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的才华能力是建立在自己女儿身上的,有李庭兰在,他才是那个能力出众,年年卓异众人称赞的朝廷栋梁。
“瞧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爹现在是四品官儿了,这是朝廷给?的恩典,多少人一辈子都在六七品上盘桓呢,”看清了这个男人的无能,叶氏的满腔痴心?和柔情刹那间便荡然无存,“老太太你也不用哭成这个样子,你不是常说?老爷做个小小的主事?是大材小用了么?现在好了,朝廷将?显露才能的机会摆到他面前了,你不鼓励他到桂西大展身手,怎么还哭上了?当初我们去金陵的时候您是怎么跟您儿子说?的?”
这下轮到许以尚惊讶了,虽然这阵子叶氏待他极为冷淡,但他从没放在心?里过。他太清楚叶氏对自己的感情了,相?信只要自己如以前那样向她低头,她就会待自己如初。但许以尚一是被楚家的事?分了心?,二是不愿意再惯着叶氏了,他想一振夫纲,让叶氏看清楚谁才是许家真正的主人。不然叶氏仗着回到了洛阳,只会更仗着娘家不将?自己不将?他们许家人放在眼里。
但他没想到到了今天这种?生死关头了,叶氏还在跟他使性?子,他不由沉下脸,“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儿阴阳怪气的,难道我不好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叶氏努力回忆许以尚“好”的时候对自己的什?么好处,她惊讶的发现,其实?是没有的,许以尚官途顺遂的时候,自己的日子过的也不比在娘家做姑娘的时候好。
她突然觉得十分悲哀,她选择嫁给?许以尚,除了看上了他的温柔体?贴知心?合意,还有一个缘故便是她不愿意当个守着女儿心?如槁木的寡妇,也不愿意让娘家人觉得她是个可怜人。她要再为自己找一个良人,将?来能体?体?面面的回娘家,依然像之前那样,在族中?姐妹之中?高高在上,让人称羡。
但她得到她想到的了吗?好像没有,她一直对许以尚寄予厚望,她宁愿得罪了李家,伤害了父母也要嫁给?许以尚,她以为时间会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但现在就是这么残酷,她陪着许以尚熬了十四年,也只是个五品主事?的太太。而他才升任四品知府的丈夫,正在为要不去险地任职逼她。
难道她没去求过情吗?她一早就在李庭兰跟前低了头,为的不就是丈夫的前程?可换来了什?么?好一通言辞如刀的冷嘲热讽。将?她一直强撑的体?面给?剥了个一干二净。
“你好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叶氏唇边噙着一抹讥嘲,好奇的歪头看着许以尚,“拿我的嫁妆替你置产养家,还是拿我的女儿替你铺路?”
她又看向坐在地上的江老太太,许以尚能任由自己六十的亲娘就那么在地上坐着,还真是孝子啊,“现在又逼我去帮你谋官?嘁,”她不屑的挑眉,“老太太,你常说?你儿子是因为病了才只中?了副榜,我瞧了这么些年,可不像啊,叫我说?,他能中?副榜,怕也是靠了运气。”
“叶敏!”许以尚大喝一声打断叶氏的嘲讽,同进士是他一生的痛,他明明可以中?进士的,那些学问根本不如他的同窗,就因为家世更好一些,排名就在他前头,“你放肆!”
“放肆?”叶氏咯咯大笑,她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她呢,这人竟然是许以尚,吃她的用她的靠她养着许家穷亲戚的男人,居然敢居高临下的说?她“放肆”?
她深吸口气,压下眼中?不争气的泪意,也不理睬两个可怜巴巴望着她的儿女,将?手伸给?蔓枝,“走吧,咱们回去。”
江老太太仰头看着走的毅然决然的叶氏,闹不明白她是个什?么意思,但人走了她再闹也没人看,忙从地上爬起来,“尚儿,这贱人是怎么个意思?”
“祖母,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娘?”许福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老太太不以为然的撇嘴,看向许福娘的眼里也满是不屑,“我说?她怎么了?我是她婆婆,我想怎么叫她就怎么叫她!懂不懂?还有,你瞪我做什?么?这就是你那个贱人娘教你的礼数?还江南大族出身呢,嘁,不过就是个欠男人的贱蹄子!”
“母亲慎言,”自打自己中?举之后,江老太太就自矜身份,很少再口出恶言了,这会儿一口一个“贱人”的,许以尚也十分听不惯,“叶氏再有不是,也是我的妻子,是福娘和琅儿的娘,”他压低声音,“我的事?还得她出面去求大舅兄呢!”
