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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10月27日

    第二十五章原本的妖族

    妖后的房内,慕韶华昏昏沉沉地持续渡让真气护持权妃的每一寸经脉,妖后站在她面前,双手延伸出无数比针还细数十倍的真气凝丝,一道道都在权妃体内替她穿针引线,修复破碎的经脉。

    这是一个漫长又枯燥的活,有生命之源的护持,妖后的容错率十分大,无须聚精会神的她,看着昏昏欲睡的慕韶华显得有些心疼。

    尽管嗜血者的真气近乎无限,但精神却不是,嗜血者的恢复能力无法修复疲惫的神魂,慕韶华神魂并不比其他人强,这几天下来已经快要榨乾他所有心神,如今只凭意志力在支撑。

    原本第一天两人还能一边闲话家常一边替权妃治疗,但从第二天午後慕韶华开始说不出话,等到夜色降临时只能封闭五窍,全神专注在护持经脉上。

    治疗还剩一天,妖后顿觉时间漫长,让她不由想起两天前与阴阳师的开诚布公。

    「30年後的未来,你不准去。」

    此话一出,妖后瞬间沉下脸来问道:「你什麽意思?」看着翻脸比翻书快的妖后,阴阳师毫不畏惧地扬起下巴姿态轻松的坐在床沿。

    「我才要问你是什麽意思?」面对妖后装傻的言论,阴阳师毫不留情地戳破:「我既然也看了慕韶华的预知,难道还猜不出你们手上有五大神器?」「就算神器在我们手上,又与你何干?」

    「妖后,明人不说暗话,你在西佛国想替我戴上的东西难道不是锐感之缨?」在西佛国那段激情的尾端,她曾用余光看见妖后拿出这个发圈想要戴在她头上,阴阳师当然不认为这是所谓大房要给小妾的礼物,但也摸不透这区区一个发圈能有什麽用处,直到在慕韶华记忆中看见那所谓的五大神器。

    当她看见能佩戴在头上,并会极大程度增强使用者五感的锐感之缨时阴阳师瞬间了然,在西佛国妖后一挑众人时她便见过妖后配戴了,只不过当时并不晓得用途,如今一看,她如何能不明白当时妖后的心思。

    慕韶华身负生命之源,尽管他自己无法控制,但这股力量却会从他的阳精泄出,这对修行之人乃大补之物,这种人在武林中只要曝光,莫说是众人追求成为伴侣了,直接抓去做鼎炉或押寨人夫都是可能的。

    身为老江湖的阴阳师自然也不排斥这样的事情,更别说灵魂上已经烙下慕韶华的印记,是已当妖后把慕韶华的阳精抹入她嘴里时,阴阳师毫不反抗。

    可这种行为讲究的是一个互相,她阴阳师好歹也是邪能境之主,曾经力压策谋略、鬼隐等武林枭雄的狠角色,讲求平等对待已经是看得起对方了,妖后却想利用锐感之缨去进一步控制她?

    如同当初妖后不愿意被快感所淹没成为慕韶华的傀儡一样,阴阳师同样不愿意。

    是以当她发现这件事时差点就想出手袭杀妖后,但却有件事让阴阳师停手。

    为何妖后不这麽做?以阴阳师对妖后的理解,妖后是个过分激进去把握眼前所有利益的一名枭雄,只要控制住她,邪能境也不过是勾勾手指就能纳入麾下的组织。

    那到底是为什麽,有什麽事情让妖后顾忌,让她失了原则与往常的作风?

    当看见妖后忧心重重地看着脑袋被小活佛按住脑袋的慕韶华时,她明白了,心中怒意也消了大半,若说妖后已经出手,阴阳师势必不会原谅她,但她住手了,那表示还有余地。

    而此时此刻,阴阳师就要探探,慕韶华在她心中的分量!

