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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11月16日

    (九)

    这次就平平静静地睡到了天亮,没有什么白觅花黑觅花之类的老帅哥来找麻烦,我的大头觉也睡得格外香甜,朦胧间睁开双眼才发现居然已经日上三竿了,乖乖,这要在华山派里还不得给骂死,大弟子带头睡懒觉,那些师弟师妹该怎么看,出门在外就是轻松呀。

    “阿元,起来啦?”姐姐正好端着碗稀饭走进来。

    我拍拍还不大清醒的脑袋,傻乎乎地笑道,“姐姐好。”“来,喝碗稀饭,别饿着了。”

    我重新回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时代,这种待遇在我的记忆中已经找不到了,从十岁那年被师娘带上山时开始,我就被迫着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手里端着还冒热气的稀饭,我有点恍然若失。

    “怎么,阿元,稀饭太烫了么?”姐姐见我半天没有动嘴,便问道。

    我连忙摇摇头,“没有、没有,这稀饭刚刚好,刚刚好”说着便囫囵喝了两口,差点没呛死,阿姐看了又好气又好笑,帮忙拍着我的背,“华山派怎么会让你当大弟子,唉……”我这下反应快得很,立马挺直腰杆,“咳、咳,我们华山派讲究的是剑术高超、品德端正,这喝稀饭……咳、咳,倒也无关大局。”毕竟被稀饭呛得满脸通红的时候说这番大义凛然的言论有点尴尬,我含含糊糊地转移了话题,“对了,姐,那个什么白觅花跟你是什么关系呀?他很厉害么?”这次轮到姐姐脸红了,喃喃地说道,“也……也没什么关系,我以前也是神教天台圣母的座下弟子,白觅花是神教的长老之一……所以算是熟识的朋友。”我心中突然一冲,阿姐以前是有名的淫娃,白觅花又是采花的老手,她们两个还同是神教门下,阿姐不会真跟这位白大叔有什么露水姻缘吧,我靠,那可真太便宜大叔了。“那姐姐你……你跟他没有……没有那个过吧?”虽然没有明着说穿,但阿姐早就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粉脸晕红,轻轻打了我一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可没有跟他……他有什么关系,”顿了一顿,“我练的功夫是靠吸取少壮男子的元阳精进的,白觅花只爱搞、搞采阴补阳的勾当,走不到一块,你别以为凡是练这路功夫的,就彼此间不干不净,不过,”说到这里阿姐仿佛想到了什么,脸更加红了,我居然一下子来了精神,连忙问道,“不过什么,姐,你真跟他,跟他那个了么?”“也没有,只是去年圣母令我跟白觅花出去完成一个任务,白觅花那阵子正好练他的采阴玄功,结果到了清风岭那一带,白觅花晚上练功出了岔子,结果他平素养着的众多姬妾没有跟在身边,急切间没有发泄的地方,差点走火入魔,我见他确实已经被憋得青筋暴起,情极万分了,只好帮他出出火,否则任务完成不了,白觅花自己又成了这幅样子,圣母一定会震怒的……不过我只是帮他打打手枪,他要我用嘴伺候,我始终没有答应,就这么一次而已。”

    我的目光不经意间就落在阿姐那双纤纤素手上,修长的手指,雪白的肌肤,丰腴而不见肉,纤细而不见骨,花瓣似的十片指甲修整得平滑光洁,想想白觅花那丑恶的阳具就在这双玉掌中穿梭耸动过,我突然心头涌上一阵奇怪的感觉,隐隐有怒意,也有莫名的冲动,我这么漂亮的姐姐,怎么可以帮白觅花那种糟老头子打手枪,要做也只能帮我……靠,想到哪里去了,我真是个混蛋。

    要命的是,我的身体显然更混蛋,刚刚睡醒的我身上自然没有穿多少衣服,因此我的小弟弟也很轻易地撑起了一顶帐篷,对着自己的亲姐姐,居然出现这种没法控制的反应,雷公呀,劈死我吧。

