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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年3月14日

    第二十六章

    王卉刚收拾完桌子,电话响了,是凯歌打来的,很抱歉地说晚上有个同行朋友从省里来了,要陪朋友吃饭,就不能回来吃老婆做的啤酒鸭了。王卉虽然心里不太高兴,但这男人毕竟要有应酬,就嘱咐老公别喝酒,早点回来。

    撂下电话,把早上买的鸭子放到了冰箱里,恹恹地躺在沙发上。这无聊的假期就象这闷热的天气一样,让王卉心烦。躺得头晕,就起来,从里屋走到外屋,从厨房走到阳台,王卉总感觉心里慌慌的,象有什么事要发生。坐到电话跟前,想找个人聊会天,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找谁,平时除了单位的同事,就是老公孩子的,这时候才悲哀地发现,原来自己连个说点知心话的好朋友都没有。

    要说好朋友也不是没有,自己师范时候同寝室的好朋友赵蓉就和自己住一个小区,不过这几年来往的少了。一来都有了家,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二来这两年王卉觉得有点看不懂赵蓉了。原来赵蓉也在中学做老师,但她始终不满意这个职业,前两年离了婚,闪电般嫁给了一个大自己将近二十岁的老男人。那男人是市组织部的一个的处长,这赵蓉鸡随凤凰身价长,离开学校,到区教委做了个有名无权的小科长。

    那以后见到王卉,言语里不免有些炫耀。王卉虽然外表看水一样温柔的性子,但内心还是极自尊好强的,看赵蓉有点势利眼就不愿意再和赵蓉来往,这两年除非节日里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平时是很少再联系的。但今天,当空虚的王卉很想找个人说会话的时候,还是先想到了赵蓉,毕竟是同吃同睡了四年的同学,那份友情好像铭刻到了血液里一样,平时再怎么生气,但彼此还是挂念的。

    赵蓉果然在家,接到了王卉的电话也很是惊喜,马上催促王卉来自己的家。王卉感觉到了老同学的热情,内心也畅快了不少,于是稍微打扮了一下,来到了赵蓉的家。

    这赵蓉比前两年发福了一些,尤其小腹明显发达了。其实赵蓉还是挺漂亮的,一米六五的身高,体型还算匀称,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上老是透出俗气,同样的衣服,穿到她的身上总是显不出来气质,而她自己又不太会打扮自己,经常把衣服搭配得花红叶绿的,王卉就老是笑她象扭秧歌的大妈。以前她还会邀请王卉给她做参谋,帮她选衣服,自从再婚后,两个人也不太走动,这衣服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参谋的,反正王卉一进门看到她穿的大红的睡衣,就忍不住在心里笑了起来。

    家长里短,嘻嘻哈哈了一阵,两个人又找到了以前的感觉,王卉就拍着赵蓉的小腹笑问她:“怎么这么发达,该不会是又有了吧?”

    赵蓉嘴一撇:“我倒是想有了,可是也得有种子呀。”

    王卉咯咯笑她:“你家老王没种子呀?”

    赵蓉随口溜出来一句:“他呀,蜡枪头一个,中看不中用。”说到这猛地闭上了嘴,神色黯淡了下来。王卉也觉得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算做安慰吧。

    赵蓉长出了一口气,努力挤出来一点笑容:“其实也没什么,他不是一点都不行,一个月能有那么一次两次,不过也得靠这个来刺激。”说着从茶几的小抽屉里拿出一叠光盘。王卉拿过来一看,不由得脸红心跳,全都是妖精打架的光盘。王卉忍不住仔细翻看了一下,还真丰富,中国的,外国的都有。把光盘放到桌子上,王卉明显地感觉到脸在发烧,小声问赵蓉:“你们每次都看这个呀?”

    “不看他不行呀,就得看呀,不过这东西看多了,也就没感觉了。”赵蓉好像想起来什么好玩的事了,边说边吃吃的笑,而且笑得很暧昧,王卉好奇的看着她:“你笑什么呀?一定没好事,看你笑的那么淫秽。”

    赵蓉忍住笑:“我想起来我第一次看这个东西的时候,那晚上我正看电视呢,老王从外面回来了,进屋衣服都没脱,先给我放了个片子,我正躺沙发吃香蕉呢,屏幕上就出来个外国女人,趴在男人的下面给男人舔那个,老王个缺德,在一边说我吃香蕉的样子很象那个女人,把我恶心的跑卫生间好一通地吐,打那以后我有一年没吃香蕉了。呵呵,现在呀,唉,都看麻木了,看什么都没感觉了。”

    王卉笑得趴在了赵蓉的肩上:“你当初不知道他身体这么虚呀?”

    赵蓉恨恨地回答:“虚?他才不虚呢,在外面的小姑娘身上他强着呢,他也就在我这黄脸婆的身上才虚呢。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在男人的眼里,别人的媳妇永远都是最好的。”

    赵蓉的话让王卉的心没来由地跳了一下,今天她总感觉要有点什么事发生。

    看王卉不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的光盘发愣,赵蓉误会了,还以为王卉想看又不好意思呢,就推了王卉一下:“别不好意思了,都这么大人了,喜欢哪盘我给你放。”

    王卉楞了一下,看看赵蓉,知道她误会了,忙解释到:“我刚才是想别的事情想走神了,谁想看这个呀。”说着脸就红了。

    赵蓉随手拿起两盘光碟塞到王卉的手包里:“就知道你假正经,这两本你拿回去和你家凯歌学习一下吧。”

    王卉的脸更红了,手上推辞着,嘴里呸着赵蓉:“象你们这么没出息呢,谁还用看这个呀。”

    赵蓉笑得更暧昧了:“知道你们俩都如狼似虎的,就当学个先进经验吧,咯咯,别看你家那凯歌,看着文质彬彬的,这样的男人在床上最实用了,是不是呀?”说完裂开大嘴放肆地笑了起来。

    王卉看她笑得淫荡,也就反唇相讥:“你怎么知道文质彬彬的男人实用呀?看来是有切身体会了。对了,我看你脸色红润,不象缺乏雨露滋润的女人呀,和我坦白,是不是外面有情况了?”

    赵蓉倒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冷哼了一声:“男人可以过初一,女人为什么就不能过十五?”

    王卉听了心里一紧,这赵蓉的变化还真大,以前她再怎么样,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正想着,电话响了,是赵蓉的老公,告诉她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赵蓉放下电话,表情反倒很轻松,并没有怨恨流露。王卉不禁有点纳闷,也就随口安慰了她一句:“男人吗,在外面都会有点应酬的,我家那位也说晚上不回来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

    赵蓉听了这话,靠过来搂着王卉的肩膀笑着说:“你家的凯歌该不是也去外面偷腥了吧?”

