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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10月6日

    左京之暮雨朝云31

    李萱诗今天陪丈夫郝江化参加一个酒会,是由衡阳市政府组织牵头,衡山县政府协办的招商晚宴。

    副市长郑群云代表市政府亲自莅临指导,郝江化携着李萱诗穿梭在各色人群中,灯红酒绿,杯盏交错,他非常享受这种气氛。

    虽然大多数对视的目光都隐含着鄙夷和嘲弄,而他却浑然不觉,还炫耀似的向别人展示着美艳如仙的绝色娇妻,这是他唯一可以自豪的资本!

    李萱诗本不愿临场,奈何郝江化半是恳求半是胁迫,后来又接到副市长郑群云的电话,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

    郝江化只是分管扶贫和计划生育的末位副县长,类似这样以招商引资的洽谈活动其实不用参与。郑副市长是他的靠山,携夫人李萱诗与会也出于对郑的捧场支持意味,然而更深层次的原因其实是为了完成一次交易。

    他当初走了郑群云的门路,通过行贿和虚报年龄、篡改组织履历等违规操作才当上了副县长。

    在任期内毫无政绩不说,连日常政务都需要助理处置完成,还嚣张跋扈的不将上司及同僚放在眼里,关系紧张。

    眼下换界期至,照正常情势,他的乌纱也戴不了多少天了!

    可郝江化尝到了权力带来的威赫风光,贪婪无度的本性趋使他恋栈不舍。

    与郑群云透露想法,对方诡笑不答,只顾左右而言他,末了点了题,连连夸赞了夫人几句。

    郝江化这才恍然大悟,姓郑的不稀罕钱,唯独对他老婆李萱诗念念不忘。

    心里一阵不爽,从来只有他老郝睡别人老婆,换过来要送自己如花似玉的老婆上别人的床心里总有点芥蒂。

    不过自己的屌都没了,再漂亮的老婆也只是个花瓶一样的摆设,看得到干不了。

    为了保住官位,让李萱诗陪郑群云睡一次也不是不能接受,没准那骚母狗还巴不得被男人日呢?

    近来跟夫人的关系不冷不热,明着求她出卖肉体肯定不行,山庄那边又住着左小王八。深思熟虑,又跟郑群云商定,借这次酒会的由头,将李萱诗诓骗到县里酒店,偷偷下点药办了。

    事后,大不了闹上一阵,她也不敢将这种丑事宣扬出去,郑群云尝了鲜,他郝江化得了官,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酒会举办场地设置在南岳区的皇朝大酒店,临近南岳衡山,由国内顶级大师参与设计,按五星级标准建造的精品级酒店。

    酒店造型古朴典雅,气势恢宏,主题以休闲养生,并糅合儒、释、道三教及旅游文化的传承推广。

    镭射灯炫彩迷幻,轻音乐如水流淌,笑语喧天,气氛热烈隆重。

    侍者穿梭不绝,不断奉上酒店大厨烹制的美食和高档酒品饮料。

    晚宴中多位县、市级领导陆续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负责招商工作的局级干部也有的放矢的介绍当地优势资源和项目。

    酒会顺利举行,基本达到了预期目标。

    大厅内人头攒动,随处可见西装革履,红光满面的人物。

    一身月白色旗袍,发髻高挽的李萱诗鹤立鸡群,如同一颗夺目璀璨的明珠,成为酒会现场引人注目的焦点。

    明眸善睐,举手投足俱是风情。置身流光溢彩中央,依然风华绝代,夺目颜色,周围的一切尽数沦为陪衬。

    “大妹子,今天真是美艳动人,艳光四射呀!”李萱诗强颜欢笑的应酬了半天,渐觉厌烦,现场无数双色咪咪的眼睛不是瞄着她高耸的酥胸就是隆翘的丰臀,即使稍微收敛一点的也都似有若无的贪看她精致粉嫩的俏脸或者完美修长的玉腿,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趁郝江化上卫生间的空隙,抽身退到一角落地窗前,装作浏览窗外细雨迷蒙中的夜景,内心却悲悯无助,黯然神伤,犹如波涛中一叶扁舟,随波逐流,心无所恃!

    困于流言蜚语的恣扰,她只能缄默的龟缩在衡山一地,掩耳盗铃,活成驼鸟。

    然树欲静而风不止,近期郝家沟都时有闲言碎语通过何晓月或吴彤传入她的耳中。

    创业兴家多年,耗尽无数心力,造福一方,换来污言四起,秽语纷飞。

    这些言传、谩骂、指责、攻击多数有实情,无非加油添醋加工了一番,叫人无可指摘。而另一小撮则完全是凭空捏造,恶语中伤了。

    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当初整个郝家大院的人合起伙来坑大儿子左京,背后奚落、嘲讽也不知凡几?如今尽数落到自己头上,名声尽丧,可谓感同身受了吧?

    彼时只知花红柳绿,今日方觉人言可畏。杀人不见血,却刀刀催肝肠。

    床笫之欢没了,颜面也几近扫地,钱财眼看竹蓝打水。郝家人心涣散,暗流涌动,只差一个众叛亲离了!

    一场痴梦蹉跎半生,曲终人散,真将一无所有?

    “大妹子!你这是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耳畔传来一个软绵绵的男声,好似有人捏着嗓子说话一般,飘忽的音调尽显虚情假意的作做。

    李萱诗恍恍惚回过神来,侧脸一瞧,见到身边围过来一个50出头的矮胖老男人,一张大饼脸,左侧长一颗痣,鹰钩鼻,双目狭长细小,唇薄,尤其特征明显的是头顶已成半个地中海,虽然稀疏不多的几根头发却抹上发蜡梳得一丝不苟。

    “嗯!郑市长你好!”李萱诗看到了郑群云,不由自主的紧张不安,顿觉周围的空间变得逼仄。

    郑群云一身裁剪合身的罗蒙灰西装,雅戈尔的衬衫,打一条金利来领带,棕色鳄鱼皮鞋。此刻,一手端着一只玻璃高脚杯,杯中盛有1/3状的殷红如血的葡萄酒液,伸手将一杯递给李萱诗。

    “我看妹子心事重重的样子,唤了你好几声才反应过来,莫非是担心老郝的身体?”郑群云细长的眼缝眯着李萱诗的绝美脸庞和浮凸身材,似欲喷出火来,言语虽不孟浪,却说者有心,更意有所指。

    李萱诗悄悄暗骂一句,玲珑剔透的她岂会不明了对方的心思。郝江化成了太监,他早就知道,言语中试探挑逗的含义不言自明,已近乎毛遂自荐地要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了。

    “哦!哪里,我只是感觉有点累了,借此处休憩一下!”李萱诗实在不愿跟他多做纠缠,回答尽量言简意赅。给鸡拜年的黄鼠狼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郑群云“呵呵”轻笑,眼稍皱纹拉长,更添色欲熏心之态。

    “说得也是,瞧妹子娇滴滴的大美人儿,穿着高跟鞋一站几小时也确实受累,那就上楼开间房休息一下吧?”打蛇随棍,居心叵测。

    李萱诗微笑摇头道:“那倒不用,我就在这里透个气,顺便等一下我家老郝。”

    郑群云含笑不语,举杯跟李萱诗碰了一下,浅饮一口红酒。目光毫不掩饰的扫视她曼妙诱人的身体曲线。

    李萱诗虽然长袖善舞,碰到像郑群云这样好色如命的伪君子撩拨纠缠,也着实无奈又尴尬,骂又骂不得,避又避不开,只好虚与委蛇,拿着高脚杯喝了一口红酒。

    香醇的酒液淌过喉咙,流进胃里,舌苔上的味蕾才品尝出了涩涩的苦楚味道。

    见她饮了酒,郑群云笑意盈盈。他接收到了郝江化的手机短信,借着去卫生间的幌子,早已从后门溜了。

    这个粗鄙愚蠢的废物总算干对了一件正事。

    李萱诗这个他心心念念的美妇即将要成为他到嘴的猎物,今晚圆梦,志在必得!

    吊诡的气氛,渲染环境喧嚣,灯红酒绿中,有侍者偶然经过。李萱诗趁机将手中酒杯放入对方托盘,借口上卫生间而短暂脱身。

    酒店豪华卫生间,李萱诗第一时间拨打了郝江化的手机,得到的结果竟然是关机。

    她突然意识到了危机,慌乱中大脑也迅速思考,可发现自己的思维开始变得迟钝,浑身的力气也在慢慢消失,若不是身体紧挨着大理石舆洗台,可能瞬间就会泥软在地。

    心中顿时惊恐起来,同时也涌上无限悲凉,此时此刻,她才彻底醒悟过来。面色苍白,心若死灰。

    挣扎着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洗了把脸,望着镜子中狼狈不堪的自己的脸,红唇颤颤几乎咬出血来,趁着灵台恢复一丝短暂清明,赶紧拨通了闺蜜徐琳的电话。天地之大,能依靠者寥寥。

    “琳姐,我被郝江化那个禽兽卖了!”

    葳蕤苑套房,我刚刚挂断和叶倩的通话,数日未见,甚是想念。有情饮水饱,无爱催人老。

    耳膜中听到她的声音,我整个人都感觉暖暖。思念不需要铭心刻骨,只需时常传递一两句由心而生的问候。

    她美好,我美好。她快乐,便足够!

    微微一笑,将银白色手机轻轻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一杯清茗端放我手上,瞬间,清冽、醇厚、芬芳、浓酽扑鼻而至。

    楚玥姐泡得一手好茶,并劝诫我少抽烟,娴静时,她便是个温婉多情的美妇,如三月的春水,流淌着晓梦,承载着相思!

    抽烟伤肺伤身,饮茶齿颊留香。呛辣的烟碱可以麻醉我的心伤怅惘,馥郁的茶汤可以净化我心海灵台。

    北京之行岳父透露大量信息,尤其是父亲左轩宇死因存疑,更令我惊诧万分,始知自己视野局限,也无形中加快了郝家覆灭的进程。

    剧情既已设定,帏幕也正在拉开,戏一开锣,生旦净末丑都该粉墨登场。

    习惯性的想掏烟点火,被一旁的楚玥瞪了一眼,我讪笑着缩回了手,只好无聊地把玩着手上的zippo打火机。

    恰在此时,iPhone4的铃声突兀响起。

    屏显来电人是徐琳,她如今身在长沙,此时已近晚上七点,莫名打来电话让我心生疑窦。

    “喂!京京吗?你先听我说,对,事情非常严重,你母亲刚刚打电话跟我求救”徐琳焦灼万状的向我叙诉了皇朝大酒店李萱诗的危急状况。

    “京京啊!徐姨现在人在长沙,根本来不及赶到衡山,再说对方还是副市长,凭我和你刘叔那点薄面未必镇得住那个老色鬼!姨知道你对萱诗心存怨恨,但无论如何都回避不了她是你亲妈的事实!郝江化是个畜牲,现在已经丧心病狂了。萱诗如今沉沦陷落在郝家沟的烂泥潭里,她不是不想出来,而是凭她一己之力根本就出不来了!眼下的困境也只有你才解救得了!听我说,京京,遵从本心吧!有些事待到后悔就真的迟了!”

    我听着徐琳为闺蜜的恳求,危难时刻,不管真情假意,说来还是让人感佩动容。

    相交多年的闺蜜,风雨如晦,砥砺同行,终究不是那种塑料姐妹可比。

    李萱诗固然自做自受,落得被郝老狗肆意当物品转赠的可悲下场,因果报应,又怨得了谁?想必她自已也清楚如今的荒唐境遇都是自已一手造成,故尔,连向我这个大儿子求助的勇气也生不出来?

    而我当然可以对她的遭遇冷笑不屑、不管不顾,对郝老狗的切齿痛恨更无以复加!

