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龙小姑娘像是有些不满地看着他。

    仿佛难以理解为什么他要阻止。

    中原中也的手腕再次被她捏住了。

    她微微低头,宛如小动物一样的,不带其他情绪,专注温柔地舔舐。

    ——完全没意识到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少女头顶尖锐的黑色龙角闪着冷凝的光芒。

    璀璨夺目如太阳般的铂金色长发顺着动作垂落,扫过他的腕侧,带起一阵轻轻的痒意。

    中原中也的神经末梢宛如中断了般,给不出任何反应,躯体愈发僵硬。

    “剧本虽然不受现实束缚,但如果中也先生想要快点养好伤口的话——”

    “龙的唾液才是最合适的。”

    “中也先生,请稍微忍一下哦。”

    无论眼神多么天真,话语多么理所当然。

    中原中也眸色不断加深,宛如深海里晃动的阴影,凛冽而深沉。

    ——小姑娘都是故意的啊。

    “我说,够了啊。”橘发的青年半倚在角落中,近乎被她的阴影围住。

    他的声音呈现出一股低沉的沙哑,表面竭力维持冷静——

    话语内涌动的躁意却明显到压都压不住。

    谷清橘愉快地摇晃着身后的龙尾,雪蓝的竖瞳愈发尖锐如针,牢牢扎在他的身上。

    “不够啊,完全不够。”

    少女的语气充斥着不太对劲的甜腻。

    恶龙贪婪的目光逡巡过他身体的每一处,发出不满足的喟叹。

    中也先生实在是太美味了。

    ——想要他的全部。

    ——想要他的全部都染上我的味道。

    谷清橘知道自己兴奋得过了头。

    这是龙的发情期前兆。

    平日的她有点讨厌这种失控……但现在的她不在乎。

    为什么要克制呢?

    她喜欢这样的中也先生,她想要得到更多的回应。

    澄蓝的湖泊里,是深到看不见底的颜色。

    剧本不讲常理,中原中也早就摸清了这一事实。

    所以在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因为恶龙的舔舐瞬间恢复,甚至具有了部分行动能力时。

    他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

    这不是正经剧本吧?

    他麻木地想。

    这一定不是什么正经剧本吧?

    中原中也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了谷清橘状态的异常。

    他本打算静观其变,却在少女做出越来越过分的举止之前,终于忍无可忍地反手一按,调转姿势——

    将她半圈进了怀里。

    所有的主动权顷刻间落入他的手中。

    披着黑袍的少女一个没站稳,双腿发软,摇晃着一屈,半跪在他的怀里。

    一截莹白到透明的手腕滑出了袖子,宛如洁白细嫩的铃兰花瓣,无力地垂在身侧。

    他用膝盖微微一顶,挤/入双腿之间,单手撑在少女的脸侧,双目逼近。

    呼吸一下下地缠在一起。

    察觉到身体的确恢复了些力气,中原中也长长地吐了口气,发出似笑非笑地低语。

    “胆子倒是大得很啊,小姑娘。”

    “你就这么想做些大人该做的事吗?”

    少女迷茫地睁大那双圆溜溜的眸子,瞳孔变得扁圆,多了几分无辜的可爱。

    她像是对他的话感到不解。

    宛如一张让人怜爱的白纸。

    中原中也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他终于生出了,想要在这张白纸上肆意涂抹的欲望。

    真是差劲啊,中原中也。

    他自嘲地想着,手上的力度却没有减弱半分。

    「阴暗在不断地滋生,妄图侵蚀太阳。」

    他脱去纯黑色的丝绸蕾花手套。

    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指尖生了层薄薄的茧,指节舒张的弧度透出致命的吸引力。

    青年屈膝将少女压在了岩壁上。

    宛如用掌心囚缚住一只艳丽的蝴蝶。

    他的手指反复摩挲过她柔软娇艳的唇角。

    动作认真又色i气。

    宛如要从她的唇上撷夺一抹奢红的艳色。

    在这绝对危险的距离之中,眼前晃荡的只是他放肆的神情,铺满她整片视野。

    仿佛她眼中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

    唇角被指尖抚摸,那片皮肤被唾液微微濡湿,让少女禁不住地生出羞耻感。

    一声声呜咽从她唇间,颤抖地挤出来。

    “中也先生……快停下……”

    “不可以这样……呜……”

    小姑娘身后长满尖刺的龙尾在不安地左右甩动,甩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击打声。

    她忐忑又害怕,宛如被推到悬崖顶峰的孩子。

    中原中也“啧”了一声,动作顿了顿,终于还是收回了过分的手指。

    两人间的距离却未挪半寸

    他摆明了是要找她算账。

    “我警告过你两次了吧?”

    “没有作好准备,就不要随便招惹我。”

    中原中也紧紧盯着少女,双眼半眯。

    一片深沉的海被他尽数收拢进眸里。

    “我说过,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更遑论你三番五次地犯,却每次都希望我忍耐——”

    他的笑声宛如高脚杯中的红酒般低醇。

    “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事啊,我天真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