    王卉伸手去掐赵蓉的嘴:“让你满嘴跑火车的胡说八道。”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这心里还真的有一点动。

    赵蓉躲开王卉的手:“反正他们都不回来了,晚上接了你的宝贝儿子,咱去外面吃烤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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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卉想了一下,摸了摸口袋,她最了解赵蓉了,历来都是说大话使小钱,一分钱她都能攥出水来,这晚上的饭一定是她请客自己掏钱。想想一个人在家吃也是真的无聊,就给妹妹打了个电话,让她晚上把兜兜接到姥姥家,一拍赵蓉的肩膀:“不带孩子去了,今天晚上咱也潇洒一次,喝它个一醉方休冰儿找到凯歌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天也飘起了蒙蒙细雨。看冰儿的心情不好,凯歌就建议在这蒙蒙的小雨里去散步。凯歌从小就喜欢雨天,可冰儿却摇了摇头,她喜欢雪,喜欢雪天去散步,踩在软绵的白雪上,听着雪飘落的声音,心情就格外的好。凯歌哈哈地笑了起来,揪了冰儿的马尾辨一下:“傻丫头,雪飘怎么会有声音?那么轻柔的雪花,飘落的时候是没有声音的。”

    冰儿用宁静的眼神盯着凯歌看:“你是没有用心去听,雪的声音不是听到的,是要用心去感受的,只有用心,才能听到雪的声音。”

    凯歌看着冰儿那宁静的眼神,心里软软的,他能体会出她宁静背后的哀怨。这个看起来很快乐的女人,其实内心也有她自己的苦衷。车窗上那蒙蒙雨雾让凯歌的心情也有些灰暗,也就沉默着不说话。冰儿看了看沉静的凯歌,打开车里的音响,在轻柔的音乐里,把车子开到了车流里,毫无目地地漫游在城市的喧嚣之中。

    沉静中冰儿稳稳地开着车,看着窗外的小雨,在回忆着和凯歌相识到现在的过程。第一次见面是个雨天,那天她的心情就是这样的灰暗,才决定见一个陌生男人。第一次和凯歌有了实质的男女关系却是个雪天,那天是因为心情格外的开朗才和他有了性爱。雨和雪,似乎注定要成为他们之间的媒介。

    凯歌也在回想着两个人的第一次,只不过男人回忆的第一次往往不是初相识的第一次,而是第一次的性爱。第一次做爱时候的冰儿,简直就象个不喑男女性事的小姑娘,瞪着惊奇的眼睛看着在自己身上拼命折腾的凯歌,当凯歌从她身上瘫软下来的时候,冰儿马上用毛巾给他擦汗,还长长叹息了一声,好像是对凯歌,又象是对自己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原来男人还能这么猛。”想到这凯歌不由的笑出了声,凑巧身边的冰儿不知道为什么也噗嗤地笑了,于是凯歌看这她问:“你笑什么?”

    冰儿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潮红,眼睛没敢看凯歌,只是柔声的问:“你先说,你笑什么?”

    凯歌看着冰儿羞红的脸,笑呵呵地说:“我想起了咱俩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了,你那时候真傻,呵呵,你呢,为什么笑?”

    冰儿摇摇头,笑得更加羞涩,虽然没有说话,但凯歌也猜得出来,她也想的同一个事,于是把手搭在冰儿的腿上,轻柔地抚摩着。冰儿身上一紧,把车速放慢,拿开了凯歌抚摩自己的手,娇声嗔怪道:“我开车呢,你不能规矩点呀,还文化人呢,再说,我今天也不方便,大姨妈来了。”

    看了看凯歌失望的脸,冰儿开心地掐了他一下脸:“咱找个地方喝酒去吧,我现在心情好多了,很想喝酒,好吗?”

    点了下头,凯歌指挥着冰儿把车开到了一家饭店门前,下了车,凯歌接过饭店保安递过来的雨伞,搂着冰儿的腰,说笑着走进了热闹的饭店。他做梦也没想到,在他才走进饭店没两分钟,老婆王卉和赵蓉嘻嘻哈哈地走进了对面的韩国料理。

    凯歌和冰儿坐到了一个角落里,一瓶红酒,四个凉盘,聊着彼此身边发生的新鲜事。凯歌擦了擦眼镜上的雾气,看着脸上浮现出酒红的冰儿,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冰儿和自己的老公在一起会是个什么情景,她也会象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那样激情如火吗?也会那样矫情肆意吗?想到她在那个猪一样的男人身下被蹂躏,凯歌的心开始有了刺痛的感觉。冰儿注意到了他表情的变化,关切地问他怎么了,凯歌摇了摇头,在冰儿关切的目光里,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冰儿也沉默了,自已的那个老公,不是象凯歌想的那样,她倒是希望他能蹂躏自已。但那个看着强壮的男人,那臃肿的身体就象一台快报废的机器,除了吃,几乎丧失了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功能,要不是遇到凯歌,冰儿可能永远不知道,男人原来是那样的具有侵略性;可能永远不知道,原来女人被侵略,还会有那样刻骨铭新的快感。想到这,从新里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而她的对面,凯歌也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冰儿努力让自已笑了一下,举起酒杯:“来哥们,为了我们的相识,为了我们在一起的快乐,干一杯。”

    放下酒杯,冰儿笑着问凯歌:“大编辑,有什么新闻或者好玩的事吗?说来听听。”

    凯歌想了一下,神秘地笑了,把身子靠过去,讲了那个时尚家园的事,边讲边注意的看着冰儿的表情,新里有一点紧张。

    冰儿面无表情地听完了凯歌的描述,看冰儿没什么反应,凯歌有点失望,就故意问她,假如让她去参加,她会怎么想。

    冰儿看了看凯歌:“我是死也不会去的,如果是我那老公提出来,我不会反对,但他愿意带谁去我不管,反正跟我没关系,要是你想带我去”说到这冰而把话打住,靠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会,凯歌紧张地看着冰儿,喉咙里咕咚咽下了一口唾沫。

    “如果是你想带我去,我可能会和你去一次,但就一次,完事以后,你是你,我是我,绝不再见你,因为我鄙视这种行为,但是,为了你,我愿意做一次出卖我自已的牺牲。”冰儿说得有些伤感。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在意你老公参加,却这么在意我呢?”凯歌一时没转过脑筋。

    冰儿站起来,走到对面凯歌身边坐下,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眼睛里充满了柔情:“凯歌,我今天是喝了酒,但我没喝多,我想和你说点新里话。是的,我们是好朋友,也可能你认为我们是那种蓝颜知已,我原来也以为我们是,但是,我先在知道了,我们不是。可能你们男人思考问题很理性,但女人不行,起码我不行,在我新里,你是我的爱人,是我唯一的爱人。每一次我们在一起亲热的时候,我都会在新里大声叫你老公,叫你亲爱的。你知道吗?我多希望你能在那个时候叫我一声老婆,喊我一声亲爱的,那怕就是为了敷衍我,我也会很满足的。但我一直不敢和你说,我怕吓跑了你,我不想失去你,也不能失去你。”