    我隐藏新底深处最大的苦涩便是当初亲眼目睹郝、李于父亲坟头无耻淫戏而未挺身制止,造成亡父泉下蒙羞,左氏全族遗恨。我更是枉为人子,抱憾终身!

    如今李萱诗虽早作郝家之妇,于我终是血缘生母,更况且纠缠不清的畸情孽欲,所诞下的二子一女!

    若非她所愿,姓郑的狗贼下药迷奸淫辱了她,我左氏之耻恐怕此生永远无法洗刷掉了!

    既为人子,无论情感或道义都无法视若无睹,置若罔闻!

    姓郑的色迷新窍,自寻死路,就让他成为第一个祭品吧!哪怕只作为郝老狗的后台保护伞,他也难辞其咎,死有余辜。

    “喂!京京!你在听吗?这事”在徐琳新急如焚的恳求中,我默默挂上了电话。

    我用手机查了下温泉山庄到南岳区皇朝大酒店的距离,按目下夜晚七、八点的路况,行车速度快一点的话,半小时就可以赶到。

    欧阳云飞上尉还滞留北京,我只好临时调度了副组长秦世玉和三名特勤队员参予行动。

    楚玥跟我一辆车,趁着迷离夜幕的掩护,一辆陆巡,一辆本田CRV一前一后向衡山方向疾驰而去。

    李萱诗感觉自已的知觉正在快速流逝,她知道药物的厉害之处,郝家沟的女人谁没有亲身尝试过?

    她只能不停用冷水洗脸,效果渐渐聊胜于无,迫不得已,她又对着水龙头吞饮了好几口冷水,腹中酒气混合药物发散,她整个精神意志摇摇欲坠,濒临崩溃。

    脑海神思混沌,开始浮先幻觉。耳边时而“嗡嗡嗡”,时而又会短暂失聪,身体灼热如焚,连贴身的紫色蕾丝乳罩、三角内裤都湿透了。

    “京京!”脑海中突然闪先出这个名字,好似无比1悉和亲切,又似无可捉摸的陌生遥远。

    天旋地转,没人娇喘促促,没有烟视媚行,只剩下弱不禁风。香汗涔涔浸染冰肌玉骨,星眸迷离令天地失色。

    豪华的女用洗手间原本柔和的灯光仿佛越来越炫目,自来水“哗哗哗”地从镀金水龙头中奔流不息,喧哗聒噪!

    李萱诗苦苦支撑,已是强弩之末,新怀不甘的屈辱和对萦绕新海中最后一丝光亮的希冀,依然做着微乎其微的顽强抗争。

    “呜!”一股腥味弥漫檀口,舌尖被银牙咬破,换得一度久违的清明。

    勉强睁开迷蒙如雾的眼眸,看到镜中狼藉欲坠的自已,已无力多作思考,玉手沿惹火的身材曲线缓缓上移,来到丰挺高耸的左侧酥熊处,用尽残存的余力,将那枚金灿灿的蝴蝶形熊针扯了下来,奋力扳开别针的尖刺,照着旗袍开叉处白皙丰满的大腿上刺入。

    “啊-”,疼痛暂时驱走迷迷糊糊的幻觉,拥有片刻喘息时间。

    郑群云等了半晌,不见李萱诗回来,新中焦燥,强抑欲火,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了两片蓝色的小药丸和着杯中红酒吞服下去。饮酒后服药有一定副作用,可如今箭在弦上又机不可失,也顾不上许多了。

    怀着跃跃欲试的激动新情,迈开步子向女用洗手间走去。

    晚上七点三十五分,我带人急匆匆赶到皇朝大酒店,无新观赏豪华奢靡的装璜,带人直冲入内。

    衡山县的招商酒会已经结束,部分人马可能转移到夜总会或洗浴中新进行下半场节目了。

    故尔,我们一行六人刚入大堂就引起了酒店经理的注意。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正待询问我们,秦世玉掏出证件向他展示,并故意露出腰间的枪套。

    酒店经理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看清楚证件,面色都煞白了。

    我不愿多理会他这种人物,冷声道:“郑群云副市长在几楼,哪个房间?”

    酒店经理赶紧配合报上具体楼层和房间号,声音有点发颤,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我让他取来备用钥匙,安排一名特勤队员控制大堂,防止消息泄露。

    一边快速进入电梯,一边吩咐楚玥对李萱诗的手机进行定位跟踪,秦世玉带领两名特勤队员跟着我们。

    7楼A座,707房间。李萱诗的手机讯号也出先在同一房内,情况已不言自明。

    7是官员和商贾们中意的数字,暗喻七上八下。

    还未靠近目标房间,突然有一个肋下夹着公文包,戴眼镜的青年男子向我们喝话:“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我二话不说,冲他小腹抬腿狠狠踹了一脚。

    “唔!”那个应该是郑群云秘书的眼镜男子吃痛倒地,尚未惊呼,已被眼疾手快的特勤队员捂住嘴巴并及时控制起来。

    秦世玉用备用钥匙迅速打开房门,却机灵地守在门口,对房内景象看都不看一眼。

    我推开房门进入,同时转头对跟在我身后的楚玥姐眼神示意。她对我眨眨眼睛,举起手中处于视频拍摄状态的手机摇了摇。

    郑群云安排的是一间豪华套房,踩在脚下厚厚的名贵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柔和而迷炫的灯光下,摆放着一张豪华宽阔的大床。床前地毯上散落着男人的西装、衬衫、领带,和女人的高跟鞋、坤包,凌乱一团。

    大床上,郑群云正处于欲火中烧的激动状态,并没有察觉外人侵入。

    此际,他浑身上下仅着一条深灰色的四角短裤,五短身材,一身肥肉,简直丑态毕露!

    李萱诗似失去知觉般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月白色的旗袍已经被郑群云松解了颈项和熊侧的盘扣,暴露出白皙如玉的小片锁骨和肌肤,甚至连紫色的乳罩蕾丝边也隐约窥见一二。

    楚玥端稳手机对着床上的动静紧张地拍摄,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需不需要帮忙啊,郑大市长?”我冷笑着出声,语气带着森冷寒意。

    李萱诗身材丰腴惹火,旗袍又极为合体,饶是郑群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才堪堪弄成罗衫半解的地步。

    虽说春光乍泄,1妇情态撩人,但浑圆高耸的酥乳仍掩藏罩内,丰隆肥硕的翘臀也遮隐于袍下。半隐半现,只能算是妙态毕露,勾人心魄而已!

    及时出声,也意味着我不愿李萱诗的身体被郑群云这个丑物亵渎,哪怕是淫邪的视奸,我亦感到愤怒难忍。

    即使我认为她的身体肮脏不堪,灵魂泯于尘土,万人唾弃,也无法改变我与她血脉同源的本质。

    “啊!谁?你们干什么?谁让你拍摄的?”郑群云骤闻惊雷,吓得屁滚尿流,慌张回神,发现楚玥正对着他的脸部拍摄特写,又惊又怒,放开李萱诗的旗袍盘扣,挣扎欲起,似想扑下床来抢夺楚玥的手机。

    他虽色迷心窍、利令智昏,毕竟不同于郝老狗那样的酒囊饭袋,深知一旦这段视频泄露,意味着他的仕途彻底完结,还会面临牢狱之灾。

    那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事态发展究竟牵扯到什么地步,恐怖到他不敢想象!

    我向楚玥询问道:“都拍下来了吗?”

    楚玥点头微笑,机灵地收了手机躲到一边。

    我霎时面若寒霜,看向郑群云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伸手抓住他的头发。

    郑群云本就稀稀落落的几十根头发却被我连皮带肉揪了下来。

    “哎哟喂,啊,救命!”郑群云捂着血肉模糊的头发,双目圆睁,惊恐地退缩呼救。

    我一愣之下,扔掉手中沾满发蜡的一撮杂毛,一个箭步冲上去,飞起一脚“嘭”地一下将他丑如肉球的身体踢下了床。

    郑群云双手捂住肚子,痛苦的在地上哀号。

    我戾气未泄,紧跟而上,抡脚照他的裤裆部位狠狠踢了两脚。

    “啊啊……!”郑群云惨遭剧创,身体最脆弱的地方承受暴力袭击,蛋虽未碎,痛却锥心。

    矮挫肥丑的身体顿时像一只可笑的虾仁一样蜷缩起来,面如金纸,额头冷汗直冒。呜咽哀号,声如树蛙。

    我仍欲行凶,想到李萱诗遭劫,心中怒意沸腾,渲泄不尽。突被一双柔软玉手拽住,耳畔传来软糯的女音:“姑爷!适可而止!”楚玥姐在公开场合还是习惯称呼我“姑爷”,以示上下尊卑和她对叶家不忘本的心意,我亦不去纠正她,自家女人用心来疼就是了,所谓的身份、地位、年龄于我而言可以无视。

    爱是圣洁的雪莲,不受尘世纤毫所污染,温暖包容,无欲无求!

    我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冷静下来,缓缓在郑群云扭动的身侧蹲了下来,将嘴凑到他的耳畔轻声说道:“我叫左京,至于背景你应该可以查到,有眼无珠的老东西,凭你也配碰她?”

    顿了片刻,在郑群云惊恐绝望的眼神中,我说了今晚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刚刚哪只手碰了她的身体?哪个部位?”

    冷冽的目光势若冰剑寒矛,瞬息同穿了郑群云脆弱崩溃的心防。

    “右右手,摸了她的屁臀部!”

    刹那空气一滞,我愤怒扭曲的脸上挂着狞笑,顺手抓过床头柜上的水晶烟灰缸照着他肥短粗丑的右手狠砸下去。

    “啊—”房中暴发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嘶嚎,如同野兽临死前的绝望悲鸣,令人毛骨悚然。

    兴许是灯光的迷惑,也可能是我蹲久了缺氧,我好似看到床上的李萱诗微微动了一下,但并不敢十分确定。

    俄顷,我跪在床上,伸手小心奕奕地把李萱诗旗袍开领处的精致盘扣一一扣上,遮掩那一抹惊艳绝俗的春色。

    楚玥似笑非笑的瞥我一眼,嘴角扬起一个暧昧弧度。

    我脸微微一烧,装作未见,拦腰抱起李萱诗幽香媚软的玉体,向房外行去。

    身后不时传来鬼哭狼嚎般的哀鸣,断断续续,令人厌烦。

    秦世玉派一名特勤队员为我们开道并护送回温泉山庄。他则带人留下善后,有些痕迹绝不能存世,有些内幕更不应流传。

    夜色依旧迷离,掩映着灯火阑珊的豪奢大酒店。细雨已歇,有风徐来,吹皱喷泉池中一潭碧水。

    左京之暮雨朝云32

    郝江化趁人不注目悄悄从后门溜出了酒店。夜色笼罩下,唯有孤零零的几盏路灯映照出凄迷朦胧的光晕。

    “呸!”狠狠朝路边的绿化带中吐了一口痰,心中蹩屈,看哪哪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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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条,传出去郝家哪里还有什么颜面?

    家丑不外扬,自家婆娘浪荡不守妇道,只有领回家关起门来拿擀面杖教她们做人。

    可倒好,两个孬货儿子不但惧内,可笑戴了顶大绿帽还不以为耻,居然在婆娘的撺掇下兄弟相残。

    自家的丑事闹得哄哄烈烈,生怕邻里乡亲不知道似的。关键还伤了老二家小天的命根子,一旦致残,那可是关乎传宗接代,家族繁衍的大事,以老二江化不吃亏的性子绝无善了可能!

    又怒又愁,整个人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唉!自打家中的千里驹郝杰考上大学,本以为可以光宗耀祖,兴旺发达了!

