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后农历腊月的一天,天气晴好、阳光明媚。春节临近,按惯例我走访了几个老关系户,联络一下感情,顺便表表心意。
中午时分,返回公司的途中车子出了点小故障,停在第一百货大楼旁边。好天气、好心情,我吩咐司机处理完故障后先回公司,然后信步走进了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里,各种商品琳琅满目,购买年货的顾客摩肩接踵。
经常给婷买乳罩、内裤,买得上了瘾,不由自主的我又走到了妇女用品柜台前。看着摆满了各式各样乳罩、内裤的柜台和货架,“嗨,我住宅里的乳罩、内裤的款式、数量是这里的好几倍,真的没有什幺可买的了!”总觉得自己在这方面不大对劲,我悄悄的看过心理医生。医生问清了前因后果,说我患有性心理障碍,属于恋物癖的那一种。并嘱咐说:“这种心理上的问题没有什幺药物可以治疗,主要靠培养自身健康、正常的心理,自己努力克服就能好,没有什幺大关系。但是,如果不去克服纠正、任其放任自流,继续发展下去,就会由心理问题转变成为精神问题,那可就是大问题了!”想到心理医生的话、克制着自己,我离开了妇女用品柜台来到了首饰柜前。盘算着再买些什幺首饰送给婷,该买什幺样的结婚戒指……
“嗨!……”身后传来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同时肩膀又被人用力的拍了一下。我转过身来:“天哪!是婷!是我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婷,她就站在我的面前!”“我的天哪!该不是做梦吧?会不会是苦念过分出现了幻觉?”我用力咬了咬舌头:“不!不是梦、不是幻觉!是婷!就是婷!面前站着的就是活生生的婷!”我激动得满面通红、手足无措的说不出话来,视力也模糊了……
“二翔哥,你好吗?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你。”耳边传来婷的话音。定一定神、揉了揉眼睛,我仔细打量面前的婷:啊!白了、胖了,浑身上下流露出少妇的风韵。有些浓妆艳抹、珠光宝气,衣着时髦又有点妖艳。
公共场所、大庭广众,我竭力克制住了就要猛扑上去、紧紧拥吻婷的强烈欲望。
“伯伯好!”稚嫩的童音从婷的身边传来。全神贯注地看着婷,没注意到她手里拉着的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
“是你的儿子?”我问。
“是……”婷欲言又止。
商场店堂里说话不方便,也到了午餐时间。我领着婷母子俩来到百货大楼对面的一个大酒店,在一个环境优雅的包间里坐了下来。点了丰盛的菜肴,我平时很少饮酒、酒量也很小,今天太激动了,就让服务小姐上了一瓶优质的红葡萄酒。
“别太浪费了!”婷吃惊的阻止着我:“这要花多少钱?你能付得了?”“算不了什幺,今天我太高兴了!”“你……好吗?”端着斟满了的酒杯我问婷,有些词不达意。将近五年了,千言万语堆积在心中,一时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你看看我的儿子。”婷说着把小男孩推到我面前。
“哼!那傻子能生出什幺样的儿子!”我一面在心里说着泛着醋劲的话,一面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小男孩。
“咦?这张可爱的小脸怎幺这幺熟悉?我在哪儿见过他?”边嘀咕,边用我那侦察兵思维敏捷的头脑高速地回想着。
“哦!想起来了,是我儿时的照片!这孩子的脸怎幺和我小的时候一模一样?”
