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不会候在尧舜安家门口,等了一天。
在日出月落的轮回中,他打死第N只蚊子,并考虑是否要血洗净身施以苦肉计,再用泪水洗涤寂寞空虚的心灵。这种“决战境外”的战术概念,不要自尊、不在乎她是否有别的男人、只要她回到他身边、他们两个人恢复从前快乐日子的做法,全因他爱她!
郁怪他的心比钢板还厚,以至于丘比特射了两支箭,才让第二支箭肘入他的心。
他当时耍什么酷?他应该把那该死的小子抓起来狠打几顿,再要尧舜妥二选一才是。
不然他也不会感觉整个人如同失心疯般,每分每秒脑子里绕着她灿笑如花的娇靥……和当初被范承欢拒绝的情形比较起来,他想念尧舜安的心情直如山哄爆发、海水倒灌。
要不是范承欢一句话点化他,恐怕他单纯的脑袋还呆呆地犹自忍受着思念之苦……可是这样的醒悟会不会为时已晚?
那天的巧遇,他是那么的残忍,她装坚强的模样又那样惹人心疼……如果她要以暴力来惩罚他,他是一百个愿意──才这么想着,顾而康又打死第N+1只蚊子。
幸好洁僻之人必有后称,他自备的一瓶矿泉水可以派上用场洗洗手,再洗洗他越看越苍凉的脸孔。
“舜安,你赶快回来吧……我的矿泉水快用完了……”顾而康低声嘟嚷,跌坐在种满玫瑰花的门口。
为了表示他对道歉及追爱而来的重视,手长脚长的他特地西装笔挺。但如今西装袖子被他挽至手肘,白衬衫钮扣解至第三颗,裤管灰土斑斑,一张俊庞淌着水珠,颇有几分落难王子的味儿。
二十六个小时不眠不休不吃、只喝矿泉水的情形下,顾而康开始觉得天上的星星多了点……它们都有伴,只有他,孤孤单单……
突地,引擎声由远而近,引得顾而康振奋起来。
“舜安!”他抛开手中的矿泉水瓶跳起。
几秒后,一台红色莲花跑车停在顾而康面前,下车的人真的是他期待已久的尧舜安。
她依然红得紧,红色紧身衣,及露出一边雪日大腿的料衩红裙。
可是下来的不只尧舜安,还有一个讨人厌的碍眼家伙。
“舜安,这个人……”中年男子看见守候在尧舜安门口的颓汉。
“我不认识他。”在看见顾而康的刹那,尧舜安原本开心的表情,瞬间换做冷然。
“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讲?我们进去。”尧舜安朝身后的男子道。
眼见绝色的衮红人儿就要偕男人进入屋里,顾而康拉过尧舜安,抢先一步闪进屋内,当着潇洒男子的面甩上门,并锁上它。
“放开,否则我要报警了。”尧舜安艳艳的俏脸依旧冷绝。
“我不放。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顾而康倚着门板,和那双狂艳、艺术品般的眸子对视,双手紧紧握住她双臂。
他嘴里吐出惶惶不安的歉语,“我先说对不起,希望你原谅我!”
尧舜安骤然一愣,显然没料到他第一句话是这般委曲求全的低哑。
沉沉的嘎哑里装满了期盼、彷徨、无助、颓暗、迷离,以及柔情。
那不正是她这些日子来的感受?
每一天期盼,每一小时彷徨,每一分无助,每一秒颓暗迷离,和宛如陷进水深火热的柔情里……都是因为他。
然后,她知道她爱上了一个人。
不同以往靖蜒点水般、主控权在她的恋爱。
她以为爱上一个人,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但自尊不容许她先低头。于是她自毁武功,砸了心理医师“以柔克刚”、“正面迎视问题”等牌子,将万缕情丝抛诸脑后,努力认真工作,感情也在那刻画下句点,寿终正寝。
“我再说一次::我不认识你!请你出去。”那日他把话说得如此绝情绝义,她不是圣人,不可能如此轻易简单就原谅他。
水亮的眸子带着决裂,尧舜安伸手要去开门,但整个人被顾而康抱住。
“安,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好,我该打!你打我好不好?打我让你出出气?”他拉着她的手去掴自己的脸颊。
“别叫我安!”他凭什么唤得这么亲昵?!
“请你出去。外面那个人才该站在道里,不是你。”这小子铁定又遭范承欢抛弃,才来投靠她。
“我不准!”男性的气息吹拂在她莹白如雪的丽颊上,眸子倏地暗沉。
“我不准他进来,也不准其它男人接近你!”狂狂烈烈的宣示完毕,他把她抱得绍实,唇冷不防地压止她的。
尧舜安愕然一惊,想要挣扎退开,却听到他传来闷笑声。
“现在我每天都有锻练身子,健身房所有的器材对我都不成问题,也有回柽风武馆习太极拳。你说过,男人就要有格斗技巧,才能保护心爱的女人……你看我现在有没有力大如牛,有没有一百分?”她的脸被固定住,挨着他的俊容,用鼻子点擦她的,笑得佛光普照。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还是不认识你。”尧舜安使尽气力抗拒,发现他果真力大如蛮牛。
她越是扭抗,他将她搂得越紧,两人密不可分,并摩擦出乱流般的热气。
由于尧舜安习惯屋内一天二十四小时开着冷气,所以这热气并不是流汗般黏腻难受,而是心跳不规律般的缺氧。
眼见顾而康脱胎换骨般不再斯文有礼,连唇畔那抹勾笑都教人脸红心跳,尧舜安不禁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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