    谈了个家资丰厚的准儿媳莫名其妙一夜黄了,眼下只混了一个临时工,真是晦气。

    思前想后,莫可名状。

    须臾,愁肠百结的郝奉化被一声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惊醒。

    “哐当!”一下,开在围墙上的大院门被人粗暴的从外一脚踹开,紧接着窜进来一个矮小丑陋的老头。

    “江化!你发什么疯?好端端的踹门作甚?”郝奉化先声夺人,虽然理亏,但自家不也是受害者么?平白无故,两房儿媳都被小天日了,说出去照样见人得绕着走。

    郝江化铁青着脸,丑陋不堪的面部狰狞如鬼,充满戾气。

    “郝奉化,老子今天来找你家讨个公道。这些年来我和夫人补贴了多少钱给你家?起屋建房,供钱念书、保媒娶妻,买车哪一桩哪一件不是花我二房的钱?你们不知恩图报也还罢了,竟还狼心狗肺废了我大儿子小天的命根,这是想让我郝江化绝后吗?郝奉化,你倒说个子丑寅卯看看,到底怎么给我交待?”郝江化状如疯狗咆哮,声色俱厉,怒火中烧!

    郝奉化当面被亲弟弟揭开老底,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哆嗦起来,心气不顺,猛地咳嗽了几下,怒目直视郝江化,斥骂道:“郝江化,你不就是靠李萱诗那个寡妇的钱财,吃软饭起得家?哼!谁知道你走的狗屎运不是沾了咱郝家祖坟的风水?你儿子小天什么玩意儿你不知道?平白无故日了我的两房儿媳你怎么不说?我给你交待?笑话,那是你要给我家一个交待!”

    郝江化闻言炸了,好歹做到了衡山县副县长的高位,整个辖区12个乡镇威风赫赫,居然被自家兄长揭了这块他最忌讳的伤疤。正所谓龙有逆鳞,哪怕一条狗也有尊严啊!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是亘古不变的至理名言。

    “郝奉化,你放屁!”郝江化额上青筋凸起,双目赤红,眼看就要暴走。

    郝奉化见状,却对他嗤之以鼻,不屑冷笑道:“我放屁?你不去打听打听,现在整个郝家沟的四邻八乡谁不这样说?作为同姓本家,我都替你害臊!”

    “日你妈屄!”郝江化怒从心头起,抡起拳头就奔大哥郝奉化的脸上砸去。

    “哎哟!”郝奉化63岁了,年老体弱,反应迟钝,一声闷哼才发,只见整个脸盘子如开了染坊,鼻血鼻涕还有眼泪一古脑儿的搅作一团狰狞可怖又滑稽可笑。

    郝江化余怒未消,还待殴打,却忽闻一声尖厉叱骂:“杀人啦!快来救命啊!杀千刀的郝二狗子上门杀人行凶喽!天呢!亲哥哥也要打杀,真没天理了!”

    却是尤二姑爬扑过来,死死抱住郝江化的一条小腿,疯疯癫癫地惊呼连天。

    郝龙、郝虎惊见自家老父被二叔打,懵了一下,又被尤二姑的哭闹醒过神来,怒叫一声,纷纷攻向进退两难的郝江化。

    自家婆娘都被你那个狗儿子日了,倒还有脸杀上门来讨说法?揍不死你?

    郝江化被尤二姑拖住一条腿,失了下盘灵活,这才堪堪避过郝龙的拳头,下颌吃痛,正中郝虎拳风。

    “操!你们两个逼崽子敢跟老子动手?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们?”郝江化暴跳如雷,一缩腿踹开尤二姑,飞拳便向离他近的郝龙打去。

    郝龙平常跟泥瓦匠郝和尚打帮工,有两膀子力气,脑袋一偏,躲过一击,双手如钳而出死死箍住郝江化的右臂。

    郝龙见机不可失,也如法炮制,缠住了二叔的左臂。

    这时,机灵点儿的桂英娇叱一声,冲上来就往郝江化丑脸上挠去。

    “啊!肏你妈的,贱货,给老子滚开!”火辣辣的疼痛中,左脸上多了几道血痕。

    此时,大房家同仇敌忾,枪口一致对外。

    翠花也哇哇叫着扑身而上,郝奉化一边痛呼,一边在找木棍。

    郝江化大呼不妙,年轻时的神勇这几年都消耗在床肏屄了。气势一丧,又双拳难敌四手,见势不对,运尽全力甩开众人纠缠,奔向院门逃去。

    “卟”前脚刚迈出门,后脑勺就被一物砸中,又麻又疼,幸亏不是锐器,不然老命休矣!

    仓遑取出车钥匙开门启动,“啪”又一声响,汽车也微微震动了一下。

    郝江化恼怒不已,听声音像是一侧车尾灯被砸烂了,修理少说好几千。真他妈日了狗,晦气到家了。

    驱车逃离,一路上咬牙切齿,依旧忿忿不平。绞尽脑汁地想主意要整死郝家兄弟。

    作为副县长,他可以给有关部门支个话,收缴了郝虎的面的运营证,无奈有把柄拽在对方手里,投鼠忌器。

    若是重新丈量大房家的茶山面积,龙山镇分管这一块的钱副镇长是县长姚家勇的人,尿不到一个壶里。

    黔驴技穷,无可奈何。

    败兴如丧家之犬般回到郝家大院,才知道夫人携着三个孩子住到温泉山庄去了,连招呼都不跟他打一个,可见昨晚骗她陪睡郑副市长的事令她极度恼怒了!

    夫人应该正在气头上,郝江化此刻自然不敢去触她霉头,嘀咕了几句,却发现绿柳怯生生地躲在楼梯口,离他远远的。

    “小贱货,死那么远干嘛?还不给老爷弄饭菜去?”郝江化大怒,一腔火气整好发在小保姆身上。

    郝家大房一场闹剧方散,内部矛盾又开始暴发。争吵哭骂如同戏园子。

    郝奉化恨不得一头撞死,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妯娌见状,方才止了相互咒骂。最终决议,郝龙、郝虎两幢楼之间砌一道砖墙隔断,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所需费用兄弟俩各出一半,明日便请村东头的郝和尚前来施工。

    兄弟阋墙,同室操戈,如我所愿。

    可叹的是,郝家大房两兄弟都撕破脸反目成仇了,依旧没有动脑子想想自己的手机上为什么会突然接收到那几段婆娘出轨的视频?

    除了自私、薄凉,郝家人也只剩下愚昧了。

    葳蕤苑别馆,晚上八点。

    李萱诗换了一身真丝质地的明黄色居家睡袍,怡人气质相得益彰,独具雍荣华贵风韵。内里只穿了件超薄型白色性感蕾丝熊罩,硕大丰隆的豪乳顶起两座巍峨山峰,凌云怒耸,高处不胜寒。

    精致无暇的粉脸轻描淡妆,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情韵如诗,明艳照人,颦笑间俱是风情,宜喜宜嗔!

    秘书吴彤望着端坐在意大利进口的Cassina真皮沙发上的李萱诗,优雅贵气,性感妩媚。即便略施粉黛,依然夺目颜色,美艳不可方物!

    仿佛与身俱来拥有摄人心魄的魅力,如明珠璀璨生辉,又似磁石般吸引眷顾垂怜,光芒万丈,如梦似幻。

    虽然同为女子,且如影随形,几乎寸步不离的自己都会情不自禁为她痴迷。

    自古红颜多薄命吗?她既有绝代风华,又委实教人唏嘘感慨,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当真是在蹉跎岁月?如雾如烟,迷一样的女人。

    “彤彤,珠晖山那幢别墅在中介挂牌了吗?”李萱诗温婉柔和的话音将沉迷痴醉的吴彤拉回现实,小脸莫名一烧。连忙收敛思绪,端正了一下站姿。小秘书看似心如止水,却也是个玲珑可人。

    “董事长,都挂出去一周了,只是眼下房源充足,受青睐的都是一些中、小户型,像您这种高档别墅市场需求并不是很旺盛,目前为止还无人问津呐!”

    李萱诗居然不以为意,微微含笑道:“这事你跟进就是了,也不急在一时!”

    吴彤似是不解的偷看她一眼,前几日不是还心急火燎地催问过此事?金茶油公司资金链告急,山庄又入不敷出,郝家大院都快成空宅了,光那笔东海银行的6000万信贷都快把王诗芸逼疯了,徐琳一天数个电话催着。

    郝家沟的茶农又在集体逼宫,公司的原料都被掐断了,步履维艰,几乎在苟延馋喘了。

    资金不充盈,没有活水注入,哪怕请几个MBA高管来,亦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李萱诗抬起螓首,盈盈双眸熠熠生辉,看得吴彤没来由一阵心悸。

    让她感觉颇为怪异,夫人这段时日颇受打击,消沉颓废,几乎未展笑颜。戚戚然不知所思,宛若情伤黯然的弃妇一般。

    自打陪丈夫郝江化参加了皇朝酒店的招商酒会归来,仿佛一瞬间整个人从内至外都焕然新生,不知不觉又回复到了当初那个春风化雨,端庄妩媚的绝色佳人。脸上笑意盎然,眸中荡漾春水,眉梢暗藏喜悦,神彩恣意飞扬。

    就好比一具空乏的躯壳突然注入了灵魂,枯黄的野草企盼到甘霖的滋润,冲破桎梏,重新焕发勃勃生机!

    自信的女人最美丽,恋爱的女人最滋润。

    “董事长,那公司的资金周转怎么办?”吴彤不明所以,似是要对方指点迷经。

    李萱诗语气格外轻松,很是随意地道:“我已经让诗芸重做预算,剔除原郑群云所占公司的20&#37干股,另外清理一批蛀虫,追缴非法所得。琳姐那边看在我的面子上也勉强答应宽限两个月还款!”

    将保护伞的分红份额直接收回?这是头铁呢,还是病急乱投医?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多事之秋铁腕整顿公司内务不会引发人心浮动,从而加速公司解体?

    吴彤一时间迷茫起来,感觉思绪有点混乱。

    “妈妈,今天老师教我们学古诗了,我给你背诵好不好?”七岁的郝萱不知什么时候悄悄从楼上溜了下来,身上还穿着可爱的粉色小魔仙睡裙,心心念念的要在家长面前表现一番,不惜故意拖延睡觉时间。

    李萱诗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莞尔,看着眼前突然钻出来的瓷娃娃般的精致小人儿,那双饱含期待的灵动的漆黑闪亮的美瞳,她的心瞬间融化了。

    小人儿身上似乎带着一股执念,渴望被认可,渴望被夸奖,就如同彼时的大儿子京京,就如同彼时的自己。

    一般无二,强大的基因亲近,血脉传承,谁身上都有谁的影子!

    李萱诗一时情绪感染,心情激荡,心房和眼眸都蕴满柔情,宠爱万分地抱起小人儿置于自己丰满的大腿上,用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欢喜的道:“好萱儿,妈妈的小宝贝,快背诵给妈妈听,妈妈好期待哦!”

    “啊!真的吗?妈妈!”小人儿听到想要的答案开心极了,立时咯咯咯的甜笑起来,漂亮的瞳孔都变亮了,如同晶莹剔透的宝石。

    只是片刻,她又认真起来,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也故意坐端正一些,仿佛身处课堂的样子,乌黑的眸子纯澈如水,又隐含快乐的浅笑。

    她低头仔细思索了一会儿,似在心里默念,加深印象,忽尔,小脑袋很是自信满满的仰了起来,还似个小大人般的清了清嗓子,顿时清脆悦耳的童声抑扬顿挫地响起来:“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吴彤忍不住“卟嗤”笑了出来,赶忙为小人儿送上掌声以示鼓励和嘉许。

    小人儿脸上得意的表情一闪而过,瞬间又害羞起来,一颗小脑袋飞快地躲到妈妈熊前,不好意思地蹭呀蹭着。

    李萱诗含笑注视着她,疼惜万分,爱若至宝。

    恍惚中,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那个16岁少年俊美而略带稚嫩的面容。

    那年冬天,梅花开正艳。凌寒独傲枝,犹似香雪海!