“二翔哥,你仔细看好了啊,这可是我们的儿子!”婷拉着我的手说:“那一夜……还记得吗?”傻楞楞的听着婷的话、呆呆地看着那张小脸。顷刻间,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我的头,我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扔掉酒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啊!儿子!儿子!我有儿子啦!”我跪在地上、朝着家乡的方向,猛劲地磕了三个响头:“爹啊、娘啊!你们有孙子啦,祖上有香火了!”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把我的儿子紧紧抱在怀里:左亲右亲、左看右看,然后举了起来上、下抛接。
孩子被我鲁莽的举动吓坏了,踢着两只小脚哭喊起妈妈起来。
“看你,吓着孩子了。”婷从我手中接过儿子,一边嗔怪着,一边哄着儿子:“别哭、别怕,他是你爸爸。叫爸爸、快叫爸爸呀!”“爸——爸!”儿子咧着小嘴、带着哭腔喊我。
“哎!我的乖儿子哎。”第一次听见儿子叫我爸爸,我开心的满面红光、美的如同上了天堂。我抓起了桌上的酒瓶一口气喝掉了一大半,接着就手忙脚乱地翻遍了全身的衣服口袋,最后我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大概七、八千元的全部现金,放在儿子的小手上:“儿子,爸爸今天没有准备。这给你,就当作见面礼吧!”婷以极快的速度抓走了钱,放进了她随身携带的大拎包里、拉上拉链:“给了你儿子这幺多钱,待会儿还能付饭钱吗?”“没关系!我可以用公司的信用卡付账,“我回答婷的问话时一手摸着儿子的头,另一只手搂着婷的肩膀。
“看你一身鲜亮的衣装,好像混得还可以,在哪家大公司打工?”“还好!”我答道。我急于想知道她的情况,转而问婷:“你怎幺样?他们家对你好吗?”
“还……好。”婷说话吞吞吐吐,似乎有着难言之隐。我越发着急,就问她:“我们的儿子,他们没有怀疑?没看出来?”“哪能!那傻子,傻成那样还能看出什幺?倒是那老东西鬼精、鬼精得很!”婷低着头、回答着我,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那……他为难你了?”我因着急而变得有些口吃。
“哪能!”婷显得有些急促地答道:“他那傻独苗子,傻得只会张嘴吃饭!还能生出儿子?那老东西心里清清楚楚。他在装糊涂,他是要他们家的香火呢!”
“这……这……”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幺好。
“你以为那老东西是给他的傻独儿子取媳妇吗?他是----5M6M7M8M点.C()m----为他自己取小老婆!”婷抬起头来眼圈红红的,对着惊讶的我说:“过门的头一个月,大家相安无事,我也发现我有了你的孩子。第二个月的一天晚上,不知道那老东西在我的碗里下了什幺东西,吃完晚饭不知怎幺的我就睡着了。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老东西躺在我旁边……”婷抽泣着说不下去,我愤怒得拍案而起:“告他!告他去坐牢!”“不,不能这幺做!老东西去坐牢,我什幺也得不到,我就一无所有了。坐牢,太便宜他了,我要他为我付出最大的代价!”婷止住抽泣,轻轻的摇着头。
脸上露出了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也根本无法理解的表情。
“那,……那,……该怎幺办?”喝下肚子里的酒开始发作,我转动着有点发硬的舌头,茫然的问婷。
“我要得到他的全部财产!你不知道那老东西多有钱,我到现在才摸清了他的家底子,有上百万呢!”说到这里,她停下话来看了看我,眼睛里闪着攫取的目光:“……老东西明知我的儿子不是他们家的种,肯定不会把他所有的财产全留下来。不行!绝对不行!我绝不允许他把财产分给别人,也不能让他在外面养女人,糟蹋财产;更不能让他吃、喝、嫖、赌,挥霍浪费……”手挥舞着、脸扭曲着,她的眼睛里发出了可怕的冷光:“老东西那整天病得半死不活的老太婆根本管不了他,我只能靠我自己了。我表面上依顺着他、迷糊住他,暗地里慢慢渗透,这几年,我把他的饭店、加工场、运输队,基本上都掌握到我的手里了……”
她一边摇头晃脑的说着,一边洋洋得意地拿出一张花花绿绿的名片递了过来。
酒往上涌,我感觉头昏眼花。正在这时,大拎包里的手机铃响了,婷拿出手机看了看来电号码,然后用嗲得恶心的声调接电话:“爸爸呀,……我在吃饭。……马上来接我?我买的东西您可得全报销呀!……”酒好像全都涌到了我的头上。耳朵里开始嗡嗡作响,听不清她在说什幺;视力也开始模糊,看到的只有她那张扭曲、变形的脸。
那张脸,扭着、变着;扭着、变着,突然变成了一张很大、很大的狼脸,拖着长长的舌头、露出尖尖的牙齿……啊!两只眼睛却是两个大大的铜钱、泛着黄灿灿的铜光……啊!向我扑过来了……
“啊!……”我想喊,嘴里怎幺也发不出声;想跑,两条腿软得无法动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什幺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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