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配合你们。
你们就这样对待我啊?难道随便看看也不行吗?”“哼哼!”出手打我的为首大汉冷笑着把脸凑到我的面前,双目带煞,含凶露恶道:“别他妈的给我装傻卖乖!待会然哥来了,你还这样的话当心老子让你脑袋开花!”一边说,他一边还从腰间抽出一把甑亮的手枪,枪头对着我的脸,微微地晃动。
一看枪身,便知道是国产“五四”式半自动手枪的我故意缩了下脖子,偏过头,装出副害怕的样子哀求道:“抽烟总可以吧?”说话的同时还看了眼一旁的圆桌,上面放着我被他们搜出来的全部东西。
背包、钱包、手机、香烟、打火机、手表、一串小钥匙以及那柄杀人魔给我的仿制美式sog匕首。
这要求为首大汉到没有反对,对另外的那名大汉使了个眼色后就拿走了我的手机跟匕首,出了屋子。
还站在屋里看管我的大汉随即走到桌前,把我的烟,还有火机都扔还给了我。
我抽出两根烟,把其中的一根投桃报李般地甩给了屋子里的大汉。
然后点燃自己的那根,平伸大腿,脚跟着地,表情平淡地开始一口口吸起来。
正当我抽完第一根,想从烟盒里再掏一根出来的时候。
就听见屋外的野地里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汽车行驶声。
于是我伸头朝屋外张望,立刻便瞧见了一辆纯黑色调的奔驰豪华越野车开到了小院门口。
刚停下,那个为首大汉就跑了过去,打开我视线无法看到的另一侧后座的车门。
很快,从车后座钻出一个男人。
我也转回了头,低首不停地盘算起来。
这男人便是石嘉然。
算上刚才的话应该是第三次看到。
第一次是上回与“黄蜂”在“热浪”酒吧的时候,这个男人当时就跟纪晓梅在一起。
只不过那时我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第二次是前几天通过“w”用手机传给我关于这男人的资料以及相片,另外还有他几个重要手下的资料跟照片时见到的。
眨眼的功夫,石嘉然就进了屋子。
与之而来的还有另一个男人。
随即,我悄然抬眼,近距离的观察着这两人。
石嘉然的身材中等,大概一米七五左右。
全身一套做工考究的浅色西装,皮鞋瓦亮,不沾一丝尘土。
整体相貌还算不赖,但或许是此时心情不佳的原因,原本应系在他胸前的精致领带却被其揉在手中。
嘴唇紧抿,斜眼打量我的目光中也凸显着一股阴鹫与凌厉之色。
而在他身侧的那人留给我的印象也同样深刻。
此人个头与我相近,都在一米八上下。
留着老土的中分头,脸长肩窄,眼小唇厚;着一件土不拉叽,式样老旧的夹克,褐色长裤,以及一双非常搞笑的棉鞋之外,还长了一脸坑坑洼洼的麻子。
不过这些只是表象,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因为,我从他那古井不波,近无生气的眼眸之中,窥出了一丝跟杀人魔同样的邪恶气息。
“绰号:麻子。
”开始有点紧张的我在心中默念起“w”给我的有关于那麻脸男的资料:“石嘉然首席保镖兼得力助手之一,姓名年龄不详,武器:长度五十厘米的开山刃,擅长近战格斗,手段血腥冷酷。
四年前助石嘉然消灭当时东州黑道第一人林枫,林全家上下七口,如数被该男斩首。
隔年,在与邻市黑帮争斗中单人潜入该黑帮老大家中,同样将其一家斩首。
”“何军?哼哼!”同样在此刻打量我的石嘉然终于发出了声音。
只见其把领带扔到地上,接着一挥手,示意门外的人把门关上。
然后就坐在了我的对面,那张早就为他准备好的椅子上。
那位麻脸男则手插衣内,继续一脸默然地立于石嘉然的身侧,姿势十分符合其冷面保镖的形象。
屋内只剩我、石嘉然以及麻脸男三个。
于是,我并拢双腿,摆出正襟危坐地样子,同时还深吸了口气,随后便微笑道:“不知我该怎么称呼你?是石总、还是石老大、还是然哥?”“哼!你小子年纪轻轻,胆子到不小!”他从西装里靠左侧的口袋掏出一个掌上pda,稍微摆弄了几下后就握在手里。
接着道:“别装了,我请你来的目的想必你很清楚。
交出从那死英国佬手里得来的东西,还有我那几个手下。
不然的话”嗓音拖着长调的他看似目露凶光,脸上的神情也是无比的阴沉。
但在我的细观之下,他的眼睛里还是被我捕捉到一缕异样的东西。
另外,他取出pda,放于手中的行为也让我产生了点滴不解之意。
虽然如此,但我的回答还是有些胡搅蛮缠,装傻充愣的韵味:“对不起啊然哥。
