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饮一斤水
2024年5月9日
【第三章】
听到我的话，王磊紧紧的攥紧手中的铁棍，脸上涌现出难以抑制的怒气：「你去问问你妈妈，问问她做了什么。」
拥有几十年的经历，但我听到他话的这一刻，心里还是感到十分紧张。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变得有些冷：「你这话什么意思，既然我过来了，就说清楚。」
「那你好好听好了，」
他看了看围在他们周围的大群围观学生，讥讽的说道，「你妈妈是个小三，喜欢背地里偷人。」
话音落下，顿时激起千层浪。
围观的大群学生顿时发出一阵喧嚣声。
我的怒气此刻却再也抑制不住，攥紧拳头，声音冷到了骨头里：「你有什么证据？」
王磊大声吼道，「我妈昨天回家后哭着亲口对我说的，这就是证据。」
「你妈敢破坏我的家庭，我就敢找人打你一顿，以后我看看你妈妈还敢不敢继续当小三。」
「你在胡说。」
我的声音有些低沉。
妈妈的形象在我心中是完美的，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这其中一定有着误会。
王磊似乎也不在想继续和我说话了，他想要发泄自己心中从昨晚积攒下来的怒火，对着自己身后的人说道。
「一起上狠狠揍他，出了事算我的，这件事后，每个人至少可以得到１００块，事成之后我在请你们去香的喝辣的……」
「好。」
他身后的人脸色十分兴奋，毕竟一百块对这群偏远小镇的学生的人来说还是挺多的。
我抬头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看到他们眼神中有对我的怜悯。
我的拳头狠狠的握紧，指尖嵌入到肉里也毫无察觉。
我并不害怕这群学生，一群只会胡乱挥舞手脚的学生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但是我知道今天过后，母亲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就才是我心里十分难后，揪紧的缘故。
甚至产生了将这群围观学生全部杀死的想法。
这样流言就不会传出去了。
只是这股想法在出现的刹那我便立马掐灭了，围观的人群太多了，即使是我也不可能一瞬间杀掉。
并且就算是可以杀掉，那我以后就只能亡命天涯。
这样我如何陪伴在母亲身边，如何继续保护母亲。
我深深的抑制住心里的这股冲动，将目光放到拿着武器向自己冲过来的王磊等人。
这么多年我除了学习之外，还经常锻炼肉体。
所以我的身体素质虽然只有十二岁，但力气已经比很多十八岁的成年男性还要大。
我微微转身，躲过了王磊高高砸下的铁棒，在他手腕落下的过程中，我立马抓住他手腕的关节，微微用力。
瞬间，他手上的铁棒便落在了地上，整个手腕发出让人听起来就疼的「咔嚓」
声。
我可以废掉他的手掌，但废掉之后的事情我不能不考虑。
我不能给母亲增加更多的麻烦。
看到王磊因为手腕疼得身子不由自主跪下来，我的腿脚化作一条鞭影，瞬间抽在他的胸膛上。
王磊的身子顿时倒飞出去，蜷缩在地上痛苦的惨叫着。
跟在王磊身后的人见到这一幕都呆住了，我却没有浪费对方愣神的时间。
瞬间接近第二个人。
然后很轻松的将他撂倒在地上。
接下来我宛如猛虎扑入羊群，将这群软弱的肥羊撕碎。
直到这十多个人全部躺到在地上后，我将目光看向周围围观的学生。
目光所及之处，所有学生都忍不住倒退两步，似乎被我的行为吓到。
微风吹过，吹起我额头上的刘海，白净的脸庞十分的冷漠，幽深冰冷的目光扫过去，让人感觉如坠冰窟。
妈妈的名声该怎么办……我抬头看了看天，湛蓝无云，但我的心却感到十分压抑。
我的手脚微微颤抖，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感到一阵恐惧。
妈妈明明是那么漂亮，那么温柔的人，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想到妈妈接下来的生活会十分痛苦，我便感觉手脚一阵冰凉。
我慢慢的走到王磊的身边，蹲了下去，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
他明明可以在放学后人最少的时候把自己叫过来，但他却在学生吃饭的时间，人最多的时候把自己叫过来。
很显然他的意图就是为了搞坏母亲的名声。
理智与怒火不断的交织在脑海中，我想要将他打死，但又害怕给母亲惹来麻烦。
但最后怒火却越来越多，我感觉自己的理智在逐渐撤退。
我抓住王磊的头发，将他的头抬起来，声音沙哑低沉：「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找我？」
没等对方回答，我便重重的挥下右拳，砸在他的右脸上。
「为什么？」
我再次举起了拳头，再次狠狠的砸下。
「为什么？」
我再次砸下拳头，这一刻我彷佛失去了意识，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本能，将他打死。
三拳下来，我的刘海和脸颊上都沾上一点王磊喷出的血水。
就在我要再次挥下拳头的时候，一道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苏轩，你在干什么，停下来。」
我的理智在这一声呼喊中回归脑海，我转头看向身后。
