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其他小说 > 天殇奇案 > 天殇奇案(04-06)
    第四回凯风寒泉上回说到常婆一纸证词供出方媛新婚当晚,孟守礼假冒其兄与之成其好事。

    常婆得悉后深恶之,这才动了杀害孟二少爷的念头。

    师爷听闻本欲主知县就此结案,然骆文斌却道此案尚有诸多疑点,不能草率了了,更示意其中关节便在堂下一人身上。

    当是时孔师爷顺着知县眼色观去,见其所指之人乃是孟府管家,思量片刻会心明瞭。

    骆文斌突地抄起惊堂木在案上陡然一拍,朗声喝道:「孟安何在,你可知罪?」堂下方氏与常婆一个了无生趣一个心如死灰,其间气氛正万分哀沉,突闻大老爷喝问,且所问居然是一旁闲跪之人孟安,不由得都是一阵纳闷,转头注目观瞧。

    孟安闻声也是一惊,忙正身不再看那老少二女,肃然应道:「大老爷,孟安在此,却不知所犯何罪,请大老爷明示!」知县手撚鬍鬚微合双目,沉声问道:「尔时方才曾出言欲阻常婆喝下那汤水,显见知悉个中情由,然常婆供述却未提及尔只言片语,这一点尔作何解释?」孟安不想堂官有此一问心下立感踟蹰,双目不定眼光游走,须臾间瞥到知县正用凛凛目光注视着自己,登的心中一颤,不敢怠慢立时奏道:「小的……小的方才见……见常婆情形不对,也自说不出个中关键,然只觉……只觉她似乎……似乎将有事发生……」「真的如此吗?」骆文斌面如寒霜瞪视问道。

    孟安战战应道:「确是如此,小人未敢有半句……」谁知刚说到这里,骆知县突地一声断喝:「大胆孟安舌尖嘴利,在这公堂之上竟敢大言炎炎信口雌黄,当本官可欺不成?」言罢对两旁差役吩咐道:「左右,将此人於我拖到堂外重责二十!」「喳!是!」自有两名衙役行将过来一边一个拽了孟安双臂向外就拖。

    「大人,冤枉啊!大人……」孟安甚为惶恐,他一个孟府总管往日里是几人之下众人之上,虽说不上养尊处优,却也未曾受过如此责难,当下里惊恐不跌一个劲的呼喊。

    门外百姓见状不明所以,一人悄声言道:「这是怎的,为何要责打孟管家啊,杀人犯不是那个常婆吗?」另一人跟着道:「是啊,何以放着元凶不抓,反而迁怒旁人呢,骆老爷今天是怎么了?」尚也有人较为清醒,慎重言道:「莫要胡言,骆青天几时断案不明过?他这么做必有道理,我等不要妄加揣测!」一旁常婆眼见,忙转身面朝公堂之上,跪拜成礼问道:「大老爷,昨夜之事系犯妇一人所为,何以迁怒他人?」骆知县轻笑一声言道:「常婆,汝所言不尽不实,当本官真个听不出来么?汝……」话未说完,常婆抢道:「犯妇所言句句属实,昨夜便是犯妇投砒霜杀死二少爷,此千真万确,何以大人不信?」骆文斌知她自以为将死,世事再无所顾忌,这才敢出言顶撞,也不生气,和颜问道:「既然汝言之凿凿,那本官这里有几宗疑问,可否请汝解释一二?」此时孟安已被拖到阶下,两个差人手执刑棍立於两侧,专待大老爷一声令下,便将要把受刑之人打个屁股开花。

    常婆见骆知县未及下令,转头问道:「大老爷有甚不解之处,尽请问来,犯妇知无不言!」「好!」骆文斌撚髯沉笑:「汝声言投毒於酸梅汤中,使小菊送去,欲治孟守礼死命,此间本官便有三个疑问。

    其一,据小菊交代,每晚饮用酸梅汤后入睡乃孟方氏之一贯,料来汝这做汤之人也是知道,既然如此,为何汝不怕误伤孟方氏性命呢?」常婆似早想到此节,话音刚落便即答道:「其实大少奶奶这两日身子不适,已少饮此汤了,而那孟守礼酒醉归来正是燥渴之时,当会饮之!」「哦,是这样!」知县轻应一声,续问道:「其二,汝自称杀人之举乃为孟方氏报受辱之仇,以解自身愧疚,然欲在孟方氏房间杀害孟守礼,难道不怕牵连无辜,使方氏遭嫌背上毒杀小叔的罪名吗?」「这……」常婆一时为之语塞,须臾才支应道:「这一节犯妇到未曾想到,当时一念只想治孟守礼於死地,这……」「算汝思虑不周好了……」骆文斌一抖袍袖言道:「然令本县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第三条,汝既令丫鬟将有毒汤水送入,为何又自己端了莲子羹前去呢?汝曾言自身略通医理,当知砒霜虽为剧毒,却需一半时辰方才起效,而是时汝未过片刻便及赶到屋外,要说为了查看情形,怕是说不通吧?」「这……」此间常婆更是哑口无言。

    骆知县接着手指堂外欲待受责的孟安道:「此人方才说欲阻止汝喝下汤水乃是一时心有灵动所致,并不明其中就理。

    然本县审汝之时,门外一种乡亲,加上方氏与小菊皆定睛观瞧面带疑惑,而此人却低头不语神色颓然,显见他早已知悉个中情由,怎说与本案无关?」言罢挥手对堂外扬声道:「尔等还不用刑,尚待何时?」有堂官吩咐,那二位差人自举起刑棍。

    水火无情棍端的是无情狠辣,倘被其打上定便要皮开肉绽,孟安当下里急声叫道:「大老爷且慢动手,小的有下情回禀,还望听我一言再打不迟!」「拖了回来!」骆知县令下,自有那二人将孟安拖回掷於原处,知县观其神色知道受惊非小,冷言问道:「孟安,尔有何话讲务须详实,否则皮肉之苦旦夕便至!」「是!」孟安抹了一把额角冷汗,斜眼偷瞥,却未立即说话。

    「不可!此事万不可说!」一旁常婆跪爬数步惊悸道。

    孟安苦着脸望向她,言道:「常嫲嫲,此时此地我再难隐瞒,且嫲嫲时日无多,说句不中听的,也是该当她认祖归宗之时了,否则你百年之后,怕是……怕是连个上香之人也……」「此事老奴不在意,安叔你听我一言,便让我将此秘事带入棺材如何?倘依得老奴,我便死也瞑目了!」常婆跪在孟安身侧苦苦求道。

    知县不想其阻了孟安供词,使人将常婆拉到一边,这才言道:「孟安,汝知情不报已是大罪,现今还不一五一十更待若何?」常婆与孟安均知此事已无可挽回,尽皆双眼望向一旁呆立的丫鬟小菊。

    小菊初时见常婆挺身自呈罪责,心中不免幸幸,此间见二人竟然齐齐看向自己更觉蹊跷。

    孟安也还算了,常婆那双眼中竟似有种说不出的怜惜与伤感,更令她大惑不解,不禁纳闷道:「你……你们看我做什么?此事与我何干?」孟安闻听此言,似做了个决定般转头面朝堂上,陈言道:「大人,我府丫鬟小菊实为常嫲嫲之亲生女儿!」「甚么?」小菊此一惊非同小可,杏眼圆睁瞪着孟安,见他言之凿凿毫不迟疑,又扭头望向常婆,却见这老妇人以手掩口抽泣不已,个中辛酸溢於言表。

    「不可能,你们骗我!」此情此景,小菊惊诧过后竟是奇怒,陡然间站起身来,喝道:「我是京城赵员外庶出之女,因家事败落这才沦为孟府婢女。

    我……我我系出名门本是凤鸾,不过是一时落魄,怎会是这老乞婆的女儿,你们……你们休得造谣污蔑!」孟安摇头歎道:「小菊你莫要不信,当时你被孟老夫人抱走,后来常嫲嫲托我已打探清楚,便是给了赵员外做女儿。

    那赵员外与老安人娘家修好,为求一女贴身曾与老安人言及此事,是时常嫲嫲诞下一女,此事便着落在她身上!」「胡说,纯属胡说,你们……你们存心毁我!」小菊怎肯接受,大喝不止。

    「此间孟府已荡然无存,甚么出身名份有何重要,我作甚要毁你?」孟安摇头苦笑续道:「你左腿根部内侧有一梅花形胎记,因你属兔,颈上挂着半块玉兔佩子,可有此事?」小菊登时语塞,急道:「这……这你是怎知?」「此乃常婆述与我知,她委我找寻亲生女儿,自然要将关节托出,只是恁多年过去,体貌特徵已不足依取,只是那胎记却是抹杀不掉。

    且那另外半块玉佩尚在我这里!」说着孟安自怀中取出一块红绳系着的佩子。

    小菊劈手抢过,慌张张自颈上贴身之处解下另一块玉佩,两项对在一起竟是严丝合缝。

    当下她大惊失色,扭头望望一旁无一言半语之常婆,又转面看看下跪之孟安,双眼游离不定,口中夹杂不清,喃喃道:「这……这不是真的,骗我……你们骗我,不……不可能,我怎么会是这老乞婆的女儿,笑话!」事实俱在,见她尤不自省,尚且出言不逊,孟安也颇为义愤,怒道:「小菊,不可如此说话,她是你亲生母亲,还不过去见礼!」「胡说!这老乞婆……谁来信你!」小菊虽自知无可辩驳,却依旧执拗不改。

    「没想到公堂之上居然审出一对母女啊,这倒是奇闻!」堂下一观审之人道。

    另一人愤愤道:「可惜这女娃好生不知礼数,亲母在此竟是不拜,且一口一个「老乞婆」,真不成话!」又有人歎道:「时下里世风日下啊,倘若这亲生母亲是达官显贵身价丰厚,料来她必会抢着个相认,而此时这位婆婆身犯死罪,她怕受牵连自然不肯承认了!」不乏聪灵之人,思虑沉吟道:「看这情形,那常婆像是早知她是自己女儿,那么……那么方才抢着喝那残剩的毒汤……」他旁边一人似也听出关节所在,追问道:「你说什么?难不成这老婆婆是替……」「嘘……」一年长老者插言道:「莫要妄下结论,免得大老爷治你等妖言惑众扰乱公堂的罪名!」「呵呵……」听到孟安和小菊之间对话,骆文斌撚髯笑道:「看来小菊身上果有那胎记无错了,如此说刚才方氏所言汝与孟守礼之私情确属事实喽?」人身此处生有胎记,岂是他人所能知悉,既然方氏方才言及此事,现如今得到验证,便无异於她之供词被其证实。

    小菊倒似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闻言俏脸一扬秀眉高挑,冷声应道:「是又如何,守礼於我两情契合,早有了海誓山盟,若不是他身遭不测,现如今我怕已是孟府二少奶奶了也未可知!」「你……」此时一直呆坐一旁的方氏突然喝道:「你……原来是你,是你和那廝狼狈为奸害我。

    自我入了孟府以来,可曾有半点亏待於你,为何……为何要这般害我!」小菊闻言一惊,面现怒色道:「甚么害不害的我不知道……」话音未落,一旁常婆老泪纵横,哭叫道:「我的……小菊,你切不可和孟守礼如此这般啊,他……他……呜呜呜……」言至此处再也说不下去已是痛哭不已。

    「啪」眼见堂下一阵纷乱,大老爷拍响惊堂木,止住众人。

    堂下四人举目向骆知县望去,见他正自撚髯微笑,似成竹在胸。

    众人各怀鬼胎纷纷缄口,待大老爷示下,心中更暗自揣度,思量接下来如何应对。

    骆文斌轻笑良久,朗声言道:「原来如此,现如今本县已大抵知悉此事个中情由,尔等不妨听一听本官之推断,倘有不实之处,还望指出!」言罢,侃侃而谈,讲的是昨晚凶案始末!在骆老爷心中,昨夜之事乃是如此!小菊与孟守礼素有私情,二人苟合日久,彼此各取所需。

    孟守礼本是好色之徒,小菊姿色虽不及方氏,然也属上乘,加之乖巧任凭摆佈,乃是其得意的宠儿。

    而小菊则自觉出身大户身份高过众丫鬟甚多,然此时沦落自心有不甘,於是接近孟守礼,妄图借此荣登主人地位,成就二少奶奶尊崇。

    故此二人立身不正,一拍即合。

    然孟守礼自那夜偷得方媛贞洁,便对其念念不忘,癡心妄想能长久有此佳人陪伴。

    小菊得知此事心生妒忌,早把方氏看做大敌,暗中多次阻挠,却因二少爷居心深远不得改变。

    因嫉生恨,此女生出歹毒念头,动了杀害方氏之心。

    昨夜,并非常婆,而是小菊将砒霜掺在酸梅汤中,知方氏素有睡前饮汤习惯,妄图借此谋害其性命。

    然小菊不知,此时孟守礼已在方氏房中。

    更不知自身行径已被另一人窥见,此人便是她的亲生之母,常婆。

    常婆曾眼见小菊和孟守礼苟且,并因此得悉其身上标记,确认了此女便是自己失散十数年的亲生女儿。

    然孟府势大,老安人当时又掌管门楣,若是相认,唯恐孟老太不容,将二人逐出府去,失了安身立命的所在。

    况且小菊性情张扬,心高比天,未见得便愿和生母离去。

    故此常婆一直暗中关切,未敢直言认女。

    是夜,常婆将酸梅汤交予小菊,便察觉了她有甚不对,於是并未即走暗中跟随,果见其将一包粉末撒於汤中。

    不忍其女成了杀人凶犯,却又不敢直言告知方氏汤内有毒,常婆只得胡乱端了一碗莲子羹,想借进屋之际佯作打翻那酸梅汤,坏了小菊计量。

    不成想当是时孟守礼在屋中相挟,方氏未曾允其入内,只好惴惴而返。

    常婆性情软弱,致使方氏受辱,本心存愧疚,然为人之母者心下两难,故未曾便及离去,只在远处注视,恐屋内有甚动静。

    小菊投了毒药心中仓皇而又有些跃跃,不消片刻又自返回,也打算窥测,不想却发现常婆正在左近。

    她不明就里并未惊动,只得做了第二双眼睛。

    方氏受辱出走,小菊就在不远正自看到,见其奔向四进,料定她来寻自己,立刻绕路自角门返回,谎称起夜。

    此母女二人便是因此躲过大火保全性命,然堂上追究起孟守礼中毒一事,一碗带毒汤水摆在面前,小菊知饮之必亡自不敢轻试,却只得推作此汤非其所作。

    常婆得悉孟守礼死於毒杀,料定乃其女投毒欲害方氏所致,见所有症结指向小菊,想到亲生女儿将成杀人重犯,故此未作辩驳奋不顾身抢来喝下,又抬出自身隐事与方氏私密作为藉口,谎称凶手为她,其目的自是舍身救女。

    孟安早知小菊与常婆关系,当时见小菊踟蹰,猜到汤中有鬼,又见常婆抢喝,便知其意图,这才有起身欲加拦阻之举。

    说到这里,骆文斌上身向后一依,成竹在胸般问道:「如何,本官所料可是事实,如有偏颇可以指出!」「大老爷所料确是如此,小人方才便是这般想法,尽皆被大老爷言中了!」孟安心悦诚服跪拜於地。

    小菊听得骆知县言讲,似亲眼所见一般,心惊胆裂间只将周身汗毛根根竖起,忙不迭矢口道:「大老爷,奴婢冤枉,我……我并未下毒加害少奶奶,此等玩笑不可乱开啊!」言罢扭回头乞怜般望向常婆。

    为人父母怎受得子女此般眼神,当下里常婆抢上几步用身躯将小菊掩在后面,「扑通」一声抢跪於地,大声道:「知县大老爷,昨夜毒杀孟守礼一事确系犯妇所为,此千真万确。

    还望大人不必再审,止此结案便了!」骆文斌尚未说话,突地一旁方氏疾步行来,一把抓过小菊衣衫,恨道:「好你小菊,妾身自认无甚对不住你的地方,为何要对我下此毒手?」言罢在她肩头用力一推。

    小菊自知理亏,尚未言语之时已被推倒於地,却不甚疼,侧头望去,却原来常婆将自身挡在其身下,双手抱着自己。

    常婆满身灰尘,尚且不忘苦苦哀告:「少奶奶莫要动怒,那些只是大老爷揣测之言,未尽是实啊!」其实在场诸位,甚或堂外百姓,即便是无知村夫,此时也尽皆知悉骆文斌所言必是实情。

    方氏冰雪聪明更是一点就通,加之堂上这一来二去,知悉原来自己竟受了恁多委屈,正是有冤无处诉之时,哪肯放过欲加害自己的恶人,当下里一改往日敦和规矩,竟挥动粉拳向小菊招呼开来,口中更愤愤然道:「我把你个不知廉耻的贱婢,为了虚慕荣华,竟对我生出这般歹毒念头,妾身今日不活了,便和你同归於尽了吧!」一夫舍命万夫莫当,这舍命之妇也不妨多让,不料想方氏这般竟闹得往日里吃不得半点亏的刁钻丫头一时之间也无还手之力。

    常婆见女儿被这般责打,苦於方氏乃受害之人,更不敢稍加责难,只得合身趴在小菊身上,替她将之尽数受了,口中不住哀求:「少奶奶息怒少奶奶息怒,此事系老奴所为与旁人无干,少奶奶心存气闷便在老奴身上使将出来便了,饶过小菊吧!」「住手!公堂之上廝打哄闹成何体统?左右,把这三人给本县分开!」骆知县一声喝斥,自有两边差役上前,将三人分置一旁。

    小菊见值此常婆尚且一口咬定凶手为她,登时胆气便壮了起来,又见她舍身回护自己,弄得满面尘灰浑身污浊,更吃了方氏不少粉拳,不免也投来一个惭愧神色。

    然当其複见方氏怒不可遏之神情,心下里又自咬牙切齿愤愤不平,当下对方氏怒目而视,旋即又转为不屑,恨恨然冷哼道:「甚么少奶奶,她算的甚么少奶奶,她不过是个残花败柳的破烂货!」「你!」方氏闻听此言气得娇躯栗抖。

    常婆也颇为不满,苦口劝道:「小菊,不可如此无礼,大少奶奶为人谦和正直,未有甚过错,不允你此般说她!」「说她了便如何?」小菊这张利口自不饶人,眼见方氏面色铁青,似要存心相欺,冷眼瞧着得意非常般言道:「我的少奶奶,你身为孟家媳妇却和两个少爷不清不楚,最后都未给孟家留下只男半女,真是好不称职啊。

    」说到这里执手轻抚自己小腹,扬言道:「奴家不妨告诉你,我这肚子里已有了守礼骨肉,数月之后诞下婴孩,你说这「孟府少奶奶」几字该由谁人当得?」「你……你怎可和孟守礼……」未想到方氏尚未有甚动作言语,常婆已惊怒交加,一改方才舍身回护之态,竟是突地扬起手掌,重重给了小菊一记耳光。

