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我。”

    降谷零的声音。

    她把门打开的瞬间,门外的那个男人忽然仰面朝着她栽了过来。

    凉水澈扶着墙才让自己没能摔倒, 但是却让降谷零完全贴在自己的身上,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 呼吸粗喘着。

    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酒香, 混着些许晚来风的辛气, 以及淡淡的汗水味。

    “你、你怎么了?”她拍了拍降谷零的后脊梁, 伸手推了一下, 没推动。

    “我受了点伤,可以帮我包扎一下吗?”

    降谷零起身,扶着小腹跌跌撞撞,似乎是想朝凳子上走去,却跌在了床角仰靠着床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凉水澈瞧见他嘴角和眼角都破了,看身上伤口的出血量并不多, 显然伤口不大。

    但触目惊心的红色,也着实让人心悸。

    她空着脚跑到医务室里拿来医疗器械, 伸手解着降谷零的衣扣、

    衬衫敞开,露出腰部一条中指长的伤口。

    隐隐露着里面白色的肉,渗着血。

    “和人打架了吗?”凉水澈捏着棉球沾上酒精,消毒、清理伤口。

    “啊,是啊。”他应着。

    “为什么啊?作为未来的人民公仆,总是到处惹事打架可不好。”

    酒精灼烧着伤口,带着液体流入骨骼的刺痛感让他抽了口气。

    女孩明显是准备入睡的样子,身上穿着一件裹臀的睡裙,蹲跪下来的时候,褐发低垂半遮住她不施粉黛却尤为娇俏的模样。

    曾经也有人这样对他说过,总是打架可不好。

    只是那个人没过多久便离开了,从那以后,再受伤就是自己或是景光。

    “说的是呐。”他轻笑,扯动嘴角的伤口,让笑容看起来有些奇怪。

    “坐起来一点。”凉水澈说着。

    男人精瘦的身板上肌肉分明,斜靠的时候八块腹肌清晰可见,即使坐正了身子也是完美的轮廓线。

    她右手握着纱布,双手环住降谷零的腰。

    右手递过去、左手接住。

    一圈一圈的帮伤患缠住伤口。

    女孩的发丝撩动着降谷零的笔尖,蹭到了他的呼吸,带着奇异的气氛让整个室内的温度都燥热许多。

    腰上的伤口处理好了,但是脸上和嘴角的破损还要处理。

    棉球沾着药水,轻柔的点在伤口上。

    女孩的眼神有些责怪:“所以到底为什么会打架啊?”

    “因为……”他目光带着热浪,扫在凉水澈肌肤胜雪光滑的像剥了壳的蛋白一样的膝盖上。“被澈酱拒绝了,心情很差。另外,你的裙角太短,都看到了。”

    凉水澈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什么捂住自己的睡裙,猛地站起来脚掌不小心踩到旁边的药托盘。

    “嘶——”

    盘子里的镊子很尖锐,在她娇嫩的脚心化了个小伤口。

    “看来我好像会给澈酱带来不好的事,似乎每次见到我都会很倒霉。”降谷零眼角拉垂,颔首微潋,笑容有些歉疚。

    凉水澈瞥他一眼,心道,知道就好。

    “那么,请澈酱坐到床上吧。”

    “做什么?”

    男人的手捞起她的小脚,架在自己的膝盖上。

    脚踝靠在他结实的膝间,凉水澈看着他拿着棉球沾着酒精扫去自己光着脚跑来跑去的污垢。

    清凉的触感让她猛地缩了一下,却被对方牢牢地攥在手里。

    “痒。”她小声嘟囔。

    “很快就好。”降谷零抬头看她一眼,额骨上的青痕丝毫毫不影响美感,反而还让他多了一些野性的诱惑力。

    上身赤/条/条着露这赫粉色的男性性/感带,看的凉水澈脸颊骚红。

    他一下、一下、一下轻柔的抚摸着她光滑的小脚肚。

    看着女孩憋笑的模样,觉得恶作剧得逞般的有趣。

    “很痒吗?”他问。

    凉水澈想要把脚缩回来,却被他按住动弹不得,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见凉水澈不回答,降谷零手上挠的动作又加快了一点。她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伸手推搡了一下降谷零想绷着一张脸但是却忍不住笑出声:“好痒,你不要弄了。”

    “弄什么?这样吗?”

    他笑着,凉水澈把脚缩回去他又给拽回来。

    女孩难得的没有生气,她半撑在床上,看着他瘦削的下颚和脸上青红相间的俊脸,有些怦然心跳。

    降谷零。

    是一个很优质的男人。

    没有复杂的异性关系,无论做什么都是最认真的那个。

    如果以后成为警察的话,也会和明哥那样优秀吧。

    “好了。”他松开凉水澈的小脚,整理好所有东西。

    在端出去之前,凉水澈半坐在床上,抱着膝盖。

    小脑袋搭在膝盖上,声音瑟瑟:“我养父母到现在还没有回复我。”

    “嗯?”降谷零回头,看着她不安分的脚丫。

    “如果他们在下周休息日之前还不回复我的话,我……想去大阪找他们。”

    降谷零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也看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颔首轻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陪你去。”

    “……”

    凉水澈心想,我才没有要你陪我。

    可是这句话跟着他离开,到最后也没有说出口。

    房门被轻轻扣上,他的衬衫搭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