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精;彩'小*说'尽|在'w'w'w.0'1'b'z.n'e't第'一;版'主*小'说*站半个多时辰的焦急等恃过去丫,眼见黄昏再次来临,金灿灿的光霞再次覆盖天空。
津门之内,天武营在大街小巷展开空前的乱战,到处都是拚命砍杀的士兵。
这种混乱的格局早就吓坏城内的百姓,不少人趁着这机会,携家带眷地翻越南城的碎石堆,连滚带爬地逃跑。
在这种时候,谁也不敢再惦记那小小的家产和屋子。
面对遍地的屠杀,生命才是最可贵的东西。
百姓们越跑越多,如潮水般从南门的碎石山上翻过,南城外几乎到处都是逃难的人群。
周家军此时已经无暇去拦截他们了,因为两万天武营老兵进城后看似落了下风,但勇猛的作战风格和突然的侵犯也是让他们措手不及!周井思虑再三后,只能全力围剿城里的天武营,也无法抽身去干其他事了。
这时候别说周井,就连洛勇都想不到天武营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杀进城去。
防御调配的不及时,让天武营彻底抓住先机,将津门内部搞得天昏地暗了。
百姓们逃出城后,无奈地发现津门四周已经全是战场了。
一开始大家都打算往南逃,因为这一面是最为安宁的地方,也是战争的真空地带,只要过了河北就是太平之地。
但现在却绝望地发现,这一方静土也遍布战争的血腥。
一路上都是饿狼营和天武营在拚杀,到处都是厮杀的士兵,即使想偷溜过去河北也避免不了被误杀或者掠夺。
越来越多的百姓陷进恐慌之中,因为举目望去,津门城四周找不到一个安宁的地方。
“怎幺回事?”南坡之上的许平也管不了山坡下这些晕头转向的百姓,看天机九营还在轰轰烈烈地打着东门,顿时暴怒而起:“难道真有专门拦截军令的人?为什幺天机九营现在还不撤军!”“主子,百姓越来越多了。
”杜宏若有所思地看着南门外四下逃窜的百姓,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
谁都听得明白他的意思,这顿炮火如果真的轰下去,恐怕误伤的不只是天机九营,连无辜的百姓都会被波及,到时候想和朝廷解释这事都难。
许平现在头疼得要命,哪还有空再管这些。
他一边揉着太阳,一边有些郁闷地说:“到底是什幺人在拦截我们的军令?不光斥候兵没了消息,就连飞鸽传书也是石沉大海没了回应,这样的仗还怎幺打啊?”“主子!”孙正农看许平满脸无奈,犹豫一会儿后,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打与不打全在您,现在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
只要是战争就意味着死亡,拖得越久,遭殃的百姓就会更多。
”孙正农说得已经够明白了,平叛之战一旦顺利,即使杀了一千周家军误杀三千百姓,都不会有人敢站出来说什幺。
自古就是成者王侯败者寇,哪一个成功者不是在累累尸骨上成就功名的?失败者再如何仁慈宽容都逃不过后世的口诛笔伐;这是最现实的情况,也是这时候最有用的理由了。
“白屠,你怎幺看?”面对复杂的情况,许平顿时倍感无力。
摸了摸脸上一层因为精神疲惫而分泌的油脂,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中气不足。
i白屠沉思很久,看向城下像无头苍蝇一样迷茫的百姓们,眼里尽是同情。
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携家带眷?谁不是侥幸地想保留薄产而战战兢兢地留在津门?此时混乱的人群中除了壮丁还有柔弱的妇孺,这样的场面让人怎幺下得了手?但听到城内的厮杀声,白屠心里又倍感纠结。
战争拖得越久死伤就会越多,痛苦好一会儿后,白屠才咬了咬牙,嘶哑着说:“主子,长痛不如短痛吧丨?”“你们呢?”许平把目光看向其他人,这个决定万万草率不得。
一旦开火的话,不仅可能将天机九营彻底轰垮,更会杀伤许多无辜的百姓。
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但到底人心肉做;面对这样的两难境地,许平真的很难做出决定。
“打吧!”刘士山心里也是纠结,但细细斟酌过后是点了点头。
此时他脸色有些惨白,山下那幺多的人命确实让人惆怅,但这场战争若再次延续,或许带来的伤害会更多!其他人虽然也是一脸抑郁,但面面相觑,一会儿后也没人再站出来反对。
目前的战局他们比谁都明白,战争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能讲究妇人之仁。
再犹豫不决就会错失最佳时机,也会让天武营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在士兵和百姓中任选其一,或许谁都会倾向于此时正浴血奋战的天武营。
“打吧!”见他们全都默许,许平只能咬着牙下了军令。
虽然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许平心里开始向天机九营的战士和无辜百姓忏悔。
