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若彤转头看向自己右侧的时年。

    “那时老师呢,对于裴老师的身份,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时年一脸自信, “意料之中。”

    “看样子您也早就猜出对方身份了,那您还选对方的意思是,拿大奖吗?”

    时年浅笑着看向裴泽,一言不发。

    不到三秒,裴泽心领神会地起身,走向象征惩罚的箱子。

    【呜呜呜时年你又不差那一百万,你就不能为爱舍弃金钱吗?】

    【啊啊啊啊我的年年有泽cp啊,你为什么要选钱啊】

    孙若彤接过裴泽递来的纸条,好奇地问了一句。

    “裴老师刚才的意思是,您选择了时老师,所以哪怕这个惩罚是对方给你的,您也心甘情愿接受对吗?”

    裴泽颔首,笑得温柔。

    “是的。”

    他坦然承认,视线就没从时年身上离开过。

    孙若彤久久不肯展开纸条,继续追问。

    “裴老师,我问题有点多,您别介意。”

    裴泽颔首,眼神示意她问。

    “您从第一天开始就一直选择的时老师,我可以问问原因吗?”

    【啊啊啊我也想知道】

    【彤姐我爱你,你真是我亲姐,问了好多我们想问的】

    【彤姐一定经常逛年年有泽cp超话,不然她不会这么解我们的想法的】

    裴泽已经重新在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右手搭在膝盖上,食指有意无意地敲击着,视线赤-裸又灼热地落在时年身上。

    他低沉的嗓音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因为,他是最想睡男人榜第一啊。”

    孙若彤狐疑了瞬, “啊?可您不也是第一名吗?我记得那个榜单你们是并列第一啊。”

    那个榜单网上厮杀得很厉害,尤其是两个第一名。

    裴泽弯唇轻笑, “因为我睡我自己睡腻了。”

    【啊啊啊裴泽的意思是,他睡自己睡腻了,所以想睡时年?】

    【妈呀,这万年铁树被人夺舍了吧,怎么突然这么骚包了】

    【喂幺幺零吗,这里有人不对劲】

    【天呐,他是不是忘了人家是狼,还为了钱让他接受惩罚啊,这恋爱脑怎么让我这么抓心挠肝的】

    不等时年反应,裴泽继续道。

    “只有和我一样有魅力的才足以吸引我。”

    他说着起身,半蹲在时年身前,手指置于时年的侧脸,轻轻擦掉被风吹乱贴在嘴角的发丝,嗓音温柔。

    “可以吗?”

    【我尼玛,这反转,刚才我还在骂时年没心没肺,现在我恨不得替时年同意】

    【裴泽你是会玩儿粉丝的】

    【啊啊啊这是在告白吗?这是吧?这是吧!!!这一定是的!!!】

    【可以(超大声)!!!!!】

    【我们这群娘家人替时年同意了,你现在可以亲吻新娘了!】

    分明他才是胜利者,分明他应该高兴的,可此刻时年却只觉得煎熬。

    心像是悬在空中,又酸又涩。

    那些他妄图刺向裴泽的利剑全都反方向地刺向自己的心脏,他很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鲜血涓涓往外冒无计可施。

    可以吗?

    可以啊。

    时年拉起裴泽的手,如所有人希望的那样,一脸幸福地应下裴泽的邀请。

    可他心底盘算的却是,鱼儿上钩了,该抽筋扒皮了。

    阳光从窗户涌入,阳光的玻璃门开着,有风吹进来,窗帘舞动着,地面光影交织。

    大家拍完合照后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去。

    直播还在继续,摄像师扛着摄像机依次扫过大家的房间。

    等到走廊末尾房间的时候,时年和裴泽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助理已经到位,并将行李箱拿下去。

    时年抱着裴泽送他的那个大大的存钱罐,被裴泽揽着肩走出房间。

    弹幕上磕糖的,心疼裴泽的,还有质疑时年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分成了三派。

    【呜呜呜我宣布他们已经结婚了】

    【以后我要改口叫时年嫂子了,啊啊啊啊】

    【本唯粉从今天开始要光明正大地加入cp粉的家族了(超严肃)!!!】

    【隐隐觉得不太公平,时年拿了钱,裴泽陷了进去,还要接受惩罚,虽然去孤儿院也算是善事一件,但自己主动去做和作为惩罚去,那是两码事啊!】

    【爱情里从来就没有对等,哪怕是顶流,呜呜呜,心疼我裴泽哥哥,你到底图什么啊,这么甘之如饴】

    【啊啊啊虽然我很磕年年有泽cp,但我现在也看不懂时年了,你又不差那一百万,就非得让裴泽接受惩罚吗?】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时年不会是要和裴泽一起去孤儿院做义工吧?球球了,节目组来个后续吧,我花钱看都愿意!】

    时年和裴泽已经来到别墅门口,两人的保姆车一前一后停着,助理站在后排车门边,开着门,等着。

    时年深吸口气转身,还未来得及开口,裴泽已经张开双臂把他拥入怀中,低沉磁性的嗓音响在耳畔。

    “马上得进组,联系不会太及时。”

    他说完松开,俯身,轻抵额头,满是不舍。

    “但你消息我都会回。”

    说完,在时年额头落下一吻,一副洒脱的模样将时年送上了车,并贴心地替他关上车门。

    时年再次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目送自己离开的裴泽,酸涩和痛苦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