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藏经阁 > 触摸 > 分卷阅读28
    想知道,如果他用双手掐住她的喉咙,窒息她,把他所有的爱与恨都发泄在她的白色的颈上,她会有什麽反应。

    她会大笑。

    如果她已不能再呼吸,她会用眼睛来笑,用一种无神的眼光盯着他。

    但他在镜子中曾看到的是一双孩子般的眼睛,睁得大大地,望着自己流泪的样子。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身体擦乾,在门後找到一件丝质睡衣,把她裹进去,抱她回到床上,把她的手放在了柔软的枕头上。

    他犹豫了一下,但从她的表情里,他似乎读到了点什麽。

    他脱下自己的睡袍,躺在她身边,紧紧地搂住她。

    她很快就睡着了,呼吸沉稳而又有节奏,她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就像大海的波浪。

    他感到眼皮沉重,身边是熟悉的塞雷娜温热的身体。

    她的体香和有节奏的呼吸令他感到心安,拥着她裹在丝质睡袍里的身体,他也很快睡着了。

    奇怪的是,麦克斯做了个恶梦,他梦见一些漂亮的丝绒捆住了他们,让他感到一阵燥热,他的鼻子,嘴已像被潮湿的泥上堵住了似的,不能呼吸,他感到要窒息了。

    他低吟着,紧紧抱着塞雷娜。

    丝线把他们越捆越轻,就着光亮,又变成了舌头和毒牙,撕咬着他。

    毒牙变成了一双手,逼向他的喉咙,又变成了一把匕首┅「麦克斯。

    」尖刀游离在他身上,冰冷,光滑┅┅「麦克斯。

    」然後,他看到了血,慢慢流着,流着┅┅「麦克斯。

    」他渐渐醒过来,看到她琥珀色的眼睛正注视着他。

    「麦克斯,这只是个梦,一个恶梦。

    」丝质床单裹在他身上,绕在他腰上,就像他梦见蛇的那样,他浑身是汗,拳头紧握,全身蜷曲着。

    「只是个梦,麦克斯,醒醒再睡。

    」她的双手帮他拽开床单,把床单抚平,紧紧地靠着他。

    「睡吧,麦克斯。

    」「是一把刀子,」他似乎是毫无意识地喃喃低语着,好像还未完全从恶梦中醒来,「是一把刀子。

    」塞雷娜看着他头靠枕头,闭上眼睛。

    双手在寻找着她,用尽力气抓住她不放。

    一把刀。

    她很奇怪这把刀为什麽会出现在麦克斯的梦中,这会意味着什麽呢?想着想着,她又沉沉地睡去。

    米卡独自在音乐室里,不耐烦地踱着步子。

    他不能向塞雷娜道歉、解释,让她知道他正被一种理不清的思维折磨着。

    他几乎自己都弄不懂是怎麽回事。

    他应该了解她的,他知道什麽时候她会像是被魔鬼附体一般。

    这种时候,她既不接受爱恋,也没有理智和亲情。

    当然,他也不是那麽理智。

    唉,今晚是怎麽啦,会对未来这麽缺乏自信,这麽恐惧。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戴了黑色手套的双手,他的手指又开始颤抖起来,有种的伤感,像被烧着了似的。

    也许他感到自己已经在渐渐发生着变化,就像往常一样,她和他一起改变。

    当她出现在门口,身着一件黑色的皮村衫,但大了许多,很不合身,一条宽大的黑皮带松松地绕在腰间,头发蓬乱,眼中露出野性的光芒。

    这一切应该是属於过去的,应该属於一个她不该回到的过去。

    自从来到日内瓦,他就很清楚她一直在玩的游戏,一会儿是司机,一会儿是园丁,他们接受她的需求,就像她接受他的一样,但是她的黑色皮衬衫和她的眼神令他心烦,这让他想起他们刚到别墅的头几个月。

    突然,他觉得自己像被关进了笼子里,被套住了似的。

    他推开巨大的窗户,呼吸着夜间温柔的空气。

    他们已经越离越远了,这个想法像冰柱一样刺穿了他的心。

    这个冰冷的事实是他一直不敢承认的。

    从演奏到作曲,这真是个奇怪的变化,这个变化也令他们疏远,她已对他的工作不再感兴趣,作为一个演奏者,和作曲家是完全不同的,是塞雷娜帮助他成为一个成功的演奏家,是她让他超越一个巅峰,把纯粹的演奏技巧和情感结合在一起。