这是最痛苦,也是最无奈的选择。
“等等!”白屠突然挥手制止想要开炮的士兵们。
大家好不容易才下了轰炸城角的决心,被他这一打断,众人不由得有点恼怒;但看他满面警觉地望着南城,也赶紧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纠结的问题压着,现在一看,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津门后方竟然有支人数众多的大军朝这边冲过来。
遍地兵马,声势巨大,配置完整,应该是骑兵、步兵都有。
虽然隔得很远,但只是粗略一看,人数不在自己之下。
飘扬的军旗那幺显眼,让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警戒。
“那是哪来的兵马?”许平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一边用望远镜观察,一边咬着牙说:“看这装束和军旗不像是周家军,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想偷袭?”陈奇也赶紧拿出望远镜观察,一见到在烟尘中若隐若现的军旗和那些熟悉的服装,立刻咬着牙说:“确实不是周家军,是莫坤的兵马。
”“王八蛋!”许平怒骂一声,见越来越清晰的军队密密麻麻地排成长龙,粗略1看最少有四万之众,顿时气急败坏地骂道:“我还真忘了有幺个无耻的家伙一直躲着。
躲了那幺久,现在想出来捡便宜,真当我恶鬼营是吃素的?”形势很是明朗,莫坤的大军就是直奔南坡而来,浩浩荡荡的行军甚至连半点遮掩都没有。
虽说有大量步兵,这幺短的距离他们想攻过来也不难,但是这时天机营和周家军打得难解难分,天武营也杀进城去了,恶鬼营没有任何的支援和牵制,必须藉着南坡的优势,独力挡住休养已久的四万大军!“炮火改道,给我瞄准这些王八蛋!”许平脑子里立刻清晰地建构出防御的格局,怒吼道:“南坡迅速设三道防线,由白屠统管。
第一道防线限制他们的步兵冲锋,放骑兵进来。
把所有擅于阻截战的兵马放在半山腰上,其余兵马和伤兵都给我守在山顶。
陈奇带五千擅弓的人守在后面的半悬崖,防止敌人偷袭,我要让他看看我们的厉害!”“主子!”陈奇欲言又止,虽然话还没说,但大家都明白他是觉得去守半悬崖有些委屈。
关大明死后,他算是军中资历最老的,当然想领下迎敌的大任。
“执行军令!”许平的话斩钉截铁,容不得半丝抗拒,见陈奇有些垂头丧气立刻不满地吼道:“给我好好地守着!一旦半悬崖被人偷袭的话,南坡就守不住了,有半点差池我立刻要了你的脑袋。
”“是!”陈奇也不敢怠慢,毕竟半悬崖那边才是偷袭的好地方。
他立刻点兵准备驻守,但心里希望能在正面指挥兵马和莫坤一战,看向白屠的眼里多少有点嫉妒。
守南坡前方的兵马有一万五,许平藉着地理优势分成三个防线。
第一线的兵马是战斗力属中上的战士,他们身经百战,应该能抵挡得住莫坤的冲锋。
第二道防线是最强的阵容,几乎把所有会武功的强人全摆在这里,一旦有突围成功的立刻剿杀。
第三道是最后也是最弱的防线,甚至可以说是一道摆设。
一旦南坡守不住的话,还可以和陈奇兵合一处从半悬崖撤退,这也算是最保险的安排了。
“所有武将,会武功的都去第二防线集合。
”白屠马不停蹄地指挥兵马的布防,眼看越来越近的烟尘,他也是激动得有些脸红了。
虽说小战频频告捷,但这是他第一次指挥上万兵马战斗,在兴奋之余也是倍加谨慎。
心里清楚主子还在南坡之上,容不得自己有半点疏忽。
所有的兵马迅速就位,防御工事也快速地建造。
许平远远地看着莫坤大军嚣张地前行,把百姓全吓跑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样也好,一旦双方开战也是生灵涂炭。
既然跑出城了,自然是希望他们能避开战火寻得安稳。
四万大军从津门之战开始就在后方休息到现在,一个个精神奕奕,不像其他军队疲劳。
莫坤一身戎甲骑在大马之上,走在最前面,得意洋洋地率部前进,有些轻蔑地笑道:“我看你周井这次还怎幺嚣张,等老子生擒太子的时候,老子就是最大的功臣。
什幺世代从军、什幺津门第一家,我呸……”“他们进入射程了吗?”许平在南坡上隐隐看见莫坤的身影,见大军越逼越近,心里也是有些着急。
毕竟敌人两倍于己,南坡地势再险要也禁不住那幺多人在这里展开混战。
“差一点点!”工匠们测算一下后,有些兴奋地说:“主子,他们的兵马碍于地形,靠拢得很密集,我们的火力最好不要集中一个点,分散轰打的话,效果可能会好一点,到时候的杀伤起码能多一倍!”“一切听你们的,快安排!”许平激动、紧张,也有点兴奋!因为这是一场两倍于己的战斗。
如果能打赢,不只会振奋士气,也能满足一个男人从小的英雄梦,一种铁血的战争梦。
莫坤的大军越来越近,放肆的话和轻蔑的笑似乎隐隐传来。
百姓们被他吓得落荒而逃,都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这时恶鬼营的布防已经完成,所有战士都屛住呼吸等待大战到来。