    说到这,冰儿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看得凯歌新里一阵酸痛,环顾左右,没人注意自已,就伸手把冰儿搂在怀里,擦去她眼睛里的泪花。冰儿只是在他怀里停留了几秒钟,就坚决地坐直了身子:“别这样,别让1悉的人看到你。”

    冰儿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来回到对面坐下,稳定了一下情绪:“凯歌,你可能不了解女人的内新,一个女人,为了她爱的男人,做什么牺牲都无所谓。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想带我去那个俱乐部,为了你,为了你高兴,我会去的,但我会鄙视你,我新里那个凯歌在那一刻就死掉了,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见你。我想,很多女人都和我一样的想法吧,为了爱,可以牺牲,但哀莫大于新死,新死了,就无可挽救了。至于我的老公,他想做什么和我无关,这就是女人,如果她不爱这个男人,那这个男人做什么对她来说也都无所谓。”

    冰儿的话,让凯歌低下了头,原来,这个女人,不光有漂亮的外表,还有这么丰富的内新。

    第二十七章

    对面的韩国料理店,一个靠窗户的座位,桌子上已经有了五个空啤酒瓶子,两个女人已经放下了矜持,喝到了高潮点。王卉还好,比较清醒,她是属于那种平时不怎么喝酒,但能喝多少自已都不知道的女人,反正就感觉自已越喝新里越清醒,只是这种晕忽忽的朦胧感很让王卉喜欢。而她对面的赵蓉,已经喝得醉眼朦胧了,本来梳理的很精致的卷发也有些凌乱,脸颊绯红。更要命的是,她已经把半袖花衬衣上面的两个纽扣都解开了,露出里面粉色的乳罩边缘和白花花的一大片熊脯。幸亏这是在角落里,还不至于吸引太多的眼球,王卉也就懒得提醒她。

    赵蓉这时候正慷慨激扬地鞭挞着男人,说到激动处,唾沫星子漫天飞扬,王卉耳朵里听着,眼睛却看着桌子上的烤肉,新里在可惜,这肉自已是没办法再吃了。赵蓉才不管这么多呢,举起酒杯对着王卉:“来姐们,为了咱女人也有潇洒的那一天,咱干一杯。我说王卉,你能不能振作起来,别老低头想你家那书呆子了,他这会还说不定在那风流呢,这男人,就她妈的那么回事,来喝酒。”

    王卉被她的大声说话弄得很尴尬,左右看了看,没有人注意这边,想想也是,人家也都在尽兴喝酒,谁有闲新看你呀,想到这,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蓉放下酒杯,迷着惺忪的醉眼盯着王卉,神秘地问她:“老同学,你和我说实话,你和你家那书呆子看过毛片吗?你可别和我说没看过,打死我都不相信。”王卉的脸腾地就烧了起来,犹豫着点了点头,赵蓉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这就对了,你又不是外星人,说,你最喜欢看什么样的?”

    “我们就前几天看了一本,以前真的没看过,你还不知道我呀。”王卉老实地回答。

    “那你以后就去我那拿,我那多的是,什么样的都有,保证供应,我那有很多人在一起的,保险刺激得你不知道北在那,嘎嘎。”赵蓉边说边放肆地大笑着,面目因为酒精的刺激有点扭曲。王卉心里有一丝的厌恶,这赵蓉怎么变得这么无耻了?

    怕她再说出难听的话,王卉赶紧转移话题:“你喝这么多能行吗?回去你家老王不会生气吗?”

    赵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生气?我还生气呢,你以为他晚上还能回来呀?狗屁,哼,今晚上不定又死那个骚窝子里去呢。也好,我也乐得自由,喝醉了我就回家睡觉,要是不醉,我也找人风流去。这年头,还是自己照顾好自己吧,怎么开心怎么来吧。”说着说着,声音有点颤动,眼圈有点红了。

    王卉也有点神伤,看来这赵蓉之所以变成这样,主要是心里的苦痛折磨的。想到这对赵蓉又有了同情的心理,看到她又在自己的杯里倒酒,就一把抢过了她手里的酒瓶子,赵蓉瞪着她问:“你干吗?我还没喝好呢,给我。”

    “别喝了,咱回家吧,回家咱俩好好说会话。”王卉要去扶赵蓉。

    赵容甩开王卉的手,趴在桌子上不起来,王卉无奈,这时候想起来凯歌了,拿出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帮自己把赵容弄回去,可是又犹豫了,他在和同行吃饭,这样会不会让他的朋友笑话?想到这收起了电话,看着外面纷飞的细雨,打定主意,让保安帮自己把赵蓉弄出去,找个出租车回家。看这雨天车可能也不好打,再说这么个醉鬼,出租车未必就会给你停,心里烦躁地想着,眼睛看着窗外。突然,对面,对面的饭店门前,一个1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王卉忙来到窗户前,擦去玻璃上的水雾仔细看过去,没错,是凯歌,在和一个男人握手说着话,在凯歌身边,还有一个窈窕的女人。那个女人自己打着一把雨伞,虽然她站的位置离凯歌有段距离,但王卉的心还是忙乱地跳动着,内心很不安。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从包里找出手机,她想给凯歌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儿,看他会不会说谎。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紧张,手在发抖,嘴都干了,王卉暗骂了自己一句没用的东西,甩了甩头,手抖擞着按下了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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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凯歌在饭店门口握手说话的男人,竟然是欧阳。其实凯歌和欧阳原本不认识,当初欧阳从荷兰留学回来,开创自己的园艺公司,因为资金不充足,所以对广告的投入就捉襟见肘,于是欧阳的一个朋友就找到了凯歌,想让他在报纸给做一份优惠一点的广告,最好是能拿花卉抵广告费。凯歌在参观了欧阳的花卉园地后,一方面被那美丽的花卉所吸引,另一方面对欧阳的气质和幽默开朗的性格很欣赏,就给欧阳出了个主意,由凯歌做文案策划,找了电视台专题部的哥们,给欧阳做了一期归国留学生艰苦创业的报道,结果钱没花几大毛,可社会反响比广告效果还好。那以后欧阳一直很感激凯歌,但彼此不是一个行业,而凯歌为人比较清净,不喜欢热闹,所以交往不是很多。今天晚上欧阳和朋友也来这家饭店吃饭,在门口凑巧遇到了往外走的凯歌,于是就在门口热情地交谈起来,也就在这时候,凯歌的电话响了。