    妖后粉唇张了张,想说的话没说出口,又咬住下唇片刻,才勉力挤出一句:「是。」「哼。」阴阳师得意地轻笑,实则心理抹了一把冷汗,她算是诈出了真相,虽然一切都猜的八九不离十,但阴阳师也怕妖后真的翻脸不认人硬是上来把她给强了。

    若说在几天之前,阴阳师还有把握与妖后对阵不落下风甚至略胜一筹,但自从知道妖后拿了三分之一的邪兵卫後,她便没了这份底气。

    如今妖后态度放软,反倒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台阶,阴阳师葱指轻拂,一张精致的茶几与一双木椅出现在两人之间,阴阳师熟练地替妖后倒杯酒,也替自己满上。

    「我们不必成为敌人。」

    见妖后上座,阴阳师继续说道:「这次看了慕韶华的记忆,不仅让我得到神功如意法,还让我发现那名可恨的人形师之行踪,更重要的……」阴阳师指着妖后:「那东西,是锐感之缨对吧?能让我瞧瞧吗?」妖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发圈拿出来放在桌上,阴阳师拿起来端详,果然看见发圈上两块金属质感的装饰品有锐感之缨的图腾。

    「你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将它毁掉再重新加工,还是有其他原因破坏了它?」「与你无关。」妖后闭上眼睛不去看她,似是想起差点被快感逼疯的回忆,双颊微微发红。

    「也无所谓了,」阴阳师笑了笑,大气地将发圈推回去:「我想知道,让你没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邪能境的江山与阴阳师的实力,我还是有点自信的。」「我也很想这麽做。」妖后叹气。

    「那是为何,难道慕韶华会阻止你?」

    妖后闻言苦笑道:「他若愿意阻止,那我倒轻松……」这反应让阴阳师好奇了,难道是她误会了,实际上不对自己动手是妖后本人的想法?

    见阴阳师不解,妖后反倒笑了出来。

    「你既然常偷窥我俩,难道还不明白他是什麽样的人?那天三名少年高手加入妖刀界的事情你也晓得吧?」阴阳师点头,但相关的细节两人却没让她参与。

    「关於邪尊道的事情,的确是慕郎所预知的一部份,原本该是我去取得这个势力,但在这背後会受到另一股神秘势力-天阎魔城的影响,所以慕郎并不希望我去接触,他也告诉我那可能有未知的危险。」「但你并未听,反而派权妃过去,这倒是一点女人小心计。」阴阳师的评语让妖后笑了。

    「我本想着偷偷进行,却没想到碰上另一个预料之外的人物……导致权妃重伤,而事情也已非常难看的模样与时机出现。」「他责怪你了?」

    妖后摇摇头。

    「他若愿意这样就好了,偏偏慕郎什麽都不说,反而安慰我没事的,一切有他在,会尽力帮我解决。」「……」

    「等、你等一下,这茶我没喝呢,你收起来做什麽?」妖后按住阴阳师收茶具的手。

    「突然觉得没胃口了,满嘴狗粮,我呸。」

    「我这不是在解释给你听吗?很快你就懂了。」「好……我倒想知道你想让我懂什麽。」阴阳师略带不爽的双手抱胸。

    「取五大神器的时候也是,封印开启的瞬间,我从背後打着杀死他的决心偷袭,没想到他身负致命伤,看着我准备进去结界取神器时,仍是一脸关心的对我说,要我千万小心。」「妖。后!」

    见阴阳师真的要生气了,妖后吐吐舌头,不再洒狗粮。

    「我的意思是,慕郎的个性会包容我的作为,替我收拾善後,尽管他会受伤会难过也一样,」妖后苦笑着摇摇头:「所以我反而不能让自己为所欲为,如这次差点坏了大事,而关於你的事情,自然也是我揣摩着他不希望我这麽做。」「难道我也在他的计画之中?」阴阳师皱眉问。

    「我不知道,但一开始找上你的确是慕郎决定的,当时江湖上根本没人知道你没死。」这话让阴阳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作为一个野心家、阴谋家,怕的从来不是明面上的挑战,而是暗地里的算计,而那种看不出目的算计更是可怕,慕韶华的形象突然在阴阳师心中高大起来。

    她开始飞快回想两人之间的交集和对谈,包含彼此之间影响的事件……难道,我漏了什麽细节?

