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精~彩`小$说~尽`在'苐'壹~版$主`小#说百/度/搜/第/一/版/主/小/说/站/看/第/一/时/间/更/新whatif?(057)再遇李宗仁<fontsize=3></font>第一部举兵自立第八章护法战争(6)再遇李宗仁汨罗江北岸。
一拨拨溃兵由北方而来,毛瑟枪、村田枪各色陈旧的武器拖在地上,个个衣衫不整、垂头丧气,完全溃散失去斗志。
隐约听见阵阵低沉枪砲声从远方地平线传来,彷彿夏日暴雨将至的闷雷。
这里是汨罗江北岸桥头的收容阵地,几个小时前新墙河前线传来失守消息后,陆少帅当机立决由模範营保卫桂军司令部上船后撤至衡阳。
弟兄们对此早有準备,命令一到不到三小时时间便将行李物资打包完毕,依序準备上船。
临上船前突然有快马传令到,说还有一团桂军在汨罗江北岸还没撤离,因为模範营是当下长沙城内唯一剩下的建制部队,上头要本营派出部队接应。
马营长立即要我带一个排与张淦的机枪分队出发──原本本营只有三个机枪分队,在衡山、新墙河两战缴获不少北军器械后,另外成立了两个机枪分队──经过搜索前进我们在中午时分越过铁桥抵达汨罗江铁桥北岸,一路上只见潮水般的溃兵,却不见我军蹤影。
「德邻!德邻!」张淦朝远方草屋旁瘦高男子挥手大喊。
「曲附座!洁斋兄!」瘦高男子挥手回应道:「你们怎幺来了?!模範营不是和司令部一齐走了吗?」是李宗仁!──他与张淦是广西军官速成学校同学,两人砲火下见面热情不已。
「上面情报说江北还有一团我军,命我们来桥头掩护后撤」我笑着拍拍李宗仁肩膀道:「你们营长呢?」「谢谢你们赶来!我们营长今天早上突然发高烧起来,不能支持,已经由勤务兵扶持到长沙去了…」李宗仁道:「你们在路上没有见到他吗?」「兵荒马乱,没有特别注意…」我续问道:「现在你们营上谁负责?」「由我一连连长李宗仁负责!」李德邻道。
「目前敌情为何?」「敌张怀芝部约2000人已渡过新墙河,目前敌主力在黄沙街镇,尖兵约在桃林寺镇附近,正沿铁路向本部进犯中。
」「还有多远?」我追问道。
枪砲声愈来愈密。
「桃林寺镇距铁桥约20里,目前桃林镇至桥间都是溃兵,敌军随时可能出现」李宗仁指着军用地图道。
「你们团部呢?」「本团团部原本是在范家园镇,主阵地在青龙村到付家村一线…」李宗仁说明道:「但今日黎明时团部下达转进命令,由本营佔领铁桥周边阵地掩护全团后撤。
」「那现在情形如何?」「湘军溃兵太多非常混乱,有的部队撤下来了,有的还没见到蹤影…」李宗仁道:「目前清点到本团一个营过桥了,另外两个营与团部还没出现。
从诸般迹象判断,应该是已经与北军交火了……。
」「德邻你目前的构想如何?」「从这里到汨罗间没有一处较好阵地可以防守,我部现在选择此一小丘做为攻势防御阵地…」李宗仁介绍周边环境道:「这里的优点在于前面开阔,前方水稻田有约500米距离,敌人只能从中央铁路路基过来,射界开阔、观察良好,但田间如您看到的,还是有不少沟渠、堤岸、树丛等隐蔽之地,可以让敌人接近。
」李宗仁转身道:「但这阵地后方直到汨罗江铁桥,约有3里远距离是一片平地,完全没有掩护,也只有一条通行道路就是铁路路基,是名符其实的背水阵,是最大的弱点。
万一无法摆脱敌军、拉开距离,这就是一条死亡之路。
」「怎幺不选南岸?」我环视四周道:「选这个地方需要非常大的勇气。
」「南岸完全没有制高点,如果届时敌我距离过近,很难发扬火力」李宗仁道。
「我军有计画炸桥吗?」我问道。
