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本来还担心这次再被这两个小兔崽子逃过去,没想到琴酒竟然生病了!

    他这下彻底连装都懒得装了,不怀好意道:“这样的话太巧了,这份大礼你们一定能好好享受。”

    朗姆声音里渗透着阴冷的诅咒,说完,他往后退了一步,身边的手下瞬间齐刷刷地举起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冷冷对准门口那两人。

    松田阵平冷着脸,眼神冷静到令人心惊。

    他淡淡地瞥了安室透一眼,最后看着朗姆扯起马丁尼标志性的讽笑:“暂且不提这份大礼,但死到临头了,你能满足以下我的好奇心吗。”

    朗姆有些诧异他的表现,但是欣然答应:“你说。”

    “我自认为我跟琴酒没有碍到你的篡位大业吧,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呢?”

    他的用词可真不怎么样,“篡位”这两个字几乎是饱含恶意地展露了自己的讽刺。

    朗姆脸色怪异一瞬,但怎么也说是万年的狐狸,并没有被他激怒,反倒很惋惜地叹了口气。

    “自然,你们两个人很令我满意。但是,谁让你们是贝尔摩德的儿子呢,两位侄子别怪我不讲情谊,要怪就怪你们不该活着。”

    说完,他瞬间翻脸,冷声下令:“开枪!”

    “砰!”

    “砰砰砰!”

    顿时,一阵阵枪声响起,火花四溅。但是面前没有出现朗姆想看到的,琴酒和马丁尼倒在血泊里的场景,反而是自己身前的手下倒了一片。

    眨眼之间,门口那两道身影如幽灵一般迅速出现在不远处,出手果断行动利落地干倒了一小片手下。行动之间划出恐怖的破空声,一手一个准,所过之处,手下如多米诺骨牌一样纷纷倒地,不出半分钟,两人就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去死!”一个打手脸色狰狞地意图从背后偷袭琴酒。

    琴酒眼神动都不动一下,猛地抬手抓住背后的手,反手一拧,飞快转身,手上微错断掉此人的胳膊,抬脚踹在这人膝盖,打手瞬间面色痛苦地单膝跪倒在地。

    “啊啊啊啊!!”

    打手发出惨叫声,上半身诡异的扭曲着,他咬着牙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抬手就要往琴酒手上刺去。

    琴酒下意识按住他的手,反手按着他的手划破了自己的脖子,一股滚烫的鲜血井泉般溅出,迸到脸上。琴酒顿了下,松开手,一脚把人踹到墙边。

    他冷淡地转过身,苍白的脸上和发丝上都溅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他看向朗姆,眼神幽暗空洞,像看死人一般,如同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

    朗姆瞳孔猛缩,下意识把波本推到自己面前。

    第84章

    朗姆这么多年能混到组织二把手的位置,阴谋算计是一方面,对危险的感知和狠得下心是另一方面。

    他体术中等,算不上花拳绣腿,但也难登大雅之堂。这么多年来,他虽然以情报任务为主,但也不少接触打打杀杀硝烟炮弹,在不长眼的子弹中,他的躲避本事是一流,甩锅能力是辅助,他一路走过来,不知道拿了多少人的骨骸堆填起权力欲望的阶梯。

    他在琴酒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就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危险感,下意识把人推出去了才意识到自己推了个什么。

    安室透眼底飞快划过一丝冷光,微笑着面对眼前黑黢黢的枪口,从善如流地举起双手。

    “不要激动,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组织里的玩笑都比较奇葩,拿命玩乐也是老生常谈,但显然带着一群手下堵人不在此列。

    朗姆厚颜无耻地躲在波本身后笑道:“是啊,开个玩笑而已,不要激动。”

    “真不巧,今天没有开玩笑的心情。”松田阵平脸色已经全然冷下。

    他食指勾着枪环在空中转了个圈,随着轻微的咔擦上膛声音,枪口已经与琴酒的枪并排怼在了安室透脑门上。

    与那双灰紫色眼睛对视一瞬,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冷声道:“让开,不然你就替他死在这里。”

    朗姆慌乱一瞬,冷静下来后拿出手枪抵在波本后腰,阴冷地警告:“波本,你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吧?”

    安室透:“......”

    我该怎么做,你倒是告诉我该怎么做。

    他在两面夹击中淡定地维持着微笑,片刻,他缓慢地眨眨眼,叹了口气。

    声音柔和地缓缓道来:“各位大人,你们这样,真的让我很难做啊。”

    他的尾音逐渐消失,并在尾字出现的一刻变得冰冷狠厉。波本身形灵活地侧头闪过前面的两个枪口,利索地转身躲过朗姆的手枪对准面前两人十分决断地开枪——

    手指用力,灰紫色眼睛中有一瞬间的愣神。

    “砰!”

    “砰!”

    “啪!”

    银发青年狠绝抬腿,狠狠踢在金发青年手臂上,安室透手一抖,手枪摔在地上划出去老远。

    安室透狼狈地捂住手臂,转身越过汽车躲在车身后面,怒骂:“艹!朗姆你没上膛吗?!”

    “不可能!”朗姆堪堪抗住对面两人的攻击,转到车尾捡起地上的手枪,“是你没开枪吧!”

    “那我打的就是一枪空弹!你的破手枪该收拾了!”

    安室透咬牙切齿。

    “砰!”

    他侧头躲过破风踹过来的长腿,鞋跟落在车上,车身瞬间凹下去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