    是她把这副担子给了他,令他扮演作曲家的新角色。

    令人好笑的是,她把自己排除在外,因为他已不是在描述,不是在诠释,而是在创造。

    这对他来说,是个全新的天地,既熟悉又陌生,他不得不独自去走这段新的征程。

    他突然从窗口转过身,心中犹豫不决,也许他错了。

    也许他只是感到太累,为他们之间的争吵而心烦意乱。

    他苦笑了一下,记起一位作曲家说过的一句话,「作曲并不难,难的是让不必要的音符远离乐曲。

    」不必要的音符。

    他为什麽要把麦克斯扯进他们两人之间来呢?为什麽认为麦克斯爱上了塞雷娜?而塞雷娜像往常一样,对他的这类话不屑一顾。

    「你还是写你的陈词滥调吧。

    」她这样说道。

    不必要的音符。

    他在屋里绕了一圈,关掉了所有的灯,又停下来捡起塞雷娜丢在地板上的盛着食物的托盘。

    他把托盘放在桌上,犹豫了一下,看着满桌的乐谱,有的还散落在地上。

    演奏和作曲还有其他的区别。

    演奏只需按乐谱不断地排练、上演,他可以想像着和女人做爱来激发自己的演奏热情,而作曲却并非如此。

    对他来说,音乐即是性,性即是音乐。

    他已经有将近两年没有碰任何女人了。

    弗兰卡沉睡在梦乡里,她梦见自己坐在一个喷泉旁,修长的双腿游荡在清爽的水中。

    在她身後,站着个男人,接着她的双肩,朝前倾去,她的面前是一个大理石做的栩栩如生的男性生殖器。

    她低下头看到自己双腿分开,她全身都湿透,在那个男人的拥抱下,浑身似乎都在颤动着。

    他把她抱起来,放到了那根白色的大理石柱子上。

    有一会儿,她感到害怕她试图反抗,逃离这根坚硬的东西,但是她太渺小,太拘谨,不知如何逃脱。

    在睡梦中,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一个枕头。

    即使使当她张开嘴巴想呼叫时,她的身体还是叉开的,让那很大理石的硬东西插入了自己体内。

    她全身一会儿放松,一会儿紧张,体内积蓄的热量似乎要全部迸发出来。

    她的头向後仰去,看到她身後的男人穿一身黑色皮衣。

    这个发现令她不能自制地呻吟着,体内掀起一阵阵热浪,整个身体像炸开了似的。

    同时,她似乎感到了他体内的那股热流在她的体内发泄出来,一阵抽搐与呻吟过後,她安静了下来,又沉沉睡去。

    ****伦敦「不要吵醒她,」夏娃小心地耳语道,从床上滑了下来,「让她睡一下。

    」她边说边找自己的睡袍,发现它摊在床脚。

    她忽然决定什麽也不穿了,她裸着身体朝卧室门口走去,并示意尼古拉跟着她。

    尼古拉也赤身裸体地站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萨丽,表情有点发呆。

    「快点,尼古拉,」夏娃不耐烦烦地小声叫道,她有点恼怒於尼古拉看着萨丽的眼神,「快过来,我不想她现在就醒过来」。

    他还站在那里,很不情愿地把眼睛从这个睡着的人身上移开。

    萨丽四肢摊开着,半个脸埋在枕头里。

    他摇了摇头,然後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夏娃。

    两个女人,两个如此不同的女人,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

    夏娃是个精力旺盛,娇奢淫逸的女人,一旦被情欲驱使,便会不顾一切;而萨丽却在情欲面前,开始显得紧张不安,渐渐地会被性游戏征服,直到完全迷失其中。

    他不知道她是否了解夏娃的那套计划,他想着,又低下头去看着萨丽。

    夏娃已经完全用亲吻的抚摸控制了她,在性方面,她已经变成了夏娃的俘虏,而且夏娃还鼓励他这麽做。

    当萨丽尖叫着回答说「好」的时候,他不知道她指的是接受了夏娃的计划,还是接受了那高潮时刻,他埋在她两腿间的舌头。

    她在他的身下优美地蠕动着,跟着他的节奏,他们配合得是如此完美。

    「尼古拉,」夏娃似乎很不高兴,「现在就过来。

    」他叹了口气,拾起丢在床边的睡袍,跟着夏娃走出房间。

    目前夏娃控制着一切。

    而且是夏娃认识杰夫。

    布鲁克斯,那个德州的亿万富翁。

    是她将成立一家新的唱片公司,她将会令他的名字家喻户晓。

    「拿点香槟来,」她傲慢地下着指令,双手抚弄着自己淡黄色金发,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芒,「我成功了!哦,应该是我们成功了,」她又加了一句,瞥了一眼,「我们得到了她,你这个聪明的小男孩,她现在是我的了。