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穿着黑丝的高挑美艳女人正朝着自己快速走来。
她是我的班主任，冷凝。
「别打了，再打了会出事的。」
经过班长的描述，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她没有怪我，只是将我蹲着的身体轻轻抱在怀里：「想想你的妈妈，别打了。」
她握住我的拳头，轻轻的掰开，然后握住我的手掌：「相信老师，让老师来处理好吗？」
我没有说话，但我松开了使劲的拳头，绷紧的身体渐渐恢复到常态。
我挣开了她的怀抱，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向周围围观的学生。
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这件事已经彻底传递了出去，母亲的名声还是败坏了。
看到他们看向我的同情目光，那眼神彷佛在告诉我，他们同情我因为自己母亲的缘故被王磊他们找上门，他们同情我。
他们没有同情母亲，他们同情的是我。
他们觉得我的母亲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我的脸色有些痛苦，捂着脸大声终于忍不住大声吼道：「滚啊！」
老师冷凝愣了愣，然后一脸心疼的抚着我的后背，组织人手将围观的人群解散。
而我就这样呆呆的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盯着某处。
经过时间的流逝，后操场的人群已经全部散去了，被我打倒在地的王磊同伙也已经被冷凝组织人手抬去了医务室。
冷凝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带着我前往医务室。
我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身体没有反抗，无意识的跟着她。
医务室的医生对我进行检查，但我身上没有挨到一下，当然是什么事都没有。
就这么呆坐了不知多久，一道声音终于将我涣散的意识重新凝聚起来。
发·*·新·*·地·*·址
「轩儿。」
母亲的声音对我来说在熟悉不过，我抬头看了母亲一眼，神色有些痛苦，眼眶瞬间发红，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妈，对不起。」
母亲迅速走过来把我重重的抱在怀里：「轩儿，怎么了？不哭不哭，妈妈在呢！」
如果我没有听从的去后操场，如果我选择一个放学后人少的时间节点，如果我……，如果不是自己的愚蠢，那妈妈的名声就不可能被败坏。
心中的后悔止不住的涌入心头，化为泪水，将母亲胸脯上那厚重的衣衫打湿。
「妈，我对不起你。」
母亲双手抬起我的头，满脸温柔：「轩儿，没事，没事的，你没有对不起妈妈，轩儿，是妈妈的错，是妈妈让你受委屈了。」
来的路上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她低下头，凉凉的嘴唇吻在我脸颊的泪痕上。
可母亲越是温柔，我心里却越是难过，视线越来越模煳，泪水彷佛毁坝的洪水一般止不住的涌出来。
「妈妈心里并不在乎名声，妈妈只在乎轩儿一个人，所以轩儿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难过了，看到你这么难过，妈妈的心里像是被刀割一样。」
母亲将我抱在怀里，声音温柔的在我耳边响起。
我点了点头，艰难的止住泪水。
就在我止住眼泪的时候，外面的声音忽然变得十分嘈杂。
「滚开，敢打我的儿子，我一定要弄死他。」
声音落下后，一个中年妇女便闯了进来。
「小畜生就是你打我的儿子是吧？」
她笔直的朝我走来，母亲挡在我的面前，眼神坚毅的看向她。
「你想要干什么？」
中年妇女的目光看向她：「你这个小三，不仅破坏我的家庭，生下来的畜生还敢打我的儿子。」
说完她便一巴掌狠狠的扇在母亲的脸上。
「我没有。」
母亲紧咬银牙，解释道。
「我都看见了，还在狡辩。」
说完她又狠狠一巴掌打在母亲的脸上，母亲没有躲闪，硬生生的挨下她的这记巴掌。
「妈。」
我眼神中充满了怒火，起身便想要狠狠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我的动作引起了中年妇女的注意，她用仇恨的目光看向我：「小畜生，反了天了你。」
说完，便要对我动手。
「不准打我儿子。」
母亲见状，焦急的拦在我面前，将我重新抱在怀里，狠狠的挨下对方的一记拳头。
看到中年妇女的动作，我怒火中烧，便想要挣脱母亲的怀抱，将眼前这个女人打死。
只是母亲死命的抱住我，让我一时间挣脱不开。
她低声说道：「轩儿，妈妈没事的，轩儿，妈妈会保护你的。」
「你们两个该死的杂碎，两个不要脸的贱货……」
中年妇女一边谩骂，一边狠狠的打在母亲的背上。
「妈，你放开我。」
我神色有些焦急，但母亲还是紧紧的抱住我。
「轩儿，别动，妈妈没事的。」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母亲好看的柳眉轻蹙在一起，嘴里发出几声闷哼，似乎在忍受背后砸下来的疼痛。
「妈。」
我的视线再次模煳，随后将脸靠近，轻轻的吻在那揪在一起的柳眉上。
我的举动似乎缓解了妈妈身上的疼痛，那双好看的柳眉渐渐舒展开来。