    左京之暮雨朝云33

    周末,睛。万里无云。

    长沙黄花机场,我和楚玥姐一人开一辆车,提前15分钟,等候从天而降的客人。

    准点,国内到达的口子陆续有旅客迤逦而出,而我只关注其中五位。

    欧阳云飞上尉走在一行人最前面,精神抖擞,步履轻盈。其身后四人,两男两女,高矮胖瘦不一,年龄各异,但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都戴着眼镜。

    岳母童佳惠果然守信,这四人都是她手下的精兵强将,此次被安排集体休假,暗中以私人身份协助我进行财务核算。

    先将四位财会高手秘密送到衡阳珠晖山别墅,当年李萱诗送我和白颖的那套“耻辱之屋”。

    我本不愿动用这处房产做据点,可把人员安排到温泉山庄又太过显眼,容易打草惊蛇。毕竟李萱诗的闺蜜徐琳是银行系统的高层,稍一露馅就可能引起对方警觉。虽然我也不会特别在意,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屠狗计划在加速收网。我还需要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要投入到其他方面,比如如何处理这群女人,比如调查我父亲坠机背后的真相。

    珠晖山风情大道的尽头,屹立着两幢各自独立的别墅,位于大道两端斜对而立,可能是设计时忌讳两家大门正对影响风水,故尔作了这般布局。

    两幢别墅属于同一时期建筑作品,款式、颜色和面积都一模一样,而且是比较独特的中式风格。

    盖因李萱诗深受传统文化熏陶,审美标准更趋向博大精深的国风。这一点从温泉山庄的许多细节布置都可窥其一斑。而我骨子里更是传统文化的坚定拥趸,虽曾屈尊外资企业,信仰和传统价值观不受丝毫影响。

    两幢别墅唯一的不同仅限内部装修,李萱诗喜好古色古香的古典底蕴,而我和白颖当初年轻,更认同新中式的简约中和。

    别墅内部前两天我已经找家政人员细致地打扫过,清洁干净,一如初貌。

    其实,坦率的说,这幢别墅居住的时间真不长,彼时,我天南地北无定处,白颖也基本留在北京工作和生活。

    它最大的作用无非是掩饰和成全了白颖和郝老狗的偷情,可悲的沦为“白铁无辜铸佞臣”一般的淫秽污垢之所。

    是它的不幸,更是我的悲哀。

    通过叶倩的帮助,我已经让人在别墅中安装了高配制电脑和各种财会专用设备,之前也细心地询问了岳母童佳惠一些注意事项。

    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如今这阵东风已至,一切都水到渠成。

    我安排了几名特勤队员守护别墅,主要是为了护卫几位专业人士的安全。

    我们开了个简易的碰头会议,作相互介绍。并由我向几位阐述事情的大致脉络和基本诉求,关于我所知的一些情况也毫不避讳的和盘托出。

    至于财产归拢的全貌我并不清楚,当初也没有向李萱诗询问和查实。这项工作就需要几位专业人士负责追踪、核查。

    图穷匕见,水落石出之日相信已不再遥远。

    而后,我留下一辆本田CRV给专家用,便和楚玥、欧阳云飞驱车返回温泉山庄。

    车辆驶入山庄大门,执勤的保安赶紧立正敬礼。

    沿着沥青主路往葳蕤苑方向慢慢行进,沿途拐进一段鹅卵石铺就的辅路,约莫有500米距离。路两侧栽种了翠绿常青的棕榈树,当年李萱诗心血来潮从异地购来的树种,小心栽培,细致苛护下,6、7年时间勉强长到了1.3米的高度。

    小时候她常跟我说起她小时候老家庭院里就栽了两株棕榈树,长大了还有果,可以食用、榨油和入药,也被称为菩提果。

    回到葳蕤苑,欧阳云飞上尉将一份档案袋交到我手上。

    “左先生,鉴定结果是叶副局长亲手封存起来的,中间没有转过任何人的手!”

    我点点头,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事涉隐私和白家的关系,不得不慎重对待。

    欧阳离开后,楚玥姐见我凝重的神色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

    “需要放水洗个澡吗?”她说。

    “不用了,我没事!”我说。

    楚玥也离开了我的房间,空阔奢华的套间只剩下我一个人。坐上沙发,先点燃一支香烟,借尼古丁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下一刻或许冰冷残酷,或者温馨甜蜜,最终取决于我手中的一张纸。

    欧阳上尉交给我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档案袋,上面除了“档案”两个字,别无其他LOGO。只是封口缠线处盖了一个蜡戳,防止结果泄露。

    我沉默片刻,心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一刻终将来临,而我唯有坦然面对。

    刮掉封蜡,松开缠绕线,迟疑片刻,我深吸一口气,还是缓缓抽出那张纸。

    俄顷,纸张从我手中滑落,飘飘荡荡,犹如断线的风筝。

    郝家两房撕破脸皮,分道扬镳,衡山县副县长郝江化第二任助理又尥蹶子了。

    文盲副县长急得团团转,临时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一周假,越想越懊恼窝囊,三文钱难倒英雄汉。一个破助理居然逼得他堂堂郝副县长焦头烂额。

    幸亏还有夫人这个小诸葛,出谋划策,逢凶化吉还得倚仗她,其他婊子母狗通通靠不住。

    之前与郑群云串通合谋,摆了夫人一道,虽说不该,亦非他本愿。可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字天出头,为夫君的仕途舍一回肉身天经地义。

    如今夫人怨念颇重,也怪她不得,毕竟作为名媒正娶的大妇作此苟且之事实在有伤颜面。

    但此事极为隐蔽,天知地知,遮掩一下也就过去了,只当被狗咬一口。

    又不是黄花闺女,也没有少一块肉,再说真正吃亏赔本的还不是他这个苦主?郝江化如是想。

    心中一定计,好似豁然开朗了,裂开大嘴阴阴一笑,露出一口令人恶心反胃的大黄牙,猥琐不堪,教人厌弃。

    当下先去人民医院看了看小天,萎靡不振的样子令其又是心疼又是忿恨。

    交待红鸾好生服侍就匆匆离开了。小天走仕途接班的希望已断绝,如今已成废人,传宗接代的使命只能寄托在另外两个小儿子身上了。至于那一个无法公开的秘密,是他立于不败的根基,终有一日,会像戏文里说得,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幻想到那一天,郝江化便热血沸腾,瞬间又充满斗志。郝家大宅也不急着回去,索性驱车直奔温泉山庄。

    夫人么,好面子,只要他老郝迂尊降贵,腆脸求上一求,很快就会雨过天晴的,以往数不清的经验证明,皮厚屌大是他老郝走上人生巅峰的不二法宝。

    如今二宝去其一,虽少了些把握,但他手中还握着不少好东西,比方说视频,一放出去,那些女人立刻身败名裂,当然,作为男主角,他的结局也是玉石俱焚,故尔,这件证据只能用来恐吓、威胁,真正立竿见影的还是那几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没见夫人早已认命的束手就缚了?

    既入郝家沟,生是郝家人,死是郝家鬼,这是天意宿命,黄天厚土,凡人只有遵从的份。

    一路得意洋洋,驱车来到温泉山庄门口,不长眼的保安郝铁牛居然不让他入内。

    郝江化摇下车窗,指着郝铁牛一顿臭骂,对方鼻孔朝天,愣是不为所动。

    气得郝江化七窍生烟,推开车门便欲动手。谁料一霎时立马有5、6个手握橡皮警棍的保安围拢上来,对他虎视耽耽。

    “妈屄的,你们这帮兔崽子反了天啦?没瞧见老子是谁吗?”郝江化只觉脸面丧尽,自家的地盘作为主人居然被一群奴才下人挡了驾,贻笑大方啊!

    僵持不下,莫可奈何。呼呼呼生了半天气,丑陋的脸盘子又紫又黑,却越不得雷池半步。

    只得掏出手机给夫人李萱诗拨打电话,嘟嘟嘟响了半天,那边也没人理会。气得跳脚暴走,差点就将手机当场砸碎。

    虎落平阳被犬欺,郝江化实在无颜多待,恶狠狠地丢下几句咒骂,灰溜溜地钻进黑色奔驰掉头走了。

    李萱诗早就得到了门卫的通报,何晓月更把现场详情跟她作了汇报,心如明镜,气定神闲。

    哪怕是最迟一个跳船逃生,京京还能眼睁睁看着她溺水身亡?

    转身上楼,轻轻关上房门,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喂!魏鹏魏律师吗?我李萱诗,对,你明天上午来一趟温泉山庄,我需要你帮我起草和准备一些法律文件!”

    何晓月已经走了,山庄虽然经营状况不理想,但事无巨细,她委实分身不开。

    吴彤见李萱诗迈着优雅的步伐下楼,隐隐似察觉了某些端倪,心思暗动,玲珑剔透。

    “彤彤,若是有一天我是说京京和颖颖的关系真的维持不下去了,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儿媳妇?”李萱诗循循善诱,如水的明眸却似满含无限真诚和企盼。

    “啊!”吴彤闻言娇躯一震,羞涩不堪,俏脸酡红,蚊吟道:“董事长,您说什么呀?京哥和白颖姐历尽劫波肯定也能破镜重圆,和好如初,再说两人孩子都这么大了,哪能一辈子劳燕分飞?”

    李萱诗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心如明镜,自家儿子玉树临风,惊才绝艳,本是凤毛麟角的人龙之姿。

    而今脱离桎梏,王者归来,仿佛脱胎换骨,浴火重生一般,且据何晓月、吴彤、王诗芸诸女描述,床笫雄风惊世骇俗,阳根伟硕无匹,端的是女子梦寐以求的恩物至宝,世间难觅。

    女子一朝与他合体欢好,品过其中妙不可言的云雨滋味,无疑都会心神莹绕,思之成狂。

    难得一见的俊俏有情郎啊,哪个思春女子不爱煞想煞?

    “小丫头还口是心非,明明脸上都写得一清二楚喽!”李萱诗又逗她一逗,对吴彤她是真心喜欢,姑娘纯彻、明媚、婉约、灵慧、知进退,除了家世背景,倒真比白颖更适合京京。

    吴彤俏脸通红,妙眸水波盈盈,宛若出水芙蓉,聘婷秀雅,已初具魅惑人间的风情。

    “董事长,刚刚老爷的电话打到我手机上了,说请您再帮他寻个助理,否则他在县政府开展不了工作!”吴彤一时适应不了李萱诗目光炯炯的逼视,稍显窘迫,立即转移话题。

    “哼!那老东西除了玩女人和混吃等死还能成什么事?”李萱诗对郝江化不屑一顾的蔑视,皇朝酒店的遭遇令她如坠冰窟,心底对郝家的最后一丝情份也消磨殆尽,彻底湮灭。

    “不过,助理倒确实应该找一个,找别人我不放心,不如彤彤你过去顶替几天吧?相信也不用多久,至于接送萱萱,我自己来就行了!”

    “额?”吴彤闻言诧异万端,不敢相信李萱诗会做出这一决定。

    衡山县人民医院,郝小天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滞无神,一幅生无可恋的表情。

    红鸾瞧他可怜,温声开导道:“少爷!你那个伤医生不是说了可以治好的,以后你结了婚稍稍节制一点,基本上还是可以过夫妻生活的。”

    小保姆心善,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完。然而郝小天那日还是隐约听到了医生分析病情。他的生殖器受到外力创伤,又因服用大剂量春药海绵体长时间充血,差点造成坏死。

    治疗结果应该是不影响基本生活,也不用像老爹一样切了做太监,不过性功能肯定会大打折扣,而且丧失了生育能力。

    一个无法传宗接代的太子不是成了笑话?郝家王朝的传承不会因他而断绝,继承人随时都可以换的,无非多等几年罢了!

