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回去,那么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就是她。

    李碧甚至已经想饭背锅的各种姿势,和被骂得狗血淋头,连门都出不了的盛景。

    不过如果够惨的话,凝雪是不是就会一直留在她身边?

    虽然已经有了妻妻之实,但她一直没什么踏实感,总有一种凝雪随时会消失的不安。

    凝雪感觉自己被盯着,抬眼恰好望进李碧深邃如海的眼睛里,不自觉就勾起笑。

    “怎么了?”

    李碧眼角弯了一下,刚才的一身冷意消融了很多。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好看。”

    等着她给回复李凌: “……”

    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无视他吗?

    “小碧……”

    “叔叔。”李碧打断他,看他时眼里的柔情尽数消失, “我连大学都没上过,怎么管理得好公司?这些年叔叔代为打理,不是做得很好吗?相比我员工还是更认可叔叔,不是吗?”

    这些年李凌为了彻底把公司据为己有,员工满意度和归属感这块做得很好。而且公司管理者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要比一个刚成年的年轻女性,更让员工有安全感。

    无关两人的能力,从年龄和阅历上,李凌就把李碧比下去了。

    这就是现实。

    李凌不知道她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变了,明明之前还想要拿回公司,怎么一个月,就改变了想法。

    他也没想到,公司一夕之间会走下坡路,就好像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在涨潮时猛地把岸边的人推了下去。

    然后就如大厦倾倒,牵一发动全身,原本好好的公司变得千疮百孔,窟窿多的补来不及补。

    一开始李凌还有精力填补那些窟窿,后来渐渐就力不从心,直至被耗尽所有精力。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想让李碧接手公司。

    烂摊子总要有人处理,他可不想晚节不保。

    公司一直是他一个人经营,就连枕边人都不知道当前的情况,所以冯芝理所应当地觉得,现在的公司还跟以前一样,她尽力讨好李碧。就是想从她手里拿走股份,李凌却说要把公司还回去,那她做的这一切不都成了一个笑话吗?

    冯芝没了温柔的表情,冷冷地看着李凌, “李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凌急于把烫手山芋甩出去,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就算是最为亲密的妻子也不行。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们在说正事,你别插嘴。”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冯芝你怒火,她吼道: “现在嫌我是妇道人家了,你当初求着我为了家庭牺牲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个家里里外外哪样不是我操持,你上班回来就当大爷,孩子学习你关心过吗?孩子生病了你带他们去过医院吗?什你连怎么挂号都不会吧?我告诉你李凌,别看我是你看不起的家庭主妇,这个没家我得散!不信你试试!”

    冯芝说完面无表情地越过众人上了楼,李乐本就跟母亲更为亲近,虽然他不敢跟父亲顶嘴,但还是用行动表达自己的不满,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李凌表情变幻几下,脸色不是很好。

    “小碧啊,你好好想想,不急着做决定,等你想好了咱们再聊。”

    李凌说完也离开了,客厅只剩下李碧,凝雪和李佳三人。

    李佳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扫了一下,戏谑地说: “热闹看够了吗?”

    李碧看她一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这种程度对我来说一般,至少要打起来才够。”

    李佳冷嗤一声,看向凝雪。

    “何小姐住得惯吗?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我会尽力满足你的需求的。”

    她把满足和需求这两个词咬得很重,所以语气听起来有些诡异的暧昧。

    李碧抓住凝雪的手,把人拉到身后,护食般说: “我的人我自然会照顾好,不用你操心。”

    李佳眼神变了一下,似笑非笑道: “你的人?对方同意你把她当自己的所有物吗?”

    李碧看向凝雪,大眼睛巴巴地看着她,让凝雪有一种不顺着她就是在欺负她的感觉。

    “姐姐是我的人吗?”

    凝雪立刻回答: “是。”

    李碧摸着凝雪的脸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看李佳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她不怕在李佳面前暴露她跟凝雪的关系,因为李佳跟她们是一样的,大家都是一个属性,就算她不说,对方也看得出来,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让她不要觊觎不属于她的东西。

    摊牌了,不装了,我俩就是在一起了。

    李佳盯着她看了足足半分钟,突然一笑。

    “那祝你们玩得愉快,我出去觅食了。”

    她所谓的觅食当然不是字面意思的觅食,李佳是圈子里公认的海王,只要合眼缘,谁都可以上她的床,所以李碧才讨厌她。

    小时候她们关系没有这么恶劣,那时候李佳是叔叔家唯一对她好的人,会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软软地叫姐姐。

    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中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她们终究还是到了针锋相对的地步。

    李碧眼珠一转,问凝雪: “姐姐,要不我们也出去玩吧?平江有很多适合约会的地方。”

    凝雪被“约会”两个字钩动心弦,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两人去了仙女祠,求了两支上上签。

    去了情人桥,在上面挂了写有两人名字的同心锁,凝雪使劲一挥,把钥匙扔进了数百米外的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