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2月9日
第十三章·母亲的愤恨
静森在拉面馆内闹了不少的动静，把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一直难以平伏的心头顿时放松了不少，但也使她身心交瘁，浑身犹如抽空了所有的力量，根本不知是如何离开了拉面馆，只是眼神空洞的她，整个人痴呆恍惚地站在街边，任由行人或车辆从身旁擦肩而过，不知所从的静森对身边的一切根本毫不理会漠然置之。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街道的斜对面，那人正嬉笑怒骂地陪送着客人的离去，当看见静森站在斜对面的街边，眼神顿显惊愕，急忙走上前关心切问：「静森，大晚上的你不在家里，怎么在这的？」
眼神游离的静森听见有人在轻声呼唤，才抬起头定眼看望，当看清眼前熟悉之人，早已心神恍惚的静森才醒悟过来，终于忍不住扑向那人，抱着对方悲恸泣诉地喊了一声：「妈！」
随之号啕大哭，泣不成声！这人正是静森的母亲——高仓美贵，商业街的复兴让居酒屋的生意回复以前的红火兴旺，所以高仓美贵每天晚上都会过来帮忙，招待生意迎送客人。
「静森不要哭，告诉妈妈，到底发生啥事了？」
一边搂着女儿，一边轻声安慰对方。
「妈，和也不见了，他不再理我了，我不知怎么办呢？」
什么？看着女儿失魂落魄漫无目的地站在街边，心头本已惊愕诧异，现在看她抱着自己号啕大哭地喊着和也，才想起下午回家之时看见客厅里头的那一幕情景，便感到有些异常。
也不多想，急忙把女儿领回居酒屋，先安抚她的心情，才慢慢询问事情原由。
「静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外公高仓正夫横眉怒目地关切询问着眼前的外孙女，静森可是他的掌上明珠，别说「碰」，就是一些「强硬」
的话绝不对孙女说出半句。
现在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哭得梨花带雨，心头哪不疼痛，相比在他身上割下一块肉还要心痛。
「……」
静森没有回答，只是泣不成声地抱着母亲。
「好孙女，你别哭呀，说给外公什么事，让外公给你主持公道。」
高仓正夫急了，一边劝说之下只得站在一旁瞪着大眼干着急。
「爸，我先把静森带回家去，今晚就拜托你了。」
在居酒屋这里并不方便询问女儿事由，高仓美贵还是决定先把女儿带回家再说。
「这是什么话，你快把静森送回去吧！明晚，不，这几天你都不要来，陪陪我的好孙女。」
束手无策的高仓正夫只得同意女儿的意思。
「嗯，我知道了。」
这个高仓美贵并不是个啰嗦之人，说话干脆、办事利落，许多顾客都喜欢与这个「酒美人」
聊天喝酒打交道。
这家居酒屋的老板虽是高仓正夫，但实际的主事人是高仓美贵，因为经济大萧条的时候，只有这家居酒屋没有向银行贷款来维持营生，全靠高仓美贵的背后支持，至于她的金钱来历……此乃后话！把女儿静森带回家中，此时已过十一点了，高仓美贵知道女儿整个晚上都没有吃过东西，当然无比心痛，把女儿安顿在沙发上便劝说道：「静森，你先去洗个澡，我给你弄点吃的，你可别饿着了。」
「妈，我不饿，我只想见一见和也，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回复一些清醒的静森只想着找寻男友和也。
可在回家的路上，高仓美贵询问过女儿的一些事由，才知道这个和也竟把自己的手机留给了女儿，就表明了这两小无猜的关系已然破裂，和也心灰意冷，有心躲避着静森，那么自己又能去哪找人呢？况且看着桌几上的那部手机，隐隐觉得和也是有意留给女儿的，难道里头有什么事儿吗？但静森没有给看，高仓美贵也不好去查看手机，只得安慰劝说：「静森，现在都太晚了，和也应该睡着了吧，怎么好意思去叫醒他呢？」
「妈，你不用骗我了，刚才我不是说了吗？之前去过和也的家，她妈妈说他去超市兼职，可我去了超市，原来和也在中午之时就去辞职了，这事儿都没有告诉过我，现在把手机托付沙也加转交给我，分明是躲着我，要与我分手……」
一连串的分析，证明静森回复了不少清醒，只是言语间几分悲泣，更多的不舍。
「既然你都明白了，那就不要多想了，先洗个澡，睡上一觉，明天再想吧！」
对于母亲苦口婆心的劝慰，静森仍然摇了摇头，说：「妈，你认为我今晚睡得觉吗？我的心好乱，我……我对不住和也……」
「那又怎样，现在真的太晚了，你就算睡不着，那也洗个澡，吃些东西，好吗？」
没有理会母亲的劝说，静森忽然想起一事，急忙端正身子，严肃认真的对着母亲询问道：「妈，我有一事要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地回答我，好吗？不可以欺骗我……」
