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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8月23日

    第四章·东山剑宗(下)

    殷岚从牢房前又一路回到宗门正殿,至于方才自己为什么一边大笑一边在雪地里滚来滚去……她是绝对羞于向那些自诩救她的师兄们启齿的。

    正殿里的众弟子还没有散,只听得宗主在主位上愁眉苦脸道:“这赵尽欢关在此地,岂不成了烫手山芋?眼下冲动一回,接下来可就不好收场了。”

    大长老也琢磨出一丝意味,可木已成舟,何况还是他下的令,他便是不肯轻易松口的,于是硬气道:“如何不好,赵尽欢在我们手里,难道那些军队还敢妄动吗?”

    “难不成我们要关他一辈子?”宗主叹道,“若是他们攻来,我们倒可靠一身功夫保命,但那些小弟子当何如?再说近些,我们……不都还有家人吗?独善其身易,兼济天下难呐。”

    那书生模样的弟子又一次站出来,道:“无妨,弟子相信师父定有能力护我们家人周全。”说罢,他眼神清澈地与大长老对视一眼,大长老只得憋出一个苦笑,好一阵才接话道:“不错。某虽不才,定有此力。大家何须忧虑,都散了吧。川儿——”

    书生弟子,也就是殷川,上前道:“徒儿在。”

    “前去打探打探山下的情况。”

    “是。”

    正殿又变得空荡荡,宗主与诸位长老静坐其中,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上方“东山剑”的匾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外面的雪愈来愈大,片片如席,几乎阻隔了行路的视线,树梢被雪花压弯,时不时折下一些小枝,混着雪粒一同抖落。山水画中的墨迹越来越少,越来越淡,逐渐归于一张白纸。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长啸打碎山间寂静,而后是一连串越来越近的呼喊:“宗主,长老,我娘子她……她……”

    这声音一路唤来了许多人,大家都见一球状物不断向正殿移动。他们知道,那是大师兄,一个十足的重量级,却是莫名其妙地娶了个美娇娘,俩人情孚意合,恩爱如蜜。

    不少弟子都欲探个究竟,也随大师兄一同回到正殿。

    刚进正殿,大师兄肥硕的身躯就支撑不住,双膝往木板上一砸,那大殿被弄得摇摇欲坠,悬挂百年的东山剑牌匾险些落下。他就这样一路滑到众长老面前,而后声泪俱下:“有贼子趁我不备,竟将我娘子掳走了,只剩了她的一只绣鞋……”说罢,他从袖中取出那绣鞋,还未让众人看清楚,便又抱在怀里痛哭起来。

    “你可有看清那贼子样貌?”宗主上前发问道。

    “未曾……甚至……”大师兄泣不成声,“我都没亲眼……见到那贼子……”

    一片骇然,谁也不曾料到竟有人敢来东山剑宗内劫人。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赵尽欢身为欲仙楼主,哪里会是靠什么军队,而是靠手下那些神出鬼没的谍子啊。

    大长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只得安慰道:“他们楼主在此,定不会把你妻子怎么样的。”便在这时,他看见殷川披着满身风雪回来了,于是急忙看向他,意图在他这里得到什么好消息:“川儿,怎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情况如何?”

    “禀师父……不容乐观。”殷川低头拱手道,“我在山下看到几个零散的士兵,像是斥候,他们似在遮掩,却仍被我一眼找出。弟子本想深入,却意识到这些斥候多半只是个饵,必是那赵尽欢的诱敌之计,于是不敢再进。不过据弟子判断……这几百人……应是不假。”

    他禀报完后才注意到身旁的大师兄,于是出言问道:“师兄,何故在此痛哭?”

    师兄拿出那绣鞋展示给殷川,道:“我娘子她……”再也说不下去,言辞与呜咽混作一团。

    殷川忽而说:“这是何物?”于是用手在那绣鞋中拎出一支羽毛,师兄亦是不解,茫然地看着众长老。

    宗主一拍扶手道:“坏了。那欲仙楼最喜呵女子之痒,虽不伤及体肤,却难受不堪……”剩下的话已无需说出来,大师兄的妻子或许此时正在受挠痒折磨。

    “啊哼哼……呜呜呜呜,娘子啊……你怎堪受此刑啊……呜呜呜……”大师兄活活把自己哭成了个泪人,哭声感染力极强,引得众弟子乃至众长老,都不免忧虑其自家情形,而众人的目光,则不约而同地交汇在大长老身上。