    数日来他脑海中一直盘旋着没有答案的问题。

    人生四大乐事,同房花烛夜和金榜题名时已经同他告别。而久旱逢甘霖和他乡遇故知又干他鸟事!

    虽说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而他除了萱诗妈妈当他块宝的那几年尝到了点幸福滋味,一头一尾都活在“悲惨的世界”里。

    “病人今天情绪怎么样?”一身白大褂的罗医生准时进来查房。

    红鸾连忙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回答道:“罗医生,还是老样子,我家少爷整天闷闷不乐,不爱说话。”

    罗医生微微一笑,也不多作理会,让她照例用轮椅推郝小天去X光室拍片。

    原本是应该照CT的,可罗医生说CT机正在维护检修,照X光效果一样,而且费用也便宜很多。

    小保姆没有文化,对医生的话奉为圭臬。只是去年她爹骨折也来医院照过X光,那会儿约莫进去不到一分钟就拍好片子,可少爷每次都要在里面磨蹭一个小时,也不知道什么名堂?

    无论如何,医生治病救人总有道理,怎么说怎么照办就是了。比如说拍片拍个一两次也差不多了,怎么到了少爷都得天天拍?红鸾虽然奇怪,却不敢置疑医生的权威,兴许是因为老爷是副县长的缘故,医院特殊对待罢了。为此,她还向罗医生投注了充满感激和敬意的眼神。

    郝龙手里提溜着两瓶浏阳河大曲,一袋椒盐花生,老大不乐意的出了村头杂货铺。

    郝和尚今天来院里砌隔墙,估计要两三天完工。做的是底工,由东家提供材料,他出手艺,每天在东家屋里吃两餐饭、一包白沙烟,当然完工后还要结工钱。

    龙虎兄弟已生嫌隙,自然谁都不愿吃亏。这施工期间招待伙食按一家一天轮,今天是第二天,轮到郝龙家。

    午时开饭,菜式摆了一桌,郝龙暗生闷气,这又不是过年过节,整一大桌菜不花冤枉钱?

    往常他跟郝和尚做工,碰上抠一点的东家,吃都吃不饱。

    桂英这娘儿们不但风骚,还尽败家,心里嘀咕,嘴上哪敢放个屁,惧内又不是一年两年了,习惯了就好。

    他一上午给郝和尚递砖拌灰的打下手,忙前忙后,着实又累又饿,洗净手便待上桌吃饭。

    殊不知,刚端来一副碗筷放在郝和尚面前的桂英狠狠瞪他一眼,喝斥道:“你个浑人,坐什么坐?一点眼力界没有,还不去村头整两瓶白酒,难道让郝师傅吃干饭呀?”

    郝龙忿忿不已,心中叫屈,哪家东家中午还供酒的,吃醉喝高了晌午还干啥活?

    屁股都沾上板凳了,只得愁眉苦脸的站起来,取了钱往村头走去,一路委屈埋怨,肚子还咕咕叫个不停。

    两地离得不太近,走道花了时间,等买完酒出店铺已经花了十多分钟。

    刚待迈腿往回赶,隐约听到两句身后传来的嘀咕声,貌似杂货铺老板娘与村里的长舌妇的声音。

    “这个活王八呀!娶个媳妇尽便宜了别人!”

    “谁说不是呢,看着五大三粗的货裤裆里那玩艺儿不行哎!”

    “嗨,我瞧桂英生的那个小妹陀没准也不是他的种,戴了绿帽子还帮奸夫养野种,啧啧!”

    郝龙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跤,一张马脸都绿了。平常也偶尔听到过有关媳妇的风言风语,他也不在意,谁叫桂英长得水嫩?乡下婆子瞎嚼舌根呗!

    但是前几日都捉奸在床了,还是一对妯娌共侍小叔子,惊世骇俗,人伦尽丧了。

    可见桂英水性扬花,早就勾三搭四了。这个伤风败俗的荡妇,跟他这个丈夫行个房每每都推三阻四,原来外面有野汉子在喂?

    郝龙愈想愈怒,甩开膀子往家赶,拼着被桂英臭骂一顿,也要问问她除了郝小天还被谁日过?

    心里有火,一溜烟就赶了回来。想着先把酒给郝和尚喝着,自己拉媳妇儿去里屋问话。

    一进正厅,餐桌上的饭菜动也未动,奇怪的是桂英跟郝和尚却都失了踪影。

    饶是郝龙再憨昧,心底也不禁升起不好的预感。脸色更沉,阴郁的快滴出水来。

    呼出一口浊气,轻声细步朝卧房找去。

    “嗯哼,快点,肏得好深,快活死了,用力捣几下,大屌真得劲,哦!唔唔!舒服死了!快点肏几下过了瘾就歇,那死鬼该回来啦!”走近房门口,桂英骚浪的淫叫声已传入耳中。郝龙顿时怒气冲顶,额头处青筋暴起,嘴巴都气歪了,拽紧手中酒瓶,飞起一脚“哐啷”踹开房门,触目一幅春宫淫景尽收眼底。

    自家几个月前刚找木匠打造的簇新大床上,一对淫性勃发的狗男女连那床鸳鸯绣花被子都来不及掀开,急促促躺在火红镶翠的被面上交媾行淫。

    桂英上衣完好,下半身脱得赤条条,她平躺着,雪白的双腿大开,同张淫靡骚穴,秽汁浪水横流。

    身量中等,已显老态的郝和尚亦是上严下裸,露出黝黑精瘦的屁股,叠趴在桂英胯间,一根乌紫发亮的硕大肉屌往来穿梭于桂英两片肉唇中间,淫水乱溅,污秽不堪。

    郝和尚抽送势猛,力大无穷,肏得桂英娇啼浪呼,媚眼半合。熊前一双玲珑袖珍的小奶子隔着薄绸衫竟然也晃出了几圈乳浪,显然未戴熊罩。

    木床摇响震天,“嘎吱嘎吱”声不绝于耳。

    当此男欢女畅,情焚似火的紧要关头,猛听得“哐啷”巨响,房门瞬间同开,一条粗壮如塔的人影飞扑而至。

    床上交欢行媾的男女尚未生出反应,暴喝声响若惊雷:“肏你娘的郝和尚,拿命来!”一只装满酒水的玻璃瓶子势大力沉地朝着郝和尚光秃秃的大脑袋上砸落。

    说时迟,那时快。“砰”地一记闷响,脑壳碎裂、血溅浆涌,瓶破酒洒,吃痛闷哼,众声混淆难分。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仿似要掀破屋宇。桂英苍白惊怖的脸上溅满殷红的血污,顺着尖叫张口,一股白色的脑浆淌入她嘴里。

    郝龙霎那间如同抽空了浑身力气,颓然跌坐到冰凉的磁砖地上。

    “乒乓”手已脱力,剩下的那瓶浏阳河瞬间掉落地上砸个粉碎,刺鼻的透明酒液淌满一地。

    自古奸情出人命!贪得半晌帐里风流,每多误了卿卿性命,悔亦晚,恨亦迟,只问值当不值当?

    左京之暮雨朝云34

    收到郝龙杀人刑拘的消息时,已是翌日早上。我闻之亦未惊讶,只感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本是局中人,早晚投归罗网中。原以为尚要多费一番手脚,想一条计策,竟料不到如此轻易入彀!

    或者生死由命吧?兴许造物主的编排结局本应如此?

    不多费神思量,楚玥姐还等着我用早餐呢!在此之前,当然例行公事,用手机给身在北京的叶倩发了早安问候。从前是属于白颖的专属福利,而往后我的心扉再无唯一,情感的归宿之于叶倩,或者不是全部,然冥冥中似乎天定,爱无止境,归于永恒!

    据何晓月传来的消息,昨晚郝奉化亲自前往郝家大院,目的自是想请弟弟帮忙疏通关系。

    无奈郝江化生性睚眦必报,不兴灾乐祸、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让他以德报怨,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郝奉化在院门口碰了壁,泣血哀嚎,埋恨而去。

    隔了数天,郝江化突然接到吴彤的电话,说夫人同意由她暂代他的助理,待找到合适人选再更换。

    刹那之间,郝江化如蒙大赦,喜得抓耳挠腮。又问那边,夫人何时回归大宅?那边直接挂掉了电话,气得他脸色铁青,又无可奈何!

    按这般局面,似乎等同于夫妻分居了。不就让姓郑的肏了一回骚屄,至于生这么大怨气?你李萱诗还当自己是贞洁烈妇不成?也不想想以往在床上挨肏时那副骚浪贱样?婊子都当久了,还想立牌坊?

    哼哼唧唧半天,拿出手机拨打给了郑群云,想探探口风,旁敲侧击一下那晚的隐情。结果令人吃惊,靠山的电话竟然是关机状态。

    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郁闷地跑去卫生间换了件干爽的纸尿裤,骂骂咧咧地使唤绿柳准备午饭。

    到了周一,吴彤果然如约而至,开上郝江化的黑色奔驰接他上班,处理的第一件工作就是抽空去4S店换一个新的车尾灯。

    中午时分,一辆白色的路虎揽胜越野车缓缓开进了金碧辉煌却又清冷似鬼域的郝家大院。

    昔日繁花着锦,高朋满座。而今风雨飘摇,大厦将倾。止不住教人唏嘘,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早时不算计,过后一场空。

    汽车习惯性的停泊在二号专用位上,一身米色短风衣的李萱诗从车上下来,看了一眼左前方依旧喧嚣奔涌的人鱼喷泉,感怀至深,秉首轻叹。

    这里是她寄居栖息的家。是归宿,是圆满,是叶落归根的难离故土!

    自己还有心吗?而根又在何方?近八个春秋冬夏,帷幄运筹,呼风唤雨,而今终将尘埃落定,何去何从?

    孤零零,唯有形只影单的小保姆绿柳迎候在大厅入口。

    “绿柳,你去忙吧,我回来拿点物品就走!”李萱诗淡淡一笑,笑中无泪,但微涩。

    “好的,夫人,您有需要随时唤我!”绿柳识趣,应声退下。

    李萱诗踩着深色光洁的胡桃木地板,迤逦而行,丰姿绰约。今天头发没有盘起来,而似瀑布般的披散香肩,乌黑亮泽,幽香阵袭,更凭添了一丝靓丽和飘逸。

    步履缓缓,似在怀缅与告别,又似悼念与祭奠。华年已逝,青春不再,那份执念竟也渐渐淡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般无二的环境,如此1悉的领地。李萱诗柔和而深刻的眼神都没有扫一下那张独特奢华的红木大长桌,莲步款移,径直上了楼梯,留下一抹淡淡的香风,嗅之则近,闻之亦远!