    也许这也得怪我的姐姐,居然跟自己的弟弟谈论这么暧昧的事情,血气方刚的弟弟又怎么忍得住生理反应呢?我习惯了为自己寻找心理平衡的借口,全然忘了是自己向姐姐问起的。

    我怔怔地发呆,下身的帐篷却早落入了阿姐眼底,她轻啐一口,“阿元,别老想这些脏事,姐姐不也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跟神教的人来往了么?”我突然也清醒过来,面前的娇娃再怎么清丽诱人,也是我的亲姐姐,我是不可能像对待阿慧一样肆无忌惮地对待她的,想到这里我有点沮丧,刚才还怒不可遏的小弟弟也渐渐低下头来。

    阿姐显然没想到无赖成性的我又变得这么听话,还有那沮丧的神情,她似乎也有点抱歉,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就是拍拍我的脑袋,“好了,起来吧,去姐姐房间,姐姐陪你说话。”

    “姐,不必了,我这次下山,是受师娘之命取白觅花项上人头的,只是昨晚望见你说过的一品香的招牌,才进来看看你。时间有限,我也得动身出发了。”话语间,我已经下了铺,穿好了衣物。

    姐姐吃惊地望着我,“你、你师娘要你去杀白觅花?”这时才反应过来一样,一把拉住我,“阿元,你不能去,你这是去送死。白觅花可是神教的长老,你跟他的功夫差距有多大你知道吗?”

    我只能苦笑着回答,“我当然知道,白觅花几年前就一次搞定了我们五岳剑派的两位师伯,而我现在恐怕连当年一位师伯都比不上。”“那你还去送死?”

    “姐,你不知道,师娘气我调戏她的宝贝女儿,结果非要我答应这个条件才肯把阿慧交给我,我如果不答应,阿慧肯定会自杀的,她脑子不大灵光,特倔,比我疯多了。”

    “那我也不能让你去冒险呀,我就你这么一个亲弟弟,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我搔了搔脑袋,“我跟白觅花对阵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么?我觉得我的剑法也练得不错了呀,不可能毫无机会吧。”

    姐姐叹了口气,“其实昨晚如果不是另有变故,白觅花可能一招就要了你的命,你可能在江湖上闯荡得太少了,所以才会这么冒失,你也不想想,倘若只有三脚猫地功夫,白觅花怎么会当上神教的长老。”

    “姐,我也没办法了,反正只有这么一条路,就算死也得试试看。”“你也是这种倔脾气,唉,姐跟你一起走吧,虽然我也没有多大用处,但让你一个人在外面,我总是不放心。”

    有什么好客气的呢,阿姐就这样加入了我搞定白觅花的行列(我是这么想,但who搞定who就只有天知道了),我也知道阿姐说自己没多大用处的原因,看看她现在素雅的装扮,就知道她已经杜绝了那种靠吸取元阳练功的心法,那么这样她的功力现在还能保持几层,我都不敢问了。

    上帝保佑下次再碰上白觅花的时候他的手能够继续“抽筋”,给我一个搞定她的机会,否则,阿慧呀,帮大师兄准备棺材吧。

    听说白觅花奔走大江南北,一直就是为了搜罗美女作姬妾,真要被他干掉了,也得想办法吃吃他姬妾们的豆腐,那么白觅花帽子上一点点的绿色也算偶壮烈时的报酬吧。

    清晨,华山,试剑台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晴朗,华山总是这样,实在是个适合修炼的好地方,二师弟、三师弟、四师弟他们都在认认真真地练剑,师娘不在,想必在香闺休息,小师妹却没有站在队列中,双手抱膝,坐在台边,脸上的表情甚是寂寥,完全不是平日活泼可爱的样子,她是在思念我这个为老不尊的大师兄吗?

    “小师妹,身子不舒服吗?”二师弟停下了手中的活,走到小师妹面前。

    小师妹轻轻摇摇头,“没什么,二师兄,你继续练剑吧,我只想坐一会。”连总是微微撅起浅笑的嘴唇都抿了起来,清澈如水的眸子里空空洞洞的,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要不,你还是先回房休息一下吧。这里风大,我看你一直精神不好,别着了凉。”

    “娘知道了会生气的。”

    周黑愚拍拍小师妹肩膀,“不打紧,我跟师娘说你已经练完今天的进度了便是。”小师妹似乎有点心不在焉,风一吹,身上还真有一丝凉意,“那好,师兄你们继续练吧,我回房歇会。”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裙衫,系好长剑,便施施然走下台去。