    大长老的脸色比外面的雪地还煞白,人是他下令关起来的,能护住弟子亲友的豪言壮志也是他放出来的,此时外有大军压境,内有谍子作祟,这般地步已使他骑虎难下。而大师兄娘子遭掳,已然是一个十分明显的警告,此时不知那些谍子正在何处继续为非作歹。

    “不如……还是归顺吧……”宗主无奈道。周围弟子见宗主发声,也都跟着附和,先前的主战派早已归顺于主和。

    “不行!”大长老的脸突然气红,“东山剑宗百年传承,怎可毁于一旦?”

    见长老仍如此嘴硬,一向优柔寡断的殷志源突然怒喝道:“张口百年闭口百年,你身为大长老,一心只求所谓正气,却置上下四百八十位弟子生死于不顾,你算哪门子大长老?”

    “殷志源!”大长老彻底暴怒,“你要做朝廷走狗,我不拦你,可别拉我们一起!”说罢,他拔剑砍向殷志源。

    殷志源立马抽剑格挡,继续道:“难道你我这所谓声誉,竟胜过他人性命吗?”

    两人一招一式,缠斗起来,诸位弟子不停劝架,却把大长老劝得越来越冒火,两人十分有默契地打出大殿,一到外面便再无拘束,招式也大开大合起来。

    大长老使出一招“东山晴雪”,先以大势径直下劈,待那宗主抬剑格挡,却陡然绕出一诡异弧度,弯剑斜抹。可宗主毕竟是宗主,早已悉知此招,他也立即变招,一边竖剑相抗,一边以腿攻其下盘。

    这东山晴雪本就以下劈作为起势,虽有变招,下盘则是不稳,宗主这一扫,大长老自然身子一斜,却又在这时来了一招“东山高卧”,以剑挑起地上的厚厚积雪,剑尖便从那纷纷雪花中刺出,剑光雪光混在一起,迷离惝恍难以分辨。

    宗主不敢赌自己的眼力,只好后退,大长老便趁此空隙起身,又提剑相击。

    两人斗得是难解难分,满天飞霜为其作势,宽大袖袍裹挟风雪之威,携着三尺长剑或劈或砍,一剑便卷起千叠乱琼碎玉,剑光照得雪花晶莹透亮,剑气比那寒风更显喧嚣。

    忽而殷志源不带任何招式,仅仅以万钧之力一剑挥出。这一剑,像是领携着通天白絮,牵引着满地绒花,似在天地间划开一线,其上内力化作的剑气竟把剑身周边的飞雪蒸干,大有开天辟地之势。这才是东山剑法最为本质的真谛。

    大长老觉其威不可挡,正欲后撤,却意识到身后正靠着树干,避无可避,只好螳臂当车。一声轰响,满地积雪倏然炸开,长老身后那颗合抱之木竟被生生撞断,树梢上的雪粒纷洒,眼看就要把长老埋住,殷志源一剑斩开落雪,自己则趁势掠过,将大长老捞到落雪之外。

    大长老无力得举着手中的断剑,无奈道:“如此实力,何……何惧那赵尽欢啊。咳咳……”

    “你可知我为何妥协?”殷志源看着他,也不待其回话,便自问自答道,“剑宗虽有先辈遗泽,可归根结底仍是由诸位弟子组成。等你我西归,便由他们承过。他们活着,剑宗才有传承。便是不提传承,他们的命,也比什么都重要。”

    “呵呵呵……”大长老躺在雪地里笑着,把断剑甩开,“是啊,所谓传承,终究得落在他们身上。不过还是心有不甘啊,那狗皇帝……他怎么配拥有剑宗?”