我脑筋转得慢,听力更有点差劲。
你说什么英国佬,还有你的手下?这,这究竟从何说起呢?”他被我的话刺激得面色铁青,额间的筋胲十分明显的蠕动着。
可他若是这么容易被我激怒,那就太配不上“w”在资料中为其注下的八字评语:“诡计多端,阴险狡诈!”果然,过了没一会儿,他便平复了情绪,换了副面孔冷笑着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连你这么个小后生都敢跟我放对了。
知道我的背景吗?”“知道,当然知道。
”我抬起头,看着班驳不堪的房梁,不咸不淡道:“东州市xx年度模范企业家,xx区的人大代表;能和区长副区长称兄道弟,所辖内各级别官员都礼敬有加的牛b人物。
”“哦,还有。
”没等他发言,我继续悠然地接道:“当下东州市内最大的黑社会组织头目。
同时还是省内著名油画家、大学教授的干侄子。
怎么样,够全面了吧?”“啪啪啪”一阵掌声让我收回了原本还望着房梁的视线,瞥眼看去。
只见其拍完手,从西装里靠右侧的口袋拿出盒顶级至尊南京跟zippo火机。
抽出一根,咬在嘴里,接着用火机点上并吸了口,吐出烟圈,慢慢待其消散后才阴阴地说道:“不错啊!看来在你背后传递消息的那人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
而且我还相信,你小子更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
”“过奖了。
我并不认为那有什么不好。
还有,我纠正一下,我没有你所谓的背后之人。
最多,只有赵”“那长的不男不女的赵无炎是不是?”打断我话的他单手捋着头发,翘起二郎腿“你以为我是白痴,会相信除了赵无炎,另外没有人在暗地里帮你?小子,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的道理你肯定懂。
你记住,要不是强叔发话让我别伤害你,你早他妈在打强叔的那天被人间蒸发了!”听完他的冷言胁语,我双肩一耸,好似无奈地讲道:“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背后有人。
那为何还要来问我呢?派人把他抓出来不就行了。
”面对我如此含义明显地消遣话,此时的他却没有像刚才那样露出怒色。
悬空的脚尖一左一右地摆动,说出口的言语也显得话里有话:“小子,千万别有啥幻想。
今天是不会有别人来救你的。
别忘了,咱是地头蛇,可不是倒霉的英国佬。
”“这个地方。
”他指了下门外“进出就一条土路,山既不高,又无树,随便哪个方向过来都能一眼瞧见。
即便你能逃掉,恐怕也不清楚回城的路线吧?更何况,呃,哈哈”被其点破心中凭仗,开始心跳加速的我又被他突如其来的大笑给弄的心神失防。
咬了咬下唇,双目紧紧盯住了他,不再说话。
笑声大概持续了十多秒,之后他才停下,清了清嗓子继续看着我,语气阴诡:“忘了告诉你,大学生。
螳螂捕蚕,黄雀在后的典故你总该听说过吧!凡事多动动脑子,用计成功一两次并不代表永远都能这么用。
你以为你和那个赵无炎是黄雀我是螳螂?错,我才是黄雀!”“你,你派人伏击他?”说完这话的我大口大口地喘气,借此用来缓解心中愈加不安的负面情绪。
“再过一会,你就能知道了。
”他眯起眼睛,做养神之状。
屋内随即沉静了下来。
我无法判断他所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此人并非等闲之辈,这么些年拼搏下来绝对是自有其一套手段。
想到现在无炎十有八九遇上伏击,我的心便有如铅坠,直落冰窟般地寒冷也渐渐地在周身上下蔓延开来。
倏忽之间,那个一直处于石膏像状态,默不作声地麻脸男已走向圆桌。
拿起我的背包,将里面的几张光盘和一些其它物品都取了出来。
还没等弄完,他的口袋便响起了手机声。
如坐针毡的我心跳越来越快,想着那让我不寒而栗地悲惨结局,真有种悔不当初的感觉。
遂一手不知所措地抓挠着头发,另一手摸着大腿外侧的某一处麻脸男接通手机,没有说话,只是听了一下就挂断了。
直到此刻,我才从他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上瞧出了一点人类的正常表情:似乎很疑惑,但很快就被冰冷地狞笑所替代。