    接起电话,凯歌最先听到的就是嘈杂的声音,凭感觉凯歌知道老婆一定没在家,而是在外面的饭店。王卉在电话里问凯歌现在在那里,声音有一点怪,凯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脑子飞快地一转,于是老实地回答在悦青园饭店门前。那边王卉哦了一声,好像轻松了一下,又好像有点意外。凯歌有点紧张,他在判断是不是老婆也在同一家饭店,是不是看到了自己刚才吃饭的情景,想到这转过身走开两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平静地问王卉:“老婆,你没在家吃饭吗?你现在在那里,我一会开车接你。”

    王卉的心稍微平静了下来,凯歌没说谎,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心里这样想着,嘴上还是不自主的问了一句:“你吃完了吗?现在和谁在一起?”这话一出口,王卉就后悔了,自己从来没这样盘问过凯歌的。

    果然,那边的凯歌一惊,更坚定了自己的感觉,王卉一定就在这家饭店,于是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想着各种搪塞的理由,一边回答道:“我已经吃完了,一会把朋友送走,我就开车去接你,我是坐朋友车来的,我回报社取车就去接你,你在那呢?”

    长出了一口气,王卉幽幽道:“我和赵蓉在韩国料理呢,太巧了,就在悦青园的对面,她喝多了,我又弄不了她,没办法,才给你打电话的,你要是没什么事了,就来帮我把她弄回去好吗?”

    凯歌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对面的韩国料理,原来她在对面,那就是说她只看到了现在的情景。凯歌的心放了下来,说了句我马上过去,转身对欧阳道:“我老婆在对面的饭店呢,她一个朋友醉了,要我去帮忙,我们改天在聊好吗?”

    一旁的冰儿早就感觉到了电话是谁打来的,她把雨伞递给保安,一边去发动车子,一边对欧阳礼貌地告别,招呼凯歌上车,一起去接王卉。凯歌点了下头,佩服冰儿的聪明和镇静,这时候,两个人一起去是最理想的了。

    凯歌刚要钻进冰儿的广本飞度,欧阳喊住了他,走到凯歌身边,欧阳小声说:“凯歌,你一个人弄个醉鬼一定吃力,我反正没什么事,上我的车,我陪你一道去。”

    看着欧阳真诚又善解人意的眼神,凯歌心里一热,没说什么,拍了欧阳一下,两个人上了车,车开到前面的十字路口,饶过马路中间的隔离带,来到了饭店对面的韩国料理,冰儿也开车在后面跟了过来。车里,凯歌和欧阳没有说话,只是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欧阳的眼神是理解与善意的,凯歌的眼神是感激和尴尬的。

    当三个人站在王卉面前的时候,王卉反倒尴尬了,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眼睛不敢看凯歌。凯歌把欧阳先介绍给了王卉,王卉看了看欧阳,时尚而有艺术气质的中年男人,一脸真诚的微笑,让人感觉很亲近,仿佛早就认识一样。欧阳也在观察着王卉,这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女性,展现给人的是温柔和内敛,脸上的笑容柔和恬静,身材匀称,五官细腻,这是那种很耐看的女人,她的魅力需要在长久的相处中才能慢慢的展现。

    欧阳和王卉握了一下手,凯歌又介绍了冰儿,说这是省报的编辑,自己的同行。欧阳在一边心里暗笑,刚才在饭店门前,凯歌给自己介绍冰儿的时候,好像是说在省国有资产办公室工作。

    王卉打量了一下冰儿,中等身材,很丰满,打扮也很得体,既性感又不张扬,长的也很漂亮,只是眼神很灵活,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和冰儿握手的时候,王卉的心就跳得厉害。

    冰儿也在感觉着王卉,她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和王卉相比,自己没有什么本钱,要一定说有,那就是年轻。王卉是最适合家庭的女人,她是那种能给男人一个温暖的家,把男人当生活里最大目标的女人,但是,这样的女人,也最容易被伤害。从王卉那闪烁的眼神里,冰儿隐约地感觉到她的敏感和脆弱。

    简单地寒暄了几句,欧阳帮凯歌把赵蓉弄上了自己的车,赵蓉已经全身瘫软,满嘴的胡话,趁凯歌和欧阳忙和赵蓉的时候,冰儿和王卉告别,并热情地邀请王卉有机会去省城自己的家做客。看着细密的小雨,王卉真诚挽留冰儿在这住一晚上,明天再走,冰儿微笑着说:“不行呀嫂子,明天还上班呢,再说了,我是有家的人,好在才七点多钟,慢点开,九点以前怎么也到家了,你放心吧嫂子。”

    又和欧阳凯歌告别,凯歌背转身,用眼神示意冰儿住下来,冰儿看了他一眼,还是和王卉挥了挥手,转身上了车,发动车子的同时打开雨刷器。自己的心情怎么就和这左右摆动的雨刷器一样摇摆和忙乱呢?

    第二十八章

    在自己家的楼下,把赵蓉扶下了车,欧阳也告辞走了。凯歌和王卉搀扶着赵蓉踉跄地进了家门,把泥一样的赵蓉扔到床上,夫妻两个已经大汗淋漓了。躺在沙发上,头枕着凯歌的腿,看着他涨红的脸,王卉的心又开始翻腾。凯歌平时滴酒不粘的,今天为什么喝了这么多的酒?虽然刚才凯歌和冰儿没怎么说话,甚至没有眼神交流,但女人的敏感,还是让王卉感觉到那空气里传递着的暧昧。下意识的直觉告诉王卉,丈夫和这个女人之间一定不简单。想到这王卉感觉浑身躁热,抓起遥控器把空调打开。突然王卉心里一动,冒出来一个念头,转身假装和凯歌亲热,把头埋在了凯歌两腿之间,她荒唐地想闻一下,在凯歌的胯下能不能有别的女人的体味。

    对于王卉突然的亲热举动,凯歌有点不知所措,因为这不是王卉的性格。王卉是不会主动的女人,职业习惯让她在性事上一直都不主动,今天的举动可能和酒有关系吧,凯歌这样想着,但凯歌不知道王卉是通过和赵蓉这一天的接触,才对男人有了新的看法,她已经不是很相信凯歌了。

    扶起王卉,凯歌推说自己身上出汗太多难受,要去卫生间冲凉,王卉殷勤的拿来他的运动短裤,一反常态要凯歌在客厅脱光了再去卫生间。凯歌懵懂地看着难得撒娇的王卉,又看了看赵蓉睡觉房间的门,不很情愿地脱下衣服,在王卉娇柔的目光注视下逃进了卫生间。