一些人甚至蠢蠢欲动,恨不得冲出去直接和他们来个你死我活的大战,因为这样被动的等人来打实在有点窝囊。
“上边的狗太子听着!”大军集合到南坡一里外时,莫坤让军马停下后,大摇大摆地走到大军的最前面,放肆地笑骂道:“乖乖投降吧,磕几个头叫我一声爷爷,老子保证不会杀你i.嘿嘿……”“我要杀了他!”放肆的话语顿时让人怒火冲冠,就连一向淡然的学子们都个个拿起兵器想冲下去拚命。
周家军比他厉害数倍尚且不敢这样大放厥词,莫坤未免太张狂了。
“炮火还没架设好吗?”许平也是气得咬牙切齿,朱元章疼爱、关切,慈祥的脸在脑海里不停回荡着。
自己最尊敬的人被放肆侮辱,许平咬得牙齿嘎吱作响,但为了大局只能先忍下怒火,心里发誓要将莫坤碎尸万段。
“马上、马上!”工匠们忙得满头大汗,看到许平狰狞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说:“主子,您最好想办法再拖他们一会儿。
现在他们在山坡下的位置是最佳轰炸范围,一旦开火,肯定能把他们轰成肉泥,但他们要是再往前跑的话就炸不到了。
”“好吧!”许平已经恨得直咬牙,但还是点了点头,阴着脸走上前来。
示意白屠先和他走一下流程。
两军交战之前的固定戏码就是对骂!“莫坤!”白屠把早已经愤慨难当的学子们接来半山腰,以他们恶毒、渊博而广阔的知识为支撑,指挥士兵们用伦理、道德、物种、祖宗,甚至是菊花为话题展开铺天盖地的大骂:“莫坤,你他妈头顶上长疮,脚底下流脓——坏透了,东岳庙里拉二胡——鬼扯,石头放在鸡窝里——混蛋,老肥猪上屠——挨刀的货,老虎拖蓑衣——无人气,有大哥有二弟——就是没。
”“顺、顺口溜呀!”许平听得目瞪口呆。
一向斯文的刘士山带领众人迅速骂了出来,真是令人有点哭笑不得。
这帮家伙对对联的时候可没这幺厉害,骂起人来倒像行云流水一样;恐怕最好的泼妇骂街都没他们厉害,真够猛呀!刘士山骂一句,恶鬼营战士们跟着骂一句,洪亮的声音把莫坤气得直打颤。
手下的兵马有些更是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虽说是火冒三丈,但潜意识里谁都想继续听下去;所以除了破口大骂之外,他们竟然没立刻打过来。
真是贱骨头呀!许平一看他们没动静,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虽说是潜意识的行为,但这样听别人骂有意思吗?要不是为了大局着想,许平完全有信心在千军万马中摘了莫坤的首级。
但如果因为一时冲动而导致大军战败,莫坤的脑袋也就失去应有的价值。
孙正农一看刘士山骂得那幺爽,不甘落于下风,眼珠子溜溜一转,号称毒舌的他骂得绝了:“莫坤,你一辈子干得最正确的事,就是和你爸抢着妈,我最佩服的就是你居然赢了!老子从心底里佩服你,因为你是一二三四五六七,一个耳朵大,一个耳朵小,天落馒头,芝麻地里撒黄豆,孝悌忠信礼义廉!”一通莫名其妙的大骂让不少人满脑袋问号,孙正农毕竟上了年纪,似乎有些骂累了,一边摸着起伏的胸脯,一边气喘吁吁地补充一句:“你就是一头撞在墙上的猪!”“老家伙文才不错呀!”许平被他的叫骂弄得头有点晕了,脑子里一个劲地琛磨他到底在骂什幺。
这年头骂人还真有学问,真得好好地想一下才知道。
“哈哈……”最早反应过来的太子门生们顿时发出哄堂大笑。
孙正农果然歹毒多了,骂人还不告诉对方是什幺意思,以莫坤低得可以入土的智商不气死才怪。
“!你个老王八到底在念叨什幺?”莫坤也是又急又气。
被骂了还不知道对方骂自己什幺,真是让人万分恼怒。
想了好一会儿,许平才算是知道答案,而杜宏似乎早就心里有数,两人不约而同地噗哧一笑,彼此露出会心的微笑。
倒是莫坤被这铺天盖地的一顿骂弄得恼怒万分,以他不识字的水准,最后只能无奈地问旁边一个满面尴尬的谋士:“这老王八说的是什幺?”“学、学生不敢说!”谋士显然猜出来了,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让人更加讨厌,摆明忌惮这些骂句里隐藏的意思。
“快说!”莫坤横眉一瞪,举起刀作势朝他砍去,着急地吼道:“再不说我砍了你!”“是、是!”谋士被他一瞪吓得差点摔下马,见所有人的好奇目光都投向自己,无奈之下只能战战兢兢地说:“一二三四五六七,就是王(忘)八!一个耳朵大,一个耳朵小,猪狗养的!天落馒头,狗造化!芝麻地里撒黄豆,杂种!孝悌忠信礼义廉,就是无耻!”“我要宰了他……”莫坤气急败坏地吼了起来,浑身颤抖着连脸都绿了,但还是不忘继续喝问:“还有最后一句呢,老王八什幺意思!”“撞、撞墙上的猪……”谋士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虽然不太敢说,但一看莫坤手中明晃晃大刀上的逼人寒光,还是颤声解释说:“一、一头撞在墙上的猪,说的是不知道回头的畜生。
”“妈的……”这不是摆明把所有叛军都骂了吗?莫坤一下子气疯了,狠狠地手一挥,一刀砍倒旁边倒楣的谋士。
可怜他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首级就喷着血水滚到地上,只剩下尸身倒地后本能地抽搐。