而这里的举动也很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随后那名中年妇女就被别人拉开。
母亲没有去管身后的事，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轻柔的抚摸着我的脸：「轩儿，已经没事了。」
终于等到中年妇女冷静下来后，母亲才拉着我走到对方面前。
她冷着脸解释道：「我并没有勾引你丈夫，是你丈夫主动以厂长的名义把我叫去办公室的。」
「放屁，我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你们两个抱在一起，你还说不是你勾引我丈夫。」
她红着脸骂道。
母亲面色平静的看着她：「那是你丈夫想要抱我，被我躲开了，你确定你进来的时候我们两个是抱着的？」
「我只是躲开你丈夫的拥抱，你闯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便以为我是在勾引你丈夫。」
「我丈夫那么顾家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主动去抱你，一定是你勾引我丈夫的。」
王磊母亲梗着脖子反驳道。
「这是事实，至于你信不信是你的事，并且你丈夫已经多次想要邀请我，但都被我拒绝了。」
说着母亲拿出手机：「你要不要看你丈夫给我发的聊天记录？」
「我不信。」
说完她便一把抢过母亲手上的手机，迅速翻阅起来。
随着手不断的下划，她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正如母亲所说，手机上的记录全都是她丈夫主动邀请母亲，并且都被母亲拒绝了。
「先在你相信了吗？」
母亲看向她。
「就算这件事是我误会了你，但你儿子凭什么打我儿子，你看看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子了。」
她大声叫道。
母亲轻微的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首先，是你儿子找了十个人来打我儿子的。」
「这件事的过错其实是在你身上，如果不是你不分青红皂白把这件事说给你儿子听，就不会出先今天的这一幕。」
「如果不是我儿子身手好，那先在躺在床上的就是我儿子。」
「其次，你儿子受的罪我刚才已经全部替我儿子还了回去，让你打了那么多下。」
「至于你儿子的医药费，我会出的。」
「而且我的名声也经过你儿子这么一闹，变臭了。」
「我希望这件事就这么到此为止，但如果你还想继续闹下去的话，那就最好闹得全镇都知道。」
「知道你丈夫是什么人，知道你是什么人，知道你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是担新闹得太大会影响我儿子的升学考试，就是你儿子找十个人打我儿子这件事，我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们家。」
母亲的声音很平静，但我还是能从中听到浓浓的怒火。
中年妇女脸色明灭不定，似乎在思考其中的利弊。
但母亲并不想在待在这个地方，呼出一口气道：「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让开吧，我要带我儿子回家了。」
看到中年妇女慢慢让开身位后，母亲就这么拉着我离开了。
刚才母亲虽然脸上并没有出先很明显的情绪变化，但气场却十分强大，根本不像是一个普通的打工女子。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母亲露出这种女强人的姿态。
拉着我的手，母亲用温柔的笑容看向我：「儿子，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我抬头笑道：「妈，我想吃排骨汤。」
「好，妈回去给你做。」
拉着母亲温软如玉的手掌，我脸色有些犹豫，但还是问了出来：「妈，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打倒那十个人的吗？」
我一个十二岁的小孩以一敌十，对面不仅全是十五岁，就连人数也是众多的。
就是一个成年人，都不一定可以在十个人的包围中全身而退。
更何况是我这种小孩子。
母亲捏了捏我的鼻子：「我的轩儿也有秘密了，不过我相信轩儿想告诉妈妈的时候自然会说，我又何必主动询问让轩儿纠结呢！」
「我知道你是我的轩儿，其他的妈妈并不在乎。」
听到母亲的话，我脸上露出了笑容：「妈，谢谢你。」
母亲温柔的揉了揉我的头发，拉着她的手，我忽然睁开母亲的手，跑到她面前。
「妈，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什么事？」
母亲笑看着我。
我脸色有些紧张，但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妈，我爱你。」
母亲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轩儿，妈妈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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