    「啪」一声脆响,小菊猝不及防被她打个正着,当下里扭头大叫出声:「啊!你作甚打我?」此时一旁孟安伏地大呼:「冤孽啊,这可真是报应不爽啊!」堂上纷乱惹来阶下议论汹汹,有人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那美妇人是否贞烈尚未可知,又出了个未婚有孕的小丫头,还在那理直气壮,真是好生不知廉耻!」另一人道:「大老爷英明,刚才的推断入情入理绝对是实,只是那老太婆执意要认下这桩死罪,却也是无法啊!」还有人道:「这老婆婆好生可怜,舍命替女儿担了杀人罪责,却换不来半个好脸色,哎!」更有人奇道:「为何常婆要打自己闺女呢,有人说「爱之深恨之切」,恐是这里面尚有许多事情呢!」小菊耳闻众乡亲对她这般言语,顿感心中拥塞,这才知甚么叫「民心所向」,想到自己丑事被大白於天下,即便是逃过了杀人重罪,怕是也难在此立足了。

    当下里惶恐不迭却又不知所措,口中不禁支吾道:「你……你们……这……」「孟安,你说此乃报应,所指为何,速速讲来!」骆文斌用手点指堂下问道。

    孟安经方才责打之虞,此间更不敢执拗堂上大老爷,刚想言语却见常婆正自淒苦万状的望向他,心中踟蹰半晌,还是抬头禀告道:「这……这小菊是孟老爷之……」便在此时,常婆突然站起身来,鼓足平生气力大喝道:「莫要再审了!昨日之事乃犯妇所为,便是到了阴曹地府,老奴也是这般说法,请大人趁犯妇尚在人世之际速速决了此案,老奴只求速死!」这一声喝叫语惊四座,登时将孟安言语止住,且四下里议论声也为之一歇。

    「呵呵……哈哈哈哈!」须臾间骆老爷竟大笑开来,笑罢言道:「犯妇常婆,汝方才喝下之酸梅汤不过是本县使人自内堂取来的一杯普通汤水,其间并不曾有毒。

    汝也自称粗通医理,应知若是真个砒霜入口当在一半时辰之内腹痛如绞四肢抽搐浑身麻痹,此等症状汝此时可曾有的?是故,我等有的是时间听汝细细分说呢!」「啊!」常婆大惊失色,凝神细查方才感到周身并无任何不妥之处,这才念及方才那证物的出处。

    料来昨夜大火,怕是真金也给炼化,何来甚么残存的证据,自己真是糊涂透顶!此时骆知县更侃侃言道:「常婆、小菊,汝二人哪个是杀人真凶哪个恣意袒护,本县定要审验清楚,方对得起昨日大火之中葬身的一众百姓!」「啊!」一声惊叫系出自小菊口中。

    方才那杯「毒水」送至面前,这丫头便似在劫难逃一般,惶惶间仿佛看到断头台上刽子手的鬼头钢刀。

    不想危难之时常婆舍身相救,免了她灭顶之灾。

    死中得活的她一直幸幸然暗中偷笑,甚么生身母亲,甚么名誉节操,甚么荣辱前程,与生死之事比起来都似微不足道。

    故此甚至有些得意忘形,竟将自身未婚成孕珠胎暗结之事拿出来与方氏数说,更对一旁一而再再而三回护自己的亲母置若罔闻。

    心底里不自禁想着,自身犯下的杀人罪责由旁人顶了,时下里她身中剧毒时刻无多,待片刻之后常婆身死,更是死无对证,自身便可逃过这滔天罪责。

    任旁人数说,料来再无证人证言,哪个能耐她何?然此间世事多乖,竟是急转直下,那汤水之中竟然未有毒药,而常婆保全了性命,时刻一久或受刑不过,难保不将实情吐露出来,到时候自己便要身临地狱,受那万劫不复之苦。

    想到这里小菊不免大叫出声,满面乞怜悲苦望向常婆,那眼神似在言道:「娘亲救我!」「不必多费唇舌,老奴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便是诸般酷刑皆用在我身上,老奴也万难改口,杀人之事便是我一人所为,大人你省去了吧!」常婆高扬脸面,颤声喝道。

    骆知县冷冷观之,突地惊堂木响声一作,吩咐道:「左右,将这刁妇与我拿下!本官好言於汝,你却不招,恣意回护有罪之人,真是不知国法森严我堂上刑罚不利!」说话间两名差役冷着脸便要过来挟持,要将这老妇人架上行刑。

    常婆面色惨然,侧脸观向地上小菊,双眸中泪花隐隐,目光里充满爱怜,蔼声和道:「小菊我儿……娘亲带你来此人世,无力养你教你,为娘罪莫大焉,只得以此一命偿还抚育之责,此后你当好自为之,为娘去了!」言罢见差人即道,突地拔足奔去,用尽平生仅存全部气力,合身探头撞在了龙书案案角之上,登时间头骨震裂,红白尽出,软倒小菊眼前。

    众人不想此老妇人性情竟如此刚烈,为袒护女儿先是抢来饮毒,后得悉自身无虞,唯恐受刑不过招供出来,竟是自寻了短见。

    要知草木兽禽皆是生灵无不贪生,人尤为甚。

    一时意气用事寻死觅活者有之,为大义舍生取义者有之,然但叫其侥倖未死,无不感生命之可贵,绝难再有取死之人。

    然此老妇虽知腹内无毒,却无丝毫偷生之念,竟是旦夕间另寻死路。

    当是时堂上堂下齐声惊呼,便是那心死神灭般的方氏也不自禁叫出声来,门外一众乡亲更是哄然喧嚣。

    那两名欲来缉拿常婆的差役,更楞柯柯呆立当场,不知该何去何从,齐齐仰头望向堂上知县。

    骆文斌经此一事也深感意外,更生怜悯,颇悔不该如此急於求成,害了这一可怜人性命不说,更使得此案陷入僵局。

    「你……你这大逆不道的畜生!」孟安怒喝一声,跌跌撞撞跪爬来到常婆身前,见这老妇满面鲜血,染得斑白发髻片片殷虹,双目紧闭气若游丝,显见已是不久於人世。

    「啪」一记耳光重重击在小菊面上,孟安怒不可遏追悔不迭,叫道:「畜……畜生,她是汝亲生母亲,是为你而死,难道你就无半点恻隐吗,真个是禽兽不如!」非只是他,便是门外旁观之人对小菊这般做法亦自不免大为不满,一人愤愤道:「此女枉为人女,亲娘死在眼前竟无半点反应,确个禽兽都不如!」另一人切齿道:「确是如此,倘我有此逆女,必早於我打死了,哪容她活在世上!」更有人大叫出声:「骆青天,判了这贱人死罪如何,我乡亲自为你作证!公道自在人心,此人绝对罪有应得!」其实小菊并非无动於衷,只不过事起突然,常婆这一撞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她受家境背景左右,常年来养成了自私贪欲之习性,内心深处根本不信这世上尚有肯为其他人舍死忘生的蠢货,故此全未曾想过常婆这生身母亲竟肯为自己舍命,一时之间尚在五里雾中浑然不知为何会如此这般。

    「啊!」孟安一记耳光打得她身子一栽扑倒於地,纤手抚着俏脸惊叫一声。

    刚刚撑起上身,却听得如此多怒骂言语,正是众口一词,对自己鄙夷到了极点,这才想起那常嫲嫲此时尚且躺在冰冷地上。

    小菊仓仓跪爬几步,来至常婆面前,眼见此一慈和老妪,现如今已是奄奄一息,那满头满脸的血污,那不住抽动的嘴角,那无力抬起却又不住抖动的粗糙手掌,那佈满血渍鲜明非常的额角皱纹,无不在用力捶打着她的心房。

    便是铁石之人亦会为其所动,当下小菊俯身捧起常婆身躯,双眼泪光盈盈,朱唇颤动,唏嘘唤道:「常嫲嫲……不……不不,娘亲……娘亲!」常婆已是弥留生气无多,听得呼唤微微张开双眼,尚且想要抬起手臂却不可得,只待小菊敛住她的手放在其脸庞,这才万分爱怜的轻抚着,苍白面上泛起一丝勉强的和蔼慈笑,良久奋力侧头面朝孟安,言道:「安……安叔,莫……莫要责难她,此事与小菊……与小菊无……无干,日后……日后还请看在老……老奴面上,请你……请你多加照……照料。

    我儿年幼,有甚行为不妥……不妥之处,你便是她的长辈,打……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孟安近前两步悲从中来,哀声应道:「我……我尽力而为便了,然……然……嘿!」说话间斜眼向堂上撇去,那自然是说:「然此间命案尚未了结,骆老爷未申便可轻易放过小菊!」可面对将死之人,叫他这些言语怎生出口?不知是小菊泪水滴在脸上,抑或人之将死回光返照所致,常婆突地睁开双眼,竟是抬起了另一只手按在小菊肩头,颤抖着大声急道:「儿啊,听为娘一句话,算是好叫我死之后得以瞑目。

    你速速将腹中胎儿打掉,孟守礼他……他是你……是你同父异母的兄长!」此言一出小菊登时瞪大了双眼,双唇亦自张开,似有甚么将要问出,然口中话语却无法出於唇齿,缓缓转头望向一边的孟安。

    孟安此时亦悲不自胜,泣泣哽咽道:「是……当年老爷便是那偷香窃玉之人,此后老夫人知悉此事,这才要将当时还是婴孩的你急急送走。

    后来老爷思念你这亲身骨肉,曾多次遣我暗中打探,我这才知个中情由!」小菊突闻噩耗心乱如麻,尚未来得及细细思量,突听得怀中母亲言道:「我儿,千般不是都是……都是为娘的错,今后你……你当好好生活,听取安叔教诲,再不可如往昔般任性……」「是……是是!娘……娘你不要死,娘!」小菊见常婆双目欲合,急急唤道。

    此时小菊已泣不成声,常婆轻抚其面颊,柔声慰道:「儿啊,今后为娘便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你自己当实心用事,不可再去想那些投机取巧的事情,娘亲救得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啊,万万记得要脚踏实地作……作人!」言罢双目闭合两手软落,已身归那世。

    「常嫲嫲!常嫲嫲!」孟安急声呼唤,然已死之人怎的应声?「哎,这老婆婆就这么死了!」门外一旁观之人歎道。

    另一人也不禁唏嘘:「是啊,好一个慷慨悲壮的老妪,为了袒护不孝女儿竟然两度寻死,真不知此等做法到底值不值得!」旁边一人摇头道:「有甚值不值得,自古无不是的儿女,便叫她大逆不道抑或人神共愤,其父母又怎能看着她受苦?」突地,堂上一人大声惨嚎:「啊——娘——啊——哇——啊啊!」却非小菊为谁。

    此一惨呼惊得四下里陡然间鸦雀无声,偌大公堂,上下百十号人尽皆默然,唯小菊一人声嘶力竭般叫喊。

    许久,小菊声音间歇,清脆嗓音逐渐沙哑。

    骆文斌身为知县,自不可坐视,和声吩咐道:「左右,於我将常婆屍身抬下,好生处置!」「是!」言罢自有两名差役走上前去,俯身要来敛取常婆遗骸。

    谁知小菊似疯了般重重将一人推倒,张口又来咬另一人手臂,那人见状忙闪去一旁。

    「谁人敢动我娘身子,我今日便和他以死相抵!」小菊撕心裂肺般狂叫。

    一直以来,此女皆活在争名逐利的是非之地。

    幼时虽不知自己并非赵员外亲生,然庶出之名自小便似乌云般笼罩,让她压抑难当。

    故此在现实中领悟到,人若想生存必须不择手段的道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此信条充斥着小菊幼小心房,令她很快便学会了甚多猥琐计量,本想借此在赵府扬眉吐气挺直作人,然未等她尽数施展赵员外便已落魄,自己也被纳入孟府为婢。

    曾好赖是个小姐的她如何与一众丫鬟为伍,心有不甘之下不惜牺牲色相攀附孟守礼,欲借此成就少奶奶地位尊崇。

    然世事多乖,一念之差竟使她错手杀害了自己的男人,毁掉了登天之梯。

    此女更是恨天地不公造化弄人,仿若全天下的人都是她的敌对一般。

    公堂之上几经周折步步惊心,几次三番面临国法制裁,突地冒出个常嫲嫲舍身回护,小菊初时只觉幸幸,并未存了多少感激。

    只因其压根不信世上会有人甘冒奇险救助他人,在她眼中常婆不过是一时意气用事所致,世上哪来真情?只当常婆那舍命一撞,小菊整个人便似给这斑驳老妪掏空了一般,自心底冒出个强烈疑问:「怎的你这般傻,我便是你女儿也不需如此啊!」待到得悉孟守礼竟是自己同父异母兄长之时,小菊更是惨然。

    未料想自己终日勾心斗角争名逐利,为一己私荣甚至不惜清白身躯大好年华屈身贴靠,到头来换得了甚么?换得的是悖伦忘祖,换得的是世人唾骂,换得的是老母惨死,更换得良心无尽的谴责。

    常嫲嫲临终之时尚念念不忘予她苦口相劝依依难舍,这是什么,难道这就是人间的无疆大爱吗,这就是为人母的节操吗?相去之下,一己祸福荣辱算得了甚么,荣华富贵名誉地位算得了甚么,生死存亡又算得了甚么?红尘看破,世事便了无牵挂,只有面前这具慈和老妪的屍身才是自己至关重要的所在。

    众人见小菊如此这般都觉悲悯,两名差人手足无措更举头望向骆知县,等他示下。

    骆文斌也自摇头歎息,许久才问道:「小菊,汝亲母已亡,本县感其回护生女之情,欲待好生安葬,且叫她入土为安如何?」小菊惨笑一声应道:「大老爷莫要巧言引诱……」此语一出骆文斌倒也为之气结。

    现如今常婆已死,毒杀孟守礼一案就此死无对证,明明知道小菊便是凶手却无任何证人证言,无从判罚,正是案件陷入僵局之时。

    本待趁小菊伤心欲绝之际,出言诱供,盼她神智不明时说漏,露出点滴破绽。

    怎奈此女居然如此聪灵,竟被她看出意图,还一语道破,不免令知县好生没有颜面。

    哪知小菊此时目光呆滞神情木然,接着却续道:「我母为我而死,奴婢深自悔恨。

    我累了……纷纷争争与我已不足道了,如今便将此事缘由说将出来,一则求一己心安,再则可正我母清白名声。

    」言罢淡淡诉出一段过往。

    欲知后事,且待下回!第五回红尘战场上回说到常婆为救女儿小菊,舍命撞死在龙书案角。

    小菊感其母爱真挚,念及自身所作所为追悔不迭。

    为忏悔前尘,甘愿诉出过往,只求一己心安与先妣正身后清白。

    公堂之上,仿若只小菊自身一人,她似自顾自回忆般叙说。

    一年前小菊进府,眼见一众婢女粗鄙不堪甚是厌恶,然落魄之人暂求栖身,更无半点余地,也只好强忍鄙夷混在其间。

    然小菊自视甚高,当真与众人格格不入。

    方媛嫁入孟府那晚,小菊早知孟守义已死,对孟老太作法却无甚意见。

    一则本对身为民女嫁入豪门的方媛心存嫉妒,遇此事更抱着幸灾乐祸之态度。

    再则在她看来做事须有利可图,不可作蚀本买卖,乃是天公地道的事情。

    然小菊却很替老夫人担心,似觉此等做法不被新人知悉实属难上加难。

    故此与孟守礼抬了孟守义屍身到屋外由常婆接出送入洞房后,并未即走,躲在左近窥看动静。

    时值三更,见一男子趁守夜的常婆如厕离去之际潜入洞房,小菊大惑不解。

    然并未揭穿,因其存了隔岸观火坐收渔利之心。

    五更时分,那男子偷偷潜出,常婆踟蹰间未及追上辨明此人形貌,而小菊则暗暗跟着,来至二进院中。

    刚踏入角门却失了那人踪影,正自纳闷,突有一人自身后轻拍她的肩头。

    「啊!」小菊一声轻叫,乍的扭回身,却见一弱冠男子立於身后,正是本府二少爷孟守礼。

    「哦,你是那个丫鬟叫小菊的,可是?」孟守礼今日方才与小菊几番接触,眼见此女跟踪而至,躲在暗处喝破。

    小菊也自吓了一跳,忙万福成礼,卑道:「二少爷,正是奴婢……」「夜已深沉,汝不就寝来此二进院作甚?」孟守礼本是做贼心虚,值此便要来个先发制人,冷冷问道:「莫不是趁夜欲行偷窃么?」倘若换了旁人,此等质问便叫她心生戒惧,不敢再有丝毫言语,然小菊长於大户,见惯了主子喝斥下人的嘴脸,当下里心中好笑,口中言道:「二少爷此番话语是说奴婢呢,还是说自己呢?」孟守礼颇感意外,从她言语之中已察觉或有蹊跷,眯着眼似笑非笑问道:「此话怎讲啊?」「奴婢起夜,偶见一人自大少爷新房之中出来,形貌猥琐举止轻佻,颇不似好人,这才跟着想一看究竟,不想在此偶遇二少爷您!」小菊话语之中故意将「偶遇」二字说的重了,更兼说话之时,一双巧目不住在孟守礼脸上打转。

    观此情形孟守礼料定方才自己所作所为已被她知悉,一边沉思对策一边问道:「那贼人进得我兄长洞房做甚么,那里有甚好偷的?」小菊自认已掌握此人关节,颇为放肆,背着手得意非常的绕着孟守礼款步而行,口中巧声言道:「怕是偷香窃玉,也未可知!」「嘶……」孟守礼未想到这丫头如此灵巧,居然一语道破个中机要,登时为之语塞,良久才侧目问道:「那……那你可看清其形貌,此人你可认得出?」小菊心中暗笑,嘴上轻巧道:「这个……可认得出,也可……呵呵……也可认不出,这便要看此人是否识趣!」此言一出孟守礼心下了然,暗自冷笑,口中言道:「非常好……」说着执手抚在小菊俏脸之上,食指作勾轻挑其下颚,细细审看之下发现这女婢姿色却也不俗。

    小菊年方豆蔻,未曾有男子这般轻浮於她,面上笑容一敛本待发作,然转念一想面前这男子乃孟府第二人,倘老安人亡故,此人便是合府主掌,将来前程无量。

    念及於此便未曾或动,还现出一丝娇俏媚笑来。

    孟守礼本是贪花之人,见她如此乖巧,心中已有计较,会心一笑道:「很好,我孟府有汝这般婢女实乃幸事,我看汝自是前程无量啊,还望你今后实心用命,多为本府效劳才是,我孟守礼自不会亏待你!」此一语双关,既警醒小菊身份乃一下人,叫她不可乱言造次,又暗示倘她乖乖听命,日后当有回报。