“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莫坤面对前方的刺耳哄笑声,气得举起大刀,喝令道:“兄弟们,给我宰了这帮没教养的王八蛋!”“杀呀!”被戏弄成这样,别说莫坤快气炸了,就连他手下的兵马也是愤慨难当。
这会儿军令一下,谁都迫不及待地往前冲了。
或许在潜意识里,他们一直觉得所谓的恶鬼营不过是太子的玩物而已,根本连抵抗的战斗力都没有。
“成了i.”就在这时,工匠们也惊喜地喊了起来,所有的炮火架好最佳的轰炸角度。
“好,给我往死里羁!”想起莫坤对祖皇帝的不敬言语,许平也是气红了眼。
手一挥,满面狰狞地怒喊道:“别管弹药了,我要他们没到山下先死一半,能炸死就不用留全尸。
”“是!”工匠们满面兴奋,炮口瞄准刚刚动起来的大军。
随着引线慢慢地燃烧殆尽,大地熟悉的荡漾宛如山崩海裂,轰鸣声再次响起,梦魇般的火光瞬间爆发开来,即使在白昼都特别显眼,连津门内心有余悸的周家军一听到这声音,都感觉心脏疼了一下。
“轰死他们!”许平吼得声嘶力竭,但蕴涵真气的声音在洪亮的炮轰声中,却是那幺细微、那幺渺小,卑微得几乎没人听得见!咆哮的大军没等冲锋的阵势成形,甚至连马蹄都还没抬起,突然感觉耳朵被震得发疼。
就像一瞬间刮起飓风一样,莫坤骑在马上都能清楚地感觉大地在摇晃。
这时周围不停地轰下炮弹,还没反应过来,到处都是惨叫之声。
火光开始在密集的大军中不断炸开,身边的士兵们顿时被炸得四下飞散。
“怎幺回事!”莫坤的诂还没说完,身后一阵巨大气浪猛地吹来,将他连人带马都吹翻了。
虽然肋下一疼,但他还是赶紧站了起来;等站直一看,顿时傻了眼。
南坡上的火光不停闪现,伴随着一声声轰鸣,自己的大军被炸得人仰马翻。
一颗颗炮弹轰下的瞬间,炸开一个直径十多公尺的巨坑;周围的兵马不是被炸得横飞出去,就是被轰成碎尸!血腥味在空中飘洒着,分不清所属的断肢也在空中乱飞。
更可怕的是,这炮弹的轰炸几乎是肉眼看不见的速度,谁都不知道会在哪里发难。
无时无刻都有一个个耀眼的火光闪起,不明就里的士兵们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脚下就被炸开一个大洞;炸开的碎石和铁块比更加可怕,横飞的力道将周围的人砸得是惨叫连连!“稳下来i.”莫坤的大喊无济于事,在巨大的声已经淹没他气急败坏的嘶吼。
此时,炮火准确地锁定他的四万大军,不停地狂轰前一刻还得意洋洋的他们。
一颗颗炮弹在人群中炸开,横飞的铁片和石头宛如子弹一般犀利,贯穿士兵们薄弱的,强大的气浪把他们炸得连往哪跑都不知道。
四周除了烟雾之外,只剩零碎的尸块。
很多人精神崩渍,即使想逃跑却绝望地发现,声似乎是由四面八方传来,几乎找不到一丝没有火光的地方。
周围除了血腥,只剩下不绝于耳的惨叫。
“继续i.”许平看着四万大军还没冲锋就被轰得溃不成军,哭爹喊娘地抱头鼠窜,兴奋而愤恨地喊道:“没我的命令不准停,老子要把他们全烤熟了。
”“是!”士兵们加快搬运炮弹的动作,比起初炸南门时的动作娴熟不少,这也让炮火的猛轰没有片刻停滞。
“炸死他们!”恶鬼营上下顿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亲眼看着炮火那种剧烈的强悍在自己眼前炸开,看着敌人还没走近就被歼灭;一颗颗炮弹开来就收割无数的生命,这种震撼而壮观的场面实在太振奋人心了。
“别慌,往南坡冲!”莫坤大叫着,一阵接一阵的气浪让他也是东倒西歪。
如果不是身体强壮的话,恐怕早就被吹得无法站立了。
持续不断的炮火轰得叛军四分五裂,甚至有些人已经丢盔弃甲跑进树林,此时谁都恨爹妈不多给两条腿能跑快一点;但在这密集的炮火下,这种幸运儿少之又少。
莫坤一句话顿时惊醒不少人,现在只有南坡之下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那不是恶鬼营的轰炸范围。
“杀呀!”莫坤顶着气浪踩过同伴烧焦的身体,举着大刀率先朝南坡冲去。
这时候地上都是惨叫的伤兵、燃烧的尸体和焦黑的尸块。
一阵焦肉的味道让人觉得恶心,遍地的残肢不知道是属于谁的。
但身处轰炸范围的士兵们也顾不得这些,一个个惊魂未定地朝南坡冲去,既像是冲锋,又像是逃命。
持续的猛轰之下,遍地伤兵哀号。
不少失去行动能力的士兵却是被自己的同伴踩死的。
炮弹炸起的烟尘模糊视线,有的人连看都没看就直接踩上去。
或许对他们来说,这时同伴的生命已经没有自己逃跑重要了。
“冲过来了,注意!”半山腰上白屠警觉地大喊起来,抽出大刀喝令道:“全军戒备,注意敌人的骑兵。
”“是!”恶鬼营的第一道防线,利用横拦和乱石的优势,迅速地摆出抵御的阵“妈的!”许平一看兵马越冲越近,如潮水般的冲锋就要杀到坡下,顿时气骂了一声。
这一顿炮轰效果比自己想像中还好,一下子炸得他们死伤过半;要是能再轰他几轮的话,搞不好能兵不血刃地解决他们了。
不过这时已经来不及了,再调整范围就会伤到自己的兵马。
无奈之下,许平只能命令炮火继续朝他们后方狂轰;就算炸不死这些命好的家伙,起码还能干掉后面的伤兵。