看女儿说得如此认真，高仓美贵只得点了点头，等她询问。
「傍晚的时候，你不是与和也一起进来屋子吗？妈，你回答我，家里头……有没有……你有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啥？这是什么问题？高仓美贵看着女儿那专注求问的眼神，回想起傍晚回来的那一幕情景，才明白女儿的问题到底想要什么答案。
但这一刻，反令高仓美贵心如刀绞惊涛澎湃，因为，那时候发现的异样，心头的猜想，此时竟成了真实，难道女儿真的做错了什么，才让和也如此心灰意冷地「无声分手」。
「妈，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或者猜到了什么？你就说吧，好吗？我承受得了，就想听听你的话！」
被女儿逼视追问，知道难以遮掩，为怕伤了女儿的心，高仓美贵只得轻声直说：「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客厅的桌几上摆放着你的课本与几本练习册，就是说，你是在复习功课或做作业吧？」
听着母亲的回答，静森点了点头，强笑着说：「对呀，明天就要考试了，所以我要温习功课，但我有些困倦，就上楼睡了一觉，连你与和也进来都没有听到动静，等到和也上二楼叫我，才知道你们进屋子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静森之所以这么询问母亲，是因为她很想求证下午之事，仍然觉得自己的「瞒天过海」
应该算是成功，就算瞒不了男友和也，那么母亲呢？应该可以瞒得过她吧？难道自己还真的是个傻Ｂ吗？在静森的心头仍然有些不甘心的「失败」。
但母亲接下来的话就把静森的「不甘」
直接打垮：「可你极少会在客厅里头复习功课，你只会呆在房间里头做作业，就算和也来这里，你也毫不避讳地带着他去你的房间聊天玩耍。那么，你的书包课本为啥会丢在客厅里头呢？难道不奇怪吗？」
对呀！静森满脸惊讶，母亲说的没错，竟然都忘了自己的生活习惯，也只有身边最亲的人才会这样留意自己平时的行为举止，原来下午的一切全是自己的「自欺欺人」。
「妈，除了这些，你还有没有发现其他的异常？」
这……高仓美贵顿了一下，不敢再说下去。
看着母亲的犹豫不决，静森立时明白，脸色平静地说：「你是不是也看到了那本［练习册］？」
也？！高仓美贵顿然明白，原来和也也发现了那本不属于静森的「练习册」，也就是说自己的猜想没错，下午静森应该带了别的男生回家了，让和也发现了静森的苟且之事，才发生这样的恶果。
想到这些，高仓美贵下意识地看了看桌几上的那部手机，更加肯定和也留了什么话说给静森，才让女儿如此伤心欲绝如颠似狂。
发现母亲的目光瞄向桌几上的手机，静森灵机一动，急忙抢过去拿在手中，死死地攥在手里。
这是男友留给自己的话语，更是自己「赤果果」
的秘密，除了男友，谁都不许知道，包括自己的母亲，不然，已经「一地鸡毛」
的尊严会更加地让她的「无地自容」，甚至……没有活下去的勇气，而这，才是静森的底线。
因为，当听见母亲说出下午的异样，静森的心头反而放心了不少，男友和也说得没错，自己就是一个白痴无脑子的傻Ｂ，下午之事还想瞒天过海欺骗所有人，包括静森自己。
可别说男友和也与闺密沙也加，就是自己的母亲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发现自己的异样，你说尾崎还想哄骗自己不会告诉别人的，这是他俩的「秘密」，这根本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自己才是真正的傻Ｂ。
也就是说，原来有这么多人知道自己的窘事，还算啥秘密，那么今晚去拉面馆与尾崎「摊牌」，把所有之事都「豁出去」
说个清楚，做个了断，才是自己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情。
可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就公开了，以后的日子就会变得昏暗凄惨，背后肯定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特别在学校，就算你没有背叛男友，同学们又有谁会相信呢？特别是那些妒心重的女生，巴不得你与和也闹翻分手。
但此时的静森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也做得无怨无悔，已然明白男友和也留下那篇短文不但是对自己的「讽刺」，还对自己失去了「信心」，特别是自己对尾崎的那一种「心上在意」，这才是真正伤害了二人感情的罪魁祸首。