    小菊自小便专注在这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中,焉能听不出个中关键,立刻巧声应道:「是,奴婢自当恪守本分为孟府和二少爷竭尽全力,还望二少爷日后多多提拔多多照料!」说着道了一个万福,恭恭敬敬矮身下拜。

    孟守礼正轻抚其脸面,值此恰自她衣领处窥得一抹春色,不由得露出一丝坏笑。

    此笑声虽不甚大,却透着轻浮,小菊自听出其似有所图,斜目望来,见男子正用一双色眼盯着自己胸前,当下两腮一红就想起身掩住。

    可转念之间又未及起身,反而上身微微前探,同时面上更挂着一丝谄媚之色。

    当是时,少女洁白粉颈乃至那鲜红肚兜一角尽皆映入眼帘。

    孟守礼何等样人,立时心中会意,轻笑道:「很好很好,便该如此!」言罢不舍的双目又在小菊胸口打了个转,这才转身行去。

    「便该如此」这一句意味深长,小菊知道男子所指非仅叫她缄口保密,更有欲招来宠倖之意。

    心中虽有些惴惴,然却是欣喜居多。

    孟守礼做事果是立竿见影,几日后长兄丧礼未过,便将小菊破格安置了一间独立的居房,更赏下些许钱铂。

    眼见这四进中一等下人的待遇,红木寝床之上一色锦缎被褥,诸般傢俱均是上乘,小菊心中窃喜。

    想着值此之后再不用夥着那些粗鄙丫头同睡,再不用过那落魄生活,忍不住便要笑出声来。

    谁知,此后不久某日晚间,小菊安顿了新寡方氏之后回到自己屋中,方将烛盏放於桌上,灯火却映出一人身影。

    此人居然便坐在自己床榻之上。

    小菊定睛观瞧,立时认出非为旁人,正是二少爷孟守礼。

    「呀!少爷何以在奴婢房里,这深更半夜好不吓人!」小菊惊叫一声,语气中略带不悦。

    孟守礼对小菊言语避而不答,反而执手抚摸着床上锦被,问道:「如何,这处居所可住的舒服?」小菊知道他此番来意定是不善,忙走到床边一礼,言道:「谢二少爷赏赐,奴婢自肝脑涂地也……」谁知刚说到这里孟守礼居然一把将其揽在怀中,口中笑道:「本少爷自不需你肝脑涂地,只要你乖乖服侍便可!」说着便来香她脸面。

    「少爷少爷!」小菊奋力挣脱躲在一旁,乃用床杆掩住身子。

    孟守礼也不追赶,面带微笑和声问道:「小菊,汝之有今时今日可知为何?」其实小菊自然心知肚明,孟守礼此来定不怀好意,只是未曾想到他会如此突然而又如此单刀直入。

    当下怯怯言道:「奴婢……奴婢知道这些都是少爷赏赐,奴婢该当听命二少爷差遣才是。

    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孟守礼好整以暇的追问道。

    「只是二少爷欲待招幸奴婢,该当正大光明才是。

    现如今大少爷新亡屍骨未寒,不若等七七过后,二少爷知会府上管事将奴婢招去。

    届时奴婢定当尽心侍奉,哪怕给上一半妾室名份也是无妨!」小菊战战兢兢将话讲了,尚且偷眼观瞧孟守礼此时神色。

    这女子意图十分明显,她虽主意委身二公子,然却打算留待时日,使其不能轻易得手,也免得日后不珍。

    且需求个名份,不愿就此糊里糊涂与之苟合。

    孟守礼面露微笑,似早将这妮子内心看透,双目淡定的望着她,颇有洞穿心扉之势。

    并未言语,轻轻在自己大腿上一拍,示意她过来坐上。

    小菊踌躇半晌,知道面前并非是个好搪塞之人,默默把将心一横饶过床角走将过来,拢裙摆并双腿侧身危坐其上。

    低垂螓首深藏脸面,细声言道:「少爷,奴婢这点小小心思自不在您话下,还请斟酌一二,莫要辜负啊!」孟守礼一手托在她纤腰之上,另一手环过轻轻将她抱住,款款在其耳边道:「本公子自不会负了你的,然则今日却要与你下个定才是啊!」说着色手已向小菊胸口开去。

    少女知他所说「下定」便是此间就要了她的贞操之意,心中不免一突,忙言道:「公子何必急於一时,此名不正言不顺,还是等……」其实小菊并非这般正派,亦非和孟守礼两情相悦,定下婚期等待媒妁同言之后方才嫁娶。

    二人均知此事乃是一桩交易,只不过谁人可在此佔据主动而已。

    孟守礼屈指轻勾女子下颚,使其正面相对,剑眉一扬问道:「若何?难不成是我错会了意,你并非真心中意於我么?如此,我便及离去,从此再不踏入此间半步!」说着将小菊轻轻向外一推,作势便要起身。

    小菊本是个颇有野心之人,入府之后见孟家偌大产业,比之养育自己成人的赵府更胜多多,早存了有朝一日主掌大权的妄想。

    然现如今大公子已魂归西天,老夫人又是个深谋远虑沉稳练达之人,若想在孟府站稳脚跟抑或青云直上,舍了面前这人再无他途。

    此时见他似面带怫悦,小菊心下惴惴,朱唇一咬立时又将孟守礼一把拉住,细声言道:「二公子一表堂堂,正是女孩子深闺梦里之人,奴婢更是倾慕许久,能得垂青正是奴婢前世造化,怎会不中意?」此言一出孟守礼心中得意,当即将虚势收了複坐榻上,微微点头道:「如此便好,日后本公子定不负你……」言罢探头向她香唇吻去。

    小菊纤手徐抬,轻轻将他口唇掩住,神情颇为幽怨的道:「二少爷,你是人上之人,万不可食言而肥才是!」孟守礼一笑,自知此女别有所图,因此断不会拒自己於千里之外,只是事到临头想要讨个说法。

    他是何等样人,怎会对一个婢女情有独钟,故此依旧搪塞道:「当得当得,此事便着落在我身上,倘若我口不应心,便叫我……」乖巧者莫胜小菊,她知面前男子只是贪图自己美色,并未存了多少怜爱,然其却有信心可将其牢牢抓住,当下忙複掩其口,摆出一副急切神情,言道:「不可说,奴婢不允你说出……」二人一个虚情假意一个惺惺作态,竟是深情款款互望起来。

    须臾,小菊知道此间火候已拿捏足够,这才徐徐和上双眸。

    孟守礼自知面前女子已趋顺从,这才将双唇印在她朱唇之上,同时环抱色手微微用力,将小菊轻放床榻之上。

    男人俯身压上,一面缓缓解开女子衣扣一面将舌头顶入她的檀口之中,撬开贝齿探入追逐她的香舌。

    小菊虽抱着曲意逢迎之心,然对於男女之事却似一张白纸,男人舌尖侵入与自己软舌相交,登时感到一阵酥麻,脑海里似一阵蜂鸣,尚未即多想,上身衣物已被其除去,鲜红肚兜就此袒露出来。

    「公……公子,你压的……压的奴婢透不过气了!」少女惶惶侧头躲过男子口唇相侵呼哧道。

    其娇喘吟吟,自非被压所致,然呼吸急促却是属实。

    孟守礼怎会对这信手拈来的婢女如何疼爱,当下舍了小菊香唇向她脖颈上吻去,色手更是轻巧的解开了女子肚兜带扣,口中邪淫道:「汝言道我乃人上之人,此间便要真个做了这人上人才是!」说着一把将小菊肚兜撤去。

    「呀!」少女情怀虽并非尽皆为诗词,然小菊毕竟未经世事,这般袒露身躯在男子面前,怎不令她羞怯,当下一声莺啼,双手急忙掩住自己酥胸,更是面红过耳羞赧万状的望着身上男子。

    孟守礼并未言语,只是方才跃跃的欢愉神情瞬的一扫而光,换出一副冷肃脸面,一双眼睛危危盯在小菊面上,宛如居高临下的主人冷言瞪视自己的奴才一般。

    小菊初时纯洁身子裸露在外,与生俱来的矜持使她想也未曾想便劈手掩住。

    待看到男人冷峻神情后,知道此举令他心中不悦,不免露出些许乞怜神色,悽楚的回望过去。

    然此等做法并未换来男子怜惜,反而使他微微扬起脸面,双目中寒光更胜。

    「我……我终究是个下人!」小菊心中登时冒出这般想法。

    然转瞬间她便想到,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能如此对待合府上下,那今时今日之举便是值得。

    须臾间小菊涨红了脸孔,缓缓撤开双臂,将一对丰挺玉乳袒现出来。

    那高高隆起的山丘,那艳红的乳尖,宛如玉峰之上灿出红芽,好不诱人。

    女子紧闭双眼,强忍即将到来的洗礼,然良久却未见任何动静,不禁微微睁开双眸,这才发现,原来孟守礼依旧纹丝未动,只是面上的寒霜捎去,嘴角却挂着一丝冷笑。

    便将这羞人的事情做了去吧,也好早些了却。

    小菊想着,探手敛住男人一直手掌,竟是引着悄悄按在了自己一只酥乳之上,当下里羞得侧头闭眼再无言语。

    此番做作孟守礼便是要让小菊彻底屈服於他的淫威,眼见奸计得售,他心下窃喜,这才一改先前神色,合手把玩起女子美乳。

    小菊长於富家衣食无缺,自与方媛有所不同,不但身子稍显丰满,且胸脯也甚为丰盈,年方十八便有了一对不输於妇人的美乳,且尚保持着处子的挺拔。

    孟守礼忍不住便用力揉搓起来,同时俯身用口唇含住了另一只紫巍巍的葡萄珠细细品尝。

    小菊怎受得起如此亵玩,不多时两颗乳尖便硬挺起来,口中更是呓语:「喔……少爷,莫……莫要如此,奴……奴婢……受不得了,哦……休的吮食啊,疼……疼……」孟守礼自不去理她受得与否,自顾自寻欢取乐,尚且不住淫道:「嗯,十分美味,未曾想你一个做婢女的居然有如此绝佳的一对妙乳,当真不输於我那嫂嫂!」此言一出小菊当知方媛那晚果然已被身上这男子所乘,心中一突,更听闻其竟然在两相比较,登时生出一荒诞念头,不禁出言问道:「少……少爷,你说甚么?我与大少奶奶她……她……此话当真?」孟守礼心中邪笑,此女为贪图荣华竟如此下贱,这怎生与高洁方氏相比,然口中却道:「嗯,若论你这上身怕是也不妨多让,却不知……」刚说到这里突然一把扯住小菊裤带,竟是猛的将女子罗裙扯去,旋即窜身向下埋首两腿之间,续道:「……却不知这下半身又待如何?」「啊!」小菊尚未适应男子对其双峰的侵犯,正自紧缩身子强忍,不料想他居然瞬的长驱直入欲捣黄龙,吓得一声轻叫紧夹双腿,将他头面卡在其中。

    孟守礼将她推开,眼见女子蜷缩身子滚在一旁,秀蓝色裹裤紧紧包住那丰满臀峰,臀瓣之间一条沟壑隐隐可见,这番处子羞怯更激起了他的色欲,当下轻轻拉过女子足踝,言道:「可人儿,值此你尚要反悔吗,倘若如此,我且不来逼你!」其实此间箭在弦上,便是小菊不允,他也要霸王硬上弓了,如是说不过是以退为进之举。

    小菊灵巧的紧,想到事已至此如若临阵退缩,料来这二公子就此便会对自己冷淡了,莫要说一步登天再不做他想,便是此间丰足寝食或许也难保,说不得被他一气之下赶出府去,落得个沦落街头的下场。

    想起面对自己儿子猝死的孟老夫人,她更忧心,莫不要被这狠心的少爷将自己卖入青楼,那可就生不如死了。

    念及於此,小菊悄悄转会身子,踟蹰道:「公子说……说哪里话,奴婢对你一片癡心无一时半刻更改,只是……只是……」男子正自欲火攻心,连忙问道:「只是若何?」「只是容奴婢将烛盏熄了,这……这明晃晃之下,实在难为情的紧!」小菊怯生生说完微微垂下头去。

    「哈哈,便该如此!」孟守礼但叫能销魂色售,旁的且不在意。

    当下起身下床吹熄了灯火,这才闪身爬了上来。

    「如此可好?」孟守礼一面说,一面伸出色手上来便摸。

    「嗯!」一声极轻的低语,小菊已複端端正正躺回床中。

    男子双手摸来,便是少女光滑玉足,顺势向上,美腿尽在掌握。

    须臾间到了那令男子销魂蚀骨的要命所在,却未见衣衫阻隔,竟然摸到一丛茂密幽林。

    不禁道:「好你小菊,竟是这般着急,居然夺了本公子宽衣解裤的乐趣!」小菊并非浪荡,只是如此拖拉,被男子徐徐进犯实在难以忍受,索性狠下心来直入正题,且也是与自己踌躇不决的心思做个了断。

    当下却细声娇道:「公子要奴婢,奴婢自然高兴,盼着公子快些疼爱,解了……解了奴婢的相思之苦吧!」想孟守礼虽是花丛老手,然处子娇吟却也所受不多,当下头脑一阵充血,再未有何言语,俯身在少女小腹上舔舐开来,且一路向下直向那幽溪开去。

    小菊只觉男子的口唇逐渐下移,不由全身扭动加剧,尽管内心感到羞辱,但此等道路系自己所选也无话可说,只得默默忍受。

    此时孟守礼舌尖已移到少女圣地,一触之下,小菊顿时如遭电殛,全身一阵激烈抖颤,洞中清泉亦自点滴流出,口中不由自主传出娇吟声。

    羞耻既去紧张犹在,然男子技艺纯熟,也弄得她一股趐趐麻麻感觉,真个死并不难受,不禁半真半假缓缓摇动柳腰的迎合。

    孟守礼虽知身下女子有刻意之嫌,然亦感得意,唇舌不紧不慢的抚弄着眼前迷人胴体,听闻她在自己逗弄之下,口中娇喘籲籲,泛红肌肤佈满了细细汗珠,更显得晶莹如玉,纤细柳腰如蛇般款款摆动,仿若迎合自己的爱抚,浑圆笔直的美腿,一张一合缓缓夹缠,似乎难耐淫欲的煎熬,心中快慰非常,胯下之物更是竖然挺立。

    一张口,对着小菊私处一阵狂吻猛吸,舌尖顶开她蜜穴洞口向内里伸去,手上更抓住玉峰加重力道,在女子那高耸趐胸上狠狠揉搓。

    桃源洞口一条灵蛇探头缩脑,一股趐麻饱满的充实感,登时填补了小菊心扉。

    原来男欢女爱如此奇妙,有了如此想法,原先抵触便荡然无存,更兼有利可图,故此当下所有道德与理智即顺理成章的悄然逝去。

    忍不住由鼻中传出一声娇柔甜美轻哼,似乎诉说着无尽的满足。

    男子边狂吻少女桃源边揉搓那坚实柔嫩的玉乳,舌尖更被秘洞内层层温湿紧凑的嫩肉紧紧缠绕,说不出舒爽快慰令他倍加兴奋,深埋在秘洞内的舌头开始缓缓伸缩蜷曲抽插抠挖,更时而对着粉红色蓓蕾快速舔舐,时而用牙齿轻咬着那小小豆蔻,手上更不停的在右边蓓蕾上轻轻揉捏。

    「嗯……喔……」敏感私处传来的趐麻,更令初尝人事的女子忍不住呻吟出声,更兼扭腰摆臀,却不知是在躲避抑或迎合。

    虽说暗下早已打定主意委身侍奉以博得主人青睐,然小菊毕竟是处子之身,如今被孟守礼如此施为,隐密之处尽遭亵渎,还是令她羞得满脸通红,急切轻叫:「啊……不可……莫要再……求求你……」话音未落男子又将口鼻盖在她的桃源洞口,就是一阵「啾啾」吸吮,吸得她如遭雷击,仿若五脏六腑全给吸了出来一般。

    内心一慌,一道洪流激射而出,居然尿了孟守礼个满头满脸,平素自视甚高的小菊,何曾遭遇过此等事,如今不但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人面前,还在个陌生男人眼前小解,登时羞得她脸如蔻丹,双目紧闭。

    随即想起如此恐是得罪了少主,弄个不好先前努力尽丧,实在不值,当下又怯生生言道:「少……少爷,奴婢不是有意的,这……」谁知孟守礼非但不以为忤,居然伸出舌头舔了舔道:「处女甘霖最是养人,此间妙处当细细品味才是!」言罢,便低下头来,朝着湿淋淋的秘洞口及股沟处不停的舔舐。

    一股羞赧中带着趐痒的感觉,有如一把巨锤般,把小菊的整个理智彻底摧毁,扭动着雪白的玉臀,娇怯道:「莫要……要……嗯……少爷,使不得……啊……」孟守礼怎肯就此作罢,两手紧抓住小菊腰胯,不让她移动分毫,一条灵活的舌头不停的在秘洞口及股沟间游走,时而含住那粉红色豆蔻猛吸,或用舌头轻轻舔舐,甚至将舌尖伸入秘洞内不停搅动,时而移到那淡红色的菊花蕾处缓缓舔吻,一股淡淡腥臊夹杂着处女体香,真可说是五味杂陈,更刺激得他几欲癫狂,口中的动作不自觉的加快了起来。

    羞涩与舒爽纷至踏来,小菊也不知是否最真心抑或假意,粉颈漫舒螓首高扬,悠长喘息连绵不绝,娇躯亦自开始不住颤动起来,密道之中更涌出丝丝清泉淫液。

    孟守礼亵淫良久,自身已亢奋到了极点,再难忍耐,当下剥去衣衫合身压在了双腿开阖的少女身上,四唇相交将口中污秽尽皆渡到女子檀口之内。

    正沉醉在高潮余韵中的小菊哪里管得了唇齿中这些龌龊淫汁系出自其自身下体,此时全身肌肤敏感异常,在孟守礼挑逗之下,再度浮起一股趐麻快感,不由张开樱口,和其入侵的舌头紧紧纠缠起来,两手更是抱在男子的背上不停轻抚。