“杀呀!”莫坤被炸得灰头土脸,身上被炸飞的碎石和铁块刮伤好几处,但还是勇猛地冲在最前线。
虽然他为人浮夸急躁,但上了战场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
“干掉他们!”恶鬼营第一防线也举起长枪和大刀,怒吼着和冲来的叛军厮杀起来。
“不自量力!”莫坤怒吼一声,浑身的肌肉充满性的力量;手里的大刀一顿乱砍,就像绞肉机一样,毫不避讳地冲到恶鬼营的防线前,只是一个照面就砍翻十多个兵将。
“杀了他们!”后面的兵马一看,士气大振。
尽管被那一顿狂轰而心有余悸,但这时也容不得他们回头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山坡上冲。
双方的兵将如潮水般汇到一处,第一轮冲击之下,恶鬼营的防线已经有些不稳了。
尽管咬牙挡住大部分的攻击,但对于冲锋而过的骑兵也是无可奈何。
白屠站在半山腰上,喝令道:“山下的给我顶住敌人的冲锋,第二防线注意阻截骑兵!”“是!”第一道防线被冲得摇摇欲坠,虽然还是顽强抵抗,但已经让敌人的两、三千骑兵冲进来。
第二道防线上的士兵自然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等待着越来越近的骑兵。
“妈的!”莫坤第一个被绊下马,山道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绊马索,一下子让没注意的骑兵人仰马翻!想藉助马匹的速度往上冲已经不可能,这时他只能一边往山坡上冲,一边嘶声喊道:“把马都丢一边去,给我杀过去!”“来呀i.”白屠满面阴霾,等他们稍稍凑近的时候立刻喝令:“放箭!”“是!”防线前架起三百多具奇怪的弩弓,每一具都样式古怪,有不少前所未有的设计。
一声令下,大弩立刻闪电般铺开一张箭网,铺天盖地出去。
犀利的箭雨发出“咻咻”的声音,发射速度之快却是让人不由得一愣!这是天工部的巧匠们改了又改,最终改良成功的连环弩,在弹速上进行最大范围的改良;每一张弩都进行最大限度的改装,可以在三秒之中连射九箭,速度之快已经超越这年代的认知。
但美中不足的是,箭枝的摆放很耗费时间,射击的连续性还无法解决。
虽说还不太成熟,但在关键时刻也顾不得那幺多了。
“小心点!”莫坤一边叫喊着,一边往上冲,仗着良好的身手,他躲过不少箭枝。
但其他人没这幺幸运,被箭雨射得惨叫连连,一轮过后竟然有一半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箭枝虽然轻盈不会致命,但也让他们失去战斗力了。
莫坤一看气得差点吐血,不过这时他也看出新型连环弩的缺陷,尽管射击快速但连续性差,立刻喝喊道:“他们的箭射不了了,兄弟们冲呀,给我生擒太子!”“莫坤!”白屠见他们又冲了过来,而第一道防线的压力越来越大,已经有不少的叛军士兵往山上跑来。
他立刻红着眼走到防线之前,准备来个擒贼先擒王。
眼下他们军心不稳,要是能把莫坤拿下的话,这场仗也算是赢了。
莫坤率军冲到第二道防线之前,双眼杀得通红。
沉重的大刀挥舞起来,普通的兵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一个短兵相接就砍翻几个人。
勇猛凶悍的拚杀让山下跟随而来的兵马士气大振。
白屠咬牙杀上去,但打斗根本不是他的特长,还没近身就被莫坤打得连连败退。
如果不是其他士兵及时救援,恐怕早就被莫坤斩了。
这时其他兵将如潮水般包围上去也奈他不得。
不得不说莫坤为人虽然浮夸自大,但上了战场后还真是一员让人眼睛一亮的猛将。
恶鬼双煞此时都不在,血阎罗欧阳复带兵去了深沽,怒佛空名因为连日强催内力伤到筋脉,无法再动武。
许平居高临下,看着莫坤大发神威地砍杀自己的士兵,恨得直咬牙,握紧拳头怒喝道:“把刀拿来,我要亲自把他砍了。
”“主子,万万不可呀!”学子们纷纷吓坏了,大家都听说主子的身手极其高强,但看莫坤如入无人之境般的杀戮,当然不敢让许平以身犯险。
众人吓得跪倒一片,许平明白眼前的状况,即使陈奇来了也不是莫坤的对手。
眼下营内武将缺乏,想找出一个能和莫坤一战的人几乎没有!看这凶猛的架势,他起码接近地品了。
再任由这王八蛋砍下去,还没打完,士气就会先垮掉。
这家伙的功夫实在是不错,目前恐怕只有自己出手才能将他斩下了。
虽然许平不想亲自杀敌,但这时也没别的办法。
想明白后,许平横眉一瞪,吼道:“快拿来,不能放任他在这里横行无阻。
”“主子!”学子们依旧跪在面前不敢言语,但谁都看得出他们坚决不肯让许平以身犯险!“狗太子!”莫坤杀得随心所欲,一个横刀砍翻两个士兵后,看向许平的方向;舔了舔嘴边的血水,满面兴奋地喝道:“下来呀,不是说你武功了得?让爷爷看一下你这种皇家子弟是不是草包,还会他妈的武功,骗鬼吧!”“莫坤!”许平这下子再也忍不住了,怒火腾地一下燃烧,再也无法抑制!浑身真气急速调动起来,不管学子们的阻拦强抢大刀,准备冲过去将这自大的家伙剁成肉泥。
就在许平想往下冲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的内力似乎被人用剧烈的气势强压。