想到刚才江老太太的样子,许以尚心?里更不满了,“您看看您现在是什?么样子,万一叫人知道了,我哪还有脸出去见人?”
江老太太冷哼一声,“你也是个没出息的,这么多年了,连个婆娘都治不服,我什?么样子,好好跟她说?她听了吗?当初让她将?李庭兰嫁给?哲云,她不肯。让她去和舅老爷说?你升官的事?,她也不肯。让她去找李庭兰要那一半儿的嫁妆她还跟我发火!要不是我这个人好说?话,又想着她是寡妇再嫁挺可怜的,才没让你休了她,不然她还能留在许家做官太太?”
“你回去跟她说?,这次她要是不把你的事?儿办成了,你就休了她,我倒要瞧瞧她一个寡妇,再嫁又叫夫家休了,她还有脸活没有?哼,她可是生了两个女儿呢,有这被休的娘,我看她生的俩丫头片子还怎么往外嫁!?”
“祖母,我可是爹的女儿,您的亲孙女!”许福娘都要疯了,她觉得今天简直就是在做梦,她的娘不像娘,祖母也不像祖母,她们都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人。
江老太太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招手叫许琅过来揽在自己怀里,“孙女又怎么样?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孙女?”她伸手抚着许琅的头顶,“我呀,只要有琅哥儿就心?满意足~”
“福娘,”许以尚理智尚在,他知道这个女儿什?么都懂了,忙出声打断江老太太的话,“你娘只是一时没想开?,才惹你祖母不高兴了,你去替爹爹劝劝你娘,爹爹可是绝不是去桂西的,那地方?的蛮子三天两头造反,朝廷官员到了那里就是有去无回,若是爹爹一去不回,咱们这一大家子以后要靠谁去?”
许福娘确实?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半年她努力找各种?机会跟着叶氏出去交际,该懂的她都已知晓。但她绝没想到在她眼里一向高大无所不能的父亲,原来也有这么无助的时候。
她咬着嘴唇不敢去看许以尚的眼睛,别说?李庭兰的祖父不会帮爹爹了,连大舅舅家有多讨厌爹爹她也是能感觉到的。在他们眼里,爹爹就是那种?靠女人才能做到京官的无能之辈。
许福娘觉得许以尚好可怜,出身寒门?便仕途受挫,被李显壬设计陷害不但连个申冤的地方?都没有,连母亲也不肯帮他,“嗯,我这就去和娘说?。”
“对,你赶快去,你先去将?你娘哄好了,一会儿爹再去和你娘好好说?说?,”许以尚知道两个孩子对叶氏有多重要,他将?许琅从江老太太怀里拉出来,“琅儿你也去,你如今也大了,也不是半点道理都不懂的年纪,你也去和你娘好好说?说?。”
许琅已经九岁了,又在承恩公府的族学里附学,自然知道桂西的事?,他当然不愿意自己父亲去做那个桂西知府,听到许以尚的交待,立马点头,“父亲放心?,儿子一定会好好劝母亲的。”
……
许福娘姐弟到叶氏住的院子的时候,就看到叶氏正在收拾东西,许福娘看着乱糟糟的屋子吓了一跳,“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叶氏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她示意葛嬷嬷和屋里的丫鬟们不要停,“我去乡下庄子里住上些日子,这些年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们,我竟然没有一日闲下来过。”现在想想自己真是个傻子,居然认为不论自己如何做,都无法回报许以尚对自己的真心?,“现在我想通了,既然我的辛苦付出无人在意,那我何必让自己过的这么辛苦?”
她垂眸看着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一双儿女,苦笑道,“我知道你们父亲想让你们过来说?什?么,但我没有本事?让朝廷更改旨意,你舅舅也没有。”
她伸手抚了抚许福娘鬓边的碎发,这是她和许以尚第一个孩子。在她心?里,这才是她第一个孩子,她对这个女儿甚至比儿子还更疼爱几?分,“你若舍不得娘,便跟着娘一起到庄子里去。”她舍不得也不敢将?女儿留给?江老太太。
第100章 v章
一百、
许福娘没想到叶氏根本不给她开口劝的机会,可她想帮帮许以尚,而且她也不想去乡下庄子?里住着,“娘,咱们不能?去舅舅家住几日吗?”