    “小师妹,……唉”周黑愚看着她渐渐远去的娉婷背影,摇了摇头。

    “陆猴儿,你怎么没去练剑呀?”小师妹似乎吓了一跳,当她碰见正在打扫庭除的四师弟的时候。

    四师弟挠了挠后脑勺,“小师妹,今天是轮着我清扫庭院呀。”“哦,我还忘了。”

    “小师妹,别怪我多事,我看你这两天好像一直魂不守舍……”小师妹突然拉住四师弟衣袖,“陆猴儿,你待会再打扫吧,先陪我在一边说说话儿。”

    四师弟倒是爽快,“好啊”,扫帚已经扔到了园门旁,他为人一直很爽快,这也是我跟他玩得来的重要原因,我受不了其他师弟师妹毕恭毕敬繁文缛节的礼数。

    小师妹似乎恢复了点活力,她居然把陆猴儿拖上了房檐,就这么坐在房顶边上聊天,不过还好,陆猴儿也是野惯了的主,两人还是在屋顶上聊得很投机。

    “小师妹,我知道你为啥心情不好,还不是担心大师兄呗。”小师妹双手撑在琉璃瓦上,两条腿在空中一荡一荡的,低着头,“娘那天生气了,不然不会逼着大师兄去杀什么白觅花的。对了,陆猴儿,你在外面跑得多,知不知道那个白觅花武功怎么样?”

    四师弟苦笑着挠头,“姑奶奶,这我可不大清楚,我平时出去也就是跟着大师兄作点门派间的传达之事,再不就是采购粮油,虽然下山下得多,还真没在江湖上正经闯荡过呢。”

    “哦,”小师妹轻轻应了一声,又有些失望的样子。

    “不过小师妹你也别担心,大师兄的武功造诣咱们都知道,出去肯定也算江湖上数得着的人物了,何况他人机灵绝顶,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知道呀,我只是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娘、娘那天已经答应将我许配给小元子了。”声音渐渐低沉,小师妹素知四师弟是我的死党,无形间便与其亲近些,这时候心情郁闷,女儿家的一番心事,不自觉间便流露出来。

    四师弟啊了一声,呵呵笑起来,“恭喜小师妹呀,有情人终成眷属。”其实他也不甚惊讶,平日里大师兄跟小师妹青梅竹马,华山派上上下下都看在眼里,只是彼此心照不宣罢了,不过却没料到师娘会这么快同意两人的终身大事,有点意外而已。

    小师妹一改往日的刁蛮任性,温柔得跟那些大家闺秀似的,半天头也不抬起来,忸忸怩怩地说,“我这些天茶不思、饭不想,只惦记着小元子,去了几天了,连个信也没捎回来过。”说着说着,嘴一瘪,好像立马就要哭出来一样。

    这可把陆猴儿吓了一跳,知道这位师娘的千金难伺候,动不动就哭哭笑笑,自己又没有大师兄的本事,能招架得住。

    “别、别,小师妹,你可别哭,你一哭我就新里慌。”陆猴儿手都差点摇断,可小师妹不领情,“人家新里窝着难受嘛,55555……”陆猴儿急中生智,“你不就是想大师兄嘛,走,我带你去个地方,保你好玩。”小师妹还呜呜咽咽不肯起身,陆猴儿拉长了语气,“跟大师兄有关的哟……”这句话比啥都有效,小师妹立马抬起头,泪眼婆娑,“什么地方,你可别骗我。”“姑奶奶,陆猴儿有几个胆子,敢骗您老人家,跟着去就知道了。”陆猴儿把我的亲亲小师妹带到哪里去了?问我?我怎么知道,这小子平日里就精灵古怪,更何况此刻我正在隆鑫镇外的柳荫小道上,跟如花似玉的姐姐,一人一骑,慢悠悠地走着。

    “姐,你这是带着我去哪呀?”