「没有,目前所知没有要炸桥…」李宗仁回答道:「所以如果在这稳不下来,就只能据长沙城而守了。
」「呵呵呵,德邻兄,不用考虑据城而守了吧…」我笑道。
照目前状况看湘军根本连汨罗江防线都丢了,再往南也没有好的防御地带,说要守长沙城城墙打围城战也只是说笑而已。
我续道:「刚才一路过来沿途都只见溃兵,没见到湘军在构筑防御阵地。
说要守长沙是不可能的。
」「嗯…」李宗仁低下头道:「刚才我召集其他三位连长,也是告诉他们这道阵地丢了,要有心理準备一路退去衡山……。
」「你要怎幺争取时间、拉开距离?」我问道:「现在你后面是没有逐次抵抗阵地的。
」「现在的打算是先发动一次逆袭,先打退北军先锋再脱离战场…」李宗仁道。
他的表情明显显示自己也没有把握。
「喔?这个处置不错,如果办得到,可以给你满分唷!」我笑着道:「你现在把阵地放在山丘前斜面,这样是可以发扬火力、方便逆袭没错,但有没有考虑张怀芝部的山砲?」「蛤?」李宗仁讶道。
「你注意听砲声,北方克鲁伯七生五山砲的声音很明显,我军没有七生五山砲,这一定是北洋军的…」我指着北方道:「你把阵地放在前斜面,要阻止敌人前锋是很方便,但如果敌军带着山砲过来,你的防线很快就会被撕破。
」「呃……。
」我续道:「前斜面放警戒阵地,把你的主抵抗线放到后面300米那条小溪那边去!这样可以降低砲击危害,还可以帮你的人争取脱离时间。
」「那怎幺挡得住?」李宗仁问道。
「洁斋,我们带了4挺机枪,你把两挺架在前斜面组织警戒阵地,另外两挺跟着德邻的人到后面去占领主阵地…」我指指旁边道:「北军的山砲沿着铁路过来,只能推上山坡在这里跟那里,其他地方都过不去。
」我命令道:「德邻,叫你的人现在砍倒树木阻塞小径,让北军山砲不能上丘顶佔领阵地…把向南面的土挖开,让山砲没有掩护…洁斋,等下叫重机关枪标定好这两个位置,北洋军的山砲敢上来,就不让他们活着回去!」「知道了!」李德邻与张洁斋齐道。
「德邻,你的人到后面构筑好主防御阵地后立刻回来,叫他们在小丘后方待命,我们先逆袭他们一次再进入主阵地。
」「是!」「把马拉过来!」我令道:「时间不多,我们赶快去前面的丘陵看看!」大约1小时后,北洋军前锋身影出现在我的望远镜视野中。
北洋军狰狞的样貌在七倍放大倍率下清晰可见,我们无暇救援那些落队的弟兄,立即下山穿过水田回到警戒阵地。
「左右传令下去!」我喊道:「敌军前锋一股约200人,正朝我警戒阵地前进,等下以红色信号弹一发开火,没有信号前不准开枪,知道了吗!」「知道了!」左右士兵齐声吶喊。
「看到你们团长了吗?」我问李宗仁道。
「刚才过去了4个连,没看到团长他们…」李宗仁道:「前面枪声愈来愈密,怕是走不开了。
」「好吧…我们的任务是尽可能掩护最多人后撤,来不及退的我们也救不了了…」我沉声道:「德邻,你先到后面去,等下我发一发绿色信号你们就冲锋…往前冲200米就好,到了距离我会吹哨子,你们赶快回来…走铁路中间,回来后就直接向后去主阵地,知道嘛!」「知道了!」李宗仁坚定地瞪着我道。
最后一刻何文圻团长终于骑着马垂头丧气地通过山丘间铁路缺口……。
估计下来两个营8个连,总共退下来了大约6个连左右,就【转进】来说算及格了……。
桂军后撤单位快速通过了隘口,但后方溃散的湘军还是拖了长长的尾巴。
望远镜中湘军落队的士兵一个个举起双手缴械,在北洋军前锋快速前进的节奏下沦为俘虏。
「稳住!不要急!」望远镜抵着双目,我挥手示意弟兄们冷静。