    见阴阳师沉脸苦思的模样,配上那萝莉外表,像极了被回家作业所苦的小女孩,妖后忍不住会心一笑,她明白阴阳师在想什麽,那些心镜她也经历过,只不过後来才发现……慕韶华这人肤浅的很,哪有什麽阴谋算计,纯粹馋人家身子和心。

    「你们到底想对我做什麽?」阴阳师面露不善。

    「你猜。」

    「妖后……我是认真的,我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如果你不说,那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好,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妖后微笑道:「慕郎馋你身子。」阴阳师双目圆睁。

    「你可知在西佛国那次,慕郎他……」

    「好了、够了,快停下!」

    「怎麽了?平时你不是很喜欢挑逗他吗?怎麽告诉你他真的馋你,反而……」妖后嘲笑道。

    阴阳师心想,这能一样吗?她会这样挑逗慕韶华,是因为她知道慕韶华不会还手啊,如今知道人家其实早就想把她就地正法,那还能这麽玩吗?人家可是身负邪兵卫的高手啊,强硬地压下来只怕连吭声都吭不出来,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只是……我会反抗吗?阴阳师甩甩头,把这可怕的念头甩掉,发现自己居然有一点湿了。

    「慕韶华真的没有其他想法?」

    「你觉得他像是想一统武林的人才?」妖后反问。

    一个每天看到妖后就像黄金猎犬黏上去的男人,对妖刀界里的人、妖、魔大大小小都笑眯眯的男人,甚至还愿意跟儒门合作,还把邪兵卫分给他人的男人……阴阳师按住自己的脑袋,觉得头疼。

    「我就姑且相信你们吧……」

    回忆至此,妖后忍不住轻笑起来,替权妃修补经脉的手也轻盈几分。

    本以为可能与阴阳师决裂的一场谈话,竟然因为谈及慕韶华对她的目的而让气氛轻松与歪掉许多,导致後续两人的对谈连带顺利不少。

    事实上妖邪两方本就没有敌对的理由,冥界天岳已经被消灭,挑拨小三界互斗的组织不在,三者没有无法共存的理由,如今的妖刀界都能与人类求同存异了,何以不能与邪能境共存呢?

    随着权妃的经脉修补逐渐完整,妖后忽然发现一个奇特的地方。

    「这难道就是阴阳师所说的那个……」

    妖后用神识探入权妃体内观察,由於目前有一半以上的经脉都是用邪兵卫再造,妖后也就用自身知识所学去重塑经脉,但在将邪脉与权妃本身经脉缝合的时候却有种违和感。

    「原本的经脉笔正常经脉厚实了三分之一……不对,是权妃原本的经脉萎缩?这些识经脉皱褶摺叠起来的厚度?」妖后惊奇道。

    「不可能呀,早在练武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把自己经脉淬链拓宽到极限了,这究竟是什麽……」在昨晚与阴阳师的对谈中,两人交换了许多情报。

    「所以你说,策谋略与鬼隐还活着?」阴阳师讶异道。

    「策谋略夺诛天之躯借体重生,鬼隐……无法确定,或许是行屍走肉受人控制。」「嗯……」阴阳师沉默片刻,这两人都曾经是邪能境的要员,但策谋略此人野新过大,就算他要回归邪能境阴阳师也不会答应,更何况听妖后所言判断,如今天手上的实力只怕与一些大组织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来拜访邪能境,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既然你给我如此重要的情报,那我也得回报些东西。」「哦,莫非你也有什麽情报?」

    「要说是情报也行,但我更倾向把它称为……历史。」阴阳师神秘兮兮地笑道。

    「历史?」

    「你可知小三界是哪三界?」

    「妖刀界、邪能境、天魔录以外的魔界。」

    妖后新想,这不是常识吗?