叶昆如今是工部尚书?,许福娘认为叶氏带她搬过去,那就说明叶氏在许家受了委屈,她还可以将江老?太太让父亲休了母亲的话告诉叶昆。那叶昆肯定会十分生气,这样就可以让江老?太太亲自跟母亲道歉,发誓以后再不敢用那样的言语辱骂母亲。
而且在许福娘心里,叶昆必定也会担心许以尚会真的休了叶氏。那她就可以趁势求一求叶昆,让他想办法免了父亲去桂西的差使。哪怕是为了不让叶家出个被夫家休回的出嫁女呢。
叶氏抬头看着屋顶藻井上的花纹,不让泪水落出来?吓着两?个孩子?,“咱们不能?去你舅舅那里,那边不是我的娘家啊。”父母都不在了,她也就没了娘家,如今的尚书?府只是她的哥哥家,她现在又有何面目去见自己的兄嫂呢?
“幸亏我在乡下还有一个陪嫁庄子?,虽然不大,但也尽够咱们住的了,”这里原也是她的嫁妆,可现在她却不能?将许家母子?给赶出去了,叶氏轻嗤一声,大家看她应该就像在看傻子?一样吧,偏她傻而不自知,生生养大了那对母子?的心。
“母亲您不能?走,”许琅上前一步挡在叶氏身前,“您是许家妇,父亲没有发话,您便不能?离开许家。”
叶氏愕然地看着理直气壮的许琅,“你这是在跟母亲说话?”
许琅眼中闪过一抹怯意,但很快又挺直脊背,“母亲难道不懂什么是三从?四德吗?您是许家主母,怎么可以随意离家?尤其是在家中有难的时候?”
这是自己十月怀胎爱如至宝的儿子??叶氏目光渐冷,“所以呢,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家,还要遵循三从?四德,按你父亲和祖母的要求去帮你父亲跑官要官?许琅,你的书?都读都狗肚子?里去了?”
许琅有些?难堪的低下头,他觉得不许母亲离家没错,但实在说不出让一个内宅妇人?去帮夫君奔走求情,那不是女人?的本分,“母亲,难道您希望父亲去桂西那种地方吗?父亲若有个闪失,您于心何忍?”
叶氏从?许琅身边绕过,语声淡淡,“如果都像你这么想,那让边关的将士情何以堪?我记得辽东每有战报入京,你都喊着要投笔从?戎为国杀敌呢!”
“怎么?你觉得为娘是个女子?,便没有支持夫婿为国建功的觉悟?”
许琅被叶氏说的哑口无言,半天才?讷讷道,“可父亲只是一介书?生,而且,朝廷也不是非父亲不可。”
“嗯,你说的极对,那这样吧,你尽可去吏部衙门?将你这番见?解告诉你父亲的上官,想来?他们会听进?去的。”当对一个人?死了心断了情,便是他的孩子?,叶氏也亲不起?来?了,她现在只想赶紧收拾行装离开这个让她生厌的地方。
……
李庭兰第一时间收到了叶氏带着行李和许福娘离开许府的消息。原因无它这个消息是葛嬷嬷亲自送过来?的。
李庭兰看着一脸忐忑的葛嬷嬷,笑容浅淡,“嬷嬷过来?可是有事?”
葛嬷嬷有些?不敢看李庭兰的眼睛,她直接跪在李庭兰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才?道,“奴婢还未感谢姑娘的大恩大德,若不是姑娘,老?奴也见?不着我那可怜的儿子?。”
想到儿子?一家过的日子?,葛嬷嬷抽泣出声,“姑娘的恩情老?奴这辈子?也不会忘。”
不会忘又怎么样呢?李庭兰不相信葛嬷嬷是今日才?回洛阳的,若真的感激自己,不应该回洛阳的第一时间就过府致谢吗?“嬷嬷既然回来?了,应该将人?都安排好了吧?”
不过李庭兰提醒葛嬷嬷也只是可怜她和她儿子?的遭遇,并没想过要什么回报,她来?不来?致谢,李庭兰也不会放在心上。
“已经安顿好了,他有老?婆孩子?要养,不肯跟我到洛阳来?,我便在当地给好他置了五十亩水田,又留了银子?给他,”葛嬷嬷一脸欣慰,“那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应该能?将日子?过下去的。”等她不在的时候,手里存的银子?自然还是儿子?的。
“嬷嬷有所安排就好,”李庭兰含笑道,“嬷嬷过来?不止是为这件事吧?可是许府有什么事?”她以为来?的会是叶氏,甚至是江老?太太,没想到只是一个嬷嬷。
葛嬷嬷有些?尴尬的抹了下眼睛,嗫嚅道,“其实老?奴应该早些?来?给姑娘磕头的,只是,唉,”她长叹一声,心里告诉自己,李庭兰怎么说也是自己主子?的亲女儿,有些?事不必瞒她,“奴婢回来?之?后,就发现太太和老?爷关系不像以前了。”
见?李庭兰只垂眸盯着白瓷盏里的茶,葛嬷嬷将心一横,“太太似乎对老?爷冷了心,几乎不怎么和老?爷说话了,老?爷他,他也不怎么进?太太院子?了!”