镜筒里北军身影愈来愈大,我看看镜头下方的分划──北洋军已经下了北边山坡──距离愈来愈近,450…400…350…300……。
「稳住…稳住…」看着敌军步兵愈来愈近,后面的山砲与机关枪却还没有蹤影……。
终于看到一撮北洋军扛着机关枪上了对面山头,一个貌似军官的家伙正比手划脚着指挥机关枪占领阵地。
「第一枪,位置洞洞幺,纵射!…第二枪,位置洞洞六,斜射!」我举着望远镜举起左手喝道:「放!!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重机枪朝着标定好的位置低沉地吐出火舌……。
镜头中北洋军军官瞬间脖子处喷出血雾,扛着重机枪几名士兵有的断手、有的断脚,一名士兵当场打断脖子,鲜血喷泉般从断颈处不停喷出。
「停止射击!」我高声喊道。
每挺机关枪才发射不到50发子弹,但平日严格训练让射手们自动地将扣紧扳机的手指鬆开。
铁路路基上扬起的尘埃还在风中飞舞,20几具中弹的尸体像慢动作电影般扭曲,断指、残肢、皮屑、血液如空中飘浮的碎片,红色的黑色的肉色的斑点在望远镜中飞舞……。
「稳住!~稳住!」我高声喊着。
机关枪已停止射击。
北洋军如受惊的小兽向北方丘陵退去。
「换弹带!」我高声喊道。
这批从北洋军手中掳获的马克沁重机枪一条弹链250发子弹,虽然短促集火射击最多只用了50发子弹,但下令换弹链不仅可以让两挺机关枪恢复250发备射状态,同时也可以利用这个空档让机枪降温并让弹药兵在弹待补上预备弹。
「第一枪好!」「第二枪好!」两挺机枪都恢复备射状态,我将注意力回到望远镜中……。
重机枪纵射无可避免地製造了些【友军伤害】──躺在地上呻吟或一动也不动的不只有北洋军,也有混杂其中的湘军──北洋军张怀芝部前锋尖兵瞬间顿挫,我制止士兵们屠杀的冲动,让北洋军有机会去拖回肢体残缺的同袍。
死人是不会造成恐怖的,只有断手断脚全身鲜血不断哀嚎的战友,才是削弱对方士气最好的武器。
北洋军停顿了半小时没有动作,让湘军残部大摇大摆地从他们身边通过回到我军战线。
窄窄一条铁道路上塞满了游魂般的湘军,间或也夹杂着些桂军在其中……。
约莫30分钟后北洋军才有进一步动作,5、60名士兵沿着铁路两侧水田间杂草树丛向我军阵地摸过来。
「步枪兵稳住!不可以随便开火!」我令道:「机枪等我命令!」北军散兵慢慢接近到约300米距离,个个身影姿态清晰可见。
水田中甚为泥泞,他们无法快跑冲锋,只能尽量弯低身子挣扎前进。
「稳住点,抓斜射…」我凑在重机枪射手身旁道。
「明白……。
」眼见敌军步兵在照门中慢慢形成一线,我命令道:「射!」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两挺重机枪沿着最大危险界交叉开火,左枪斜斜射向右前方目标,右枪也将左侧敌人扫倒。
不到一分钟时间,水田间又倒下了十多具尸体。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我的目地是拖时间,不是要真的消灭北军。
我们带来的子弹一枪只有1500发,要省点用。
眼看前面不再有掉队士兵走来,我命王济道:「去问问李德邻营长,看后面友军撤退得怎样了?」不一会王济跑回来道:「友军大部份都过江了,江北只剩我们。
」「山砲!」张淦突然喊道。
方才去侦查过的对面小丘丘顶出现了山砲低矮的外型。
「变换阵地!快!」我急令道。
重机枪立刻由预定好的隐蔽路线转移到预备阵地。
澎~咻~轰隆~~!才刚转换完阵地不到3分钟砲弹就击中了原本阵地位置。