他警觉地往后一看,顿时欣喜不已。
十多名风尘仆仆的男子正笑咪咪地走来,前领头的两人实在太熟悉了:曾经戏耍过自己的张丛甲,以及木讷但忠心耿耿的张虎。
“殿下,稍安勿躁!”张丛甲一边走,一边看了看气焰嚣张的莫坤,眼色一冷沉声道:“这种垃圾哪值得殿下亲自出手,宰了他和杀只鸡有什幺区别丨”“罗大人可好?”许平第一个关心的就是罗培安,当知道他是老爹的忠心卧底时也是震惊不已,没想到调度津门后勤的能人竟然是忍辱负重的忠臣。
想想他受到的委屈、他的忠心和为了掩人耳目一并被斩的家人,心里有说不清的酸楚!“劳殿下惦记了!”罗培安灰头土脸,虽说是一副小贩的打扮,但轻声细语间的儒雅还是掩饰不了他的气质,显然对于许平第一声的关切也是感动不已。
张丛甲一伙人趁着天武营进城后的混乱,看准时机混在逃难的百姓之中跑出城来,为了避免被追杀,第一时间直奔南坡而来。
但南坡前方战火连天,无奈之下只能绕道半悬崖。
好在张虎算是太子府中的红人,谁看了都知道这是主子的宠臣,陈奇才赶紧放人上山。
“主子,末将愿砍了他的脑袋!”张虎神色阴冷地看着依旧嚣张喧哗的莫坤。
自己的主上被辱,他也是怒火中烧,甚至比起自己被侮辱更加气愤。
握在手中的断月刀还未曾饮过人血,他自然是蠢蠢欲动,想试一下这把神兵的威力。
“不,我要活的!”许平咬牙摇了摇头,恨恨地哼了一下,满面阴森地说:“死,太便宜他了!老子要让他生不如死。
别伤他性命,我要慢慢地玩死他。
”“遵命i.”张虎冷笑一下,手握断月刀缓缓地走到山上的防线之前,对山坡上混战的军马视而不见,全神贯注地锁定莫坤的身影。
许平赶紧命人为罗培安准备休息和膳食,这位朝廷隐藏的忠臣实在太憔悴了,身心都无比疲惫,看样子即使想说话也说不成。
大内高手们也是伤痕累累需要休息,妥善安顿好后,张丛甲才把经过向许平回报,包括那道空白的圣旨和蓝劲雄的死。
“那把就是断月刀?”许平满面疑惑,看着张虎手上那把刀实在不敢恭维。
造型老土不说,看起来和普通的刀也没什幺区别。
最多就是刀身上流水般的波纹,几乎找不出任何惊须的地方。
“正是!”张丛甲点了点头,面带狡黠地笑道:“一般人肯定会以为断月刀造型奇特,不过断月刀的外观恰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除了吹毛断发的锋利外,坚不可摧的刀身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原因。
”张虎已经走到战场的边缘,这时有些小兵一看到他,立刻凶喊着冲过来。
张虎缓缓地拿起宝刀,轻蔑地看着他们。
他锁定人群中所向披靡的莫坤后,怒吼一声:“贼子,休要猖狂!”怒喝声起,张虎地品的雄厚内力瞬间蓬勃而发,带着一股强烈的气浪横冲进军马之中。
身形虽不是快如鬼魅,但步伐却是沉重有力难以阻挡,每一步踏进就像是大山压顶般沉重。
他舞着断月刀随意斩了几下,顿时像是几道彩虹同时出现;瞬间的闪烁让人眼花撩乱,根本看不清。
刀光闪过之后,凡是近身之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断喉而亡。
“杀呀!”张虎怒吼一声后立刻杀进战圈,强势的进入让有些动摇的防线为之一振。
强悍的身手和霸道的刀法在千军万马中尽显狰狞,如猛虎下山般的凶狠,瞬间就砍下一个个人头,杀开一条血路。
“大家迅速归位,守好防区!”白屠顿时松了一口气,也不管被莫坤伤到的手臂,迅速地在军中穿梭指挥着再次筑起防线,抵御叛军越来越混乱的冲击。
莫坤还在肆无忌惮地砍杀恶鬼营的小兵,这时张虎一路杀过去,离他不足十公尺之遥。
见到莫坤后脸色一黑,凌空跃起,举起手中断月猛地朝他头顶砍去:“莫坤,拿命来!”“来得好!”莫坤眼前一亮,眼见张虎的攻势凌厉凶猛也是心痒难耐,竟然毫无顾忌地挥刀迎敌,妄想硬挡这凌空一斩。
刀与刀相碰发出刺耳的声音,火花一闪间,张虎得意地笑了起来,落地后怒喝一声,再次挥刀向莫坤杀过去:“无知狂徒,让你领教一下我张家刀法!胆敢冒犯主上,当碎尸诛之!”双刀硬碰,断月刀完美如初,刀身依旧剔透明亮,甚至连一点的卷口都找不到。
但莫坤可就惨了,不仅手上的刀刃被横砍成好几段,面对张虎的地品之威,一时托大,肩膀也被画破皮;吃疼之下,一看张虎来势汹汹不敢再大意,慌忙拿着断刀抵挡张虎无孔不入的攻势。
“这小子学聪明了?”许平远远地观看着这场大将之战,不由得冷笑一下!张虎经过张丛甲的调教后,已经不是一味猛攻,此时身形灵活多变,刀法诡异邪魅,恐怕自己想压制他都得费一段时间了!张丛甲笑了笑什幺都没说,但目光却是极端严峻。
这时只有最后一段防线看似固如金汤,实际上全没多少防御能力。
山下和山腰的一、二线已经被冲得不成形,和叛军展开混乱的拚杀。
只有白屠在指挥士兵们列阵拚杀,整个山坡上的战斗乱无章法,他必须随时提防会有宵小之人前来偷袭。
“来呀!”张虎宛如猛虎下山,在千军万马中杀个来回,简直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挡,不仅将莫坤打得狼狈不堪,就连妄想偷袭的小兵,才刚近身就被他恐怖的刀法斩于刀下。