竟然有这样的事,李庭兰心下讶然,这是她绝想不到的,前世叶氏和许以尚可是恩爱了一辈子?的。就连谢寒雨也说过许以尚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李庭兰终于有了反应,葛嬷嬷心中略安,也有了往下说的勇气,“这不前日朝廷旨意下来?,派老?爷往桂西做知府。府里老?太太就哭闹起?来?,力?逼太太想办法将这旨意给推了,说那是个吃人?的地方,老?爷真去了便是有去无回。”
不是江老?太太要撒泼,就是葛嬷嬷心里也在怀疑,这事和李显壬脱不了关系,所以她才?过来?这一趟,太太不肯来?求,那就她来?,总不能?看着老?爷太太彻底离了心,好好的一对夫妻就这么不过了。
李庭兰感觉有些?想笑,这些?人?还真自以为是啊,“所以呢?嬷嬷过来?和我说这些?是想做什么呢?”
不等葛嬷嬷开口解释,李庭兰又道,“您也是叶家出来?的老?人?了,难不成到许家十几年,竟将规矩全忘了,什么时候一个下人?可以到处搬弄主家的是非了?”
葛嬷嬷又羞又臊,她直接在李庭兰跟前跪下,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姑娘教训的是,是老?奴没说清楚,”她自打儿子?丢了之?后,就将所有的心思都扑在叶氏身上,嘴里称着太太,其实心里是将叶氏当自己的女儿一样的,“老?奴知错了,老?奴不该在姑娘跟前托大,求姑娘看在太太是姑娘亲娘的份上,可怜可怜她,您抬抬手,就饶过我家老?爷吧,若是老?爷真去了桂西,可让太太怎么活啊?”
“来?人?,”李庭兰已经冷了脸,见?清泉和紫陌进?来?,便道,“将这位嬷嬷给我请出去,清泉姐姐麻烦你跑一趟,将她送到叶太太那里,再代我和叶太太说一声,她的教导我一直牢记于心,万不敢干涉朝廷政务,她真是太高看我了。”
“姑娘,姑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知道这些?年太太薄待了姑娘,求姑娘念着她到底十月怀胎拼死将你生下的份上,就帮一帮太太吧。”
清泉都不用紫陌帮忙,一只手就将葛嬷嬷拎起?来?了,“你家太太又不是只怀过生过我家姑姑一个,你尽可以让你家的姓许的姑娘少爷帮许以尚奔走吧,这不正是他们做儿女的尽孝的时候吗?”
“行了,别和这种糊涂东西废话了,”紫陌历来?话少,刚才?她们守在外头已经将里头的动静听了个清楚,也对许家人?的厚脸皮深感无语,“赶紧将人?给弄出去,姑娘一会儿还要待客呢。”
葛嬷嬷知道自己回去之?后想再出来?怕是难了,更别说再见?到李庭兰,她紧紧抓着隔扇门?不肯放手,口里大声道,“姑娘,太太其实已经知道错了,她并不肯听许老?爷的安排来?求您,现在太太已经带着二姑娘到乡下庄子?里去住了。姑娘,她是您的亲娘,您不能?不管她啊!”
叶氏居然搬离许府了?李庭兰还真没想到,她摆手阻止清泉再拉扯葛嬷嬷,“嬷嬷,这些?都是你们许府的家事,并不是我这个前头生的女儿该管的,不过你放心,叶太太到底生了我一场,将来?我不会不管她的。但姓许的是死是活,和我这个姓李的却是没有半分关系的,还请嬷嬷记清楚了。”
说罢再不给葛嬷嬷机会,挥手让清泉将人?带走。
……
郭琪到李府门?前时正看到一辆半旧的黑漆马车从?角门?边驶出,透过尚未落下的车帘,她看到李庭兰的丫鬟清泉正摁着一个老?妇,她眸光微闪,冲自己的丫鬟小声道,“叫人?跟上去,小心些?,那丫头身上有功夫。”
她得知道这老?婆子?怎么回事。自打领略了李家的能?力?,郭琪每天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甚至连自家国公府的下人?们,在禀明了承恩公之?后,她带着府里的内外院总管,亲自筛了两?遍。每天被藏在暗处的眼睛盯着,那感觉太糟心了。
等见?过的何氏同李庭兰一起?回她的院子?,郭琪才?奇怪道,“怎么不见?另两?位李姑娘?”