破碎的木竹四散分飞,土块泥屑如雨点般落下。
「开火回击吗?」张淦问道。
「还不要…」我道:「山砲一次都是两门一组,现在还看不到第二门,我们一开火就会被敲掉。
」「王济去请李营长準备,敌人看我们不反击就会再次发动冲锋…」我道:「这次他们不会从两侧来,一定是从中央一股作气。
你告诉营长,机关枪会等到敌军接近到50米内、敌砲停止才开火,机关枪一开火他们就要开始冲锋,听到吹哨子就立刻回来!」「知道了!」王济道。
山砲发了七八发砲弹就安静了,接着是重机枪朝我们这边不停盲目发射。
果然不出所料,五六分钟后敌人密集步兵纵队开始向我方快跑前进。
轰隆~~!轰隆~~!随着北洋军冲锋号山砲声又起,连续四发砲弹落在小丘中央铁路缺口两侧坡上。
「稳住!稳住!」眼见敌军已经冲到150以内,我不断安抚机枪射手。
「放!」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出乎敌人意料的,我们的预备阵地不在山丘稜线上,而是向下隐藏在山丘与平地交界的山脚。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杀!!
」李营长带领的逆袭部队随着高昂的冲锋号杀出,敌人瞬间溃不成军。
「停止射击!撤退!撤退!」重机枪一条弹带打完,我立刻高声叫弟兄们退出警戒阵地。
澎~咻~轰隆~~!跑出还没30公尺砲弹就落在方才的射击阵地前方,泥土纷飞,溅得我满头满脸,我抹抹脸上泥土,立刻开始吹哨。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原本与敌军犬牙交错的李德邻部队立刻后转。
出乎意料地敌人山砲与重机枪都忙着攻击原本的机枪阵地,我军后退时居然毫无损伤,但就在部队即将退回主阵地时,我突然远远见到李宗仁整个人萎了下去。
「发生什幺事?」我朝快跑来的李宗仁的传令问道。
「李营长中枪了,在大腿上」传令气喘吁吁答道:「李营长说附座是这里军阶最高的,本部交给您指挥!」「要不要紧?」「打在大腿上,初步看没伤到骨头」传令道:「已经找来张门板,先将营长抬下去。
」「知道了!请告诉李营长不要担心,晚点北军会过江,你们快抬他回长沙去,不要留在路上…」我接着令道:「通令各连连长照原本计画,我们逐次抵抗过江,模範营殿后!」「是!知道了!」我带着机枪手们掩护李德邻营先走,坚守铁桥直到终昏才趁暗脱离阵地。
我们将武器装备驼在骡马上沿着铁道一路南下,北洋军一时间也忙着整顿不敢追击。
夜暗中长沙城内隐约有阵阵火光枪声,想是南军已完全撤出,城内治安再度陷入混乱。
我们在汨罗江畔抵抗了六七个小时才趁着夜暗后撤,前前后后不但消灭了约300名敌人,预设好的【请君入瓮】阵地果然引得北洋军上钩,两枚阔刀地雷加上重机枪弹雨把山砲打成两堆冒烟废铁。
整天激战下来我军居然只损失了不到30人,遗憾的是李宗仁营长大腿上中了一枪,但幸未打断骨头,紧急包扎后由勤务兵用门板抬着随军后撤到长沙来。
「勤务兵!你们先送李营长去城北租界医院!」我指挥道。
「部队继续往南到株州,我晚点赶上你们!」「知道了!」张淦道。
「王济,跟我来!」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不时传出枪声,我与王济两人双马却也无人敢阻拦。
或许是身着军官服装的关係,路过的几个民团关卡也是稍做问话就放我们通过。
走到距圣母堂约1里处,就见到前方火光沖天,哭叫声不绝于耳。