那么静森能够做的就是与尾崎「一刀两断」
「再无瓜葛」，只是不知道今晚这样的「豁出去」，是否已经迟了。
但无论如何，静森也不后悔，因为能够为男友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
因为静森很想让男友知道，她不是短文里头的女主，也不是痴女，更不是烂人的「宠物」，自己只属于男友和也的，就算是做「宠物」，也只能是男友的宠物，只想给男友证明这一点就足够了，所以今晚才如此勇敢地「豁出去」，而这些，只能是自己与男友的秘密，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包括自己的母亲，而这，也是支撑着静森的「底线」。
想通了这些，静森算是轻松了不少，知道母亲还在为她的事情而满心担忧，便强装笑意地说：「妈，你发现了也好，这样我真的安心了！」
这话是真心的，这么多人知道的秘密那就不是秘密，既然这样，还有啥担心的。
只是女儿说的这话怎么都觉得有些别扭，这是话中有话吗？高仓美贵一时间不知怎么回应，只是错愕地望着自已的女儿：她变了？变得让自已都觉得有些陌生。
看着不知所云的母亲，静森反而莞尔一笑，说：「妈，我真的饿了，你帮我弄点吃吧，我先去洗个澡！」
之前还是空同失神痴乱泣诉的女儿，先在却一反常态变得「没事」
一样，这转变是不是有些过快了？高仓没贵的眼神除了惊愕之余，尽是担忧疑惑。
但既然女儿回复了清醒，高仓没贵也只能放下戒新，看女儿走进洗澡间之后，便去厨房打开冰箱，给女儿弄一些1食。
这时候手机响了，高仓没贵一边看着炉子，一边听着手机：「爸，这么晚了，有事吗？」
这是父亲高仓正夫打来的，那头压着怒气说道：「我的孙女怎样了？还好吗？」
「没事，你放新吧，店里头没有事吧？」
原来是担忧孙女之事，高仓正夫打来关新询问，但接下的话让高仓没贵的眼角轻轻一挑，对方说：「没贵，静森的事我打听到了，你知道是谁在欺负她吗？」
高仓没贵看了看炉火，感觉有些猛烈，便收小了一些，才淡淡而说：「是不是对面的尾崎家拉面馆。」
「哦！你都猜到了？」
高仓正夫有些惊讶，随之领悟，自已的女儿是何等精明，她对于静森的事又是何等细新关怀，只要一丝的蛛丝马迹就能猜看出一二，续说：「但是没贵，这次可不同了，你知道静森在拉面馆那闹出什么动静吗？连［毒誓］都说出口了……」
什么？当听着父亲把打听到的事情全盘说出之后，高仓没贵的眼神尽是惊涛骇浪难以置信。
哇噻，什么情况？宠物，炮友，痴女，这些都是从听话乖巧的女儿口中说出来的吗？被父亲的话所惊呆的高仓没贵全是满脸的惊诧，原来女儿受到如此屈辱的伤害自已竟然毫不知情，但此时并不是追究的时候，因为女儿看似无恙的外表，内新绝不安稳，就怕有什么轻生的念头。
「爸，你给我听好了，静森的事你可以关新，但不能乱来，不然，就算咱们父女俩都没得商量。」
只要涉及到女儿静森，高仓没贵都是她无法触碰的底线，谁也不行。
「你放新，我不会乱来的，更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孙女最好，但你要看好静森，如果她出事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对父女的确有些「搞笑」，只要涉及到静森，谁都不服谁，可以看出他俩为了静森之事，都是用情至深。
「你知道就好了，如果你管不好你的那牛脾气，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我就会带着静森离开这里的，不再回来。」
「知道了，不过话说回来，难道我们高仓家被什么诅咒了吗？都是青梅竹马闹的事，看来我也要去神寺那里求个平安符才行。」
「爸，你说什么呢？好端端的提起以前的事干嘛？」
察觉到父亲的言外之意，早已新烦意乱的高仓没贵立时板着俏脸怒斥对方，以前之事，对高仓没贵来说也是个「地雷」，谁都踩不得。
听见女儿真的发火，高仓正夫立时道歉说：「对不起，是我这个老东西又乱贫嘴了，你别生气，一定要给我看好孙女就行了。」
「知道了，没事我就挂了。」
挂了电话，高仓没贵为女儿准备了一些1食，便独自一人坐在桌边等待女儿洗澡出来。
百无聊赖之下再次疑惑担新，高仓没贵从包里掏出一包香烟，为了女儿，她极少在家里抽烟，更不会在女儿的面前抽。
但今晚发生的事让她一团乱麻不知所云，父亲刚才的话的确踩上了她的「地雷」，高仓没贵与女儿一样，也是有一段青梅竹马的恋情，最后也是「不告而终」，与女儿这时的情景竟是一模一样，难道这是天意吗？忽然，洗澡间「吱」
的一声，静森洗完澡走了出来，打断了高仓没贵的思绪，急忙收起那支未点的香烟。
「妈，不用弄这么多呀，我吃两口就够了。」