    殷志源坐在他旁边,手中握着一捧雪,“这就是那些朝臣该操心的了,若是朝廷能借剑宗去济世安民,倒也算无愧于心。”

    ……

    “大人,有人来了。”魏明摇着身旁鼾声连连的赵尽欢,“诶,还真是来放我们的。”身旁那一直困着他们的铁栅居然真的被剑宗的人打开了。

    “比我想得要快很多嘛,还以为今天吃不成晚饭了。”赵尽欢抹了抹嘴角的口水,睡眼惺忪道。

    魏明满脸刻着问号,小声道:“大人,你不是一直在此处吗?怎么就……”

    赵尽欢神秘莫测道:“临走前,看看谁来见我们就知道了。”

    办完一系列手续再离山时,已是云销雪霁,接下来的流程已无需赵尽欢本人来进行,他的任务不过是让宗门给个归顺的态度。

    当然离山时带走了一个人,尽管宗内弟子倾力反对,大有重新变主和为主战的架势,可殷岚自己却表明愿赌服输,虽从未出山,倒是有江湖儿女的义气。

    赵尽欢对此十分欣赏。

    殷岚极不情愿地跟赵尽欢坐进了马车,魏明将军坐在车外手握缰绳,问道:“大人,出发吗?”

    “不急。那人或许还要等上一阵。”赵尽欢笑着,而后问与之对坐的殷岚,“你说咱现在是拉上帘子呢,还是不拉呢?”

    殷岚的脸颊涨得通红,像此时天边的晚霞,手指互相绞来绞去,就是不肯说话。魏明倒是在外面小声道:“大人……要不还是拉上吧……”而后也不等赵尽欢回应,擅自拉上了马车帘幕。

    在此时殷岚的眼里,魏明就是个大英雄。可惜她身边还坐着个大淫魔,此时正直勾勾地看着她的靴子。殷岚怯生生地说:“我……我只答应给你当护卫……可没答应让你……”她虽未经世事,却也不傻,对自己接下来的遭遇早了然于心,只是还妄图激起赵尽欢的一丝良善。

    “你当然可以不答应。”赵尽欢道,“不过东山剑宗的生杀予夺可是在我的手里。殷姑娘,你也不想剑宗出事吧?”

    “你少糊弄我……剑宗才不会随随便便被你毁掉。”殷岚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要不试试看?”赵尽欢根本懒得跟她摆出什么证据,尽管他的确没有,可殷岚一定不敢忤逆,毕竟赵尽欢可是个十足的恶人,于是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来吧,把你的小脚放上来。”

    “你……”殷岚把手放在靴根处,微微踮脚,可这脱鞋的动作就停顿在此,只见她胸脯不断起伏,眼睛一会儿落在靴子上,一会儿落在赵尽欢身上。

    赵尽欢则不慌不忙,含笑地欣赏着她羞涩的神态。此时哪怕赵尽欢直接握着她的脚踝,把她的靴子脱下,殷岚或许都会半推半就,可赵尽欢偏偏一动不动,只待她亲手或者说亲脚奉上。

    殷岚琼鼻一皱,一不做二不休,以自己都来不及反应的速度脱掉了靴子,露出一双白袜小脚。却还是没有勇气放在赵尽欢腿上,只得蜷缩着脚趾,踩在靴面上。

    若在平时嘛,这白袜小脚挠着也是别有风情,可偏偏是这种时候,赵尽欢怎能满足这若隐若先的白袜呢,他向身后一仰,悠哉悠哉道:“我要挠的是脚底板,可不是袜子。”

    殷岚委屈道:“赵尽欢,你不要太过分啊!”话虽这般说,手还是默默放在了袜口,慢慢褪下,缓缓露出一截浑圆的脚踝。

    赵尽欢则在一旁得意洋洋道:“我说过,妹妹的脚底我定是要挠上一挠的。”

    终于,在极大的挣扎与极慢的动作下,殷岚终于褪下了双足的白袜,却是一直攥在手里,两只可人的脚丫叠放着,还是不肯递给赵尽欢。

    赵尽欢假意道:“你们大师兄的娘子,能掳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到时候啊,在你这儿没讨到的,就只好找她咯……”

    “赵尽欢你这个混蛋!”殷岚咬牙切齿地骂了起来。然则赵尽欢不做声色,仍是眉眼含笑地盯着她,而后作势起身,要去吩咐什么,殷岚则立马把双脚放在他腿上,以便把他按住……只是把他按住罢了,才没有主动把脚给他!