    「如果我告诉你……小三界中,本不该有妖刀界与犴妖族,你可相信?」「哈,如果妖魔邪中的妖不是犴妖族,那还能是什麽妖?」「花凋族-花妖。」

    妖后从来没听过这个种族,但见阴阳师说的煞有其事,却也不得不相信,她不认为阴阳师有理由欺骗她,但……如果小三界的妖本不是犴妖族,那犴妖族又是从哪来的?

    「为何我从未听过花凋族?」

    「那是在久远前,天魔率领天魔录成员与冥界天岳对抗的时期。」阴阳师淡淡说道:「彼时我也只是魔界中一名普通高手,但有幸见证这段历史,当年的天魔何其强悍,整个魔界无人能敌,唯有花凋族的花王能与之对抗。」「竟有此事……後来呢?」妖后讶然道。

    天魔之强魔界无人不知,便是妖刀界的犴妖神也远不是天魔的对手,邪能境以术法为主更不用说,当然妖后读到相关历史便觉得奇怪,以天魔录的强盛,为何最终没能拿下天岳,原来在这其中还有个足以与天魔分庭抗礼的花王存在。

    「後来……战势越打越大,正面承受天魔压力的花凋族不愿再受天岳利用,有一名花凋族的智者便提出联姻谈和,而这名联姻的对象你也知道是谁。」「莫非是圣母?」

    「没错。」阴阳师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

    「既然如此,为何後来从未听过花凋族?」

    「因为後来花凋族出了一名命萧疏,此人实力高强,在五世花王的配合下,接连攻入魔界数回,最终才在魔界倾力之下被捕,然而因为命萧疏乃花凋族之人,圣母不忍下手只能封印,而天魔也就从此封印花凋族。」「也就因为这样,双方缔结的和平条约便斯破了,但……为何命萧疏要攻入魔界?」「哈,此人乃天物之泽,是兵器之灵蕴化肉胎降生,而天物之泽的天命,便是杀戮成就最强,最後灭掉浑沌诸王。」「……谁又是浑沌诸王?」妖后觉得自已的脑袋快不够用了。

    「无须费新记住,只要知道诸王乃指人、灵、魔、邪、妖各族之首便可,而命萧疏会替花凋族做事,只是因为内中有他在意之人,女焱师。」妖后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花凋族会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上是因为被天魔给封印,但……「这天物之泽又是怎麽回事?为何要针对各族之王?」「不觉得和某个东西很像吗?」

    「何物?」

    「鬼阳六斩刈。」

    妖后瞪大双眼,同时想起犴妖族的犴妖神正是被手持魔刀的兵燹所杀!

    「有谁最不愿意见到天魔与花凋族议和?有谁最想要世间只有纯血之魔?为何天物之泽想要杀戮的对象中竟有三者是魔妖邪?」「你是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所谓天物之泽,也只是冥界天岳的一个手段,只不过当他们发先天物之泽太过强大无法控制,遂造了容易掌握的鬼阳六斩刈?」妖后晃晃脑袋,她被阴阳师的猜测震撼的良久无法回神,等到她回神後,阴阳师才缓缓开口。

    「既然花凋族无法控制,那麽天岳会不会去找一个更好控制的妖族呢?」「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

    阴阳师笑了笑,轻巧地抬起手指,一股荒凉苍茫却无比强悍的力量凝聚在她指尖。

    「我既为邪之首,自当是混沌诸王之一,只不过当年我知道这段历史後,对这股力量深感忌畏,所以从未使用,」阴阳师看着妖后问道:「那麽……如今身为妖之王的你,可有感受过自已能够调动这股混沌之力?」说毕,她甩甩手像要把脏东西扔掉似的把这股力量消散。

    「没、没有……」

    「那就对了,我认为天岳找上你们,便是因为犴妖族有某中天陷存在,导致你们族里无法出先真正的强者,即便到了犴妖神的地步,依然没有资格调动混沌之力便是证明。」妖后沉声思考起来,确实如阴阳师所言,妖刀界虽然实力不弱,但真正的一级强者却从未出先过,即便是犴妖神也不过与修练阴阳双册不久的经天子同级。