    孟守礼虽善男女之道本该将火候做足,然内心对身下这插标自售的卑贱丫头却无甚耐心。

    故此再不忍耐,用手的扶着粗硬肉棒,顶在了小菊早已阴湿的秘洞口处缓缓揉动,偶尔将前端探入秘洞之内。

    「少爷,这便要来了吗?奴婢……奴婢……」知道大事临头,小菊先前一丝肉体愉悦突地不复存在,脑中登时变得一片空白,未有仅存的点滴理智,令她呓语出声。

    孟守礼眼见身下婢女似惊恐踟蹰,周身美肉陡然一紧,忙出言安慰道:「可人儿,莫要踌躇不决,此本你我两情相悦,自当无所顾忌才是。

    且男欢女爱此乃人间至乐,便叫本少爷带你到此仙境吧!」说话间一挺腰,缓缓的将肉棒送将进去。

    此番言语自是暗示小菊不可半途而废,女子想到但叫此事成就,自己便获少主妇人之实,心中不由为之一宽,惴然之心突地有些跃跃。

    尚未即言语,那根事物已直入其内,登时感到一阵紧胀。

    不由得轻歎了一声,似乎是感歎自己贞操将失,又好似期待己久的愿望终获满足。

    男子只觉秘洞内甚为紧窄,虽说有淫液润滑仍不易插入,尤其是密道内层层叠叠的肉膜,紧紧缠绕在肉棒顶端,更平添进入的困难度,但也因此倍感舒爽。

    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阳具插入一半,肉棒前端却遇到了阻碍。

    孟守礼虽然贪花,却实非惜花之人,更兼明知身下乃是一婢女,身子虽然纯洁其居心却并非磊落,故此哪有半点怜惜。

    当下便将肉棒微往后一退,然后一声闷哼,胯下之物猛然一顶,狠狠将女子谨守十余年的贞洁旦夕夺去。

    小菊尚且未有充足准备,忽然从下身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神智猛然一清,感到胯下秘洞似被一根火辣辣的物事贯穿,撕裂般的激痛令她惨叫出声:「痛……痛……少爷……使不得……快放开我!」说话间急扭娇躯,似要推开男子。

    孟守礼当真未存半点怜香惜玉之心,闻言非但未有丝毫放松,反而急忙两手抓住女子双腿架在自己肩上,随即往前一压,让小菊下体整个上抬,然后紧紧扣住其腰侧,顿时令之下身再难动弹,胯下肉棒更切中要害缓缓下沉。

    前所未有的痛楚之下小菊真个极力挣紮反抗起来,双手在男子身上频频拍打,臀股更来回扭动,出於本能抗争着身为女子珍贵节操的丧失,到叫个花丛老手一时竟也无方。

    急切间,孟守礼呼道:「娘子忍一忍,但叫过了这一关,不消一时片刻便不甚疼了!」但只这一声「娘子」便令小菊为之一呆,念及自己便及成为孟守礼的娘子了,这少奶奶的身份名誉转瞬及至,心中登时一喜。

    转念想到此时此刻自己已被男人猥亵殆尽,只剩这最后一道关卡,倘若此时罢手先前诸般努力不免付之东流。

    更何况时下里孟守礼势成骑虎,怎可至於此处,若是他强自施为,自己也是无法,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全了这桩事情。

    念及於此,小菊勉力忍住私处剧痛,双手牢牢抓住男子臂膀,颤声道:「晓……晓得,还请夫君大人可怜贱妾,轻些才好!」言罢紧咬下唇闭上双眸侧头埋於枕边。

    「叫我夫君?也罢,且做一时欢愉,日后与你寻欢之时是你夫君,旁的时候再做他论!」孟守礼心中打定此不堪主意,低头在小菊额头温柔一吻,胯下淫物却毫不停顿的对她秘洞内进犯。

    随着肉棒不住前进,小菊秘洞内薄膜逐渐延伸,虽它顽强守卫着女子圣洁领地,然终已是强弩之末,眼看再也撑不了多久了。

    此刻小菊正自强忍痛楚,却仍不自禁抽泣出声,整个人无力的瘫在床上,任凭男子肆意淩虐。

    冥冥中仿若听到一阵撕裂声,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有如锥心刺骨般猛烈袭来,小菊秘洞之内的防卫终告弃守,伴随她一闷声惨呼,孟守礼的肉棒猛然一沉到底,只觉一层层温暖的嫩肉紧紧包围住自己阳物,带来一股难以言喻的舒适畅快。

    孟守礼更不停留,双手抓紧女子蛮腰,胯间拼命耸动,将硕大阳物一次次捣入小菊稚嫩花心,哪里还顾及得到身下娇人死活。

    不知过去多久,男子终耐不住这股难言的奇妙感觉,将肉棒深埋在小菊秘洞之内,大股元阳尽皆泻出。

    志得意满的孟守礼并未急於将功德圆满的肉胫拔出,且将它放在小菊体内,静静体会那股紧凑的快慰,这时他才感到胯下的少女声息全无,低头一看,小菊此时浑身冷汗脸色惨白,一双晶莹的美目紧紧闭着,满面痛苦难耐表情,分明是受不住那股破瓜剧痛,整个人昏将过去。

    此后小菊与孟守礼自然常趁夜深人静之际於房中幽会,二人各取所需心照不宣,小菊本是灵巧之人,很快便学会了诸般床楴上讨好卖乖的计量,然其欲待登上主人地位的请求却始终被孟守礼藉故拖延。

    月余后孟老夫人远行出门,二人更是肆无忌惮,几乎每晚都享尽鱼水之欢。

    一日夜晚二人又是好一番颠凤倒鸾,风停雨收之后孟守礼起身穿戴衣物。

    小菊见了立时起身,扯着男子衣袖娇嗔道:「哎呀少爷!为何每次你与奴家温存过后便及要走啊?往日里老夫人在府上,你我务须收敛,这道理奴家自是知道。

    可此时她已远在数百里之外,怎知你我之事?再说我俩郎情妾意,便是被人知道也是无妨。

    少爷,你就陪我就寝如何,也好解了奴家终日的相思之苦嘛!」这番言语娇柔做作倒也颇有几分荡人心魄的功效,怎奈孟守礼只是贪恋她的美色,并未存了多少情意,当下侧身探手在女子红润面颊上轻轻拍着言道:「美人儿休要如此啊,本公子素来择席,换在此处怕是无法入睡呢!」小菊自是不允,撅起小嘴嗔道:「哼,奴家知道我不过是个婢女,自是主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然此间和府上下皆为少爷一人马首是瞻,为何不可令奴家到你房中呢,这样我二人便可做一整夜长久夫妻,岂不是好?」孟守礼心知她并非贪恋温存,只想将自己牢牢抓住,以免美梦成空。

    当下在她俏脸上一香,柔声道:「乖,要做长久夫妻又有何难,待娘亲返回,我自与她去说项,将你这贴心美人迎娶过来,若何?」这一句话便是小菊日思夜想的期盼,当下再不执拗,主动敛起男子衣衫递於他,娇笑道:「如此甚好,奴家对少奶奶名份孰不看重,但叫能朝夕伴在少爷左右,便心满意足了!」二人均是言不由衷且彼此心知肚明。

    孟守礼穿戴整齐,突从怀中摸出数方纸包,言道:「瞧我这记性,只顾得和你欢好,却忘了这件事情……」说着递将过去,续道:「嫂嫂方氏近来思念我已故的兄长,终日愁眉不展茶饭懒下,身子日渐消弱。

    我这个做小叔的见了实在不忍,请高人指点配得一味安神药物。

    据说她有每晚睡前饮用酸梅汤的习惯,明晚起你将此物放於汤内每日一包,且先不用告知於她。

    」他说得轻巧,然小菊却知其中必有古怪。

    这两日每每与他相聚,孟守礼必假作闲聊婉转打探方氏境况,那睡前饮用酸梅汤之事便是自小菊口中得知。

    此时这些物事送来,其中当不会是安神良药,莫不是甚么毒物?小菊想到此处踌躇未觉,孟守礼当窥得其心中念头,轻笑一声言道:「可人儿,你当这是毒药么,我没来由的下此毒手作甚?莫要多想,此物确系养气安神的良方,即便不能药到功成,却绝不会对身体有甚伤害的!」「这……这……」小菊微微伸手却仍不敢将之接过,踟蹰间欲言又止。

    孟守礼拉过小菊手臂,将那些药包按在其手心之上,言道:「乖乖听话,自有你的好处,不然本公子可是不喜!」软硬兼施之下,小菊只得将之接过,纳入怀中。

    翌日晚间,小菊辗转良久,终是依着孟守礼吩咐做了,将掺药的酸梅汤送入了方氏房中。

    然其心中自是存了甚多疑问,故此并未即走,偷偷躲在不远处查看端倪。

    她并非愚钝之人,自猜出这药中定有甚古怪。

    孟家本是京城最大的药庄,便是迁到澄水仍将往昔库存塞了满满一仓房,其间各色药物一应俱全。

    孟守礼定然从中取了甚,使自己来害方氏。

    此药当非毒药,料来应是迷春乱性之类,想是孟守礼觊觎方氏美色,才出此下策。

    小菊守在左近,欲待孟守礼来到抓个正着,届时便可以此要胁。

    一来能坐上二少奶奶宝座,二来更使往昔对自己使唤差遣的主子颜面扫地,再不用对她低眉顺眼。

    然其守候良久却未见任何动静,不要说孟守礼未至,便是屋内也悄无声息。

    四周黑压压一片,料想除自己之外,旁人早已进入梦乡。

    小菊抱拢双肩寒噤着侯到四更,见一切如常,只得悻悻而返。

    如此数日之后,小菊失了耐性,便不再理会,然孟守礼却值此再未踏入小菊屋中半步。

    说话间到了每年一度的馈节,按当地习俗,未及辰时小菊便捧了「三新」——樱桃、青梅和麦子赶往方氏寝房,此乃大户人家一贯风俗,取得是恭贺三新立夏立新之意。

    未料想,刚刚推开方氏房门,却见一男子自其内走出。

    此人面带愉悦,大有志得意满之神色,且边走边整肃衣衫,上衣尚且未穿戴整齐。

    见到大门被人自外面推开,一婢女站在门口,先是一愣,待看清来人乃是小菊,这才收起紧张神情,换出一副得意笑容,言道:「可人儿,今日怎生起的如此之早啊,莫不是少了本公子疼爱,夜晚难眠不成?」小菊自认得此人,那便是她委身侍奉夺了自己处子贞洁的孟家二公子。

    不想他却自方氏屋中步出,料来二人定未作什么好事。

    先是一呆,旋即心中气苦,支支吾吾道:「你……你……你和她……」「莫要少见多怪,有甚大不了的……」孟守礼似满不在意,在小菊脸面上捏了一把,昂然自屋门走出,行到屋外头也不回道:「休得惊扰了我的好嫂嫂,此时她春梦未醒疲累非常,且有的睡呢!」小菊呆立良久,这才走入屋中,转过屏风来看方氏。

    却见素罗帐下洁白锦缎被子之中裹着一个娇甜美人,正是那寡居家中的方氏。

    此时方氏两靥绯红双眸闭合朱唇微翘鼻息深沉,满面癡迷之色,透着香甜满足,正是女子饱尝甘露沉醉其间悠悠入梦的神情。

    往下看去,见她那完美丰臀竟是裸露在被子外面,侧卧之下双腿并拢,股缝深处那诱人沟壑尽皆显露无余,两瓣艳红蜜唇之上尚且缓缓溢出点滴乳白汁液。

    观此情形不问可知,定是孟守礼昨夜晚间与她几度春风,乃至今早方息。

    想到自己男人与她人苟合,巫山云雨之下两相尽欢,小菊说不出的嫉妒。

    再看床上美妇人,那纯白粉嫩的肌肤几欲滴出水来,更兼欢爱滋润,透出一抹丹红,正是我见犹怜,小菊更是自惭形秽,转而便生出一股莫名的愤恨。

    当是时偌大屋中两个女子粗重呼吸清晰可闻,然一个是疲累畅快的幽喘,一个却是心有不甘怒不可遏的愤懑。

    自此之后孟府便有一流言传播开来,谓之大少奶奶不守妇道,私下与小叔苟合。

    直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流到府外,这自然是出自小菊之口。

    小菊对方氏妒极且恨,却拿孟守礼无法,只得造此流言,一来借众人之口约束孟守礼不可一意造次,二来更对方氏宣泄私愤。

    此一计量似果真奏效,数日之后孟守礼便舍了方氏複来寻小菊,二人小别新婚更是如胶似漆。

    失而复得之下,小菊更为顺从,对孟守礼言听计从,妄图借此留住男人,待日后荣登孟府夫人之位。

    孟守礼见她乖巧若此,乃召至自己房中每每二人同睡。

    时值五月初,某日小菊正与孟守礼屋中苟且,二人均是赤条条一丝不挂。

    小菊赤裸着身子倒卧於孟守礼身上,手执男子阳物含在口中,一面用唇舌吸吮一面用纤手套弄,口中更夹杂着浪荡娇吟。

    这是她两月有余在孟守礼调教之下练就的床榻功夫,更是她为了取悦此男子而勉力学会的下贱行径。

    眼见香喷喷的美臀送到面前,孟守礼这淫徒当不客气,双手奋力分开小菊臀瓣,抬头之际已伸出舌头,在女子股缝之间来回游走,舔舐桃源乃至菊花之间每一寸肌肤。

    「娘子好美的私处,似这等美味,守礼怎生也品尝不够呢!」孟守礼一边亵玩一边淫语道。

    此时小菊已非两月前不韵世事的懵懂少女了,自拿出一副娇媚腔调,呻吟道:「喔……郎君……好人,贱妾……贱妾下麵好痒,似……似有虫蚁在爬,求……求你给贱妾……止……止一止痒吧,实在难受的紧啊!」「啪」孟守礼在小菊臀上一拍,荡起层层波浪,更溅得含在骚洞壶口的些许淫液点滴飞出,淌在他脸面之上,浪荡言道:「好个小菊,果真是贱妾,淫贱的实在了得。

    快快将为夫那根东西吮硬,好叫我喂饱你这淫娃!」「是,贱妾遵命!」小菊早已学会拿腔作态,更懂得如何讨这男子欢心,当下一面淫腻娇哼一面大力吞吐开来。

    一时之间诺大房中,男子淫笑舔舐之声,女子浪吟吸吮之声,响成一片,料来便是夜半之时青楼之上,也未申便有如此淫秽场面。

    「咣当」突地一声响,屋外房门被大力推开,一人疾步行至,站在二人身前。

    这一对男女正自苟合,瞬的屋中出现一人,均是大惊失色。

    孟守礼还好,那小菊则吓得立时窜起躲进床角,慌张张拉过被子掩住赤裸身子,这才瞩目观瞧。

    一看之下,却见来人非为旁人,竟是大少奶奶方氏,不由得更是心惊,无所适从之下,战战兢兢言道:「少……少奶奶……」此时方氏却似未见到小菊一般,竟是一双美目直勾勾盯着一丝不挂的孟守礼,口中呼呼气喘,颤抖着双唇道:「守礼,我的好叔叔,奴家支持不住了,快些给我快些给我!」说着上来便拉住男子臂膀。

    孟守礼初时听闻有人闯入,複见一身着裹素之人立於眼前,也是一惊,待看清来人他反而淡定开来,此时听得方氏言语,心中更是了然,当下仰起头,任由对方拉扯并未言语。

    方氏似甚为急切,眼见孟守礼闭口不言,突地「扑通」一声合身跪在地上,双手捂住孟守礼一只手掌,将自己额头贴於其上,似顶礼膜拜一般求道:「好叔叔,求你!求你莫再折磨奴家了,但叫你肯恩赐,奴家无不听命啊!」孟守礼反手挑起方氏面颊,戏谑般不住审看,见其双眼中充满渴望,鼻息深沉两颊通红,傲视良久才面带坏笑道:「无不听命么?好啊,既然如此先於本少爷将此物纳入口中!」说话间手指自己胯下那根涨起的肉棒。

    方氏听得此言二话未说,宛如乞讨之人抢食一般跪爬上床,抓了孟守礼阳物便塞入口中,紧跟着无须男子多言,便狠命吸吮起来,那姿势实在不堪入目。

    小菊初时见自己丑事为方氏撞破,本以为她便是来此缉拿与她,此时正是捉奸在床的当口,想到国法家规,不由得惶恐到极点。

    未料想方氏竟视她如无物,更难以琢磨的是,她居然如此卑贱的向孟守礼乞怜,甚至不惜当在自己面前为其品箫,真不知是否被下了甚么魔咒。

    孟守礼那阳物之上湿漉漉好不污浊,其间含有他本人的淫水更伴着小菊口涎,换做旁人怕是看了都要为之作恶。

    不成想方氏却似浑不在意,且值个的猛吞猛吸。

    旁人品箫,即便是卑贱的青楼女子,其多是浅尝辄止,混着手上动作便可敷衍了事。

    而小菊所学系孟守礼亲传,也不过是九浅一深循序渐进。

    然方氏此时做法却大不相同,竟是大开檀口将整根阳物尽皆塞入口中,以此观之,怕是要顶到喉头深处也未可知。

    眼见平素循规蹈矩不苟言笑的少妇此时这般做法,小菊整个人宛如木雕泥塑般怔在当场。

    「小菊,你且出去,将门关好!」孟守礼头也未回直勾勾盯着状似疯癫的方氏言道,许久却未闻动静,转头看来,却见小菊已傻在那里,不由得意笑道:「有甚大惊小怪,本公子乃天之骄子,可为我品箫乃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言至此处,执手轻拍方氏面颊问道:「可是如此啊,嫂嫂?」「嗯嗯……」不知方氏可曾听清,抑或只顾着埋首男子胯间劳作,一声娇哼了事。

    孟守礼见小菊依旧危坐床里,面上现出一丝不悦,揾声道:「你且先走吧,莫要再停留!」「哦……哦!」小菊懵懂间恍若身在五里雾中,不知如何穿起的衣物下床走出。

    出得门来缓缓向外行去,良久她才转醒。

    心中奇道:「怎的少奶奶对守礼如此贴服迷恋么,往日里并未看出啊?莫不是她寂寞难捱空虚所致?也不尽然!想守礼虽有些禦女计量,然未见得便能将如此一个遵道守节的寡妇迷得神魂颠倒!」念及於此她又及转身,潜在窗沿之下向内中窥看。

    此时屋中方氏仍孜孜不倦乐在其中,反是孟守礼皱起了眉头,搵道:「喂贱人,轻些!弄疼本公子了!」说话间竟是一把将方氏推倒在一旁。

    眼见方氏悽楚万状无所适从的跌在床上,双眸中委屈无伦的望来,孟守礼收起怒色,轻笑道:「若何,本公子这件物事是否可口?」方氏起身跪在他面前,口中依旧娇喘盈盈,闻听此言忙不迭的答道:「可口,可口的紧,求叔叔快些给了奴家吧!」说话间纤手抓在男子赤裸双腿之上不住摇晃。

    「甚么叔叔?」孟守礼劈手将方氏推开,望着她那难耐神情淫笑道:「此时此刻你尚且当自己是本公子嫂嫂不成?也不来瞧瞧你那下贱模样,宛如一只母狗相仿!记得了,本公子是你主人,你不过是我驯养的一只狗儿!」此等下流侮辱便是小菊也无法忍得,倘若是孟守礼如此对她,料来也当发作,拼了孟府夫人不做也要维护这点滴尊严。

