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做贼心虚,天理循环了。高木涉感叹道。

    佐藤美和子不禁啼笑皆非,有一种既荒谬,又理所当然的复杂感。

    那后面就交给警官先生了,我要去接透君,明天来做笔录。花山院涟挥挥手,走向巷子外面的阳光灿烂。

    至于留在阴暗角落里的炸弹犯疯了就疯了,算他走运。如果没疯,花山院家请的律师和医生也会在法律和医理上证明他疯了。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对于疯了的犯人,理应送往精神病院治疗。

    当然,一个神志清醒的人,和一群真正的疯子生活在一起,每天打针吃药,所有人都告诉他:你有病,你疯了。

    迟早会疯的。

    你可真是可怕啊。萩原研二感慨。

    我可是花山院家的家主。花山院涟微笑着迎上了朝这边跑过来的安室透,身上的冷厉和肃杀感仿佛冰雪在烈日下瞬间消融。

    一瞬间,春暖花开,世界安好。

    涟哥哥!安室透死死抱住了他。

    真是的。柯南跟在后面抱怨,等我们上来就发现你不见了,透君都快急疯了。

    抱歉抱歉,我刚刚看到了一个熟人。花山院涟把松田玩偶塞给安室透,把人抱起来,又一手揪住了柯南的后领,意气奋发:结束了,回家!

    第64章 我家孩子恋爱了?

    安室透洗完澡,换上儿童版的家居小和服,还是没想好应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花山院涟,干脆吩咐了一句,让佣人把晚饭拿到房间里一个人吃。

    生气?那肯定生气。那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在玩命?还轻若无物?这么折腾那颗炸弹都没炸真的是花山院家的祖宗保佑!

    可是气过之后,又是感激和感动。

    萩原的仇,松田的仇,花山院涟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替他做完了原本他该做的事。不说声谢谢也说不过去。

    透少爷,晚饭送来了。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

    放着吧,谢谢。安室透答道。

    嗨。佣人答应一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安室透扁扁嘴,站起来,拉开纸门,做贼似的左右看看没人,迅速把放在门前的托盘端进屋内。

    晚饭是蛋包饭,金黄色的蛋皮上用番茄酱画着一张笑脸,还用爱心圈了起来。是q版的自己的形象,额头那两条交叉的鱼尾留海格外传神,一看就是花山院涟的手笔。

    安室透看了许久,忽的就噗嗤一声笑出来,喃喃道:算了,这次就不骂你了。

    有了决定,他心情不错地拿起勺子轻轻一划,割开蛋皮。顿时,里层没有完全凝结的蛋液流进内层的米饭中,夹杂着米香和各种蔬菜菌菇肉丁的香味飘散开来,让饿了一天的人食指大动。

    诸伏景光坐在矮桌对面,看着小只的幼驯染一边吃着花山院涟做的爱心蛋包饭,周身都弥漫着开心的情绪,就连眼角眉梢都带着自己都没发觉的笑意,不觉叹了口气,又有点莫名的忧伤。

    还说不会养孩子,这不是养得挺好的?几乎都没让他们帮过忙。我也想养小只的zero啊

    另一边。

    啪。一支羽箭正中红心。

    靶子上,其他地方都光洁如新,唯有红心那一块不大的地方密密麻麻扎满了箭矢。

    花山院涟又抽出一根羽箭搭在弦上,拉满弓。

    他用的不是比赛专用的那种复杂的复合弓,就是从古代沿用至今的最普普通通的木弓。或许是因为年份久了,木质的弓身已经被把玩得油润光滑,带着一种暗红的光泽,显得上面绘制的符文像是会流动一样,带着一种奇异的美感。

    啪!又是一根羽箭正中红心。

    然而,因为红心处已经插满了箭矢,已经没有了后来者插足的余地。这一箭强势进入,震得靶子上插的箭矢纷纷扬扬掉下来好几支。

    你今天,心情很好?萩原研二替他把靶子上的箭矢全拔了下来,连地上的也捡起来,放在一边。

    确实。花山院涟又拈起一根羽箭,但目光却瞥了一眼放在边上的手机。

    等谁的电话?萩原研二问道。

    没有。花山院涟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

    拉弓,松手,离弦,正中红心。

    但他的心里却有些纳闷。

    这么大的案子,公安没理由不知道。何况,落网的犯人是几年前害死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凶手,他就不信降谷零不关心。

    我都帮你把仇报了,居然不打个电话夸我吗?过份!

    当然,要是花山院涟知道了某人不打电话的原因只是不打算骂他了,一定会垮下脸:别啊,你还是骂我几句吧!不夸我也没关系的,但是别不打电话啊降谷警官!

    外面似乎有事。萩原研二示意他看门外。

    不是大事。花山院涟目不斜视地继续抽箭。

    家主大人。训练室门口,佣人等他射完一壶箭,这才恭谨地开口打断。

    什么事?花山院涟放下弓,拿起雪白的毛巾,仔细擦了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