他回到了石嘉然的身边,俯下身子,在已睁开眼睛,等着结果的他耳边轻声低语。
听完之后的石嘉然皱起眉头,神情一如刚才麻脸男那般疑惑。
见两人如此,心中已有所悟的我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妈的!他哪会这么容易被暗算。
”正当我伸着双手,猛搓脸颊,以缓解刚才那种既紧张又绝望的情绪之时。
石嘉然的声音再度传来:“先别高兴的太早,我们只是不能确定死的是否是他本人罢了。
”我猛得抬头,惊疑不定地注视着对面的石嘉然。
“那个不男不女的本事到挺厉害。
”他继续晃动着那只悬空的脚“我的手下被他干掉了六个,挂彩也有好几个。
不过他所驾驶的汽车在快被我手下包围的时候爆炸了。
灭完火,我手下在车旁发现了一具被炸得支离破碎,烧得乌漆嘛黑的尸体。
”“绝对不是他!”听完后的我握紧双拳,语气坚定道。
“我的判断也倾向于不是。
”他巴啧着嘴,好象一脸遗憾的模样“难办呀!你小子嘴硬,我又答应了强叔不能对你用刑,伏击还以惨淡收场。
这让我怎么交代呢?唉,人烦的时候火气就大,火气大就要找人发泄。
我们男人呢,一般情况下发泄都是要找女人的。
你说,我该咋办,要不找你那个徐娘半老,风韵尤存的老妈给我搞搞如何?”“你敢!吕国强不会答应的!”这话在我自己听来,都有些色厉内荏地味道。
因为我十分清楚,一旦到了紧要关头,吕国强会如何做。
“哈哈”石嘉然大笑起来,等笑过后,便满脸狭促地言道:“强叔不会答应?你实在是天真。
既然你已经打了他,而且还捏住了他和我,以及其他一些政府官员的把柄。
你认为他还会对你还有你妈顾念情谊吗?告诉你吧!在强叔办公室里为英国佬装窃听器的关丽,已经被强叔交由我处理了。
你知道吗?我整整玩了她一天一夜!再把她交给手下弟兄们,唉!这么水灵的姑娘,楞是被他们给活活弄死了。
可惜了啊!”我没有为那个漂亮的关丽就此香消玉殒而感到一丝伤感。
此刻的担忧与惶急全都是关于我妈的“你,你把我妈怎么样了?”“呵呵”他还是一副稳操胜券地样子,不急不缓道:“还好啦,强叔没把她也交给我处置。
不过,听说她答应了强叔去陪市警察局的梅局长,好借此让强叔放你条生路。
这个呢,也算是我从进门到现在一直对你还算客气的原因吧”“我猜就会是这样!”一想到此,我的眼角不停地剧烈抽搐。
脑海里一会儿是我妈那成熟性感,娇媚艳丽地倩影;一会儿又变成无炎那张轮廓极为柔和,近乎邪美的面容。
“实话告诉你!”石嘉然的讲话还未停住“强叔凭什么要娶他二十多年前就已经玩剩下的女人?不是念旧情,而是利用!利用你懂吗?他为了自己,也为了我事业上有所发展。
几年前就开始组织起一批女人,专门陪那些当官的上床。
这些女人里,有医生、模特、中学老师、白领、个体业主;但最多的,还是他自己的学生。
这些女人跟我们私下写过协议,干满三年,每人就拿一百五十万好处费,然后永远离开东州。
”到这儿,他又取烟点燃,边抽边继续道:“至于你妈,算她倒霉。
那时候我们刚好走掉几个女的,手里只剩下强叔的那批女学生。
当官的人品位多,口味杂,有喜欢年轻姑娘的,也有喜欢年纪大,成熟的中年妇女。
那个梅局长就是个喜好玩中年熟妇的。
当时我们正为此闹心的时候,恰巧你妈来东州看你,被强叔发现。
他见你妈还像当年一样,甚至比以前更增添了一份美艳。
于是就再次追求你妈,同时也叫我查了下她现在的背景。
一查才知道,她这两年来的情况。
呵呵,真是精彩”正当此时,石嘉然始终单手握住的pda发出了一声蜂鸣。
他随即把它放在耳边,听了下后就起身来到我近前“下面的话,强叔亲自跟你说。
”终于明白了他为何要一直拿着pda的我把它接了过来,对着那头沉声道:“你一直在听?”“是的。
”事隔数日,我终于听见了吕国强的声音。
“为什么?”我用这三个简洁地字语,表达着自己全部的疑问与愤慨。
“对不起,小军。
阿然的话有些偏颇,我对你妈还是有感情的。
”没想到他开口之话竟是这样“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放心,你妈那边我会妥善安排。
一旦搞定一切,我会给她一笔钱,让她远走高飞的。
”“这么说。
”心里渐趋明白的我苦笑着,脊背更是生出阵阵寒意“无论我今天是否讲出理查德偷录的东西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