    这双梦寐以求的双脚终于摆在赵尽欢面前,脚背白皙水润,像东山之巅的积雪;脚底娇红细腻,似积雪之上的彤云,尺寸虽小,却也不显拥狭,足趾脚掌匀润有致,只觉精致细巧。脚趾颗颗如宝珠,圆润软糯,带着脚背的皓白与脚掌的红晕,此时含羞蜷缩,像一位以扇掩面的水乡女子。其脚掌与脚后跟的肉垫较薄,整只脚丫像是铺成一张画卷,倒是显得足弓不那么明显,却也瑕不掩瑜。

    赵尽欢看而不挠,殷岚却早已面色酡红,仿佛他的目光便是软羽,一直在脚底扫来扫去。她真想摆脱这种被淫贼打量足底的窘态,却又不敢出声激他挠痒,是羞是痒,可谓进退维谷。

    然而在她不断纠结时,赵尽欢早已用手指在其脚底一勾,问道:“痒吗?”殷岚分明被这简简单单的一下弄得紧闭双眼,发出闷哼,双脚像一尾游鱼猛地一蹦,却还嘴硬道:“还不如之前的点穴呢!看来你也不过……啊!”

    赵尽欢当然不肯放过这机会,又在她细软的足底上刮了一下,而后说:“那可不是普普通通的点穴……算了,说了也不懂。”

    “我如何不……嗯……不懂?”这位东山剑宗首席女弟子,虽然是因女弟子人数少才得以胜任,却仍在痒感下维持着自已的名声。可惜赵尽欢便是轻轻一动,她就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尽欢却不敢用指甲刮得太重,只觉这肌肤轻薄如纸,滑腻如脂,生怕一用力就给划破。于是他将手法改为指肚的抚摸,可这种软绵绵的痒感反而令殷岚面目狰狞,嘴里咿咿呀呀唱个不停。

    原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

    赵尽欢就这般玩弄似的用指肚抚摸着,时不时又用指甲轻轻扫过,殷岚这双脚便是不安分得很,晃来晃去像个不倒翁,时而试图用双脚相蹭来阻止那些为非作歹的手指,可赵尽欢何其老练,怎会被这种手段阻隔,于是殷岚干脆把双脚猛然抽回。

    赵尽欢笑道:“诶好,按之前的说法,先在该去找你们那师嫂的麻烦了。”

    “别……”殷岚立马把脚放回去,“让你挠还不行吗。”

    “不行。”赵尽欢昂首挺熊,微微抬起下巴,“先在应该是你来求我挠痒。”

    殷岚继续咬着贝齿,脸上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才拱手道:“请……赵楼主……挠我的……脚。”

    “嗯,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说罢,却是不挠,而是在座椅下的木板一按,那车板忽而缓缓打开,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来吧,选一个。”

    殷岚看着这些各异的刑具,这种新奇事物对她的震撼已经掩过了害怕。赵尽欢见她不答话,一样一样拾起来问她,可殷岚毕竟没有被挠过,更不知这些刑具的妙用,直到赵尽欢拿出一根翎羽时,她才下意识惊叫一声:“不要!”

    “嗯……我也觉得,这个太温柔了。”赵尽欢打量着这根羽毛,“不过用来对付你这种脚丫,应该还不错。”

    因殷岚的双脚吃软不吃硬,若是用登仙梳一类的东西或许会适得其反。于是这根羽毛便缓缓朝她脚趾缝伸去,还隔得老远,殷岚便早早把脚趾紧扣着,而后双脚微微发颤。

    “把脚趾张开哦,不然……”赵尽欢吩咐道。

    “你……你这个魔鬼!”活菩萨倒是素未谋面,活阎王却有幸在这里挠她的趾缝,她也只好颤抖着,乖乖把脚趾展开,可那羽毛刚刚碰到脚趾头时,她又忍不住缩了回去。

    那痒意带来的威胁远比痒感本身更可怕。

    “嗯嗯啊……嗯嘻嘻嘻……啊啊……”殷岚整条腿都在发抖,却是尽力让那羽毛顺利插进脚趾缝中,尽管中途仍是不经意地夹紧了脚趾,好在羽毛最终还是落在了趾缝根部。她原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可赵尽欢却用翎羽在她趾缝间拉锯着。

    “嗯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哈哈哈哈。”其实赵尽欢只微微动了那么一下就被脚趾夹住了,可殷岚却极为夸张地轻笑了许久。

    “不是你请求我挠的吗,怎地又这般抗拒?”赵尽欢试图抽动那根羽毛,却是毫无作用,只得这样威胁着殷岚,“若不配合,等会有你痒的时候。”

    还有痒的时候?