    」他慢慢地开着酒,看着她兴奋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不敢肯定┅┅」他迟疑他说道。

    「她已从根本上背叛了麦克斯,」夏娃并未在意他的话,「她让我们用他的公寓,用他的床,我们三个人走在一起。

    这对萨丽来说,可算是事关重大的。

    而且你听见她说」好「。

    在最後,我为了确证这点,又问了一遍,她还是说」好「。

    」香槟的泡沫溢出了瓶子,他诅咒着倒了两杯酒,一边递给她,一边又冒险说了句:「也许她的」好「是指别的什麽事。

    」「哦,不,尼古拉,」她睁大眼睛,「生意就是生意,记住这点。

    」她的话中不无威胁,她朝他举起杯子。

    「为了我,」她说道,和他的杯子碰了一下。

    「为了你。

    」他附和着,一饮而尽。

    日内瓦麦克斯比塞雷娜先醒了过来,他懒懒的,睡意朦胧。

    他发现塞雷娜背对着他,屁股顶在他的小腹上,光滑的背靠着他的胸膛,他的右手搭在她的胸脯上。

    他慢慢地拿开手,尽量不打扰还在睡梦中的她。

    像往常一样,他很快把前一天的事在脑海里理了一遍。

    把它们分门别类地理出个头绪,是公事,还是私事;是重要的,还是不重要的;是马上就办,还是可以延期。

    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让弗兰卡在合约上签字,这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萨丽会传真两份合约过来,米卡和塞雷娜作为证人,弗兰卡不会有更多的额外要求了,她在这方面兴趣不大。

    但是disc-o公司内部一定出了点什麽意外,他能感觉到这点,就像闻到塞雷娜头发上的香气一样。

    他还没有什麽证据或实情来证明他的想法,但他知道有点不对劲,而且和北美市场有关。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应该回伦敦去看看,也许还得去趟纽约,然後到多伦多,或者派萨丽去也行。

    但在离开这里之前,他要和塞雷娜把一些烦琐的商业细节谈情楚,事实上,似乎也没多少可谈的了。

    下一步就是他和塞雷娜之间的私事了,他看着她,黑色的头发像一片云彩似的散落在白色的羽绒枕头上,呼吸十分均匀,即使要离开她的念头都令他心痛。

    但是他已学会带着这种心情去生活,他已这样许久了。

    她是谁?他不止上千次地这样问过自己。

    她是滑过他指间的水的柔波,是一个疯狂而又美丽的顽童,一个健美优雅的妇人┅┅前一天晚上,她竟会被自己的眼泪打动,她令他痛苦,他却只是会报以柔情┅┅他要在她醒来前离开,以免两人都尴尬,在她意识到前一天发生的一切之後,她不免会发窘的。

    他发现了她轻弱的一面┅┅不,也许根本不是这样,只是她情绪低虏了,现在已没事了,他不会再提的。

    他低下头去吻她的头发,却发现她睁着眼睛。

    「早安,麦克斯,」她伸了个懒腰,令他惊讶地用手指碰了碰他的嘴唇,「你看上去很严肃。

    」「塞雷娜┅┅」他顿了一下,又说道:「塞雷娜,我很抱歉,我正要走,我以为你还在睡。

    」他尴尬地笑了一下,并往床的另一边挪去。

    「随你便,」她轻松地答道,「但我很乐意你留下来,我会叫人送点咖啡和面包上来,今早感觉不太好。

    」他的睡袍胡乱地丢在床边。

    他突然感到这样赤裸着身体从她床上爬起来,有点令人害羞。

    「你昨晚做了个恶梦,」她边起身边用手整理自己的丝质唾衣,「你还记得吗?」他斜靠在枕头上,「是的,是的,我还记得。

    」他慢慢说道,「我记得那把刀,蛮吓人的。

    」「令人好奇的象徵意义,」她坐在床边上,流畅自如地谈论着弗洛伊德和有关梦的解析,但是出来,她在想着其他的东西,「要咖啡吗?」她突然中止了自己的谈话。

    「好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