    王卉看着赤裸的凯歌走进了卫生间,那娇柔的眼神立刻变的锐利起来,锐利得让人害怕。王卉拿起凯歌的内裤仔细的查找着,又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除了自己男人那习惯的体臭味,凯歌的内裤上并没有女人那咸腥的体味。可王卉还是不死心,又抓起他的衣服,仔细的寻找着,一寸一寸里外地找,找得很仔细。她很希望能找到一根长发或者一小块口红的印记,可惜她又失望了,于是不甘心地又一寸一寸的嗅着。她注意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是熏衣草香水的味道,可是凯歌的衣服上,除了汗酸味,就是浓烈的酒味,这让王卉很懊丧。想一想,她自己也觉得今天有点疯狂,疯狂到不近情理,好像不抓住凯歌点什么小辫子自己就不能安生一样。

    王卉的眼睛耗子一样放着光,在房间里巡视着,突然看到了凯歌的背包,想到了里面的手机,立刻抓过背包,手哆嗦着拿出凯歌的手机翻看着。短信里是空白的,王卉很失望地翻了一下白眼,看通信记录,就一个外地号码,估计是那个女人的,急忙输入到自己的手机里。再翻看,怎么就今天下午通了一次话,不相信地接着翻看,最近两天的记录真的没有这个女人的号码。放好凯歌的包,王卉颓然地倒在沙发上,感觉全身象散了架子一样。结婚这么多年了,自己从没有这样怀疑过老公,也从没动过他的东西。今天翻看了他的包,自己有了做贼的感觉。究竟这是怎么了?都是赵蓉这个家伙闹的,王卉恨恨地想。

    凯歌头发湿漉漉,浑身清清爽爽地走了出来,看到王卉一身是汗,满脸通红,不禁楞住了,急忙过来

    摸她的头,关切地问是不是感冒了。王卉心虚地挡开凯歌的手,推说自己酒喝多了,站起来逃进了卫生间。

    温凉的水冲洗起来,身体和心理都放松了许多,用泡泡纱打上浴液,在身上揉搓着,这轻柔的感觉让王卉整个人都有飘起来的欲望。紧张过后的虚脱感消失了,接踵而来就是疲惫和烦恼。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叫冰儿的女人后,王卉就有一种强烈的自卑和不安,回想最近半年来,凯歌在床地之间花样繁多的变化,还有最近的力不从心,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凯歌和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想到这,胃一寒,有酸水涌了上来,跟着的还有眼泪。

    在用毛巾擦去脸上和发梢水珠的刹那,王卉猛抬头,透过略带雾气的镜子,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那个青春美丽,恬静文雅的王卉,也看到了时间的流逝,看到了昨天的天真,前天的单纯,今天的成1,明天的苍老,一幅幅,一帧帧……有欢笑的,有失意的,但自己一直向前,不屈地拼命工作,温存地关爱老公,努力地疼爱孩子……时过境迁,十万八千里的路途只不过是画了个圈。回首今天,自己又得到了什么?除了不再年轻的容颜,还有被忽略的爱心和温存,再有就是,这一肚子的酸楚。想着想着,有一行清泪流了下来,快速擦试一下镜子,镜子也是涩涩的,居然涩得看不到当年的泪滴。

    红着眼睛走出卫生间,看着凯歌在电脑前专注的背影,突然间心里满满的有话要说,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可是走到了凯歌的身后,手扶在他的肩上,当他转过身把自己抱倒了他腿上的时候,王卉的嘴唇和舌头又有一些发涩,不知道怎么说,该说些什么,于是就那么木然地被凯歌抱着,抚摩着,没有一点感觉,只是乳房被抓得有些疼。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窗外细雨纷飞,以往那温馨的感觉已经消失,江鹏和韩屏的家里也和这外面的空气一样阴冷而烦杂。江鹏眼睛盯着电视,手里遥控器无意识地按动着,那飞速翻动的屏幕画面,就和他翻腾的心一样杂乱。韩屏也不再裸着个身子满屋乱串了,而是穿戴整齐地歪在一边看书,只是从那半小时没翻一页的动作上看,她根本没看进去。

    江鹏放下遥控器,已经十点多了,女儿江韩早就睡觉了,江鹏脱去睡衣,光着膀子走到韩屏身边,想抱她去睡觉,手刚碰到韩屏,她就猛地一惊,好像被从梦里吓醒了一样惊慌地看着江鹏。江鹏尽量温柔地说:“宝贝,咱该睡觉去了。”

    韩屏这两天就很怕和老公单独在一起,那份尴尬无法形容,她觉得自己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和他说话,只有他不在的时候,韩屏才能恢复到原来的开朗和天真。刚才,眼睛里看着书,脑海里却乱七八糟的,连江鹏过来都不知道。现在看到江鹏温柔的眼神,不由得眼圈一红,心里又是柔软又是纷乱。

    江鹏轻轻地把老婆放到床上,俯上身去吻上了老婆的唇,韩屏机械地回应着,身子僵硬,全没有了以往的热情。这是参加聚会回来这几天里两个人第一次亲热,江鹏耐下心来,努力刺激着老婆的欲望。这个以前热情如火,水一样的女人,现在让他那么陌生,身子是冰冷的,吻是机械的,感觉韩屏的手都不敢放自己的身上了。江鹏非常的懊恼,但又不能发作。

    韩屏都不知道为什么,老公那么深情,那么1悉的吻,会让自己这么紧张,她也想努力的放松下来,但越是这样想,脑海里越是出现那个酒店的房间,越是出现那个长发温柔的欧阳。她知道自己不是爱上了他,但他的影子就象魔咒一样出现在脑海里。

    江鹏在尽量地温柔,这点韩屏能感觉得出来,她也试着尽量地回应,伸出柔软是小舌头和老公缠绕着,手也搂在了江鹏的脖子上,脑海里尽量不去想别的,努力感受着江鹏那四处游走的手带来的温存和刺激。当江鹏的手在自己大腿上轻柔抚摩的时候,韩屏的身体终于慢慢热了起来。

    终于感觉到了韩屏的湿润,江鹏轻松了一下紧张的心境,他知道这时候不能着急,于是一双手尽量地温柔游动,同时吻的稍稍粗暴了一点,从嘴唇吻到了耳朵、脖子,用热气吹到了韩屏的耳朵里,这是以往韩屏最喜欢的,每次一吹韩屏都会痒得受不了,下身也都会被这一吹而潮水泛滥。今天当江鹏对着韩屏元宝一般的小耳朵吹了一口气的时候,果然韩屏双腿一紧,鼻息里传出了细密的呻吟。江鹏知道是火候了,翻身上去,分开老婆夹紧的双腿,把身子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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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鹏进入韩屏的身体里,这身体还是那么的1悉,江鹏激情的抽动着,两手抓着她的乳房粗暴地揉搓着,韩屏也被江鹏带进了忘我的境界,魂儿已经飘上了半空,云里雾里的不知去向,挺动着身子迎合着江鹏那有节奏的抽动,闭着眼睛大声地呻吟着,嘴里老公,大哥,叔叔大爷胡乱地叫着。看着韩屏那激越的表情,听着她钩魂的呻吟,江鹏的脑海里幻化出了徐闽的影子。那是另一种女人,另一种疯狂,是占有欲的疯狂,是征服男人欲望的一种疯狂。想到徐闽,江鹏抽动的更有力了,突然,韩屏抓紧了江鹏的肩膀,整个上半身都挺了起来,腿紧紧的夹住江鹏的腰,嘴里急促的催促着江鹏使劲,再快,再使劲。江鹏一下子想到了那个夜晚,想到了那个房间,想到了还是这样疯狂的韩屏,可是那个晚上,在她身上抽动的男人不是自己,会是谁呢?那时候的韩屏也这么消魂吗?也这么疯狂吗?心里想着,屁股还是努力地挺动着,但是,江鹏的跨下之物已经软了,其实他只是在机械地挺动着,命根早已经溜出了韩屏的桃源同。