    殷岚觉得自己已然痒到不行,为整个宗门受着非人的折磨,甚至觉得自己或许已不久于世,宗门应当为她立一个舍己为人的碑。

    可又不敢去赌,只得将信将疑地张开脚趾,但那赵尽欢的羽毛一拉,她便无可忍耐。于是只好用双手把脚趾掰开,供那羽毛随意穿行。

    赵尽欢当然不客气,甚至用羽尖细细拨弄着她脚趾缝的褶皱,他只见殷岚埋头轻笑着,唾液拉着细长的丝垂在车板上,他看不清她此时的神情,但浑身那遭雷劈般的颤抖则是肉眼可见。

    他将着羽毛与脚趾缝的组合当做一把二胡,一边来回拉划着,一边洋洋自得地哼起小曲,曲调还与殷岚清纯的笑声多有叠合,像在为其伴奏。他越是显得轻松愉悦,这弯着腰掰着脚趾头的殷岚便越显狼狈,而她也越对赵尽欢充满怨恨。

    他一直到把这个脚趾缝刷得麻木,便又把羽毛换到另一个里,方才好不容易适应下来的殷岚,又要从头承受这样的痒感,殷岚只觉自己下了地狱,不断在为自己答应赌约的鲁莽而赎罪。而那赵尽欢,则无疑是可怕的地府阎罗。

    再一次更换趾缝,却见到殷岚的手指脚趾起了极大的冲突,继承着东山剑传人的力气,手指脚趾之间斗得也难解难分。赵尽欢却不给她那么多的时间,而是按自己的速度将翎羽缓缓伸进去,再那么一拉,殷岚的笑声攀升几度,握剑的手也掰不开受痒的脚趾,于是羽毛再度停顿于趾缝。

    “哼哼,看来你也觉得这样不过瘾。”说着,他从各种瓶瓶罐罐里掏出一个写着“琼浆”的罐子,“此乃精心调制的蜂蜜,没有寻常蜂蜜那般粘稠,更加丝滑,口感自然更好……”

    口感?可为何倒在我脚上?

    “赵尽欢你个懦弱鼠辈,用宗门来威胁我,算什么英雄好汉啊!”趁着琼浆刚刚浸润脚趾缝,殷岚隐隐猜到了发展,急忙嗔怒道。

    谁知赵尽欢毫不接招,反而引以为傲道:“可偏偏此时害怕的是你。这满脚的琼浆,我可要开始享用了。”他的舌头从脚后跟起笔,舔食那些莹莹悬挂的液滴,而后顺着其流下的轨迹逆行而上,再将其脚趾整个含入口中。

    “哈哈哈嘻嘻哈哈哈哈哈,淫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嗬嗬哈哈……恶鬼,哈哈哈哈哈哈,卑,哈哈哈哈卑鄙,咿嘻嘻哈哈哈哈……”殷岚一下子笑得十分癫狂,没有一丝小家碧玉的样子,也罢,毕竟是习武之人。她拼命想抽出那只被含住的脚,却被赵尽欢双手紧紧把住,而另一只脚胡乱地在空中踢腿,直到一脚踢到赵尽欢熊口。

    “呼呼哈……抱歉……呼呼,我真不是有意的……呼……太痒了……”

    “咳咳,无妨无妨……”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脚的赵尽欢险些落下什么内伤,好在他足够宽宏大量,一边笑着安慰,一边取出一段绳索……

    殷岚趴在马车内,双腿曲折束缚在身后,脚后跟与臀部相靠,双手在背后交叠。赵尽欢满意地品着这个姿势,再度把琼浆倒入,而后用舌头在脚趾缝里来回穿梭。

    仅一下,殷岚便爆笑如雷,她只觉得脚趾钻心的痒,痒不欲生、痒彻心扉,令她后悔长了这十根脚趾。她此时哪里顾得上什么剑宗安危,到了如此切身的利害时,她也只变成了一个普通女子,此时拼命挣扎着,一身习武练出来的力气在此刻派上……并未用上,毕竟赵尽欢已将其捆得牢牢实实,她就像不幸被捞上岸的鱼,在砧板上以极其有限的方式蹦哒。

    可无论如何,赵尽欢的嘴巴的紧紧含着那软糯滑腻的脚趾,发出急促的吮吸声,与那爆笑可谓相得益彰。他时而轻轻用牙齿锯着那圆润的脚趾肚,手指却还要命地在脚底画圈,没了脚趾的遮掩,这足底亦是敏感至极。