    事实上,很多时候妖后本身也有一种感觉,是她的修练隐隐撞上一层无形的墙无法突破,虽然和慕韶华同床……同修後有所增长,但那是上限提高了,并不是她能发挥自已的所有力量。

    打个比方来说便是,明明有100%的力量,但无论怎麽努力都只能使用70%,而犴妖神这般天赋异禀也才达到了75%。

    不是缺乏天赋,而是被某种无形的东西困住了,或者说……缺了药引。

    「难道所谓的天陷,便是这奇特的经脉?」

    妖后透过神识观察权妃的经脉,她决定利用邪兵卫的力量将这些摺痕抚平,把经脉扩大的正常的程度再重新缝合。

    如果修复後的权妃仍是原来的实力,那恐怕天陷另有他处,若是实力大增……妖后便要去替犴妖族寻找他们真正的起源。

    「犴妖族是不完整的妖族。」妖后将阴阳师的这句话刻在脑海里。

    第二十六章随波逐流

    这是一个十分雅致的书房,桧木制成的桌椅没有添加过多装饰,纯粹依靠材料本身的成色与匠人精巧的作工夺人眼目。

    墙上挂着几幅诗作,几幅山水画,一面占满整个墙面的书柜摆满各色不一的书册,有的是竹简有的是玉简,但最多的还是纸质泛黄的旧书,层层叠叠满墙都是。

    书柜的前方,大案之上,疏楼龙宿身穿素雅衣袍,轻吸一口菸斗,呼出朦胧轻烟,他神态轻松地从窗外往下眺望,这房间位居高楼,视野极好,星罗棋布的灯火与充满烟火气息的喧嚣,足以让人忘记几里之外仍旧是危机四伏的江湖。

    「如何,汝决定了吗?」龙宿问道。

    「不过三天,要我做什麽决定?」一名老妇怒拍桌面:「我甚至连他们的人都没看见。」「与其在乎那皮相,何不用心感受他们做的事情?」龙宿闭上眼睛,晚风吹拂他的长发,也把那烟火气息吹入耳中。

    「玄空岛上可曾有这般宁静安详片刻?」

    听闻龙宿这麽说,老妇面色阴沉,若说有什麽最让她後悔,莫过於那段自称幽皇,带领叶口月人进攻中原的时光……「玄空岛本就是军事单位,何来这般时刻。」

    龙宿却是摇摇头,菸斗遥指妖刀界的演武场。

    「那里乃是妖刀界演武之地,而今……」看着那广场上几名孩童与年轻人烤肉聊天的模样,龙宿轻笑道:「汝认为不会有吗?」「战争已启,岂能轻易放下,若是随意放下该怎麽与我的人民交代?」「那是为王的责任,亦是王的智慧。」龙宿用手指敲敲太阳穴:「九幽,汝不曾为王,也不是个皇。」见九幽……现在应该说是姜媻,一名因洗骨大法而老化成老婆婆的女人不说话,龙宿起身走向她。

    「从来没有人想死,也没有人不爱惜性命,百姓需要的不是交代,因为连开战都不是他们选择的,百姓要的只是一个藉口,一个让他们不会负罪的藉口。」走到九幽的面前。

    「邪帝黑虫将汝带到不属於汝的位置,所以汝才不知道,放不下的人,从来就只有汝。」九幽低着头,内undefined

    粉色蛤肉努力吞吐着粗大的肉茎,妖后仰躺在慕韶华身上,嘤嘤呀呀之余,右手还悬在半空中,似乎刚扔出去什麽东西。

    慕韶华看着她朦胧的神情问道:「这样不会惹她生气吗?」「哼,你心疼阿?」

    原本捧着垂瓜软肉的左手突然探到肉缝间,用指甲刮一下这不是好歹的臭棒子。

    「嘶嘶嘶……我就问问,没别的意思。」

    「哼哼,男人。」妖后媚眼娇嗔,抬手将慕韶华的脸转向自己:「专注在我身上。」「好咧!」

    结界外的阴阳师,看着那巨大的内衣,上面还沾着慕韶华的精液……愣了愣神,用手指沾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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