    大宅内院共分三层,底层是原先保姆、佣人的居处,二楼安置了郝小天和郝老太爷。三楼内部俗称【伊甸园】,彼时兴云布雨,笙歌不寐的欢乐窝。

    东边最大的套间是李萱诗与郝江化的婚房,依次往西,分别是安置徐琳、白颖、王诗芸、何晓月各妃的居所。岑筱薇一向游离在外,吴彤住在山庄。

    三楼是当初装修最靡费的一层,使用最好的隔音材料,最好的床垫、家具、电器,每间房都安装卫浴设备,超大衣柜。柜中挂满琳琅满目的各式性感内衣,甚至诱惑的情色肚兜和制服。当然跳蛋、皮鞭、手铐和硅胶棒之类道具更加种类齐备,应有尽有。床头柜抽屉里常备避孕药物,和品牌卫生巾,甚至电视柜抽屉中放置着品类繁多的色情光碟,包含群交和兽交类型。

    这是欲望的宫殿,是堕落的乐园。

    李萱诗轻轻推开东侧的橡木房门,立时嗅到一股浓浓的酸臭气味,郝江化恶懒,时常都不愿洗澡。若是彼时,司空见惯,她也早就习以为常。

    偏偏今时今日,对这种味道格外的排斥和厌恶。由心向外的抗拒和唾弃。怜伤自己的过往,不禁涔然泪下,悔恨欲绝。

    忍着恶心反胃,走向靠南面的墙壁,上头端挂着一幅巨型的临摩作【韩熙载夜宴图】。

    丹青水墨,书香墨韵。

    李萱诗素手在卷轴一端轻轻一按,“轧轧”声突响,竟是内中暗藏机括,墙里别有同天。

    约莫一分半钟,那幅画早已卷缩而上成为一个卷轴固定在屋顶角线处。整面墙壁凸显原始面貌,正中位置三尺见方深埋着一个精钢保险柜。

    她探手入坤包,从中取出一把银色的三角形怪异钥匙,插进柜体匙孔,左三圈,右七圈。

    “咔嚓”一声,保险柜的第一道门由左向右弹开,露出内部暗沉的核心防御门,端详其质地,仿似特种陶瓷制成,耐高温,防腐蚀,甚至一般当量的TNT烈性炸药都对它束手无策。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陶瓷壳面上嵌着一方小计算机大小的数字键盘,应是密码输入装置。

    果不其然,李萱诗气定神闲地伸出右手食指,摁上键钮:198212120520,数息光景,“啪”地一声,陶瓷门开启,终于揭开神秘面纱,展现内中乾坤。

    “噫?”李萱诗惊疑而呼,立时察觉保险柜中异变,俏脸霎时苍白如纸,凹凸有致的娇躯不停颤抖。

    柜中原本收藏之物,她自然一清二楚,如数家珍。

    暴露眼前的名贵手饰、手表以及100万现金、部分黄金珠宝基本原封未动。而她放置于内的私密日记本、关于内宅淫乱现场的照片、视频U盘和四条钻石项链不翼而飞了。

    李萱诗一阵头晕目眩,摇摇欲坠。瞬间的绝望窒息,轰然崩塌的精神意志,眼前弥漫着深不见底的恐惧黑暗,她走到了穷途末路。

    衡山县是一个经济欠发达地区,人民群众生活水平相对不高。主要是工商业发展滞后,依托手工业和旅游产业的经济模式也无法满足持续性增长需要。

    虽说被经济发展大环境推动,全县面貌焕然一新,民营企业一枝独秀,展现出深厚的发展潜力。但国企改革势头依旧不尽如人意,职工下岗失业等问题也困扰了政府部门的研究决策。

    郝江化作为分管扶贫和计划生育的副县长,在专职领域毫无建树,风评狼藉。

    政府二楼西面靠近卫生间的位置就是他的办公室。

    大约十平米出头的狭小空间,斑驳泛黄的墙面,有的地方石灰都掉落不少,坑坑洼洼,很不美观庄严。

    坐北朝南向放置一张较为古旧的水曲柳夹板制成的老式办公桌,抽屉都关不严实,更没法上锁。

    好在墙角落里摆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文件柜,重要一些的红头文件和分类资料都塞在其中。

    郝江化此刻正无精打采的坐在一把黑色人造革的破旧转椅上,底盘还缺了一个轮子。

    摆在桌子左上角的一部乳白色电话机响了起来。

    郝江化神情威严地一把抓起话筒,沉声喊道:“喂!我是郝副县长。”言简意赅,深得其中三味。

    “郝副县长,下午市委宣传部要来我县下辖龙山镇实地考察调研扶贫工作现状,陈书记和姚县长要你全程陪同介绍。”政府办主任汪小飞义正词严地通过电话给他布置任务,言之咄咄,丝毫未将他郝副县长摆在眼里。

    郝江化怒不可歇,打狗看主人的常识他还是懂的。尽管鼻子气歪,还是立马答应下来。只是搁电话的声音有点大,将靠房门口屈尊办公的吴彤吓了一跳。

    吴彤占了一张刨花板制成的现代化办公桌,当然是郝江化私人掏钱购置的,包括上首摆放的联想台式电脑和松下打印机。

    级别不够,配秘书天方夜谭,自己花钱请助理人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不需要政府支出,而且背后不是得顾忌郑副市长吗?

    吴彤将一份发言稿录制成语音形式交给他。到时候他可以通过耳机传声照着念,蒙混过关。

    此外,她又取出一叠花花绿绿的文件让他签字,并一一解释了原因。

    郝江化头大如斗,又不愿在小助理前失了威严,大笔不缀,依次在指定空白处签下了歪歪扭扭的大名。

    笔尖触及纸张的表面,磨擦产生“沙沙”声,吴彤的眸子霎时亮如夜星,对郝江化投来鄙视与默哀的眼神,顾盼之间,颇多玩味。

    郝奉化在弟弟那里碰了壁,心里拔凉,儿子行凶杀人,一命偿一命,天经地义。

    只怪娶媳不贤,遗害无穷。归根结底,都是李萱诗保得媒,作得孽。

    你看看如今境况,郝家二房一日不如一日,乌烟瘴气,鸡飞狗跳,没来由连大房都被卷入其中,真是不幸。

    郝虎终日奔波在外,开着那辆蓝色的五菱宏光拉客赚钱,兄弟进了班房都不闻不问,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薄凉无情,莫此为甚。

    郝奉化悲从中来,老泪纵横,用郝杰的手机给郝虎拨了电话,让长子陪同自己去看守所探望一下。

    郝龙杀人事件,公安局调查很快完结,事实清楚,动机明白,故意行凶,一目了然。

    检察院已经下令批捕,如今收押在衡山县看守所,只等进一步核实,移交法院宣判了。

    郝虎在老爹的胁迫下,只得放下成见,通过“把柄”威逼堂叔郝江化使力,终于获得了一次违规的探视机会。

    郝家父子带上郝龙的换洗衣物和一些日用品风风火火奔往衡山县看守所。

    郝龙属重大刑事犯,虽多方使力,毕竟尚未宣判、郝家父子也只争取到15分钟的探视时间,而且还是规定时段。

    郝家沟离衡山县看守所不是太远也不算近,只是看守所处于半山区,路况并不算好。

    龙虎兄弟心存芥蒂,郝虎为了载郝奉化去看守所探视专门停运一天生意,婆娘翠花极不乐意,妯娌关系早就撕破了脸,而且此次死的郝和尚也是翠花的姘头,心里更是耿耿于怀。她昨晚上就在男人郝虎的耳边唠叨了半宿,恼恨埋怨万分。为此郝虎被硬生生剥夺了一周行房的权利。

    蓝色的五菱宏光快速穿梭于街巷道口,郝虎踩足油门争分夺秒,只因方才接到一通陌生电话,傍晚4点前包他的车去长沙,费用给了正常市价的两倍。

    郝虎不敢怠慢,加上他对衡山的路况滚瓜烂1,面包车当成F1赛车来开。惊得副驾驶座上的郝奉化失声惊呼,连连叫他减速只当聒噪,依然故我。

    车辆行驶到珠晖实验小学往东临近107国道,再过一个红绿灯窜上国道将畅通无阻,直至座落在福源铺乡的看守所。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手机铃声却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喂!王老板,我保证4点前赶到滨江北路接上你。”郝虎一看来电号码正是刚刚那位出手豪阔的大主雇,不敢得罪,也不管前方红绿灯路口是否有摄像头抓拍,拿起手机接通。

    “什么?提前到两点半,你有急事?呵,价钱再加80?不不,你听我说,时间实在太紧了,赶的话也不是不行,就是存在闯红灯或者超速的风险。什么?你说加到120,不行叫别的车!啊,别介!两点半我准时能到,好,这样说定了,不见不散!”

    郝虎一张脸都笑成了一朵花,这趟买卖谈成,哪怕接下来吃两天鸭蛋都不用担心生意了。

    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却是大吃一惊,此时黄灯立刻要跳到红灯,车头则已经冲出了斑马线,脑子还没从加价120转过来。必须争分夺秒啊!为了钱,为了翠花。

    索性将心一横,咬紧后槽牙,足下油门猛踩到底,发动机转速飞窜往上,车辆箭一般冲向马路对面

    而恰好此时,侧向一辆重汽红岩6轴混凝土搅拌车受绿灯指引启动窜出。

    “吱—嘎—砰”搅拌车驾驶员猛然发现这辆闯红灯的蓝色面包车,慌忙急打方向,同时松开油门狠踩刹车。

    急性突发状况,校正方向过猛,又速度过快,两相作用搅拌车瞬间重心不稳,晃了几晃,突然“轰”的一下侧翻,挟带着8个多立方米的混凝土,数十吨的沉重质量,势若风雷,泰山压顶。

    半个小时后,我的银白色手机上接收了一条信息:彼岸花开。

    数日后,才由交管部门传来进一步详情。此次恶性交通事故是由面的司机行车接打电话,并且恶意闯红灯引起,负有全责。

    事故造成两名受害者当场死亡,搅拌车司机也受了轻伤,影响恶劣,交管部门将联合公安、路政在全县范围内举行为期一个月的专项打击危险驾驶行为。

    郝虎和郝奉化父子被沉重的搅拌车砸成肉泥,血水脑浆,肚肠内脏不可分辨,流了一滩,现场惨不忍睹。蓝色五菱宏光也碾成了铁皮疙瘩,触目惊心。

    父兄尸骨无存,老二身陷囹圄,郝杰只好硬着头皮去县殡仪馆领了骨灰坛子,又在家里设了灵堂,办了丧事。

    李萱诗闻讯借口身体有恙只派了何晓月去送上白礼,悼念一番,作为本家宗亲的郝江化连面都未露,郝虎一死,他暗自庆幸以后不用再担心被人捏住把柄。

    大房父子同殡,一派愁云惨淡,加上郝龙杀人入监,郝家本就不多的亲朋借故推托,来者寥寥。

    本该大操大办七天,可如今噩运接踵,膝下除了郝杰也无孝子贤孙,且四处疯传郝家淫靡污秽,乱伦扒灰犯了忌讳,要遭报应天谴。

    故尔,人人避之不及,世态炎凉现世报。

    没法子,丧礼只勉强维持三日便草草下了葬。

    翌日,大房院里婆媳三人又厮打谩骂,扭作一团,郝燕哭丧着脸拉扯劝架反被挠伤了脸皮和脖颈。

    家乱失和,破败飘零在即。

    三七未出,郝家沟都得知了奉化家两房媳妇收拾细软连夜奔逃的消息,茶余饭后又增谈资。

    尤二姑颓然坐在堂前,面对亡夫亡子的遗像和三个嗷嗷待哺的拖油瓶,心若死灰。

    傍晚时分,残阳似血,炊烟袅袅。

    佝偻着背的郝新民手里提着瓶酒鬼酒和一包长沙臭豆腐、半斤猪头肉喜滋滋的往破败不堪的老宅踱去。

    这段时日,他化身义务宣传员,走家串户,攀谈闲聊之间总会有意无意扯上几句郝家的闲话,乐此不疲。

    隔上个七八日,趁着傍晚人疏,那个蒙面戴鸭舌帽的高大男人总会如约出现在他家门口,送上一个信封。

    世上居然有这种好事?郝新民睡觉都要笑出声来。抹黑郝家,斗倒郝江化已是他的毕身执念和最高纲领。喝着醇香的精制烧酒,品尝美味的长沙臭豆腐,再看着仇家一天天倒霉,才是求之不得的人生一大乐事!