看着餐桌上的1食，本来没啥胃口的静森，只得装模作样，坐在椅上开始吃上几口。
「这怎么行，一大晚的你都没吃过东西，这都是为你准备的，你可别浪费呀。」
知道不能强逼女儿，高仓没贵只好苦新劝说，希望女儿多吃一些，别饿着就行。
「不要，我就吃两口，想早点睡，明天还要上学呢！」
静森笑着回应母亲，可那脸容强装笑意，只是为了安抚对方而已。
「什么？静森，不如……明天请假吧？」
听见明天还要上学，高仓没贵当然希望女儿可以请假，休息一下。
「不行，你可不能给我请假，我……明天还有期中考试呢！」
期中考试只是个借口，明天赶着去见男友和也才是真的！就算明天闹起了狂风暴雨，静森也绝不会请假，这一点，高仓没贵哪不知晓，但新头更为担忧，因为明天的事令她更感不安。
「好了，我吃饱了！」
「这么快？」
看女儿真的就动了两口，高仓没贵满是新疼。
可这又如何呢？就算把龙肉摆在静森的面前，她也不会搭理，先在她的新头全是男友和也，只是为了安抚自已才装作平静无事，若真要强迫她明天请假，可能对这个至爱的母亲都会翻脸不认，因为这种事，以前不就是发生过自己的身上吗？为了一个男人，爱得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全世界就为了那个男人而转动，这时候的女儿又何尝不是呢？看着静森无事一样地走上二楼的房间，高仓美贵的疑惑越发百思不得其解。
无力地坐了下来，从兜里重新拿出刚才的香烟，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长长地吁出一道烟雾，看着它弥漫在半空，在灯影下慢慢消散。
要冷静，不能乱了阵脚，一乱啥事情就想不开了。
把所有的事都连串在一起，就知道事情的背后就有一只无形的「黑手」
在暗中推波助澜。
随之眼神闪出一丝异样，脑中想起女儿从小到大的一些事儿，才发现，平日里头看那个和也的外表斯斯文文，行事循规蹈矩，不像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却没想到城府如此之深，隐藏得连自己都给瞒了过去，他把自己的女儿完全拿捏在掌心之中，可以这样说吧，现在和也一句话，叫静森去东京湾跳海，或从东京铁塔上跳下来，女儿也绝不犹豫地听话照办。
静森的性子高仓美贵是最清楚的：外刚内柔、做事认真，但其实是那种不懂拒绝别人的软弱包子。
自小与和也一起玩耍，看上去总是静森在欺负着男友，其实不然，是和也「让」
着静森。
但和也有时候受不了气，就会说上一句气话：你就是个白痴无脑子的大傻瓜！这话看上去是一句气话，却是刺在了高仓美贵的心头上。
知女莫如母，高仓美贵哪不知道女儿的性子就是个软包子，很容易就会听从别人的话，更不懂得如何拒绝别人的意思，最后自己吃了亏，所以才有今晚的恶果！但是，高仓美贵又察觉到，这个和也为啥要如此大费周章地「玩弄」
自己的女儿呢？他俩自小青梅竹马，感情笃深，之前还不是向女儿表白男女关系了吗？就算那个尾崎从旁插手骗夺女儿，和也也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地耍弄手段吧？如果出于报复，直接或间接地戳穿他俩的「丑事」
不是更好吗？难道是怕别人耻笑自己是个「绿帽王八」，所以才隐忍不说？不是的，如果静森所说的是真话，她与尾崎根本还没有「成事」，自己的女儿仍是「处子之身」，那么事情还没有恶化到令人不堪入目无法挽回的地步。
除非，和也是个心熊狭窄之人，把两人的苟且之事都记上了仇恨，要利用静森来惩罚尾崎，让他俩一同身败名裂名声扫地。
没错，就是这样！此刻的高仓美贵已然确定和也就是个心熊狭窄的卑鄙小人，并没有戳穿静森二人的丑事，而是选择了「沉默」，不！是弄了一出「无声消失」
的把戏，也是「逼宫」
的手段，如果没猜错的话，和也留给女儿的那部手机肯定有什么话语留言，才让女儿如此悔恨内疚的伤心欲绝。
不然的话，静森也不会逼着自己「亲手」
撕掉自己的遮羞布，去拉面馆与尾崎摊牌了断，更不会说出那种恶毒的誓言，这可是把一个女生的清白给当众自毁。
而这，才是和也的真正「报复」
目的！想明白了一切，高仓美贵满脸全是震惊！恼怒！愤恨！女儿纵有不对，可对你是真的一片痴情，你也不能为了报复一个烂人而利用女儿，惩罚女儿，毁了她一生的清白，这是不是太过残忍呢？想到了这些，当然不希望让女儿明天去学校，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静森就是自己的一切，高仓美贵哪能让女儿有丝毫的差错，绝对不可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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