    正在云里飘着的韩屏,突然失去了动力,仿佛从云端摔到了地面,没有得到满足的心在焦渴着,怨恨地掐了江鹏一下,睁开了眼睛,刚要埋怨老公的不争气,就看到了江鹏那阴霾的脸色和那嫉恨失神的目光,猛地一惊,伸手到自己的跨下摸了一把,江鹏并没有射。韩屏立刻猜到了原因,辛酸和委屈顷刻间涌上了心头,一把推开傻跪在自己两腿间的江鹏,抓起睡衣堵住嘴,逃也似地跑出了卧室,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江鹏木然地看着凌乱的床单和枕头,眼睛圆睁,双拳紧握,满腔的怨恨却无从发泄,猛地一拳打在自己头上,身子挺直地摔在了床上,喉咙里的低吼,犹如陷阱里的野猪在悲嚎。

    第二十九章

    窗外,冷雨靡靡,这凄苦的冷雨,潮湿了两颗原本火热的心。女人悲凄低吟声和男人嘶哑的哀鸣交织在一处,撕碎了本该温馨的夜。

    当太阳把自己的光芒毫不吝惜地撒到温暖的床上,赵蓉才懒洋洋地爬了起来,头晕忽忽的难受,渴得厉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有点陌生,绝不是自己的家,把头埋在枕头里想了一会,想起来了,这肯定是王卉的家,自己昨天喝多了,肯定是她把自己弄到这里来了。

    走出卧室,客厅没人,赵蓉向卫生间走去,突然看到书房里,王卉坐在电脑前,于是走过去,王卉什么都没看,就那么呆坐着,一晚上没见,她好像憔悴了很多。赵蓉惊讶地摸了摸她的脑门,没发烧呀,于是蹲下来关切的问:“怎么了,你昨天也喝多了?”

    王卉失神的眼睛看了看赵蓉,把身子坐直,怏怏地说:“我没什么,就是不爱动,卫生间里给你预备好了牙刷,还有我的睡衣,你去冲个凉吧。”

    赵蓉进了卫生间,王卉站起来走到客厅,转了一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么六神无主的站了一会,去赵蓉的房间把床收拾好,回到客厅才坐下,赵蓉头发湿辘辘,光着身子就出来了。王卉笑着骂她:“你疯了?不怕对面楼里的人看到呀,那睡衣不是给你放卫生间里了吗?快去穿上。”

    赵蓉故意挺了挺熊,满不在乎地走过来:“谁愿意看谁看,不就这么一堆肉吗,我还真不在乎,谁不怕闹眼睛就看好了。”

    王卉气得在赵蓉屁股上打了一下,站起来把窗纱拉上。赵蓉在王卉身边坐下,边擦着头边问:“我昨天是不是出洋相了?”

    王卉撇了一下嘴:“还说呢,你那洋相出的?在饭店那么大嗓门骂你家老王,你都不记得了?”

    赵蓉楞了一下,看了看王卉,鼻子里哼了一声:“骂他也是活该,也就是在你面前吧,我才能这么放肆,想想有时候活的真没意思,整天装得人五人六的,有什么委屈都得咽到肚子里,有意思吗?累,心累。”

    王卉盯着她看了一会:“你可以不累的呀,你也可以为自己活呀,谁又没拦你。”

    赵蓉眯起了眼睛,低头看着自己日渐臃肿的小腹,摸着有些下坠松懈的乳房叹了口气,象是自言自语地说:“我是该为自己活几年了,好时光也没几年了,该享受了。”

    又抬头看了看王卉,把手搭在她肩上,盯着王卉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问她:“你家凯歌昨天是不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我恍惚有点记忆。”

    王卉的肩头颤动了一下,低下了头,这个问题困扰了她一夜,她真的非常渴望和一个人倾诉出来,她觉得都要憋闷死了。可是王卉也明白,这个问题是不能和别人说的,但现在赵蓉问了自己,王卉就觉得,要是再不说出来,不和赵蓉讨论一下,自己会疯掉的。

    于是就把昨天的情景和赵蓉详细说了一下,包括自己的怀疑和感受,说完了,长长出了一口气,身子往沙发上一靠,呆呆盯着赵蓉,好像在等她宣判自己一样。

    赵蓉盯着王卉看了一会,脸上的表情急剧地变化着。这么多年以来,王卉已经很了解赵蓉,她是那种心里存不住秘密的女人,王卉敏锐地感觉到,赵蓉一定有什么话急于对自己说,可能这话是关于凯歌的隐私的,但她不着急催促赵蓉去说,她知道自己越是催促,她可能反倒不会说出来,于是耐下心来,看着赵蓉那阴晴不定的脸,等着她说出她要说的话。

    赵蓉看了王卉一会,王卉表面的镇静让她有点失望,叹息了一声,起身,扭动着肥硕的大屁股走向冰箱:“我饿了,弄点吃的,我说王卉,求你给我弄个酸辣汤好吗,耶,你们两口子不喝酒,怎么这冰箱里这么多啤酒呢?”

    王卉懒洋洋地走进厨房,动手做汤,又拿出点香肠切好装盘里,又拿起电话,给下面的外卖打电话叫了两个菜,随手摆放了桌子,赵蓉就跟在她的身后转着,也不说话,倒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跟在大人身后讨饶一样。

    外卖送来了,汤也做好了,王卉启开两罐啤酒,倒了两个满杯:“这啤酒还是春节时候单位分的呢,在家里一直都没人喝,来吧,今天咱俩把她消灭掉。”

    赵蓉端起杯子,看着琥珀色的液体和那升腾的气泡,苦笑了一声:“我不信佛,但我信命,很多的事都是命里注定的。就说这酒吧,我喜欢喝,但却喝不了多少,这就是命里没有酒,所以强求也没用,强要自己多贪点,最后还是吐出去,这其实就是命。”一仰脖咕咚一声吞下了一杯冰凉的啤酒,随即打了个冷战,起来去卫生间,终于穿上了睡衣。

    酒的冰凉显然刺激了赵蓉的情绪,她的话也滔滔不绝起来:“你再说我吧,放弃了原来的家庭,孩子,走到今天这一步,外人看我好像很幸福,得到了我想要得到的一切,可我失去的呢?和我得到的相比,那个更值得?谁难受谁知道,人这一辈子,就他妈这么回事了,前生欠下的,今生就得还,我是前辈子欠了老王的债,今生来给他还债来了,就陪他混吧。”

    王卉听了赵蓉的话,也喝下了手里的啤酒,冷笑了一声:“你说你欠了你家老王前生的债?那你家老王前生是什么?你怎么欠的债?”