    岂料方氏竟不以为意,更值个合身叩头,连声应道:「是是是,奴家便是母狗一只,还望主人乞怜恩赐,还望主人乞怜恩赐!」「呵呵……哈哈哈哈……」孟守礼一阵狂笑,抓过方氏衣衫,将她拉入怀中,手按其头向下压去,言道:「今日你这狗儿如若可用你那贱嘴为本公子吸出阳精,我便随了你的心愿,如若不然,哼哼,不用我说后果你自当知晓!」言及於此再无二话,方氏立时俯身複又含住男子阳物,不住吸吮起来。

    孟守礼享受着美艳妇人尽心服侍,双手却未闲着,缓缓解去方媛上身衣物,使那对挺拔妙乳袒露出来。

    当下不由赞道:「好一对丰挺的奶子,似这等货色真是百玩不厌啊!」说着用力揉搓起来。

    须臾间孟守礼又撤去了方氏素裙,将另一只色手自下探入她裹裤之中一阵亵玩,料来方氏那美妙桃源乃至菊花一点自免不了又遭了这恶人毒手。

    「嗯,汝这对奶子好生挺拔,只是稍稍比小菊那对小了些,也未及她的柔软,不过弹性十足,抓起来倒也畅快!」孟守义一边猥亵口中更是淫语不断。

    突地他将另一只手猛一用力,撑得方氏裹裤裆部为之一鼓,複言道:「好紧涩的骚穴啊,此间便较小菊胜过许多,来日方长待你家主人好好开採,管饱教你尝尽人间致乐,哈哈!」小菊守在窗外,眼见孟守礼如此不堪,耳听其言语这般下流,一面猥亵方氏一面却与自己比较,心中羞愤已极。

    然方氏却似充耳不闻,甚至身子各处敏感所在尽皆被男子如此亵玩,她居然宛如此身体并非她有一般,只是一个劲拼命吸吮男人阳物。

    其实方氏此等品箫孰无技巧可言,然春色眼前娇躯尽在掌握之下,孟守礼仍不禁快慰非常,眼见得呼吸越是急促,手上力道更随之加重。

    抓的方氏胸前红彤彤几个掌印清晰可见,料来其下体之惨况也是不言而喻。

    半晌,孟守礼似已到了强弩之末,突地合手按在方氏头顶,猛的抬臀起胯,主动向女子口中抽插,口中喘息着言道:「好……好一张巧嘴,舒爽……甚是舒爽,你家主人要来了……来了,喔——」一声低吟竟是将元精泄在了方氏口中。

    「哦……咳咳……咳咳……」男子大势已去放脱手掌,美妇人这才抬起头来,但见她口中满是汙液,淋淋沥沥自嘴角流淌出来。

    「不可吐出,将之吞咽下去!」孟守礼狞笑着命令道。

    方氏双眼迷离,竟真个依言合上双唇,「咕噜」一声将男子射入其口中的阳精尽数吞到了肚中。

    「哈哈,果然识趣的紧,你家主人看在你这狗儿如此乖巧的份上,便随了你的心愿好了!」言罢起身找寻被散落各处的衣衫。

    看到此处,小菊再也无法忍耐。

    未料想自己自甘下作迎合孟守礼,本来其事眼见便成,斜刺里竟然杀出一个方氏。

    她是少奶奶,地位在自己之上,且姿色更是胜自己非只一筹。

    原本小菊以为,如方媛这等女子,自是将贞洁名声看的重过性命,断不会与旁人苟合。

    然自立夏那次撞见孟守礼自她房中出来,小菊便生出戒惧,这才四处散播谣言,诋毁方氏清名,妄图借此隔绝方氏与孟守礼之间接触,也好独佔此好色男子。

    眼见奸计得售,正暗自窃喜之际,未曾想这少奶奶居然如此毫无顾忌的直接杀入,更低贱无耻到这般田地。

    料来自己资质、地位皆不如她,唯独胆大心绝肯於出卖,而此时这唯一优势也被她尽占,怎不令小菊气恼。

    这人心不足的丫头气愤愤行出二进,迎面却见孟老夫人与孟安进入府中,当下慌忙闪在一旁,万福到地,口中卑道:「老夫人,您……您回来了,远路而返辛苦了!」「嗯!」孟老夫人并未用正眼瞧她,径直向前走去。

    小菊见她走过身畔,突地心生一计,即道:「老夫人留步,奴婢有事禀告!」「嗯?有何事?」孟老太闻言驻足向她望去。

    一瞥眼间,小菊见总管孟安站在左近,当下上前疾走两步,探身在孟老太耳边言道:「老夫人,您不在家中之时,少奶奶她……她总是向奴婢打听二少爷情况,这……这……」此言一出孟老夫人登时一愣,对於名门大户,致紧要的便是家风,当下冷言侧头追问道:「果有此事?」小菊每每见此老妪便心生戒惧,此时被她一问顿感一阵惶恐,然为了心中计较,仍强忍怯懦微微点头,续道:「方才少奶奶嘱奴婢不得跟从,自己去了二少爷房中,奴婢恐有事发生,便及悄悄跟随,系亲眼所见!」「当真?」孟老夫人横眉问道,见小菊缓缓点头,心里勃然大怒,口中重重一哼,迈步向二进行去。

    这才有了老安人眼见方氏赤裸蜷缩於孟守礼榻上,一气之下责打方氏,却被其推倒以致急火攻心卧床不起一节。

    堪堪言及此处,门外一众百姓已是交头接耳之声不断,此起彼伏仿若滚沸的开水一般。

    一人言道:「这丫头好生不知廉耻,为了自身荣华富贵,竟然卖身投靠,似此等做法与娼妓何异?」另一人道:「我等早闻孟老二为人轻浮,乃是个酒色之徒,未曾想在自己府上竟是如此不堪!」还有人道:「我就说那美妇定不乾净果然言中,方才听闻那丫头已是甚为无耻,不料这少妇居然更加下贱。

    啧啧,当真小觑了她!」更有人心存妒忌,愤然道:「好个孟老二,居然享尽这等齐人之福,此堂上这两个女子,便是予我一人,也是心满意足了,他……他他他竟然一起收了,真是暴殄天物啊!」耳听此等哄堂调笑鄙夷言语,一旁方氏哪里还能坐视,当下切齿反唇道:「你……你这贱婢休要造谣诬陷,我乃洁身自好一规矩妇人,行正立端,且不似汝这般卑贱下作!」未料想小菊这往日里口舌常胜之人,此时却未即恶语相加,静静听她讲完,朝方氏不屑一笑,缓缓言道:「所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少奶奶承认与否与奴婢无干,只是昨夜是汝着奴婢相约孟守礼晚间来与私会,莫要相忘!」词语一出方氏登时语塞,尚未即想出争辩之词,骆知县立时追问道:「若何?昨夜竟是孟方氏约请孟守礼前去相会不成?」「然!」小菊脆声应道:「昨夜晚饭之前少奶奶叫我知会孟二少爷,欲与其相见。

    少爷着我告知,言其当晚需赴一宴请,回来后自去与少奶奶相会!」言及此处,小菊似悲从中来,扼腕歎息道:「奴婢使计坏了少奶奶与二少爷的好事,本来心中暗自庆倖,谁知昨夜竟有此一事,这才生了毒害少奶奶之心,投下砒霜欲害其死命!哪成想……哪成想竟因此牵连老母惨死,真是罪无可恕,呜呜……」言罢抽泣不已。

    「好你个贱人,恶语中伤妾身是汝,投毒欲害我性命是汝,现在大堂之上巧舌如簧欲陷妾身与背德忘伦之地还是汝,你这等人所言之事有谁人信得?」方氏破口大骂气愤难当。

    相较之下,小菊却是神情木然,面挂泪珠惨笑一声道:「不错,我做下逆事致使亲母惨死视为不孝,与兄长苟合怀有孽种视为不悌,身为孟府之人四处传播流言诋毁府上名节视为不忠,为一己私欲出卖自身视为不耻。

    似我这般不孝不忠无悌忘耻之人的言语,尔等大可不信,我也未申便要谁人去信,只不过憋在心中实在气闷,讲将出来求一己心安罢了!」言罢俯身叩头请上:「大老爷,昨夜之事民女罪责难逃,请大人依法论处,小女子再无二话。

    只是老母系爱女心切,做了伪证,还请大人网开一面还她清白!」孔师爷此时走上前来,俯身对知县言道:「大人,时方才孟安便言及方氏有不德行径,此时得到小菊证实,恐怕确有此事,当治她不洁之罪。

    这丫头小菊已招供杀人,其言语料来可信,当可令其画供,押入监牢,并报请州府核准再做定夺!」骆知县耳听堂下这番言语,又闻师爷进言,当下深吸一口气,长歎道:「哎,一个孟府,其中居然有这般多明争暗斗,为了名声地位终日勾心斗角,甚至不惜性命相搏,真是红尘之中处处战场啊,到头来都争得了甚么?」此刻酉时已过,夕阳西下便要迎来暮色,那师爷见时候不早,而大老爷尚在感慨万千,不由得又道:「大人,此事已然明瞭,何不让人犯当堂画押,一众百姓也可散去?」「嗯?不然!」骆知县闻言轻笑摇头,言道:「即便那小菊便是杀害孟守礼之元凶,然昨夜火起却是为何?其投毒杀人便了,为何要纵火焚去整个孟府,这岂非作茧自缚毁了她大好前程么?」言罢对堂下朗声言道:「你等三人听真,昨夜之事尚有何未尽之言,此时一并讲出,如若不然本县只得将你三人一并押入大牢。

    且过了今时今日,本县当不会如此客气!」此言一出,方氏、孟安各自低头沉吟,只有小菊目光呆滞,直勾勾端详怀中已死的慈祥老母,似未听见般置若罔闻。

    突地,孟安似想起一事,叩头启道:「大老爷,昨夜火起之时,小的自少奶奶寝房方向看到……」此语似提醒了一旁小菊,她扭头截道:「对了,奴婢也曾看到……」话音未落突地堂外一阵纷乱喧嚣,某人:「哎呀」一声大叫喊出。

    与此同时,堂上方氏更是:「啊!」的惊呼出口,双眸大睁望向堂口,满脸惊诧。

    欲知后事且待下回!第六回旁观者清上回说到小菊道出原委自呈杀人始末,孔师爷见天色已晚,然骆知县却念及昨夜起火原因再次对堂审之人发问。

    管家孟安及丫鬟小菊均惊醒一事,待要说出堂外阶口却一阵骚乱。

    众人扭回头瞩目观瞧之时,孟方氏一声惊呼面带惊诧。

    骆知县循声望去,见门外众百姓之中有一人不知何故跌於地上,尚且跌跌撞撞似欲离开。

    小菊也见到此人,手指言道:「对,便是他,昨夜府上火起之时,此人自少奶奶屋中出来逃去!」「无错,小的认得此人,他名叫董四,乃一游手好闲之人,昨夜大火之时,此人自府中闯出,与小的擦肩而过!」孟安也即言道。

    听闻二人言语,骆知县当即喝道:「速速於本官将之擒来!」那人似本在堂外听审,当小菊与孟安言及起火当时境况,他便要转身离去。

    未料想此间簇拥百姓甚多,他未及闯出便一失足跌於地上。

    四周众乡里听闻堂上对话,更是将焦点集中在此人身上,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密不透风。

    乃至门口两位差役分开众人,毫不费力便将此人拘押,带至大堂之上。

    二差人将之置於堂心,众人伸颈瞩目观瞧,但见此人年约三十,头戴宝蓝色花顶文生公子巾,身穿青色无带无扣直领对襟连袖裹身长袍。

    虽一副书生打扮,然敝帽旧服却甚为落魄。

    抬望眼间,见他生的腰圆背厚面阔耳方直鼻阔腮,颇有几分英俊神采。

    若不是此人眉宇之间略带猥琐,双目游离稍显彷徨戚戚,倒也不失男儿大丈夫形貌。

    这人伏於地上,颤颤巍巍偷眼向堂上望来,正与骆文斌飒然目光相接,立时低下头去。

    「下跪何人,报上名来?」知县朗声问道。

    此人闻声不敢抬头,畏畏缩缩应道:「小……小生本县董家庄人士,姓董名正字正心,别号公……」便说到这里,门外一众百姓哄堂大笑,齐声言道:「这廝名叫董四,此方圆百里谁不认得,莫要这般啰嗦,汙了骆青天聪耳,哈哈!」那人回头向众人望去,自知没趣,只得缄口不言。

    孔师爷凑到近前,对知县言道:「大人,此人确系董四。

    他幼年也读过几本诗书,曾一度欲考取功名,然屡试不第,后来落魄在县上游手好闲。

    其手上有一本领,善开各种锁匙,更兼身子轻巧攀岩有术,因此忘却了圣人教诲竟做起偷摸拐骗的勾当,您的前任还曾判罚过他!出狱后在县中游荡,高不成低不就,乃是一闲懒之人。

    」骆老爷闻听微微点头,续问道:「董四,我来问你,时方才孟管家与丫鬟小菊言讲之事可是属实?」那董四望望孟安又望望小菊,转头偷眼向方氏瞧去,却见她自鼻问口口问心垂目不语,踌躇半晌这才战战言道:「是……是,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小生不敢欺瞒,昨夜……昨夜小生确曾去过孟府!」「哦!」骆知县点头应承,旋即追问:「想当时夜静更深,尔不在家中安眠,跑去孟府作甚?」「这……这……」董四眼光一阵游走,口中支吾不言。

    「胆大刁民!」此时骆知县一声喝斥惊得他身子一颤:「好你董四,到得本县堂上居然如此刁钻,难道是嫌本官刑罚不利么?」董四萎缩於地,抖着言道:「不不不……小生不敢小生不敢,昨夜……昨夜小生是……是……是去孟府欲行偷窃……」骆文斌见他目光涣散,此刻更吞吞吐吐,竟是自呈入室行窃,料来其内里定有更为难言之实情,故此并未采信。

    「啪」陡然将惊堂木一摔,喝道:「似此等顽劣,且於本官拿下拖到堂外重重责打!」「是!」马班头领命之下,当即有两差役上前拖拉。

    「大老爷……大老爷饶命啊,小生确是去行偷窃之事,确是如此……」董四被人拖着向外,口中值个惨呼。

    这时堂上下跪一人转头言道:「董四哥,时值此刻,你便讲将出来吧,形势所迫我等也是没有办法的呀!」却正是方氏含泪言语。

    骆文斌一直注悉堂下诸人一举一动,早看出此董四与方氏似有勾连。

    当小菊与孟安言及此人之时,方氏眼见他就在门外便一声惊呼出口。

    待董四被锁拿堂上,更曾偷眼向方氏瞧去。

    此时董四於差役羁押之下欲行责打,这一路向堂外拖拽之时,他更多次向方氏投去眼色,显见二人似有不寻常关系。

    果然,此言一次董四登时心下了然,看来自己若是不说,这妇人也会讲出,倒不如抢在此前,多少算是对堂上大老爷示之以诚,念及於此突然喊道:「大老爷且慢动手,小生愿招小生愿招!」「尔愿招供,本官尚且不愿听!左右,先於本官打上二十大板再说!」骆知县早看出此人枉读诗书,实乃一奸猾之人,恐他再行狡诈,故此需当堂立威。

    果然,董四闻听惊出一身冷汗,哀声祈道:「大老爷,小生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请大老爷网开一面省去了这责打吧。

    倘小生所言不实,届时大老爷便将我打死在这公堂之上也无怨言啊!」眼见火候做足,骆文斌也不愿平生事端,这才使人将之拉了回来。

    董四刚要奏言,骆知县却转脸问道:「孟方氏,方才你所说「情势所迫没有办法」,所指何事?」方氏未料想知县不去审董四,反而有此一问,踌躇道:「这……」说着转头更向董四望去,见他早已抖似筛糠,不由得长歎一声,续道:「大老爷,此事须自昨日午后说起……」言罢徐徐讲出一段话语。

    昨日申时,方氏一人困坐屋中甚为惆怅,念及自身遭遇真是堪比黄花瘦。

    闷入愁肠之下决定再不去受那些没来由的苦楚,当下唤来小菊言道:「妾身欲招二叔前来有事相商,你便去相请!」小菊欲得孟守礼独宠,自认碍於方氏无法如愿,早对其怀恨在心。

    然苦於身份,虽是心中愤懑仍不得已前去。

    不多时便及回转,来至方氏房中冷声回道:「少奶奶,二少爷说他少时有一宴请需赴,待晚些时候自会来找寻少奶奶……」言及此处,瑶鼻闷哼一声,续道:「他说届时当好好与少奶奶分说,绝不辜负!」言罢头也不回转身便即离去。

    方氏闻听心中一突。

    这些时日,此孟二公子对她时常耍些轻薄无赖,惹起了甚多流言。

    方氏曾为此找寻过婆母说项,然孟老太却言之凿凿,坚信其子品行端正,断不会做此逆伦之事,更对方氏冷语相加,叫她好生於家中恪守妇道,不可在自己面前挑唆。

    眼见婆母主见坚深,方氏无法只得暗气暗憋。

    然老安人身子日渐衰弱,而孟守礼亦愈发放肆,她实在无可奈何,这才做了破釜沉舟之打算,欲与孟守礼在光天化日之下当面说讲清楚。

    未曾想,不知是小菊会错了意还是孟守礼有意借机亲近,竟是弄成了夜晚私会的局面。

    方氏走出屋去闲庭信步,脑中越思量此事越是不妥,从小菊回禀言语料来这孟守礼夜晚来此怕是要有一番不堪言语,甚或动起手来对她不利,这便如何是好,想起自嫁入孟府后诸般际遇更是惨然。

    突地,方氏心中一亮,与其如此困於孟府受尽折磨且无旁人能说句公道言语,不若……不若就此离去了吧。

    其实方氏并非此时此刻方生出此等心念,只是孟府耳目众多,她身为主子又是身边总也不得清净,更兼孟守礼从旁觊觎,故此一直未有机会。

    今日不同,婆母病重卧床不起,孟守礼晚间又不在家中,正好可以趁此机会逃出府去。

    只是说来惭愧,自己虽身为主人,然偌大孟府豪门深广,这道路她去不甚熟悉,且府上一到晚间便及锁去各个门户,若无钥匙想要出府怕是势比登天。

    正自思量,方氏来至前院,突闻院落中有人对话,一人言道:「小生这可是正宗的沂樱子,是刚从樱林採摘下来,这露水尚未干透的啊,大管家你只给四贯怕是少了些!」另一人轻笑道:「世人无不称自己所售之物乃天下独一份的好,只是这诸般货物总有公道价钱。

    此时正是当令,城中贩售樱桃之人没有一百怕也有八十,均是此等价钱,为何你便不卖,难不成你的较他人的有所不同吗?」先前说话那人立时鼓动巧舌,辩道:「这樱子呢,均是一般,子曰:君子爱财取之以道。