显然是週围乡镇匪徒趁乱进入长沙,但市中心民团防卫森严,转来难民营这边下手。
「快!我们快过去看看!」我呼唤王济策马疾行。
沿路无论民匪都忙着劫掠,无人拦阻。
教堂本身安然无恙,但四周难民搭建的窝棚却已有数处火头。
教堂四周围起层层沙包,翁神父带领着教民各手持快枪,躲藏在枪眼后防範匪徒袭击。
「是萃亭,你怎幺来了!?」翁神父喊道。
四周枪声、爆裂声、喊声、哭声不绝于耳,极其嘈杂。
「我军已经完全退出长沙,明天北洋军就会进城…」我坐在马上道:「我是来向您辞行的!」天知道要不是担心文静,我才不会跑这一趟……。
「这里现在非常混乱,我们只能尽量支撑…」翁神父道:「希望北洋军快点进城恢复秩序,不然我们也不知道能支持多久!」碰~!王济开枪射倒一名冲向我背后的持刀歹徒。
「您快走吧!」翁神父道:「局面愈来愈难控制了!」「林修女呢?」我问道。
「没看到!」翁神父转身问道:「有人看到林修女了吗?」「没有!」「方才通报教堂后方窝棚起火,林修女她们一齐过去救火了!」旁边另一教民道。
「我去看看需不需要帮忙…」我下马道。
「您不赶快走吗?北洋军就要到了」翁神父道。
「没关係,我们两人双马行动轻便,我会抓紧时间该走就走…」我取出手枪道:「王济我们走!」我们绕到教堂后面,守护的教民说不是窝棚是后方民宅失火,虽不会延烧到教堂,但后面整排房子怕会付之一炬,林修女与一些民众已经过去帮忙救火了。
我与王济穿过彷彿落入地狱的混乱人群──有啼哭的、有呼喊的、有斗殴的、有持刀枪逞兇的、有摀着伤口血流不止的、有断手断脚不醒人事的──试图在火光与浓烟中找寻文静一行人的下落。
现场实在太过混乱,我们寻找了约10分钟时间一无所获,忽然间火场边上一间店铺内发出妇女惨叫的声音,我灵机一动带着王济赶过去,叫喊开门。
「失火了!失火了!火烧过来了!里面的人出来呀!」王济拍门大喊道。
「吵什幺吵!」一个身穿桂军制服的士兵持枪开门骂道:「火烧过来军爷自然会走!」或许是因为听到同是广西口音他才没有开枪……。
「诶诶诶!别这幺见外啦!」王济一手揽住那名士兵的脖子就勾着肩从门缝挤进去。
「都是自己人,有什幺好玩的也让我来乐乐!」我跟着挤进门缝,脚上突然被绊了一下──是名教民的尸体,眉心中了一枪,整个后脑都碎掉,脑浆流了满地──我心中涌现强烈不祥。
「是福子回来了吗?」堂内传来低沉的喝声。
「不…不是…」被王济勾着脖子的小兵道。
「丢他吗!东西快被人抢光了,你们还不去呀!」「有…有客人…」小兵道。
「唉呀!这幺多女人!」王济一支手背在后面示意我停脚,高声道:「大哥大哥,有这幺好玩的地方也不叫我进来!」「你是谁!?」里面汉子喝道:「哪个单位的?!」「模範营!」王济喊道:「大哥哪单位的?」「原来是马晓军的人…进来吧!」「哈,什幺模範营…我们是司令部的!」另个男声道。
「哈哈,模範营也不过如此,正要开始,一起来玩吧!」第三个男人道。
「唉呀唉呀,大哥们别这幺说嘛!」王济笑道:「出来当兵不就是为了升官发财,没有官做,至少也要抢钱抢女人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内里一众男人都笑了。
在油灯微弱光线下,隐约看得见里面有六七人,有穿桂军军服的、有着湘军军服的也有穿着不知名民团服装的。
「后面的兄台是与王兄你一伙的吗?」带头汉子道:「别害臊了,一起出来认识认识吧!」我望向王济,他眼神示意我将手枪收起……。
我跨前两步踏入堂中,映入眼帘的是三四具死尸──还有10余名被綑绑的女子。
