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若樱没看到他的表情,只自顾点头。
“那你说吧,看看你的条件有多吸引人,能让我做出带着你到处跑的决定。”
连若樱想起身说话,却被他用力拥住了,双手环抱着。
“你知道我爹莫谦被定罪的证据是一封与前任首辅的私信吧?”
前任首辅严桥参与前太子谋逆夺位,被当今皇帝灭了九族,而莫家因为与严家偶有来往,被有心人举报查抄出严桥早年写给莫谦的一封劝莫家投靠前太子的书信。
莫家从没想过一封十几年前的书信能让莫家男子死光,女子为奴,莫谦百口莫辩。
陆津点头:“知道。”
连若樱脑海里全是原主关于这件事的记忆,“那封信早就烧了,我爹不会收着一封十几年前没有意义的书信。可是,突然却出现在我爹书房里,你说奇怪不奇怪。我们一家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到被关在天牢里等候问斩,我爹才想起一些事情。我爹在严桥出事前曾经撞见过你父亲跟杜若甫争吵,吵的很凶,但是他们看到我爹后就各自走开了。”
陆津皱眉:“我爹在严桥事发前就过世了,死于突发心绞痛。”
连若樱白了他一眼:“你先听我说完。”
“我爹当时也没觉察出任何奇怪,直到最后才怀疑是杜若甫搞的鬼,他说陆侯死后杜若甫就顺利接任了兵部尚书,而我爹是唯一见过他跟陆侯争吵的人。当然,这些都是他的猜想没有证据,但是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何这两年杜若甫一直压着你做个侍郎,给前线边境送物资做内勤吗?你明明是将才,为何不让你回归军营而做个文官都能胜任兵部侍郎?”
陆津心底当然有过怀疑,但没有证据的事情,他不会相信。
“你的意思是我爹的死有蹊跷?而且跟杜若甫有关系,他还在防着我接触兵权?”
连若樱笑笑:“显而易见,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我知道只要查清楚你肯定能有所收获,而且整件事情得利者只有他。陆侯去世他顺利升兵部尚书,严桥死后,他更是因举证有功兼任九门提督,如今的京都是不是他说了算?”
既有实权又有官阶,既掌握了军队后勤补给,又握住了皇城命脉,这皇帝不是糊涂蛋就是杜若甫太有心计了。
陆津自然知道杜若甫的权势过大,但他原先只以为是皇帝太过昏庸无能。
“你说的这些我自会查证,不足以让我带着你到处走。”
连若樱就知道这人不好说话。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娘要给我停了避子汤药,如果我再待在侯府内院迟早会有孕,到时候去母留子便名正言顺,你还舍不得我去死吧?”
陆津的脸立马黑了,任谁都不会喜欢自己亲娘要弄死自己的女人。
“你就是不想住我的后院吧?”
连若樱抱着他的腰故作忧郁道:“我不想住在有那么多女人对你虎视眈眈的后院,也不想住有个主母时刻想弄死我的后院。”
陆津敛眸。
“知道了,你先去吃东西。”
话落,那来无影去无踪的影卫暗一便在外喊道:“侯爷,酒菜买来了。”
连若樱松了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好了,我不要回侯府内院了,待在那我真会死的。”
现在她是故意作妖,真遇到背后毒害或者主母打杀,她半点反抗能力都没,可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再说了天天待在后院等着他回来,还怎么拿捏他了,而且她发觉得这侯爷其实怪好的。
酒足饭饱后,夜深人静。
“走吧。”
连若樱摸了摸吃饱了的肚子赖着不想站起来:“去哪?”
陆津一把抓着她手,拉起来往外走。
“回怜星阁睡觉。”
“不是说了不回去吗?你说话不算数。”她抽手却扯不开,倒是被手腕上的金镯子勒疼了。
“松手,好疼。”
陆津低头查看,一眼见到她戴着那个金灿灿的手镯。
他神情放软:“喜欢吗?”
连若樱:“什么?”
“镯子。”
她点头,当然喜欢了,金子呢。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送给你这么久没看你戴过。”
连若樱抬起手晃了晃,“挺好看的呀,为何不喜欢,而且看起来很值钱。”
原主虽然不戴,但放在枕头下足见重视吧,现在她确实挺喜欢的,钻石珠宝都没有金子来的实在。
陆津叹气:“你喜欢就好。”
他真是多想了,既怕她嫌弃俗气,又怕她喜欢是因为值钱,没想到她是既喜欢镯子又喜欢它值钱。
这样挺好,起码比刚来府里时什么也不在乎不喜欢的样子好。
连若樱:“你眼光挺好的,就是不听劝,你知道吗?听人劝吃饱饭,古今通用。”
陆津给了她个后脑勺,拉着她继续回后院。
“前院没有你的东西,先回后院住一晚,明天收拾了我让福安来接你。”
连若樱眉开眼笑,“会不会太为难你了?嘻嘻,你放心我肯定好好照顾你,让你过得有滋有味。”
陆津极力压住嘴角不让它上弯,撇开眼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
“你不要打搅我正事就行,白天除了书房其他地方都可以去,但是不要自己出门。”
连若樱自然是乖乖点头,这会说啥都得顺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