李庭兰一边让丫鬟奉茶,一边笑道,“妩姐儿随着我三伯母搬回她们自家的宅子?去了,这不马上进?腊月了,我三伯母说她得将那边宅子?给收拾出来?,将来?族里的小辈也好过去拜年。”
“如玉姐姐这几日不太舒服,加上天气又凉了,我二婶儿便不许她出门?了。”
想到李如玉,李庭兰神?情微黯,李家上下对李浩一家没有一点?坏心,但架不住对方小人?之?心,浩七太太已经过来?闹几回了,说府里要强卖她闺女,何氏索性便让李如玉重新搬回西路去了,自然在香楠院的一应供奉也给断了。
浩七太太发现之?后,又是一番闹腾,气的李清亲自出马找了李浩父子?,告诉他们他已经书?信族里,让他们房头的长辈过来?将他们一家领回去,等到来?年春闱之?时再入京,才?将这一家子?给吓住了。
浩七太太便又恬着脸来?求何氏,不但端茶认错,不要钱的好话更是说了一箩筐,总体?就是一个意思,让李如玉继续搬回香楠院,这次他们绝不会再插手阁老?府对李如玉的任何安排。
好不容易将人?给收拾消停了,何氏怎么会再给自己找麻烦,她直接让人?将浩七太太给赶了出去,并警告她,她成事的本事没有,坏事的本事可大着呢,浩七太太若再不老?实,她有的是办法让李浩父子?进?不了考场!
有些?人?给给她讲道理她不害怕,你直接拿阴谋诡计威胁她倒是信以为真了,完全不考虑李浩父子?都是李氏子?弟,何氏要敢害他们,外三房会不会答应,就是分了宗的内三房也绝不会允许。
浩七太太真信了何氏的威胁,现在连李家厨上送来?的饭菜都不敢吃了,每天带着李如玉在自己院子?里开伙,亲自给丈夫儿子?做饭烧汤。
这一忙起?来?,反而比之?前安生的多。
郭琪不过是随口一问,听见?李庭兰说李如玉病了,便笑道,“这一过十月,天一下子?就凉了,唉,”她意味深长道,“本来?每年十月都是赏菊的好时候,结果今天大家都没怎么出门?,个个老?实的在府里呆着呢。”
若不是郭琪这么说,李庭兰都忘了十月赏菊了。可这又能?怨谁呢,光一个静安长公主和沈家的案子?,就闹的各府女眷人?人?自危,不是足够熟悉的人?家,都不敢轻易带着女儿出门?应酬了。
之?后谢寒雨又在叶府闹了一出,不但自己的夫人?之?位没了,晋王也跟着弄了个灰头土脸,为让让建昭帝消气,他老?实的在建昭帝跟前当了好一阵孝顺儿子?,“咱们现在看着热闹的很,其实要不了多久大家也都将这些?事给忘了,照样开开心心的出门?。”
现在谢寒雨已经复宠,重获建昭帝信任的晋王又精神?抖擞的在朝堂搞风搞雨,没了胡祭酒和沈迈,他为自己收拢人?手的心思愈加迫切,甚至连遮掩都不遮掩了。
郭琪深以为然,她轻叹一声,“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大家都懂的道理,偏还不肯照着去做呢?非要生出那么多的事端,搬石头砸自己脚那是活该,可连被连累的人?岂不是冤枉。”
“他们哪里会考虑别人??哼,没准儿连累别人?也是他们的目的之?一呢,”李庭兰想到晋王在朝堂上大力?称赞山如松,还将沈迈之?子?沈楠和山如松的旧事拿出来?说,力?证山如松是因为沈迈的打压,才?一直未被朝廷重用,而沈迈就成了为报私仇不顾国家利益的小人?。
想到山如松是上辈子?被谢寒雨发现的,李庭兰便知道这肯定是谢寒雨的主意,为的是向山如松示好,以便将其再次拉到晋王这边。
但他们这么做也太急功近利了一些?,沈迈虽然告病了,但他并没有从?尚书?之?位上退下来?。没准儿过阵子?风声一过,皇帝的气也消了,沈迈又重回吏部了呢?
这知道沈迈是晋王的人?的人?,会因为晋王的作为寒心,不知道沈迈和晋王关系的大臣,只怕会觉得晋王好端端的得罪沈迈行为太过无脑。
倒是山如松才?是最倒霉的那一个,好不容易被上头人?看到,有了一展才?能?的机会,被晋王这么一搅和,说不得大家还以为他和晋王有私下往来?呢,要知道上任蓟辽总兵可就是因为晋王才?被留在洛阳的。
谢寒雨的做法真的是让李庭兰有些?怀疑上辈子?她是怎么走到皇后的位置上的?就靠那个什么“女主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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