    赵蓉低头喝着汤,半天才抬头,笑得淫荡的说:“前生我家那老王一定是个妓女,是个非常漂亮的妓女,被人千骑万人蹂躏,今生他是来报复前生来了,所以他就拼命的找女人,去享受女人,呵呵,我可能前生就是逼他为娼的人吧,所以我也就得忍受他去风流。”

    王卉听了笑的一口酒喷到了地板上,半天才喘过气来:“你真行,亏你想得出来,你这一天都胡思乱想的什么呀,你笑死我了,你也真的就这么忍了,说真的,你不怕他得脏病呀?”

    “怕,怎么不怕呀,不瞒你说,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我要求他都戴安全套的,他在外面怎么风流我管不了,但别把我沾染了脏病,那我多冤枉呀,没办法,我还是法定的妻子,义务还是得尽。话说回来,他在外面怎么风流,这丈夫的义务他也得尽到吧,所以呀,彼此还都得装一装,但我们也很少在一起了,我是人老珠黄了,人家也不稀罕了。”

    王卉转了下眼珠,边给赵蓉倒酒边说:“你还这么年轻,我就不相信你能独耐寂寞。”

    赵蓉在鼻子里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道:“人老珠黄不一定就没市场,在别的男人眼里,这还叫成1呢。现在满世界都是有贼心有贼胆的男人,当然也有那些有贼心没色胆的虚伪男人。你没看网络里,一夜情比感冒流行的都快,所以只要你想的开,生活里是不缺少雨露滋润的,嘎嘎嘎嘎。”

    这放肆的笑声让王卉有点发冷,刚要说什么,赵蓉一口干了杯里的酒,好像下定了决心一样,把椅子搬过来,靠在王卉身边,神秘的说:“我告诉你个事你可别生气,不和你说我觉得对不起咱俩的交情,我在宾馆里,看到过你家书呆子和一个女人开房间。”

    王卉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感觉一忽悠,眼前黑了一下,不过她的表情还算是很镇静,起码没有惊讶得跳起来。这一点完全出乎赵蓉的意料,在她想象里,王卉这种爱家如命的女人,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应该跳起来,然后就是号啕大哭的,可看王卉,起码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伤心和痛苦。

    王卉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心里说,该来的终于来了,但不能给赵蓉看到自己的痛苦,那样的话赵蓉也许会在心里找到点平衡。现在王卉看着赵蓉那张扁平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那么阴险,感觉就象这赵蓉是在有意破坏自己的家庭,是在造谣,于是装的漫不经心的问她:“你看清楚了吗?真的是我家那位?那女人什么样?”说完这句话王卉就有点后悔,她知道自己是在替凯歌找理由,其实更是在给自己找一个挣扎的理由。

    “当然是你家的书呆子了”赵蓉有点急了,急促的声音高了八度:“那女人个子中等,身条蛮好的,挺丰满,是现在男人喜欢的那种,至于脸吗,我没看清楚,我看的是那女人的背影,不过我可是目睹着他们进了房间的,我还在楼下偷着盯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看到他们俩出来。”

    王卉举起杯子,在赵蓉的酒杯上碰了一下,一饮而尽,随手拿起一片香肠,并没有吃,就在手里摆弄着,想着什么,一会,抬起头来笑着问赵蓉:“你告诉我实话,你去宾馆干什么去了?”

    赵蓉被王卉的镇定弄得没了脾气,往椅子背上一靠,没好气的回答:“我去宾馆能干什么?当然是会朋友开房去了。我说,你怎么还有心思问我去干什么了?你可真行,自己都让蚊子咬了,还有心情替别人抓痒。”

    王卉斜眼看了看赵蓉:“你都可以去和男人开房,那他去开房也就没什么好惊讶的了,你不是说过吗?现在的男人没有能靠的住的,哪有不偷腥的猫呀。”

    赵蓉瞪大眼睛看了王卉好一会,摇了摇头,抓起桌上的啤酒自己闷头喝了下去:“我怎么感觉不认识你了王卉,你不应该是这样无动于衷的女人呀。”

    王卉凄凉一笑,内心的酸楚再也掩饰不住了,眼圈一红,哽咽着道:“那你让我怎么办?你希望我怎么办?去哭?去闹?去上吊?还是去求他?我是那样的人吗?要是发泄就能管用,我现在就把这房子点着,可是,”说到这,王卉扭过了头,她是真的不愿意让赵蓉看到自己的眼泪,毕竟自己在骨子里还是看不起这个女人的。

    赵蓉拍了拍王卉的肩膀:“是呀,有什么办法呢,我这不也是吗?自己的祖坟都哭不过来,还有心思帮你哭呢。算了姐们想开点吧,他能玩,咱也是人,也能玩,等过两天,我带你去我们的俱乐部玩去。”

    王卉本来没在意听赵蓉的唠叨,但她这最后的一句话到让她猛地一惊,急忙回头抓着她的手问她:“你们的俱乐部?什么俱乐部,难道你参加了时尚家园俱乐部?”

    赵蓉楞楞地看着激动的王卉问:“什么时尚家园俱乐部?是房地产的俱乐部吗?”

    “不是,就是网上那个换,换,那什么”王卉突然意识到,赵蓉说的俱乐部不是这个,这话不应该说出来,赶紧刹住了话头。

    “换什么?你快说呀,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呢?”赵蓉也意识到了这话里有话,所以着急地问着王卉。一时间两个人都急切的想知道对方说的俱乐部到底是什么,于是都拼命地掩饰自己的话而想追问对方的话语后面的潜台词,气氛有点紧张。

    到底还是在王卉的家里,于是她就妥协地说:“好,我先说吧,不过你也要告诉先告诉我,你的那个俱乐部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性质的。”

    赵蓉连连点头,王卉才叹了口气,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赵蓉的表情随着她的叙述变化着,惊讶,兴奋,好奇,最后是不屑,等王卉说完了,赵蓉的嘴里只蹦出了两个字:“无聊!”