    我一届文弱自是与你童叟无欺,只是……」刚说到这里,突见方氏自回廊之上行来,他一双眼珠立时为之怔住,口中话语也自说不下去。

    另一人正与他讨价还价,见他言语戛然而止目光望向别处,不免转身寻来,一看之下立时躬身一揖:「大少奶奶……」方氏眼见二人立於院心,一旁放着辆独轮木车,车上陈着一筐红艳艳的樱桃,那躬身为礼之人正是府上总管孟安,当下心中了然。

    此时节正是樱子成熟的时令,府上上至婆母下至家佣,对此当地特产无不喜爱,此间以二公子孟守礼尤甚。

    想来定是这贩廝推了来卖,孟安与之商谈。

    却不知为何这贩夫竟然自称「小生」,满口子曰诗云,且一身读书人打扮。

    方氏对来人形貌稍感兴趣,不由得定睛观瞧,这一看之下居然认得,此人竟是与自己娘家一水之隔董家庄的董四。

    这董四也算左近小有名气的人物,少女之时方媛曾多次听人说起,为之留下最深印象的便是此人自觉读过几天诗书,每每以文士自居,且颇无自知之明常自命不凡却又百无一用。

    若说其人有甚特长,那便是看过几本杂学古书,对溜门撬锁倒也在行,且翻墙跃脊甚为灵活,因此在发挥一技之长时,还曾被锁拿到案落了汙迹。

    认出此人之后,方氏心中一动,头脑之中冒出一个大胆念头,略一思量款步上前,对孟安言道:「大管家,人家不远十数里将这新鲜樱桃运至我府,这价钱自然不可与市面同等计较,况府上众人尽皆喜爱,且与他多些料也无妨,可好?」方氏毕竟是家中主人,有她说话孟安自不敢执拗,况且些许钱铂诺大孟府且不放在心上,故此孟总管含笑点头,遂转身对董四言道:「便按你所说,予你五贯好了,你且在此等候,我去帐房支了给你!」说完对方氏一揖转身去了。

    诺大院中落下方氏与董四二人相对无语。

    这董老四自见到方氏伊始便为其美色所迷,后听孟管家唤其少奶奶,这才想到此美若天仙般的少妇竟是邻村嫁到此间的方媛,当下双眼兀自直勾勾盯在方氏身上,口中如梦般乌语道:「初时还自以为是仙女下凡,没想到竟然是方家妹子啊!」往昔如此等样人这般行为言语,方氏自是要退避三舍,然如今心中抱着个念头,当虚以委蛇,故此方氏轻轻万福,柔道:「正是奴家……哦,此时该当称为妾身了……」言语间双眸似水望将过去。

    董四自命读书才郎风流倜傥,一直觉得应甚得女子倾慕,此时见方氏秋水如波,心中陡然一颤,轻声问道:「自年前邂逅,如今已是物是人非,方家妹妹你……你在此间过的可好?」方氏且想不出去年何时曾见过他,料来恐是此人於自己野游之时擦肩而过,其自认为是天命赐缘而已。

    眼见此时院中再无他人,当下面带焦容,愁苦言道:「难得公子未忘却我这苦命之人,妾身在此孰不快活,夫君亡故且不说,婆母又百般刁难,更有那好事的小叔做事荒唐,实在……实在……」说话间似有万千委屈涌上心头,便即要哭将出来一般。

    这董四颇不知天高地厚,闻听此言气往上沖,登时便道:「岂有此理,妹子乃是天下间最好的女子,下嫁那半死不活的孟守义本就是天大的委屈,他孟府上下自该待如上宾才是,怎的如此怠慢!好妹子你且放宽心,吾高攀一步说也算你个娘家哥哥,如今虽是一介文儒,却也要凭这三寸不烂之舌为你讨还一个公道说法!」言罢竟气冲冲向内便行。

    方氏哪肯,自是一把拉住,急道:「不可啊,哥哥若去,他合府上下定要数说妾身在此搬弄是非,到时候更是有理说不清,岂不弄巧反拙?」这董四不过一时冲动,倘叫他真个去说项,未过片刻自己先怯阵下来。

    经方氏一说,他便即站定,口中却兀自愤愤不平,气道:「妹子言之有理,然此地深宅大院妹子孤零零一个人,我这做哥哥的着实放心不下!」此一语切中方氏要害,当下这美妇人更是悽楚,愁眉不展道:「说的便是……」言罢沉吟半晌,见董四一双眼睛关切万分的盯在自己面上,这才似踌躇不决般言道:「妾身本想说於婆母,准我返回娘家小住,未料想婆母……婆母她居然一口回绝。

    可是这府里妾身住的实在气闷,真……真想回去看看娘亲!」说着乃用素罗衣袖沾了沾双眸,似悲从中来清泪欲滴。

    「想要出府那有何难?」董四宛如一只泼猴,竖着竹竿便往上爬,立时应道:「莫瞧他孟府宅院深广,对於你四哥来说却是如履平地。

    今夜晚间我便来此,接了妹子回去娘家,若何?」方氏便是等他如此言语,当下破涕为笑,颤声言道:「好四哥,倘若真能如此,你便是奴家大恩人,让奴家如何报答啊?」说着一双柔夷轻轻握住了董四手掌。

    董老四实乃斯文之中的败类,早觊觎方氏美色久矣,故此一时色胆包天变应承了下来。

    刚刚心中有些追悔,手掌却被美人合握,顿感其上传来阵阵柔美,整个人连骨头都要酥软了,当下反手将方氏纤手抓住,先头那点悔意早被散尽,癡癡的道:「无需报答无需报答,小生自是心甘情愿……心甘情愿!」男子口中如此说话,然双手却牢牢抓着女子柔夷不放,面上更是一副色急丑态。

    且不说这些,便是他两腿之间那根物事也陡然间横了起来。

    方氏此时已非数月之前的少女,观此情形当知男子心思,更见他胯间鼓起,心中好生厌恶。

    然为了早日脱去牢笼複见青天,说不得要做些牺牲。

    当下一脸娇媚嫣然一笑,轻道:「哥哥但叫能带着奴家,开启孟府诸层门户,使奴家生离此地,便是让我如何,奴家无不从命!」说话间挣脱董四手掌,素手落下之时似有意又或无心,轻轻在他小腹之上一掠而过。

    便只这一下,董四整个人竟好似直飘到云端,头脑之中嗡嗡作响双眼金星乱冒,丹田一股热流骤然间喷涌,阳物突地一抖差点没就此失了精关。

    当下色心猛的膨胀,竟是凑上前去抱着方氏即行亲吻,口中呼呼直喘,促道:「好妹子,你……你一片心思哥哥知道,哥哥定不辱命!」方氏连忙将他推开,急道:「莫在此间如此,这里耳目众多!」董四这才醒悟,此时光天化日,若是让人看到他在孟府如此明目张胆调戏少奶奶,怕不要给扭送官府下了大牢,当下立时闪退一旁,心中却只得强自忍耐。

    方氏知他心思,忙好言宽慰:「四哥不必性急,待夜晚你我二人离开这鬼地方,奴家自当相报!」董四当然不迭的满口应承,二人约定亥时在方氏所住三进院屋中相会,方氏便即转身离开,临行前还不忘回眸对他嫣然一笑。

    「妾身万般无奈出此下策,实为了逃离牢笼躲得片刻安宁……」方氏朱唇启动讲述到此,委屈万状对堂上知县言道:「大老爷,妾身知此等做法甚为不妥,然当是时小菊回奏,妾身便知悉那孟守礼欲对我图谋不轨,如此做实也无法啊!」董四跪在堂下,听闻到此也跟着辩驳:「大老爷,小可方才并非有意隐瞒,实因与人通奸乃是大罪,怕大老爷不问个中隐情,便将小可按律惩处啊!」此时已近戌时,自有杂役长起灯火,然诺大公堂几盏烛火却也不甚明亮,更苦了门外百姓,拼着晚饭未进忍着蚊虫叮咬长身观看。

    有人轻歎一声言道:「哎,方氏有此想法实属情理之中,只是所托非人,遇到董四这等成事不足之人!」另一人却不敢苟同,辩道:「休要胡说,身为孟家媳妇升起这般念头,无论如何也是不贤之事!」更有人啐道:「我呸,这董四真个色胆包天,竟然敢做下这等事,看来昨晚二人定不乾净,这不是偷人养汉又是甚么!」此时孔师爷俯身在知县耳边言道:「本朝刑律,偷窃杖二十,而通奸却裸衣杖九十,倘诉主问究更可处以宫刑,这董四略知律法,方才乃是避重就轻之举!」骆文斌微微点头,缓缓言道:「孟方氏,此间已经证实孟守礼确对汝心存非份,有此一节虽不明智,却也有情可原!」言罢沉思问道:「嘶……即是如此,那昨夜为何未见你等二人离去,而火起之时董四又何以在汝房中闯出,这作何解释?」此一语问来,方氏俏面晕红含羞不语,似其中有甚难言之隐。

    「董四,你来作答!」骆文斌转头问道。

    「是……」董四方才抢话,时下允他奏答却又吞吞吐吐,支吾言道:「昨晚……昨晚,是小可未能按时将方氏接出,这个……这个……有事耽误了!」「何事?」骆老爷见他神情闪烁,喝道:「尔如此不尽不实,本官到也非定要听你言讲,莫忘了方才责打之虞!」「是是是!」董四其人受不得他人强项,值此便不敢迟疑,忙应道:「昨晚未及二更,小可偷偷潜入孟府,依方妹……哦,不不不,依方氏所指来至三进院中,找到其房间外面……」便在知县咄咄逼问之下,董四讲出了当夜情由。

    昨夜晚间亥时未到,董四便依着方氏告知,自后身小门偷偷潜入。

    刚来到方氏居所屋外,却见三四个女婢手拎水桶自房内走出,董四见状忙闪身躲在暗处。

    此一节倒也提醒了他,董四唯恐屋内尚有旁人,再不敢冒进,乃矮身伏於窗台之下,用手指沾着口涎轻轻点破窗櫺纸向内中偷看,不料想这一看之下登时令他气为之截。

    原来,此间屋中屏风之后正放着一只圆大木桶,其间雾气昭昭似有甚多热水。

    木桶之畔立着一妙龄女子,头戴白纱身着素服,且正自宽衣解带,乃是方媛。

    罗衫渐去,美妙肌肤登时映入董四眼帘,那羊脂白玉般的颈项,那裹在肚兜之中巍峨高跷的双峰,那修长粉白的玉腿,还有那对盈盈一握的三寸金莲,无不似勾魂索魄一般激荡着董四心房,登时令他二目圆睁双唇开阖,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两手把着窗沿似木雕泥塑般呆立当地。

    方氏双手挽到身后,将肚兜带扣解开,一时之间那对绝妙玉乳跳入董四视线。

    高挺混元的乳峰上,那两颗艳艳樱桃峭立非常,尚在随着女子转动上下轻颤。

    素手轻抚似风拂杨柳,那条单薄裹裤就此脱落,好一副绝妙身姿,便这样毫无保留的呈现在董四眼前。

    男子狠狠吞咽一口,心道:「子曰:非礼勿视,小生今日怕是无法再遵圣人教诲了……」尚未即忏悔,一个景象登时更令董四目瞪口呆。

    只见妙人高扬一条玉腿,轻轻迈入了那木桶之中。

    便只这一刹那,董四乍见方氏两腿根部一条粉嫩细缝突地呈现,当下里三魂七魄暂态间飞到了九霄云外,馋涎乃差点滴在窗台之上。

    突地,董四下身一痛,这才自癡迷中醒转,却原来是自己那根物事早已涨大突起,竟是顶在了墙上。

    「善哉善哉,无量天尊,阿弥陀佛……」董四心底乌七八杂早已没了分寸,当下便想闯入屋内。

    不料此时屋中方氏却即开口,言道:「小菊,将香巾递於我。

    」董四原本要拔足,听此一言语,当即止住,却原来屋中除了方氏还有个名唤小菊的丫鬟,当真好险。

    耐着性子,他悄悄守在窗外,再未敢造次。

    美人沐浴真个慢条斯理,方氏这一坐入桶中直洗了半个时辰。

    好在秀色可餐,董四倒也不限时长。

    直到方氏浴罢更衣,那丫鬟使人抬出桶去,自己也便及离开,他这才蹑足潜踪来至门外。

    「当当当」董四轻叩房门。

    「何人?」方氏在屋中应道。

    董四压低嗓音轻道:「方妹,是我啊,你家四哥!」言罢屋中传来一轻慢脚步,跟着屋门被轻轻推开,露出来的正是方氏俏丽姿容,她脸带喜悦,一面招手示意董四进来,一面小声道:「四哥果然信人,奴家还怕哥哥知难而退了呢!」董四忙闪身进屋,遂将房门掩上,这才道:「怎会,子曰:见义不为非勇也,小生自是言必信行必果。

    莫瞧我一介文儒,这一诺千金之理尚且守得。

    况且妹妹有难,我这做哥哥的当赴汤蹈火才是。

    」说话间双眼自未离开方氏周身半刻。

    此时方氏虽已穿着停当,然方才艳景仍历历在目,且仲夏之夜衣衫甚薄,正是遮遮掩掩更胜於无。

    方氏拉着董四衣袖,将之引入内室,指着秀床言道:「四哥且在此稍坐片刻,待奴家收拾停当,这便与哥哥离去!」言罢便及转身。

    「不妨事,少些时候院中诸人安睡之时你我再行离开,更为安妥!」董四却不愿就此离去,更不舍此与美人独处良机。

    怎奈方氏却言道:「不可,那可恨的小叔此间并不在府上,你我这才可潜出,也不知他何时回来,故此为免夜长梦多,还是早些走为好!」「孟守礼?即便他回府,你又怎知他即来寻你呢?」董四不明就里,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尚且妄言自大夸夸道:「无妨,但叫你哥哥在此,且放一百二十个宽心便了!」方氏不便与他细说,一面收拾细软衣物,一面应道:「四哥在,奴家自然心安,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非之地不久留终究不宜久留!」美少妇说着俯身自床下托出一只包裹,打开扣结细细查点。

    董四此来本就其意不纯,方才目睹裸浴美人心中欲火早已熊起。

    刚刚坐於榻上,却见一条洁白裤带陈於床上,敛起在手放置鼻间,一股幽兰清香登时侵入心脾,好不醉人。

    抬望眼但见此时方氏正俯下身去,曼妙玉股高高跷起,那雪白纤腰乃至依稀可见的深邃臀沟尽皆映入眼帘。

    此番情景,试问怎叫此宵小忍耐?当下董四突然站起,自身后一把将方氏抱住,口中呼呼粗喘,促道:「好妹妹,时候尚早,诗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如便在此间你我成其好事,但叫妹子允了,我董四便是为你粉身碎骨也毫无怨言!」言罢一双色手便开始漫无目的的胡乱抚弄。

    方氏不想此人竟如此色急,突如其来之下给弄得手足无措,一面奋力挣脱一面急声劝道:「四哥不可,四哥……此间孰不合时宜,哎呀四哥,你……你放开!」那董四常日里未曾这般大胆,对於强项欺淩一个弱女子孰伐经验,几番往复便给方氏挣脱,刚要向前複行非礼,突觉面上一疼,竟是给她闪了记耳光。

    「你……」董四吃此一记,手捂面颊登时一呆。

    在他以为,方氏对他如此坦诚,定是心意所属,况且此间有求於他自不敢执拗,故此才撑起色胆妄为。

    谁知对方竟然动手便打,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要知所谓「掌嘴」其实并不是何等残酷刑罚,然其对受刑之人尊严脸面却是极大羞辱。

    董四自认读书识理,乃将这脸面看的甚重,倾诉爱慕遭拒已是大大有损颜面,此刻又有此一遭,当下面上一时铁青一时通红,更不知该如何应对。

    方氏其实也是一时心急,此刻便心生悔意,唯恐此人羞愤而走,就此断了自己去路,更怕他一时恼羞成怒将事情做绝,到时候惹来府上众人,却於她一个妇道有百害无一利。

    眼见其羞怒满面,登时心软,柔声道:「四哥对不住,是……是奴家一时失手」董四正自踌躇,想到自己过於心急惹来二人隔阂实在不值,更恐方氏就此不再对他倚重,失去一亲芳泽良机。

    突听方氏这番言语,心中登时一美,暗道:「哈哈,原来汝对本公子如此看重,深恐我就此不伸援手。

    如此看来,到不能轻易放过此一时机,倘若将她带出失了获利,其心生反复再不理我,便该如何?还是现世现报时债时还更为切实!」想到此节,董四并未收起面上怒容,闷哼一声道:「哼,小生不辞艰辛,冒着何等危险来此救汝,然汝却对我这般冷淡。

    也罢,就当小生未曾来过便了!」言罢拂袖转身作势欲走。

    见此情形方氏更急,忙一把拉住董四衣袖,苦道:「四哥莫去,哥哥对我一片癡情奴家自知,然此间确非久留之地。

    但叫……但叫出此牢笼,奴家自有后报!」说着一双美目不住流转娇媚难言。

    「不可不可!」董四知方氏心思,更得寸进尺,竟是一把将她素手甩脱,背身昂首道:「本公子今日已无心情,若是小娘子不弃,你我改作他日再行定夺如何?」方氏料想他方才受辱心中气愤,倘若今晚就此作罢,再寻此良机怕是无望,且孟守礼终日窥测,难保不遭了他的毒手,更何况今晚他回府之后这一关便难以应付。

    「罢了,今日无论如何也要令这董四带我出去,便是牺牲一些也是值得。

    」想到此处方氏心中一狠,上前一步轻轻将董四抱住,柔声娇道:「公子要如何方才消气呢,如此可好?」说着素手轻抚,在他胸前缓缓摩挲。

    董四心神一荡,背后一个酥骨玉人贴来,两只凸起正正印在背上,更兼那对纤手宛如兰花拂穴,弄得他好不迷醉。

    陶然良久,他这才转醒,心道:「定要忍耐定要忍耐,这般好事决不能仅此而已!」想是如此仍不禁气息幽沉浑身发紧,忙双手用力在自身大腿上狠狠一捏,这才挺过。

    他暗自消受,强忍心中冲动,用手作势欲将方氏推开,颤颤言道:「休要如此,我董正乃正人君子,不是……」哪知刚言及此处,方氏已持住他那只手,合着自己柔夷轻舒慢展向他胯间开去,隔着衣物按在他那要命地方,口中更娇媚言道:「四哥若还不消气,这般总可以了吧!」「喔——呼呼……」一阵柔美感觉瞬的自要害传来,那本就勃勃之物登时便仰头挺起,使得董四这道貌岸然之人再也难言半字。