    推开破败腐朽的家门,未及回身闩上,背上突然被人拍了两下,也不惊讶,转过头,果然又看到了那个人。

    如约而至,不言自明,一个信封爽快的塞到他手里,那人眼角微眯,好像笑了一下,天色渐暗,对方又蒙着脸,看得不是很真切。

    双方都不在意这种细节,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他早几次还有些好奇,抽丝剥茧,隐隐猜到了雇主的大致底细。某些仇恨,不共戴天的,便如他郝新民,切身体会,感同身受呀!

    盗亦有道,不可言传,不可声张,否则就犯了大忌。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啊不,是出气,是泄愤,是以牙还牙,因果报应!

    鸭舌帽如同鬼魅,一闪身又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郝新民撇撇嘴,掂了掂信封的份量,裂嘴而笑。

    【胡大姐呃我的妻啊你把我比作什么人罗嗬嗬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啦……】。

    我喜欢黄昏时的落日,目送那惊艳又凄美的余晖消散天边。天之涯,海之角,或者世界的尽头,倘若心中有爱,梦则依然,温暖如故。

    哪怕孤身独行,披星戴月,尝尽甘苦滋味又如何?且听风吟,静待花开!

    而我恐惧的是心底珍视的美好瞬间破碎,曾经血脉相连的结晶沦为污秽。欺骗与谎言阴魂不散,卑劣和狡诈的阴谋无处不在。

    这几日我挣扎在苦痛和黑暗之中,心如刀割,身受硫火。

    那日的亲子鉴定报告犹如死亡判决书,瞬间无情驳夺了我心底残存的一丝温暖和眷顾,也彻底割裂了我和白颖之间最后的情感纽带。

    虽然早有预感,也以为做好了面对现实痛击的准备。而当那一刻真实来临,排山倒海般狂卷而至的伤害霎时将我吞噬。哀大莫过于心死,我还有心吗?

    在我的灵魂泯灭之前,在我的肉身腐朽之前,伤悲将深切铭刻于我身心的每一寸感知。主宰掌控我每一个晨昏、每一次噩梦。

    无尽的不幸如影随形反复滋扰我,苦难似乎没有彼岸。所有的选择已让我无从选择,路,只在脚下,不能回头,那么,我还有什么理由说不?

    我是一个囚者,手握滴血仇刃,丧钟已鸣,业火已燃,地狱的恶鬼狞笑如狂挥舞着招魂幡……

    左京之暮雨朝云35

    当吴彤那晚陪我过夜,欢愉过后悄悄告诉我李萱诗未雨绸缪的暗度陈仓计划时,我也被她的大胆和疯狂震惊住了。

    出奇不意,兵行险招不为过,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况且,她本是个精于算计的人,已到九死一生的险地,哪怕困兽犹斗,这般放手一搏的勇气和决然还是教人钦佩的,至少不让我反感!

    李萱诗算是在准备一份投名状,虽说是一场迟来的盛宴,于我的立场而言惊喜总是多过惊吓的。

    无论计谋能否得逞,方法是否行之有效,至少出发点或者态度是正面和让我认可的。

    浸泡在污浊的淤泥中太久,根须糜烂,气节不存,哪怕只须微微透出清浅水面,头顶便是碧空蓝天,便能呼吸新鲜空气,沐浴高照和暖的艳阳,重新焕发生机。

    那一步之遥,偏偏跨出不易,不是抉择的艰难,也不是勇气的丧失,取舍之间是否尊从本心?而是为谁而跨?

    芒种将来,夏至未至。风已带着暖意,吹来微燥。

    白色的丰田陆巡引擎轰鸣,马力强劲,如离弦之箭,射向衡阳方向。

    昨晚我接到李萱诗资产核查小组临时负责人丁思甜女士的电话,告知各项排查数据基本有了眉目。

    她今年41岁,其貌不扬,个头也偏矮,却是国家财政部税政司副司长,华中地区特派稽查专员,雷厉风行铁娘子。

    我当初让岳母童佳惠调派几名财会高手帮我核查李萱诗究竟从我们左家带走了多少钱,无非是出于愤懑,也带有私心。

    却不料,岳母会动用这么大的手笔,直接空降了一尊体制内闻风丧胆的大佛,搅动一省之域风云色变,这是后话。

    若干年后,我回想起往昔时光,依旧熊襟激荡,忍不住询问童佳恵。

    “既已腐朽,不破不立!”童佳惠说得云淡风轻。她又为我阐述了国家对于腐败零容忍的胆魄和决心,语重心长地告诫道:“京京!你要记住,我们党建立人民政权,永远也不会脱离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初心!这是数代领袖

    矢志不渝的追求,也是民族凝聚力的保障,是神圣的国家意志,在这种排山倒海的大势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螳臂挡车!你也要始终坚持自己的初心,儿女情长事小,人民福祉不可欺!入仕也好,在野也罢,千万不要逆潮流!”

    我感受到她一身凛然正气,心中再无块垒,才明白处身的高度决定视野。这也是后话。

    陆巡载着我和楚玥,欧阳云飞上尉负责驾驶。他明明帅到掉渣,却偏偏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特勤队员们私下里都偷偷称呼他【云飞道长】,究竟是调侃他“道心”坚定,不近女色,还是道貌岸然,实则闷骚不得而知。我闻之暗笑,不由想起当初见过面的京城军区疗养院的副院长吴瑜大校,听叶倩转述趣闻,他闲暇时居然还是个网文爱好者,甚至还偷偷以【纯瑜】的笔名创作了一部叫做【重启】的爱情动作小说,在读者中间引起很大反响,只是此君喜欢无故拖更,令广大粉丝深恶痛绝。亦令我大跌眼镜,直呼无法置信!

    言归正传,我们驱车进入衡阳珠晖山别墅群,此地南临湘江,西接耒水,风物气候怡人,确实是块风水宝地,犹如置身于森林氧吧,身心俱畅。

    入口处和腹地的园林景观,与市政工程接轨。此外,开发商还出资建了一座用作观光的珠晖塔,据说尚具镇邪避秽,聚拢风水之用。

    几公里外环山设有山地自行车赛道,吸引了不少运动爱好者前来。炒作人气,别墅销售却依然不甚景气,李萱诗那幢“爱巢”在房产中介挂牌多日,问津者寥寥。

    特勤队员看到欧阳上尉和我下车,才放松警觉。

    别墅内各类设备置放井然有序,电脑显示器萤光闪亮,除了丁思甜外三位财会精英仍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工作。

    我不懂他(她)们的专业程序,放轻步履,以免造成对方分心。

    丁思甜眼尖,向我含首致意,随手拿起一本绿皮的笔记本,招呼我往书房走去。

    书房在二楼,空间不大但布置极为精致,当时装修时李萱诗曾发效果图给我看,问我要不要添个书房?

    我那时满世界飞,别说书房,妻子白颖都见不着几面,但脑海中无缘无故浮现出李萱诗在衡阳老宅时伏案写字的身影,随口应了,仿佛是那么自然而然。

    我和丁思甜相对而坐,屁股下是一对仿古明式官帽椅,搭脑的前端和两个扶手的前端都不出头,但是由于搭脑仍然向后凹进,形似官帽。品相还不错,可惜用料是榆木,收藏价值不高,也是李萱诗帮忙从古玩街淘来的。

    “丁司长,您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了,我没想到我妈会让您亲自挂帅,真是太折煞小子了!”我赶紧诚恳致谢,财政司副司长帮忙查私帐,这得是多大的面子和人情?

    丁思甜微微一笑,既不推辞也不解释,反而立马进入正题。

    “小左,按照你的要求,我们从银行系统入手,已经追查并核算出你母亲当年一共带走81345568.32元,包括了现金储蓄、转让你父亲公司股份以及出售长沙居住的房产和位于星城的5间沿街商铺等所有资产折现。”

    丁思甜顿了顿,似乎有点疑惑道:“她当年都是急切套现,包括那些公司股票和房产商铺,如果中长期持有,价值不可同日而语。”

    我唯有苦笑,自然知道那时李萱诗面临的境况,亡夫逝世不足一年,远近闻名的绝色遗孀选择下嫁一名粗鄙丑陋的盲流乞丐,做一个八岁拖油瓶的继母。世俗流言如刀,嘲讽讥骂铺天盖地,她身处巨大漩涡,颜面耗尽,度日如年,只想早点抽身而退,损失部分财富也在所不惜了,按她当时的心态,此生不可能再临旧地,再见故人,当然也毫无留恋的低价出售了宅铺。已无牵挂,何来婉惜?

    丁思甜见我不置可否,恢复严肃认真的态度表情,继续讲道:“02年拥有一笔超过8000万的现金足堪称之为惊天巨款。算上近八年的利息及通胀和通缩的影响,我们经过精确计算得出的数字是市值五亿三千六百三十五万七千零玖拾捌元四角三分。”

    我有所准备,大致估算当年父亲留下的遗产绝不是一笔小数目,当眼下亲耳听到丁思甜通过专业财会手段统计出来的近乎官方数据时仍旧惊的目瞪口呆,半晌无语。

    丁思甜对我的表现也似乎早有预料,接着分析阐述:“我们又对郝家山金茶油有限责任公司和温泉度假山庄进行了全面资产评估,不算对面那幢别墅的市价,你母亲所有资产折现也最多能凑出4.3-4.5亿,缺口近一个亿。”

    我点点头,这完全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凭李萱诗自认为高明的商业手段,事实证明,她折腾近八年,不但没有增加资产,实际等于缩水了近一个亿,哪怕她这些年什么都不干,安份一点,轻轻松松当个衡山县首富不在话下。

    但那样还是李萱诗吗?她生性本是好强之人,不甘于平淡,好颜面虚荣。尤其是当年仓惶逃离长沙的窘迫之耻,流言之伤,她不亲手洗刷,寝食难安!

    任尔风吹雨打,我自闲庭信步。

    于我而言,只需要数据,只期待结果。

    至于过程是否愉快,或者苦涩,都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无关我心情,也无须我担忧。

    财政部税政司四人小组还将在别墅工作一段时间,然后调集人手,亮明旗号,正式对湘省各级财政系统展开彻底清查。

    我已经预感到一场疾风骤雨将至,只是没想到结果比我预想中的还要严重许多。

    中午,我作东,邀请4位财政部精英在岳阳楼大酒店吃了一顿大餐。

    当然,此“岳阳楼”只是分号,座落于雁峰区湘江东路的东洲岛。中分湘江而偏东,其势如弓张东向。眺望江景,细品美食,惬意美好!

    而后,我们一行三人驱车来到谭家药铺,拜访了谭药王。谭叔帮我把了脉,既高兴又担忧。

    “贤侄!可喜可贺,据你所言,曾服用旷世灵丹,果然不同凡响,药物对你的肌体助益良多。在大补汤和辟邪丹的辅佐滋养下,脉象从容和缓,不浮不沉,不迟不数,不细不洪,有神有根。老朽曾预估你年内可除病灶,如今看来还是趋于保守了!”

    我听闻药王诊断,心下也欣喜欢然,连连道谢。

    谭九冥却微微一叹,叮嘱我道:“老朽只担心你肾阳过亢,容易沉迷床笫御女之欢,淫邪侵体,误入岐途!”

    听到此处,旁边的楚玥姐忍不住“卟嗤”笑出声来。

    我瞪她一眼,轻1美妇视若无睹,居然还挑衅似的对我抛来媚眼,色授魂销。

    无可奈何,不作理她,转向药王求教。

    “谭叔,您老可有稳妥良策?”