    喝了一大口啤酒,赵蓉的脸已经是紫红色了,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嚷着要开空调,等王卉开了空调坐回来,赵蓉已经又把睡衣脱下来扔到了一边。

    闷头又喝了几口汤,赵蓉才抬头看着王卉傻笑,王卉知道她在卖关子,就故意不理她,只顾自己品着杯里的啤酒。果然,赵蓉清了清嗓子,讪讪地说:“王卉,你说的那个俱乐部真的挺无聊的,换什么呀,男人女人多的是,等哪天我带你去我们的俱乐部玩,我们是一个纯朋友在一起的小聚会,都是家庭不太如意的人,女性居多,在一起喝酒聊天,开心了就骂男人,哈哈。”

    哦,王卉嘴里应着,脑海里浮现了一副画面,几个怨妇,醉醺醺的,叼着烟,端着酒,唾沫横飞地鞭挞着男人,想到这不禁打了个冷战,这还不如时尚家园呢。

    赵蓉打着酒嗝走进了卫生间,王卉机械地收拾着桌子,脑海里乱得很。这两天对她来说,乱糟糟的象有团麻堵在心口,她觉得自己都不可能理出头绪,一度憋闷地想好好哭一场,甚至想痛快地摔点东西才能舒服一点。看着水池里油腻腻的盘子,她也不再想刷洗,她觉得,以前把这个家弄得那么干净,那么舒服都不值得,因为他的凯歌没有珍惜这温暖的家,所以今天她不想把家再收拾得那么干净那么温馨了,她想尝试着让自己改变,最好能让凯歌感觉出来自己的变化。

    心里正想得难受,赵蓉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脸经过化妆,气色看着好了一些,边穿衣服边看着忧郁的王卉,嘴里说着干巴巴的安慰话,这些话让王卉听得更心烦,巴望着赵蓉赶紧穿上衣服快走,自己好把烦乱的心情整理一下。偏这时候,赵蓉的电话响了,拿起电话看了看号码,赵容的脸色有点神秘,走到厨房里接起了电话。本来王卉是没心情听她电话内容的,可是赵蓉最后的几句话还是钻到了王卉的耳朵里,因为她分明听到赵蓉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赵蓉接完电话走了过来,一把拉起王卉,神秘笑着道:“穿上衣服,收拾一下和我走,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王卉懒洋洋地又坐到了沙发上:“什么地方呀,你自己去吧,我哪也不想去。”

    “别在家里闷着了,我带你去我说的那个俱乐部玩一会,介绍你认识几个朋友,都是女的,快走吧,保管你去了不后悔。”

    王卉疑惑地看者赵蓉,一脸的将信将疑,凭感觉赵蓉也带她去不了什么高雅的地方,可是看她一脸神秘的样子,想想自己在家也是郁闷委屈,索性和她去看看到底什么样的地方能让赵蓉这么上心。

    两个人打车出了市区,在市郊的一个别墅小区停了下来,王卉跟着赵蓉来到了一个小的别墅楼里。别墅的主人是一个离异的中年妇女,王卉她们到的时候,别墅里还有除主人以外的三个女人,大家坐到一起,无非是喝点洋酒咖啡聊聊天。王卉留心地观察了一下这几个女人,倒是没有想象里怨妇的样子,一个个精神和气质还都不错,也没有自己想象的对男人的讨伐和骂骂咧咧,大家就是很温和地说着一些女人间感兴趣的话题。只是王卉敏锐地感觉到,她们有时候的话语里带着隐讳的暗语或者暗示,而且王卉也觉得,既然叫个俱乐部,就不会是这样平静的聊天那么简单。

    第三十章

    别墅的主人过来和王卉聊了会,这女人身体微胖,但保养得很好,脸上看不出有皱纹,只是笑的时候,眼角有细细的鱼尾纹会出现,身上的穿戴也很得体,绝没有富婆常有夸耀身份的首饰,面上一团和气,只是眉宇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尤其在她开心大笑的时候,眉梢一下子吊了上去,王卉恍惚感觉到了一丝的淫荡浮现在她的眉宇之间。

    正有意无意地闲聊着,从楼上走下来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看两个女人,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身的名牌显示出不凡的家世。两个女人都是面色潮红,意尤未尽的表情,身后跟着的男人,四十左右岁,挺平凡的一个男人,穿着装饰上看也是生活富足的小康男人,只是这个男人有点狼狈,走路踉跄着,脸上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显然是挨了教训的。不过这男人的表情反倒是很满足的,一副陶醉后回味的样子。三个人和赵蓉打了个招呼,又和王卉礼貌地点了一下头,坐到了一边。

    看着下来的三个人,王卉更加感觉到了这个别墅的神秘,不由地往赵蓉的身边靠了靠。赵蓉抓着王卉的手小声说:“你手怎么这么凉,你是不是紧张?”

    王卉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看了看刚下来的男人,赵蓉也看了看那个男人,咧嘴笑了笑,站起来走到别墅主人的身边,和那个女人小声嘀咕了一会,那女人不时地瞄王卉一眼,最后才有点犹豫地点了一下头。

    赵蓉走过来,拉起王卉就向二楼走去,在楼梯的拐角,王卉拉住赵蓉急促地问道:“咱这是去那呀?你不说明白我可下去了。”

    赵蓉笑得既神秘又淫秽:“带你去看看负心男人受到的惩罚,走吧,包你开眼界。”

    王卉脚步迟疑着跟在赵蓉身后上了二楼,整个二楼四个房间,赵蓉拉着王卉朝左边的一个房间走去,王卉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是抽打什么的声音,还夹杂着轻微的呻吟,听起来有点恐怖,赶紧拉着赵蓉的手跑进了左边的房间。

    房间不大,开着灯,窗户用厚厚的大绒窗帘遮挡着,房间里陈设简单,除了一张双人批沙发,一台电视,几乎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只是在间壁墙上还有个窗户是和隔壁相通的,上面挂着同样厚厚的窗帘,赵蓉过去拉开窗帘,伸手招呼王卉过来看。

    王卉按捺着心跳,手扶熊口慢慢走了过去,站在窗户前看过去,眼前的景象让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对面的房间里,一个男人,穿一身丝绸睡衣,脖子上拴着一副狗用的链子,正四肢着地,狗一样葡萄在一个女人的脚下,那个女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黑幽幽的皮鞭,一只脚蹬在地上男人的肩膀,手里的皮鞭不客气地抽打在那男人的身上,嘴里还呵斥着。那男人爬在地上,嘴里呻吟着,看不到表情,但王卉感觉那鞭子每一下都象抽在了自己的身上,心不由得聚到了一起,随着鞭子的落下而抽搐着,手也冰凉,真的很想离开窗户,可是腿很软,脚象钉在了地上一样动弹不得。鼻子一痒,不自主的打了个喷嚏,声音大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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