毁了她一辈子,父亲则委屈自已什么都没做,倒像是个逼良为娼的恶棍,每次他们吵架的时候我都会出去呆着,两个人呜呜渣渣的好像唱戏一样,惹得人心烦。

    “爷,老师让开家长会了!”

    “嘶~”燃烧到尽头的烟灼了一下我的手指,也燃尽了我的思绪,我把烟头弹出,耳边响起一声车门的开关声,穿着深黄色羊毛大衣的女人背对着我系着衣服上的扣子,银色的迈巴赫大灯亮起缓缓启动,走的时候还鸣了一下笛,女人挥手告别,然后转身,月光打在女人脸上,女人的脸上化着淡妆,脸上挂着知性的笑容,眉毛似乎也不再红肿了,她看着小区门口,忽然皱紧眉头努力调整着呼吸,然后跨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来。

    她似乎没有发现我,我站起身,没有看她,转身在前面走着。

    “小可?”

    或许是头顶的路灯暴露了我的背影,女人试探的声音在背后传来,我怔了一怔,脚步停了一下,没去管她,继续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小可!小可!”

    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嗒嗒声,声音急促而刺耳,头也不回我迈的步子更大了,有风声在耳边响起,一双手拉住了我的胳膊,不用回头,我也知道这双手的主人是谁,“咋了嘛?叫你不吱声?”母亲忽然拦在我前面,嘴上轻轻喘着气,大衣的扣子敞开,露出里面的黑色小衫,同时还有两个半露的奶子,它们也随着母亲有些急促的呼吸上上下下的,吸引着我的注意,离得近了我才发现,她的嘴角挂着一根扭曲的毛发,我伸出手,母亲疑惑的看着我,从她嘴角上把那根毛发拿下,在她眼前晃了晃“没事,回家吧!”我觉得嘴里有点发苦,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

    “你咋了?刚才看着啥了?”母亲拉住我的衣服焦急的问。“没看着啥,看着啥了!”我甩开母亲的手,叹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没走出两步,母亲紧跟着赶了上来继续质问我“你咋了?看着啥了嘛?啊?”我不做声腿上走的更快了。

    “李闰可!你咋了嘛?看着啥了?”

    母亲大声嚎了一嗓子,声音尖细的直刺耳膜,我慢慢停下脚步,回头问她“你坐的谁的车?”母亲低下头看着脚边的影子,声音有些轻颤“我们同事的,都是老师,顺路捎我一段。”

    “妈!”

    我叫了她一声,“他是教肚皮舞的老师吧?”我脸上带着笑意,身体又开始发抖,“你啥意思?我不是为了你?我一个人带你容易么?啊?”母亲发出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如果是为了我的话,我不想你这样,行么?”

    我的声音出奇的平静,空气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母亲的眼眶渐渐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行了!你嫌弃我,我走!你找你爷你奶去吧,就他们是好人!”她撞开我,独自上楼去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她总是要把话题引到无关的人身上,一次又一次脱离本质原因,心情乱糟糟的,我在楼下来回踱着步子。

    大约二十分钟后,母亲脸色冷冰冰的提着个皮箱下来,也不看我只顾自己朝前走,我慢慢在后面跟着“这么晚上哪去?”“你管我了?这回你自己有能耐就使去吧!”母亲声音带着哭腔。

    我跟着母亲出了小区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她上车前狠狠刮了我一眼,我静静看着出租车渐行渐远,秋夜的冷风冻的我一哆嗦。

    “唉!”我叹出口气,希望秋风能把我的忧愁夹在里面带走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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