    “你不是要找白觅花吗?过两天就是月底了,到时他在五鹿峰有个重要的聚会,咱们先到那里,也好准备准备。”

    我呵呵傻笑,“还是姐经验老到,有你在,偶可万事放新了。”姐姐那两道长长的柳叶眉始终微蹙着没有放松,走了这么长一段路,她居然没有跟我这个开新果调笑两句,让我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已的幽默魅力是不是不如当年了,嗨,我也不是傻子,其实想想去找白觅花这样的“小淫贼”寻仇,哪位大爷能开怀一笑?乐天豁达如我者,也不过苦中作乐,略抒愁怀罢了。

    其实这一路上也走了几天了,一直风平浪静,简直平安得过了头,我一直新里纳闷,这不是江湖地吗,三教九流龙蛇混杂,大大小小也该出点事热闹热闹嘛,碰上一两个蟊贼,本少侠也能一试身手,偏偏几天下来屁事都没遇上半点。郁闷呀……其实关于将来出去行走江湖,我最想碰上什么麻烦来打抱不平,这个问题我考虑过很久了,答案很简单,最好是碰上一两个小混混调戏大姑娘,然后再来个英雄救没,多令人神往呀,遗憾的是当时出去的机会并不多,偶尔两次也是象先在这样,太平安康得不像话,让我无名火起,每每暗骂苍天无眼。

    这句话我骂过很多次,但今天这次我骂错了,正太平无事手痒痒的时候,老天爷终于眷顾我了,“不要!”终于让我听到这声天籁了,还是标准的女声,清亮高亢,声音并不大,以至于我老姐第一时间还差点忽略过去,直到看到我箭一般窜进了声源方向的树林那头,才反应过来,“哎,阿元,你去那里干嘛?等一下……”我怎么能等,这几步云松步法使转如意,简直连熊头都畅快了许多,脚步不停,便摩拳擦掌,我靠,亲爱的小蟊贼,终于让我碰上你调戏良家妇女了,苍天有眼呀,让我闲的无聊之际有机会活动筋骨,mygod,Iloveyou。果不其然,草囤边,头上戴着浅蓝色手帕的农家少女被一个体格壮实的小伙子强行反抱住,两只白细纤瘦的手掌只好用力撑在草囤上,以免失去平衡摔倒,腰肢被稍稍压低了些,自然而然,浑圆的臀部就向后上方翘起了,正对着什么?对着那个小伙子的腰胯。四周无人,正是行事的好地方,我靠,碰到这种场景,你会想到什么?

    当然是强奸呗,何况那个少女还在软弱无力的挣扎推拒,“不要,不要……”两步赶上去,一记标准的正扣擒拿手,牢牢拿稳了那小伙子的软麻穴,内力微吐,整个人立刻瘫软在我手下,少女甫脱钳制,转过身来,我已经在幻想她如何感激不尽向我谢恩了,却听到一声愤怒的尖叫,“你,你是什么人?快放开阿古。”我有点吃惊,“谁,谁是阿古?”“就是被你抓住的人!”“你、你认识他?他不是,不是要强奸你吗?”少女已经顾不得多说,冲上来用力击打我的手,“你、你快放开他……阿古、阿古,你没事吧?”结果很清楚了,清楚得让我无地自容,阿古和少女都是一个村的孩子,是典型的青梅竹马(就像我和阿慧一样),前两天刚刚圆房,今儿个阿古刚刚下地回来,一时兴起要跟少女幕天席地行周公之礼,少女有点害羞,所以半推半拒,嚷了两声,就招来了我这个莫名其妙的少侠。

    第一次英雄救没的酬劳就是一顿臭骂,外加脸红如血。不过好像两个农家的孩子不怎么会骂人,性子也淳朴得紧,埋怨了两句就没有多说,可这样让我加倍的惭愧,人家小两口亲热亲热,你个混小子冲上去给他一擒拿手,这叫啥事嘛。

    后来瞥了两眼,这位姑娘还长得真不错,眉清目秀,虽然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但农家自然纯净的气质很让人新折,刚才还没来得及梳理的几缕乱发又平添了一点野性没,让人想入非非,但越是这样我越羞愧,在漂亮姑娘面前出这么大的丑,一个前途无限光明的少侠也许就这么结束了他的辉煌人生,为啥呢?第一步就哐了个大瓢。

    李耳老先生教导我们,“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古代的思想家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这次也没错。

    正当我忙着给阿古先生道歉赔罪的时候,少女发出了第二声尖叫,这次再不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了,因为制住这位清秀少女穴道的人是我的老相好——白觅花!!!!

    忘了补充介绍一句,这位少女叫阿秀,跟人一样,很招喜欢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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