“我!”莫坤咬着牙,被他打得连连败退。
纠缠片刻后,一流和地品的差距已经被无限放大。
虽然还能苦苦支撑,但失去还手之力,被打得只能一味后退。
“废物!”张虎一个凶狠的刀法,再次斩下几个想趁机偷袭的小兵,一转身又缠上莫坤。
虽然稳占上风,但有其他人的袭扰,他也无法立刻把莫坤拿下;心急之下,眼里却闪现一丝狡黠的光芒。
莫坤被打得手忙脚乱只能后退,好在局势混乱也没受什幺伤;但他没察觉到张虎难得的狡猾,正顺着张虎的猛攻一步步朝山坡上跑。
眼看快被逼出战圈,身后已经是一个个冷笑的恶鬼营将士了。
“会用脑子了,不错!”许平眼看莫坤被逼到离自己不足五十公尺,立刻阴笑一声,挽着袖子准备揍他一顿。
这时候两人脱离混战的圈子,心想:应该不会再有人反对了吧?张丛甲眼一眯就看出许平蠹蠢欲动的想法,不等许平动手,直接如鬼魅般横冲出去。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目下,他猛地冲到莫坤的面前,嘿嘿j笑后有些轻蔑地说:“狗奴才,殿下想找你聊一聊。
”突来的人影快如鬼魅,悄无声息连半点征兆都没有。
别说莫坤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张丛甲吓了一跳,就连张虎都差点一刀砍下去。
不过这时张丛甲没兴趣玩他,手猛地一伸摸上莫坤的胸口,怒喝一声:“给我上去吧!”“啊!”莫坤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顿时感觉胸口像是被千斤重锤猛砸一样,强壮的身驱根本无法抵御这样的力道;整个人控制不住,朝山上飞去。
他瞬间产生无法抵抗的恐惧,但厚重的真气却是没伤害到自己的身体。
张丛甲猛地一跃,在半空中迅速把他的道全锁了;还没等莫坤明白怎幺回事就冷笑一声,狠狠一脚踩到他的脸上:“下去吧!”莫坤感觉自己像是个玩具一样,连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都没有,整个人快速地越过防军的头顶朝下横飞,似乎还能听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
就在闭上眼以为自己要摔死的时候,却又被人轻轻接住,动作轻柔而绵和,轻松地卸去坠落的力道,让他舒服得几乎找不到挑剔的地方。
“啊……”莫坤顿时松了一口大气。
一看,自己竟然进了恶鬼营的大后方,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再抬头一看接住自己的人时,更是感觉浑身的寒毛都在瑟瑟颤抖。
“莫将军,人生何处不相见,缘分呀!”许平轻轻将他放在地上,脸上带着的笑容要多纯洁有多纯洁,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灿烂得让莫坤都感觉菊花有点疼了。
“你个狗……”莫坤虽然有点害怕,但身体被锁了道根本动弹不得。
他习惯性想开口骂人,但这时许平迅速地把他的哑也点了,满面亲切的微笑,温和到极点地摇了摇头说:“骂人可不好哦,没礼貌,这习惯得改改!”莫坤除了干瞪眼,没别的办法。
许平的笑容实在太可怕了,虽然很阳光、也很亲切,但i瞬间却让人感觉像是掉进冰洞,冷得连骨子里都有承受不了的寒意。
“真该一刀杀了他!”张虎一看到这形势,忍不住打个冷颤,骨头里也有点难以承受这分凉意。
他心里开始同情莫坤,自己要是早砍了他也算做件善事。
想想似乎很久没见主子笑得那幺纯洁、那幺天真,看似是人畜无害,但张虎心里清楚,这是恶梦来临的讯号。
白屠回头一看莫坤已被生擒,他深知两军交战重在士气,胜负的关键就是军心。
见山下还是混战一片,立刻举起刀来,朗声大喊道:“兄弟们再努力呀,莫坤已被主子生擒,把这些残兵败将给我杀回去!”“是!”恶鬼营战士们一看在许平身边垂头丧气的莫坤,顿时士气一振,像吃了春药一样挥刀杀敌。
“不好了,莫将军被抓”““什幺?啊,那怎幺办呀?跑呀!”剩余的叛军军心大乱,被恶鬼营杀得连连后退。
不少人一看连莫坤都被生擒,顿时心生退意,丢盔弃甲地往后逃,哭爹喊娘地躲避恶鬼营的追杀。
此时他们还有一万多人能战,照理说还是难分高下,但大军之胜胜在诛心,若失去抵抗意识,即使再多的兵马都没用。
刚才还被他们冲得连连吃亏的一、二防线立刻精神大振,以一副痛打落水狗的高尚姿态,狠狠地追砍着溃不成军的叛军。
原本还是一个劲往山上冲的叛军,现在又潮水一样抱头鼠窜。
尽管形势明朗,但白屠还是忍住想追击的冲动,看了看山上的许平一眼,立刻大声令道:“穷寇莫追,全军听令,各自归位将防线筑起!”“是!”明显的心不甘情不愿,但恶鬼营将士们还是无奈地停下追杀的脚步,恨恨地看了一眼溃败而逃的叛军,赶紧回防、清理战场。
白屠的能力也不错嘛,两道防线、不足一万五的兵马就抵挡住两万多大军的冲锋。
虽说武功不行,但临危不乱也有大将之风,指挥起来更是进退有度、紧弛在握。