    方氏见他身子一颤,知道自己作为已收功效,立时自后面轻扭娇躯,用那对妙乳缓缓在董四脊背摩擦,同时素手曼柔似有若无徐徐挑动,朱唇轻启娇声道:「四哥莫要再行责怪,奴家诚心认错,自以身体力行表率真心!」董四哪还忍得,方才隔窗相望已是欲火中烧,此时肌肤相亲更是火上浇油,当下突地一转身,将方氏拥入怀中,合身将她抱起就向内里走去,口中癡癡言道:「好妹子,你这一把火烧的哥哥几欲焚身,快快来为我解一解吧!」说话间已将方氏置於榻上,便及要合身扑到。

    方氏本想以美色相诱且做权宜,未料到勾起男子迷心色欲,眼见他面露难耐样子狰狞可怖,心里也是一慌,忙蜷起身子道:「慢来慢来,哥哥莫忘你今日因何来此!」「自然未忘,然妹子实在可人,须得全了哥哥这桩心愿,我二人才好离去,否则你哥哥我怕是无心旁骛了呢!」董四色欲高涨,竟然耍起无赖。

    方氏见他即要扑来,暗自悔恨不该出此下策,然此时已势成骑虎,再无回头余地,当下心中一横,急道:「哥哥苦楚奴家自知,然若要奴家为哥哥消解,万事须听凭奴家做主,否则我便是不依,大不了你我一拍两散,奴家拼着惹来旁人也是不允!」董四急的心中抓耳挠腮,然思前想后,若是硬要抢来,说不得方氏真会大叫出声,不免被他人惊觉,到时候这小娘子恐怕要反口落他个入室采花的罪名。

    无计可施之下只得应承道:「如此也好,但叫妹子予我宽解,哥哥便任凭摆佈了吧!」方氏听闻乃舒眉巧笑,缓缓自床上下来,素手搭在男子肩上向前轻轻一推,言道:「哥哥且趴下,莫要妄动!」「这……这是何故?」董四不是懵懂小子,心道若要任女子施为交好,需男子躺身下来,才能以男下女上之体位成事,何以她却令自己趴伏。

    然念及方才约定,虽心中疑虑仍未敢执拗,乖乖俯身下来。

    方氏并未回答,乃用一双素手自下而上探入董四袍襟之内,寻到裤带轻轻解开,将他下身衣物一体褪了下来。

    董四突感腰间一松,下身登的裸露,当下似有所悟,更加贴服未敢擅动,心中自是殷殷期盼。

    这男子面上生的倒也不甚丑陋,未料想方氏褪去其裤子之后,却见到好醃臜一个臀股,其上生了颇多毛发,宛如未去皮的椰子一般,兼之微微散发些许异味,更加不堪忍耐。

    虽是如此,然身家幸福便在此人身上,方氏略一思量仍一把将其衣裤尽数扯下。

    妙手十指慢撩在董四臀股上轻弹,更有香唇自腰间向下轻轻吻去。

    须臾间方氏一只柔夷自男子腰际探入,合手握住了那根早已竖起的阳物。

    「喔——好生受用!」温热纤手握来,董四顿感阳物一抖,什么子曰诗云立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方氏强忍心中鄙夷,五指并合慢慢疏拢,口中妩媚逢迎道:「哥哥莫急,好戏尚未开始!」言罢轻撩慢拂为男子套弄。

    董四心中大乐,周身百骸无不酥软,跟随着方氏节奏不住扭摆,恰似一只发情疯癫的牲畜,然这牲畜背后却有一仙子般美颜俏妇,直可谓凤首牛后熟不搭对。

    男子贪心未至,虽已是身在飘渺,却仍口不应心言道:「妹子,如此尚显不足,可有……可有甚旁的伎俩,不妨使将出来!」方氏心中大恨,然既已笃定,也只得依从与他,盼着凭自己诸般挑逗,使其尽早缴械,也好速速离去。

    当下媚笑一声言道:「哥哥放心,管保教你不虚此行,但叫哥哥舒爽过后莫忘前番约定!」「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得闻乐事又至,董四自连声应允。

    美艳少妇使男子双腿开阖卧跪床里,自己则仰面朝天,俏首自董四胯下钻过,一只柔夷仍不懈在他阳物上攒动,另一只手则轻轻托起男子两个子孙袋徐徐揉捏,而那张檀口也自张开,丁香微露顺着他茎根内里轻轻一滑。

    「哦——」便只这一下,董四立感丹田生起一团烈火,直烧得他肉棒陡然一颤,竟是跳出了女子手中掌握。

    方氏虽心中冷哼,嘴上却巧笑嫣然,问道:「哥哥,此法可是使得?」如此做法世间男子哪个能为之无动於衷,更何况董四这般立身不正别有用心之人,当下连珠价唤道:「使得使得,好妹子尽管施展,莫停,莫停啊!」妇人也知当速战速决,闻言更不懈怠,一面执手为他攒动抚弄,一面朱唇大启,舌尖不住在他阳物根部轻划慢挑,口中更似有似无发出阵阵娇哼。

    董四舒爽的不住呼哧,更兼挺腰摇摆,用臀胯追逐女子香舌。

    「哦……呼呼……」一阵急促喘息,男子血灌瞳仁,竟是一手将方氏为其套弄的柔夷拨开,身子向下一窜拿过自己男根,便要往方氏口中插去,同时急道:「娘子莫怪,小生实在无法忍受,且将你那美妙樱口予我受用一番吧!」眼见一醃臜物事直奔自己脸面而来,其间淫滑湿腻令人观之欲恶,方氏大急,立时奋力将董四推在一旁,自己也闪身退到床里,脸面上勃然之色立现。

    董四翻身倚在床杆之上,眼见妇人面现怒容,也是一呆,深怪自己又操之过急,坏了当令美事。

    哪知方氏面上神色一闪即逝,转怒为嗔,言道:「哥哥好生不守规矩,说好万事依从奴家却又来强项。

    看来说不得,今日这事只得就此作罢,是哥哥自召莫来相怪!」言罢就要起身。

    男子本以为她就此恼羞成怒,将会愤然离去,未料想虽然面带不悦,然其言谈话语却未申如此糟糕,当下立时拉住方氏衣角,求道:「妹子莫去,是哥哥一时糊涂,且饶过我这一次,如何?」眼见方氏转面不理,然款身坐於榻边却未有执拗起身之意,董四又道:「妹子若此时离去,哥哥这情火已燃,却被止於此处,当如身悬半空上不得下不去,真叫生不如死了呀!」方氏欲有所求,自不便就此开罪与他,只是自己大好身躯却不能就此作贱,当下转头嘟着巧嘴板起脸孔言道:「哥哥若想遂了心愿,却要答应奴家,不可再动奴家一丝一毫,若何?」这董四并非强横之人,也甚为泼皮毫无脸面,更知自身处境,此时但叫他能一亲面前这美艳妇人芳泽,便是叫他跪地效法犬吠也无不可,当下忙满口应承道:「当得当得,小生能有幸如此,乃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自此再不敢妄想贪图,一切任凭妹妹做主便了!」「此话当真?」方氏似尤不信,叮凿道。

    「当真当真,小生自此再不稍动,且无任何言语,妹子便当我是一件物事便可,如此妹子可放心?」董四言罢真个乖乖静卧床上,宛如等待陈殓的一具朽屍。

    方氏本只是欲与之周旋,需用美色骗他俯首听命,然这些许甜头当予他尝到,故此见状立时转嗔为笑,嫣然道:「如此便好,哥哥且放宽心,奴家这便予你一个交代!」说话间坐回床上,上身后仰双手撑於床沿,抬起一双玉腿,将那对玲珑娇小的金莲缓缓伸向男子胯间。

    董四静待佳音,耳听「莎莎」轻响不免好奇,问道:「妹子意欲何为?」说着侧头来看,却见方氏离他甚远,修长美腿尽皆外露,更兼罗裙启处,两腿之间露出裹裤一角,好不诱人,而那双玉足却缓缓伸将过来,当下看的癡了。

    方氏见他抬头一双色眼直勾勾盯着自己裙底,登时会意,立将罗裙掩好,俏脸一板,正言道:「哥哥怎的又複多言,难道忘了方才应允奴家的话了?」男子苦於约定在先,闻言只得惭道:「未曾忘未曾忘,妹子尽管施为,小生不再言语便是!」说完规矩躺平,双眼闭拢,真个装起死人来。

    妇人轻笑一声,见他老实下来,这才轻启金莲按在男子阳物上。

    方氏玉足说不出的美妙,端的是精雕细刻一副玲珑宝器。

    她将一只小脚垫在男子小腹之上,另一只脚平伸将男根按压在下,用脚心轻轻撮弄,兼且左右摇摆。

    不多时董四便销魂非常,未曾想女子秀足竟有如此功效,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品尝,当下随强自忍耐,仍不禁轻哼起来:「嗯……舒……舒爽,好生受用……」渐入佳境之下,董四亦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妙人当真是香艳绝伦,我欲与之成其好事她却不允,此间诸多限制,倘若真个闹翻,怕吃亏的还是自己。

    不妨将之携出带到无人之处,到时候当由我做主,要她怎样便能怎样,再不用听任她摆佈!」一想到将美人衣衫尽裸,伏在她绝妙胴体上为所欲为,男子不由得癡癡笑了起来:「呵呵,使得……如此……呵呵,要命的紧……」说话间那猥琐阳物也跟着不住颤动,似正在少妇体内肆意行虐一般。

    观其形貌当知此人心中念头,方氏不禁暗自啐了一口,心道:「且予你得意一时,待我出去牢笼,日后再作计较!」当下趁势得便,更加用心为男子足交。

    「喔!不行了,妹子……妹子,哥……哥哥这便去了!」身享艳福加之头脑中浮想联翩,不消片刻董四已堪堪登顶,当下不自禁撑起上身猛抬臀胯,阳物一阵耸动,自顶端射出一道水箭。

    方氏见其含势待发,忙腾身欲闪退一旁,不料想这人竟恁的把持不住,竟是即刻便行泄身,却正不偏不倚将这许多汙液激射在她开阖裙摆之内,更有些许溅在方氏腿上。

    「呀!」美妇人轻叫一声忙用手掩住,却已然为时晚矣,那阳精似认得路径一般钻进她两腿之间。

    董四畅快淋漓,呼哧哧喘息着歉然道:「对不住对不住,妹子休怪,哥哥於你擦拭乾净!」言罢伸手向方氏下体摸来。

    妇人登时大急,慌忙闪身躲开,口中搪塞道:「哥哥莫动,哥哥莫动!」董四本存心借题发挥,哪能听取,立时转身扑来,口中道:「妹子好生动人,却不知这裙底风光如何?」说着撩起方氏裙摆探头就往里钻。

    便在此时,突闻一杂乱脚步声自屋外响起,方向却是朝房门开来。

    方氏立时大惊,合手压在董四肩上,言道:「四哥你听,好似有人要来!」董四闻声细细倾听,果见一沉重脚步到来,登的吓出一身冷汗,方才轻薄无赖拈花调笑之意暂态荡然无存,慌张张抬起身子,急道:「真的如此,若是……若是你我被他人撞见,这……这便如何是好!」言罢执手抓住方氏玉臂,颤声道:「妹子……妹子救我啊!」方氏到不似他般惊慌失措,略一迟疑道:「四哥休急,且躲在床下,万不可出声!」男子闻言二话不说,再未曾看方氏一眼,敛起自身衣物翻身滚落,合着个钻入秀床底下……「便是此时,但听一声响动,有人高呼嫂嫂闯了进来,正是孟家二公子!」董四言及此处,周身颤颤巍巍似仍心有余悸。

    听得此刻,堂下百姓不免议论起来,有人言:「这寡妇好生可怜,为逃出孟府竟这般委曲求全,却不料此一节正是引狼入室啊!」另一人道:「好个不知廉耻的董四,满嘴仁义道德,私底下却做出这般无耻勾当,欺负一个弱女子算甚么本事!」还有人道:「莫要如此说,此一对男女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不得旁人!」骆知县越听面色越冷,沉声道:「董四,你趁人之危实乃一小人,本官姑且不论你这卑鄙行径,但叫尔能说出昨日孟守礼进入之后诸般实情,本县尚可考虑於你从轻发落!」董四也知自身所作所为甚为人不耻,自惭形秽之下低头偷瞥一旁方氏,却见她早已羞惭满面低垂螓首。

    闻听堂官言语,立时应道:「是是,小可自当如实奏报!」骆文斌虎目转动,朗声问道:「董四我来问你,方才你似一直在外旁观,当听取之前方氏供述,如今尔说说看,她所言可是属实?」董四又行複瞧方氏,但见她仍自垂首,未对自己假以任何暗示,只得叩首启道:「这……这,方氏所言均是事实,然却……然却……然却非如此简单!」「哦?有何隐情你且当堂讲出!」骆知县观二人神色早知其中另有别情,当下问道。

    「是!」董四应承一声,徐徐讲述那夜情由。

    当晚孟守礼正如方氏所说趁酒醉对她百般轻慢,其间更有小菊前来滋扰。

    董四见二人一追一赶来至屏风之外,乃大着胆子自床下钻出。

    他此时早忘却了甚么「兄妹情谊」,一心只想离开这是非之地,本待翻窗逃去,又恐再有下人赶来为其察觉。

    此时孟守礼正与方氏在桌旁追逐,董四怕二人回至内里,料想那恶少欲行龌龊,此事必将围绕床榻进行,複躲床下甚为不智,故此大着胆子凭自身所长,攀岩床架爬到屋顶横樑之上躲藏,盼着寻一机会逃身出去。

    不多时常婆来到,董四暗自庆倖其有先见之明,待孟守礼端了莲子羹进屋,董四已做好安身,凭着高处向下观望,此间过往尽收眼底。

    方氏所供之前孟方二人一来一往确属实情,然孟守礼却不似她描述般,被其以命相挟趁机逃走。

    话说方氏受辱无法之下,敛起一旁剪刀横在自己颈上相持,孟守礼见状不急反笑:「哈哈,数日不见嫂嫂竟变得如此大胆么?我却不信你敢就此不顾性命。

    你尽管刺进去好了,到阴曹地府於我那无用的哥哥去说项,看他如何替你撑腰!切莫说他已死,便是活着也是个废物,你还想指望於他么?」此一言语登使方氏心中一沉,现下面临生死,她一弱质女流当真难以抉择,念及那无可依仗的短命丈夫更是悲从中来,不由得心神一差呜咽起来。

    便是趁此机会,孟守礼突然探身劈手将方氏手中剪刀夺过,持在自己手上得意非常,道:「若何,执此一物也想寻死,当真笑话!」须臾间他见床头放一包裹,不由得打开细细审看,一看之下却原来是方氏诸般衣物,其质地多为粗鄙,显见是自娘家带来。

    眼见此物孟守礼冷哼一声道:「嫂嫂,观此情形你似要偷跑回娘家啊,这於我孟府家规可是不允的!」方氏悲愤非常,冷声言道:「你孟家合府上下对妾身这般欺辱,此间还有甚好待?不妨於你明说,我便是要回娘家,且自此之后再不踏进你孟府半步,何如?」「好你个朝三暮四的刁妇,竟生出此等念头,当真可恶!」孟守礼闻听怒起心头,执手敛起包裹内一间长衣,用手中剪刀「嗤嗤」裁剪开来。

    方氏冷眼见他恣意毁坏自己衣物也不去阻拦,蜷缩身子,良久冷漠言道:「我便是要走,你能奈我何?」显见去意已决九牛不会。

    「好啊,本公子便叫你看看我能否耐何於你!」孟守礼被她话语一激,登时恨生胆边,突地探身抓住了方氏足踝,大力拉扯之下将她拖拽到床头,竟是敛起方才所裁布条将少妇双手反绑起来。

    方氏本是一时意气,此间见孟守礼动起手来立时心慌,急切叫道:「你要怎的,住手!」眼见其毫不理会,把心一横拼了撕破面皮,昂首大叫道:「救命啊!」岂料孟守礼似早想到此节,方氏话音方一出口,立时被他捂住了口鼻,紧跟着用布条环在其脑后将妇人樱口绷裹起来。

    眼见方氏受缚,恶人面露狰狞,冷笑声中得意道:「我的好嫂嫂,你倒是叫啊,怎的不叫了,哈哈!」妇人终究力有不及,竟被他奸计得逞,待此时再要反抗已是晚矣,面上痛苦万状,娇躯不住扭动,口中却只得:「唔——唔——」发出阵阵悲鸣。

    孟守礼恶行未仅此而已,他见方氏束手面带淒苦,那美貌容颜更因此平添甚多诱惑,惹得男子不自禁要来侵犯。

    当即摆出一副教训口吻道:「嫂嫂,你既已成我孟家媳妇,那自是生为孟家人死为孟家鬼,怎可生出私逃之念?」说着嘿嘿一阵淫笑续道:「今日守礼不才,需替我那不成器的兄长好好管教於你!」言罢便複来抓方氏足踝。

    少妇怎肯相依,奋起余力翻身跪起向床里便逃。

    然其双手反绑,此等做法乃是螳臂挡车蚍蜉撼树,更逃不出恶人魔掌。

    一时间孟守礼已将妇人玉足擒住,竟拉着方氏赤裸金莲,一边一只将之捆绑在床杆之上,使方氏大字型趴伏在床上。

    方氏心中悲愤,然口不能言呼叫不及,身子遭其绑缚又无从反抗,先前尚可蜷起双腿稍作抵挡,此时被孟守礼如此大开大阖叉着绑住了两脚,既不能再有丝毫动弹,更增一股莫名羞辱,当真是欲哭无泪。

    只得奋力稍稍昂起上身,扭头满含惊怒的望将过来。

    梁上董四将孟守礼此举看得清楚,知道他此后必将对方氏不利,心中微微一动本待做些甚么救美人出困,然旋即便想到自身处境,暗歎一声心道:「妹子莫来怪我,哥哥实乃有心无力。

    古人云:人不为己天地诛,这恶人甚是张狂,我且斗他不过啊!」此时孟守礼眼见方氏虽奋力挣扎却不能摆脱半分,宛如一只待宰羔羊陈於榻上。

    他心中恶念迅的膨胀开来,淫声笑道:「哈哈嫂嫂,守礼要代兄长执行家法了,你需实心认错悔改,方不辜负我一片用心!」言罢突地将美妇素裙撩起,露出身着裹裤的丰臀。

    孟守礼本待续将方氏裹裤退下,然她俯身栽倒床上两脚开阖,那裹裤本就紧窄,更是无从脱起。

    无法之下,恶人挥动手中剪刀,竟是将妇人底裤裁剪了一个支离破碎。

    方氏初时见他直奔自己胯间动手,心中大怖。

    待得那仅存一条底裤遮住羞耻,恶人撕脱不下,这才稍放宽心。

    未料想男子竟将之裁剪开来,登时间下身一凉,自身最隐秘之处尽皆暴露,妇人心中跟着也是一凉,惨然悲鸣起来。

    孟守礼执手撤开碎布,更顺势在方氏美臀上一阵揉搓。

    那雪白玉股无半点瑕疵,真个观之销魂。

    他本是极尽下流之人,当下便不客气,淫道:「嫂嫂好美的身子,在此辜负了大好青春实在可惜。

    来来来,便叫守礼尝个新鲜!」言罢探手揽住美妇腰胯,将之美臀向上一抬,自己竟仰面钻入其胯下,对着方氏娇艳私处便是一阵亲吻。

    「唔——唔——」男子口唇开到,那淫腻触感宛如雷霆击的方氏娇躯巨震,更兼此等下流做法,实非寻常女子所能忍受,何况她一个寡居之人,那心中羞辱自是如醍醐灌顶般重重落下。