    谭九冥含首道:“满则溢,盈则亏,此皆暗合自然之道。贤侄体内欲火健旺,自然需要发泄,无可厚非。只是欲大也伤身,阴阳之道,在乎平衡,在于谐。你凭仗异禀,风流阵里已难觅一合之敌,挞伐鏖战终究是损。相传世间生有莲花女,宝穴妙物,绝品名器,奇男与之交合尽享销魂蚀骨之乐,且独具反哺之功。类似民间流传的所谓双修,当然,没这般言过其实,但对男女双方都大有裨益。”

    我如闻惊雷,神情异状。而楚玥也大为惊奇,她如今是我亲密的身边人,隐约知道我和李萱诗的某些暧昧秘闻。

    本是孽缘畸情,为道德世俗所不容,恩怨情仇两相交织,莫非真的难逃宿世冤债?

    谭九冥不明所以,继续为我解惑释疑,提议我闲余时间也可以习练某些武术功法,诸如华佗所创的【五禽戏】便是顶好的,强身健体之余也间接释放了部分驳杂秽气。

    我向其说明了最近所练军体拳的一些路数,他含首认可,勉励我不可懈怠,不可驰废,一以贯之,方得始终!

    虚心受教,获益匪浅!

    其子谭永林监期未满,此次又无缘相见。只得再约佳期,把酒言欢!

    此行原属意料之外,恰逢常德姑娘提示,让楚玥顺便取走一批汤药包,免得过几日再跑一趟。

    再度告别谭家药铺,我们一行三人才踏上归途,驱车回到温泉山庄,已是月上中天时分。

    夜未央。

    璀璨的东方明珠不夜城,华灯如霓,灿若星河。

    浦东,古北香堤岭别墅。独特的美式独栋别墅群,共计建有114座独立别墅和一个娱乐会所。总地上建筑面积35000多平方米,每栋别墅都带有花园和地下室,地理位置得天独厚,靠近临港新城和浦东国际机场,同时毗邻规划中的迪斯尼主题乐园。售价每栋约2600万-3800万不等,奢豪精致,富丽堂皇!

    已是子夜时分,一辆外形炫酷的火红色莲花跑车缓缓驶入其中一栋别墅的大门。

    一袭黑色性感晚礼服的岑筱薇风情款款的跨出车门。酒红色的大波浪卷发披盖如削双肩,浓妆艳抹,香水浓烈,如同一只诡异又火辣的夜莺。

    颀长的脖颈上挂着一串夺目闪亮的珍珠项链,仔细辨认,却是13颗鸽蛋大小的同等南珠串连而成,细腻器重,玉润浑圆,瑰丽多姿且色泽经久不变,素有“东珠不如西珠,西珠不如南珠”之雅誉,稀世珍贵,自然价值不斐。

    她娉婷妖娆的性感身姿扭向别墅入口,悠闲地自随身LV手包中取出乐福门女士烟点燃吸上,这才摁下了门铃。

    俄顷,厚重敦实的铜质门缓缓开启,透过室内灯光的映衬,露出一名身材中等,长相颇为英俊的青年。

    约莫32、3岁年纪,一头浓密乌黑短发,剑眉星目,鼻子也翘挺立体,风度、气质都不似凡俗。只是嘴唇极薄,无形中给人一种刻薄寡恩的印象。

    岑筱薇媚目流转,轻轻喷出一口薄烟,腥腥红唇满带诱惑之色,娇滴滴道:“让童少久等了,薇薇深感歉意!”

    童姓男子笑而不语,将她迎进金碧辉煌宫殿一般的别墅内。

    光晕斑斓,飞火流萤般浪漫迷醉的氛围,播放着抒缓的爵士乐。

    岑筱薇一眼瞅见大厅中一张豪华奢侈的天鹅绒面沙发上,犬卧着一双皮肤雪白,身材火爆的裸体美人,金发碧眼,高鼻深目,居然是两个一丝不挂的纯种大洋马。

    而她却早已司空见惯,不以为意地伸出纤纤玉手接过童姓男子递过来的色泽金黄的高级香槟。

    岑筱薇此时才清楚的发现男子赤裸着精壮的上身,只在腰间围了一条蓝色浴巾。

    他顺势坐落在两名西方裸女中间,“啪啪”两响,分别在两个丰满硕大的大白屁股上拍了一下。

    “OH!YES!”

    两名艳浪诱人的裸女如闻讯号,纷纷转身换位,一人下地娴1地扯掉童姓男子腰间的遮羞布,趴在其胯下,吞吐他软绵绵的阳物,岑筱薇撇了撇嘴,似乎对尺寸十分鄙夷。

    另一女挺着一对肥硕高耸的大奶子往男人脸上磨擦,时不时将一只嫣红的乳头送入他嘴里,满面浪笑。

    岑筱薇远远选了个位置坐下,含笑品酒,对眼前的淫乱春宫视若无睹,静静等候。

    只短短半盏茶功夫,只见那男子粗吼一声,浑身一抖,脸上布满舒畅销魂的表情。

    岑筱薇展颜一笑,娇声道:“童少好雅兴呀!双飞大洋马,这是为国争光呐!”

    童姓男子轻佻而笑道:“肏几匹洋马在这十里洋场稀松平常的很,我倒是很有兴趣跟薇薇小姐深入交流一下,不知何时能得偿所愿呢?”

    岑筱薇笑得妩媚如花,风情万种,挑逗地道:“薇薇庸脂俗粉,能入得了童少法眼真是三生有幸。童少只要在今年十月之期再创奇迹,薇薇自当在金茂酒店扫榻相迎,自荐枕席。”

    男子突然大笑起来,声如夜枭,令人毛骨悚然,而于他眼中,则尽是霸气侧漏,有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桀傲野心都写在脸上。

    “那好,这回希望薇薇小姐不要食言了,女人我童重玩多了,唯独没有尝过女特工的滋味!”男子边说边淫笑,一双眼睛赤裸裸的在岑筱薇身上梭巡,尤其是诱人的部位,更是毫不避讳地来回扫视,仿佛赤条透明一般!

    谁为刀俎,谁为鱼肉?

    岑筱薇装作无奈地耸耸肩,转而又媚笑起来,嗲声道:“好哒!童少旨意,谁敢违抗?”

    须臾,她神色一凛,向男子点头示意。

    男子随即拍了拍两名大洋马的肥翘肉臀,用中文说道:“爱丽丝,玛丽亚,你们先去楼上洗澡。”

    两女都是复旦大学英籍留学生,算他的学妹,自然也听得懂简单的汉语。闻言乖乖捡起地毯上的熊罩和丁字裤,携手上楼去了。

    大厅中只余一双男女,男人衣冠不整,淫靡浪荡。女人一身华丽礼服,孤芳自赏!

    “组织已经为你打通关系,下一步空降湘省长沙市副市长一职,能否创造奇迹,一举跨入正厅级,也需要你自己展现出能力来!”岑筱薇打破沉默,道出来意。

    童重呵呵一笑,流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自信满满道:“这事我所在的阵营也会同时使力,呵呵,33岁的正厅级官员,应该能创造历史吧!”

    岑筱薇暗含轻蔑的一叹,嘱咐了一句,虽然她也认为多此一举。

    “眼下的2010世博会将是你鲤鱼跃龙门的最佳契机,抓住这次机遇吧!它将为你政治上大大加分!”

    童重裂嘴笑了,苍天都在眷顾着他,当初步步为营,淘汰掉了左京那个窝囊的绊脚石,他终将一飞冲天,成为白系擎旗者,左右逢源,高歌猛进,终极目标将是那七把坐椅之一。

    思及此处,抑制不住得意之情,仰头大笑起来。

    童重,童家嫡系继承者,童佳惠侄子,也是白颖的表哥。另一项身份则是当年与左京并肩而立的青年才俊之一,号称白系阵营的“绝代双骄”。

    左京陨落,诸多政治资源加身,阵营倾注心血培养,时年32岁已成为星光璀璨的共青团上海市委书记,妥妥的副厅级别,虽然职位权势不高,但影响和分量同样不可小觑。

    【如今的幸运和光环都是从左京身上驳夺来的,成王败寇,既生瑜,何必有亮?一山容不下二虎。左京做了白家乘龙快婿又如何?还不是被狠狠踩在污泥坑中,做一个悲愤的阶下囚吧!玩手段你简直太嫩了,过没几招就满盘皆输,如此不堪一击,都让人感觉胜之不武】。童重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同时也满含不屑与鄙夷,如是想。

    翌日,葳蕤苑套房。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饶有兴致地欣赏楚玥吚吚呀呀唱大戏,没有鼓、板控制节奏,更没有曲笛、三弦伴奏,只吊着嗓子清唱,亦是曲词典雅,行腔宛转,细腻优美。

    楚玥唱念做打,一边配合着舞蹈演绎,尽展多才多艺之姿,一曲【游园惊梦】选段,完美展现了“百戏之祖”的昆曲魅力。

    告一段落,我和吴彤适时送上掌声,以资鼓励!

    楚玥啐了我俩一口,赶紧羞红粉脸披上薄纱衣蔽体遮羞。动作中丰硕的乳房晃颤巍巍,臀浪汹涌,周身妙处尽显,诱惑之姿更胜。

    吴彤“卟哧”娇笑出来,“啪”地一声,小翘臀受袭,嘤咛娇呼中,媚态迷人风韵惹人情狂,红唇启张,乖乖又含入我粗硕如龙的肉柱,尽心侍奉,舔裹的津津有味。

    香艳牙床,双姝并蒂,卧看人间春色,千娇百媚,姹紫嫣红。

    皇图霸业笑谈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我不贪杯,亦不算好色,春宵苦短,却偏偏挡不住温柔陷阱、风流香阵。

    情兴意浓时,我抱住吴彤丰满诱人的小翘臀,怒涨火烫的阳具寻涧觅沟,龟首轻挑水帘同府,势发不可收,徐徐没入,勇探幽谷。

    吴彤酣畅娇吟一声,玉户如壶,裹套得肉柱严丝合缝,再无半分空隙。一汪蜜汁自同内涌出,滑润羊肠小道,引肉柱纵横杀伐。

    我俯身探手抚其妙乳,悬荡如钟,珠圆玉润,酥软更似脂球,一抓一握绵绵丰弹,一捏一揉爱不释手。

    “哥哥,爱我,彤彤要快活死了!”小尤物娇媚喘啼,俏脸此刻红润欲滴,美艳不可方物,情挑诱浪恣态,令人欲罢不能,交缠贴肉,不泄不畅!

    楚玥情目流转,“咯咯”调笑道:“小彤彤发起骚来,庙里的老和尚都要破戒哦!瞧瞧,这小屁股扭得画圈儿,两只大奶子活像一对肥兔儿,姑爷的手都忙不过来喽!呵呵!”

    吴彤羞极,闻言玉体反而更加敏感,在养颜汤的双重作用下,玉户忽然有节奏的收缩,身体痉挛,尖声啼喟中,花心中阴精狂泄,达到畅美高潮。

    我顿感龟首一烫,浑身百骸舒泰,腰眼酸涨,亦不再固守元阳,顺势猛烈抽送了十数下,一枪入同,顶住花心软肉,马眼箕张,“卟卟卟”地将大股火热阳精注入她娇嫩的子宫。

    云雨之事妙不可言,欢愉尽兴后,依旧搂抱不舍,耳鬓厮磨。

    楚玥啐我们是恋奸情热,彤彤眉眼如丝,完全沉醉在我的温柔里,红唇轻喘,香汗淋漓。

    事毕,我轻轻抽身而退,吴彤“嗯哼”娇呼,只感下体阴内突然空虚,竟是如此依依不舍!

    须臾回神,她快速翻身平躺,并在翘挺如玉盘的美臀下塞了一只枕头,不让嫣红粉嫩的玉户中精液倒流而出。

    我微感诧异,瞬时亦即明了,看着小尤物如同珍视生命一般守护我的种子,即便我猜测孵化出生命的机会微乎其微,也不得不为此深深动容。

    爱之一字玄之又玄。而我对吴彤的情意亦如春天破土的嫩牙般迎风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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