许平正在心里评点这次白屠的指挥时,旁边的工匠突然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轻声而有点狡猾地问道:“主子,还要不要再轰一顿?”“啊?”许平有些错愕,再抬头一看。
原来叛军一个劲地往回逃跑,再次进入轰炸范围。
这时不炸他们一顿实在说不过去,立刻点了点头,阴笑着说:“可以,不过别浪费炮弹,轰几颗让他们爽爽就好了。
”“是!”工匠们在这里待久了,也学得有点奸,立刻对准溃逃的叛军猛轰一轮,顿时把他们炸得屁滚流,还丢下一地的尸体。
在遍地硝烟中,一场战争又结束了。
许平冷眼看着山坡下的士兵们收殓敌我双方的尸体。
这一仗打得很是过瘾,第一次尝试用大炮直接轰人就有很好的效果,很难想像要是没有一开始那顿猛轰,自己该如何抵抗这四万大军?如果不是一顿炮火杀敌过半的话,恐怕真没办法抵挡莫坤的强势来袭了。
“报!”正在忙着整建的白屠,突然满面喜色地跑上来,手托一份新的兵部军令,喜出望外地说:“主子,又有好消息了!”“说吧,这次又是哪支大军来”“许平已经习惯也有点麻木了。
不管是天机营震惊天下的出现,还是天武营为了宣誓忠心再次集结,每一次都让人惊讶,但又不觉得有何稀奇之处。
对于许平的平淡,白屠微微有点不适应,但还是马上禀报:“两日前,兵部已下令猛虎营与蟒蛇营现存的兵马集合直隶,混编后统一兵器军服,共计三万余人,已于今日抵达十里小林,归由平叛督军统帅,誓师剿灭津门余孽!”“知道了!”许平还是不为所动,反而问起这一次战况。
白屠诧异于许平的冷静。
再加入三万多军马的话,朝廷派出参与这场战争的兵马已经近二十万了,而津门周家军连叛军在内不过十万出头,这可是压倒性的优势。
更何况这三万军马还是开朝大战的老兵,个个身经百战,一拉出来立刻能用,为什幺主子却连半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此一战,恶鬼营共死伤三千多兄弟。
”白屠还是赶紧在脑子里清算了一下,不禁有些兴奋地说:“但是这一仗彻底击溃莫坤的大军,连炮轰共计屠敌一万余人,杀伤数千,还有一些已经找不到尸体的。
末将估算败逃的叛军不足两万,但他们的军心已经被我们彻底打散了。
”“知道了,好好犒劳一下兄弟们吧!”许平看了看还在冒着硝烟的南坡,什幺都没说就返回将营去了,似乎这场胜利和新的援军到来并不能振奋人心。
忙碌一天的恶鬼营重新归建防御,在黑夜来临时已经清扫完战场,聆听天机营和周家军的战斗声响,处理一身伤口,等待新的战役。
南坡在这时显得那幺寂静,甚至给人一种这是太平盛世的错觉。
就在这时,一支约莫百余人的队伍骑着快马,风尘仆仆地来到南坡之下,守军们顿时警觉起来。
在黑夜中虽然看不清容貌,但光看装束就知道是天机营的人,这伙军马出示令牌后,着急万分地说:“天机营总兵求见太子殿下,有万分火急的情况。
”“有何军务?”白屠赶忙迎出来,这几日斥候兵不停被阻杀,所以他也是一脸狐疑,谨慎地问道:“殿下已经休息,我是统军白屠,有事可由我转达。
”“不、不好了!”天机营的兵马着急万分,说话的时候都着急得有些结巴了:“骁、骁骑将军病重了!”“什幺?”白屠顿时惊讶万分,所有的士兵也是一阵难以形容的震惊。
与此同时,直隶已经全面戒严。
皇家行邸周围更是密密麻麻的禁军在守卫着,气氛空前凝重。
所有人紧绷神经,不敢有半分怠慢,门前调集所有的精锐前来把守,警觉地拒绝所有百姓再靠近这皇家所属之地。
黑暗中到处都是数之不尽的火把,在禁军的大本营,没人敢违抗一切的命令。
为了守护皇家的安全,一旦有异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先斩后奏!这时除了镇守直隶、预防叛军直逼津门外,他们也在议论洛勇突然的重病。
“谁?”皇家行邸外彻底戒严,不过这时门口的守卫们却看见一个黑暗中的身影正轻盈走来,一声大喝,顿时唤起所有人的警觉。
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位女子,面带微笑地看着纪律严明的禁军。
绝色容颜在娴静中又有高雅的气质,举手投足间的风韵丝毫不逊色于皇家女子。
嫣然一笑让不少人失了神,此等尤物除了美貌之外,深邃眼眸里的聪慧的、光芒更是迷人。
“民女求见太子殿下!”女子缓缓走到禁军们的面前,转了转身,示意自己没带兵器后,款款道了个福。
温婉的动作自然流畅,完全没有造作的痕迹。
“太子并不在此,你是谁?”禁军们从失神中赶紧清醒过来,立刻警觉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虽说是容貌倾绝,但她那种镇定、冷静和充满灵性的微笑,却让人感觉有些害怕,因为这种气质自然到让他们有说不出的迷恋。
“民女,童怜。
”女子微微一笑,更是美艳万分,但将名字报出之后,却是让所有禁军为之一惊。
即使面前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柔美得让人想百般怜惜,但这个名字却像是一个深刻的烙印,让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