    董四看个满眼,但见方氏此时姿势正与片刻之前自己无异,而孟守礼此举更与方才方氏颇为相似,然那时自己乃乐在其中,而此刻方氏却痛苦万状。

    美妇人翘着玉臀,其间艳景尽皆映入眼帘。

    那浅褐色的沟壑,那清晰可见的一点菊门,那微微张开粉嫩非常的密缝,随着男子口唇侵犯一张一弛不住开阖,使得旁观之人看了更加血脉喷张。

    尤为要命的是孟守礼孜孜不倦的舔舐,使得方氏蜜唇之中逐渐湿润,居然有些许花蜜自其内缓缓流出。

    看到此处董四不自禁轻轻翻身,好叫胯下勃起之物舒缓,免得顶在梁上痛楚难当。

    「哈哈,看来嫂嫂也颇受用啊,瞧这淫汁浪液不是全都流将出来了吗?」孟守礼一边吸吮方氏下体,不以为诺的将那些玉露吞食咽下,一边还不忘口出汙言,更用手将流淌在外的蜜汁沾了涂抹在方氏菊门之上,伴着润滑伸指向妇人后庭插入。

    可怜方氏无力回天羞愤欲死,头脑中嗡嗡作响几欲昏厥,然四肢受缚口不能言,只得任由淫徒为恶。

    孟守礼淫行未至如此,不知何时他自床上找来方才散落各处的樱桃珠,竟是使手捏着一颗颗连珠价硬生生塞入方氏菊蕾之中,口中淫言浪语道:「嫂嫂,这樱子是守礼特意为你带来,本想喂你品尝你却不领情,时下你上面的嘴拒之千里,这下麵的嘴却似甚为喜欢呢!怎样,味道如何?」本来男子唇舌在自己私处肆虐,方氏已是生不如死。

    那灵活的舌尖不住挑逗自己要命所在,时而进出玉洞时而撩弄花蒂,羞怯兼且兴奋之下,洞中热流涌动,更令妇人难言。

    突感一阵满涨,似有物事侵入自己体内,方氏不免大急更兼怪异,耳听那恶人言语,这才知道是方才那些樱子,登时气得银牙猛咬,当即便想咒骂,怎奈口唇中横着物事,却发不出声来。

    董四更气,心道:「那樱子是我不辞艰辛自远处运抵你府上贩卖的,怎好被你这廝拿来戏弄我的玉人。

    这床上美妇系心甘情愿於我私奔,那樱子更是因我而来,真真气煞我也!」想到此处董四便及要跳下来发难。

    不料想那孟守礼亵玩良久,此时已「业满归根」,陡然间自方氏胯下钻了出来立於当地,尚且仰起头面舌头在自己上唇一滑纳入口中,深吸口气赞道:「嗯——嫂嫂果然是妙人,品之令人迷醉,此间二叔我尚且齿留余香呢!」董四见他钻出抬头向上,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先前「见贤思齐」之嫉愤瞬的消失无踪,大气不敢擅出屏息畏缩於原处。

    方才男子头面在自己身下,方氏为了躲避奋力躬身抬臀,然两腿拉开角度甚大,如此作法早已力竭,男子方一撤出她便瘫软在床。

    孟守礼走近审看,见美妇私处兀自流出蜜汁,阴湿小一片被褥,兼且娇躯轻颤之下,肉唇一开一合秘洞时隐时现,当真一番难言景象。

    看罢多时,孟守礼再难按耐,速速脱去衣裤,亮出狰狞阳具,直挺挺向方氏开去。

    「喔——」一声撕心裂肺悲鸣,方氏感到私处传来一阵剧痛,顿知男子对她所作所为,心中淒惨双目一闭泪花不住冒将出来。

    男子双手合抱方氏纤腰,将之下身抬起,一条腿跨在床上,高抬臀股,一下子便硬生生将整根阳物直刺入妇人体内,当时一声欢叫:「唔——好不畅快,此乃人间至乐,嫂嫂这里当真紧窄非常,美煞守礼了!」董四恨不欲生,先前他便是抱着这个念头来寻方氏,未料想三两下被妇人打发了,正寻思如何再行欢好,将这美艳女子搞得欲仙欲死。

    谁知这混账居然捷足先登,抢了本公子头筹,真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又生出与孟守礼拼命念头。

    不曾想,那孟守礼一边抽插一边却言道:「好你贱人,竟不顾廉耻欲偷跑出去,也不知是与哪个野男人私会。

    与其便宜了外人,不若就此让自家叔叔享用了吧!」言罢邪笑一声竟是一面挺送一面用力拍打其方氏玉臀来。

    「与何人私会?莫不是再说我?」董四心中一颤,翻身落下之势便就此作罢,暗道:「这孟老二甚为蛮横,我乃一介文弱,诗书辞赋尚且可与他一较短长,这拳脚相搏乃是下贱作法,且不与他计较!」如此想着,董四又複掩身藏好,做起缩头乌龟来。

    孟守礼恶行昭彰,一面抽插一面责打,把方氏好端端一副雪白臀峰打得通红。

    男子还不甘休,竟然执手紧紧抓住妇人发髻,使其脸面扬起,对她言道:「贱婢,古人云「棒下出孝子」,今日本少爷便叫你做我棒下欲奴。

    好叫你知道,你这身子只准我孟家人使用,且需随叫随到!知否,嗯?」方氏痛不欲生羞愤欲死,双眸怒张对着孟守礼瞪视不已,那往日里秋水一般的双瞳此时却似有一团烈火几欲喷将出来。

    此后交一法甚为霸道,男子腰胯之力尽皆汇於丹田,当下里小腹撞得美娇娘臀股「啪啪」作响,直把方才塞入方氏后庭那些樱桃颗颗震出滑落床上。

    孟守礼见了心中大乐,淫笑道:「哈哈,如此好戏当是第一次见到,玉蚌吐珠,哈哈妙哉妙哉!」言罢竟不避污秽,将樱子拾起放入口中咀嚼,尚且赞道:「好香,嫂嫂孕育出来的物事就是美味!」突地妇人发簪掉落,发髻就此散乱开来,青丝飘落洒在香汗淋漓的玉背之上。

    男子执手就此滑落,方氏玉体也自複跌在床榻之上。

    男子还不肯作罢,推搡这妇人肩头,将她上身扭转过来,望着那怒不可遏满面通红的一张绝美俏脸,淫笑声便无法遏制,而胯下阳物更是骤然猛增,似欲洞穿妇人身体一般狂戳起来。

    孟守礼干的兴起,执手抄起床边方台之上的烛盏,举着向方氏面庞靠近,似欲看清被他蹂躏的女子此时何等样容颜一般。

    「喔——」方氏突地轻叫一声。

    这妇人惨遭蹂躏,身体乃至心灵备受摧残,早失了挣扎求生反抗抵禦之心,紧闭双眼强自忍耐,仿若置自身安慰荣辱与度外一般。

    此等若奸淫僵死屍身般的境况令孟守礼明白,方氏已知自身无伦表现的痛苦抑或受用,都会给自己带来愉悦,故此其抱着漠然处之的状态,为的便是抗拒自己淫行。

    不料想此时方氏突然惊呼出声,孟守礼微一诧异旋即明白,原来是烛上热油滴在了妇人胸前。

    当下男子大乐,将烛盏倾斜,立时之间一滴滴蜡油频频滴在方氏那对妙乳之上,烫的美妇人连珠价惨呼,更令男子未曾想的是,每每妇人痛楚呼叫,随之而来蜜穴之内便一阵缩紧,带给他难以言语的畅快。

    「哈哈,妙,甚妙!」孟守礼如获至宝,一面凶猛挺送一面用灯烛蹂躏,口中更是污言秽语不断:「好嫂嫂,你这身子这般敏感,端的是妙不可言,需待你家叔叔好生开採,管保教你尝尽天下至乐!」此场面淫腻非常,看的梁上之人亦自难以忍耐,竟是偷偷将胯下之物释放出来,对着下麵一对交媾男女,用手撸动起来。

    孟守礼果非寻常小子,床楴功夫非同一般,他如此奸淫直做了不下大半个时辰。

    眼见其呼吸逐渐沉重,身上衣物业已湿透,那紧绷的臀股更是佈满汗珠。

    「呼呼呼呼……呼呼呼……」男子气息愈发急促,然仍不舍的抽插着,只是身躯慢慢开始颤动,且双腿亦开始不自禁痉挛起来。

    须臾间孟守礼自知无力,将几欲燃尽的烛盏置於床栏之上,一手扶住床杆,一手在自己上身抓捏,直至卡住自身颈项,而口中喘息亦愈发猛烈,甚可说是抽搐,似无伦如何亦无法满足自身需求一般,竟是疯狂吸气,发出:「呃——咯咯……呃——呼呼呼呼……」之声。

    方氏脱去他揽住纤腰的大手,美臀无力的趴倒床头,男子那根阳物也自从她私处滑出。

    普一抖动,大量白浆倾射而出,纷纷洒在方氏两片粉嫩臀瓣之上。

    「呃——」便在此时孟守礼突然一声闷叫,整个人斜刺里倒在了方氏身上。

    方氏见他压来,虽已疲於反抗,仍奋起所剩之力缓缓将之耸开,却未见男子有丝毫动作。

    如此沉寂片刻,方氏这才徐徐弓起身子,或是二人扭动激烈,她手上绑缚此时已脱。

    双手得以行动,美妇人燃起一丝希望,立时蜷缩娇躯,费了好半天力气,才将两脚上的绑绳松开,摘掉口中布带。

    清白身子以为其玷污,方氏心宇将灭,满含热泪悲痛欲绝,抄起一旁剪刀持在手中,刀剑朝下对着孟守礼便来,口中惨道:「贼杀才,妾身与你拼了!」然即要落下那一刻,却未见男子有丝毫动静,方氏心中纳闷,用力将孟守礼倒卧身子翻转过来。

    男子脸面现出,竟是二目圆睁,双唇大开,满面惊诧,且自嘴角正有些许血污流淌出来。

    见此情形方氏怒脸一惊,难不成这天杀的狗贼方才纵欲过度就此一命呜呼了?想到此节,妇人大着胆子探指到他鼻间,这一试之下果然气息全无。

    「啊!」方氏吃惊非小,轻呼一声呆立当场。

    须臾间她定起心神,暗道:「这廝罪有应得,此乃天理报应!」,念及於此方氏速速敛起衣衫向外便奔。

    此时梁上董四也自亢奋莫名,一面用贼眼无丝毫懈怠盯在方氏赤裸身子之上,一面暗自攒动自己那根醃臜之物,眼见即要破关而出,方氏却在此时消失在他视线之内。

    他一面手上孜孜不倦,一面缓缓侧身翻转,费了好大功夫这才转过身来,却见方氏正倚在桌旁,身上诸般隐秘部位业已遮盖停当。

    「哎……」董四暗自歎息,便在意犹未尽之中,阳精已流淌出来。

    他败兴之余,轻手轻脚收敛下身衣物,穿着停当又过了少许时刻,此时方氏已行去屋外。

    董四暗想:」需追得这美人,将之领出孟府,带到无人之处,我且依样画葫芦,似孟守礼一般饱尝一番,到那时……嘿嘿!「他自打着如意算盘,便要腾身跃下,突想起这屋中尚有一个孟二少爷,忙侧头向床榻观看。

    谁知这一看之下登时大惊失色,却原来那残烛竟是翻倒床上,引燃了被褥,此时熊熊烈火业已包裹了整个床榻。

    却不知为何孟守礼居然纹丝不动倒在那里,任凭火焰烧遍他全身,竟是连些许叫嚷也未曾出口。

    此间瓦舍多以木料建成,大火蔓延甚快,不多时便及烧到屋顶。

    董四哪还迟疑慌忙跳下,他知今日此时必会闹大,未敢再去寻那美少妇,值个如丧家之犬般逃回自己家中。

    「小可今早听闻孟府昨夜大火,直烧了个片瓦未存,惹出恁多人命,心存惶恐,这才赶来堂外听审,未料想……未料想……」董四於堂上陈述诸般过往,堪堪言及此处更是周身抖作一团。

    门外乡亲听了这番言语一时轩然大波顿起,有人道:「呜呼,原来这内里有如此多的隐情,那孟守礼当真禽兽不如,竟对自家嫂嫂做出这等事来!」还有人道:「该!这是老天有眼,叫这畜生葬身火海,临死不得全屍!」更有人对董四心存莫大鄙夷,啐道:「这廝面上看,倒也有些许男子气概,未料想竟如此窝囊,眼见美人受辱居然无动於衷,枉费这七尺之躯,还有何颜面立於世上!」骆知县尚且淡定,沉稳问道:「孟方氏,董四所言可是事实?」方才董四磕磕绊绊言语之时,方氏一直垂首,此时昨晚诸般丑事已被大白於天下,当下羞急不已,痛哭言道:「大老爷,那孟守礼确系禽兽,他强行对妾身做此畜生不如的勾当,叫我今后如何活在世上,现如今他已身死,然却叫妾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惶惶间无所适从!大老爷,大老爷在上,请为我做主,妾身实非情愿,是那孟守礼强逼至此啊!」那自是承认了董四供述。

    一旁孔师爷闻听此段过往深有感触,走上前几步和声言道:「方氏,你且莫要寻死觅活,此事并非汝之过错,罪责全在孟守礼一人,我家大人自不会对你责罚,且县内可为你做主多加抚恤,还望汝念上天好生之德,摒弃过往之不快,好生安顿!」骆文斌闻言微微侧脸向他望去,目光中似有不悦之色,仿若责怪他妄言多事一般。

    孔方舟并未察觉,乃俯身对知县言道:「大人,如此看来,昨夜孟守礼做那龌龊勾当之时已然中毒,待到恶行完毕这才发作身死。

    至於那大火,乃孟守礼擅动灯烛所致,这才叫引火自焚咎由自取啊!」骆知县微微点头,似对师爷看法深表认同。

    孔师爷又言道:「大人,此刻已近亥时,且诸事业已明瞭,还望大人早做裁决,散去门外百姓了吧!」「哦?」骆知县面色深沉,轻声问道:「依师爷之见此案可就此陈结?」「啊?」师爷见知县面带笑容,兼且双目放出深邃之光,不免心中纳闷。

    「呵呵,为官者,当实心用事察纳雅言,方不辜负圣上信用隆恩,乡亲拥戴深情。

    然止此尚显不足,需沉稳练达遇事多做思量,方能明辨是非去伪存真,使百姓得见青天,不至沉冤难雪!」骆知县微笑言道。

    孔师爷被说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未曾想自己一番言语竟惹来大老爷此等训教,只得躬身一礼,谦逊道:「大人所言极是……所言极是!」骆知县手撚须髯,在他耳边道:「尔说案情已明,那本官这里尚有几桩疑问,可否请你点拨一二?」此话问来师爷甚为惶恐,立时施礼问道:「大……大人莫要如此,有何……有何疑问还请示下!」骆文斌淡淡言道:「其一,这孟方氏乃欲与小菊同回屋去,半途因大火止步,小菊曾言亲见董四其人自屋中闯出,然方氏为何却对此事绝口不提呢?」师爷闻听心中一笑,暗怪知县审视不明,口上却不敢造次,乃和声应道:「想是这妇人自知昨夜之事难以启齿,想瞒哄过去。

    此乃人之常情,方氏此等做法在小人看来也是无可厚非吧!」「呵呵,不然!」岂料骆文斌一语反驳道:「若说方氏决口不提此事乃是为了遮羞,那方才她劝解董四招认一节又作何解释,这岂非前后矛盾?」「这……」孔师爷登时语塞。

    骆知县複道:「其二,方氏与之约定夜晚便即离去,为何值此时节尚要沐浴,且在香汤之中浸泡良久,乃至董四未即进屋?」「嗯……」师爷此时也自沉吟起来,良久才道:「莫不是此时入浴乃孟家一贯作息,方氏不得擅改?也不对,若是如此,她可约请董四晚些再来!」值此骆文斌方始微微点头,似对这师爷用心思量之态度稍感满意,须臾又问道:「其三,方氏明知孟守礼晚些时候将至,为何与董四这般纠缠,且……」说到这里将脸面向师爷凑得更近,压低声音续道:「……且如董四所说,方氏诸般作法实在称不上贞操节烈,倒与一荡妇无异。

    想来即便是夫妻爱侣廝守多年,恐也未及吧?」「嗯……大人言之有理!」孔师爷此时对知县心思之缜密观察之入微倒也佩服。

    「呵呵……」骆文斌轻轻摆手以示谦逊,複道:「其四,倘若董四所言属实,那方氏眼见孟守礼突然死去,对於一个妇人其第一反应当是大叫惊呼。

    即便当时其身子赤裸,穿起衣物也当呼叫,不应独去寻一婢女前来!」「这个……莫不是因为董四之缘故,怕大呼之下惊来旁人,令其与董四之间秘事昭然……」孔师爷沉思应道。

    「似也能说得通畅,然本县总觉这方氏身上尚有诸多疑点!」骆文斌也自沉吟半晌,续道:「本县尚有一桩最大的疑问……」孔师爷见骆老爷连翻疑点无不指向方氏,思量道:「大人,莫不是这孟方氏行为还有甚古怪?」「嗯?」骆知县微微摇头,言道:「此间却是一无法求证之事,因其出在孟守礼身上。

    」师爷不想知县有此一说,立时追问:「若何,孟守礼依仗家势欺淩寡妇乱伦背德,这里有甚不明之处么?」骆文斌目光微聚,凝思间缓缓言道:「小菊所供应与事实真相相去不远,既然如此必有孟守礼借酸梅汤坑害孟方氏一节。

    如此说……如此说孟守礼当对方氏屋内这碗汤水甚为留心介意,怎会去饮?」「嘶……」此一语中的,登使孔师爷怔在当场,思量来去也无半点头绪。

    此二人对话,原本需避讳旁人,然其愈说声音愈大,最后这句堂下诸人尽皆听入耳中。

    那小菊也诧异道:「大老爷所言确有之事古怪,按说二少爷既然令我每晚与汤中下药,怎会明知那酸梅汤是我送入,还多口去喝?」便在此时跪伏之人董四突然言道:「启禀大老爷,那孟守礼委实并未喝下那酸梅汤啊!」欲知后事且待下回!