    殷岚的身前还放着一小面铜镜,用以观察她的表情,她的脑袋很不安分,不停扭来扭去,无数次重重地以额头砸在软垫上。赵尽欢看了许久,才捕捉到她的表情,只见她双目紧闭,或许此时视觉对她已是无足轻重,嘴巴极大地张开,咆哮似地宣泄笑意,而发丝被汗液粘在脸颊上,如墨散在清水中,倒是为她遮掩了些许丑态。

    “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嗬嗬,别,哈哈哈哈哈,别挠了,哈哈哈哈哈哈,求求,哈哈哈哈哈哈求你,哈哈哈哈哈哈哈……”殷岚用尽力气,才在密不透风的笑声中加了求饶的话语,她的尊严早就被痒感轻而易举地击垮,哪里有什么顾忌。

    这痒感当真是个好东西,能让上一刻还在骂你淫贼恶鬼的人,下一刻就开始哀求不已。

    “殷姑娘真是口是心非呐。”赵尽欢松口,含糊不清道,“先前不是还求我挠痒来着?”

    “呼呼呼……是……但求你别……别害剑宗……呼呼……”殷岚气喘吁吁道。

    “啊呀,这可不行,说好的挠你才放过剑宗的,这让我如何是好啊。”赵尽欢为难道,“你再考虑考虑,我这是挠还是不挠?”

    “呼呼……”殷岚喘气好一阵子,而后再也无法压抑,泪水夺眶而出,大声哭了出来,崩溃道,“呜呜呜,挠吧!呜呜呜哇唔……挠死我好了!呜呜呜……”

    “如姑娘所愿。”说罢,他再度,细致入微地嗦着殷岚的每一根脚趾,此时的殷岚……他已经看不见她的神情,那铜镜早已因车厢的剧烈晃动而倒下,殷岚的哭腔与惨笑不断在嘴里分着高低,本来已精疲力尽的身体再度徒劳地挣扎起来。

    赵尽欢毕竟是位酷吏,心早已不是肉长的,此时对这惨绝人寰的哭笑声充耳不闻,什么我见犹怜,哪里有尽兴尽欢来得自在。

    于是继续细致地把琼浆舔了个干干净净。殷岚如今已全然是在哭,痒感对其已是非人的虐待,只是时不时透着一两声笑,嘴里不断重复着:“呜呜呜哈哈……求,呜呜呜……求你,哈哈哈哈哈,放过,呜呜呜呜,放过我……”

    赵尽欢仍是不停手,甚至又添上一缕琼浆,再度舔舐起来。直至殷岚嚎叫得快要喘不过气,两眼泛白时,他终是心满意足地松开了嘴,舌头在嘴边舔了一圈,道:“多谢款待。”

    殷岚如蒙大赦,可还在低吟哭泣:“呜呜呜呜你这个恶魔,呜呜呜呜呜呜,混蛋……淫贼呜呜呜……”或许小姑娘对于这方面的词汇量就这么点,翻来覆去仍是这几个称谓。

    “殷姑娘,这个时候骂我,可不是明智之举哦。”赵尽欢威胁道。似乎连这句威胁都惹得殷岚生了痒意,她轻笑几声,又立即声嘶力竭道:“不!对不住……我……抱歉!”

    “这才对嘛。”赵尽欢笑着,拍了拍她的脚背,慢慢听着她的哭声变得浅淡。

    ……

    “大人!”这一声不同于魏将军的浑厚,而是文质彬彬,带着些读书人似的浩然正气。

    赵尽欢走出马车,对车外单膝跪地、抱拳在前的殷川道:“放心,她已经睡了。”

    殷川这才把接下来的话说下去:“恭贺大人收服东山剑宗。”

    “此次全靠你周旋其中,算是大功一件。”

    “不敢。全凭大人英明神武,属下不过尽些薄力。”

    殷川之功,一在于趁赵尽欢与剑宗众人比试败落,剑宗众人轻视狂悖时,提议将其羁押,闹大了矛盾。

    二在于趁大长老骑虎难下时,诱导其给众弟子护全家人的承诺,而后借下山探查之时劫走大师兄之妻,引发宗内恐慌。

    至于其在弟子中不断引导舆论,或是提示大师兄那绣鞋中的羽毛,以及让宗内相信当真有大军驻扎,此间种种已无需再提。

    魏明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活生生被震惊成了一尊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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