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时云来了。用她自己的话说,安知自己的心血来潮不是他人命运里的
一部分。她不甘心看着你这样永远被我忘记,所以选择在截魂为三之前来青鸾斗
阙找我。
或许算是对于你帮了她们的报答,或许不是。
总之那时当我醒来的时候,早已经脱离了混元金斗的世界,而那一体三魂的
姊妹已经离开了凤凰山,留下我独自一人卧在那片茵茵的绿里,身下是我的泪水
和淫水。
云给我留下了一小片丝帛,那是那个蚕丛人所遗巨茧上的天蚕丝织就的。她
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遵从命运,等在这里,把它交给下一个让你心血来潮的人,和他一起打开
它,那时候我们会再见。」
……
从那以后我又等了多久?同样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再次心血来潮的时候,
恰好有一道遁光刚好飞过凤凰山。
他用的是土遁,而这里木气氤氲旺盛。
五行之中,木能克土。
所以在我心血来潮之际,那个年轻人已经被拉入了斗阙之中。
他面如淡金,脸庞线条深刻,双眉之间立着一道微合的竖瞳。我几乎可以想
象到他的天蚕丝道袍下面线条完美得有如雕刻的肌肉以及那条硬挺入枪的阳具。
「我是龙吉,西王母的女儿。这里是青鸾斗阙,我闭门思过的地方。」我对
他简简单单地说,「你是谁?来自哪里?」
「弟子杨戬,来自西岐。」他很有礼貌的回答。
「茧……吗?」我自语。
「公主见笑,这不是个太常见的字。」他显然没有听懂我的话。
「你来自哪里?」我又问。
「弟子来自西岐,要去……」他很好地压抑了自己的不耐烦,而我把他打断
了。
「我是说你的故乡。」
「巴蜀。」他简单回答,眼光掠过我几上的天蚕丝帛,又补了两个字,「蚕
丛。」
在他话音里,那丝帛就飘啊飘地展开,其上五光流彩,开始勾勒出一幅幅画
面:
——小女孩模样的琼骑着鸿鹄鸟,边大哭边朝对面五龙沉香辇上的老者冲去,
嘴里喊着「交出那个强盗,还我哥哥的珠子。还我哥哥的命。」,而那老者只是
满脸不屑地丢出了手中那柄珠光宝气的如意,让它如山般压下。琼似乎很害怕,
想逃,却避无可避,大哭着被镇压成一张帛片,随即化为齑粉。
——脸庞显得瘦削了一些的碧抿着薄嘴唇,双眼喷火,充满仇恨与怨毒,一
言不发催动花翎鸟。她左肩肩头血肉模糊,似乎被什么动物狠狠咬过,但她却浑
不在意,只是把手中雪亮的长剑拼命刺向面前的老者,疾如流星地将对方胸口一
剑洞穿,却惊诧地发现所见不过是幻象,自己已经连人带鸟撞入了一个锦盒之中,
而花翎鸟的脚爪和她如莲的赤足已经开始渐渐化成血水。她忽然仰面大笑,扯落
了自己的青色心衣,将其高高抛起,随即反手一剑刺入自己高挺的胸膛,而后狠
狠一旋再拔出。与此同时,空着的那只手则把自己的一头如瀑黑发拢到一侧,在
她拔剑之后,鲜血尚未从胸前伤口喷出的时候就再回剑往颈间狠狠一勒。她的动
作如此快,也如此决绝,直到长剑切断喉咙,那青色抹胸才飘落到脚下的血海之
中。而随着她那一声终究没有喊出的「哥哥」,碧的身体变得扁平如纸,漂在了
血海海面,继而才完全融化。
——九曲黄河岸边,孤独的云那张端庄秀丽的面庞上无悲无怒,只有绝望和
不屑,任由一块夹风带火的蒲团把她凭空摄起,而后就是一座大山镇压而下,将
她困在一间石洞里面,而后就是四面八方传来的让她悔过自新,顺应天道,否则
难逃榜上有名的声音。而她却只是笑,先解下了抹胸,再褪下了长裙,分开双腿
在满耳的道学声中搓乳揉阴,丝毫不顾及形象地放肆自渎,发出的放浪呻吟几乎
盖过了所有声音。好半晌,结束之后,她起身跪坐,抽出了发髻上的一枚金簪,
让那一头长发倾泻而下,而长裙则化作一条青绳,绑住了自己的两条大腿。金簪
在她手中化成一把匕首,她一脸平静地将它刺入自己的左下腹,横拉到最右边,
而后抽刀出来,重新刺入上腹再向下压,直到耻丘。腹裂血迸,脐分肠流,而云
则始终如玉像般笔直跪坐于血泊肠堆之中,失去血色的双唇不停翕动,似乎一直
在重复着一个「茧」字。
丝帛开始无火自燃,化为飞灰。而那个蚕丛男子则在我面前拜倒,开始叙述,
似乎说着什么燃灯主持破十绝阵,咒杀赵公明,三霄助纣为虐,逆天而行,黄河
阵,截教金灵圣母弟子闻仲身死绝龙岭等等之类的话,我没有太用心听,只在听
他吐出你的名字的时候才回神,然后听到他最后的叹息,「我以为云霄只是被擒,
想不到她最终也死去了,很可惜。」
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他中间的那只眼睛流出了一行眼泪。
「你记得她吗?云,就是你说的云霄?」我问。
「不记得,但是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弟子就觉得她很熟悉。她不是恶人,那个
阵法本来足可以杀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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