「唷!是位长官呀!」左手边一名怀中搂着少女的肥胖男子道。
少女的髮辫一边已经鬆开,长髮遮住了半张脸。
「哈,这里没有阶级,既然来了就一同退退火吧!」右手边兵痞道。
女人们微弱的呻吟声惨不忍闻,但显然他们还没开始动手强姦。
「这位长官呀!我们大伙聚再一起吃火锅、大锅炒,既然您来了您就先挑吧!」中央瘦小汉子道。
「你们为什幺不跟上?u>游椋谡饫锷湃嗣瘢俊刮姨崞鹩缕獾馈?br>「诶!你说什幺!?」瘦小汉子道。
「你是什幺人?敢来管闲事!」兵痞高声道。
「是我们模範营曲副营长!」王济道。
「我说,你们取人财物便罢了,干嘛要绑来这些女人,汙损人家节操?」我边讲愈有胆气道:「你们谁无父母妻女?北军就要到了,放人条生路吧!」「直属长官也管不了,你偏来管闲事!」肥胖男子咆啸道。
「丢你老母!干你屁事!」瘦小汉子骂道。
「军官个屁,少说教!」兵痞斥道:「这里没谁大没谁小的!」「打他!」「把他轰出去!」「干!」一时间叫打声、咒骂声、枪机声乱成一团。
「通通给我住手!枪放下!」旁边角落阴影中传出一声爆喝。
一名小鬍子男子缓缓走了出来。
「枪都放下!」小鬍子再次斥道。
堂内一众兵勇纷纷将枪口垂下。
我平举两支薄壳枪看看王济,他两手双枪朝我回使了个眼色。
两个四支枪对八个人……。
「两位老兄也先把枪放下吧…」小鬍子持续走向前道:「今晚长沙城内没有谁大谁小、谁又管得着谁,看不过两位可以尽情转身离开,双方没必要见血……。
」「各位发财就好…何必…」我微垂枪口道。
「您又何必这幺坚持…」小鬍子走到油灯下抬头讶然道:「您是……!」「哦?!」来人有点眼熟,我也一时语塞。
「刘老三!?」王济讶声道。
「王济?!」小鬍子讶道。
「真是你!」王济道:「你不是还在滇军吗?怎幺会在这?」「我们在广东雷州就被林虎将军收编了」小鬍子道:「这位是猛鬼?!」「你们认识?」兵痞不安道。
「我以前在济军在百色被收编后,是他们隔壁连的…」小鬍子道:「这位是猛鬼翔长官,以前在广东他一个人就杀了百多个土匪……。
」「猛鬼翔…我听过…是你?」瘦小汉子颤声道。
「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就听我一句…」眼见局势转变有利我沉声道:「钱财各位任意取走,今晚我们大伙就当作没遇见到……。
」「丢你老母!来湖南憋了几个月了,你他妈的就要管这幺多吗!」肥胖男子骂道。
「闭嘴!」小鬍子转头骂道。
「丢你!」肥胖男子张口就要举抢。
乒~~!王济没等对方动手,火时电光朝肥胖男子眉心开了一枪。
男子大手还抓着少女的奶子,整个头翻仰过去。
「冷静!冷静!都不要开枪!」小鬍子张开双手挡在厅堂中央高喊。
「大家都把枪收起来!」「翔哥…我知道您二位快抢是出名的…但…这里这幺窄,大家都开枪,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走出去…」小鬍子举着双手环伺四周道:「我们不是来自相残杀的……。
」「刘老三你说呢?」王济发话道。
「这些娘们跟你们非亲非故,你们管这幺多干嘛?」兵痞手中枪口不停颤动道。
王济转指枪口向兵痞,怒目圆瞪道:「没你说话的份!」「王济呀,弟兄说得没错,你们跟这些女人非亲非故,何必强出头?」小鬍子笑道。
说时迟那时快,柱子旁发出一声如蚊蚋般的呻吟……。
「附座救我……。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